萧红:一个叛逆而又依赖的女子!

萧红:一个叛逆而又依赖的女子!,第1张

我对萧红的了解止于《呼兰河传》,那是很久以前看过的了,最近看了《黄金时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部**会取这个名(在我的意识里,它应该是王小波的著作),但对萧红的兴趣,又再次被燃起。

萧红是一个很叛逆的人,对于那个时代来说,她简直就是反了天了,首先,她拒绝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然后又跟自己的表哥谈恋爱,同居,而后,表哥迫于压力回归家庭,她也迫于生活压力与未婚夫和好,甚至与他同居,并怀有他的小孩,在未婚夫的哥哥替弟弟解除婚约的时候,她又打起了官司,这种种的一切,都表明了萧红叛逆的性格,尤其是对于那个时代而言,更有争议性。

萧军的出现可谓是刚刚好,他将萧红解救出来了,并给了萧红一段自由而又热烈的爱情,只可惜这段感情后来变了质,成了萧红的一大痛苦,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她最终选择了端木蕻良,不得不说的是,感情方面,萧红是非常草率的,当萧红跟友人说:我跟端木在一起了,他的友人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那么急呢?不能让自己冷静一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为什么这么快进入一段新的感情?让自己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萧红,个人认为,在感情上,她是相当依赖的,从她的初恋,到未婚夫,到萧军的出现,到选择与端木蕻良结婚,她接受每一段感情都是比较迅速的,在她短短的一生之中,这几位恋人先后登场,“完美”的衔接了萧红的感情发展史,或许萧红的祖父对她的影响太大了,祖父是一个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所以,长大以后,她拼命的想寻找到祖父的影子,找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她把这种理想寄托在她遇到的这些男人身上,只可惜世界上真正能够给她温暖的人真的就只有祖父一人。

她太依赖了,缺乏了一个女性的独立与自主,这就是她叛逆性格的一个缺陷(个人认为),可能在很多人的眼里,萧红是萧军的附属品,这点,或许萧红她自己也感觉出来了,因为端木蕻良的出现,到萧红对他产生好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端木没有把萧红看作是萧军的附属品,同时还欣赏他比萧军更有才能,这是对萧红一个极大的鼓励与肯定,同时也间接折射出了萧红在这段感情所处的位置,她虽然叛逆,对感情,却太过依赖,缺乏独立 。

在那个时代,萧红可谓是鲁迅这位大文人的大红人,以她的才华,个人认为她是可以独立,闯出一片天地,她也出国去日本休养过一段时间,但她没有选择独立的康庄大道,而是让自己继续陷入情感的漩涡之中。

萧红,一个如此有才华的女子,毕生周旋在多个男人身边,最后却悲苦的离开了人世,我在想,如果她能够独立一些,所受的苦会不会少一些?毕竟她的文学天分,是那么可遇而不可求。

萧红,这位被誉为“上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的女作家,1911年生于黑龙江呼兰,1935年发表成名作《生死场》,1942年逝于香港,1957年其骨灰被中国作家协会广州分会迁往广州银河公墓重新安葬。在她短短31年的一生中,萧红经历了种种病痛和苦难,也遇到了很多男人他们都是才子,跟她的关系或为爱人,或为知己,或为恩师。她和他们的故事,至今仍在流传。汪恩甲临产失踪萧军既爱且痛端木蕻良唯一丈夫少女时代的萧红,曾被家里订了婚,她的未婚夫叫汪恩甲。这人相貌堂堂,师范毕业,萧红对他也很是倾心。但是,萧红在初中毕业后跟表哥搭伴去北京读高中,这件事情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未婚夫的哥哥汪恩厚因此逼迫弟弟跟她分手。萧红不服,到法庭状告汪恩厚代弟休妻,汪恩甲为保全哥哥在教育界的名声,表示解除婚约是他自己的要求,令萧红败诉。不过,萧红后来还是原谅了汪恩甲。1934年,两人住进哈尔滨东兴顺旅馆,不久萧红有了身孕。但是,当萧红临产期近,汪恩甲却突然失踪,令萧红独自被困在旅馆。对于汪恩甲的失踪,人们普遍认为他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交房费,因此弃萧红而去;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汪恩甲是遭遇了意外。萧军既爱且痛萧红怀孕时困居旅馆,处境艰难,只好写信向哈尔滨《国际协报》的副刊编辑裴馨园求助,裴馨园多次派萧军到旅馆给萧红送书刊,两位文学青年因此开始了相互爱慕。1932年,松花江决堤,但由于萧红欠旅馆的钱太多,旅馆不让萧红离开。萧军趁夜租了一条小船,用绳子把萧红救出水困。不久萧红进医院分娩,但她无力抚养孩子,将孩子送人,这个孩子后来夭折了。出院后,萧红与萧军住进当地的欧罗巴旅馆,开始了一段贫苦但甜蜜的共同生活,同时,萧红也迎来了自己的创作黄金期。但是,萧军有些大男子主义,他个性粗暴,而且情感轻浮,在两年里先后跟三个女子有暧昧。而且,他并未拿萧红当成自己最后的归宿:“她单纯、淳厚、倔犟,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两人从哈尔滨结伴去青岛,最后又到了上海,但最终,萧红还是向萧军提出分手,结束了这段既爱且痛的恋情。端木蕻良唯一丈夫端木蕻良曾是萧红和萧军共同的朋友。跟粗犷的萧军不同,端木性情阴柔,他还曾称赞萧红的文学成就超越萧军,让萧红找回了久违的自尊。当萧红终于下定决心跟萧军分手时,她已经怀了萧军的孩子,但她和端木仍于1938年5月在武汉举行婚礼。对这段感情,萧红曾经这样形容:“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萧军)永远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了端木蕻良。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但是,端木的个性和他过去的优越生活决定了他并非很好的照顾者,至今仍有人诟病他在两次危难之际不顾萧红而离去的行为,并将萧红的去世也归罪于他。1987年,端木曾到广州银河公墓为萧红扫墓,并写下“天涯海角非远,银河夜夜相望”的悼念之词。骆宾基最后知己1940年,萧红与端木蕻良同抵香港,之后发表了中篇小说《马伯乐》和著名长篇小说《呼兰河传》。在香港期间,端木蕻良帮助了同为东北流亡作家的骆宾基。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骆宾基打算撤离香港,但当骆宾基打电话向端木和萧红辞行时,端木却问他能否暂留香港协助照料病重的萧红,骆宾基慨然允诺。因为日军侵占、庸医误诊、病情恶化等种种原因,萧红最终在1942年逝世。根据骆宾基的记载,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到萧红病逝的44天中,他始终守护在萧红身边。骆宾基曾谴责端木在萧红生命攸关的时刻离开萧红,但据后来的端木夫人钟耀群所解释,端木离开萧红是为了外出购买食品和药物,并寻找尚未被日军接管的医院。至于骆宾基跟萧红之间是否有男女之情,其后人始终表示否认。

萧红,"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被誉为"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但是这样一位才女,一生都在漂泊,一生都在流浪,最终一个人病死异乡。

人间流连三十一年,这位三十年代的女神,从北方的呼兰河出发,逶迤曲折,山重水复,在南国的香江边归去。对她而言:风无情,雨无情,但她依然用笔描心、衔字为梦,一生追求爱与自由。

萧红一生的感情经历就如同呼兰河的河水一样蜿蜒曲折,时而风平浪静岁月静好,时而波涛汹涌高潮迭起……

说到表哥,在文学中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像表哥中的“妈宝男”陆游,金庸先生一生都看不惯的表哥徐志摩,进而写入作品《天龙八部》中的卑鄙小人慕容复……

很不幸,萧红也有一个表哥,而且萧红还和他干了一件惊天大事——私奔。

萧红的表哥叫陆振舜,两人从小青梅竹马,这也算是她曲折情史中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吧。

两个没有经过风雨的年轻人,以为逃离家庭的樊笼,就天高海阔。但殊不知,没有懂得与意志,单凭一时激情和一腔孤勇,很难持一份情感。

家人断了萧红的经济来源,陆振舜也很快收到了家庭的最后通牒。两人只眺望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桃花源,却忘了眼前脚下的绊脚石。

带着她私奔的表哥,最终还是归顺了家庭。两个人幻想的幸福生活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私奔不仅败坏了萧红的名声,甚至整个家庭都受到牵连。

但那又怎样,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萧红第二次逃了出来。

民国是一个追求个性、崇尚自由的时代,但追求自由需要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

饥饿与寒冷让她泄气,现实第二次让她低头——她不得不和一个叫汪恩甲的男人以同居的方式换取自主生活。

汪恩甲是一个曾经背叛过她的人,还有一个她不得不承认的身份,曾经的未婚夫。

萧红与汪恩甲蜗居在一个小旅馆,从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到后来的厌倦、冷漠,前后七个月,欠下旅馆老板六百多元。汪恩甲以回家拿钱为由,将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遗弃。

俗话说,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老天爷还不想收你,那你就得活着。

这个时候,萧红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东北作家萧军。

萧红生下与汪恩甲的孩子,然后送人。她像重新获得重生的鸟儿,就算与萧军一起忍饥挨饿,栉风沐雨,至少还有自由,心里也能生出快乐。

萧军做家庭教师,第一次领到五元月薪,他带她去路边简陋饭馆大搓一顿。她看了两眼肉丸汤,他便爽快叫上一碗。回去路上,萧红喊一声,“鞋带断啦”,跑在前面的萧军退回来,蹲下身,扯掉自己的鞋带给系上。

两人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袋里有钞票,肚里有食物。

在萧军引领下,萧红被唤醒了创作的欲望。一群思想激进的年轻人一起办画展、演戏剧、文学创作。这一时期,萧红开始了后来轰动一时的《生死场》。

《生死场》出版时,他们已经流浪到了上海,并且遇到了萧红一生的大贵人——鲁迅。

《生死场》由萧红亲自设计封面,鲁迅作序,出版后引起轰动。鲁迅经常向朋友推荐这本书,在他看来,当时那批作家群里中,萧红最有希望,说她很可能成为丁玲的后继者。

从此,上海文坛的人都知道了“萧红”这个名字。我们今天也还能知道“萧红”这个名字。

这之后,萧红经常拜访鲁迅,有时候,一天会去好几次,经常是上午去了下午还去。每每这时候,鲁迅先生还总站起来点点头笑着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萧红对此很纳闷,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地问鲁迅:“不是上午才来过吗?就算上午那趟不记得了,那天天来的啊,怎么会好久不见呢?”鲁迅笑了起来没有答话,萧红也跟着笑了。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可是哪件事不得趁早呢?

如果说萧红一生最大遗憾,便是没有更早写出 《呼兰河传》。如果,最欣赏她的鲁迅能读到……

后来,萧红为了休养,专心写作,也为尝试新的生活方式,一个人前往日本。

在**《黄金时代》中,汤唯扮演的萧红躺在榻榻米上,伸展双臂,用指尖去触碰窗上的月光。沉默中,她忽然警醒,此时此刻,正是她的黄金时代呀!

但是鲁迅病故,萧军的背叛,不得不促使萧红提前回国。

七七事变爆发后,胡风等人创办了一份抗战刊物《七月》,名字是萧红取的,后来一行人随刊物迁往武汉。

在武汉,萧红开始创作《呼兰河传》。也是在这里,她遇到第二任丈夫端木蕻良。端木没有萧军勇武,他偏于柔弱,但他懂得欣赏萧红。

后来回到武汉,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嫁给了端木蕻良。

**《黄金时代》中,萧红在婚礼上说:“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希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

但是后来,敌机轰炸,端木蕻良只顾自己逃难,将萧红“遗弃”在武汉。大腹便便的萧红一个人去往重庆。

萧红说:“我总是一个人走路,以前在东北,到了上海后去日本,现在到重庆,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走路。我好想命中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

爱情一次次幻灭,病痛一再缠身,萧红感到无边的寂寞,直到最后在无边的寂寞中死去。

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生下来就在天空中飞啊飞,累了,就在空中睡觉,它一生只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萧红的一生就像一只荆棘鸟一样一直飞一直飞,直到找到荆棘树,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

她一生追求爱与自由,却从来做不了命的主。

萧红说: 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可是,如果可以,作为一个女人—— 她宁可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也不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是一种怀念,一种惦念,一种思念。

看了几个版本,说萧红与鲁迅:

萧红在民国女作家里,长得不漂亮,文采也不见得最好,却在史上留下一笔,这与鲁迅的直接帮助是分不开的。

鲁迅与萧红是师生关系,有人却反对,说鲁迅暗恋萧红。理由是,如果不是暗恋,何以那般推荐萧红的作品,还毫不吝啬地赞美萧红,称她“是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

我对鲁迅的理解是,他对萧红仅止于喜欢,但还未至于暗恋。

说到暗恋,更愿意让人相信,鲁迅心中理想的女性模本是当年的北大校花马钰。马钰生得美,有思想,是那种让男人见了便要仰慕,仰慕到甚至不敢追求的女子,只要能见见这个大美女,就开心之极。

鲁迅初次见到马钰,便很善待这个小朋友。把马钰的一篇写他的习作,也欢喜地收入自己的集子。出版之后,还专程送马钰一本。

鲁迅那么忙,却连马钰的考学也参与意见。一直赠书给马钰,直赠到马钰嫁人,才停止赠书。

为什么要等到马钰嫁人才停止赠书呢?是怕马钰的夫君有想法吗?如果他自己心里坦荡,又何以会考虑到这般细微?

在情感上,鲁迅肯定比不上郁达夫来得激烈。鲁迅基本上不追女人,原配太太是包办,他不喜欢,冷酷到一生都不碰她。许广平是鲁迅的学生,如果她不主动向鲁迅进攻,恐怕这辈子她也不可能成为鲁迅的夫人。

许广平成为鲁迅的夫人,也很费了些周折。在她向鲁迅表明心迹后,鲁迅心内还犹豫不定。两人都同居了,鲁迅对外界还避嫌着他们的关系,称许广平是他的助手,如果朋友在他家撞见许广平,他就对人说,许广平是来帮他抄稿子的。出去旅游,非要三人房,让友人陪睡。仿佛这样才能表示他们的清白。如果不是许广平怀了孕,他们关系的公开还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对于萧红,鲁迅有必要暗恋吗?

萧红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她被后人评说一生情路坎坷,可看过她每段感情之后,不知为何,会觉得她是一个根本不会爱,不懂爱的女人。

且看差点把她逼向绝路的第一段感情吧。那个被包办的男人王恩甲游手好闲,萧红之所以出走,就是为了逃避这段感情。她跑到北平,生活却无以为计,不得不返回故乡。出人意料的是,在重逢王恩甲之后,只因为王恩甲给她提供暂时的住处,并答应陪她去北平上学,她就和人家同居了,还怀了孕。在被弃后,萧红很被同情,可是在同情之余,不免让人对她的爱情态度产生怀疑。这一时的萧红根本还不会爱,她只停留在生存阶段,怎样生存下去才是硬道理。

萧红与萧军的爱情也很奇怪。他搭救了她,并爱上那个一无所有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她呢?就因为他救了她,就再次交付自己的身体。

萧红和萧军在一起,也是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不排除她会对他产生爱情,但这样的爱情是卑微的,不平等的,是需要她仰视的。也难怪萧军在婚后对她不尊重,甚至拳脚相向。

在萧红的爱情婚姻里,看到的只有两个字:生存。

萧红搭错了王恩甲那条船,却没有搭错萧军这条船。萧军不但成功地让她活了下来,还发现了她的闪光点,让她踏上了文学之路。并且萧军还引见她认识了一个对萧红的创作至关重要的人,鲁迅。

可以说,如果没有鲁迅帮助,就没有萧红的成名。

鲁迅起先也很怠慢萧红。萧红不是那种让人一见便心生怜爱的女人,她不美,那时也还看不出什么才华,很普通的一个女人。

但是萧红的性格特别好,有着年轻女子的天真活泼。在与鲁迅通信不久,她就对鲁迅发出了抗议书。不许鲁迅在信里称呼她为女士。这种近于孩子撒娇的抗议改变了两人之间拘谨的关系。鲁迅在回信里也开起玩笑:“悄女士在提出抗议,但叫我怎么写呢?悄婶子,悄姊姊,悄妹妹,悄侄女——都并不好,所以我想,还是夫人太太,或是女士先生罢。”

鲁迅再怎么严肃,还是需要有放松的时候。

在婚后,许广平不但成了鲁迅事业上的助理,也是他生活上不可缺的伴侣。但显然,他们之间缺失了一些情调。

在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一文中,就可以看到许广平的忙碌。

鲁迅在生病或忙的时候,来的客人都是许广平陪。萧红描述着许广平(许先生):“许先生从早晨忙到晚上,在楼下陪客人,一边还手里打着毛线。不然就是谈着话一边站起来用手摘掉花盆上已干枯了的叶子。许先生每送一个客人,都要送到楼下门口,替客人把门开开,客人走出去而后轻轻地关了门再上楼来来了客人还要到街上去买鱼或买鸡,买回来还要到厨房里去工作鲁迅先生临时要寄一封信,就得许先生换起皮鞋子来到邮局或者大陆新村旁边信筒那里去。落着雨天,许先生就打起伞来”

许广平对鲁迅的好无可挑剔,但却无法让鲁迅的精神放松下来。鲁迅有着文人的敏感和脆弱,这些却被许广平忽略了。琐碎的生活让许广平不能再分身了,但鲁迅的精神需求却不能因此停止。鲁迅在最痛苦的时候,常夜不能寐,独自躺在阳台冰冷的水泥地上。

鲁迅不说,但愈是不说,心内愈压抑。除了把心内的火山用文字宣泄之外,在生活里,他也是需要有红颜知己的。萧红的闯入,无疑给鲁迅幽闭的心打开一扇窗户。

萧红年轻单纯,又已婚。这样,鲁迅与其交往没有负担,也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有一首诗云:我被你深深的吸引,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为我那逝去的青春

鲁迅与萧红在一起,只是为了那逝去的青春。一个终日沉溺于文字书稿中的鲁迅,见到一个活泼的女孩,仿佛沙漠中的一抹绿色,自然是欣喜的。萧红仰慕鲁迅,她对鲁迅的感情远远要大于鲁迅对她的感情。

萧红是鲁迅家的常客,不同一般的客人。她能深夜十二点还在鲁迅家聊天,还能在鲁迅家与许广平一起包饺子。她对鲁迅的私人生活都极为熟稔,以至于她写的关于鲁迅先生的回忆文字洋洋万言。

他们也许是理解彼此的,同样的敏感,同样有过不幸的婚姻,同样生过肺病。更重要的是,都写作。

许广平跟了鲁迅一辈子,写出的文字也不及萧红感人。

萧红仗着自己比鲁迅小,在他面前,常会流露出小女人的娇纵。男人对仰慕自己的女人,只要不是太反感,都会善待。鲁迅也是高兴见到萧红的。有时也把他送到大门外,怕她不认得路,而把附近的标志和门牌号指给她。

鲁迅和萧红是啥关系?如果说鲁迅对萧红没有一点感情,也不大可能。但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应该是纵容孩子般的感情,不掺杂任何欲望的。

有一回,萧红去赴一个筵会,去找许广平帮她挑选束头发的绸子,选好之后,又把一条并不适合萧红的桃红绸带比划给鲁迅看,鲁迅立刻沉下脸说:不要那样装饰她。

这句话,让许广平很窘。同时,也表明了鲁迅对待萧红的心意,他们之间还存有着一层客套,不像对许广平,可以直接呵斥;同时,萧红在鲁迅心内是很高的,所以不允许别人对她不好,哪怕仅是玩笑。

鲁迅对萧红,更多是像纵容一个孩子。他并没有给她暧昧的机会,如果鲁迅肯给,萧红绝对不会拒绝。想萧红连王恩甲、萧军都可以跟的人,何以会拒绝她心内崇拜的鲁迅。女人常因崇拜而爱慕,鲁迅又那么帮她。

鲁迅没有给萧红机会,萧红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何况许广平对她又不错。萧红常去鲁迅家。一来是鲁迅在文学上绝对能帮到她,二来萧红很寂寞。婚后与萧军性格不和,时常发生矛盾。这些倾诉给鲁迅,自然能减少压力。

萧红去鲁迅家实在太频繁了,有时聊天到十二点都没夜车了,鲁迅就让许广平送萧红,叮嘱要坐小汽车,还要许广平把车钱付了。

许广平对萧红多少在点妒意吧,但也不便明说。平日聊天也就罢了,就是在鲁迅病的日子,萧红也来,鲁迅无法见客,只能让许广平陪着。有时,许广平陪着萧红,还担心鲁迅在楼上的病情,嘴上不说什么,估计心里盼不得萧红早些走。

不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暗恋,就是如此的关系吧,保持一定距离,心灵又相互抵达。这些感情,是不能说给婚姻里的那一位的。这样的止步,却是能维持一生的情谊。

萧红出生于呼兰县城一封建地主家庭。远祖张岱,于乾隆年间从山东省东昌府莘县逃来东北,到萧红祖父张维祯一代才从阿城县福昌号屯迁到呼兰。

萧红父亲张廷举,早年毕业于黑龙江省立优级师范学堂,长期担任官吏,具有浓厚的封建统治阶级思想。他对萧红冷漠无情,促使萧红最终走上背叛地主家庭的道路。母亲姜玉兰,生一女三子,萧红是第一个孩子,1919年8月母亲病故。

同年12月,父亲张廷举续娶,继母梁亚兰对萧红姐弟感情一般。 萧红乳名荣华,学名秀环,后由外祖父改名为乃莹。她深得祖父张维祯的喜爱,经常带她到后花园玩耍。由于受到祖父以古诗为主的启蒙教育,使萧红从小就打下较好的文学基础。

扩展资料:

萧红的文学特征:

萧红的小说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创造出场景性的小说结构。系列散文《商市街》在发表时曾遭到“看不明白”的议论,因为萧红使用了不少小说的技巧,这样的写作形式在20世纪30年代异常新颖,从文体上看,它更接近小说,不过它又是“不折不扣的生活记录”(萧军《商市街·读后记》)。

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从《商市街》、《生死场》到《呼兰河传》,萧红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并以其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非情节化的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

参考资料:-萧红

 

萧红被誉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相比才女的盛名,她在感情上的经历就相当坎坷了。萧红是典型的女文青的性格,爱折腾,不愿守本分,她的一生泛泛而言是很惨的、短命、穷困、奔波。

萧红萧军为什么分手

萧军不懂女人需要安慰

为人仗义豪爽,并且武艺高强的萧军在一个英雄救美的背景下出现,由他来照顾身世凄凉、身体羸弱的萧红似乎是再合适不过了。

整本书所收集的书信中,一共有萧红给萧军的信四十三封,其中在日本写的三十六封,在北京写的七封。另外还收有四封萧军给萧红的信以及一些相关的资料文章。在每一封信中,都能见到萧红对于萧军深深的爱慕和思恋。就像萧红的小说一样,她用笔朴实而婉转,读起来无异于初恋时的情书般让人动容。尤其是影印件中,萧红的字小巧而纤细,萧军的字粗大而笔力坚实,足以透出他们的性格。

读完全书,在感慨他们之间真挚爱情的同时,也会为萧红的悲惨命运而叹息。这个世界上爱她的男人那么多,但她却早早地在香港一家医院里香消玉殒了。而萧军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他们为什么分手呢如果说要从现有的传记和资料中分析萧军与萧红之间的故事,这些书信再合适不过的了。

英国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借大侦探波罗之口说:“女人最需要的是让男人爱她。”进一步说,爱要采用一种对方接受的方式。为人仗义豪爽,并且武艺高强的萧军在一个英雄救美的背景下出现,由他来照顾身世凄凉、身体羸弱的萧红似乎是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萧军并不懂女人,他在本书的注释中写道:“我爱的是史湘云或尤三姐那样的人,不爱林黛玉、妙玉或薛宝钗……”萧军可以为了萧红而冲上去与别人拼命,但像林黛玉一样的萧红不需要这些,她需要的是安慰,是陪伴。如果萧军懂得,他就不会放任萧红一个人到日本疗养,并且通过这些书信来抒发这份相思之苦了。在整部书信集中,萧红所写的都是自己对萧军的思念之情,连同一些生活琐事,而萧军很大篇幅上是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他们只适合做乱世儿女情,性格和命运使得他们注定不能天长地久。

他们并不是十分般配

多年的颠沛流离使她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爱她的人,这些人都能使她感动,但没有一个能爱她爱得长久。

萧军和萧红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们一直都不曾拥有能够谋生的工作和稳定的住房,就像一对流浪者一样,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这种貌似诗意的生活和真挚的爱情无法掩盖他们生活的艰辛。而既然生活不稳定,那么使他们坚持下去的就是这份患难之情了。

从这些书信中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就像早年萧红在《苦杯》一诗中所写的,她活得很苦。多年的颠沛流离使她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爱她的人,这些人都能使她感动,但没有一个能爱她爱得长久。就连萧军的观念也是如此。萧军认为,如果别人不爱他了,两个人就可以分手,似乎就没有什么挽回的希望。于是,最终的结果是萧军去了延安,并且从1948年就开始受到批判,直到“文革”结束后才平反。而萧红在经历了端木蕻良和骆宾基的两段情感之后,最终还是凄凉地死在了香港。

从此“三郎”是路人,“吟”的爱情最终就是如此(萧军笔名“三郎”,萧红笔名“悄吟”)。在这些书信中,萧红凡是以“吟”为落款的,都比那些以“莹”、“荣子”为落款的信更加真挚,也更加凄惨。如今,翻阅起他们影印的书信,就感觉像翻阅他们的手稿,二萧都已身归那世。七十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三郎能否明白悄吟的心。

萧红和鲁迅的绯闻

三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两秒,许广平很窘,萧红安静下来了,鲁迅呢,他把眼皮子往下一放

1934的冬天,萧红二十三岁了。两萧启程去上海正式拜见鲁迅,这是。在上海,萧红焕发了更大的活力,遗憾的是,和萧军的关系变冷了,很多人都认为是和鲁迅有关,我也这么认为,———几乎一定是的!未必真的发生什么;也许是什么都发生了,“只是在心里”。

有一次她去鲁迅家里,一进门,什么话也不说,就咯咯笑了。鲁迅问:“为什么笑呢”

她说:“天晴了,太阳出来了。”

我想萧红最可贵的一点是,她至死都保持了她少女的天性,她的淳朴和自然,她投向万物时如初生儿一般新鲜而好奇的那一瞥……

两萧在上海待了不到两年,这也是鲁迅生命的最后两年。对于两萧来说,鲁迅差不多是半人半神式的、父亲一样的存在,所不同的是,萧红还是个女人,况且又那么年轻……起先,他们住在法租界,离鲁迅家很远,为了方便见面,他们就把房子换到鲁迅家附近了。

两萧常结伴来看鲁迅,每天都来……后来,就是萧红一个人来了。

萧红来到鲁迅的书房里,鲁迅也只是平常地问一句:“来啦”萧红说:“来啦!”

家里来客人的时候,萧红便和许先生一起做饭,包饺子,包韭菜合子……两个女人一起闲话,许广平告诉她她从前的往事,她在女师大念书,怎么做家庭教师……两个女人之间,大概是什么都知道了,但什么都不能说。

情况就是这样吧,每天萧红都要去鲁迅家,常常一待就是一天;萧军知道她去哪儿,又不能阻止的,实在是,他已经阻止不了她了。她心情好的时候,比如穿了一件新的红上衣,一家人都没注意到,她忍不住了,咚咚咚跑上二楼,问鲁迅:“我这衣裳好不好看”

鲁迅就会放下工作,打量她一眼,老实地作出评价:“不大好看。”

隔了一会儿,他又告诉她不好看的理由,比如红的不能配紫的,也不能配咖啡色的;绿的也不能配紫的;又说到她的靴子……这是我们目前所能知道的两人独处的唯一的场景,然而也只是说说衣服,鞋子,搭配。———是啊,还能说什么呢什么都在这里了。说了一会,萧红看时间差不多了,大概又咚咚咚地跑下楼去了,第一,她不能耽搁先生的工作,第二,她得顾忌许广平的感受———如果这个家她还想每天出入的话。

站在萧红的角度,以她那自由奔放的天性,这段时间她是很压抑的。

又有一次,她要出门赴约,许广平替她打扮,找来各种颜色的绸条用来装饰她的头发,其中一根红绸条,扮得萧红似乎不是很好看,鲁迅生气了,大声地对许广平说:“不要那样装她……”这一幕真是意味深长,在那不知是春天还是冬天的房间里,三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两秒,有什么东西似乎昭然若揭了,许广平很窘,萧红安静下来了,鲁迅呢,他把眼皮子往下一放……然而也就这一两秒,这艰难、隐涩、沉重的一两秒过去就好了,过去了,又是什么都没发生了。

后来,萧红便离开了,她去了日本,这是1936年夏天的事。她为什么要离开呢据说是“养病”,又有说是“精神上的苦闷”,她走的时候,鲁迅正在生病,她走了三个月以后,鲁迅就去世了。

这三个月中间,她跟鲁迅没有任何联系;萧军也觉得蹊跷,很多年后,他跟牛汉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他似乎是欲言又止的。

这之前发生什么了吗

然而这些不说了,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鲁迅死了两个月以后,萧红回到了上海,先去万国公墓祭拜;这是1937年1月,半年以后,中日战争爆发。

1911年,阴历五月初五端午节,黑龙江呼兰县一户地主家里,一个女婴呱呱坠地,她就是位列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

按旧时“男占2、5、8,女占3、6、9”的迷信说法,五月初五出生的女孩命运不济。于是,父亲将其生日改为五月初六。只可惜,仍没改变她多舛的一生。

萧红原名张廼莹,八岁丧母,父亲是知识分子,先后做过教员、校长、呼兰县教育局局长、黑龙江省教育厅秘书等职位。

按说这样一位从事教育工作的父亲,性情本应儒雅敦厚。事实却恰恰相反。 萧红的父亲性情寡淡,上对长辈、下对子女,皆为冷漠。

生母死后,后母进门,父亲越发严苛,时常打骂萧红。这与萧红倔强的性格不无关系。

据亲人回忆,萧红刚出生不久,母亲为了让她安睡,用包布裹住她的手脚,还未满月的她就懂得拼力挣扎。邻居大婶见状笑说:“这孩子长大后肯定是个“碴子”!

果被其言中,萧红童年就显露出桀骜不驯的性格。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像男孩一样爬树掏鸟窝,还时不时伙同邻居家的小孩干坏事,完全不受封建礼教的约束。

十四岁,豆蔻年华。就读呼兰县高小二年级的她,受五卅运动影响,第一个剪掉长发,拉着女同学上街游行,对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毫无惧色。

她像一匹小马,横冲直撞,渴望自由。

那时的萧红,父不亲母不爱,却有祖父为她遮风挡雨。

她曾在《呼兰河传》里写道:“祖父非常地爱我。使我觉得在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虽然父亲的冷漠,母亲的恶言恶色,和祖母的用针刺我手指的这些事,都觉得算不了什么。”

在祖父的润滑下,她和父亲的矛盾驱于缓和。

16岁,萧红高小毕业,想继续求学,遭到父亲强烈反对。因为父亲已为她选好了结婚对象。

这个人就是之后弃萧红于不顾的王恩甲。

王恩甲家道殷实,毕业于吉林省立第三师范学校,曾在哈尔滨执教,与萧红订婚后辞职就读于哈尔滨工科大学。

综合来看,王恩甲各方面条件都不赖,人长得也帅。萧红最初对这门婚事抗拒,来自父权的包办。

为了能继续上学,萧红开始与父亲正面交锋,甚至不惜以做修女相要挟。父亲担心事情闹大,于是答应了。

就这样,萧红与父亲第一回合的斗争,以萧红如愿进入哈尔滨女子中学获胜。

这一年是1927年,皇姑屯事件还没有发生。张作霖左右逢源,拿着鬼子给的枪炮,打鬼子。大概套路就是:当面称兄道弟,背后去TM的小日本儿。

黑龙江在张作霖管辖下,教育大行其道。爬梳史料可以看出,当时黑龙江女子教育处于全国领先水平。

中学时期,萧红阅读了大量书籍,她渴望独立、追求自由的思想得到了滋养。她写的文章常常被学校发表在黑板报上,绘画亦是如此。不得不说,萧红有着与生俱来的艺术天赋,她对一切细小事物有着出众的感受力和细腻的情感。

1930年春祖父过逝,17岁的萧红失去了保护伞,导致她与父亲的矛盾激化。萧红想进一步求学的想法成了泡影。

同年的秋天,萧红离家出走,投奔在北京读书的表哥陆振舜。随后就读北京师范大学女子附中。

两个月后,陆家来信威胁,如寒假不归就不再寄钱。

表哥扛不住,屈服了。

萧红笑他“商人重利轻离别离。”

无奈,时隔一个月,迫于经济压力,萧红也只能回家。

这一次她和父亲的较量,萧红惨败。人到呼兰,即被父亲软禁。

再次出逃,是靠表哥随信偷寄的五元洋票子。

不久,未婚夫王恩甲追到北京。萧红本不讨厌他,加之情意绵绵的千里寻妻戏码,1931年4月,萧红随未婚夫回到哈尔滨。

两人在俄国人经营的东兴顺旅馆同居。

故事讲到这儿,好像玛丽苏言情戏。女主逃婚,男主锲而不舍的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

叹只叹,现实远比戏剧残酷!

萧红怀孕后,王恩甲以回家取钱为由,抛弃了她。

关于这件事,坊间有两个版本。

第一版本是:王恩甲回家取钱被扣,哥哥代弟休妻,萧红不服,将王恩甲的哥哥告上法庭。关键时刻,王恩甲害怕哥哥受罚,说是自己休了萧红。下庭后又和萧红说,咱们假离婚。

萧红一气之下,两人分手。

另一个版本是:萧红考虑腹中的孩子,原谅了王恩甲。两人继续在旅店同居。5月,萧红快生产时,王恩甲突然消失。

不管哪个版本,王恩甲抛弃萧红是不争的事实。就凭这一点,王恩甲,渣男无疑!

萧红挺着大肚子,背着400块的巨额欠款,被旅馆扣抵。人被关在发霉的屋子里,每天只给高粱米饭连口咸菜都没有。

萧红在诗里写道:“去年的五月正是我在北平吃青杏的季节,今年的五月我生活的痛苦真是有如青杏般苦涩。”

人生走到了悬崖边。旅馆老板只等萧红生下孩子,将其卖到妓院。萧红走投无路,写信向《国际协报》求救,主编无力帮萧红偿还欠款,派萧军前去探望。

此时的情形,正应了《圣经》里那句: 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萧红结识了左翼作家萧军。

可萧军也没钱,萧红的家里嫌她丢人,放手不管。除非老天显灵,否则萧红难逃被卖的命运。

或许上天眷顾,没几天松花江决堤了,旅馆一楼被淹没在汪洋之中,萧军借机用船将困在二楼的萧红救出。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由此也开启了萧红与萧军长达六年的感情纠葛。

萧军原名刘鸿霖,在认识萧红的半年前,他以抗日之名,抛妻弃女。他对萧红,动过心,也爱过,却从未想娶她。

他说她不是妻,说她身上缺乏妻性。

对萧红而言,萧军是贵人,也是感情上的劫。

萧红获救不久,产下一名女婴,迫于现实她将孩子送人。在创作初期,萧红曾以这段经历写过一篇名为《弃儿》的短篇小说,里面描写了难以割舍的母子之情。

由此可窥,萧红内心痛苦的挣扎。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身在乱,被时代裹挟,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萧红至死不忘这个孩子,临终托人去找。

且说萧红与萧军同居后,开始了写作生涯。最初尽管生活潦倒,但两人举案齐眉,共同创作出版了《跋涉》。

好景不长,萧军好色的本性显露端倪。他和宁波姑娘陈娟搞起了暧昧,萧红敏锐防守,萧军第一次出轨未果。

两年后,萧红和萧军因为《跋涉》被禁,逃到上海。在上海,萧军和陈娟再次相遇,两人“天雷勾地火”,又搞到了一起。

出轨就出轨呗,可气是萧军还家暴,对萧红拳打脚踢。

有一次,朋友见萧红眼睛青肿,便问她怎么弄的,萧红只说不小心跌倒。一旁的萧军听后,猖狂大笑,“什么跌倒,别不要脸了,那是我昨晚喝酒打的。”

……

这时萧红的心,如盛满苦酒的杯子,往日为她遮避暴风雨的爱人,如今变成了暴风雨。

带着颜色的情诗

一只一只写给她的

像三年前他写给我的一样

也许情诗再过三年

他又写给另外一个姑娘!

昨夜他又写了一只诗,

我也写了一只诗,

他是写给他的新情人的,

我是写给我悲哀的心的。

……

这是萧红死后才发表的诗,名字就叫做《苦杯》

萧红一生最大的运气是遇到了鲁迅,并得到了鲁迅的赏识和提携。

1934年11月30日,萧红和萧军第一次见到鲁迅。

初次会面,鲁迅不但请他们吃了饭,还借给了他们二十块钱,连回去的交通费都是鲁迅给的。

鲁迅对文学青年那叫真好,那时很多有才华的进步青年都受过鲁迅的帮助,其中不乏大家耳熟能详的作家茅盾、翻译家郑振铎。

萧红第一部中篇小说《生死场》便是鲁迅作的序。

“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者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

的确,萧红文章近乎白描的细致笔触最打动人,也彰显了她极高的文学素养。好的文章向来去繁从简,海明威单脚站立写作,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少用形容词。

鲁迅慧眼识英才,他预言萧红将超越丁玲,就像丁玲超越冰心。在鲁迅生命的最后两年,萧红成了他家的常客。

萧红做的饺子、春饼鲁迅都很爱吃。身为江南人,鲁迅坦言,“我不爱江南。秀气是秀气的,但小气。听到苏州话,就令人肉麻。”

鲁迅逝世后,萧红写了大量怀念鲁迅的文章。两人的绯闻,便是一些人过度解读萧红文章所至。

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好比千里马和伯乐,很单纯。鲁迅写给萧军和萧红的五十三封信中,只有一封是单独写给萧红的,内容是宴会请柬。

鲁迅作风严谨,倘若他像徐志摩和郁达夫那样风流,不会孤独多年才和许广平在一起。

萧红在上海大获成功,势头盖过了萧军。另一方面,两人的感情生活犹如破镜,伤痕累累。

1936年7月,萧红终于忍受不了萧军的欺辱,远渡日本。

再回来,恩师离逝,感情之苦,无人能诉。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不管生活怎样,在死之前都必须活着。

萧红从日本回来,她和萧军的感情没有因为久别重逢而升温,反而降至冰点。

上海沦陷,两人逃往汉口,最终在西安正式分手。

分手时,萧红怀着萧军的骨肉。萧军赌气没有挽留,萧红也是铁了心想挣脱夫权的压迫。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如今像两只刺猬,无法相拥。

萧红随端木蕻良去了武汉,萧红本意想打掉孩子,但孩子月份大了,加之端木不同意。就这样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嫁给了端木蕻良。

这一年,萧红二十七岁,仿惹往事重现。

武汉战局紧张,端木留下即将生产的萧红,先行去了重庆。十天后,萧红历经磨难才抵达重庆。两个月后,萧红在朋友家产下男婴,没几天,孩子夭折。

近年有人揣测孩子是萧红掐死的,真是宫斗剧看多了,萧红虽算不上称职的母亲,但也不像武则天那么心狠手辣。

她只是一只受伤的小鸟,渴望被爱,又祈盼振翅高飞。

比起与萧军的相爱相杀,萧红与端木的婚姻更像温水煮青蛙。不和谐、不幸福、不快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用再受家暴之苦。

1940年1月19日,萧红与端木去了香港。候鸟南飞,水土不服。到港几个月,萧红就希求回内地,她给友人写信说:

“香港是比重庆舒服得多,房子吃的都不坏,但是天天想回重庆我来到了香港,身体不大好,不知为什么,写几天文章,就要病几天。”

在香港的两年,萧红几乎与病榻为伴。

端木小萧红一岁,看似文弱斯文,骨子里大男子主义,对萧红常有鄙薄之意。

有一次朋友来家里探望萧红,端木正蜷在床上睡觉,朋友低声问萧红在写什么文章?

萧红不好意思的把稿纸掩上,低低回答:“在写纪念鲁迅的文章。”

端木听到从床上爬起来,夺过稿子看了看,轻蔑的笑:“这也值得写,这有什么好写?”

萧红本想通过男性保护者实现自身独立,却适得其反。正如她所言,那个时代,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

萧红后期创作的长篇小说《马伯乐》,那个高高瘦瘦,眼神哀愁,胆小清高的马伯乐,就有几分端木的影子。

但平心而论,端木对萧红是尽了义务的。

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失守,萧红身体跨了。在情势间不容发之时,端木几次用担架将萧红运到安全的地方医治。

最后在跑马地养和医院,萧红被诊断气管结瘤,端木不同意手术,萧红自己在手术书上签了字。

命运嘲弄,这是一次误诊,术后萧红失声,生命随即进入倒计时。

在她生命的最后四十多天,作为丈夫,端木没有贴身照料,反倒是好友骆宾基守在病床前尽心尽力。这是端木后来遭到负面评价的根源,也是引发骆宾基和萧红八卦的诱因。

更有甚者说,萧红与骆宾基婚外情,真是可笑!

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人怎么搞婚外情?八卦可以,但要八得有凭有据,否则就是胡言。

1941年1月22日,香消玉损佳人绝,年仅31岁的萧红提笔写下“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病逝于香港玛丽医院。

端木请来摄影师为萧红拍摄遗容,并剪下了她的一束头发。

山河破碎,风雨飘摇。香港被日军狂轰乱炸后,伤亡惨重,按当时日军政府规定,所有尸体必须集体火化,而且不能穿衣服。

老天开眼,处理埋葬事宜的马超楝是萧红的读者,他疏通关系将萧红用白毯子裹起来,送到日本人火葬场单独火化。

端木买了两个古董罐子装骨灰,并遵照萧红遗嘱,一部分埋在了浅水湾,另一部分葬到了圣士提反女校的树下。

萧红一生颠沛流离,上天给了她出众的才华,却难逃悲苦的命运。不过因为早逝,萧红躲过了文革十年浩劫。否则,以她刚烈的性格,恐怕玉碎不能瓦全。

她生前心心念念的故乡,死后五十年,终于魂归故里。

1992年10月31日,萧红纪念碑在呼兰落成,墓里装着端木保管了五十年的萧红的头发。

往日的恩恩怨怨都已随风消散。曾经被家族视为耻辱的萧红,成了家庭的荣耀。她曾经就读过的学校被冠之萧红小学、萧红中学。她的作品经久不衰,被编入教科书。

如今提到萧红,人们会下意识想到呼兰。萧红与呼兰就如沈从文与湘西。

萧红临死,为了感谢骆宾基悉心照顾,她把《呼兰河》版权赠给了骆宾基;为了感谢萧军当初搭救之恩,萧红把《生死场》的版权留给了萧军;余下的版权都给了端木蕻良。

千古英雄多少恨?相逢一笑泯恩仇。

感恩,不忘旧情,这或许就是萧红死后,仍有很多朋友缅怀她的原因。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这是戴望舒怀念萧红的诗,以此诗作为文章的结尾。希望看过文章的人,不要再说萧红作。

她不是作,只是命苦!

2019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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