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嵘之前,文论家并未注重陶潜。
《诗品序》标举历代优秀的五言诗,其中所举优秀五言诗作家, 均由上品和中品诗人组成,中品十人。在三十九位中品诗人中标举的十位诗人, 大多以感恨之气和清丽之词为钟嵘所赞赏。如嵇康、刘琨、郭璞、颜延之、鲍照、谢惠连等人, 其中张华即置之上品疑弱而屈处中品的诗人。陶渊明以《咏贫》之制被钟嵘誉为“ 五言警策” , 自入标举者之列。从陶渊明虽列中品, 而在中品诸家中实居上乘地位, 可见钟嵘对陶渊明的重视。
钟嵘对近世诗人要求严格,上品十二人中, 汉三人、魏三人, 晋五人, 宋仅谢灵运一人, 齐梁均无人, 这也是原因之一。
钟嵘在《诗品》中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诗学主张:“滋味说”、“直寻说”以及“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笃意真古”的陶诗自然符合“滋味说”、“直寻说”,但却在“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方面有所欠缺,与钟嵘所标榜的“骨气奇高,词采华茂”的诗歌境界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也必然是钟嵘将陶渊明置于中品的原因之一。
整个魏晋南北朝的文学批评观也影响着钟嵘。众所周知,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古代文论史的黄金时期。从曹丕的《典论·论文》的“诗赋欲丽”、陆机《文赋》的“诗缘情而绮靡”、刘勰《文心雕龙》的“衔华佩实”以及钟嵘《诗品》的“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都说明了此时以华丽为美的文学主张,生活在这一时期的钟嵘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的主流文学观,因此,在大部分人都认为陶诗没有被评论资格的时代,钟嵘独具慧眼发现他,并将其置于中品,是十分具有超越意义的。
在钟嵘以前,刘勰、沈约、萧子显都未提及陶渊明的诗歌创作,钟嵘在此种情况下,将陶渊明列为中品,且称其为“隐逸诗人之宗”,可谓真正将陶渊明推向中国文学史主流的开端。因此,钟嵘对陶渊明的品第评价十分公正,站在他所处的时代的角度来说,是十分不易的。
后世学者认为钟嵘将陶渊明贬低的主要原因在于:唐宋以来,文人对陶渊明的不断推崇。例如,李白在《戏赠郑溧阳》、杜甫在《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中都曾推崇陶潜。历代文人士大夫中,对陶潜最为推崇的当属北宋苏轼。他在《与苏辙书》中说:“吾于诗人无所甚好,独好渊明之诗。渊明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自曹、刘、鲍、谢、李、杜诸人,皆莫及也。”之后元好问在《论诗绝句》中评陶潜“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南窗白日羲皇上,未害渊明是晋人。”王士祯《渔洋诗话》曰:“陶潜宜在上品”。唐宋以后的文人对陶渊明的了解建立在如此高的基础之上,他们诟病钟嵘将陶潜列为中品,也是合乎情理的。但是,评价一个观点的对错,应该将此观点放置在产生它的时代背景中评论。后人单方面的站在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中去衡量处在南朝梁时期的钟嵘的观点,必然会造成误解。因此,对钟嵘《诗品》中陶渊明品第问题的诟病,是后人出发点错误导致的,钟嵘《诗品》的观点本身没有问题。
《古诗十九首》的思想内容
《古诗十九首》深刻地再现了文人在汉末社会思想大转变时期,追求的幻灭与沉沦,心灵的觉醒与痛苦,学者所谓“逐臣弃友、思妇劳人、托境抒情、比物连类、亲疏厚薄、死生新故之感,质言之、寓言之、一唱而三叹之”(王康《古诗十九首绎后序》),良非虚言。例如《青青陵上柏》写作者游戏宛洛,意在仕途。然而他发现这个宫殿巍峨、甲第连云,权贵们朋比为奸,苟且度日的都城,井非属于他的世界。在诗人貌似冷峻的态度中,蕴含有失去人生归宿感的迷惘。有从政理想被亵渎的忧愤。
《明月皎夜光》则抒写了诗人的另一种失落,那就是一些文人在为共同利益的斗争中,标榜气节和忠义,而一当他们在功名利禄的道路上层开竞争,原先的交谊就发生了变化。侥幸者和失意者的沉浮异势,使原来的友情徒具虚名,诗人一度笃信的伦理道德,也就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顿时现出虚妄;这就使诗人所说的“昔我同门友,弃我如遗迹。良无磐石固,虚名复何益”。
《古诗十九首》在揭露现实社会黑暗,抨击末世风俗的同时,也隐含了诗人对失去的道德原则的追恋。这种无可奈何的处境和心态,加深了诗人的信仰危机。事功不朽的希望破灭,诗人乃转而从一个新的层面上去开掘生命的价值。《驱车上东门》说:“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个体生命面对滔滔的时间长河,既弥足珍贵,又卑微渺小。诗人力求超越旧有的价值观念,作出新的人生选择。无论是露骨宣称为摆脱贫贱而猎取功名,还是公开声言要把握短暂人生而及时行乐,总之是丧失了屈原式的执着。在旧的理性规范解除之后表现出来的生命冲动,由于受到历史传统、客观环境和自身文化积淀的束缚,很难获得健康、乐观的内容和形式。但值得注意的是,诗人在感叹短暂的人生时,虽出言愤激,却也并非真是甘心颓废,有人仍在洁身自好,寻觅精神上的永恒。《回车驾言迈》就说:“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这里所说的“荣名”,已超越了以爵禄为标志的事功,而是追求精神的不朽。尽管这种不朽在当时尚乏具体内涵,却预示了诗人企望功业不朽、文章不朽的建安时代即将到来。
《古诗十九首》还有一类作品更深刻地反映了游子思妇的现实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巨大痛苦。汉代的养士、选士制度,驱使文人不得不背乡离井,长期漂泊在外。这些文人或在仕途作无望的追求,或在异乡逃避政治的迫害,更渴求有爱情、家庭的温馨,以慰藉孤独而屈辱的心灵。极写羁旅行役、相思怀人之苦,遂成为《古诗十九首》的一大主题。《涉江采美蓉》写了一位漂泊异地的失意者怀念妻子的愁苦之情:
涉江采英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古诗十九首》的相思怀人之作,不少是从女性角度着笔的。首先,这是由于在宗法社会中,女性因其特定的处境,只能把全部的生命寄托于爱情和婚姻关系。其次,古代女性生活环境与心灵世界的狭小封闭,使她们只能在孤独中无止境地去咀嚼体味相思的痛苦,其盛情的深婉细腻,又是男性所不及的。女性丰富的情感和敏锐的触角,与其生活环境中的种种事物相交流,又使这些事物成为女性心理最为动人的物化形式,并为诗人的创作提供了意蕴丰厚的意象和意境。
汉末文人则已在相当的程度上,具有了与女性世界作心灵沟通的现实基础,他们抒写女性的不幸,不仅有真诚的理解与同情,也融入了自己饱经忧患与痛苦的人生体验。《古诗十九首》之多从女性角度写相思之苦,并能由此获得普遍而久远的艺术蛙力,原因便在于此。例如《迢迢牵牛星》: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抒。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以牛郎、织女的传说,形象地表现相爱的人可望不可即的情状良有新意。机声札札,不成纹理,写尽思妇借助单调往覆的劳作排遣愁苦的用心及其百无聊赖的精神状态。又如《行行重行行》,写思妇对丈夫的深切怀念,虽然蒙上了唯恐被弃的阴影,她最终还是搁下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转而向对方致以一往情探的祝愿。没有对女性内心世界的深刻洞悉,是无法开掘出如此幽微的情感层次的。
《古诗十九首》以艺术的方式,表现士子的社会境遇、精神生活与人格气质,并由此透视出汉末社会生活的一个侧面,有相当重要的认识意义。
陶渊明所处的魏晋时代“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在精神上却是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时代”。魏晋人苦于政治的动荡与黑暗,却不得而发,转而向外发现了自然,他们钟情于自然,寄情于山水,不为浮华荣辱所束缚,不为尘世俗务所羁绊,追求形、神的放旷与自然。自然与自由相关,陶渊明及魏晋人士对自然的渴望,实际上象征了他们对形体自由和精神自由的双重渴望。前期,陶渊明受儒家“大济苍生”思想的影响,胸怀“猛志逸四海”的大志积极投身于尘嚣,追求着功业,以求获得成功后的自由;陶渊明所处的是一个“杀夺而滥赏”的社会,“统治集团中人得失急骤,生死无常,心情表象紧张与颓废”。因此,怀抱着一颗济世救民之心而兴冲冲入世的陶渊明在实践其人生抱负与政治理想的过程中就不免要四处碰壁,矛盾和烦恼亦接踵而来。现实与理想的冲突,让壮志凌云的陶渊明感到心力不殆,无可适从。一心想施展抱负济世救民的陶渊明试图调和这一矛盾,期许着能有自己一酬壮志的一席之地,开始了他漫漫而痛苦的人生探索。入世为官,期盼有为的他却苦于政治的黑暗、吏治的腐败,而难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无法实践自己的人生抱负。如此,不免英雄气短、愤世嫉俗,深有怀才不遇之感的陶渊明在失望之余便心生退避遁世之念。可儒家积极用世的思想以及家族的使命感使得他在短暂的辞官之后又匆匆投入了喧嚣的尘世,结果又是因不屑与世俗同流合污而愤然拂袖离去。就这样,陶渊明在仕与隐之间几度往返、徘徊并痛苦着。断断续续做了十三年官的陶渊明终于明白在官场并不能协调现实与理想之间的矛盾,于是便辞官归田了。后期,则是追求自由与自然的陶渊明在历经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终于成功地实现了其人生的重要转换,在形体上和精神上都释然了,获得了退守后的个体自由。
茫茫暗夜中,陶渊明独自一人在这“路漫漫何其修远”的人生沼泽地里匍匐前进,上下求索着。苦苦探寻着的陶渊明在经历一个漫长的黑夜后终于迎来黑暗中的第一线光明,完成了他的人生价值取向,并选择了一条实现其人生价值的路径——归田。在陶渊明的思想体系中,儒家积极用世思想的主导地位已逐渐被取代,追求个体自由和超脱世俗的出世精神以及崇尚自然、追求返朴归真的道家思想,此时便入主他的灵魂之中了。
看陶渊明的诗《读山海经》:“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读了这首诗我们知道陶渊明不是生活在崇高的道德境界中,以自苦为极,而是生活在闲适的艺术境界中,以之乐为美。他确实不是一般的隐士,隐士生活在自己营造的所谓的“隐居地”,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造一个“隐士”,更确切的说是“高士”的名声,根本动力还是能引起当朝皇帝的注意,进而谋得一官半职。历史上这样的人可谓不胜枚举,这种“隐士”一边“隐居”一边观察政治动向,适时而动,诸葛亮就是这种“隐士”中的一位,当他还高卧隆中之时,就已经看清时势发展,并且为刘皇叔制定出了详细的夺取天下的计划。而陶渊明不同,他只是生活在人有草庐,鸟有树枝,人欢鸟欣,酒香蔬美的艺术的情境中。一般的隐士是使生活道德化,而陶渊明是使生活艺术化。陶渊明虽然仕途坎坷,但却出生在封建士大夫家族中,但难能可贵的是他拿起了农具,和普通农民一样下田劳作,这在九品中正制发展到极端的东晋王朝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他“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在紧张的农活后捧起自己喜欢的书,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情操,他甚至在一边读书,一边听到了他耕种过的地方庄稼萌发拔节的声音。有春酒,有园蔬,微风来,好雨俱,而《周王传》,《山海图》又把灵魂带到那遥远而又神奇的地方,让他做一次美妙的精神之旅,不乐复如何!
陶渊明非神也,即使身在山林、躬耕于田园,也绝冲淡不了他心中的哀世之悲,徜徉于东篱之下的陶渊明心系着尘世,却并未再次出仕,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厌倦了政治也看透了政治。陶渊明在诗里一再地描写着隐居的快乐,如“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饮酒》其九),“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饮酒》其四),这固然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但也不能排除他以此作为坚定自己隐居决心的一种方式。在陶渊明的心中,他试图调和入世和出尘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且矢志不逾地努力着。
陶渊明的探寻成功了,他的成功体现在文学、玄学和人生上。就玄学而言,他的思考解决了困绕魏晋士人数百年的精神困惑,结束了一个时代;就人生而言,他将玄学诗意化、人生化,是艺术化人生的大师,开创了知识分子新的人生理想、生存模式。陶渊明是魏晋玄学的终结者,代表了魏晋玄学的最高成就。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陈寅恪先生称陶渊明“革新旧义,孤明先发”,实为吾国中古时代之大思想家。罗宗强先生在《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一书中,也以陶渊明为魏晋玄学的终结。从“竹林七贤”到“金谷俊游”再到“兰亭玄思”,都停滞在寻觅自然途中的某个点上,只有陶渊明走完了全程。他是南山的主人,不需要像邺下或金谷文人那样依附于权贵,也无须像竹林或兰亭文人那样耽溺于某种玄思。他是独立的自由的个体,他身后是自然温馨而神秘的拥抱,他的追求是自由和谐人生的象征,对当代人或许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和人生启示。
诗的叙述与叙述的诗学愈来愈成为一个十分紧要且须严肃面对的实践与学术问题,不仅在中国语境中的诗歌书写和理论视域,而且在整个世界诗学理论和叙述学界,或许都正在成为一个前沿话题。大陆新时期诗潮在走出朦胧诗式的隐喻、象征性修辞以及崇尚主体的启蒙主义思想范式之后,开始由意象经营转向语感与叙述,由表现理性主体到开始返回生命本体,进而形成并建构了一种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广为流布的叙述性写作风潮以及诗学品格。本文拟从艺术方式、思想方法及诗学前景等几个层面对此给予打量、观照,以期能获得一种理解、把握与阐释。
一、作为艺术方式的本体性叙述
这里所谓“本体性叙述”,是指以叙述为本或为中枢的一种诗歌艺术方式,它与仅仅作为枝节或辅助成分的“寓体性叙述”有所不同。因为“寓体性叙述”往往是构成事件或事物全象征的一种艺术手段或结构元素,而象征才是其根本与主体所在,《中国,我的钥匙丢了》即是一典型例证。
作为一种意象修辞方式,新时期伊始崛起于诗坛的朦胧诗,在艺术修辞维度上注重隐喻或象征性,就如现代主义者所谓:现代艺术的全部技巧就在于重新发现隐喻并充分运用隐喻。而隐喻的最高形式其实就是象征性的。因而在此基础上,具有现代主义倾向的朦胧诗,本质上便是一种象征性的艺术。而象征性修辞方式的功能实质,即在于指向象征物的深处或在别处的事物与意义,并不在事物本身,所谓“一个东西的含义大于其自身”(劳坡林),便是最为精到的阐发与定义。而第三代诗歌反其道而行之,其反修辞或者说拒绝隐喻与象征的艺术归旨,便是企望返回到事物本身,这就呈现出一种新的艺术形态,即叙述性。或叙说物语、心事,或陈述事态、人物,事与物的语感过程或语象显现,便成为生命及诗性在其间驻足生成的一种形式。
这是韩东具有叙说风格的《你见过大海》:“你见过大海/你想象过/大海/你想象过大海/然后见到它/就是这样/你见过了大海/并想象过它/可你不是/一个水手/就是这样/你想象过大海/你见过大海,也许你还喜欢大海/顶多是这样/你见过大海/你也想象过大海/你不情愿/让海水给淹死/就是这样/人人都这样”。此诗叙述语句及事态单纯,且相互化人、缠绕,并以大致相近的语式反复回环,由此叙述并显现这一真实事态:你见过大海。叙述者首先陈说这一事实,然后再将时间返回到事件发生的起因、原点:你想象过大海。你想象过大海,然后见到它,可你不是一个水手,或许你仍然喜欢大海,但你肯定不情愿让海水给淹死……不过如此而已!“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平常的想法,平凡的事件,平实的叙说,没有特别的隐喻或象征,但却在语词及语句的自然流动接转中,抛洒出别一样的味道甚至意义:或许你曾有过这样那样的理想,希望过什么或者如果、怎样……可一经抵达或得到之后,也不过如此而已!“就是这样,人人都这样”!此诗可谓以叙说见长,而《明月降临》则在叙说中又揉进了描述的因子:“月亮/你在窗外/在空中/在所有的屋顶之上/今晚特别大/你很高/高不出我的窗框/你很大/很明亮/肤色金黄/我们认识已经很久/是你吗/你背着手肥翅膀藏在身后/注视着我/并不开口说话/你飞过的时候有一种声音/有一种光线/但是你不飞/不掉下来/在空中/静静地注视我/无论我平躺着,还是熟睡时/都是这样/你静静地注视我/又仿佛雪花/开头把我灼伤/接着把我覆盖/以至最后把我埋葬”。这是1985年7月某个夜晚于“明月降临”时在诗人感官里最初感受到的场景,诗人以纯净的语感叙说、描述给我们,让我们如身临其境般走人月亮的注视和覆盖之中……杨黎的《街景》、《小镇》等诗,更是叙说和描绘了这个诗人叙述者目光所及、物各自在的“冷风景”:“这会儿是冬天/正在飘雪//这条街很长/街两边整整齐齐地栽着法国梧桐……,/这会儿是冬天,梧桐树叶/早就掉了”。
叙述性,对第三代诗歌而言,它可以被看作是一个语言事件,所谓“诗从语言开始,到语言为止”,由此从隐喻、象征等意象中退出,从而超越文化语义、社会情态,进而回到语言及语言所触及的事物和生命本身。因而在本体论这一层面上,语言、事物与生命同构一体,成为诗性存在的某种特有形式。在第三代诗中,又因为作者、叙述者和行为主体常常是三者合一的,这便凸显出生命在场的特性。在发生学意义上,叙述便来自于或内在于这种生命在场的某种感官视角。所以正是从这一角度,应该充分认同“语感”这一诗学概念的叙述学价值和意义。语言的界限意味着作者或叙述者生命的界限,而生命连接事物或世界的唯一方式便是感觉、体验,看、听、抚摸、触动,这些当下生命最显在的形式和动作,便成为叙述者潜在的动因、触媒与出发点,正如苏珊桑塔格所说:“现在重要的是恢复我们的感觉。我们必须学会更多地看,更多地听,更多地感觉。”第三代诗人正是由于“更多地看,更多地听,更多地感觉”,才由此给人们带来了一个感官的世界,日常事件的王国。比如于坚,他自幼耳朵失聪,因而更愿面对眼前的事物和当下现实。也就是说,一双“在场”的眼睛,却成就了他诗歌中的视觉世界及叙述风格。还有杨黎等诗人对“声音”的倾听以及“他们”诗歌对日常感觉状态的描述,都让人突然置身在了一个广大无边的感官世界,去与各类事、物及人的生命交感、对话。无论对“事件”系列的观照与叙说,还是远观、近察或平视、仰视、俯视的事物,均让我们感受到了一场感官的盛宴或一次视觉的行旅。
二、作为思想方法的本体性叙述
本体性叙述作为一种思想方法,与新一代诗人的生命意识内在地达成了一种同构关系。在朦胧诗“大写的人”的哲学和理性主体性思想消亡之后,一种新的关乎本体的生命哲学及感性意识形态开始浮上地表,并成为一代人最为彰显亮丽的旗帜之一。在我看来,生命意识最为核心与根性的便是返回过程的意识,也即对此时此地生命过程的体验和重视。于坚有一首《在旅途中不要错过机会》,很好地体现了这种过程主义思想。他这样写道:“在旅途中不要错过机会/假如你路过一片树林,你要去林子里躺上一阵望望天空/假如你碰到一个生人/你要找个借口
问问路和他聊聊/你走着走着忽然就离开了道路/停下来把背包一甩/不再计算路程不再眺望远处/这是你真实的心愿或许你从未察觉/你听见一只鸟站在树枝上唱歌/忽然就悟出了歌子的含义/你和陌生人说说笑笑,知道了另一条河上的事情,或许你就一直躺在林子里/直到太阳落山
在对什么是诗的问题的探讨中,人们发现了诗歌与情感的关系
答:诗言志,诗言情。
示例:
1,砍头不要紧
只要主义真
杀了夏明翰
还有后来人
2, 李白秉舟将欲行
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
诗歌中形象与所表达情感的关系诗人的情感往往要借助一些具有象征性的事物表达出来,物是诗人情感的寄托,这种寓情于景的手法很容易让人接受,读起来有比较有朦胧的美感。(我们也常说叫托物言志,借景抒情)这样可以把抽象又难以捉摸的情感具体化,平易化
关于男女关系和情感的探讨。1549809616
什么是诗歌的情感基调(1)感情基调:欢快、忧愁、寂寞、伤感、恬淡、闲适、激愤、坚守节操、思念。
(2)常见主题:忧国忧民、怀古伤今、蔑视权贵、愤世嫉俗、怀才不遇、寄情山水、归隐田园,忆友怀旧、思乡念亲、离愁别恨。
(3)不同诗歌类别感情不同:
边塞征战诗,有建功立业的渴望,有报效祖国的 ,有抒写征士的乡愁和家中妻子的离恨,有表现塞外生活的艰辛和连年征战的残酷,有反映对帝王开边的不满和惊异于塞外绝域那种迥异于中原的风光;
即事感怀诗,古人常以“即事”为题写诗,因一点事由生发,抒写心中的感慨,如怀亲、送友、思乡、赠人、人生感悟、闲情逸趣等;
咏物寄托是古人赋诗的普遍现象,或借诗歌以抒写怀才不遇、沉居下位之苦;或感发其报国无门、不为当道所重之愤;或逞其离愁别绪、物是人非之感;或叙其命运无常、孤苦无助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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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摘录。我自己的理解,就是那首诗歌想表达什么感情。举个例子,如果是一首军旅诗歌,通常它的感情基调有以下几种:1)渴求杀敌立功,建功立业;2)报国无门,表达对统治者的愤懑;3)(由于战争给老百姓带来了巨大灾难,所以)感叹民生疾苦,对战争的不满;3)表达思乡之情。
诗歌声韵和情感的关系是什么?具体一点`谢谢 急
诗歌是一种主情的文学体裁,它以抒情的方式,高度凝练,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用丰富的想象、富有节奏感、韵律美的语言和分行排列的形式来抒发思想情感。诗歌是有节奏、有韵律并富有感 彩的一种语言艺术形式,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诗歌起源于上古的社会生活,因劳动生产、两性相恋、原始宗教等而产生的一种有韵律、富有感 彩的语言形式。《尚书虞书》:“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礼记乐记》:“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早期,诗、歌与乐、舞是合为一体的。诗即歌词,在实际表演中总是配合音乐、舞蹈而歌唱,后来诗、歌、乐、舞各自发展,独立成体,诗与歌统称诗歌。
钟嵘在《诗品序》里认为诗歌的本质是表达人的感情的,他指出:诗歌既是人的“性情摇荡”的产物,又可反作用于人的“性灵”,使之受陶冶感化。性情之所以摇荡,是因为“物之感人”。即是由于外界事物对诗人的感发触动。“物”包括自然事物和社会人事两者,这就对文艺和现实的关系作了正确的解释,具有积极的内容,与我们现在认为的文学创作源于生活的观点有相合之处。在诗歌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的内容方面,《诗品序》还特别强调诗歌要抒发怨情,“诗可以怨”,是中国古代文学创作理论的一个进步传统。《诗品序》里列举了许多名诗名句,大多是抒发哀怨情绪的作品。钟嵘强调并欣赏表现悲怨之情的诗歌,正是抓住了诗歌抒情的主流和本质。
不知道行不行,有用不?
诗歌是诗人心灵的呼唤是情感的挥洒李 的什么是离愁④诗歌是诗人心灵的呼唤,是情感的挥洒。李煜的“ , ,是离愁”抒发的是诗人深重的别愁离恨;崔颢的“日暮乡关何处是, ”抒发的是诗人浓浓的思乡愁绪;而杜甫的
关于感恩各种情感的英语诗歌,并署名诗歌作者,最好是诗人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这就是<感恩的心>英文歌词了,你可以和中文歌词对照起来看:
I e from being like a dust by chance
Have who see my flimsiness of
I e from what square my feeling return where
Who at under a moment calls me
World although this road of breadth but difficult walk
I see the frustrated pain of this human life
How much I still have to love me to still have how much tears
Want the heaven knows my gameness
Heart of feel grateful the with gratitude has you
Companion I make me courageous to make myself from cradle to the grave
The heart of feel grateful thank destiny
The flower blooms to fall me similar will cherish
I e from being like a dust by chance
Have who see my flimsiness of
I e from what square my feeling return where
Who at under a moment calls me
World although this road of breadth but difficult walk
I see the frustrated pain of this human life
How much I still have to love me to still have how much tears
Want the heaven knows my gameness
Heart of feel grateful the with gratitude has you
Companion I make me courageous to make myself from cradle to the grave
The heart of feel grateful thank destiny
The flower blooms to fall me similar will cherish
Heart of feel grateful the with gratitude has you
Companion I make me courageous to make myself from cradle to the grave
The heart of feel grateful thank destiny
The flower blooms to fall me similar will cherish
关于问题的诗歌题西林壁
作者苏轼 朝代宋代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译文 注释
从正面、侧面看庐山山岭连绵起伏、山峰耸立,从远处、近处、高处、低处看庐山,庐山呈现各种不同的样子。
我之所以认不清庐山真正的面目,是因为我人身处在庐山之中。
音乐与情感的关系成功的音乐可以抒发人的情感,有时人是悲伤还是快乐,可以由音乐的存在而存在!
《二十四诗品》是探讨诗歌创作,特别是诗歌美学风格问题的理论著作,它是由唐代何人所作?《二十四诗品》
唐·司空图
雄浑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备具①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
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匪强,来之无穷。
①他本皆作“具备”。
冲澹
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与飞。
犹之惠风,荏苒在衣,阅音修篁,美日载归。
遇之匪深,即之愈稀,脱有形似,握手已违。
纤□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幽谷①,时见美人。
碧桃满树,风日水滨,柳阴路曲,流莺比邻。
乘之愈往,识之愈真。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禾农〕nong3。
①他本皆作“深谷”。
沉着
绿林①野室,落日气清,脱巾独步,时闻鸟声。
鸿雁不来,之子远行,所思不远,若为平生。
海风碧云,夜渚月明。如有佳语,大河前横。
①他本多作“绿杉”。
高古
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然空纵。
月出东,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
虚伫神素,脱然畦封,黄唐在独,落落元宗。
□〔上穴下目〕yao3。
典雅
玉壶 ,赏雨茆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
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阴,上有飞瀑。
落花无言,人澹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洗炼
犹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
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反真。
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劲健
行神如空,行气如虹,巫峡千寻,走云连风。
饮真茹强,蓄素守中,喻彼行健,是谓存雄。
天地与立,神化攸同,期之以实,之以终。
绮丽
神存富贵,始轻黄金,浓尽必枯,淡者屡深。
雾余水畔①,红杏在林,月明华屋,画桥碧阴。
金樽酒满,伴客弹琴,取之自足,良殚美襟。
①他本多作“露余山青”。
自然
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与道俱①往,着手成春。
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
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①他本皆作“具道适往”。
含蓄
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语不涉己①,若不②堪忧。
是有真宰,与之沉浮。如漉满酒,花时反秋。
悠悠空尘,忽忽海沤,浅深聚散,万取一收。
①他本多作“涉难”。
②他本多作“已不”。
豪放
观化匪禁,吞吐大荒;由道反气,处得易狂①。
天风浪浪,海风苍苍。真力弥满,永珍在旁。
前招三辰,后引凤凰;晓策六鳌,濯足扶桑。
①他本皆作“以狂”。
精神
欲反不尽,相期与来,明漪绝底,奇花初胎。
青春鹦鹉,杨柳楼①台,碧山人来,清酒满杯。
生气远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谁与裁。
①他本多作“池”。
缜密
是有真迹,如不可知,意象欲出①,造化已奇。
水流花开,清露未,要路愈远,幽行为迟。
语不欲犯,思不欲痴,犹春于绿,明月雪时。
①他本多作“欲生”。
疏野
惟性所宅,直取弗羁。控物①自富,与率为期。
室松下,脱帽看诗。但知旦暮,不辨何时。
倘然自适,岂必有为。若其天放,如是得之。
①他本多作“拾物”。
清奇
涓涓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竹①,隔溪鱼舟。
可人如玉,步□寻幽,载瞻②载止,空碧悠悠。
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
□〔“渫”去三点水换“尸”部首〕xie4。
①他本多作“满汀”。
②他本多作“载行”。
委曲
登彼太行,翠绕羊肠。杳霭深玉,悠悠花香。
力之于时,声之于羌。似往已,如幽匪藏。
水理漩□,鹏风翱翔。道不自器,与之圜方。
□〔氵伏〕fu2。
实境
取语甚直,计思匪深。忽逢幽人,如见道心。
清涧之曲,碧松之阴,一客荷樵,一客听琴。
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冷然希音。
悲慨
大风卷水,林木为摧。适苦欲死①,招憩不来。
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丧②,若为雄才。
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①他本多作“意苦若死”。
②他本多作“日往”。
形容
绝伫灵素,少清真。如觅水影,如写阳春。
风云变态,花草精神;海之波澜,山之嶙峋;
俱似大道,妙契同尘。离形得似,庶几斯人。
超诣
匪神之灵,匪机之微,如将白云,清风与归。
远引若至,临之已非。少有道契,终与俗违。
乱山乔木,碧苔芳晖。诵之思之,其声愈稀。
飘逸
落落欲往,矫矫不群,缑山之鹤,华顶之云。
高人惠中①,令色氤氲。御风蓬叶,泛彼无根。
如不可执,如将有闻。识者期之②,欲得③愈分。
①他本多作“画中”。
②他本多作“已领”。
③他本多作“期之”。
旷达
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
何如尊酒,日往烟萝,花复茆檐,疏雨相过。
倒酒即尽,杖黎行歌①,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①一本作“行过”。
流动
若纳水□,如转丸珠,夫其可道,假体如愚①。
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闻②其符。
超超明神,反反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
□〔车官〕guan3。
①他本多作“遗愚”。
②他本多作“载同”。
唐·司空图《诗品》终
意思是说:文温而丽就是说说文字很温和,但却很美丽,应该说辞藻华丽吧,意境悲伤而且深邃,每一个字都是写到人心里,一个字都不能更改。
《古诗十九首》的评价:
1特别善于抒情,善于把写景和抒情融为一体。如《迢迢牵牛星》(教材209页),通篇写景,而情在其中。
2善于运用比兴手法,表情含蓄,言近旨远,语短情长。如“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相去日已远,衣带日以缓”(《行行重行行》);“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明月皎夜光》);“菟丝生有时,夫妇会有宜”(《冉冉孤生竹》)等,都用得十分贴切生动。
3风格平易,语言浅近、精练、自然。诗中没有刻意雕琢得华丽词句,如顺口说来,浅近而不浅薄,通俗而不庸俗,似乎从肺腑中自然而然流淌出来,十分自然。
《古诗十九首》是我国最早成熟的文人五言诗,其数量虽然不多,但在诗歌史上占据重要位置。刘勰称其为“五言之冠冕”,钟嵘称其“惊心动魄,一字千金”,对后代文人五言诗产生不小影响。
诗歌作为一种言情咏志的文学体裁,悲剧是其主题之一。诗人通过对现实的苦难进行艺术的模仿,让读者在痛感中切实感受到悲剧之美。作为“五言之冠冕”的《古诗十九首》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作者通过对痛苦、死亡、相思等主题的精心描绘,使得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岁月易逝、人生苦短,天各一涯、离人相思等悲剧皆成了美的化身,使得《古诗十九首》“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一、生不迩时、怀才不遇的悲剧美汉代“罢黝百家、独尊儒术”,儒家积极人世的思想深刻影响着当时的士人,《古诗十九首》的作者正是如此。他们渴望投身社会,实现济世安民的理想,但是政治腐败、民不聊生、社会已到崩溃边缘的汉末王朝却击碎了他们的理想之梦。他们感慨生不逢时,且为自己的怀才不遇而伤心痛苦。这成了《古诗十九首》所表现的一大主题,伤悲之中蕴涵着一种崇高的美。下层知识分子渴望建功立业,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们处处碰壁。他们只能发出深沉的啃叹,这在(古诗十九首)中多有体现。如(青青陵上柏》一诗,作者开始即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二句感慨岁月易逝而自己却离家远行求功名而不得。《行行重行行》是《古诗十九首》的第一首,写的是思妇的离愁别恨。东汉末年,游宦之风极盛,读书人为了寻求出路,求取功名富贵,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奔走。当时政治异常黑暗,社会极为混乱,出身低下的知识分子,即使满腹经纶,也难于施展。在这种情况下,亲人远离的痛苦,就显得更为突出。所以,《古诗十九首》中以夫妻别离、互相思念为题材的作品占了很大比例,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社会状况,特别是下层知识分子的思想苦闷。简介一个妇女怀念离家远行的丈夫。她咏叹别离的痛苦、相隔的遥远和见面的艰难,把自己的刻骨的相思和丈夫的一去不复返相对照,但还是自我宽解,只希望远行的人自己保重。全诗长于抒情,韵味深长,语言朴素自然又精炼生动,风格接近民歌。本篇可分作两部分:前六句为第一部分,后十句为第二部分。第一部分,追叙初别,着重描写路远相见之难。开头两句“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是全诗的纲,总领下文。极言其行走之远,兼有分离久远之意。用复沓的声调,迟缓的节奏,疲惫的步伐,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使痛苦感伤的气氛笼罩全诗。第二部分,着重刻画思妇相思之苦。胡马、越鸟二句是说鸟兽还懂得依恋故乡,何况人呢?以鸟兽和人作比,是从好的方面揣度游子的心理。随着时间的飞驰,游子越走越远,思妇的相思之情也愈来愈深切。“衣带日已缓”形象地揭示了思妇的这种心情。她日益消瘦、衰老和“游子不顾反”形成对比。“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是从坏的方面怀疑游子薄幸,不过不愿直说,而是委婉地通过比喻表达心里的想法。最后两句是强作宽慰,实际上这种心情是很难“弃捐”勿“道”的,心绪不佳,“餐饭”也是很难“加”的。相思之苦本来是一种抽象的心理状态,可是作者通过胡马、越鸟、浮云、白日等恰切的比喻,带缓、人老等细致的描写,把悲苦的心情刻画得生动具体,淋漓尽致。
1 刘勰风骨 原文及翻译
《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
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沈吟铺辞,莫先于骨。故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
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若丰藻克赡,风骨不飞,则振采失鲜,负声无力。
是以缀虑裁篇,务盈守气,刚健既实,辉光乃新。其为文用,譬征鸟之使翼也。
故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捶字坚而难移,结响凝而不滞,此风骨之力也。
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思不环周,牵课乏气,则无风之验也。
昔潘勖锡魏,思摹经典,群才韬笔,乃其骨髓峻也;相如赋仙,气号凌云,蔚为辞宗,乃其风力遒也。能鉴斯要,可以定文,兹术或违,无务繁采。
故魏文称∶“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故其论孔融,则云“体气高妙”,论徐干,则云“时有齐气”,论刘桢,则云“有逸气”。
公干亦云∶“孔氏卓卓,信含异气;笔墨之性,殆不可胜。”并重气之旨也。
夫翚翟备色,而翾翥百步,肌丰而力沈也;鹰隼乏采,而翰飞戾天,骨劲而气猛也。文章才力,有似于此。
若风骨乏采,则鸷集翰林;采乏风骨,则雉窜文囿;唯藻耀而高翔,固文笔之鸣凤也。若夫熔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洞晓情变,曲昭文体,然后能孚甲新意,雕昼奇辞。
昭体,故意新而不乱,晓变,故辞奇而不黩。若骨采未圆,风辞未练,而跨略旧规,驰骛新作,虽获巧意,危败亦多,岂空结奇字,纰缪而成经矣?《周书》云∶“辞尚体要,弗惟好异。”
盖防文滥也。然文术多门,各适所好,明者弗授,学者弗师。
于是习华随侈,流遁忘反。若能确乎正式,使文明以健,则风清骨峻,篇体光华。
能研诸虑,何远之有哉! 赞曰∶情与气偕,辞共体并。文明以健,珪璋乃聘。
蔚彼风力,严此骨鲠。才锋峻立,符采克炳。
译《风骨》: 关龙艳 《诗经》总共有"六义","风"位居首位,它是作品艺术感染力的根源,作者情志气质的外在表现。所以作者表达情志,必定首先注意作品的风貌;推敲作品文辞,没有比注意骨力更为重要的了。
因此,骨力塑造文辞,犹如骨骼支撑人体一样;情志所包含的感染力就如同形体蕴有生气。遣词造句挺拔,文骨就形成了;表情达意爽朗,文风就彰显了。
如果一篇作品辞藻丰富,却缺乏风骨,那么文采也不会有鲜明,声调也不会响亮。所以运思谋篇,一定要使意气饱满,刚健之气充盈,才能鲜明生动。
风骨为文章所用,就如高飞大鸟之舞动双翼。因此注重文骨的,用词造句必然精要;讲究文貌的,表达情致必然显豁。
锻炼文字坚实而不轻浮,运用声韵凝重而不板滞,这得力于文章风骨的驾驭。如果内容单薄而辞藻堆砌,就会繁复冗杂而失去条理,那是无骨的征象了;思想感情不饱满畅通,表意牵强缺少生气,那是无风的证明了。
从前潘勖作《册魏公九锡文》,构思布局摹仿《尚书》这样的经典,使当时的才子们搁笔,这是因为潘文骨力刚健的缘故;司马相如作《大人赋》,被称为有凌云之气,文才茂盛而成为辞赋的宗师,这是因为其文风遒劲的缘故。能够明确这一要领,就能使文章写得更为完善,这种方法不能违背,创作不应追求文才的繁复。
所以魏文帝曹丕称:"文章的风格以作者的气质为主,气质的清浊各有其体,不可勉强用力而得。"因此,他评论徐干,就说:"时常有齐地的舒缓气质",评论刘桢,就说"有俊逸奔放的气质风貌"。
刘桢也说:"孔融卓尔不凡,确实具有特异的气质风貌。文字几乎不能够表达他的才气。
"这都是看重气质风貌的意思。野鸡色彩丰富,但飞起来不出百步,那是因为肌肉过于丰满而力量不够;鹰隼缺乏色彩,但能高飞直达云天,那是因为骨力劲健而气势威猛。
文章才力,也与此相似。如果有文采而缺乏风骨,好比鹰隼集聚文坛;如果有风采而缺乏风骨,又如野鸡窜伏于文苑。
只有文采光耀而又能高飞翱翔,那才是文章中的凤凰。至于按照经书的规范来创作,采择子书史籍的写作方法,深明作文情势的演变,详尽地明了各体文章的基本体制和规格要求,然后才能萌生新颖的构思,修饰奇妙的文辞。
明了文章的基本体制和规格要求,就能构思新颖而不杂乱,深明作文情势的演变,就能文辞奇妙而不浮滥。如果风骨未能具备,辞采不够精炼,却想抛弃旧有的规范,追求新奇的创作方法,即使获得了巧妙的用意,但导致的失败也多。
难道只是使用奇异的字句,就能将这种错误倾向变为正道吗?《尚书o伪毕命》中说:"措词贵乎得体,不应只是追求奇异。"这是防止文章写得浮而不实。
然而文章写作途径很多,作者各据所好加以选择,深明写作之道的人未能传授他人,学习写作的人又没能向懂写作的人学习。于是习尚浮华、追随侈靡,随波逐流而不知回返正道。
如果能确立正确的体势,使文章鲜明而刚健,那么就能风明骨健,整篇作品焕发光彩。能细心研究上述这些要求,那么离掌握写作之道也就不远了。
总之,情思与意气的关连,文辞和体制风格相结合。文风清明刚健,美好的文才才能驰骋。
使风力充沛,使骨力强劲。这样才锋刚健挺拔、特立突出,文章才能光彩夺目。
2 诗品序原文翻译钟嵘《诗品序》读解 南朝梁钟嵘的《诗品》与刘勰的《文心雕龙》一起,代表了齐梁时期文学批评的最高成就。
宗白华曾在《美学散步》中说:“中国艺术和文学批评的名著,谢赫的《画品》,袁昂、瘐肩吾的《画品》、钟嵘的《诗品》、刘勰的《文心雕龙》,都产生在这热闹的品藻人物的空气中。” 可见,《诗品》产生的时期正是中国文学艺术理论批评空前活跃的时期。
钟嵘在《诗品序》中谈到自己品诗的来由时曾说:“昔九品论人,七略裁士,校以宾实,诚多未值。至若诗之为技,较尔可知”。
可见“品”可以追溯到人物品评,因为在对人的品评中常用到自然喻象,所以到魏晋时期,品藻人物就开始由对人物的品评推及到自然美和艺术美的鉴赏。同时,因为齐梁时期的文艺创作也出现“准的无依”“不显优劣”“曾无品第”的局面。
钟嵘写作《诗品》的直接的目的就是“辨彰清浊,掎摭利病”,显优劣、列品第。钟嵘的“品”可作动词和名词两种方式来理解:作为动词它为品尝、品味之意。
它是个体的感觉,与个人的具体经验有关;又是对感觉的进一步感觉,即是对具体经验去进行品味和回味;它是美感产生的开始;它又意味着分辨或区分,在其中择优取善从美,于是才有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有三品九品之分。作为分辨区分的结果,就是名词意义上的“品”了。
钟嵘总体上把五言诗的诗人划分为三品,一品即为一类,各类中再以风格的不同分细类,所以其理论文本的结构就是“三品论诗”。这是《诗品》体例结构的“经”。
把三大类别的诗歌的文学风格总结为“国风”、“楚辞”和“小雅”,“国风”类的诗歌温柔敦厚且富于文采变化,钟嵘又将其分为质朴(古诗一派)与华丽(曹植一派)二派。“楚辞”类则注重抒发个体遭遇和个性情感的抒发,以李陵为代表。
“小雅”类将个人情感上升为哲学思考,忧患意识较突出,此派独阮藉一人。这是《诗品》体例结构的“纬”。
《诗品》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论专著,接近于纯粹的文学批评。与《文心雕龙》就文章立论不同,《诗品》专就五言诗立论,钟嵘认为五言诗“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
全书分总论(诗品序)及正文两部分。总论讨论诗的本质、五言诗的历史、品诗的标准及方法等,并提出了一些重要的理论概念。
正文以“品”为经,以风格类别为 “纬”,形成了一个较完善的理论构架。它一共品评了从汉至南朝共123位五言诗人(包括《古诗》的无名作者),论其优劣,定其品第。
《诗品序》中一篇重要的诗论。它包含以下重要的诗学观点: 其一、“吟咏性情”说。
钟嵘对诗歌和人的感情的关系有深刻的认识,提出: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 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祗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
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这几句说明诗的产生源于“气”。
“气”首先是自然的物理的气,它作用于外物使外物变化,作用于人使人形成神气,作用于文则形成文气、体气和骨气。创作主体感于外物的变化,内心产生情感的动荡,于是形成了诗。
所以,通过这句可以看出钟嵘的诗歌本质观,即它是表达人的感情的,是人的感情的产物。“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说明诗又可以反作于人的感情。这句话原出于《诗大序》,但《诗大序》中还有“正得失”一句,钟嵘删去不用,因为“正得失”中有政治教化的色彩,可见钟嵘是特别强调诗人自身的情感世界和个性品质的。
正因为钟嵘强调了自然情性的真实可感和自然天成,所以他反对“理过其辞”的玄言诗,反对在诗中用过多的典故。 其二、在钟嵘的物感说中包括现实生活这一层意义。
造成诗人性情摇荡的原因,应该是自然和社会生活共同使诗人触动并感发。他说: 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
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
或骨横朔野,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
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反。
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 故曰:“诗可以群,可以怨。”
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 这一段充分说明了现实生活经历对于诗人的情感冲击会有多么强烈,诗人的创作冲动也是在观于外物和体验人生的之后产生的。
在人生经历上,钟嵘尤其强调了“怨”,这是从孔子“兴观群怨”说发展而来的,但孔子之“怨”因为与“事父” “事君”有关,含有一定政治教化色彩,钟嵘之“怨”,则完全是一种个体的精神痛苦了,更具体的说,是一种“离怨”。钟嵘举了屈原流放、昭君辞汉、征夫戌边、闺妇伤别等等为例,说明这样一种离怨,是非得以放声歌唱才能抒泄出来的。
诗歌因而可以使“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 其三、“即目直寻”与“自然英旨”说。
钟嵘主张诗歌创作以自然为最高美学原则,提出“即目直寻”说和“自然英旨”说。 至乎吟咏情性,亦何贵于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风”,亦惟所见;“清晨登陇首”,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讵出经、史。
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
3 《江良才尽》文言文翻译原文:钟嵘《诗品》:初,淹罢宣城郡,遂宿冶亭梦一美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我有笔在卿处多年矣,可以见还’淹探怀中,得五色笔授之而后为诗,不复成语,故世传江淹才尽《南史·江淹传》:“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
译文:南朝的江淹,字文通,他年轻的时候,就成为一个鼎鼎有名的文学家,他的诗和文章在当时获得极高的评价可是,当他年纪渐渐大了以后,他的文章不但没有以前写得好了,而且退步不少他的诗写出来平淡无奇;而且提笔吟握好久,依旧写不出一个字来,偶尔灵感来了;诗写出来了,但文句枯涩,内容 平淡得一无可取于是就有人传说,有一次江淹乘船停在禅灵寺的河边,梦见一 个自称叫张景阳的人;向他讨还一匹绸缎,他就从怀中拘出几尺绸缎还他因此,他的文章以后便不精彩了又有人传说;有一次江淹在冶亭中睡午觉;梦见一个自称郭璞 的人,走到他的身边,向他索笔,对他说:“文通兄,我有一支笔在你那儿已经很久了,现在应该可以还给我了吧!” 江淹听了,就顺手从怀里取出一支五色笔来还他据说从此以后,江淹就文思枯竭,再也写不出什么好的文章了
4 钟嵘《诗品》评《古诗十九首》说:“文温而团,意悲而远,惊心动思是说:文温而丽就是说说文字很温和,但却很美丽,应该说辞藻华丽吧,意境悲伤而且深邃,每一个字都是写到人心里,一个字都不能更改。
《古诗十九首》的评价:
1特别善于抒情,善于把写景和抒情融为一体。如《迢迢牵牛星》(教材209页),通篇写景,而情在其中。
2善于运用比兴手法,表情含蓄,言近旨远,语短情长。如“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相去日已远,衣带日以缓”(《行行重行行》);“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明月皎夜光》);“菟丝生有时,夫妇会有宜”(《冉冉孤生竹》)等,都用得十分贴切生动。
3风格平易,语言浅近、精练、自然。诗中没有刻意雕琢得华丽词句,如顺口说来,浅近而不浅薄,通俗而不庸俗,似乎从肺腑中自然而然流淌出来,十分自然。
《古诗十九首》是我国最早成熟的文人五言诗,其数量虽然不多,但在诗歌史上占据重要位置。刘勰称其为“五言之冠冕”,钟嵘称其“惊心动魄,一字千金”,对后代文人五言诗产生不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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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诗穷而后工》译文1欧阳修的“诗穷而后工”说
“诗穷而后工”说是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一文中提出来的,他认为“诗人少达而多穷”,“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愈穷则愈工”。“诗穷而后工”,是说诗人在受到困险环境的磨砺,幽愤郁积于心时,方能写出精美的诗歌作品。这种思想司马迁、钟嵘、韩愈等人的诗文论中也有类似观点,大体都是讲创作主体的生活与创作潜能之关系。欧阳修则进一步将作家的生活境遇、情感状态直接地与诗歌创作自身的特点联系起来:一是诗人因穷而“自放”,能与外界建立较纯粹的审美关系,于是能探求自然界和社会生活中的“奇怪”;二是郁积的情感有助于诗人“兴于怨刺”,抒写出曲折入微而又带有普遍性的人情。这是对前人思想的深入发展。
2欧阳修说:“诗穷而后工”说“穷”的含义
此“穷”字非贫穷的穷,意思是困顿、没有出路的处境,与“穷途末路”的“穷”字意思相近。“诗穷而后工”意思是说,处于困顿境况(如仕途不顺、政治上受到打击迫害等)的诗人,常常能写出好的(“工”)诗歌作品。这与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韩愈的“不平则鸣”说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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