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是为喜剧而生的。
比如——陈佩斯。
1984年,第2年筹办春晚的导演黄一鹤面临着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 春晚到底让不让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吃面条》上?
因为,对于这个节目的看法,上级主管部门与他之间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上级主管部门认为这个小品缺乏时代主题且格调不太高,而黄一鹤则认为这个小品的笑料十足,至于主题和格调嘛,可以改一改嘛。
所以,他找来了马季和姜昆对小品的内容进行修改,以望能达到通过标准。可是修改过后,上面依然没有点头的意思。
眼看晚会将近,之于小品的去留依然没有定论,就在此时,迟迟得不到登台许可的陈佩斯和朱时茂也萌生了去意。
就在这个时候,黄一鹤导演顶住压力告诉他们: 这个节目没人说可以上,但也没人说不让上,我是晚会总导演,我决定了,你们给我上。
这个小品果然没有让黄导失望。
尤其是陈佩斯,他的 搞笑 天赋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随随便便的一个表情就能把台下的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小品的巨大成功,让一切的质疑都被掌声与欢笑声淹没
也是从这里开始,陈佩斯的小品成为了历届春晚上必不可少的演出节目。
1984-1998年的14年间,陈佩斯11次登上春晚,他与朱时茂创作的小品个个经典;在此期间,他也继续拍着有着自己独立思考的喜剧**。
1993年,陈佩斯成立了大道影业公司,成为了独立制片人。终于得以在**和电视行业大展身手,他先后投拍了
《编外丈夫》、《孝子贤孙伺候着》、《太后吉祥》、《好汉三条半》四部**,以及《飞来横福》一部电视剧。
拍**需要大量的投资,后来在一次采访中他坦言: 那些年,他除了老婆孩子不能抵押,能押的都押了。
只是,收益寥寥。
这其中,自然有**市场的监管和模式还尚未成熟的缘故。
曾经有一次**院播放他投资发行的**《太后吉祥》。
**院报给他们的播放场次是2场且只有70%的上座率,而自己公司的监场报回的却是7场,而且场场爆满。
这就很尴尬了: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钱,就是拿不回来。
拍**也算是个烧钱的行当,加上长期的利益分配问题,陈佩斯的大道影业公司终于无法承担巨额的财政支出,不得以只能在1998年宣告破产。
他曾委托代理律师向央视讨要说法,只换来一句:
“我就出(陈佩斯与朱时茂的8个小品光碟)了,怎么着吧?”
或许换作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谁叫他是陈佩斯呢?
他待人一向客气,但对仗势欺人的做法却从不容忍。
这样的确很陈佩斯。
然而代价也是巨大的,毕竟央视春晚在那个年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登上的舞台啊。
这样的后果陈佩斯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也并不是为了计较那些个经济损失,他想要讨回一个说法:
那就是一个个体不允许被无情地漠视。
与央视闹翻,影视公司倒闭,接踵而来的坏消息让1998年的陈佩斯苦不堪言。
好在,他终于可以在1999年的除夕之夜放下所有,陪着家人,好好的过个年了……
这一年,陈佩斯待在位于北京郊外的住处,过了一段难得清静的日子。
他开始思考着未来……
只是,他那大道影业公司的员工仍让他挂念。
因为公司虽然倒闭,为了不使员工失业后生活没有着落,他并没有遣散他们,依旧想方设法的挣钱给他们开工资。
为此,他接拍了一些广告。
从不拍广告的他,为了员工破了例。
哪怕形象有些狼狈。
然而,他自己却一直过得很节俭。
一双粗布鞋,就能穿好些年。上访谈节目才难得的换上一件新衬衫。
思考了许久的陈佩斯,最终把目光投向了话剧。
可是,当他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周围几乎没人赞同。
因为,那个时候,话剧市场不景气不说,为了使演出能顺利进行还得多方打点,其中,到各大单位送票就是最重要的一条。
可陈佩斯偏偏要打破这种陈规旧习 。
他曾在一次采访中说: 票房是怎么卖,您就怎么掏钱,至于您是什么官,您是什么爵位和我没关系。
主意打定,他着手酝酿作品。
2000年,陈佩斯在与春晚最后一个小品《王爷与邮差》的编剧王宝社的一次聊天中,突然产生了灵感。
王宝社向他吐槽了一件事:他的朋友在婚介所被托儿给骗了。
这个有关于“托儿”的题材顿时让三年来一直苦苦寻觅话剧题材的陈佩斯心头一亮。
他难掩激动之情,开始对王宝社软磨硬泡,终于说动他帮自己编一个舞台剧本出来。
同时,他将自己在广告上赚来的30万元家当全部投到了这部话剧当中。
这看上去像是一场“豪赌”
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陈佩斯认为他值得去为自己的喜剧事业去冒这一次险。
毕竟,年近五十了,他的机会不算太多了……
许是观众太久没看见陈佩斯的缘故吧,他的《托儿》一经上演之后,非常叫座。
他也十分卖力,一场一场的巡演下来,年底一算账,赚了上千万。
从80年代成立国内第一家公司拉着父亲一块拍**,历经90年代的企业改革,再到跨入新世纪转向话剧,“折腾”了大半辈子了,陈佩斯心心念念的喜剧事业,总算是挣到钱了。
话剧《托儿》的初衷便是讽刺时下的各种“托儿”的现象。
比如,有些晚会为了烘托气氛,有“托儿”会带领观众鼓掌叫好。
这种现象一度让陈佩斯非常不耻,甚至想“骂娘”。
他曾说: 我没本事(让大家发笑),回家练去。
这足见,一个喜剧演员的自尊与骨气。
他也从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饭碗”。
他在演出前有一个关掉手机的习惯,此外,他还和家人有一个约定:
上台前,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不要说,下台再说。
连经历人生跌宕起伏的演员刘晓庆都对他不吝称赞:
她说:陈佩斯确实是很特别的人,他一定要去做小品,而且每一年坚持演话剧
他从来不会因为哪个地方给他钱多,受利诱
他不受这种诱惑。
2015年7月,随着北京喜剧院的正式开幕,陈佩斯的最新作品《戏台》也在北京首演。
至今已经巡演了二十来个城市,观众上座9万多人,上座率达98%。
就是这样,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10余年间的9部作品,他一直亲力亲为。
66岁了,胡须也花白了,他还在自己为之眷恋着的喜剧舞台上发光发热。
他辗转多年,费尽心思,无非也只是为了这一方可以延续喜剧生命的舞台啊。
2020年北京卫视的春晚上,我们难得的再次见到了陈佩斯。
这一次,他坐在台下,而台上的儿子陈大愚正在表演着他在36年前第一次在春晚舞台上的小品《吃面条》。
这一幕何其亲切,又恍如隔世。
台下的他目光慈祥,也焦虑万分,
儿子模仿的很像,他像是透过镜子,穿过时空隧道,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倔强的自己,当年差点等不来黄一鹤导演的回音,就准备愤然离去的他。
2020年10月26日,陈佩斯应央视邀请,成为了喜剧综艺《金牌喜剧班》的首位导师。
二十年一场大梦
再见面,也还是“朋友”。
陈佩斯,这个有着倔强性格和深厚功底的喜剧人,
搞了一辈子喜剧,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台下,看一看如今的喜剧界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离开春晚的这20多年,常常被无数观众怀念
其中之原因,固然离不开人们对他的作品的喜爱,但他的真实、不畏强权的“斗士”品格以及他对喜剧事业一辈子的忠诚和 探索 才是赢得民心的关键。
父亲说:我看你演喜剧行 1979年《瞧这一家子》“”后第一部喜剧** 1973年,“八一”**制片厂招收新学员,陈佩斯从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回到北京,那时候父亲陈强因为“”被批斗下放,母亲工资微薄仅够维持生计,为了混口饭吃,陈佩斯报考了“八一厂”,跑起了龙套,就是为了找个单位填饱肚子。到“八一厂”的第一天,在食堂吃饭,陈佩斯一顿吃了九个馒头,撑得接下来两顿都没吃。之后的每顿饭他也都要吃五个馒头。
当时正赶上“八一厂”重拍彩色故事片《万水千山》,陈佩斯在里面饰演匪兵乙——这是他第一次触电大银幕。之后他又饰演了一系列小角色,直到1979年的《瞧这一家子》,陈佩斯第一次担任主角。彼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邓小平提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中国的喜剧市场却依然如同西北的大戈壁,一片荒漠。《瞧这一家子》成为了“”后中国的第一部喜剧**。尽管不承认自己有天分,但陈佩斯在这部**里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喜剧天赋。没有任何可参考的教材,陈佩斯在《瞧这一家子》中的每句台词、每个动作和眼神,父亲陈强都在开拍之前给他“手把手”演示过了一遍。之后陈佩斯回忆:“和父亲合作,我很不自信。这个戏几乎是父亲手把手教我的,他给我做一遍,我就照这个演一遍。当年,也没有可参照的喜剧**,我只能一遍遍反复看卓别林的**。”
**《夕照街》中,陈佩斯第一次以“二子”的形象出现在观众面前,一个玩世不恭,提着鸟笼到处闲逛的待业青年。这部**之后,陈强再次和陈佩斯谈到了喜剧。在后来接受某媒体采访时,陈佩斯说:“那时,我父亲心理状态非常好,虽然经历过‘’,经历了无数苦难,但心里充满了光明,向往幸福生活。那个年代,‘伤痕文学’正流行,我和父亲都不认为这应该是社会的主流文化。《夕照街》中正好塑造了我的‘二子’形象和父亲的老北京形象,所以,父亲想把我们父子塑造的这两个形象固定化,以爷俩为核心,再向前发展。”《夕照街》让陈佩斯得到了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接下来的影片大家都耳熟能详,《父与子》、《二子开店》、《傻帽经理》、《父子老爷车》、《爷俩开歌厅》……从上学到开店,干个体,“二子”见证了改革开放初期的整个过程。陈佩斯曾分析过“二子”这一形象:身份很低,绝对的小人物,在**中,多以单身汉的形象出现。“通过父子之间的矛盾引发戏剧冲突,是当时我们惟一找到的一个喜剧结构,颠覆权威和伦理做戏,父亲是伦理关系中的强者,用弱者颠覆强者,是一个正反两面的套路。不过这些理论,都是后来才明白的。”
离开,也是一种重生
1984年到1998年,从《吃面条》到《王爷与邮差》
1984年,陈佩斯和朱时茂在春晚舞台上表演了《吃面条》,那是第二届央视春晚,喜剧小品的形式第一次出现在电视上。演出完第二天早上,陈佩斯去公共厕所,往那儿一蹲,听见所有人都在说他头一天的台词。
《吃面条》差一点就不能和观众见面了,那个时候,人们对于能让自己发笑的东西的第一反应是惶恐。“一个民族经过了一场浩劫,所有人的快乐被剥夺之后,这一夜突然又有了,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它太突然了,你知道突然到什么程度?它是惟一一个没有经过领导审查和通过的节目,谁也没敢让它上,又知道这东西太好玩了,所以在谁也没有点头的情况下,导演擅自做了一个主张说,上。”
上。欢乐如此突如其来。
1985年的《拍**》、1986年的《卖羊肉串》、1988年的《狗娃与黑妞》、1989年的《胡椒面》、1990年的《主角与配角》、1991年的《警察与小偷》、1992年的《姐夫与小舅子》……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陈佩斯是春晚的座上宾,他和朱时茂成为了全国观众心目中的王牌搭档。陈佩斯说,他和老茂两人都属于那种肯用功下死力气的人,经常吵闹,撕破脸谁也不理谁。可两个笨蛋碰一块儿,到最后还是出了好东西。所以人不怕笨,只要用功就行。
2012年,距离陈佩斯最后一次登上央视春晚舞台已有14年。1998年的《王爷与邮差》是他和朱时茂留给春晚的最后一个作品。1999年,一场官司让他赢得了16万,却演绎成沸沸扬扬的“封杀”风波,“几乎一夜之间,许多演出单位和电视台不再追捧他,他再也没有接到与广电系统有关的演出邀请”。之后,陈佩斯至今再也没有回到春晚舞台。
如今陈佩斯说:小品、**、舞台剧,每一样都像磨难,折磨他的心,折磨他的神,折磨他的形。不同的是,以前做小品,还要去被审查,折磨自尊心,表面上是十几亿人的期待,背后却是多少挫败和伤害,这让陈佩斯觉得很痛苦,他不愿让人说三道四,别人说什么自己还只能做什么。陈佩斯说那会儿他早就想拍屁股走人了,离开,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重生。离开之后,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继续自己新的喜剧实验——**,之后是舞台剧。
当被问道“如果‘大道喜剧院’赔钱了怎么办”时,陈佩斯说“赔少承受,赔多关张。人都得顺应社会和时局,开张也大吉,关张也大吉。到什么季节种什么粮食,得明明白白的”。话是这么说,其实陈佩斯心底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他坚信,好的作品,好的演员,就会有观众。
“这个一分钟内可以完成五次哭笑转换并且永远在传递小人物悲情(区别于拿小人物开涮)的天才笑星,竟然生就一副狷介性格,除了给94岁高龄的老父洗澡搓背,他不向任何权贵屈膝;一边在一个盛行潜规则的圈子里谋生,一边却决意活得干净。”文化评论人周泽雄这样评价陈佩斯。
所有引人发笑的东西背后都是悲情的
2001年《托儿》他的第一部舞台喜剧
上世纪90年代,陈佩斯成立了自己的“大道”影视公司,拍摄了《赚它一千万》、《编外丈夫》《孝子贤孙伺候着》、《太后吉祥》、《好汉三条半》等喜剧影片,陈佩斯称得上是中国第一批独立**制作人。这些影片为陈佩斯赢得了观众的喜爱,却没有为他赢得应得的利益。那时候**只能是几个**厂拍,自己拍就是违规,再加上没有市场规范,影院瞒报票房严重。1997年,《好汉三条半》遭遇冯小刚的《甲方乙方》。《好汉三条半》起势凶猛却在几天后被主流院线莫名撤下,被安排到郊区院线,《甲方乙方》却从圣诞节前一直放映到春节前后,因为“投资发行都是他们自己的人”。
姚二嘎吸毒是在1995年,陈佩斯想帮助这个天才戒毒。
陈佩斯说:“但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帮助这个喜剧天才驱赶毒魔。”
可能因为陈佩斯和他的特殊关系,在后来的日子里,已经开始吸毒的姚二嘎似乎有意避开陈佩斯。
但是陈佩斯只要一有机会,就和他进行深谈,极力劝说他戒掉毒瘾。而剧组的同事们也想尽了所有办法帮助姚二嘎,他们曾经四次将这个已经毒魔缠身的人送进戒毒所。
以后,两人一个在戒毒所,一个在剧组,渐渐地失去了联系。
2002年姚二嘎因深陷毒瘾无法自拔而死掉。陈佩斯谈起姚二嘎之死时心情十分沉重:“听一个朋友说,他的丧事是他哥哥帮着操办的,也没有对外声张。
以至于很多人一直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陈佩斯说:“其实,姚二嘎也曾经想把毒品戒掉,但是毒品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他还是没有被拉回来。毒品对人类的危害太深了,还没有沾上这东西的人千万别沾它的边儿。”
陈佩斯在人民日报谈喜剧,什么才算是好的喜剧?
一:陈佩斯在人民日报谈喜剧2021年6月7日,人民日报刊登了一篇由著名喜剧演员陈佩斯撰写的关于喜剧表演的文章,文章的名字为“用好的作品推广喜剧艺术”,引起了许多网友和粉丝们的关注。在陈佩斯撰写的这篇名为“用好的作品推广喜剧艺术”的长文中,我们可以看到他这么多年以来对喜剧表演的理解和定义,并可以从他描述喜剧表演的词语中感受到他对喜剧表演的热爱和执着。很多网友和粉丝在看完陈佩斯撰写的文章后,纷纷都在社交平台上表达了自己的感慨,并发出了“只有像陈佩斯这样专心于喜剧创作的老艺术家才能更好地描述出喜剧表演的精髓”这样的感叹。不得不说,从网友和粉丝们的发言来看,我们可以了解到大家对陈佩斯写的这篇文章还是非常认同的。
二:什么才算是好的喜剧?那么,到底什么才能算是“好的喜剧”呢?现在,让我们结合陈佩斯写的文章,来详细说说“好的喜剧”的标准吧。
首先,我觉得“好的喜剧”一定是一种能给观众们带来快乐和笑容的艺术,给观众们带来笑声就是它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意义。用陈佩斯的话来说:“喜剧从剧本、排练、到演出,一组组行动、一句句台词,就是为了赢得观众的笑声。”所以,我觉得“好的喜剧”一定是一个能给人快乐和笑容的表演。其次,我觉得“好的喜剧”最重要的地方在于有一个好的剧本,剧本就是演员在台上表演的一切基础。用陈佩斯的话来说:“好的喜剧不仅仅靠表演,它一定建立在扎实的文本基础上。”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喜剧没有好的故事和角色的话,那么这个表演就会变得特别的苍白无力,观众们也会觉得台上表演的人特别的尴尬。所以,我觉得“好的喜剧”一定会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剧本。
三:你喜欢陈佩斯的小品吗?说完“什么是好的喜剧”这个问题,现在让我们来说说陈佩斯的小品吧。就我而言,我是非常喜欢陈佩斯老师表演的小品的,他和朱时茂老师合作表演的作品《吃面条》、《主角与配角》、《羊肉串》和《警察与小偷》一直都是我百看不厌的小品之一。所以,我很喜欢陈佩斯的小品,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看到陈佩斯和朱时茂合作的作品吧!
文/文刀贰
在《易见》的第6期,易立竞等来了一个特别的嘉宾。
一个消失许久的老艺术家,本山大叔的前辈----陈佩斯。
不仅没让犀利的易立竞“牵着走”,还成了访谈的“主导人”。
当易立竞问道:“您获过国家一级的奖吗?”
陈佩斯立刻回答:“没有。”
易立竞紧接着追问:“无论是小品,或者喜剧话剧?”
陈佩斯笑着说:“没有,都没有,我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易立竞意味深长地回应:“这话听着好多内容。”
但陈佩斯却哈哈一笑,坦荡的笑容不见语气里的“尖酸”。
而这份“尖酸”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与央视的那段恩怨情仇。
“各色”的陈佩斯的故事,上演了。
1950年,表演艺术家陈强正随团在其他国家歌剧院出演《白毛女》,
而他饰演剧中的大反派黄世仁。
就在此时,一通跨国电话让陈强高兴不已:母子平安。
第一次做父亲的陈强激动不已,为纪念这一时刻,
他给孩子起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布达”。
4年后,小儿子出生在吉林长春,顺着哥哥的名字,被唤成了“佩斯”。
当年,陈强是个响当当的演员,
以饰演黄世仁和《红色娘子军》里的南霸天最为出名--都是大反派。
然而,一夜之间变天了,观众席中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好人怎么可能把反派演得那么坏?”
于是,陈佩斯经常看到父亲不再像从前那样体体面面地回来,
而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白衬衫上一道一道的血迹尤为扎眼。
而这也成为了陈佩斯对于拿奖、荣誉的不喜。
他的作品从不送评,自然没拿过任何奖,但这是他最骄傲的地方:
“我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
随着父亲的落寞,15岁的陈佩斯也被送到到内蒙古建设兵团。
当时的陈佩斯尚且年轻,还不是喜剧大师,但却早早拥有了雏形。
而这番历练,便是天赐的际遇。
刚到内蒙古的陈佩斯,骨子里还充斥着大城市的优越感。
因为在不久之前,他还是“星二代”,
但来到内蒙古之后,他的自傲是被风沙磨平的。
跟城里的生活天差地别,这里每天一睁眼就是盖不完的房子,搬不完的砖。
乡下人劲儿大,一人能扛百块砖,陈佩斯怕丢脸,只能硬扛。
当稚嫩的肩膀被绳子勒得皮开肉绽时,他体会到了苦难的重量。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风沙吹拂、干不完的体力活,永远填不饱的肚子,
“生存”成了这个15岁孩子必须思考的问题。
但让陈佩斯宽慰的是,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有着最纯净的大自然。
而那里简单质朴的人,也让陈佩斯立志:要活成一个特别好的人。
多年之后,当有人问他:最想停留在人生哪个阶段,
陈佩斯毫不犹豫地说:下乡。
离开那里之后,陈佩斯对于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屋根深蒂固。
过早地接触底层生活,成为了喜剧大师的第一堂课。
插队四年后,他被父亲接回城,
为了能让他混口饭吃,父亲豁出老脸四处求人,终于把他安排到了八一**制片厂。
当演员不是他的理想,但生活所迫,只能“啃老”。
但他做演员做得并不开心,于是陈佩斯将目光锁定在了喜剧的身上。
在他的的争取下,陈强还真从儿子那张“丑脸”上,看出了些许“喜剧料”的模子。
于是,在陈强手把手的教导下,陈佩斯走上了喜剧之路。
而陈佩斯的终极梦想,就是为了让小人物开怀大笑。
当朱时茂调入八一厂时,陈佩斯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年,还做起了邻居。
不久之后,他们便捣鼓出了点小短剧,在外演出时效果出奇的好,走哪红到哪。
1983年秋天,他们收到了春晚导演黄一鹤的邀请,
但当时只是想让他们在舞台上串串场,并没有当成什么正式节目。
由于担心演出效果,他们来到了国家体委,
在运动员们彩排的休息之际,他们表演给大家试看。
而表演的节目就是《吃面条》,节目时常更是从25分钟砍到了13分钟。
看着那帮人笑得满地打滚,他们也演得越来越来劲,
但旁边的文艺副主任看着吓到了,赶紧打电话给领导汇报,
“太不严肃了,这么失控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
到底能不能上,一切都是未知数。
最终,在没人敢拍板决定的时刻,黄一鹤红着眼眶说:
“你们上吧,出了事我来负责。但你们记好了,千万别说错话,要是出了重大事故,我就惨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和朱时茂两眼含泪,
陈佩斯永远记得当年黄导说这话时有多么悲壮。
上台之前,导演问你们这个节目叫什么名字,他们说:
“小节目,比话剧要压缩一些,叫小品。”
而“小品”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中国的舞台之上。
1984年春晚,《吃面条》登上舞台,不到15分钟的表演一下子征服了大江南北。
从那之后,陈佩斯和朱时茂的组合成为了春晚常青树,
一个 搞笑 滑稽,一个英俊正派,他们讲的尽是市井小民的故事。
直到1998年,陈佩斯和朱时茂11次登台春晚。
从《羊肉串》、《胡椒面》、《警察与小偷》到《姐夫与小舅子》,
陈佩斯奉献了许多真实的角色,
他可以是愚蠢的应聘者、偷奸耍滑的小摊主、愚笨可笑的小偷,
总之,陈佩斯脸上的关键词总是“蠢笨”、“猥琐”、“滑稽”、“狡黠”。
但他并不在意那些异样眼光的嘲讽,
因为他塑造的泼皮无赖身上,隐藏着善良和真诚,也闪烁着小人物的尊严。
用史航的话说:“陈佩斯的小品,很高级。”
而这份高级的背后,还隐藏着陈佩斯的执着和自信。
1990年,小品《主角与配角》问世,在一片笑声中,
观众不知道的是,这个作品的孵化全是在两人的争吵中产生的。
而那句:“你管得了我,你还管得了观众的眼睛爱看谁吗?”
也成为了陈佩斯后半生的注脚。
他与观众之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却与名利保持着安全距离。
但久而久之,在压力与否定中前行的陈佩斯,再一次感到困惑:
有笑声就代表着喜剧吗?
很快,陈佩斯就有了答案:
“你不但蠢丑笨,还要被伤害,痛苦上加痛苦,观众就会笑,它无关道德,但有关人性。
这就是喜剧,它的内核是悲剧。”
也就是从那之后,陈佩斯开始研究喜剧的深层次意义,
而这仅仅属于一个手艺人的匠心追求。
但在春晚“谋生”的他,却感受不到创作和喜剧的快乐。
一再的压制、受限,让陈佩斯早已心生不满。
早在1988年排练小品《狗娃与黑妞》时,
陈佩斯就提出让导演单机拍摄,再用蒙太奇的手法实现场景转换。
这样小品就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喜剧气氛和观众体验都会更好,但没人同意。
十年之后,在排练《王爷与邮差》时,他再次提出了**蒙太奇手法,但依旧被拒。
多年后,当陈佩斯再次提起这段不被理解的往事时,依然不解:
“你明明有着更好的东西,可是对方永远对你关着门。
那些人根本不懂喜剧,可是他们手握着否定的权力。”
如果说,积压已久的怨气都能被爱好所平复,
那么压垮陈佩斯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王爷与邮差》这部作品的演出。
为了这个节目,他和朱时茂花了半年的时间死磕,力求表演时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但到了直播时,某位草率的工作人员竟然把麦克风挂在了朱时茂的戏服外,
结果他一上台麦克风就掉在了地上,
朱时茂只能拼了命把台词吼出来。
更要命的是,演出达到高潮时,原先准备的声效光碟也没有如约播放。
两人用尽全力忍住怒火,一如14年前一般,将笑声留在了舞台上。
下台之后,陈佩斯哭了。
他将最后的欢笑留在了台前,把泪水留在了幕后,这是作为一个喜剧人,最大的尊严。
从那之后,陈佩斯对央视“say no”,
离开央视之后,陈佩斯再也没看过春晚。
陈佩斯转身离去的背景很潇洒,但也有种穷途末路的悲凉,
更为悲催的是,陈佩斯还惹上了一场官司,而对家就是央视。
早在1997年,陈佩斯和朱时茂就发现,
两人在春晚上的作品合集,被制成了VCD在市场上进行售卖。
两人买回去,仔细一看,原来发行公司竟是央视旗下的央视国际公司,
可两人对此并不知情,就连通知都没有。
性格耿直的两人,随后就拿着光盘找到了央视。
1999年,陈佩斯再次发现市面上有这种VCD在售卖,
而这次的作品集更为齐全,是历届春节晚会上表演的脍炙人口的作品,
《吃面条》、《拍**》、《警察与小偷》、《主角与配角》、《警察与小舅子》等8个小品。
陈佩斯的律师去商谈,问题不但没有解决,还碰了一鼻子灰。
那一刻,为求规矩的陈佩斯想到了15岁的下乡岁月,
单纯的美好让他脱口而出:“告吧。”
央视国际对陈佩斯和朱时茂两人进行了道歉且赔偿了33万余元。
多年后,这段恩怨情仇已经划上了时代的句号,
但当易立竞问他:“这不是成人世界的 游戏 吗?”时,
陈佩斯当即否认:“不,这个世界应该是有规矩的世界。”
一场官司,将牵绊了14年的合作关系彻底撕裂,
陈佩斯也因此接不到任何商演,45岁那年,他的人生彻底清零。
1991年,陈佩斯自立门户,成立了大道影业有限公司。
接下来的几年里,他自己担任制片人接连拍摄了6部**,
无论是票房还是拷贝,在当年的国内**里都排在前三,
但他却负债累累,举债200万,把他卖了都不够还钱。
谎报的票房,混乱的市场,让陈佩斯挣不到该拿的钱。
1997年他的贺岁档**《好汉三条半》上线,
但因为无视行业中的“潜 规则”,仅上映了几天就被主流院线撤档。
巨大的亏损,让他的**梦走到了尽头,这是他想站着把钱挣了的代价。
但陈佩斯将一切看开了,
自己建了个农舍,在泉水里刷牙洗菜,过了段世外桃源的日子。
更让他快乐的是,他远离了世俗的纠纷,能够潜心创作。
在这段非常宝贵的创作时光里,陈佩斯长出了花白的胡子,随之《阳台》诞生了,
这部作品后来被上海戏剧学院纳入教科书,也是陈佩斯本人最钟爱的一部作品。
《阳台》的到来坚定了陈佩斯要做话剧的心,
当陈佩斯宣布要做话剧时,业内人士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不怕赔钱就做吧。”
这声劝告反而成了他的加速器,他势必要将剧场黑着的灯,全部点亮。
2001年,陈佩斯的首部话剧《托儿》拉开了长安大戏院陈旧的幕布,
台下乌压压的观众,首场上座率高达95%。
回归后的陈佩斯,开场就讽刺了自己一度厌恶的托儿,
台下笑声一片,陈佩斯真敢!
话剧演到第30场时,陈佩斯含泪谢幕,
至此,话剧的全部投资回本,他终于站着挣到了,他本该挣到的钱。
这之后,他带着那帮草根演员马不停蹄地在全国巡演,
一口气演了120场,创造了千万级的票房神话。
表面虽风光,但背地里异常艰辛,一场戏下来,大汗淋漓,
而朱时茂只演了33场,之后实在体力不支,不得不中途退出。
但陈佩斯一场场都坚持了下来,舞台上观众的笑声是他莫大的享受。
随后,他接连导演了《阳台》《雷人晚餐》《戏台》等6部话剧,每一部都是爆款。
而陈佩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因为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永远的老布鞋、粗布裤子,似乎陈佩斯还活在40年前。
但他想要一直向上的心,宛如1983年的秋天,
有两个年轻人开创了“小品”的时代,将自己揉碎了的人物角色放到了舞台之上。
耳畔的笑声,足以让他用一辈子的事业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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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春晚最受欢迎的节目,当然非小品莫属。小品总是让观众笑一会儿就有负担了。说到春晚的第一个小品,你知道是谁表演的吗?今天,我们将谈论陈佩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陈佩斯和朱时茂合作了小品《吃面条》,这是春晚舞台上的第一个小品。自然吸引了很多眼球,他们的表演也很自然。尤其是陈佩斯滑稽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动作让观众大笑。从此他家喻户晓,他很高兴自己的作品受到观众如此热烈的欢迎。
之后他们连续搭档11年,带来了拍**、羊肉串、辣椒面、主角和配角、警察和小偷、姐夫和姐夫等经典小品。一次又一次展现了他喜剧的一面,让观众记住了这个光头陈佩斯。
陈佩斯出生于长春的一个艺术家庭,他的父亲陈强也是一名表演艺术家。陈佩斯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影响,他非常热爱表演。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父亲被发配到内蒙古插队,过了四年艰苦的生活。
但是陈佩斯对表演的热爱丝毫没有减少。当时他申请了很多艺术团和话剧团,但都因为作曲拒绝了他。**好演员田华帮助他,鼓励他报考北京八一**制片厂演员剧团。
就这样,他成了八一**厂的一员。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1980年,陈佩斯首次与父亲陈强合作,主演**《看家》,获得文化部优秀**奖。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之前的苦没有白费,有信心给观众带来更好的作品。
之后除了拍**,他也开始做素描。1984年与朱时茂第一次合作《吃面条》,一夜之间红遍全国。之后经典作品数不胜数。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选择了退出春晚。
在那个时候,可以说陈佩斯的个人事业达到了顶峰,他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陈佩斯早年在新疆建设兵团呆过几年,当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时,他回到那里看望他的老朋友。许多人举着写有“欢迎陈佩斯回来”的横幅。
陈佩斯的职业生涯陈佩斯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作品非常受欢迎。他发现他在春季演出中表演的小品已经被制成了vcd,在市场上出售。那时候vcd和DVD很流行,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可能对这些东西并不熟悉。
陈佩斯觉得自己的作品被制作成vcd出售是件好事,但有一点让他不高兴的是,没有人事先通知他自己的作品被制作成vcd了。经过一番调查,陈佩斯得知他的作品是央视发行的,但发行后并没有给他任何通知和版权费。
陈佩斯来自东北,他的性情非常诚实坦率。他一生气就去央视问朱时茂。当时,中央电视台向他们承认了此事并道歉,于是陈佩斯和朱时茂不再关心此事。毕竟他们得和央视合作。仅仅过了两年,陈佩斯发现市场上还有人卖他的vcd,加上他最近两年的作品,于是陈佩斯又找到央视,双方都很不愉快。
在这件事上,陈佩斯坚持自己的原则,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对待。把央视自己的作品做成vcd出售,一方面也是宣传自己,提高知名度,但陈佩斯不这么认为。陈佩斯坚持自己的想法,虽然他获得了33万元的侵权赔偿,但此后。他很少出现在舞台上。后来,陈佩斯自己创办的公司逐渐倒闭。可以说他从巅峰跌到了谷底。03陈佩斯承包了一千亩荒山后来,众所周知,陈佩斯的妻子拿出多年积蓄,承包了1000多亩荒山。她和陈佩斯隐居在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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