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夏2》最德高望重的乐队,野孩子乐队代表经典作品有《平等路》《IN THE LOFT》等。野孩子乐队,是成立于1995年的中国内地民谣乐队。
一:野孩子乐队野孩子乐队,是成立于1995年的中国内地民谣乐队。目前成员包括主唱兼吉他张佺、手风琴郭龙、吉他马雪松、手鼓王国旭、打击乐武锐。他们这个乐队的特色地方就是跟其他乐队有着不一样的民间色彩的节奏和独具风格的演唱。他们的风格更偏向于对现代音乐和民间传统音乐的有机结合。对于我而言野孩子乐队在国内虽然知道的人可能并不多,但是他们是国内不可多得的乐队;真实,地气!
二:真正的民谣是流传而不是流行真正的民谣是流传而不是流行;这句话是野孩子乐队在上了《乐夏2》节目说的一句话。也被网友称之为“金句”!说实话,谁也没想到野孩子会去参加今年的《乐夏2》。但是当喜欢野孩子的观众看到野孩子出现在乐队名单上时,心里又是雀跃的,他们是一支太过于朴素的乐队,朴素到离开节目后,他们说我们能唱歌给你们听就好了。作为一支民间音乐的艺术团体,他们的音乐是具有想象空间的。野孩子乐队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无论风吹雨打也生生不息,始终带着最原始蓬勃的生命力向上生长。
三:音乐不仅仅是一门艺术西方国际音乐教育学会第三位荣誉会长卡巴列夫斯基说:“艺术不仅仅参与人类的生活,艺术成就人,成就人的心灵、思想、情感的信念,成就人的整个精神世界。音乐也是一样的,音乐是用组织音构成的听觉意象,来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与社会现实生活的一种艺术形式。但是音乐不仅能让我们心里的想法用歌声的形式表达出来,更能培养我们提高艺术修养,提升个人气质和生活品位等。
最后一期了,想聊一聊走到的这些乐队整季的表现。他们的成绩,也是这一季乐夏的成绩。
个人对这个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是满意的,木马是最大的遗憾,但Hot 5我认为都值得。这几支乐队,有的正值壮年,有的重回少年,有的老当益壮,也展示了不同风格的可能性。
唯一的遗憾,是少了初出茅庐的黑马。而初出茅庐的几支年轻乐队,Mandarin、福禄寿、超级斩,其实走的足够远,但都意外惹上了一身争议,特别是前两支。此时不得不再次惋惜本有望冲击最强黑马的白皮书乐队。
但虽然少了年轻黑马,乐夏的结局也是足够新鲜的——Hot 5里面有《地球仪》《Mickey》《Not My Time To Die》三首是新歌,前两首还是第一次公演的新歌。抛开这一季开播以来的所有争议,单从这样的结局来看,这样乐队的夏天恰逢其时。
“不食人间烟火”和“从土里面长了出来”
“提高乐夏的level”和“我们宁可土得掉渣”
“严格排练,拒绝即兴”和“临场换歌,率性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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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的权利和五条人是这季乐夏的两个极端,也是这季乐夏的台柱子,看似背道而驰,实则貌离神合,他们内在对音乐的追求和真诚,共同撑起了这季节目的脸面、内容和话题度。
在上乐夏之前,两支乐队也已经有牢固的口碑,但也有局限性——重塑有点高远,属于所有人都知道很厉害,但很多人不一定感兴趣;五条人有点低远,属于大家都知道有这么支“南方民谣”乐队,但乐队到底有几个人都没兴趣了解。
而经历一季的演出后,重塑做到了两件事情:一方面用扎实的现场,把录制现场和节目观众都“演服了”;另一方面因为真人秀的综艺属性,慢慢把重塑成员之前隐藏起来的生活气息展露了出来,瓦解了严肃,接上了地气——原来华东和刘敏是KTV麦霸,原来华东在肖骏面前会憋不住笑……在这些基础上,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段落,很奇怪,是节目组跟着重塑故地重游之前的排练室,却发现前后三个排练室都成废墟的那一段。在那一段采访片段里,我感觉他们就像身边的朋友,共同经历着平凡的忧伤,共同面对着时间的无情。
不管这一季乐夏口碑如何,面临多少争议,重塑是绝对稳赚不赔的赢家。他们没有别人身上的负面争议。作为Hot 1,唯一可能会画问号的,是节目之后的出圈程度——新裤子都可以到其他综艺浪了,但重塑显然并非能顺利嫁接在大众 娱乐 场景之上的。但或许可以走高端路线,奢侈品、 时尚 杂志之类的。
《Sounds For Celebration》是重塑的结束曲,也是这季乐夏的完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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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来说,五条人挽救了这季乐夏,凭一己之力创造了节目一半的话题度。——这甚至是从第一期就开始的。与其说五条人要感谢乐夏,不如说乐夏要感谢五条人。
最庆幸的是五条人并没有被意外走红所反噬,在复活赛之后每次都带来多重的惊喜,证明自己并不是脱口秀选手,也不是单纯的人气王,而是有与人气相匹配的实力。也不是只靠歌词文本取胜,而是可以靠音乐。
比如复活赛那首《珍强》,仁科笑称是一口气完成了之前错过的改编赛、合作赛、主题赛,他也带来了全新的编曲、超强的合作嘉宾(小老虎和老丹)。之后更是新写了半首歌参加半决赛。
用新歌参加比赛,是一种实力和诚意的表现,也是一支风华正茂的乐队应该有的节奏。五条人本来就高产,更把新歌《地球仪》带到了决赛现场。
这一场《地球仪》,既展现了原来的五条人,也展现了未来的五条人——虽然即兴段落很早就是五条人音乐的一部分,但拥有更多资源和更好舞台后的五条人,显然可以拥有更多机会来实现对音乐的更多 探索 。
正如“五条人”乐队名字由来的一个版本,是说仁科茂涛一开始就想要拥有一支满编制的乐队,希望能做到有五个人——现在他们显然更有希望做到。
这季的Hot 5不好猜。乐夏刚开始时B站有一期对重塑和五条人的采访,选人太绝了,值得回味。
其中有一段是对自己和对方音乐的评价。
彭磊也是预言家。
命不该绝的归来少年。
两支去年重组的老乐队,在这一季上也没少面对争议。说达达流行普通,说Joyside名过其实。
我很喜欢这两支乐队,特别是喜欢彭坦和边远两位灵魂人物。
这是个人感受上。从客观事实上,他们重组以来都发过新歌,甚至在现场不回避演新歌,演出状态也在线——达达是归来的少年,前场后场没有人比彭坦更能跳;Joyside是退休的朋克,边远是始终如一的浪子。
决赛下半集开头的广告,是达达代言的芬必得。这则广告之前好像只出现过一次。里面有一句话很扎耳:有人说你们是伪摇滚你们痛苦吗?
在《乐队我做东》里,达达也提到了当初解散时的经历——得不到当时乐队圈的认可,被质疑伪摇……
不过那期节目里我印象最深的是,马东给彭坦挖坑时,彭坦答非所问地说想起了Rustic的李岩,想起李岩能在演出时一边原地单腿转圈一边弹solo,这可太厉害了。
这个意外的答案就像,彭坦每一次蹦到桌子上,每一次直截了当地表达对其他乐队的欣赏。
汪峰评价《不经意间》的时候,在充分肯定的同时给出了“简单”这个评语,上次那首新歌《苍穹》张亚东也是类似的评价。但能用“简单”感染大多数人,能够演出现场效果来,不是随便一支乐队能做到的。何况这是一支离开了二十年的乐队,还能少年如初。
当然彭坦今晚的发型也有加分。
Joyside的负面评价,可能也来源于他们过于简单的表演,更来自于首次亮相时节目大段落对“北京摇滚之王”的渲染。
决赛的《Not My Time To Die》是他们复出之后就备受好评的一首歌,因为这首歌,非常老Joyside,里面那股劲儿用这首歌的中文名更震撼——命不该绝。
实际上Joyside之后的表现也是往回加分的,和miumiu的合作《Dong Dong Dong》用很简单的力量完成了纯粹的 情感 表达(甚至只让miumiu扫了几下弦),上一期的《Good Night》简单凌冽的贝斯吉他,让不少人感叹分给低了。
主唱-吉他-贝斯-鼓-键盘——这首歌终于也不搞管乐、和声等等配菜了,就是几大件,原本的力量。
这些老乐队本来就是在“时也命也”的感叹之下未能很好地走到最后,他们复出之后也带来了撑得起名气的表现,而且对于“是否喜欢乐队的演出”这个评判标准而言,他们的现场也值得对应的票数。
关峥走上台还是被切出画面了。
I have a pen, I have an apple, Um, apple pan……
不好意思这是我听到这首歌的第一反应……
回归正题,大波浪其实和五条人也有可比性,都是正值壮年,能够直接把新歌拿上来演出。而且都能在舞台上以超短时间获得超高人气,把乐队魅力灌入人脑。
大波浪的每一场表现都可圈可点,最能反衬出他们稳定的,是同场被pk下去的状态不佳的后海大鲨鱼。经历了刷票事件之后,后鲨的返场才给出了一次不错的表现。而大波浪一直是紧绷着那股前进的劲儿,正在上升期。
但真的是非常难以接受大波浪的英文发音,特别是邢星部分,已经不是塑料了……
木马这一季的历程和乐队本身的历程同样坎坷,改编赛超高分数,被Call Out意外出局,复活赛后连续两场高分,最后竟然错失Hot5。
木马其实很适合乐夏的舞台,这句话重音在“舞台”上。其他人的舞台可能是加分项,但木马是把舞台作为演出的一部分来编排的,每次都能感受到格外的用力,也留下了一场场精彩,可以结局不仅尽如人意。
这给人一种错觉,木马从之前的livehouse终于要走向 体育 馆,连舞台和编曲也一步步迈向 体育 馆的时候,最终还是差了那一口气。
马赛克相比起来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从第一次亮相就带来了这一季乐夏的开场曲目。那一场在得到高票的同时,也在让人疑虑,如果他们将一种风格进行到底,而且是复古路线,能够走多远。
同时还有一个疑问是:本季的各种风格分化和界限更加明显了,风格之间本不应该论高低,但面对必然会产生的分数差异,我们该怎么解读——是一种风格应该比另一种风格更火吗,还是?
而关于风格的争议,其实第一季就展现了——多支朋克乐队第一赛段就出局,并被节目内涵。本季的朋克依然不讨喜,甚至还是Funk的冬天,号外和ETA都不仅惨遭淘汰,而且正片里没有完整版。
被伤害最深的莫过于Rustic,但让人意外的是Rustic的李岩在节目后收获了远超同期其他乐队的人气,而“与民同乐”这个梗也一直活到了最后一期。
这个节目得不得Hot 5,都是各取所需,来参赛,即使没有名次,即使不像Rustic李岩一样涨粉,也会收获更多资源。
黑汪峰的人多的是,没有人会黑鲍家街43号这支乐队。
《歌手》为汪老板加冕,《乐夏》为汪老板“洗白”。如果在《歌手》舞台上召集齐鲍家街43号有意义吗,大概会被说是卖情怀,而且solo的段落也不可能存在;在《乐夏》的舞台上重召鲍家街才有意义。单飞往事随风,再回想起来, 也是因为曾经的乐队们未能拥有夏天 。
Hot 5尘埃落定,还是希望会有下一季。
20201010 No257
乐夏半决赛请回了冠军新裤子组合,作为第一季乐夏后在商业上最成功的乐队,彭磊这次和乐队们说了一句大实话:“只要是放松的表现好自己,之后大家都会赚到钱的。”
然而事实上低开高走,乐队涨粉,人人传唱《生活因你而火热》的情况不太一样,乐夏高开低走,槽点满满,人设崩塌,到现在几乎没有留下一首高传唱度的金曲。
除了人气已经超越节目组的五条人,目前为止其他乐队接到的广告基本围绕优酸乳、宝马、自如、贝壳、京东……等乐夏赞助商。
而从目前已经播到半决赛的数据和口碑情况看,乐夏基本上是已经糊了,恐怕很难有哪只乐队能像新裤子一样走上综艺乐队之路。
但在我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01
乐夏后的新裤子
2019年8月10日,乐夏第一季结束,新裤子不负众望拿到了hot5第一名,毒辣幽默的彭言彭语深入人心,彭磊说,自己今后再也不要参加综艺了。
但那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异常疲惫但“钱途美好”的演出之旅,从遍布全国的音乐节、乐夏各种赞助商的专场、到公司内部年会、嫣然慈善跨年、再到奇葩说、湖南卫视跨年、歌手、乘风破浪的姐姐……
曾经发微博说要远离独立音乐的禁区,城乡结合部湖南卫视的彭磊这一年来出入长沙之频繁,就像是在这里安了家。
他们还第一次接到了数不清的广告拍摄,keep、宜家、雀巢咖啡、雪碧、宝马、浦发银行信用卡……第一次按照广告剧本演戏的三个人在镜头前总是有些拘谨,甚至贡献了不少失败尴尬的表情管理。
从京东版的《生活因你而火热》、代言雪碧的《渴不停》、乐堡啤酒的《voyage》到宜家《别再问我为什么长大》、万科的《就是不妥协斯基》……
乐夏结束后的这一年,新裤子创作了大量的商业广告歌曲,而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歌,只有一首《有空地的地方,就有人跳舞》,那是彭磊在不能出门的疫情期间写出来的。
没有新歌的新裤子在舞台上把那些观众喜欢的老歌唱了很多很多遍,因为除了《生活因你而火热》《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艾瑞巴蒂》这几首歌大合唱歌曲,台下的大部分乐迷并没听过他们其他的歌。
而在乐夏之外的那些综艺上,从改歌词到为了配合综艺节目调性的各种改编,时常呈现出令人尴尬的舞台效果。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中,这种尴尬几乎到达的极致:几乎被改成啦啦队歌曲的龙虎人丹;众人齐开麦,“那些为了理想的战斗也不过是为了爱”的《不伤心》;还有人手一把乐器的《别在问我什么是迪斯科+手扶拖拉斯基》。
当我们一面为新裤子终于站在主流大众面前赚到了钱而欢欣鼓舞,一面也看到这一年来,他们离曾经乐夏里那个叛逆不羁毒舌有趣的乐队渐行渐远,彭磊也终于坦诚地承认,现在终于明白,做音乐的收入还不如小综艺艺人。
每次讨论类似的话题,我总会收到一些不屑一顾的谩骂。内容大概是乐队也要赚钱养家。事实上我从来不反对乐队赚钱,但乐队赚的钱其实最终是要乐迷群体来买单的,他们的作品应该经得起乐迷的买单。
作为乐迷,应该有擦亮眼睛,为好的音乐买单的能力,你们把钱花在买好的音乐上,市场才会更健康。在某种程度上,乐夏摧毁了独立音乐人和乐迷之间的这种平等的关系,用综艺造星的方式打造出了流量下的摇滚乐。
02
那些没上乐夏的乐队怎么办
乐夏半决赛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一个镜头,是大波浪前采时李剑推开家门,镜头滑到卧室的那一刻。
那些曾经出现在镜头中,密密麻麻的乐器和电脑原来并不在一个独立的工作空间,它们就摆在李剑的卧室里,而他自己的床,窄窄的,放在房间的角落,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房间。
李剑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镜头前的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就像他自己那个小世界的国王,没有一丝局促,他的理想世界就是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音乐。
这好像很难想象,大波浪那些时髦的歌、那些舞台上精彩绝伦的改编,都是在这样小小的房间里完成的,但又完全可以理解,因为那个小房间就完全是他的世界。
其实比起那些买飞机游轮的玩笑,也许乐夏最大的作用只是帮那些有才华的音乐人换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而他们最可爱的一面,是自己就算住在五平米的出住屋里喝着速溶咖啡,也唱着快乐的歌,从不在台上说一个“惨”字。
从这个意义上讲,乐夏的造星方式,确实把一些好的独立音乐作品带到了大众面前,给了这些音乐人更体面的生活。但问题是那些没有参加乐夏的乐队要怎么办?
乐夏在捧红了一众乐队的同时,也以是否参与过综艺节目的划分标准,让参赛乐队在无形中瓜分走了更多的市场。从每个乐迷都切身体会到的票价上涨、一票难求到这两年遍地开花的以乐夏乐队为主的音乐节阵容。
乐夏在让一部分乐队过上好日子的同时,也无形中挤占了那些不上乐夏的乐队的生存空间,在独立音乐市场的蛋糕还没有做大之前,就抢先消耗了过多的养分。长此以往,当综艺节目和一家独大的大厂牌控制了市场,新生职业乐队的自由空间就会变得越来越小。
03
乐夏不应该是独立音乐唯一的出口
从野孩子到mandarin,乐夏第二季乐队的年龄跨度非常大,几乎涵盖了中国乐队二十多年里不同代际的乐队,在这个节目中,有很多老乐队表达了对新乐队的羡慕:
接受过非常良好而系统的音乐专业训练,有钱买高质量的好设备,全国都有了比较完善的livehouse……
这其中还有一点就是,有了乐夏。乐夏第一次让很多独立音乐人意识到,原来一档综艺节目的真的可以在一两个月之间累计起自己十年、二十年的创作和巡演都达不到的人气和粉丝。
但其实这种操作模式在商业化程度更高的流行歌曲行业早就已经普及开来,上综艺早已经成为流行歌手和唱片公司习以为常的一种打歌方式。本质上说,上综艺其实是整个音乐产业商业链条中的一环,一味追求综艺摒弃其商业属性几乎是不可能的。
(注意看这张图,彭磊的原话是:每个来这的乐队,其实目的都很简单。心虚的节目组做字幕时候丢掉了“目的”二字。)
但当把同样的模式套到追求个性实验和真实情感表达的独立音乐身上时,商业生产制作的那种精致、娱乐、甚至是虚假的工业化生产套路必然就会与独立音乐的精神内核发生冲突。
如果说乐夏第一季一切都尚在摸索中,并且没有被众多怀着商业目的的人盯住,这种冲突的表现还不是很明显,那么第二季中的种种槽点,其实很多都是突然走入商业链条后的不适应带来的。
这个问题不是乐队们在镜头前你好我好大家好和节目组自以为聪明的给观众上课就能消解的,它实际需要的是节目组在幕后付出更大的努力,去平衡节目的商业价值和内容制作,而不是把大家的质疑形容为大众舆论倾向于接受简单的答案。
(这段看似非常有道理的话如果从旁观者嘴里说出来是很正常的,但作为米未的创始人,节目组的高层,如果说马东自己都说不清楚那些肯定是对还是错,那这扑朔迷离的故事还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其实作为国内首档以乐队为题材的综艺节目,乐夏存在很多不足是正常的,因为目前整个这个题材的综艺作品都不成熟。对比看到乐夏播出后的成绩如法炮制的《一起乐队吧》和《我们的乐队》就能看出各种问题,毕竟相比之下,乐夏至少可以让你坚持看完。
乐夏不应该成为独立音乐的唯一出口,这句话并不是针对乐夏的,而是只有独立音乐走出来的渠道完善了,让乐队们除了上综艺有了更多可以展现自我的出口,获得更多的推荐和资源,独立音乐市场才能健康的发展下去。
乐夏虽然办糊了,却给大家都提了个醒,推动更多人去思考独立音乐题材的综艺节目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平衡商业和内容质量,而综艺之外,乐队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性?那些爆火的综艺乐队能否继续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来赚钱?
这些问题的答案非常复杂,它不光关乎于音乐市场,甚至关乎于一代人的音乐审美,也许这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很多很多人来回答,但我总还在期待着,它的未来是美好的。
这是我早就想写的一个题目。
这一期的乐夏半决赛,马东和张亚东“正式”回应了网上关于他们以及Mandarin的一些争议。上次我写五条人的时候,就想写这个话题,因为写五条人,不可避免要触及到马东和张亚东以及Mandarin。
但这个问题说起来委实有些复杂,因此我决定还是缓一缓。这是个不缺公共意见的时代。过去我们一直强调,要对事不对人,人事要分开。但是事情说得多了,总是离不开人。
说起来,此次乐夏上“翻车”的人和乐队,比如后鲨、福禄寿、Mandarin、张亚东,以及差一点翻车的马东,这其中除了后鲨的翻车是自己问题以外,其他的几乎都跟五条人有关。乐夏第二季真可谓成也五条人,败也五条人,马东的情绪应该称得上是“爱恨交织”吧。(他的那番回应,恍惚让我回到了《奇葩说》。)
1
大风吹着谁 谁就倒霉
每个人都想当鬼
都一样的下贱
——草东没有派对《大风吹》
张亚东生于1969年,马东生于1968年,两人是同一代人。
我对于代际划分一直持审慎的态度,通常来说,讲一代人怎么样怎么样,如果不建立在统计数据或者大量的采访调研的基础上,非常容易陷入以偏概全或自说自话的陷阱中去。
但不幸的是,我们目前所身处的这个舆论话语场,早已习惯了70后、80后、90后、00后这样的话语体系,因此我也只能随大流。
说起来,张亚东老师在第一季乐夏上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满分,帅气、儒雅,才华横溢,慢条斯理而又激情澎湃。很多之前不熟悉他的观众都惊叹,中国居然有这么一个宝藏音乐人,我过去怎么不知道!
这固然跟他低调的性格有关,但另一方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这个“跟不上时代”不是指音乐风格,如果要说音乐的话,张亚东老师在九十年代所做的音乐就远远超前于时代了,时至今日,他所做的音乐要说领先于当下乐坛的整体水平半个身位都是有的。
问题在于,目前这个流媒体把控一切的时代,“超前性”并非音乐的决定属性。就像张亚东在去年乐夏上说到他和朴树在一起的时候说:“那时候(2000年以前)我们都很兴奋,觉得一个新时代就要到来了。后来……好吧,就是我们都老了。”
这让人想起芦苇评论《霸王别姬》的话:“那时候(1994年)我很是高兴,觉得我们终于起步了,可我没想到那就是我们的终点。”
无论张亚东还是马东,他们成长的年代(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正是中国走向改革开放、百业复兴的时代。马东八十年代末赴澳洲留学,张亚东九十年代初离开山西大同“北漂”,在他们面前都有一个徐徐展开的新世界。
马东和张亚东都上过《十三邀》。马东提到他在澳洲的经历,最终领悟到的是“一个体系( 社会 )怎样运转是更有效率的,”而张亚东更多的是提到了他面对已有的艺术成果的压力。
说到这儿,不可避免要提及代际。90后的人们也许对这一点感触不深,就像王朔说的:他们生下来中国就是世界强国。更准确的说法是,从他们懂事起,中国在整个世界上的地位就已经不再是跟过去一样了。
因此,60、70后在成长过程中对世界的“仰望”态度,以及对发展和周边环境的复杂情愫,在90后这里是缺位的。80后年长一些的也许还有点耳濡目染,90、00天生的环境就没有这些。那句话怎么说,人对自己出生时的一切都会认为是习以为常的。
2
哭啊 喊啊
叫你妈妈带你去买玩具啊
快 快拿到学校炫耀吧
孩子 交点朋友吧
张亚东在《十三邀》提到,他在面对整个文艺复兴以来的艺术体系和文明成果,那种兴奋而又胆怯、幸福而又压抑的感受。
那种感觉就是,重要的事情都被做完了,你能做的就是徜徉在这个世界里,寻找最能愉悦你的东西。然而作为一个创作者来说,重复别人是他不想做的,但他又不得不接受“所有重要的事情已经被做完了”这种绝望。
是啊,力学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已经被牛顿发现了,以后的人就不可能再去发现了。当然,这种开天辟地的工作本来就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做。
而作为张亚东而言,在九十年代到两千年已经完成了对于现代流行音乐体系这个摸索的过程,那么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比如神曲兴起,比如流量当道。
因此在去年乐夏上当他怒斥流量时代的弊端时,引起了乐队和观众们的阵阵喝彩声。
但是今年,当他力挺的代表“未来的理想状态”的Mandarin晋级时,却引起了观众的倒彩声。明明他的观点并没有变化,为什么观众却不吃这一套了呢?
当然,对于网络上流传的消息,我们没有石锤,无法确证。但在对五条人和Mandarin的态度上,张亚东与现场的专业乐迷和大众乐迷意见相左这是显而易见的,半决赛上马东的那一番回应也从侧面确证了这一点。
回到成长的那个话题。对于张亚东成长的那个时代,最大的压力还不是“那么多好东西我没法get到”,而是别人“不跟你玩”。那种感觉就像你在学校里,别人似乎也没有有意排斥你,孤立你,但你就是知道他们有一个圈子,那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但你只能远远看着却进不去。
后来你知道,要进圈子,必须首先要学会他们的语言,并且试着玩和他们一样的东西,试着交换。这就像顾佳的爱马仕,或者草东唱的,让你妈妈去买玩具。
这个过程包含着放下面子,低声下气甚至有点屈辱。不过我们谁童年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东西呢?
而经历过这些的人,都想给下一代更好的条件,以让他们一出生就能更好的融入“圈子”。同时,当孩子们能够在同一年纪,达到比自己当年更好的水平时,自然也有发自内心的欣喜。
因此,张亚东对于Mandarin的喜爱我相信是发自真心,发自内心的。因此他会说Mandarin是“精神上更向往的那个东西”。
3
哎呀呀
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那东西我们早就不屑啦
哈哈哈
哈
相对于张亚东,马东则选择了另一条路。从《十三邀》的访谈来看,他似乎对当下的文化格局没有任何试图改变和影响的欲望。
但他又积极地投入这个局面,用各种综艺节目搅动着 娱乐 江湖,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所以马东的精神世界一直很迷。
当年《十三邀》的访谈在话语场掀起轩然大波,甚至引得梁欢出场diss马东是“犬儒主义”。虽然马东并没有正式回应,但在此次《乐队我做东》与重塑Mandarin约饭那一期,当有人提出“犬儒”一词时,马东露出极为不爽的表情,显然他对这个词是非常反感的。
在我看来,马东比张亚东更为“看开”,或者“狡猾”的一点是,他虽然有自己的立场,但从不轻易给价值判断。如果说张亚东的观点还停留在进步主义、发展主义的语境的话,马东在《十三邀》中,已经用自己的解释体系化解了这种困惑。
但他又不愿意接受“犬儒主义”的评价,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体现出的是一种小心翼翼,那种精心拿捏的平衡感和“不要捞过界”的舒适安全感,不论是在《乐夏》还是《奇葩说》中,已经成为了他下意识的习惯。
这种态度当然非常适合综艺节目的发挥,因此马东的“水”一直端的很好,在整个中国 娱乐 文化届中,恐怕都是前三的水平。
然而这次乐夏上险些翻车的经历,恐怕让马东警醒了好多。很多人说他在《乐队我做东》五条人那一期摆“臭脸”。而我认为那不是臭脸,是一种紧张之下绷着的状态。
马东显然意识到,此次乐夏五条人的出圈,以及围绕他们不断淘汰和复活所产生的舆论波澜,已经完全超出了节目组能控制的范畴,他的职业敏感性令他的神经高度绷紧。顺便说一句,我也不认为作为艺术世家的马东会不知道“达达主义”,只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五条人让他不敢随意接梗而已。
对于马东而言,他成长的时代,整个 社会 的文化氛围是“与世界先进水平接轨”,对于进步主义、发展主义的语境他是熟悉的。即便如《十三邀》所说,对于大的文化心理格局,“没有大的变化”这个认知从年少时就印在他的脑海里。但对于技术、物质文明所带来的变革和推动力量,他从来是不拒绝的。
因此,无论从乐夏还是奇葩说上,马东从来都显得很“接地气”,跟年轻人之间的交流也没有任何“代差”或“障碍”存在。
马东显然已经意识到,当下的年轻人已经厌弃了“人要努力,要不断追求进步”的发展主义语调。他提供的文化产品,始终在“多元的文化和价值选择”这一点上打转。因为他知道,无论每一代的年轻人的口味多么千奇百怪,对于“市场自由”这一点是不会拒绝的。
然而,也许马东也没有料到的是,当下年轻人对于进步主义、发展主义的反感和摒弃到了如此的程度,以至于张亚东和几支乐队,甚至“乐夏”这个品牌遭到了如此的舆论反噬。当经济指标的增长带来的却是阶层差距越来越大,当文化和审美品位的提升却不能带来生活品质的提高,却映射了物质和精神的双重错位感时,年轻人的抑郁和怒火,一部分引向了丧文化,一部分则形成了更大的网络声浪,将节目和节目中的表演者、评论者一起吞没。
当然,五条人是否真的是“平民视角”,他们的音乐属性到底为何也是值得商榷的。有人认为五条人才是真正的高级感,而Mandarin等则是用技术层面的繁复来掩盖其他层面的不足。不管怎样,张亚东和马东的尴尬正如马东在《十三邀》所说:“我们每个时代都追求精致,但我们从来没有过。”而年轻人的回应则更令人目瞪口呆:“那东西我们早就不屑啦
哈哈哈”
4
一样又醉了 一样又掉眼泪
一样的屈辱 一样的感觉
怪罪给时间 它给了起点
怪罪给时间 它给了终点
有一句话叫“时也命也”,很多时候也许只是运气不好,Mandarin运气不好被五条人找上PK,连带张亚东、马东也受其牵连。换句话说,去年的鹿先森又惹了谁呢?
我特别不愿意陷入一种二元对立的理念PK,比如本土化VS国际化,平民VS精英。这次乐夏,与五条人和张亚东相关的这一系列舆论风波,似乎很容易卷入这样的争端。
但是这真的是准确的吗?翻翻综艺节目,不仅是乐队,嘻哈、街舞等,你会发现到处在讲“中国风”。
这固然是中国的世界地位不断提高的表现,但是同时,并不意味着过去时代的选择就一定是错的。在张亚东、马东那个时代,“国际化”、“与世界先进水平接轨”是他们拒绝不了的语境。而今的年轻人都知道“做自己”,但他们也并不拒绝进步、发展,只是不喜欢进步主义、发展主义背后的那个商业、资本裹挟的环境而已。
而我觉得,其实大多数的问题、事情都可以用时间来解释、解决。张亚东在《十三邀》中说,他向往巴赫那个时代,那是艺术的青春期。然而如果巴赫能穿越的话,他会不会向往我们这个时代呢?
对当下来说,可能在很多方面,我们跟“世界先进水平”还是有差距,比如音乐方面。但这并不触及地域、民族、文化差异,往往只是时间而已。别人在钻研这些的时候,我们还在干别的,因此追赶需要时间。
同时,也有一些事情是时间不能解决的,尤其在艺术领域,审美爱好就是一个无法完全统一的东西。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通过体验不同类型的音乐,来获得多元的文化体验和审美趣味,在这一点上,其实大家的“壁”并没有那么厚。
但问题是,现实生活的压力使得当下的人们更需要“直给”,不喜欢绕弯子,因此多元价值追求在今天更容易被强行“揿入”一个现实性的框架中去。
这是好还是不好呢?也许也是辨证的,一方面这提升了流行音乐的商品属性和服务功能,另一方面也让音乐的格局变得单一化。
而解决的方法还是要靠时间,如果我们的听众都能如同《德国乐迷看乐夏》中的两位外国朋友一样,能够按自己的兴趣选择职业道路,闲时还可以搞搞自己的乐队,还能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评论,时间不那么紧绷,那么自然会有更多元的艺术追求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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