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乡情散文随笔

乡音,乡情散文随笔,第1张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半生漂泊,雨打归舟,落叶归根。为了自己的追求,断然抛妻别子,离家闯荡。身份可改,地位可变,可这乡音却让人难以割舍,让人魂牵梦绕。浓浓的乡音孕育出浓浓的乡情,扯不断,割不断……

 乡音,可能不登大雅之堂,但她却拥有最广泛的使用者、支持者。在我的脑海深处,乡音已烙下深深的印记。没有普通话的拗口,没有普通话的拘束,更没有普通话公事公办的冷漠。流利,自然,质朴是乡音的特点,直率,和谐,温馨是乡音的本色。充满亲情的乡音,给人以无限的慰藉。

 漂泊异乡的游子,最怕那凄凉的孤寂。人地生疏,举目无亲,眼前的繁华喧闹,难掩游子思乡的凄凉,挡不住游子思乡的念头。多么向往在家时的温馨,即使说上一两句家乡话,也倍感亲切。“一夜乡心五处同”,有了乡音,就少了一份距离,少了一份冷漠。乡音给游子增添了一份惊喜,一份依赖,一份友谊,一份生机,那一声声乡音化解了异乡漂泊的失落,抛却了一身疲惫、孤独、恐惧……

 走遍天涯海角,还是家乡最好。浓浓的乡音伴随我的出生,我的长大,伴我走向成熟,走向人生的尽头。

 走进乡间,浓浓的乡音乡情扑面而来,无处不在。乡间小路上儿童的嬉笑呼喊,田头老乡对丰收的展望,家中大嫂们的玩笑家常,甚至那担负重物时一声声的宣泄……

 乡音萦耳,一生不绝。明净的天空下,我要骄傲地用家乡话自由地放飞自己的情感﹕可爱的家乡,我爱你!

  故乡在我的记忆中曾经模糊了几十年,如今我年过半百,许是老了,最近两年,蛰伏于体内的故乡,故土,故人于我竟清晰起来,那山,那水,那古槐,那青石的记忆,时不时如清泉般汩汩而出,流进我的心田,流过我的躯体,令我百脉俱开。

 我人生最初的十个春秋是在故乡度过的,那就是六十年代末期到七十年代末期。故乡,地处吕梁山脉,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小村庄,印象中山脚下一片黑枣林,村中有几棵红枣树,它们都长在斜坡上,等红枣成熟了,一溜烟能滚到山脚下去。山上的核桃树柿子树多的很。所以从山脚下往上看,村中有树,树中有村,整个村庄被树木裹了个严严实实。

 村里仅有二三十户人家,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谁家有几口人。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乡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贫瘠的土地,看着老天爷的脸色过活。村里地下水资源严重匮乏,全村人指望仅有的一眼泉水过活。泉水在山脚下离村子有二三里地的斜坡上,勤劳的祖辈们把泉眼处用青石砌了起来,约摸半人高。水多的时候,清澈见底,只需用扁担勾住水桶,晃荡几下,便提上来满满一桶甘甜的水,但是这种时候毕竟很少。多数情况是,挑水人跳到下面,用水瓢往桶里舀水,隔一会儿,舀一瓢,山脚下的羊肠小道终年有披星戴月挑水的汉子唱着山歌行走。全村老老少少,没有人肯浪费一滴水,哪家孩子不听话糟践了水,大人会斥责:水债难还,老天都不会饶的。细细想来,虽说离开故乡四十多年,节约用水的好习惯却一直保留下来。

 村子闭塞而又贫穷,交通不发达,一年到头看不上一场**或者一场大戏。村子的低洼处,有一个搭建多年的戏台,年久失修,戏台前的空地仅能容几十口人。我记得曾经在那里放过一次**,黑白片的抗日战争片,全村人几乎五一缺席,有人搀着拄着拐杖的小脚百岁老人,有人怀里抱着吃奶的的婴儿,男人吧唧着旱烟,女人拉着家常,那股热闹气氛丝毫不减过年过节。

 故乡在我们那个地方是微不足道的,它小,它穷,它甚至没有一点值得人们留恋的,但是故乡的风土人情却是浓极了的。

 没有钱买玩具,没有地方玩耍,幸好村子的西面有红胶泥,好大一片小山丘,光秃秃的样子,红色的土壤。雨过天晴,东家的男娃,西家的妞,“鼻涕虫”狗子,喝凉水都能长胖的五儿率领我们这些土娃娃们成群结队地跑到那里,个个撸起袖子,手里高高举着红胶泥,在街边的长条青石上“啪啪”摔打着,无师自通地捏出各种模型,玩着永不过时的过家家 游戏 。玩着玩着长大了,大家拧成一股绳,每年“六一”儿童节到别的村出去参加活动的话,那也是我们这些孩子一年中除了正月里走亲戚之外的又一次外出,村里为数不多的二十几个孩子仿佛就是一个娘生的,走哪儿都在一起,干练利落的红红姐就是我们中间的老大,招呼这个,拉着那个,生怕走丢一个,又怕被人家欺负了。

 村子中央有一块平整地,这便是村里的街了,街上有一棵很有些年代的古槐,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连村里的百岁老人都说不上它老人家的真实年龄。古槐裸露在地面的部分树根,遒劲有力,向远处延伸,夏日的中午这儿便是最热闹的了,全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捧着大白粗瓷碗,就着葱蒜或者自家的老咸菜,扒拉着粗的掉渣的饭菜,谈论着家长里短,每每这时候,总有牙牙学语蹒跚走路光着屁股的小屁孩,穿梭在人堆里,这个碗里吃一勺,那个碗里再夹吃一筷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着百家饭。细细想一下,村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我们家就住在离街不远处,一孔又窄又小的破窑洞里。家里有七口人,每到晚上睡觉都是一个大难题,炕上睡不下,我的哥哥姐姐被迫睡到放衣服的箱子盖上。冬天的时候,总会有热心的大娘婶子把他们叫去,睡在人家的热炕头,舒展开自己的小身板,做着一个又一个美梦。

 村东头的老光棍福宝,邋里邋遢,却有着好手艺--剪纸,没听说向谁学过,也没见他练过。每到年关,家家户户只需给他送张大红纸过去,他便乐呵呵地用那双脏兮兮的手拿起小剪刀,变戏法似的,一张张“鸳鸯戏水’”年年有鱼””公鸡打鸣”“麒麟送子”便栩栩如生起来。他剪的时候,我们一群小孩子便围在他周围,他眯着眼,神情极其专注。天生就这么有灵性,你说怪不怪?

 山顶的满仓是个好木匠,也是个闷葫芦,十里八乡的人都会找他做木工,大到箱子柜子门窗棺木,小到桌椅板凳。农闲的时候,满仓一头扎进一间土窑洞里,做着永远干不完的木工活儿。每做完一件,他都仔细端详,像是和一位老朋友推心置腹地长谈,又像是悄悄说告别语。完了,站在山顶大喊一嗓子:“谁谁,你家的做好了,记得来拿!”这么一吼,全村人都能听到,便有人喜滋滋地去拿。乡里乡亲报酬不计多少,给点就行。

 村子的东北角比较偏僻,有一座寺庙,青砖黛瓦,雕栏画栋,虽是村里最看得过眼的好地方,本村人却没人敢居住。从外乡来此地的五爷爷,留着山羊胡子,仙风道骨的样子,领着自己不能生养的女人定居下来,他们在当地收养了一双儿女,在寺庙里把日子过成了一幅画。五爷爷和他的女人生活很讲究,炕上铺的绒毯子,家里一切家当都很考究,古色古香的花瓶,雕刻着花鸟的老式家具,这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不仅因为五爷爷在离我们村不远的矿上上班,挣着俩活钱,而且五爷爷还养着好多蜜蜂,这就是五爷爷定居在此地的原因。虽说穷乡僻壤,但花草鲜美,蜂飞碟绕,酿的蜜那叫一个甜。五爷爷很少和村里人走动,闲暇时戴着面具鼓捣他那一箱箱蜜蜂。不过五爷爷每年都会回一次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家家都有份,所以村里的孩子都甭提有多喜欢五爷爷呢。

 我的父亲和叔叔都在外面上班,一年难得回来几次。每次回家,村人都围在家里,久久不肯离去,听一听外面的消息,一唠嗑就是大半夜。有一次,许久没有碰荤腥的人们又发起了牢骚,又埋怨最近山里野猪糟蹋庄稼。我叔叔再次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把猎枪,全村人欢呼雀跃,好几个胆大的后生带着叔叔浩浩荡荡出发了,果不其然,他们打死了两只野猪,众人一齐抬了回来。当天村里支起了大锅,煮了沸水,拔毛蜕皮,开膛破肚,大卸八块,全错人按人头分了肉,比过年都开心。我的父亲在县药材公司上班,学会了针灸,每次回来口袋里都装着好多银针,免费治好了好多人的病,特别是孩子的抽风病,一针下去,立竿见影,就这么神!好多人都对父亲感激涕零,称救命先生。

 本家的一位二嫂,圆脸大眼睛,长得漂亮,快言快语,一副热心肠子。做姑娘时原本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就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嫁到了穷乡僻壤,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二嫂的手艺没丢,打针那叫一个利索,还不疼。所以村里谁家的孩子生病打针,都情愿找二嫂,赤脚医生都插不上手,二嫂乐的帮忙,谁家孩子长大说一句对二嫂不恭的话,二嫂满街追着打:“打你这个没良心的!”大人们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们家举家迁走的那天,好多人都来送行,连村里最老的百岁老人都在家人的搀扶下走出来了,当我们走出很远很远的时候,回头望望,村头的人还久久不肯离去,手挥的老高老高,我的父亲母亲用衣袖擦着湿润润的眼睛……

 可惜我们小孩子那时是极不懂事的,一路跳跃着,像一只只快活的小鸟,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一两年后,记得父亲带我回去过一次,婶子大娘把我的头抱在怀里摩挲着,嘘寒问暖,真真舍不得放手。可我的心早放飞了,我太畏惧这穷山恶水了,依旧不肯多待一会儿。

 如今我已在异乡生活几十年,原以为脱胎换骨,成了城里人,但是基因这东西是刻在血液里的,再肆意放飞的游魂也会被它“缉拿归案”,谁说不是呢?我的土气,我的善良,我的淳朴,无一不是故乡留在我身上的烙印。前些天约哥哥姐姐想一起回去看看,年长的哥哥说,故乡现在就剩二三十个留守老人了,他们的后辈为了生计都走出去了,咱家的破窑洞也坍塌的不成样子了,还是不回去吧,免得伤感。

 夜里,我做了个梦,回到了阔别几十年的故乡,品着醉人的红枣,听着最美的乡音,重温着那久违了的浓浓乡情……

 作者简介:魏月娥,山西省孝义市人,热爱文学,喜欢写作,闲时用文字记录生活。目前在刊物和微信平台发表过二十多篇作品。

  坐在席中,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结婚的宴席,我远房一个妹妹的喜宴,我被安排在重要位置。于是也中规中矩地端坐着,一派淑女的模样。

 母亲悄悄地走到身边,示意我出来一下。走到门口,一个阿婆,苍苍白发,脸上满是千山万壑的皱纹。眯缝着眼,拉着我的手端详,笑。

 “小兰子一晃都这么大了。”

 “阿婆,是阿婆!”在惊喜地唤着阿婆的时候,眼前一一掠过的是当年阿婆的模样:梳着齐整的小髻,着一身对襟盘扣合体朴素的衣裳,脸上永远是淳朴的笑,干净利索的样子;还有她小小的透着温馨的小屋,矮矮的围院,和围院外我每天路过的窄窄的小路。

 “阿婆昨天听说你今天在,就想着一定来看看你!”母亲在一边旁白着。

 “是啊,我得看看以前那个鬼精灵的兰子长成啥样了?还认识我这婆不?”她慈爱地攥紧我的手,又伸手帮我顺顺头发。还是那样温暖的笑。

 “兰子长得这样精致了呢!小时候可是个调皮鬼,男孩模样!”我伸伸舌头,娇嗔地做了个鬼脸。是啊,我的乡村生活,那时离淑女很遥远,活脱就是一个总是闯祸让父母头疼的“假小子”。阿婆几句话,一下子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光。

 阿婆家在我上学必经的路旁。每天清晨,小山村的雾岚还未散尽。静谧中,我总是骑着单车勇猛地冲锋在阿婆家那条小路上。这时的阿婆要么在院子里晾晒着衣服,要么在给鸡喂食,或者就坐在灶堂前,一任屋顶飘出淡蓝的炊烟。老远的,我会以一阵急促的车铃声预告我来的消息,然后习惯地来一句“阿婆,早”——我虽然很调皮,但小孩儿当中还是算有礼貌的,嘴巴甜,父母教育的结果。阿婆也总会适时抬起头,“兰子,又上学了,慢点呵!”通常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车子早已溜出好远了,只是远远地大声地应和着。山村的静谧就这样被我们打破了,一个早晨在简单的问答中生动起来。

 回来照旧要经过这条路的。时常有惊喜。阿婆家有孩子在城里上班,不时带些时鲜的东西孝敬她,而我因为深得阿婆的喜爱,常有口福。几粒糖果、几块饼干、果脯、巧克力、水果。许多乡下难见和匮乏的东西只有阿婆常给我留着,满口盈香至今飘荡。以后外出求学,每年寒暑假回家,总会到阿婆家坐坐,那里蓄着我枯燥读书时光的许多乐趣和温暖。

 和阿婆拉着家常的时候,围上来几个靓靓的女孩儿,豆蔻的年华,葱儿似的水灵,新潮时尚的打扮,恍惚间觉得自己老了。疑惑间,一个个甜甜地叫“兰姐姐”。看我诧异的表情,一个娃娃脸大眼睛的姑娘露着花儿般的笑,说:“不记得我了,我是敏。”“我是月”。我循着一张张脸望过去,可不是?是我曾经的那些衷心的拥护者呢,她们管我叫“姐”,然后成天介地跟在我的身后,指望我领着她们游戏,带着她们上山爬树,下河摸鱼。童年的欢乐记忆里有她们,那些遗失的过往奇迹般地一幕幕重被拾起,鲜活的,清晰的,明丽的,快乐的。

 寒暄了一阵,又得坐回席中。那些关注的目光一直在身旁缠绕,绕得心里暖意洋洋,温情满怀。

 傍晚,将要离开,在必经的村口站了好多的'人。走过时,以前住我前屋的张婆急急地走到自己开的小店里抓了一袋花生塞到我口袋;同龄的童年的伙伴斐站在人群后羞怯地对我笑笑点头,他看上去有沧桑的痕迹,但笑容依然如昨日的灿烂;那些大婶大妈总是笑着去抱我女儿,不时在口袋里塞上各种自家炒的特产;还听到有人以长辈的身份津津乐道我小时那些调皮的趣事。

 我一路静静地走过,脸上露着笑,和他们招呼着,心里却思潮翻涌。不长的路,让我忽然深切地懂得什么叫乡亲,什么叫乡情!

 家乡,我这些年很少触摸的家乡,那些平整的水泥道、一栋栋新矗立的楼房展示着新农村建设的成果,也改变了记忆中故乡的印象,还有那一张张已然陌生的脸,多少让我心里有一点惆怅和一丝忧伤,心底似乎有着不被家乡认可的沮丧。然而,走进故乡,走进那些真诚的微笑,我又猛然发现,虽然岁月渐老,但,不老的仍是那乡情,浓浓的、无边的、笼罩我一生的乡情。

 这份乡情,还在的,其实一直都在的。

文:西山来人

 清明祭扫,又一次踏上了回乡之路。

 三月的辽西,荒村野景依然苍凉。车经过一片似曾相识的河谷盆地,内心一颤,五里之外一座山环树掩的村庄,就是我的出生地义县地藏寺乡李家沟。沿着山冈上的曲折小路步行,约半个时辰,到了村西南一个山坡上。这里就是我家墓地。此时,望着阳光下荒凉、寂寞的村景感慨万千。两座山冈逶迤环抱的村庄里偶尔传来管井的压水声、母亲呼唤孩子回家的呼叫声、收音机里二人转的叫板声……,泪滴竟渐渐模糊我枯竭多年的双眼。

 这是我的村庄,我肉体和灵魂的源头……

 童年的记忆从遥远走来,好像就在昨天,儿时的玩伴历历在目。大铁子和我同岁却长我一辈,是我四爷的儿子,四奶对公婆非常孝顺,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就答应四奶,他死后一定到送子娘娘那里抢个孙子来,结果老太爷死后第二年,45岁的四奶真的怀上了孩子。中年得子,期盼儿子健壮,四爷给儿子取个小名大铁子。我进城以后他也搬走了,现在什么样不得而知。

 和我同岁还有一个玩伴叫大瓜子,长的圆乎乎脸像个大西瓜。他爹娘在他之后又生了6个瓜子,小时候都鼻涕拉瞎的,后来大瓜子当了 汽车 兵,在后来在锦州南荒拆车,一下发了,在沈阳开了个大公司,把“一窝瓜子”都带到了省会。

 还有一个叫“大琴”的女孩可没有大瓜子那么幸运,17岁嫁给一个大她一邻的男人,留下2岁的儿子得白血病死了……。儿时的玩伴有十几个,搬走的搬走,死去的死去,现在村子已没了几户人家。我所熟悉的人和事正在逐年减少,使我乃至子孙与这座村庄的联系进一步减弱,惟有乡愁在不动声色地指向生我养我的小村。我的灵魂离家乡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童年的月光和歌谣日益渺茫,今天能否重新降临我的头顶和耳旁?

 我家的两座祖坟在山坡上依次排列下来,合葬着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周围再也没有其他墓葬。野草凄凄,孤独静寂。我有3个叔叔,只有我父母回到爷爷奶奶的身边,二叔领着他的一窝迁到县城郊区,死后已抛祖另立祖坟。三叔是个出家人,不能入祖。四叔一家迁到锦州,骨灰也葬在他乡。我父亲是长子,虽然也跟着我搬进城里,但生前再三嘱咐我:长子不离父,死后骨灰一定要送回老家为爷爷奶奶顶脚。

 清明,我把分散居住在各个城市的4个弟弟,三个妹妹叫回来,抱着父母的骨灰,提着装满酒、纸钱的篮子,回到故乡让父母在另一个空间与爷爷奶奶团聚。我做为家族的长孙,在爷爷奶奶坟前内心非常愧疚,因为爷爷奶奶还有6个亲孙子,5个亲孙女我没带来。

 在唢呐声中,我接过风水先生手中的铁锹,在祖父母坟墓的下方象征性地挖出第一锹泥土,然后才由乡亲们扩展出一个新的墓穴,再把父母的骨灰盒轻轻放下去。这种民间仪式,在表明:我是这一小片土地的主人,除了我,谁也无权打破我祖先们的梦境。可是我也是长子,多年以后,当我在某条道路上倒下,谁能把我送回故乡安息?谁将在这片墓地里为我挖出第一锹泥土?虽然我也有儿女,但他们并不在这里出生,能有我眷恋故乡的情结吗?忽然我明白,总有一天,我的后代子孙可能渐渐不再涉足故乡,会彻底忘掉这个地方。

 下山后,我的堂兄为我们准备了一顿久违的家乡饭菜,粟米干饭水豆腐。饭后弟弟妹妹们都有自己的事回去了,我执意留下来在堂兄堂嫂家住上一夜。

 堂兄堂嫂已经都七十多岁了,他们的子女也都随着城市化的脚步变成了城里人,老两口舍不得离开老屋,还苦苦地坚持着留在乡下相依为命。总有一天他们不得不走,落叶归根那是在死后,当一个人老得连吃口饭都困难的时候,只能投奔子女。村里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有一半是留守老人,牵牛赶羊背草的乡亲们大都是妇女、小孩或长者,村子好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显得毫无生气。

 在这个夜晚,孩子们对我的出现感到陌生,长者们对我的话音和步态感到亲近,因为我不但生得酷似父亲,还让父母长眠在生养他们的地方。我在替父母返回故乡!

 这一夜,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住在家乡的土地上。我担心,一个叫李家沟的村庄在这块热土上还能存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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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9们

图:来自网络

儿时村子里总是有很多的孩子,基本上每家都有二三个孩子,我们家姊妹四个,我最小,姐姐最大,还有两个哥哥。

记忆中农村的生活很简单,天气好的时候,一家人早早起床,开始陆续到地里忙农活,如果遇到下雨或是在整个冬天里,就会闲下来,可以串门子聊天,看电视。夏季收麦子和秋季抢播玉米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夏忙时,太阳像个火球一样挂在空中,整个大地像被笼罩在闷锅里一样,为了防止麦子熟过了会损失产量,又要避免麦黄时炎热难耐的天气,大人们总是将各种割麦所需要的工具在前一天深夜里准备好,磨好镰刀。第二天一家人早早起床,父母先在灶火里忙起来,烧一大锅开水,再热些馍,临到地头时大家先吃上热馒头加昨日剩下的炒辣子,在赶往田地里的路上边吃边走。直到正午时分,太阳已经高过头顶,汗水已经渗透全身,这时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了,于是一家人用架子车拉着收割到的麦子往回赶。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民,生活虽然过的很艰苦,但忙碌而充实的生活让人忘却烦恼,也会得到一种满足感。

从小学到大学,学校生活占据了我的大半时间,上高中时离家也远了,慢慢就离农村的生活疏远了,偶尔放假回家帮助父母干点农活,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在离家不远的城市工作安家,就更少有机会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一起感受乡下的生活了。记得小时候偶尔会帮父母干点农家活,总爱偷懒,不想下地,希望天能下点雨,这样就可以不用下地了,就能在家歇着,或者干点简单轻省的活,比如给猪割草,这时能和村里的小伙伴一块疯玩,有时会去很远的土塬上去挑草,草的种类很多,有针叶、裤子豌、灰敲、蕴含、狼尾巴等等,挑草的生活基本上会贯穿整个春天、夏天和秋天。记忆比较深的事情是和大人一起到县城或是外村去卖自家的菜,一路上边骑着自行车边叫卖着,“新鲜的红辣子”,走村穿巷,其实不好卖,当每次能卖出一点点的时候,甭提心里有多高兴啊!

我的父母都是特别淳朴老实的农民,只有靠自己的勤劳致富,那些年,每当缝上蔬菜旺季的时候,父亲就靠做点买卖蔬菜的生意增加收入,每次赚回来的钱都被我拿来一一清点,看到那么多的一元、五角、还有两角、一角被整整齐齐的摞起来时,一家人都非常开心。其实父母就是靠着种庄稼和做点蔬菜生意挣来的钱养活了一家六口人,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那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初,我家的生活在同村里还是比较富裕的,有跃进牌缝纫机、永久牌自行车和梅花牌手表。后来由于供三个孩子上大学,家里基本上算是贫困户了,可是最让别人称赞的是一个农民家庭培养出了三个大学生,这对父母来说可是多无比的骄傲啊!然而生活有多少的辛苦,我想只有父母自己知道,由于子女多也确实辛苦了父母,每每在最艰苦的时候,父母都是硬扛着生活的重担,一路前行,从来没有退缩过。我要感谢父母,没有他们的艰苦奋斗,就没有子女们现在的好日子。

现在做儿女的我们也当起了父母的角色,父母养儿难,父母的恩情是那么的深重,我是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只能有机会多回家看看老人,和她们聊天,给他们买些好吃的。就这我也没有做好,自己总是认为工作生活忙,到最后就很少回家看望老人。其实和父母见见面、说说话,对父母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幸福和快乐。父母老了,他们更需要有份快乐,做为儿女就应该多孝敬老人,哪怕是一起说说话,陪他们一起吃个家常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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