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是以儿童视点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我”的一个叫翠姨的“姨”悄悄地在心里爱上我了的堂哥。然而,“向往着爱的自由”的翠姨,却“不幸”是一位再嫁的寡妇的女儿,而堂哥却是地主家才学出众的公子。他们的爱情,在有数千年传统规范的约束着的愚昧偏僻小镇,只能被不可理喻的冷寂扼杀掉。几乎没有人能意识到翠姨心底的强烈爱情,甚至被她热烈挚爱着的“堂哥”也不知她缘何悲寂难耐。人们单调而又寂寞地生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生活中本来就没“爱”只有结婚、闲聊或是忙于其他的礼仪琐事。谁都没有必要向谁诉说什么“爱”的衷曲。只有我这个略涉世事的孩子惊奇地窥视到了翠姨的一些异常。结果,当人们准备给翠姨和一个又丑又小的男人结婚之际,翠姨却日渐消瘦,悄然病逝家中。然而,更可悲的是,那位堂哥此后提起翠姨,“虽常常落泪”,却不知翠姨为什么死,“大家也都心中纳闷。”
这是怎样的“恋爱”啊!执着地爱着一方从来没向被爱的一方吐露心曲。直至爱火将人折磨至死,被爱着的人却不知其生命之火为何而熄。这就是中国女性的东方恋情。在这爱情里,没有心灵的撞击,更没有如红楼梦那样被人拆散的曲折。而是一切都窒息于心底,一切都随着生命之火的泯息而悄然而逝。“她的恋爱的秘密就是这样子的,她似乎要把它带到坟墓里去,一直不要说出口,好像天底下没有一个人值得听她的告诉。”作者用一个买不到的绒绳鞋做了一个巧妙的暗示,为女主人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天资聪颖,单纯愚昧的翠姨在几度失意,难以买到如意的绒绳鞋时,反复悲叹“我的命运不会好的。”随着生活的流逝,这个最初可爱的少女对其婚姻和命运日渐恐惧,在心理上笼罩了一层更为可怜的、柔弱的悲凉。
尽管翠姨的孤寂,家世较为封闭,但她在“我”家住的时间,却是一个相对于开明的环境。恰似“枯木逢春”,给这个乡间少女沉寂的情感世界吹起一片涟漪,也吹进了新绿的生命气息。让她看到了点“别样人生”的光亮。便不惜一切向着这生命之火慢慢前进。作品中写道:“翠姨非常聪明,会弹大正瑟,就是前些年所流行在中国的日本瑟。她还会吹箫或是笛子。”
“我家算是最开通的了。叔叔和哥哥他们都到北京和哈尔滨那些大地方去读书了。开了不少的眼界。回到家,大讲那里都是男孩女孩同学。因此在我家里,一切都是很随意的。逛公园,正月十五看花灯,都是不分男女一起去。”
“因此,在我家里也设了网球场,一天到晚地打网球。”
可以看出,这个环境带有一定的现代“气氛”正是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下,翠姨不甘于走乡镇女子的婚姻道路和服从于人生的安排。她在认真思索着,执着地探求着。“翠姨很喜欢我,因为我在学堂念书,而她没有。她想,什么事我都比她明白。所以她总是有许多事同我商量。看看我的意见如何。”她喜欢“我”的堂哥,也是由于她觉得“到底读大学的人好,不野蛮,不会对女人不客气,绝不能像她的妹夫常常打她妹妹”翠姨的这一心里活动,其实是对新的生活方式和情感方式以及现代文明的追求。这在翠姨去哈尔滨办嫁妆时,与“我”哥哥同学接触中可以看出来:
“翠姨带着哥哥的介绍信,像一个女同学一样被他们召待着。又加上已经学了俄国人的规矩,处处尊重女子,所以翠姨当然受到了他们不少的尊重。请她吃大菜,请她看**。坐马车的时候,她先上车,下车的时候,人家扶她下来。她的每个动作别人都为她服务,外套一脱就有人接过去了,她刚一表示要穿外套,就给她穿上了。不用说,买嫁妆是最不痛快的。但那几天,她总算是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
经过到哈尔滨市去买嫁妆,翠姨就更不愿意出嫁了。她一想到那个又丑又小的男人,她就恐怖。
翠姨的心理微妙变化,向我们展示了两种文化。落后的与现代的翠姨的生长环境的乡间民俗,如待人接物、婚仪、行为与“我”家的网球场,风琴,日本琴等,构成了现代文化气氛,以及哈尔滨校园里男生宿舍的暖气、洋床等,更是将现代文明展现在翠姨的面前。新旧文明,在翠姨的心理产生巨大冲突。形成了心理悲剧。一方面,她从表面上接触了一定的现代文化气氛,并无比向往,对读书人的钦佩,对新文明的渴望。另一方面,她是一个传统的,在旧环境中长大的东方少女。不可能摆脱自己,去追求新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命运不会好的,现在翠姨自己已经订了婚,是一个人的未婚妻。二则她是出嫁的寡妇的女儿,她自己一天把这个背了不知多少遍。她记得清清楚楚。”
一直到她病故,善解人意的家人知她为何而病,“有什么不如意的?陪嫁的东西买的不顺心?”什么都问到了,唯独没有问到情感生活。这足以看到那时人们对情感生活的漠视。即使是现代文化的氛围,也是表层的。在深处,仍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传统习俗和心理。正因为这样,翠姨在这样“现代文明氛围”的环境中,即对新文明的渴望,却又无法表达或大胆追求自己的理想的爱。强烈的冲突,造成了东方女性的悲剧。
春的步履是如此仓促,又是如此的短暂。一切都过去了,只留下悲切的思考给下一个春天。它强烈地呼唤着真正的人生。呼唤着真的情,真的憧憬与真的爱。
“翠姨的坟头的草籽发芽了,一掀一掀地,和土粘成了一片,坟头里淡淡的青色,常有白色的山羊跑过。
这时,城里街头,又装满了春天。暖和的太阳,又转回来了。
春天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来到我们这城里多住一些日子。然后再慢慢地到另外一个城里去,在另外一个城里也住一些日子
但那是不能的了,春天的命运就是这么短。
年青的姑娘们,她们正三两成双,坐着马车,去选择衣料去了,因为就要换春装了。她们热心地弄着剪刀,打着衣样,想装成自己心中想得出的那么好,她们白天地忙着。不久,春装换起来了,只是不见载着翠姨的马车来。”
作者以散文的笔调刻画了“春”的背景,优美而悲切,使翠姨的悲剧--寂灭的春天,在她身后留给人更多的思索。
以下是一些适合深夜聊的情感话题:
1 爱情:谈谈自己对爱情的看法、经历和期望,分享自己的恋爱经历和感受,或者讨论自己所喜欢的爱情故事和情感**。
2 未来:谈论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和展望,或者分享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梦想,探讨如何实现这些目标和梦想。
3 友情:谈论自己的友情故事和经历,或者讨论如何保持一段长久的友情关系,如何应对友情中的矛盾和挑战。
4 家庭:谈论自己的家庭故事和经历,或者讨论如何处理家庭关系中的矛盾和挑战,如何建立一个和谐、健康的家庭。
5 人生:谈论自己的人生经验和领悟,或者分享自己所喜欢的哲学和心理学思想,探讨如何让自己的人生更加有意义和充实。
这些话题都涉及到情感、人生和未来,可以引发深刻的思考和讨论,也可以增进彼此的了解和互动,适合在深夜中畅所欲言,分享自己的情感和感受。
小城故事(1)
来到这座边陲小城之前,父母曾待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广州,一个是叫做通道的小县城(它位于湖南省西南角落,隶属于怀化)。当然,这么说有些不严肃,最先待的地方当然是故乡的村子。村子的名称颇有些喜感,叫做乌龙村。村子处在一片丘陵之中,村民们居住得相当分散。一条两米宽的河水流经村子,村里人经常在河里洗菜捕鱼。村口有座煤矿,据说储量非常惊人,矿井有几百米深。它日复一日地运作,产生的煤渣已经形成了一个高高的台地,将整个山腰覆盖。日后,父亲常常跟我说起他在煤矿做事的经历。他在十四五岁就辍了学,帮着家里挣钱。每天要挑几十担甚至上百担煤炭,却只能够挣几毛钱而已。那时候家中的贫困是我想象不到的。高中时候曾听村里一个老人说,那时候父亲家里一贫如洗,爷爷又早早去世,奶奶为了让子女们填饱肚子,拿着个大碗走遍整个村子,向村民们讨要些残羹冷炙。但是,仁慈的奶奶在去世之后却连块墓碑都没有,每年的清明节也只有三伯父坚持来祭拜。
父亲结婚之后仍旧在煤矿里做事。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选择的余地。他不像大伯父那么努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开村子。但是,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说辞。父亲是所有子女中最小的,无论他怎么努力,在这个家庭中也不会受到重视。传统的纲常伦理和那个时代的普遍贫困相结合,让父亲在既定的人生轨道上卑微地生活着。
在广州营生的那段日子,父母都不曾跟我说起过,但我确信那是一段悲伤的经历。那时候他们二十多岁的年纪,没什么学识,却跑到这么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里闯荡,想想也不那么愉快。但是,这种不愉快,更多地存在于他们夫妻之间。从结婚以来,父母之间的关系就时冷时热,至今也无从协调。一直到了大学,我才知晓父母之间的矛盾焦点。但是还要再过一两年的时间,我才能够站在理性的角度去思考父母之间的关系。他们每个人都有缺陷,却喜欢用激烈的言辞去无限放大对方的缺陷。到头来,所有的争论就像是循环小数一般没有尽头。多年后,母亲对我说,她与父亲之间根本没有爱情。我对此深信不疑。
在广州的生意没有了希望,父母去了通道县城。因为年幼,我没有多少清晰的记忆,但无忧无虑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那时候是父母两人关系最为温和的时期,整个家庭也沉浸在和谐的氛围中。白天父母经营生意,而我则踏踏实实地上学。到了夜间,一家人外出散步,有时也到**院看看**,或者到老乡家里窜窜门。邻居是一对养蛇的夫妇,我们也常常到他们家里看电视聊天。2013年考高之后,我独自一人去了通道县城,试图寻找些过去的记忆。庆幸的是,我找到了一点,但大部分已经跟随着时间永远消逝。老城区的一切都未变,依旧有着童年时代的气息。只不过,那时候看惯了宽敞马路的我,却突然对县城里狭窄的道路有些不适。道路两边的树木已经枝繁叶茂,将整个马路覆盖。
侗族特色的风雨桥仍旧横跨在流经县城的双江上,但桥上已经不如以往那般热闹。双江两岸的夜景令人目眩——这意味着这个县城并未在时代的潮流中落伍。过去一直居住的侗族高脚楼已经不复存在,让位于城市建设。几台挖机在挖掘山体,一旁堆积着水泥和红砖。住处附近是一个标准的足球场,碧绿的草地很容易让我想起小时候和朋友们追逐打闹的情景。那时候这片场地上有一个定期经营的小游乐场,母亲曾经答应我只要能够考第一名就让我在里面玩玩,但我最后没能如愿以偿。足球场边还有不少小吃摊位——有炸土豆片、牛皮糖、丁丁糖。母亲每天都会给我5角钱让我买个苹果,但我总喜欢拿着它买零食糖果。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那时候在通道县城的生活算是相当惬意。即便是日后我需要回到故乡上学,这座距离故乡不过两三百公里的县城还能够减缓骨肉分离之苦。虽然不那么富裕,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那时候我并没有家庭的概念,但是同父母一起生活却有着许多乐趣。但是,母亲却在某一天坚定地表示要离开这里,去西南边陲的那座小城。父亲坚决不同意,他们也因此吵了一架。我隐约记得他们争论的焦点是6000元钱。最后,父亲大怒,嚷嚷道:“要去你一个人去!”傍晚,母亲带着我外出散步。我们走上了离家不远的风雨桥,在那里坐了下来。那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但微微吹拂的凉风倒也让人感觉到清爽。双江两岸不如日后那般灯火璀璨,仍旧是一片黑灯瞎火,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桥上一如既往的热闹,不过是多了一个卖爆米花的小贩在叫卖。我们母子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母亲摇着手中的塑胶扇子,眼睛注视着来往的人群。我盯着卖爆米花的小贩,很想吃,却不敢开口。
“想不想跟妈妈一块去?”母亲突然问我道。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中间却隐藏着难以言说的伤痛。这种伤痛更多地源自于我——她不愿意与我分开。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母亲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对血肉之情尤为看重。我同样如此,所以在做出肯定的回答之后哭了出来,然后紧紧地抓住了母亲的臂膀。路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或许在心中认为这是母亲在教训儿子。
母亲不再接话,或许是在思索着如何说服父亲让我跟着一块去。但是,她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最后只能让我自己去跟父亲说。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我们回到家中时,父亲正坐在床上发呆。他那副严肃的面孔令我心惊胆战。只是,为了刚刚答应了母亲的事情,我还是走到了父亲身边,怯怯地说出了自己的简单想法。我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说跟着母亲到那边玩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不记得父亲的回答了——兴许他根本就没有回答我,仍旧是满脸严肃地发呆。但是,父亲最终还是同意我和母亲一块离开。
我们离开了通道县城,回到了乌龙村。过了几天时间,母亲拿着简单的行李,带着我离开村子。奶奶一路跟随我们走到村口,叮嘱我要听母亲的话。在村口同奶奶告别时,她一定要塞给我些零用钱。母亲说不过她,无可奈何地接过了钱,却又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将钱扔出了窗外。也许母亲是希望奶奶能够多留些钱在身上,买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但我不能认可她扔钱的举动。我无法理解,奶奶在捡起地上的钱之后,再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时会有怎样的心情。实际上,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奶奶。父亲将我们送到了县城的汽车站,在那里与我们告别。他不打算与我们同行,选择待在故乡。日后回想起来,这次的离别似乎暗示了整个家庭的分崩离析。虽然即将同父亲离别,但我心中并未有一点点的情绪。他日后的生活会怎样,能否再和我们团聚——这些我都没有考虑过。这可以解释为,我与母亲的情感比与父亲的情感更加深厚。为什么会这样呢?用恋母情结来解释最为恰当。但是,我从来没有意料到,当父亲在日后来到了边陲小城之后,我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父亲不断向我灌输某些观念,让我疏远了母亲。
车子走了三天三夜,最后在一个大城市停了下来。这是人生中初次见到大城市,然而我却没有任何印象。但不难想象,能够被誉为“春城”,这座城市一定很美。舅舅的一个朋友前来接应我们,帮我们打点好一切,在临出发前还给我们买了水果零食。当天夜里八点多,车子准时离开车站,沿着拥挤的主干道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上了一座高架桥。世纪之初的春城夜景不如现在这般美丽,但同样能够让来自乡下的母子两人如痴如醉。我们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就像一个饥渴的人在眼巴巴地望着可望而不可即的食物。一直等到车子离开了主城区,我们才转移视线。车内漆黑一片,母亲很快就睡着了。我久久没有入睡,盯着漆黑的窗外看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总觉得这么做别有一番趣味。当我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时,听见车厢内传来的交谈声,不由得内心一紧。我看了看母亲——她一脸忧郁地盯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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