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里的人际关系复杂,充斥了尔虞我诈。即使从小跟在如懿身边的阿箬,也因为利益的冲突,出卖了她。皇帝和如懿是少年夫妻,一直相爱相知,携手度过了那么多的难关,可最后还是离心离德。只有海兰,一直在如懿身边,从来没有动过二心,也没有背叛过如懿,甚至有人说海兰和如懿才是最强CP。那么,如懿和海兰究竟是哪种感情呢?
一、超越友情
从前在王府潜邸,如懿、苏绿筠和海兰是走得比较近的朋友。
海兰和如懿一辈子站在一个战壕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分过心眼。只有两次起了冲突,一次是海兰为了防止苏绿筠当皇后,使手腕让她的两个儿子失宠;还有一次为了解除如懿的嫌疑,杀了凌云彻,两次都是为了如懿。事后虽然如懿也生了海兰的气,但是并没有离心离德,在太后逼问如懿的时候,还是自己把事揽了下来,保护了海兰。用如懿自己的话说,海兰做的事跟她做的没有分别。如懿和海兰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友情。
二、超越爱情
海兰作为皇帝的嫔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如懿的竞争对手。海兰是漂亮的,也是有手腕的,只要她有上位的想法,也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的。但是,海兰和如懿却没有因为皇帝的事红过脸。如懿过生日的时候,借着酒劲向皇帝提议追封皇帝的生母。因为皇帝生母的出身太低了,说出去不好听。皇帝既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世,又对母亲心里有愧。如懿是真爱皇帝,如果是一般的嫔妃肯定就闭嘴了,如懿知道皇帝心里难受,就给皇帝一个台阶下。结果,还是惹得皇帝不高兴,甚至撒气来到了海兰的房间。
这事要是落到别人身上,肯定高兴地蹦起来,毕竟捡了这么个大便宜。可是海兰顾忌如懿当晚过生日,不但没有陪皇帝,反而自己搬到别的房间去睡了。在皇帝的恩宠和如懿的感情上,海兰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如懿。而当如懿被皇后三人组陷害进了冷宫以后,海兰为了能救她出来,反而主动地打扮、接近皇帝,最终怀上了孩子,帮助如懿洗脱了嫌疑,出了冷宫。在后宫,皇帝是海兰唯一的丈夫,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即使跟如懿关系再好,这个依靠也比不过皇帝。作为一个女人放弃了皇帝,也就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爱情之路。海兰可以为了如懿放弃自己的爱情,所以说她们的感情是超越了爱情的。
三、超越亲情
海兰怀上了永琪以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救如懿出冷宫。为了能够洗脱如懿的嫌疑,海兰给自己吃了有毒的朱砂。虽然说有江与彬给把关,但毕竟有对孩子造成伤害的可能。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是如懿,海兰还是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救出如懿。永琪长大以后,因为迷恋魏嬿婉安插在他身边的胡芸角,原来的旧疾越来越严重,最后英年早逝。胡芸角临时前,诬陷如懿害死了永琪。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如懿时,连皇帝都对如懿起了疑心,海兰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同样的,如懿难产,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就被魏嬿婉安排的接生姥姥害死了。海兰的侄子诬告海兰是幕后主使,皇帝还把海兰送进了慎刑司拷问。而如懿就没有相信过海兰会做这件事,一直保护海兰,也最终救出了海兰。一般的女人只要涉及到孩子就容易失去理智,皇后、金玉妍、苏绿筠都为了自己的孩子害过别人。按理说,自己的孩子被害死了,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即使是身边亲近的人,肯定也会怀疑的。就像皇帝,不管是谁,该怀疑就怀疑,该调查就调查,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没了。可是如懿和海兰,第一时间都是排除了对方的嫌疑,在母子亲情面前,也还是坚定地信任对方,这已经超越了亲情。
总结
如懿和海兰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友情、爱情、亲情。有人甚至说俩个人更像是情侣,但是总总迹象表明,俩个人的感情并没有任何情欲的线索。如懿和海兰更像是一个人的两个部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彼此完全信任,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能体会到对方喜怒哀乐。如懿的一生坎坷太多,幸运的是有海兰一直在身边,和她相互扶持,让她灰暗的人生多了一抹亮色。
在堑壕战中,敌对军队在相对较近的范围内从一系列挖入地面的沟渠中进行战斗。当两军相持,双方都无法前进和超越对方时,壕沟战就变得必要了。堑壕战虽然自古就有,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西线的使用规模空前。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最初几周(1914 年夏末),德国和法国的指挥官都预计会发生一场涉及大量部队调动的战争,因为双方都试图获得或保卫领土。德国人最初横扫比利时部分地区和法国东北部,沿途获得领土。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 5 个原因
在1914 年 9 月的第一次马恩河战役中,德军被盟军击退。他们随后“挖了进去”,以避免失去更多的基础。无法突破这道防线,盟军也开始挖掘防护壕。
到 1914 年 10 月,两支军队都无法推进其阵地,主要是因为战争的进行方式与 19 世纪大不相同。诸如正面步兵攻击之类的前进战略对于现代武器(如机枪和重型火炮)不再有效或不可行。这种无法向前推进造成了僵局。
最初的临时战略演变成了接下来四年西线战争的主要特征之一。
早期的战壕只不过是散兵坑或沟渠,旨在在短期战斗中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护。然而,随着僵局的继续,很明显需要一个更复杂的系统。
第一条主要海沟线于 1914 年 11 月完工。到那年年底,它们绵延 475 英里,从北海开始,穿过比利时和法国北部,最后到达瑞士边境。
沟渠的具体建造虽然由当地地形决定,但大部分都是按照相同的基本设计建造的。战壕的前墙,被称为护墙,高约 10 英尺。护墙从上到下都衬有沙袋,还有 2 到 3 英尺高的沙袋堆叠在地面以上。这些提供了保护,但也遮挡了士兵的视线。
一个被称为火阶的壁架建在沟渠的下部,当他准备发射武器时,它允许士兵走上台阶并从顶部看到(通常通过沙袋之间的窥视孔)。潜望镜和镜子也被用来观察沙袋上方的情况。
战壕的后墙,被称为“parados”,内衬沙袋,以防止后方袭击。由于持续的炮击和频繁的降雨可能导致沟槽墙壁倒塌,因此用沙袋、原木和树枝加固了墙壁。
战壕呈锯齿状挖出,这样如果敌人进入战壕,他就无法沿线直接开火。典型的战壕系统包括一排三到四个战壕:前线(也称为前哨或火线)、支援战壕和后备战壕,所有战壕都相互平行,相距 100 到 400 码不等
主要的战壕线通过通信战壕连接起来,允许信息、补给和士兵的移动,并衬有带刺铁丝网。敌线之间的空间被称为“无人区”。空间各不相同,但平均约为 250 码。
一些战壕在战壕地面以下设有防空洞,通常深达 20 或 30 英尺。这些地下房间大多只是简陋的地窖,但有些,尤其是离前面较远的那些,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比如床、家具和炉灶。
德国的防空洞通常更复杂。1916 年在索姆河谷捕获的一个这样的防空洞被发现有厕所、电力、通风设备,甚至墙纸。
不同地区、民族和各个排的日常活动各不相同,但这些团体有许多相似之处。
士兵按基本顺序定期轮换:在前线作战,然后在预备队或支援线一段时间,然后是短暂的休息期。(如果需要,后备人员可能会被要求帮助前线。)循环完成后,它将重新开始。在前线的士兵中,每两到三个小时轮流分配哨兵任务。
每天早晨和傍晚,就在黎明和黄昏之前,部队都参加了“待命”,在此期间(双方)准备好步枪和刺刀,爬上火阶。在一天中的某个时间——黎明或黄昏——大多数这些攻击最有可能发生时,预备队为敌人可能发动的攻击做准备。
待到站结束后,官员们对这些人及其装备进行了检查。然后供应早餐,此时双方(几乎普遍沿前线)采取了短暂的休战。
大多数进攻性演习(除了炮击和狙击)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当时士兵们能够秘密爬出战壕进行监视和袭击。
白天相对安静,男人们可以在白天履行分配的职责。
维护壕沟需要不断的工作:修复被炮弹损坏的墙壁、清除积水、建造新厕所、运送物资,以及其他重要工作。那些免于执行日常维护任务的人包括专家,例如担架手、狙击手和机枪手。
在短暂的休息期间,士兵们可以在被分配到另一项任务之前自由地小睡、阅读或写信回家。
除了通常的严酷战斗之外,战壕中的生活是噩梦般的。大自然的力量构成了与敌军一样大的威胁。
强降雨淹没了战壕,造成了无法通行的泥泞条件。泥泞不仅使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变得困难;它还产生了其他更可怕的后果。很多时候,士兵们被困在厚厚的泥里;无法自拔,经常淹死。
普遍的降水造成了其他困难。战壕墙倒塌,步枪卡住,士兵成为可怕的“战壕脚”的牺牲品。与冻伤类似,战壕足是由于男性被迫在水中站立数小时甚至数天而没有机会脱掉湿靴子和袜子而形成的。在极端情况下,会出现坏疽,士兵的脚趾,甚至整只脚都必须被截肢。
不幸的是,大雨不足以冲走人类排泄物和腐烂尸体的污秽和恶臭。这些不卫生的环境不仅助长了疾病的传播,还招来了双方都鄙视的敌人——卑微的老鼠。大量老鼠与士兵共用战壕,更可怕的是,它们以死者的遗骸为食。士兵们出于厌恶和沮丧向它们开枪,但在战争期间,老鼠继续繁殖并茁壮成长。
其他困扰部队的害虫包括头虱和体虱、螨虫和疥疮,以及成群的苍蝇。
尽管这些景象和气味对男人们来说是可怕的,但在猛烈炮击中他们周围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却是可怕的。在密集的弹幕中,每分钟可能有数十枚炮弹落在战壕中,造成震耳欲聋(致命)的爆炸。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许多人情绪崩溃。
巡逻和袭击发生在夜间,在夜色的掩护下。为了巡逻,一小群人从战壕里爬出来,慢慢进入无人区。用肘部和膝盖向德国战壕前进,并在途中穿过密集的带刺铁丝网。
一旦这些人到达另一边,他们的目标是靠得足够近,通过窃听或在攻击前检测活动来收集信息。
突击队比巡逻队要大得多,大约有 30 名士兵。他们也进入了德国战壕,但他们的角色更具对抗性。
袭击方的成员用步枪、刀具和手榴弹武装自己。较小的队伍占领了敌人战壕的一部分,投掷手榴弹,并用步枪或刺刀杀死任何幸存者。他们还检查了德国士兵的尸体,寻找有关姓名和军衔的文件和证据。
狙击手除了在战壕中射击外,还可以在无人区进行操作。他们在黎明时分潜行,重装伪装,在天亮之前寻找掩护。英国狙击手采用德国人的伎俩,躲在“OP”树(观察哨)内。这些由陆军工程师建造的假树保护狙击手,使他们能够向毫无戒心的敌军士兵开火。
尽管有这些策略,堑壕战的性质使得任何一支军队几乎不可能超越另一支军队。进攻步兵被带刺铁丝网和无人区被炸毁的地形减慢了速度,这使得出其不意的因素变得不可能。在战争后期,盟军确实使用新发明的坦克成功突破了德军的防线。
1915 年 4月,德国人在比利时西北部的伊普尔释放了一种特别险恶的新武器:毒气。数百名法国士兵被致命的氯气击倒,倒在地上,窒息、抽搐并大口喘气。当他们的肺部充满液体时,受害者缓慢而可怕地死去。
盟军开始生产防毒面具以保护他们的士兵免受致命蒸汽的伤害,同时在他们的武器库中添加毒气。
到 1917 年,盒式呼吸器成为标准配置,但这并没有阻止双方继续使用氯气和同样致命的芥子气。后者造成了更长时间的死亡,需要长达五周的时间才能杀死受害者。
然而,尽管毒气具有毁灭性的影响,但由于其不可预测的性质(它依赖于风况)和有效防毒面具的发展,并没有被证明是战争的决定性因素。
鉴于堑壕战带来的压倒性条件,成千上万的人成为“炮弹冲击”的受害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战争早期,该术语指的是被认为是神经系统受到持续炮击造成的实际身体伤害的结果。症状包括身体异常(抽搐和震颤、视力和听力受损以及瘫痪)到情绪表现(恐慌、焦虑、失眠和近乎紧张状态)。
当贝壳休克后来被确定为对情绪创伤的心理反应时,男人几乎没有得到同情,并且经常被指责为懦弱。一些被炮击而逃离岗位的士兵甚至被贴上了逃兵的标签,并被行刑队立即枪杀。
然而,到战争结束时,随着炮弹袭击事件激增,包括军官和士兵,英国军队建造了几家专门照顾这些人的军事医院。
部分由于盟军在战争的最后一年使用了坦克,僵局终于被打破。到 1918 年 11 月 11 日停战协定签署时,估计有 850 万人(在所有战线)在所谓的“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中丧生。然而,许多返回家园的幸存者,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 情感 上的,都将不再一样。
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堑壕战已成为徒劳的象征;因此,这是现代军事战略家有意避免的一种策略,以支持移动、监视和空中力量。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内容摘要
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12岁的保尔·柯察金被赶出了学校,因为他在瓦西里神甫家里等候补考的时候,把一小撮烟末儿撒在神甫做复活节蛋糕的面团上了。他跟着母亲去车站食堂找活儿干,被老板打发到洗刷间,负责烧茶炉、擦刀叉和倒脏水。就这样,保尔的劳动生活开始了。
保尔在车站食堂干了两年,受了许多磨难,也窥见了生活的底层。5月里,哥哥阿尔青在发电厂给保尔找了活儿 ,他便离开了那个地方。
一天,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进了镇子:“沙皇被推翻了!”于是,居民们听到了“平等、自由、博爱”这些新鲜名词。不过,充满兴奋和骚动的日子很快过去了,除了镇公所飘扬着孟什维克的旗子外,其他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到了11月,从前线战壕里回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都有一个雄壮有力的称号:“布尔什维克”。镇上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称号从何而来,但是知道生活准是又有变化了。
1918年春夏之间,谢别托夫卡这个乌克兰小镇的确经历了许多变化。红军游击队来了,富人跑了,群众得到了红军发放的枪支。不久红军撤退了,德国人进了镇子,富人又回来了。保尔在发电厂当火夫的助手,他跟来厂里做装配工的朱赫来成了亲密的朋友。朱赫来是个水兵,是红军撤退时留下来做地下工作的布尔什维克。他教保尔学会了拳法,还告诉他要知道为什么打和应该打谁。
一天,保尔在湖边钓鱼的时候结识了林务官的女儿冬妮亚。开初,他可不想跟这个女孩子闲扯。但是,冬妮亚活泼可爱,对保尔没有一点儿嘲弄和侮辱的举动,来往几次后就使保尔觉得她跟别的富家女不一样。他们亲近起来,盼着见到对方。一种不自觉的爱情偷偷窜进保尔的心中,弄得他心神不安了。
激烈而残酷的阶级斗争在全乌克兰逐渐地展开了。彼得留拉属下的匪帮布满了全省,红军游击队不断地与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小镇上时而飘扬着游击队的红旗,时而又是彼得留拉部队的黄蓝旗。
一个漆黑、闷人的夜晚,朱赫来为了避开彼得留拉匪徒的搜捕,来到了保尔家。保尔和他一起生活了8天。朱赫来利用这迫不得已的休息时间,把他对彼得留拉军队的愤怒和憎恨,完全传给了如饥似渴地倾听着他每一句话的保尔,还让保尔懂得了生活的真理,懂得了布尔什维克是不屈不挠地跟压迫者、富人作斗争的革命政党。他们在一起生活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天,但这几天对保尔这个年轻的火夫却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朱赫来每天总是黄昏出去,深夜回来。可是,有天晚上他一去就没返回。早上保尔慌忙穿衣出门,去打听朱赫来的下落。当他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看见朱赫来被一个彼得留拉士兵押着从拐角处走过来。“原来他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回家啊!”保尔的心狂跳起来。他得帮朱赫来逃走!朱赫来昨天还对他讲过需要有一伙勇敢的弟兄!当那押送兵走到跟保尔并肩的时候,保尔出其不意地向他扑去,抓住他的枪使劲往地下按,拖着他跟自己一起倒在马路上。朱赫来两步就跳到他们旁边,挥起他那只铁拳朝押送兵脸上打去,把他打得滚进了壕沟。
夜里,朱赫来离开了镇子。保尔被人告了密,被抓到城防司令部关了起来。那夜保尔受尽了折磨,拳头、脚尖不住地向他袭来,他浑身是伤,可什么也没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做得勇敢,做得倔强,像他在书里看到的那些人一样。
“大头目”彼得留拉要亲自来镇上检阅部队,镇上忙着准备迎接。捷涅克上校怕大头目看到监狱里关了那么多没用的犯人,竟胡乱问了问保尔就放他走了。保尔简直不能相信他的运气,抓起上衣就朝门口冲去,一口气跑上了大街。
保尔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朋友家。他拖着疲乏的腿跑着,竟不知不觉地跑到林务官的花园来了。狗叫声惊动了冬妮亚,她激动地叫了一声,疾步朝保尔走去。冬妮亚央求母亲让保尔留下来,又张罗着让保尔洗澡、吃饭和睡觉。保尔又累又饿,太需要休息一下了。他不愿连累这个心爱的姑娘,必须离开,可他又觉得一点儿也不愿意离开这儿。晚上,冬妮亚去铁路工厂找来阿尔青,他们决定保尔第二天就动身去喀查丁。保尔留在冬妮亚家里过夜,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有心思睡觉。再过几个钟头就要分离了,而且说不定将永远不能再见,他们都感觉到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向对方倾述,然而却不知从何说起。
早上,保尔登上开往喀查丁的火车头。开车后他看见了站在岔道上的两个熟悉的身影:高大的阿尔青和苗条娇小的冬妮亚。
不久,红军攻占了谢别托夫卡镇,苏维埃政权建立起来了,乌克兰共青团的地方委员会也建立起来了。保尔已经参加红军,成了科多夫斯基骑兵师的战士。他和几千个同他一样的战士在一起,穿着破得遮不住身的衣服,怀着烈火般的斗争激情,走遍了乌克兰。在战斗中,他大腿受过伤,得过伤寒病,在灾难和痛苦中他迅速成长起来。一年以后,他已经是一名出色的骑兵侦察员了。这期间,他看了《牛虻》这本书,为牛虻的坚强和死而深受感动。
1920年6月,布琼尼骑兵第一军冲破波兰白军的防线,准备袭击基辅周围的敌人。加入这个部队的保尔同战友们一起冲向敌军司令部所在地日托米尔。他伏在马背上,向前奔驰,军刀在空中画着闪光的弧形,朝十字路口上发出野蛮笑声的机枪阵地冲击。
布琼尼的骑兵排山倒海地前进着,日托米尔和别尔迪契夫两城相继被攻克……每天都在激烈的激战中,保尔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个人。8月19日激战中敌人的榴霰弹在空中爆炸了,一片绿光在保尔眼前闪过,一块烧红的铁钻进了他的脑袋,黑夜立刻降临了……
昏迷了13天后,保尔恢复了知觉。只是他的头还昏沉沉的,在石膏箱里不能动弹。10月里,保尔伤愈出院了。可是,他的右眼已经永远失明了。“要是左眼瞎了倒好一点儿,现在我怎么打枪呢?”他还想着前线。保尔出院后住到布朗诺夫斯基家里,冬妮亚也在那儿。他邀请冬妮亚参加城里共青团的全体大会,可是她却用轻蔑、挑衅的眼光看着保尔的同志们。冬妮亚不愿意跟穿着脏制服的人们一个样子,这使保尔难以容忍。他们的友情渐渐开始破裂,最后终于分了手。这时,朱赫来正担任省“契卡”主席,保尔便去找他,参加了肃反工作。
“契卡”的紧张工作严重影响了保尔还没恢复的健康,他的头时常痛得像针扎一样。结果,在搜捕苏达尔匪帮两天没有睡觉之后,他失去了知觉。这样,共青团省委把保尔调去铁路总工厂担任共青团书记,开始了新的工作。保尔认识了共青团省委委员丽达,跟着她学习党史,渐渐地对她产生了好感。可是,他又十分惶惑、苦恼:难道现在是谈爱情的时候吗?保尔以牛虻式的态度斩断了情丝,一头扎进工作中去了。
秋天里,“契卡”人员、红军学员和党团员组成的队伍及时制止了一场反革命暴动,逮捕了瓦西里神甫一伙阴谋分子。但是,新的敌人威胁着新生的政权,铁路不通了,接着会有挨饿受冻的危险。为了拯救城市和铁路,必须由雅尔卡站筑一条窄轨铁路通到伐木场去。一个筑路工作队开去完成这项异常艰巨的任务,保尔则率先到达了工地。
秋雨不停地下着,路基不断地延长。人们白天冒雨筑路,夜里穿着沾满泥浆的衣服挤在水泥地上睡觉。工作队除了需要顽强地忍受着饥寒的折磨外,还要对付奥力克匪帮的袭击。有人开小差了,也有人退出共青团了。可是,留下来的人们却展开了竞赛。保尔领着同伴们向别的队挑战,他自己总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到了12月,筑路工作越来越慢了,伤寒病每天都要夺去几十只有用的手。满身伤残的保尔这时又患了关节炎,最后,那要命的伤寒病也终于使他躺下了。
保尔没有死于伤寒,他又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盛春时节,苍白瘦削的保尔来到公墓。他的同志们就在这地方英勇地牺牲了,他们是为了使那些生于贫贱、一出生就开始做奴隶的人们能有美好的生活而献出了自己生命的。保尔缓缓地摘下帽子,满怀悲愤地立下了庄严的誓言: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也不致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几天以后,保尔告别母亲,又回到了铁路总工厂。大家都感到惊讶,人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面对着热情的朋友和同志,保尔心情激动,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两眼闪闪发光。
日子飞快地过去了。保尔总觉得时间太短,不够分配。他在厂里做助理电器装配工。负责政治学习,每天晚上还去图书馆读书。不久,他成了布尔什维克候补党员。可是,急性风湿病迫使他伤心地离开了工厂,直到一个月后他才丢掉拐杖。保尔被调到别列兹多夫镇担任共青团书记和民兵第二大队政委,他的生活又翻开了新的一页。他和同志们紧张地做着苏维埃的建设工作:选举、剿匪、文化建设、缉拿走私、军队中的党团工作等等,使他们经常从天亮一直忙到深夜。一年后,保尔被转为正式党员,并调任州团委书记。
保尔在全俄共青团第六届大会上与丽达重逢了。他向丽达检讨了自己3年前以牛虻式的态度处理感情的荒唐举动。但是丽达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保尔很难过,但他坚强地挺着。会后,丽达在留下的信中告诉保尔,希望他对自己不要那样严酷,因为“在我们的生活里不光有斗争,而且有真正的爱情带来的快乐”。
两年过去了,保尔在这期间一直匆忙地生活着。他的身体正在逐渐衰弱,秋冬两季都给他带来许多肉体上的痛苦。终于,州卫生处长把他的神经中枢系统受到严重损害的诊断书送到了党委会。保尔被迫去了疗养院。可是没呆多久,他就提前离开了那儿。深秋时节,保尔因车祸又住进了医院。两次手术之后,他的右腿已经残废,而且脊椎暗伤无药可治,完全瘫痪的危险威胁着他。
不幸的遭遇和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保尔手脚麻木,有时甚至突然不能起床,情形一天比一天坏起来。中央委员会停止了他的工作。在收到抚恤金的同时,他还收到了残废证明书。
保尔去了黑海港口。他在岸边公园里抱着头,沉思着。他的一生,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这24年生活过得怎么样?他在力量完全丧失之前并没有离开队伍。现在,他受了重伤,永远没有归队的希望了,他应该怎样来处置自己呢?既然失去了最可宝贵的战斗力,为什么还要活着呢?保尔慢慢地从口袋里抽出手枪来想开枪对自己射击。可是,枪口轻蔑地望着他的眼睛。他又把手枪放在膝上,狠狠地骂着说:“朋友,这是假英雄!任何一个笨东西都会随时杀死自己!这是最怯懦最容易的出路。……即使生活到了实在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够活下去,使生命变成有用处的。”
保尔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生活目标,他要靠文学而回到队伍里去。他和达雅结了婚,搬到沿海一个小城去了。现在,保尔的生活就是学习,他读了许多古典文学作品,又念完了函授大学第一学期的课程,还在晚上和青年们一起学习。不久,他的两条腿完全瘫痪了,只有右手还听使唤。接着,左眼也失明了。他很镇静,他坚信自己决不是个百分之百的残废。他继续坚持学习,眼睛看不见,就借助无线电广播进行。他完全忘掉命运对他的残酷打击和身体的巨烈疼痛,他为祖国的壮大、人民的成长感到快乐,也为他的妻子成为布尔什维克正式党员而自豪。
他们搬到了莫斯科。从割去副甲状腺的手术中脱离危险的保尔又开始工作了。他要写一部题为“暴风雨所诞生的”中篇小说,写科多夫斯基骑兵师的英勇壮举。他用硬纸板框子中间卡出的缝来限制铅笔,摸索着进行写作。紧张的劳动终于使完成了三章,谁知在寄给老同志征求意见的过程中,这些稿子竟被邮局遗失了。他6个月的心血白费了!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开始工作。这次,邻家姑娘戈莉亚主动跑来帮忙,充当他的“书记”。每天工作一结束,戈莉亚就把记下来的东西念给他听。当保尔认为写得不好的时候,就亲自动手重写。
最后一章写成了。母亲把那沉重的邮包寄往省委文化宣传部。保尔从早等到晚,焦急地盼望着回音。许多天后,省委会的电报来了。电报上说:“小说大受赞赏,即将出版,祝贺成功。”
保尔的心又砰砰地跳起来了。生活箍在他身上的铁环已经破碎,他又拿起新的武器,走回队伍,开始了新的生活。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1904~1936)是苏联著名的无产阶级作家和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他出身在于乌克兰一个工人家庭,1919年加入共青团。在革命战争中,他身负重伤,双目失明,全身瘫痪,但以顽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创作出了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暴风雨所诞生的》(第一部)。
本书是一部闪烁着崇高的理想光芒、洋溢着炽热的革命激情的长篇小说。作品是以作者生活史为原型写成的,但又并非作者本人的自传,而是经过艺术加工提炼、典型化的文学珍品。小说通过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在革命斗争中成长的历程,真实而艺术地反映了从十月革命、国内战斗到恢复国民经济各个时期的苏联社会特点和时代气氛,热情歌颂了为祖国而战的苏联年轻一代,展示了他们的成长历程和精神风貌。本书一出版,就受到了国内外广大读者的欢迎和赞扬。它在国内被成百次地再版,并被译成50多种民族语言广泛传播;在中国、印度、巴西、蒙古、阿根廷等国都被翻译出版。保尔·柯察金的形象早已成为世界人民热爱的艺术典型和生活中的榜样。保尔关于“生命”的名言成了千百万革命青年的座右铭。
闻一多(1899年11月24日-1946年7月15日),本名闻家骅,字友三,生于湖北省黄冈市浠水县,中国现代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坚定的民主战士,中国民主同盟早期***,中国***的挚友,新月派代表诗人和学者。
1912年考入清华大学留美预备学校。1916年开始在《清华周刊》上发表系列读书笔记。1925年3月在美国留学期间创作《七子之歌》。 1928年1月出版第二部诗集《死水》。1932年闻一多离开青岛,回到母校清华大学任中文系教授。1946年7月15日,闻一多在云南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闻一多经典诗歌
《七子之歌》
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诗人作《凯风》以愍之。吾国自《尼布楚条约》迄旅大之租让,先后丧失之土地,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臆其悲哀之情,盖有甚于《凯风》之七子,因择其中与中华关系最亲切者七地,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怀祖国之哀忱,亦以励国人之奋斗云尔。国疆崩丧,积日既久,国人视之漠然。不见夫法兰西之ALSACE---LORRAINE耶?“精诚所至,金石能开。”诚如斯,中华“七子”之归来其在旦夕乎!
七子之歌·澳门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
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香港
我好比凤阙阶前守夜的黄豹,
母亲呀,我身份虽微,地位险要。
如今狞恶的海狮扑在我身上,
啖着我的骨肉,咽着我的脂膏;
母亲呀,我哭泣号啕,呼你不应。
母亲呀,快让我躲入你的怀抱!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台湾
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
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
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
母亲,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
赐我个号令,我还能背水一战。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威海卫
再让我看守着中华最古老的海,
这边岸上原有圣人的丘陵在。
母亲,莫忘了我是防海的健将,
我有一座刘公岛作我的盾牌。
快救我回来呀,时期已经到了。
我背后葬的尽是圣人的遗骸!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广州湾
东海和硇州是我的一双管钥,
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
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
母亲呀,你千万不该抛弃了我!
母亲,让我快回到你的膝前来,
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九龙岛
我的胞兄香港在诉他的苦痛,
母亲呀,可记得你的幼女九龙?
自从我下嫁给那镇海的魔王,
我何曾有一天不在泪涛汹涌!
母亲,我天天数着归宁的吉日,
我只怕希望要变作一场空梦。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旅顺·大连
我们是旅顺,大连,孪生的兄弟。
我们的命运应该如何地比拟?——
两个强邻将我来回地蹴蹋,
我们是暴徒脚下的两团烂泥。
母亲,归期到了,快领我们回来。
你不知道儿们如何的想念你!
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
《太阳吟》
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
又逼走了游子的一出还乡梦,
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
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
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
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吧?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
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
大宇宙许就是你的家乡吧。
可能指示我我底家乡的方向?
太阳啊,这不像我的山川,太阳!
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
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
太阳啊,生命之火底太阳!
但是谁不知你是球东半底情热,
——同时又是球西半的智光?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底太阳!
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
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
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
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太阳吟》是诗人赴美留学两个月之后所作,充分表现了他对故乡的殷切思念。在中国传统诗歌里,“太阳”大多作为自然背景中的一个有机元素存在,是自然整体性质的一个符号,并未取得与抒情主人公的平等地位。曾经热衷于西方浪漫主义诗歌的闻一多抛弃了这个传统,他将“太阳”从宇宙中抽取出来,赋予他人格化的色彩,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上互相对话,宇宙对于太阳,倒仿佛是它难以返回的“家乡”,这种取象、立象方式,无疑是对中国诗歌传统的一大开拓性贡献。
《一句话》
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
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这话叫我今天怎样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
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
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
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闻一多先生曾说:“诗人主要的天赋是爱,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人民。”1925年他留美回国,看到的是封建军阀统治下的黑暗现实和民不聊生的景象,于是,赤诚爱心转化为对现状的强烈不满和渴望改变旧中国的激情。这种情绪在这首诗中得到充分体现。全诗以“一句话”——“咱们的中国”为构思中心,运用写实和隐喻相结合的手法,反复咏叹,极力渲染烘托。
《静夜》
这灯光,这灯光漂白了的四壁;
这贤良的桌椅,朋友似的亲密;
这古书的纸香一阵阵的袭来;
要好的茶杯贞女一般的洁白;
受哺的小儿唼呷在母亲怀里,
鼾声报道我大儿康健的消息……
这神秘的静夜,这浑圆的和平,
我喉咙里颤动着感谢的歌声。
但是歌声马上又变成了诅咒,
静夜!我不能,不能受你的贿赂。
谁希罕你这墙内尺方的和平!
我的世界还有更辽阔的边境。
这四墙既隔不断战争的喧嚣,
你有什么方法禁止我的心跳?
最好是让这口里塞满了沙泥,
如其他只会唱着个人的休戚!
最好是让这头颅给田鼠掘洞,
让这一团血肉也去喂着尸虫;
如果只是为了一杯酒,一本诗,
静夜里钟摆摇来的一片闲适,
就听不见了你们四邻的呻吟,
看不见寡妇孤儿抖颤的身影,
战壕里的痉挛,疯人咬着病榻,
和各种惨剧在生活的磨子下。
幸福!我如今不能受你的私贿,
我的世界不在这尺方的墙内。
听!又是一阵炮声,死神在咆哮。
静夜!你如何能禁止我的心跳?
《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祈祷》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
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
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谁的心里有尧舜的心,
谁的血是荆轲聂政的血,
谁是神农黄帝的遗孽。
告诉我那智慧来得离奇,
说是河马献来的馈礼;
还告诉我这歌声的节奏,
原是九苞凤凰的传授。
请告诉我戈壁的沉默,
和五岳的庄严?又告诉我
泰山的石霤还滴着忍耐,
大江黄河又流着和谐?
再告诉我,那一滴清泪
是孔子吊唁死麟的伤悲?
那狂笑也得告诉我才好,——
庄周,淳于髡,东方朔的笑。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
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
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
《孤雁》
不幸的失群的孤客!
谁教你抛弃了旧侣,
拆散了阵字,
流落到这水国底绝塞,
拼若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啊!从那浮云底密幕里,
进出这样的哀音;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热情!
孤寂的流落者!
不须叫喊得哟!
你那沉细的音波,
在这大海底惊雷里,
还不值得那涛头上
溅落的一粒浮沤呢!
可怜的孤魂啊!
更不须向天回首了。
天是一个无涯的秘密,
一幅蓝色的谜语,
太难了,不是你能猜破的。
也不须向海低头了。
这辱骂高天的恶汉,
他的咸卤的唾沫
不要渍湿了你的翅膀,
粘滞了你的行程!
流落的孤禽啊!
到底飞住哪里去呢?
那太平洋底彼岸,
可知道究竟有些什么?
啊!那里是苍鹰底领土——
那鸷悍的霸王啊!
他的锐利的指爪,
已撕破了自然底面目,
建筑起财力底窝巢。
那里只有钢筋铁骨的机械,
喝醉了弱者底鲜血,
吐出些罪恶底黑烟,
涂污我太空,闭熄了日月,
教称飞来不知方向,
息去又没地藏身啊!
流落的失群者啊!
到底要往哪里去?
随阳的鸟啊!
光明底追逐者啊!
不信那腥臊的屠场,
黑黯的烟灶。
竟能吸引你的踪迹!
妇来罢,失路的游魂!
归来参加你的伴侣,
补足他们的阵列!
他们正引着颈望你呢。
归来偃卧在霜染的芦林里,
那里有校猎的西风,
将茸毛似的芦花,
铺就了你的的床褥
来温暖起你的甜梦。
归来浮游在温柔的港溆里,
那里方是你的浴盆。
归来徘徊在浪舐的平沙上
趁着溶银的月色,
婆婆着戏弄你的幽影。
归来罢,流落的孤禽!
与其尽在这水国底绝塞,
拼着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不如擢翅回身归去罢!
啊!但是这不由分说的狂飙
挟着我不息地前进;
我脚上又带着了一封信,
我怎能抛却我的使命,
由着我的心性
回身擢翅归去来呢?
《孤雁》是闻一多诗歌的代表作之一。诗作象征性地描写了一只飞离了雁阵的孤雁,形只影单地奔向那“绝塞”的“水国”。一路上电闪雷鸣、海涛冲天,而那大洋彼岸的目的地又是那样的污浊凶险,它几经犹疑、踌蹰,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不息地前进”。该诗作于闻一多刚刚踏上美国大陆的时候,不言而喻,孤雁就是他的自我投影,他想象自己就是一只失群的孤雁,向着异国他乡的陌生土地艰难地飞翔。
《幻中之邂逅》
太阳落了,责任闭了眼睛,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钩动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
——快乐和悲哀之间底黄昏。
仿佛一簇白云,蒙蒙漠漠,
拥着一只素氅朱冠的仙鹤——
在方才淌进的月光里浸着,
那娉婷的模样就是他么?
我们都还没吐出一丝儿声响,
我刚才无心地碰着他的衣裳,
许多的秘密,便同奔川一样,
从这摩触中不歇地冲洄来往。
忽地里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
推起头来……月在哪里?人在哪里?
从此狰狞的黑暗,咆哮的静寂,
便扰得我辗转空床,通夜无睡。
《口供》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
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
青松和大海,鸦背驮著夕阳,
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
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
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著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
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火柴》
这些都是君王底
樱桃艳嘴的小歌童:
有的唱出一颗灿烂的明星,
唱不出的,都拆成两片枯骨。
“热心觅古道,冷眼写世情。”作为始终执着于生活,执着于理想的诗人,闻一多既有一副激昂炽烈、百折不挠的“热心”,更有一双明澈锐利、入木三分的“冷眼”。
1922年8月,诗人告别了贫穷落后的祖国,踏上美国第二大城市芝加哥这块繁华喧嚣的土地。表面的富裕昌盛并没有障碍诗人的眼力,他那冷峻的目光很快穿透了象征现代工业的“黑色的牡丹”(煤烟),看到了这繁华背后隐藏的罪恶和污秽。在这样的环境中,诗人宁肯保持孤独的清醒,也不愿放弃节操,同流合污。他把忧愁的心曲凝结成文字,创作了一系列深沉隽永的抒情诗。《火柴》向来是其中不大引人注意的一首,而在实际上,它那深刻、冷峻的笔调和上升到哲理高度的诗情,恰恰最充分地体现了闻一多诗作特有的情怀。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读睡诗社自成立起,发起了一项重要活动:每年为诗友免费出版合著诗集,这项活动得到诗友们的大力支持和关注。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版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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