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男人抬头打量了她三秒,说:“没人。”女人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她是从另一辆车上转来的,车爆胎了,一车人被赶下车,挤进了司机联系的这辆车。还有人没找到座位,只得退下来等后面的车。
女人放好提包,摆正坐姿,靠着后椅背,准备闭目养神。男人欠了欠身子望着她:“这个座位,从上车到现在,有人问,我都说有人。好像是专门等你来坐。不信?你问旁边的人。”隔走道的另一座位上的男人点点头,“是,好多人来问,他都说有人,没骗你。”
“那真是我的运气。”女人放松全身绷紧的警戒的肌肉笑了起来。男人也笑了起来。陌生人之间的尴尬像冰面样被一点点敲裂。
男人微微侧转身子试探地问:“你是医生还是政府上班的?”
女人正视前方,不假思索的说:“没工作,在家玩的。”
男人有些狐疑,眼底失望:“不信,不像。”
“没骗你,没工作,家庭妇女。”女人坚持说。
男人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你是哪里人?”
“港乡的。”
“我也是港乡的。”
女人又笑了,挺直的后背松软了。“港乡哪里的?”
“街上的,”
“我也是街上的。”女人兴致被调起来。
“你姓什么?”
“姓雷。”
“你呢?”
“姓罗。”女人若有所思,“你是港乡那边罗村的?你认识住在我一块的罗什么来着?一下子忘记他的名字。”女人摸着头发,在大脑里思索,没找到。
男人有些含糊,“我很少在家里,只是这几年才在乡政府对面买了屋。”
“哦,我知道,就是乡政府建好的三层一幢的房子,靠近加油站那边。那你不是港乡街上人,你是哪里的?”女人问。
“我是金溪乡的。”
女人“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我老子以前在金溪乡里上班。”
“哦,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在金溪乡建工队做过事。”男人问。
“我老子以前在金溪乡就管建工队。”女人说出父亲的名字,感叹了父亲的一些往事,神色有些凄然。“不过,他死得早,没死,多好。”
“我认识你的老子,很能干,长得好。”
女人有些诧异,侧转了脸,熟人里对父亲的评价有很多。“好人,”“多善良啊!”“多能干啊!”。但评价“长得好。”,女人却是第一次听到。女人眼前浮起父亲的面容,父亲是长的不赖,但她们家中从来没有这种认知和这种评价观念,不是长得特别出众的人,在她们眼里都是普普通通平凡的人,没什么稀奇。她记得母亲讲过父亲的一次玩笑。
“瑛儿,你说好笑不,俺下乡去村里做工作在大队里开会,一个女的硬要挤在俺的凳上一块坐,还要坐在俺的大腿上。”父亲回家,唤着母亲的小名把这事当笑话讲给母亲听,母亲笑笑不当一回事。
“是,我老子长的是还行,我长的不像我老子。”女人说。
“你是长的和你老子不像。”
女人突然记起了一个人,问:“你认识姜坂上姓姜的吗?他以前也在金溪建工队。现在是金源公司的老板。”
“知道,他一直在建工队,我在建工队没呆一两年,就出去了。你那时应该好小吧?”
“是,我没多大。那时爷娘都在金溪乡工作。后来才搬到港乡的。”女人望着他调侃:“哦,原来是大老板,自己包工程的。”
“以前是做工程,到处跑,现在年纪大了,不想自己做,就帮别人做,轻松些。一个月也拿一万多块钱工资。”男人有些小得意。
过道并排另一座位的男人插话了:“他过得潇洒,全国各地跑,美国欧洲都去过,台湾跟串门样,一年去几趟。我们这附近的人都知道。”
“哦。”女人挺直了身子,认真打量着他。手上粗砺的皮,很厚,和肉分开了。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只阔板的金戒指。脸上五官棱角挺直,年轻时,应该还是很耐看。现毛孔粗大,黄酱色的脸上布了许多突起的脂肪粒。骨架宽大,衣服穿的熨贴。袖腕间露出一款表。男人看到女人的余光扫到袖腕,他微抖动手:“二万,欧米加的。”
女人说:“我一上车,就看到了。”
男人笑了。
女人问:“你到欧美去旅游,是跟团还是自己拿着翻译机自助游。”
男人说:“肯定是跟团,那么大的地方又不通语言,走丢了怎么办?”
女人笑了,“经常去吗?”
“没,欧洲就去过一次,经常去,哪能吃得消。”
“台湾,怎么经常去了?”
坐在过道那边的男人笑出声了,忍不住插话:“台湾一年要去几次,那边有个女朋友。”
“哦。”女人回过头来望着身旁的男人。
“嘿嘿,一年去两三次,那边有个好了二十多年的相好。”男人笑笑。看样子,他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事,他也不回避此事。
2、
“怎么认识的?”女人问。
“以前公司在福建,租了她的房子,她住在楼下,进进出出就熟了。她丈夫不在家,在日本做生意。慢慢地有感情了。一直就这么下来。”男人说。
“理解,出门在外哪能没一两位女朋友?很正常。”女人说。
“你理解?”男人笑着问。
“理解呀!这是人类正常的情感和生理需要呀,憋屈多难受,不符合人性。”女人坦诚说。
“我老婆不这样想,应该让你给她洗洗脑。”男人望着女人。
“你老婆知道这回事吗?”女人问。
“不知道。肯定不能让她知道。我有两个儿子,还要她管呢。再说,知道了对她也是伤害,她会受不了的。”男人说。
“对。是没必要让她知道。你这点做的好,这是对她的保护。你是个好男人。刚才给你说那个住在我屋旁边的姓罗……,罗什么,记起来了,罗华生,他在这件事上,处理的就不是很好。现在搞的很被动。”女人很赞同他的说法。
“我也想起来了,罗华生,做事太高调张扬了,想帮那个寡妇,私下暗底里就行,结果弄成个生死架。子女面子在街上都丢尽了。他现在没出去做工程?”男人问。
“没。中风好几年,差点瘫痪,现在好些,拄根拐杖在街上走来走去。她老婆不怎么管他。”女人说。
男人说:“我家里照顾的妥妥帖帖。没一点风波。不这样,那能在外面玩的动。”
“你女朋友怎么又到台湾去了?”女人问。
男人说:“他男人的父亲国民党时去了台湾,他后来去台湾投奔父亲,就全家留了下来。当时她去,真舍不得,那么多年的感情。她有老公,俺有家,不可能的事。她到了台湾,打电话让我去,就去了。”
女人问:“她老公不在家吗?”
“不在,长年在日本做生意。”
女人“卟哧”笑出了声。“难为她了,老公长年不在家。不过,你们这么多年的往来,也真不容易。”
“是,很多年的感情,不然哪会一年去两三次。”
“平时天天聊吗?”女人问。
“哪能天天聊,平时也要做事。一个礼拜聊个两三次。算是野老婆。”男人做了亏心事样。
女人说:“你这种想法不对,这种称呼把人都叫低下了。是女朋友。”
男人感激的笑了,望着女人,“毕竟不是正宗老婆。”
“不是老婆就是女朋友。一夫一妻制从人性上来说就不科学。从始至终一个,那么多年,哪有不腻的。再说你长年在外,生理上总要解决吧,有个女朋友很正常呀。你又没危害他人,又没破坏别人的家庭。那个台湾女人如果没有你,她日子多难熬,要郁闷死。再说她丈夫长年在日本,说不定在日本也有个家。谁知道呢?”
男人说:“不知道。我不问那事。”
“是不要问,问多了无趣。你对她有情义,她对你有情义,就行了。他丈夫在日本有女人也正常。都是正常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理解,相安无事就行了。”
“她对我真的很好。我去了,帮我买衣服,煮好吃的给我吃。靠在我身上几天不肯起床。这表就是她买的。不然,那能在一块这么多年。”男人的话语间有种男性的自炫。
女人眼前浮起了一个盼归的痴怨女的形象,莫名心痛,她心一横,说:“你千万不要相信女人。我不相信她就你一个男朋友。你想想,你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女性也是人,也有呀。这是人的自然属性。”
男人望着女人,听她说。女人情绪有些不平静。“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你长年累月在外面,你老婆没有这方面的生理需要?”
“不会。”男人坚定的说。
“你说的那么坚决,只是你个人的认知。她也是人,和你一样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自然外求。你不能排除村里没有和你一样有生理需求的男性。你不在时,他照样会围着你老婆转。正常呀。你以为的不会只不过是你的想当然。我在农村里呆过,这种事多了去,以前有,现在比以前还多。她肯定不会让你知道,就像你也不会让她知道。家还是家,只不过是解解渴。”女人说。
男人坐直了,靠着窗户,定定的看着女人。这次他不坚持自己的观点。“不知道。”
“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不过是男性的臆想。”女人狠狠的又加了一句。
男人眼底有丝慌乱,但又反驳不了女人。
女人接着说:“在城里,这种事更普遍。有位男性喜欢撩妹,还认为是自己的本事。对妻子说:'你有证据没?你又没捉奸在床。’妻子跟他闹的心灰意凉,后来她在网上认识邻县同一系统的,两人卿卿我我在一块五年,利用出差的机会你来我往。那位男性还洋洋得意,认为自己能撩到妹,是本事。实际谁给谁戴绿帽还不一定呢?”
男人有些不甘:“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看样子不是男性的专利,也适合女性。”
“本就不是男性的专利。要是我遇见你老婆,一定教她,别委屈了自己,有对自己好的,就跟人家。”女人笑着说。
女人接着说:“你在台湾的女朋友,真的只你一位男朋友?我不信,很可能你只是她其中的一位男朋友。一年去二三次,怎么能解渴。其他日子怎么办?再说你们有婚约吗?有婚约又能约束吗?她有这个自由和权利。”
男人挺直身子,再也没有上车时的淡定。“不知道,反正我去的时候,就只我一人,其他我没看到,我只能管到我去的时候没有。其他我不好说。”
女人问:“如果你知道你台湾的女朋友还有其他男朋友,你还会来往吗?”
“不会。”男人说,“不过,我不会去打听这事。隔这么远。”
“这就对。爱或喜欢就好好爱好好喜欢。知道多了并不好。包括你的老婆。”女人拍了拍大腿。
3、
他们沉默了好久。女人眼底有些迷茫,眼珠不能定睛。她重重的坐在座位上,眉心颦蹙。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男人示意女人说。
“男性和女性有什么不同?是长的好看重要还是感情重要。”女人问。
男人和过道对面的男人不约而同的说:“第一眼肯定是看长的好不好看。长的不好看,肯定没性趣。看到长的好看的,自然而然就有生理反应,这不受大脑控制。你们女人难道不是这样吗?”
女人说:“不是呀。看到长的好看的,没反应呀。只不过会说一声'嗯,这人长的还不错。’就没有其他的了。”
女人不相信的又问:“难道随便在大街上看到长的漂亮的,都有反应吗?”
“有呀。”坐在过道那边的男人说。
女人伸长脖子看看周围有没有好看的女人,想验证下,“这怎么知道?”
“我知道。”男人靠在车窗上,“我这就有反应。”他望着女人。
“我怎么不知道。”她用余光迅速瞄了下他的裤裆处,好像没顶起来。
“你怎么知道。”男人笑了。
女人说:“我长的又不好看,个子又矮,算得上人畜无害。”她站来让男人看。
男人说:“还行,耐看,有些味道。”
女人脚穿一双白皮运动鞋,下身穿一条鲜艳的红色西裤,上身是黑色绸缎带蕾丝边的衬衫,头发扎成马尾,一荡一荡,耳垂吊了一副菱形彩金耳坠。
女人又问:“在有感情的女人和没感情的漂亮女人面前,你会选择哪个?”他们俩个又抢着说:“肯定是有感情的女人。有感情的女人味道都不一样。”
“是吗?”
“是呀。”
男人说:“我在外面搞工程,有很多应酬接待,有时去那里,总不能让客人进去了,俺在外面呆着。俺也一块进去。真的,那就像撒泡尿样,撒完了,就没了。但是有感情那就完全不同。”
坐在过道那边的男人眼神里还在回味,说:“那完全不一样,有感情,你被人关注,被人在乎。没感情,你就是一个交易的物,交易完了,大路两边各走一边。有感情,两人就会缠绵不断,相互惦着。那种感觉说不清楚。”
女人望望左右两边的男人:“原来你也有女朋友。”
“我没有,不要乱说。”走道那边的男人辩解。
“有,也很正常,只是不要被你老婆知道,危及家庭。”女人说。
过道那边的男人说:“是。做人要有责任心。有时在外面难免对另个女人动情,但真的不要影响家庭,影响家庭就是个不负责的人。”
先前的男人挺直身子,挪动屁股向前坐了坐,对走道的男人说:“我算是好男人。我屋前是所中学,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崽哩真的在我面前脱光衣服,我说:'把衣服穿上,穿上。’奶子还是硬梆梆的。我算是有自制力。咱们不能害人呀。”
女人问:“那时你结婚没?”
“结了。”男人说。
过道的男人接过话头,两人在讨论当年的这桩公案。
女人敷衍,“嗯,好男人,好男人。”
不知怎的,他们又把话扯到女人身上。
男人对女人说:“你也有男朋友。 ”
女人想了想,确认了一下,说:“没有。我是中性人,对男性不感兴趣。”
“不像。”男人说。
女人说:“我真的是没有。你是看我在大庭广众下谈性。谈性很正常呀,这是科学,又不猥琐。我看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且有一点认识,我就谈谈。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说的。没影响到别人吧?”
女人抬起头,环视了四周,大多数乘客在私语或睡觉,隔几排远的座位处有一个三十好几岁的男性伸长脖子向这张望,眼神热烈。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4、
男人剜肉般望着女人:“你很特别,如果年轻十岁,我一定要搞定你。”
女人有些愠怒:“你就是年轻二十岁也搞不定我。”
女人接着说:“男性和女性就像一道数学题。你一出题时,我就解出了答案,清清楚楚,一招一式,你对我没有任何神秘感。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再说,”女人歇了一口气,“我又不慕利,你一个月一万多,我不干活,在家歇着一年都十多万。没有任何吸引力呀。”
“爱是一个神秘的发光体,它是引人向上走的。不是简单的肉体之恋。我不爱慕俊美的外在躯形,这诱惑不到我。”女人停不下来。
男人和女人都不说话。其间男人接了个电话,电话里有个甜美的女声:“叔,到了没?服装准备好了,就等看舞台效果。”
接完电话男人对女人说:“来看一个展台项目。”
女人把包抱紧在怀里,“嗯。”了一声。他们之间又恢复了之前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车到站了。女人拎着包下车,男人在后面追问:“你去哪里呀?”
女人头也不回:“回家呀,难道你在市里没房吗?好好待你的老婆和女朋友。”
男人悻悻地说:“原来是个有钱人。”
20190628于鄡城
六年前,他和她意外纠缠。
黑暗里,她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却惊惶的遗落了一张照片。
……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六年后,命运竟然让他们再相逢。
他是高高在上的二少,她是青涩的研究生。
他有家人指定的未婚妻,她身边也有优秀的男友。
他一眼认出她,她却不识他。甚至随男友叫他一声‘姐夫’。
本以为两人的交情仅限于此,可是,当过去的真相一点点揭开来,她平静的生活再次被粉碎。
………………
自此,他追,她逃;他进,她退。
鼎鼎有名的二少,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
茫茫人海,第一眼见到你,于是,眼底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燕北
信任是一把刀。我把它给了你,以为你会拿来护我,可你却拿来一寸一寸剖开我的心。——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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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7月23日的那场大雨啊!
雨下到了我的腰,在市一医院的太平间里,小娟的身子整个被雨水浸湿了。命啊!
气死了小娟,韩中立后来找了个寡妇王霞。
把自己的房子卖了,还了赌账。反手就惦记上了兄弟的房子。怂恿他爸爸,把弟媳打跑了!想要弟弟的房子。想用弟弟的商店,给他翻身。甚至连弟弟的儿子,他们家都不想要。幸亏弟媳想明白了,没有要孩子。因为是个男孩儿。看你们家将来怎么安置弟弟的儿子!这么着,他才没有把弟弟的房子抢到手。
寡妇王霞比他还难揍!这次算是把他制住了。看谁比谁难揍!把韩中立买的儿子,王霞也给鼓捣走了。他现在就是王霞手里的一个老长工,再也不敢扎刺了!
一物降一物。当年,韩中立欺负死了小娟,如今遇到了硬茬,王霞可不是小娟!
说起来奇怪,同一个男人,娶个贤惠的女人把他当大爷,他还不领情;娶个厉害的女人把他使唤得团团转,反而就老实了。
韩中立是河北省保定市大祝泽村人。他大伯在市里职务不低,已经退休。小叔叔在市里某机构工作。小姑姑在市医药批发公司上班。大姑姑在某大公司财务科供职。
他大伯、小叔叔、大姑姑人不错。他小姑姑更难揍。
老夫眼看着自己的家庭生活死水一潭,毫无生机,不禁忧心如焚。
这大半年冷战,老夫更显苍老,一张脸颓废到不堪入目。上个月参加姨夫葬礼时,淑贞表姐说,去年还说你年轻不显老,今年可是显老了,有什么心事发愁了吧?
书虫:“人这一辈子,不能光想着裤裆里那点儿事情吧,大千世界,可以打发时光的事情多着呢。”
老夫:“书虫君言之有理!无奈人有时候会因此事儿毁了一生啊!”
老夫整天忧心如焚,自知也不是办法,就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午餐毕,老夫放下饭碗,看了一下对面的少妻,以及依次打圈围坐的甘云母子三人,抹一下嘴巴说道,趁着没开学,疫情也稳定了,今年还没出去一趟,别人一家一家都出去旅游了,咱也出去一趟如何?
少妻的脸色阴转多云,渐渐转晴,笑着问甘云,云云看看去哪?
甘云带俩毛孩子,一个四岁,一个才几个月,跟我们出行明显会是拖累,怎好自己越俎代庖,说,妈说去哪就去哪?
老夫深深知道这两个都是拿不定主意的,最后还得老夫拿主意,就提议,坐火车去南京吧,顺路。
甘云查了查,南京有疫情9人。
老夫说,那不碍事,都是外来的,进不了城就隔离了。
甘云看着少妻等母亲拿主意,老夫也等少妻拍板定夺。
少妻脸上漾出笑,许久才说,就去南京。
老夫心里和脸上都是笑,一下子觉得天气晴朗了。
去了四天,主要玩了三个景点:夫子庙秦淮河风景区、中山陵风景区、玄武湖风景区。
总的感觉就两个字:过瘾,特累。
芭蕉绿了开始讲第二个故事,这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梁兰英。
梁兰英是西郊八大厂之一的一棉的工人,穿扣车间的。
她的大哥原来也在一棉,WG中,一棉两派打架,被ZYZ死了,当时市里定为LS。
一起死的还有一个叫范良,媳妇儿是我老家的,俩孩子,一儿一女。
梁兰英的哥哥是未婚。厂里给了他们家一套一室一厅,落在她母亲名下。
梁兰英的二哥,还有梁兰英,都安排在了一棉上班。
一棉当时是很不错的,国营大厂,工资有保证。特别是马恩华当厂长的时候,这个厂赫赫有名。
到了该结婚的时候,梁兰英找的对象是胶片厂的,叫何有强。家里当时是不同意的,可她本人同意。
何有强,长得像某相声演员,比某相声演员还帅气,诙谐幽默,就是他们家名声不太好,他母亲谁有权,就与谁好。据说,何有强的父亲就是灵雨寺村的。何有强不是他父亲的孩子,何有强唯一的妹妹也是别人的,兄妹二人都不是他父亲亲生的。
何有强妹妹的生父人品更不好。但是,当时,在生产队当队长。何有强的母亲就与队长好上了,生下了他妹妹。
老夫:“还挺复杂!”
芭蕉绿了:“后面更热闹!”
结婚以后,后来赶上改革开放。何有强他母亲就发挥自己能说会道的专长。拿到了贷款,买了大货车,跑起来运输,挣了钱。后来,需要一个人专门跑业务,他母亲就让何有强停薪留职,当了他们家的业务员。其实,乐凯胶片厂也是国营大厂,也不错。
何有强挣了钱,梁兰英就马上不上班了,召集一拨闲人,天天在家里打麻将。
慢慢的,把何有强打牌的瘾也逗上来了,何有强也就不好好的跑业务去了,天天也去打牌了。没钱了,就去他母亲那里要。
寒来暑往,瞎混了这么多年。
“梁兰英你不上班吗?”
“不去。”
关键是糊糊涂涂的,不上班,也不请假,也不开病假条。
急的她二哥没法子,就找她的大班长说好话。
大班长说:“你给个假条也行啊!我给上边也有个交代啊!连个假条也没有!”
梁兰英因为二哥总说她,连她二哥也不愿意理了。
后来,梁兰英就想要她大哥的那套房子。一室一厅。因为她二嫂不同意,她就不回家了。急得她妈妈热锅上蚂蚁似的!她是家里最小的姑娘,她妈妈最疼她了,找朋友,同事,劝她。
恰在此时,她婆婆那里开始城中村改造,他们也有宅基地,多好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一个大省心,什么都不管,男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时,一个宅基地指标,要三室、四室,可以要一套平价的房子,400一平米。要两室两厅的,可要两套。他们的情况,要两套两室两厅的比较好。
因为她不管,男人就把他们的指标,卖给了他们村的一个人,那个人白给他们一套两室两厅。家里拆迁的房子钱,他们全得。表面看,他们合适,得房子又得钱。其实,不合适,因为他们的房子当时能得7万左右,两套两室两厅,当时花9万,没有钱,先不给。
他们一个女儿,要俩套两室两厅合适。
房子,钱,男人拿到手以后,就开始不给她钱花。
可她不去打牌,能去干嘛?厂里50就能办理退休了,因为她多少年不上班,厂里早就把她的档案推向了社会。厂里不给她办理退休。办不了退休,她就没钱。可她打牌要花钱啊!
后来,她就在牌桌上认识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妻子在年轻时,生了孩子,坐月子时,杀了孩子,媳妇也自杀了。男人就没有再娶过。现在,他们俩勾搭在了一起,接着俩人想结婚了。
梁兰英回来要离婚,何有强的妹妹就开始怂恿何有强的女儿,跪着给她妈妈说好话,不让她妈妈离婚。
我那时就纳闷,她女儿想干嘛?他们夫妻俩早就不和,她女儿想干嘛呢?
何有强他们弟兄六人,一二三四六是儿子,只有老五是女儿。何有强是老三,街坊邻居叫他何三儿。老五是女儿,也是个野种,大家都叫她何玲儿。
梁兰英与何三儿闹离婚的时候,老四儿子正在与媳妇刘凤银闹离婚。老四与媳妇儿闹离婚的原因,是外面有女人想嫁给老四。
何家人,正宗的何家人,智商不太高,情商非常高,会说话,幽默风趣。
老四与旁边铁路宿舍的一个女人小芬儿好上了,小芬与丈夫不和,想嫁他。正巧老四也是一拍即合啊!
其实,老四已经多少年不出去挣钱了,家里都是她老婆在大市场卖鱼挣钱。但是,位置好啊,只要想挣钱,出去干什么饿不着啊。再说了,他们俩也是整天打打闹闹的,闹了很多次离婚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嘛,老四媳妇儿也想离婚啊!
可是,老四媳妇突然就变卦不愿意离了!呵呵,这有点儿莫名其妙啊!
后来,老六儿子说,离了,老四卖房怎么办?钱花完了,他再回来找他儿子怎么办?儿子能不管吗?不能离。
我问了问,谁出的主意,六儿子说,是他姐姐出的主意。
我就说:“那么一个人品次的人出的主意,恐怕没安好心啊!
有人接嘴说:“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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