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有6位夫人:发妻叫赵氏,是位有骨气的农妇,她生下了长子张学良。只可惜那时张作霖羽翼未丰,赵氏过着贫苦的生活,很早过世;二夫人卢氏是小镇上最美的姑娘,张作霖因喜欢她的美貌,上门求亲。卢氏后来的地位实际上就是主事的大太太;三夫人戴氏比较高冷,嫁给张作霖时已结婚。张作霖连哄再骗到手。因弟弟酗酒闹事,被张作霖枪毙,此后性情大变,一年后,戴氏出家为尼。
张作霖四夫人是个独立而有主见的女子,她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子女教育上,她本身没有文化,就背上书包去女子师范学校上课,成为奉天的大新闻。其自强不息的精神,赢得张家的一致尊重;张作霖的六夫人马氏非常传奇,嫁给张作霖只有18岁,是唱戏出身。有人说,马氏一脸旺夫相,谁娶了谁就会逢凶化吉,就凭这点张作霖娶了她。1928年皇姑屯事件中,马氏就陪在张作霖身边,张作霖被炸死,但23岁的马氏并无大碍。
要说张作霖钟爱一生的女人还是五夫人寿懿。其实,不是因为寿夫人模样俊秀,也不是寿夫人在这些夫人中最有文化。她是正经的奉天女子中学的高材生。高中学历的女子在当时是很少见的。那么是什么让已近半百的张作霖看上比自己小23岁的女学生呢?
分析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上得了台面。随着张作霖地位的不断攀升,尤其后期做到了北洋军阀的元首,实在需要一位出得厅堂的夫人。而前面4位夫人都没文化,上不了台面。张作霖与寿夫人相识颇具戏剧色彩。1917年张作霖应邀出席奉天女子师范学校的毕业典礼。典礼上,还是女学生的寿夫人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登台发言。深深地打动了张作霖。张作霖后来曾对寿夫人说起为何选择她的原因:毕业典礼上我见你面对几百号人,从容,淡定,侃侃而谈,觉得你不一般。我身边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替我应酬。
二是,寿夫人系出名门。其实她们家族姓袁,他的父亲袁寿山,是明朝大将袁崇焕第八世孙,清朝职位不高的将军。甲午战争爆发时,袁寿山正在北京任职,闻知消息,他单骑奔赴辽东参战。在与日军激战中,子弹从他的右腹射入,左臀穿出,他面不改色继续迎敌。战斗结束后,身负重伤的袁寿山趴在马背上,被战马驮行30里才返回大营。1900年,沙俄攻陷齐齐哈尔时,守城的袁寿山在弹尽粮绝后自杀殉国。寿夫人可谓将门之后,继承了其父的勇敢品格,没有富家**的骄躁之气,相反却历尽贫寒的磨练,这也是她被张作霖欣赏的原因。
张作霖果然没有看错人。寿夫人很善于协调和其他夫人的关系,相处融洽,对下人也十分宽容,在帅府里上下口碑很好。一次,张作霖带着寿夫人到部队巡视,官兵列队欢迎。寿夫人抓住机会,即兴发挥,讲了几句张作霖爱兵如子之类的话,极为得体。说完还给官兵赏赐,赢得满堂彩。张作霖看在眼里,非常满意。此后,凡有应酬场合需要携夫人出席时,张作霖都要带上寿夫人,后来当北洋末期的元首时会见外宾,也指名寿夫人作陪。
1948年寿夫人带着一家老小从天津来到台北,当时家中还沿袭帅府的模式。吃饭时六夫人马氏在寿夫人后面站立服侍。后来家人劝说寿夫人,现在时代变了,不能让六夫人总站着,寿夫人从此改了老礼数。1974年,84岁的寿夫人去世。她的葬礼异常隆重,许多官员到会致哀。一路上宪兵车队开路。因为寿夫人救了很多东北老乡,有的人要被枪毙,寿夫人就跟蒋介石、宋美龄求情,每年都有人感谢寿夫人救命之恩。
清德宗光绪三十三年(1907AD),关外几个中年将领马龙潭(五十岁)、吴俊升(四十四岁)、冯德麟(三十九岁)、张景惠(三十六岁)、汤玉麟(三十六岁,据说小张景惠不到一个月)、孙烈臣(三十五岁)、张作霖(三十二岁)、张作相(二十八岁)八人在一次剿匪大捷之后以年龄为序,在洮南关帝庙中结拜为兄弟。在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生似乎也就不过尔尔的中年武夫会在日后叱咤风云,创造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这兄弟八人都是倾盖之交,或因情义或因利益相互羁绊在一起。中间虽有翻脸了甚至拔刀相向,比如冯德麟曾经率部与张作霖开战;为了打到王永江,汤玉麟张景惠曾向张作霖持械示威。但归根结底,这几个人还都因为张作霖的出现而走到了一起,也因为张作霖的死去而絮散萍飘,各有宿命。所有在后人看来,这几位风云豪杰的盛衰荣辱,似乎只是张作霖这个天才在那个乱世带来的一片云霞。
电视剧《少帅》中的洮南八兄弟。
从光绪二十七年(1901AD),张作霖麾下的保险队和张景惠的自卫团合并开始,张作霖进入了自己事业的上升期。之后又因同乡关系,张作霖的保险队得到了当地总巡长冯麟阁(又名德麟,奉天海城人)的支持,得到了官方执照,从此成为正是的地方团练,而不仅仅只是佣兵团——或者是镖局。
在此期间,张作霖陆续结识日后辅佐他组建奉军老派兄弟们,先是出身草莽的汤玉麟(奉天义县人,早年落草)和张作相 (奉天锦州人,早年落草,他经常被误以为是张作霖的亲兄弟),之后是孙烈臣(奉天黑山人,曾为盛京将军府侍卫,之后派去辅助张作霖剿匪)、吴俊升(奉天昌图人,捕快出身,时任骑兵营哨官,是张作霖的同事),以及马龙潭(山东德州庆云人,没落贵族出身,为世袭五品云骑尉)。
张作霖墓,最终还是由和他相遇最早,也是争议最大的四哥张景惠修筑。
张作霖及其“老兄弟”是《三国演义》、《说唐传》这些英雄传奇培育的产物,觉得真正的英雄好汉应该像中世纪的那些英雄一样快意恩仇,也就是心甘情愿为“忠义”的价值观而牺牲。
虽然这种观点在今日的东方社会也应该属于正常的价值观,而在清末民初的官场之上,张作霖和他兄弟们的价值观却遭到了挑战。因为在当时从军校出身的军人们比如像蓝天蔚、吴禄贞这些人,对张作霖这些行伍出身的将领们是很鄙视的。而针锋相对,在这些草莽英雄的眼中蓝天蔚、吴禄贞这类人将抽象的政治原则(比如国家意识、民族主义之类)置于具体的个人情义之上,也是不可理喻,甚至是忘恩负义。
一笔虎,北洋时武将们都喜欢露一手。
辛亥军兴,新军诸将推举蓝天蔚为关东都督。东三省总督赵尔巽不肯正面撄其怒焰,于是成立东三省保安会前来敷衍。而所谓保安会既可以解释为独立之后的预备省议会;也可以解释为镇压叛乱保境安民的临时机构。赵尔巽一面搪塞住革命势力,一面密召张作霖南下勤王。张作霖进驻省城后,迅速镇压或驱逐了刚刚露头的革命党人,从此掌控半个奉天。民国成立,大总统袁世凯任命张作霖为二十七师师长,授中将军衔。袁世凯称帝时由于张作霖表态积极,于是受封为盛京将军。在袁世凯去世时,张作霖已经出任奉天督军兼省长和三哥二十八师师长冯德麟二人共同管理奉天。后来张勋发动复辟,冯德麟入关响应,不久一败涂地。此后便由张作霖一人完全控制奉天。民国八年,吉林督军孟恩远在宽城子事件中处理不善,招致倭人出兵干涉。大总统徐世昌十分不满,令张作霖等人讨伐并据有其地,由此张作霖等人完全控制了关东三省。
冯德麟,奉天海城县人,1866年生。张作霖在海城县图河堡镇大车店当杂役时,两人初识,相得甚欢。
1900年,张作霖自组“保险队”,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发展成了与冯德麟、杜立三、金寿山等并立、分霸辽西的武装力量。
1912年,张作霖、冯德麟分任陆军27、28师师长,地位不相伯仲。在后来驱赶段芝贵及张勋复辟的关键事件中,冯德麟出兵出力得罪北洋系,张作霖藏身幕后因利乘便。两人从此明争暗斗,反目成仇。冯德麟夫人赵懿仁生前对外孙说:“你老爷常常念叨,小个子这人还是有良心的,是真心想弥补这辈子对我的亏欠。”
冯德麟长子冯庸,与张学良同年出生,与张学良可谓总角之交,两人义结金兰同号汉卿。张学良叫“小六子”,冯庸乳名叫“小五子”,但张学良大冯庸几个月,所以常有六哥五弟之称,其父一代一代交往情谊,是东北近代史上的一段佳话。
初识大车店,绿林引路人
张作霖在1894年参加毅军之前曾学过木匠,卖过包子,当过货郎,每次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手里有几个钱,常常出入赌场。母亲王氏,怕他走父亲的老路,一心想让他学门手艺,托人教其学兽医。出人意料的是,张作霖对兽医这行颇感兴趣,很快学会了一些相马、医马之术。于是干起了为黑道土匪及附近驻军骑兵医马的营生。
但是,没过多久,张作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愿整日闷在家里,干脆跑到图河堡镇一个大车店里当杂役。负责打扫庭院,出售食品,为过往的行商服务。
当时,辽西著名匪首冯德麟经常入住这个大车店。他见张作霖帮着端茶倒水,套车卸车,处处透着一股子机灵气,心中非常喜欢,就给他讲了许多有关土匪生活的故事。冯德麟将土匪生活形容得天花乱坠,一如当时民间流传的歌谣:“当胡子不发愁,进租界住高楼。吃大菜,住妓馆,花钱好似江水流。枪就别在腰后头,真比神仙还自由。”
冯德麟还吹嘘说:“干我们这行的,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只管找我就是!”一番话,勾得张作霖心驰神往。
1895年,张作霖结婚后,为了生计,乃重操旧业,办起兽医桩子。时值中日甲午战争不久,辽南、辽西地区各路马贼蜂拥而起。当时,匪帮多半骑马,张作霖常给他们医马,结交了很多绿林朋友,结果 社会 上到处风传他是胡匪的窝主。
不仅如此,张作霖还恶习不改,经常赌博。输急眼了,也干出一些耍光棍的事。因此,婚后的张作霖在那一带名声很不好,连岳父一家都跟着借光挨骂。媳妇的规劝,岳父母的斥责,四邻八村的冷嘲热讽,使张作霖感到无地自容。
在贫困交加中,他觉得当兽医赚钱实在太少,不由想起了冯德麟说过的话。于是不顾妻子和岳父反对、劝阻,毅然铤而走险,离家北走广宁(今北镇县),去找曾与他在大车店谈过心的巨匪头目冯德麟。
冯德麟没有忘记这机灵的小个子,他介绍引荐张作霖加入了董大虎的匪伙。在那里,张作霖由于对绑架妇女肉票的行径非常不满,仅待两个月就脱离匪帮回到赵家庙村。在岳父赵占元及乡绅李龙石等人的帮助下,张作霖于1900年建立了一支约二三十人的“保险队”,活动于赵家庙一带。在当“保险队”头目的过程中,张作霖非常懂得如何壮大自己的势力。他组织“保险队”虽然为时较晚,但发展很快,不到两年时间,就成了与冯德麟、杜立三、金寿山等并列的武装力量。
在各帮中,冯德麟资格最老,张作霖虽算是冯德麟的绿林晚辈,但两人关系甚为融洽,后来结成了盟兄弟。张作霖小冯德麟9岁,被称为“老疙瘩”,对冯大哥极为尊重。
先后接受招抚,小弟与大哥比肩
1902年,张作霖接受了清政府的招抚。1905年,冯德麟亦接受招抚,被封为新安军统领。1909年1月,东三省总督徐世昌为加强军队的统一指挥,对奉天省各军的兵力进行重新改编,按地区划分为五路巡防营。张作霖被任命为前路巡防营统领,冯德麟为左路统领。
自此,张作霖与冯德麟并驾齐驱,开始了官场上权力的角逐。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在奉天,时任东三省总督的赵尔巽为固守大清基业,联合地方军阀,对革命力量进行了疯狂的镇压。在 历史 转变的关键时刻,张作霖、冯德麟完全同赵尔巽站在一起。张作霖将前路巡防营开进省城,稳住了赵尔巽的阵脚;冯德麟则率领左路巡防营死守辽西,卡住了山海关的咽喉。二人紧密联手,成了赵尔巽镇压革命派的得力助手。
1912年9月,奉天地方武装巡防营被改编为国家正规陆军部队。张作霖任27师师长驻防省城;冯德麟任28师师长驻守广宁。由于驻地不同,冯德麟心中甚为不快,二人之间渐生裂痕。
“驱段”两人合谋,张作霖受惠
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在内外交困中被迫宣布撤消帝制。袁世凯心腹——奉天督军段芝贵成为被点名的帝制运动祸首之一。当惩办帝制祸首的呼声高涨之时,觊觎奉天将军职务已久的张作霖、冯德麟决定乘机将段芝贵赶出奉天。
一天,冯德麟特意从广宁来找张作霖。冯德麟说:“段芝贵是清末官吏中的败类,秽史劣迹人所共知。而今他为东三省帝制祸首,仍居奉天人士之上。我们决不能甘心就这样,应该想办法驱逐他,由奉天人来干一干,你以为如何?”
张作霖点头同意,并问冯德麟驱段之法。冯德麟说:“这个不难。我们28师演黑脸和他正面冲突,你27师演白脸,用‘吓’字诀逼他畏罪逃走。这样可以不用一兵,不费一文,岂不妙哉!”张作霖听了连声叫好。
密议后,二人决意动手。冯德麟扬言要将军队开进省城,惩办帝制祸首。张作霖表面上为段芝贵出谋划策,暗中却发动省城各人民团体对段芝贵进行声讨。最后他直接对段芝贵说:“三十六计,走为上。奉天乃是非之地,将军不如一走了之。”
4月19日,段芝贵借口到天津养病,乘火车返京。临行前,张作霖向段氏父子赠送了大批礼物,并“诚恳”邀请段芝贵“病愈”后早日归来。
段芝贵乘坐的火车刚开走,张作霖就致电冯德麟,告诉他,段芝贵私带大批军火和公款离奉,让他派兵拦截段芝贵专车。
冯德麟依计而行,派部下在沟帮子车站拦截,将段芝贵所提官款200万元及大宗军火扣留。正在段芝贵担心会被押回沈阳而心惊肉跳、手足无措之际,张作霖发电给段芝贵压惊,并保证会将专车放行。
段芝贵在路上吃尽了28师的苦头,回京后在袁世凯面前大骂冯德麟,而极力保荐张作霖。
1916年4月22日,袁世凯授张作霖盛武将军衔,督理奉天军务并兼巡按使,统握奉天军政实权。而冯德麟则被任命为军务帮办,居张作霖之下。冯德麟心中愤愤不平,迟迟不到奉天就职。
张作霖派老把兄马龙潭、吴俊升出面劝冯德麟,冯德麟拒而不见。张作霖只好忍气吞声,亲登冯府。见了冯德麟,张作霖满脸谦恭地说:“大哥,我张作霖能有今天,全靠大哥和兄弟们捧场。当年在新民府,咱弟兄一个头磕到地上,如一奶同胞,今天也不能分心眼呀!”
“此一时,彼一时也!”冯德麟腾地站起来说:“如今你成了盛武将军,而我冯某却闹了个他妈的军务帮办,这能让我过得去吗?”
张作霖听了忙说:“论能耐,大哥你比我高,上头硬派到我头上,我推了两次都不行,我也是没招了。再说了,官面上的公事,就这么回事,兄弟我还是当年那句老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冯德麟一听,马上接过话茬说:“好,既然你还没忘了当年的交情,那我就提几个条件吧。”
原来,冯德麟竟要在奉天另设“帮办公署”,其组织、开支、编制皆与将军公署同格。张作霖自然不能答应这无理要求,但眼下还不敢与冯德麟撕破脸皮,便把球踢给袁世凯,电请袁世凯“裁决”。
袁世凯以“于体制不符”为由,回绝了冯德麟的要求,只答应每月另发办公费15万元。冯德麟拒不接受,愤然返回广宁。
袁世凯想派张作霖、冯德麟二人的老上司张锡銮来奉调解,张锡銮也不愿搅这浑水。后来,袁世凯忙于自己的事,也就撒手不管了。
无奈之下,张作霖只好继续采用软招,派54旅旅长孙烈臣,携带贵重礼物及30万元现款到广宁,恭迎冯德麟回省城就职。5月20日,冯德麟率步、马、炮5营兵力,浩浩荡荡地进了省城,并在沈阳城南风雨坛设立了28师办事处。
张作霖见冯德麟肯来,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马上亲自去风雨坛拜会,并邀冯德麟去将军署赴宴,为他接风洗尘。但冯德麟心存戒备,既不回拜,亦不赴宴。张作霖只好令人将酒席抬到28师驻省办事处,并召歌妓多名,以娱冯德麟手下众将。
张作霖此举真可谓是仁至义尽。尽管如此,冯德麟还是狮子大开口,提了一通条件后,在省城只住了一天,就拍拍屁股走了。
对冯德麟的做法,张作霖很生气。既然忍了,索性忍让到底。张作霖一边派人修建28师驻省办事处,一边派将军署参谋长杨宇霆专程到广宁迎接冯德麟回省。
6月6日,冯德麟再次回到省城,有恃无恐地向张作霖提出3个条件:一、要求帮办权利与将军平等;二、用人行政相互咨询;三、拨20万元为28师购买飞机。
冯德麟来的当天下午,张作霖又来28师办事处拜会冯德麟,冯德麟竟然不见,让张作霖吃闭门羹。张作霖对此忍无可忍,只好电请北京,以辞职要挟。恰在这天,袁世凯郁闷而死,北京政府各部门官员忙着争权夺利,无人理会此事。
修炮台,张作霖率部道歉
张作霖为防范意外,在将军署后院修筑了一座炮台,炮口直指28师驻省办事处。冯德麟正愁找不到茬子和张作霖翻脸呢,一听张作霖把炮口对准自己,当即暴跳如雷,派人向张作霖提出严厉责问和抗议。来人最后扔下一句:“限于当日给予答复,否则后果自负。”说罢扬长而去。张作霖怕弄不好会引起军事冲突,决定请吴俊升当和事老,专程前往向冯德麟解释,以消除误会。
吴俊升来到28师办事处,满脸带笑地向冯德麟解释说:“这炮台的事,雨亭(张作霖字)上将军……”
没等他把话说完,冯德麟就火冒三丈:“什么上将军!妈的!”
吴俊升见势不好,急忙改口,连打躬带作揖地代张作霖赔不是,讲了许多好话,冯德麟才放松口风,沉着脸一口气提出4大条件:“回去告诉张作霖,马上拆炮台,严惩祸首;二,今后一切用人行政,必须征求我的同意;三,奉天军政费用不许超过预算,如超须和我商量解决;四,张作霖得领着27师营以上军官,到28师驻省办事处正式道歉。”说罢,转身就走,把吴俊升晾在了那里。
吴俊升以为张作霖听了这些话会立马跳起来,可当他结结巴巴向张作霖学完舌后,却听到一阵大笑。张作霖爽快地说:“好,一切照办!”
冯德麟万万没想到张作霖真会带着营以上军官来向他道歉。一时间也觉得过意不去,手忙脚乱地赶紧招呼28师驻省办事处全体人员迎出来。张作霖郑重其事地向冯德麟致歉,说:“小弟我平日对部下管教无方,惹大哥生气了!”
冯德麟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张作霖过不去,现在张作霖亲自前来道歉,冯德麟也觉自己理亏,只好尴尬地说:“哪里,哪里!”为挽回面子,冯德麟忙拉着张作霖、吴俊升等坐下打了几圈麻将。大家有说有笑,彼此嘻嘻哈哈一阵子方才撤局。
张作霖的一再忍让,使冯德麟再也无法明着来了。但他始终认为居于张作霖之下是个耻辱,于是便将明争转为暗斗。他回到自己的驻地广宁,把张作霖所委任的各县警察队长全部逮捕。冯德麟先诱问这些警察队长当官共花了多少钱,以便抓住把柄,检举张作霖卖官鬻爵。
然后,对那些不肯说或说不出来的严刑拷问,打得这些警察队长鬼哭狼嚎,只好胡乱签字画押,以免再受皮肉之苦。之后,冯德麟将这些材料汇总上报,要求北京政府追究张作霖的责任。
由于北京政府对此置之不理,冯德麟又以第28师全体将士的名义,向段祺瑞内阁宣布“总辞职”,进行要挟。张作霖请求冯德麟提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妥协方案,但冯德麟的答复是:自己要以军务帮办的身份兼任奉天省长。
当时各省省长虽然名义上是督军的下属,但冯德麟与张作霖有相等的兵力,要是冯德麟把省长位置拿到手,就等于把一省的用人权揽到手,张作霖的督军就成了空架子。这是张作霖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的。
一时之间,奉省面临军事冲突的严重危机。奉天各界呼请张作霖、冯德麟和衷共济,勿走极端。张作霖虽然答应不以省城为战场,但在戒严状态之下,难免人心惶惶不安。
无奈之下,张作霖只好请段祺瑞帮他一把。在北京政府看来,奉天二虎相斗,虽然更便于他们从中操纵,但也不能长期置之不理。
1917年初,段祺瑞派赵尔巽赴奉调解。然而,在每次的调停会议上,不是冯德麟蹦高骂娘,就是张作霖拂袖而去。3月6日,冯德麟一跺脚又回到广宁,把赵尔巽扔在奉天,使调解的事不了了之。
1918年,张作霖的一员虎将汤玉麟因和奉天代省长王永江闹别扭撕破了脸。张作霖大骂汤玉麟,汤玉麟一气之下调动军队要打张作霖,逼张作霖屈服。冯德麟和汤玉麟私交不错,全力支持汤玉麟的对抗行动,从而加剧与张作霖之间的矛盾。
后来,张作霖通过积极活动,取得了段祺瑞和日本双方面的支持。冯德麟见势不妙,急流勇退,将部队撤回广宁,汤玉麟也退至新民。张作霖进而行使权力,免除了冯德麟的军务帮办和汤玉麟的53旅旅长职,撤掉了28师驻沈阳办事处,冯德麟、汤玉麟以失败告终。
大哥成为阶下囚,小弟当上奉天王
1917年6月,张勋突然通电张作霖、冯德麟进京,密谋复辟大计。张作霖见襄助张勋复辟计划者少,于是采取了骑墙观望的态度,这让张勋十分不满。
当张勋得知奉天二号人物冯德麟与张作霖正在明争暗斗,认为正好可以利用,因而邀请冯德麟来京协助复辟大业。张勋许愿,事成之后即升任冯德麟为东三省总督。
冯德麟一心想坐上东三省头号交椅,因而对张勋的要求一口答应下来。张作霖也乘机拟电给冯德麟,委任冯德麟为协助张勋复辟的奉天全权代表,如果涉及奉军问题,冯德麟可以随时与张勋接洽办理。
这样一来,如果事成了,张作霖可不失翊戴之功;如果失败了,也有冯德麟这个倒霉蛋顶着。
20日,冯德麟以奉天全权使节身份衔密约进京。到京后,立即拜见张勋,代表东北三省支持复辟活动并愿为其效忠。冯德麟之所以如此,在他看来,张勋复辟成功,不愁加官进爵,荣归东北,取张作霖而代之。
冯德麟下令调28师部分官兵进京“赞襄复辟,保卫皇室”。同时,又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进宫谒见早已退位的宣统皇帝。傅仪赏赐给他“穿黄马褂、紫禁城内骑马,御前大臣头衔”。冯德麟踌躇满志,一时间感到飘飘然。
突然,风云变幻,形势急转直下,张勋的丑陋表演遭到全国反对。长城内外挥戈兴师,共讨叛贼。冯德麟预感一场厄运即将降临,于是退而求之于张作霖。如果从之前张作霖、冯德麟两者的关系来看,张作霖对冯德麟肯定只有恶感而无善意。但张作霖接到冯德麟的求救电后,念多年情谊不忍坐视不救,遂好意劝冯德麟迅速离开北京。他发电给冯德麟说:“永居北京甚为危险,速从陆路沿长城单骑归来,当于适当地点出迎,乘火车归来危险。”
但冯德麟无视张作霖的劝告,误以为张作霖下套给他,便带着卫队,着便装,乘火车回奉。
7月10日,火车行驶至天津车站,被曹锟部下侦缉队发现,遂将冯德麟等拿获,并于14日押送到北京,接受审判。
8月15日,大总统冯国璋宣布冯德麟“因叛变共和,罪迹昭彰,剥夺一切官职和勋位,并交付法院依法严惩。”
张作霖与冯德麟虽在政治上素有矛盾,但念及冯德麟早年提拔他的兄弟情谊,在冯妻赵懿仁的苦苦哀求下,一面驰电段祺瑞营救;一面动员吴俊升、马龙潭两镇守使及27师、28师全体官兵联名向北京为冯德麟请命。
不仅如此,张作霖还劝说辽西16县士绅上书请求宽容。
10月15日,段祺瑞政府见张作霖出面,乐得顺水推舟,于是改判冯德麟“参加复辟证据不足,因吸鸦片罪罚800元”。冯德麟出狱后,当局为顾全他的面子,任命他为段祺瑞总统府高等顾问,张作霖乘机夺取了28师兵权,完全控制奉天省的军政大权,成了说一不二的“奉天王”。
冯夫人忆往事:
张小个子可不是一般人
1948年,赵懿仁迁台,其长子冯庸当时任高雄港口中将司令。赵懿仁与女儿及外孙张文琦等同住高雄市盐埕区五福四路高雄港务局宿舍。当时正是张文琦从初中到高中毕业的少年时期。张文琦与姥姥朝夕相伴,曾亲耳听到赵懿仁讲了许多有关冯德麟与张小个子(赵懿仁的口语)之间近30年的恩怨情谊。
1918年9月,张作霖被北京政府任命为东三省巡阅使,冯德麟受张作霖之邀出任东三省巡阅使署顾问。
1920年,张作霖与大总统徐世昌协商,任命冯德麟为“三陵承办盛京副督统兼金州副督统”,专司掌管在盛京(沈阳)的福陵(东陵)、昭陵(北陵)及兴京(新宾)的永陵守护工作以及有关地亩管理事项等事宜。
该职虽然没有实权,但对此时的冯德麟来说,颜面上也算过得去了。况且三陵守护大臣一职又是个难得的“美差”,其土地之多,租税之巨,每年收入非常可观,冯德麟在精神上聊以自慰!
在1918年至1926年冯德麟去世的8年中,冯德麟实际上已由军政转经商了,经营的范围由商业到工程建设,涉及面非常广泛。其中在建设奉天铁道时出了纰漏,误了工期,罪可至杀头。但因为是冯德麟的手下主办,张作霖也曲意成全不予追究。
赵懿仁说:“你老爷性格刚烈,在野中给张作霖不少气受,张小个子绝无怨言,大度呀!有一年你老爷去帅府找张小个子要条件,穿着长袍马褂,在长袍袖口内藏把手枪。举茶之间枪不慎掉下来,张小个子说,大哥!你到我这里来还带着家伙干吗?我张作霖再不济也不能对大哥不义呀!后来你老爷也常念叨,小个子这人还是有良心的,是真心想弥补这辈子对我的亏欠!”
这些琐事由赵懿仁亲口说出,可证实张作霖、冯德麟二人情谊恩怨虽纠结后半生,但二人后期还是相处得不错的。
1924年,冯德麟退职,养老于辽西北镇。1926年8月11日因心脏病发作去世,终年60岁。
我们先简单了解一下背景再开始回答哈,此时正当北洋军阀大混战,主要围绕于直系,皖系,奉系,直系主要以冯国璋为首领的一派,皖系是以段祺瑞,徐树铮为主要的一派,奉系是以张作霖为主,他们几个势力都想夺取北洋军阀领导者的位置,所以他们之间时有战争。
东北王张作霖一生中最喜欢的事情便是“赌”,而问题中所说的分赃这件事情,正是其一生中最大的一场豪赌,这使得张作霖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我们先来说说事情的起因,当时控制北洋政府的直系军阀为了扩张实力,向日本政府那边抵押贷款,购买了价值四千万元的军火,此事被陆军次长徐树铮知道之后,便告知了皖系的老大段祺瑞,段祺瑞为了成功控制北洋政府,便派了自己的心腹,也就是这位徐树铮去和张作霖联络。
徐树铮不负众望,在其努力之下终于通过了他的同学杨雨霆。成的搭上了张作霖这条线,当时的张作霖实力已经颇具规模,手上足足有两个师的兵力。
后来在秦皇岛,奉军用徐树铮伪造的提货单,成功的拿到了军火。张作霖拿到这批军火后,武装了七个混成旅,一下从二流军阀成为一大实力派。
实力大增的张作霖说话算话,直接出兵拥护段祺瑞,使其成功上位,而徐树铮也因为此功被封为奉军的副总司令,这可不是什么虚职,而是有实实在在的指挥权的。
但是这孩子野心太大,后面居然联合自己的老同学杨宇霆一起贪污奉军的军费,私自扩充军队,此事被张作霖知道之后,瞬间大怒,直接和皖系彻底分裂。
当然,这个故事咱不谈,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这次军火的抢劫事件,联想其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受益最大的非张作霖莫属,说白了,要是张作霖没有这批军火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升级成第一大军阀,更别说后面一统东北三省了。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枪啊,毕竟枪杆子里出政权。
而徐树铮,在此事之后完全被当成了一个弃子,徐树铮毕竟给了张作霖四千万军火,张作霖却因为小小的冒领军费,便和皖系翻脸,包括徐树铮的老板段祺瑞,最终又被张作霖联合直系赶下台。
总的来说,这次事件皖系其实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尽管是皖系将军火送到张作霖面前的,但是狡猾的张作霖,最终还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了一个借口,又和皖系翻脸。
当然话又说回来,张作霖的发迹,其实就是互相利用,不过张作霖也是因为利用日本人而没有履行承诺,被日本人最终杀害。
因为冯德麟怕张作霖对付他。
1917年,张勋复辟,冯德麟亲自去北平赞助。张勋复辟失败后,冯德麟在天津被段祺瑞所部逮捕。后在奉军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的周旋下,段祺瑞释放了冯德麟,并任其为总统府高等侍从武官。后来,冯德麟回到奉天,任“三陵督统”,即为皇家看守东陵、北陵、永陵的大臣。
冯德麟下野之后,开始从事工商业建设,不但在北镇创办了中医院,还成立了大冶铁工厂,并且逐步引导儿子冯庸放弃高官,脱离军界。冯德麟自从下野之后,没有大事基本不去沈阳。但是一旦去沈阳见张作霖,必在长袍马褂的袖子中藏一支枪。
(民国十五年)1926年8月11日,冯德麟心脏病突发,死于北镇,终年59岁。
扩展资料:
1918年9月张作霖被任命为东三省巡阅使,利用日本的势力控制了奉、吉、黑三省,成为奉系首领。
1924年,张作霖成立东三省交通委员会。组“镇威军”六个军进关与直系再战,胜,推段祺瑞为“中华民国临时总执政”。1925年,奉军进入上海,势达鼎盛时期。浙江督军孙传芳反奉,郭松龄倒戈,日军助张败郭。
1926年,北京会见吴佩孚商定讨赤计划。孙传芳北上归附奉系,在天津蔡园开军事会议组“安国军”,被十五省推为总司令,决定打南方和西北的国民军。
1927年6月18日,张作霖在北京就任北洋军政府陆海军大元帅,代表中华民国行使统治权,成为国家最高统治者,并组成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第32届、也是最后一届内阁,成为北洋军政权最后一个统治者。在位期间多次抵制日本人的诱惑,拒绝签订不平等条约。
1928年6月4日晨5时许,当张作霖所乘由北京返回奉天专列驶到皇姑屯附近的京奉、南满两铁路交汇处桥洞时,被日本关东军预先埋好的炸弹炸毁,这位乱世枭雄身受重伤,当日逝世,享年53岁。
—冯德麟
—张作霖
抱大腿是有的,但一心一意是没有的。因为张作霖的处世作风注定了他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只抱一条大腿。
一、张作霖的性格
张作霖是一种枭雄式的性格,他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最重要。日本人能给他利益,他就抱日本人的大腿;日本伤害了他的利益,他扯各种理由借口,跟日本各种不合作。用张作霖自己的话说:
“什么是外交?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与外国人握手,这就是外交。”
所以,张作霖并不领日本人的“情”,并不领沙俄人的“情”,也不领袁世凯的“情”。他认为自己坐拥东三省是因为自己有本事,别人扶持,他自然要回馈,但这并不表明他就要做别人的傀儡。
二、张作霖和日本的关系
张作霖和日本人的关系,要从清末的变局开始说起。
1905年,日本击败沙俄,获得了关东州的租借权和南满铁路的所有权。随后,日本开始在东北寻找代理人,企图通过代理人,逐步控制整个东北。
当时的张作霖只是奉天巡防营的管带(相当于营长),级别不高,还入不了日本人的法眼。
不过,别看当时张作霖级别不高,他的野心是很大的。他有一天跟汤玉麟喝酒时,两人喝着喝着,酒劲就上来,开始吹牛皮:当今满洲无主,我等不应安居一方,而应将各股势力合并在一起,形成强大势力,而后称霸整个满洲。
汤玉麟估计也是喝多了,也随声附和道:我也有这种想法。
后来汤玉麟用事实证明,他是真喝多了,说的都是酒话。但张作霖用事实证明,他没喝多。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
从1906—1912年,张作霖通过镇压土匪,镇压同盟会,拍袁世凯马屁,从营团级的管带跻身成为中将师长。
身份提高了,利用价值大了,日本的重要人物自然就找上了门,开始提出扶持他成为东三省领袖的意向。
此后,张作霖在日本扶持下,借反对袁世凯复辟为由,先驱逐了奉天巡按使段芝贵,以盛武将军督理奉天军务兼巡按使。接着他又借府院之争,给结义兄弟冯德麟下套,一跃为东三省巡阅使,成为了奉、吉、黑三省的军政长官。
日本人一看张作霖这么有本事,就加大了对他的扶持力度。比如直奉战争期间,张作霖的很多军费和装备便都是日本提供的。
不过,日本对张作霖的扶持是有限度的,即张作霖不能把手伸的太长,脱离日本对他的控制。
比如,日本政府在1921年5月17日还专门制定了《关于对张作霖态度的文件》。
在这份文件里,日本高层强调:张作霖期望在满洲维持和确保实际权力,进而向中央政界伸张其权势,这几乎不容置疑。最近,张对我文武官员表示,需要武器及其它物质援助,对此人今后之活动,帝国需要最为慎重考虑。大体而言,对张在满洲整顿充实内政及军备,在当地确立其牢固势力,帝国应给予直接或间接的援助,但其为了在中央政界实现野心而要求帝国帮助时,以不采取进一步帮助的态度为适宜之对策。
也就说是说,日本人希望把张作霖圈死在东三省范围内。
但是,日本的这种战略,显然跟张作霖的利益是相冲突的。他的目标哪里仅仅是做一个东北王而已?
所以,张作霖对日本的扶持很谨慎。他觉得日本扶持自己是假,吞并自己是真。他既要拿日本的好处,也但防着日本。
在与日本打交道的过程中,张作霖的一贯处事原则是:小权小利可以让,好商量。但有关国家命脉或地方安全的,尤其是会损害他利益的事情,他一概不让。
比如,当时日本向北洋政府大量借款,其中有很多条款涉及东北权益,如“吉会铁路筹备借款”、“吉黑两省农矿借款”、“满蒙四路筹备借款”等。日本要求张作霖履行条款,但张作霖一概不认。
日本人看张作霖只想“吃”,不想“吐”,就频频向他施压,提出苛刻要求。张作霖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每次都会先口头答应,但如果对方想索取书面保证时,他就假装自己是文盲,以自己不通文墨为由直接拒绝。
当然了,张作霖也不是只会耍小心机,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在“只吃不吐”的同时,还嘱咐杨宇霆建立东北的战备公路和军工企业,想以此跟日本人周旋。(主要是威胁日本人,让日本不敢小瞧他)
另外,张作霖还引入英美势力,利用英美制衡日本。比如修筑吉海、呼海铁路所用建筑材料及车辆,就主要从美国购买;还比如葫芦岛港的建设,张作霖也是与美英荷三国银行团借的钱。
同时,他还抵制“中日合办事业”,创办民族企业,发展地方实业,收回关税主权,实行二五课税,严禁土地商租与日人。
总之就是,张作霖在坐稳东北后,并没有在一条绳上把自己吊死。
三、日本人为什么要炸死张作霖
炸死张作霖,其实不是日本政府的意思,而是关东军一群中下层军官搞出来的。
↓皇姑屯事变策划者河本大作
事情的起因是1925年的郭松龄反奉事件。由于当时张作霖节节败退,英美势力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张作霖就开始求助于日本帮助,签订了一份日本提出的非常苛刻的条约。
这份条约大致有九点:
一、 割让海城以南各县;
二、 承认二十一条中关于满蒙的部分;
三、 让与鸭、浑两江航行权;
四、 东三省之铁路、矿山均为中日办;
五、 日人人在东北三省及东部蒙古有自由居住权、土地所有权、设置警察权;
六、日本臣民在东三省和东部蒙古,均享有商租权,即和当地居民一样有居住和经营工商业的权利;
七、间岛地区行政权的移让;
八、吉敦铁路的延长,并与图们江以东的朝鲜铁路接轨和联运;
九、洮昌铁路所属各线均准许日本人开设领事馆;
很显然,这九条的卖国尺度远远超过了当初日本逼迫袁世凯接受的《二十一条》,是万万不能签的,否则东北就姓“日”了。然而张作霖当时要打郭松龄,顾不得这些,就非常直接的是签了字。
后来,郭松龄被击败,日本就开始催促张作霖履行条约。但是张作霖明白,这要是履行条约了,东北还是他张作霖的?所以他就扯各自理由拖延。然后他就大举入关,暴揍冯玉祥,以北洋政府老大自居,拿大半个中国跟日本对抗。仿佛是在跟日本叫板——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呀。
张作霖赖账,日本高层不想跟他翻脸,只能忍耐。但是日本高层能忍,日本关东军的中下层军官不能忍。在关东军中下层军官的眼里,张作霖就是个无赖。不除掉他,日本在东北的利益就得不到保证。
时间到了1928年,北伐军直抵保定,张作霖迫于无奈,再次对日本低头,他希望自己退回东北后,日本能再次支持他。
但是,关东军的军官们有了郭松龄之事的教训后,认为张作霖一旦回东北坐稳屁股,必然会再次赖账。实事求是的说,炸死张作霖的河本大作这帮人的判断是很准的,张作霖回去肯定赖,这是他的做人准则。
所以,河本大作这帮关东军就在不经日本高层的同意下,炸死了张作霖。
张作霖一路成为东北王,离不开他的结拜兄弟的鼎力相助,其中大部分兄弟都对张作霖死心塌地,只有一人最终成了张作霖的死对头,这个人就是张作霖的三哥冯德麟。
冯德麟从小就名声在外,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侠盗,经常劫富济贫。后来他就成为绿林响当当的人物,因为他比张作霖大9岁,所以在结拜后,冯德麟就是张作霖的三哥。
能结拜成兄弟两人早年的关系自然不错,甚至还一起投入清军,不过这份情谊只维持到了辛亥革命爆发,袁世凯当上总统。当时袁世凯把东北的军队划分为27师与28师,张作霖和冯德麟各管一支,所以两人的实力也是旗鼓相当。但袁世凯害怕这两兄弟会造反,于是就先后派去了张锡銮和段芝贵前去监视冯张二人,这让两人非常不满,于是就设下一计。
张作霖对段芝贵说冯德麟28师即将进入奉天,就是要他段芝贵项上人头,说的段芝贵信以为真,立刻在张作霖的护送下坐上了火车,一路逃回了袁世凯身边。然后段芝贵就向袁世凯告状,把冯德麟说的一无是处,反倒对张作霖大夸特夸,视其为救命恩人。
袁世凯此时也无意再往东北派遣耳目,于是就让段芝贵挑出一个人来担任奉天督军,当时有实力胜任这一职务的只有张作霖和冯德麟,那段芝贵对冯德麟恨得那叫一个牙根痒痒,肯定说是张作霖合适,于是张作霖就当上了奉天督军。
这回气的七窍生烟的人变成了冯德麟,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制定并执行的计策,到头来,张作霖当上了督军,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两人一下子就反目成仇,从兄弟变成了仇家。
此后冯德麟一有机会就找张作霖的麻烦,但张作霖一是念及兄弟之情,二是在他当上奉天督军这事上他确实理亏,所以对冯德麟一忍再忍,不论冯德麟如何胡闹造反,他都既往不咎。
但冯德麟变本加厉,甚至和张勋一起搞复辟,最终复辟失败,他本人也遭到段祺瑞扣押。张作霖不计前嫌,花足了银两才把冯德麟从大牢里救了出来。此事之后,冯德麟彻底心灰意冷,选择退出了军界,转而为工业建设出力。
1926年,冯德麟因病逝世,终年58岁。
张作霖祖先是河北河间人,本也不姓张,姓李,因为过继给张家而改的姓。
道光年间,他的曾祖张永贵被迫出关谋生,定居于辽宁海城城西小洼村。
他祖父时已比较富裕,所生四人都没病没灾的长大成人。张作霖父亲张有财是第三子,他先娶妻邵氏,生有一子一女,后被他气死:
继娶王氏,生二子,大的是张作孚,小的就是张作霖,小名是“张老疙瘩”。1875年他出生后不久,张有财搬到海城驾掌寺开了个小杂货铺。
张有财生性不成器,好赌如命,天天在外边鬼混,放赌抽红;赢了就大吃大喝,输了就卖东西,对家里的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
张作霖14岁那一年,张有财在栾家堡与人赌钱,对方有一个姓王的输了,张有财要人家拿老婆抵债,双方发生口角。
那姓王的也不是软的,他怀恨在心,偷偷跟着张有财,半路上乘他不备,一脚狠命瑞死了张有财,把其尸体拉到一个荒废的池塘边。
王氏见张有财好几个月没回来,慌了神,到处找,据说最后还是他家老黄狗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时,他家里穷得连口棺材都买不起,只得草草掩埋在乱坟堆里了事:
孤儿寡母上告无据,事情就不了了之。后来王氏又因生活所迫,不得已而改嫁了一个兽医。
张作霖从小就是其母亲的宝贝疙瘩,一直被偏爱,小时候在邻里伙伴孩子中称王称霸,发号施令,动不动就拳脚相加,邻家孩子都怕他,谁都不敢惹。
到了该上学的年纪,父亲张有财赌博负债累累,无力供他上学,母亲让他放猪以补贴家用。
张作霖看见昔日的伙伴一个个比自己有“出息”,有学上,心里十分嫉恨,常常在道口拦截他们,辱骂威胁他们,有时还闯进私塾,是个谁见了都头疼的“捣乱分子”。
但他比较机灵,那私塾先生看他闹也不是办法,就采取“文治”,让张作霖来免费上学,因此他好好歹歹有点文化,识得几个字。
张作霖的聪明狡黠可以通过一件小事看出来 。
父亲死后,他随母迁居黑山县依靠外祖父过活,日子过得很艰辛,欠了邻居不少债务。王氏很是发愁,常常唉声叹气。他看在眼里也不言语。
有一天,他趁邻居不注意,偷偷溜进人家猪圈,把其最肥的一头带崽母猪赶入水塘。
然后大叫“猪落水了,猪落水了”等到那家人都奔出来看时,他早一个猛子扎进塘池里,将那淹得半死不活的母猪托上来。
那家人见他如此卖力,心下好生感激,就将他家的债给免了作为谢礼。
后来他母亲改嫁给兽医后,他跟随继父学了点粗浅的兽医知识。
张作霖16岁那年跟随一个商人到了高坎镇,在那里开始了他人生的转折。
在高坎镇,他没有固定的职业,跑跑腿,打打杂,谁家有活就让他去帮忙,因此常常是三餐不继,当地有个富户孙寡妇,有三十多个长工,专门开了一间饭厅供长工用,张作霖时常混进去白吃,开始长工们都向着他为他遮掩,后来便讨厌他了。
但孙家寡妇是念佛的,心软,不计较反而让他白吃。
后来他又到另外一个姓樊的财主家打长工放猪,因丢了一头,樊大户把他打得半死不活,又不让死在他家里头以免霉运,把他扔到野外,被一个拾粪老头救起。
他在家就染上其父赌博恶习,在高坎镇变得更加厉害,一天不赌博就没法过,他在赌场结识了一个富户叫于六。
于六觉着他人机灵,又有点医马本事,于是跟他开了一家医马小铺子,倒也赚了不少小钱。
但他暗地里和于六老婆有来往,有一天,这女人收拾了细软叫张作霖一起逃跑,张作霖跟她说:
“嫂子,张某不负朋友义气,于大爷对我好,我不能坑他。”女人怀恨在心,在于六耳边吹风,于六最后也把他赶走了。
后来他又在一家车马店里干活, 他腿快人机灵,嘴又甜 ,认了主人常老三做父。在店里他端茶送水,细心观察,接触了各式各样的人物,知道了不少 社会 上的事,对黑道人物也颇为熟悉,为他以后进入绿林奠定了底子。
但他恶习不改,依然出入赌场,而且调戏当地一恶霸的相好,惹来一场大祸。
那恶霸追到赌场,拿刀就朝他砍,张作霖乘众人拦阻的当儿跳窗逃跑,那恶霸追到卒马店里逼常老三交出人来,常老三把他给藏在一堆行李货架里。
后来张作霖又到外面去躲了几天风头,常老三请一些吃得开的人物劝架,好不容易把这笔帐结了。
张作霖输钱就借,再不就赖,当地一些赌棍很不满,有一天故意串通起来坑他,叫他输得一干二净,而且欠了一屁股还不完的帐,借这个缘故把他赶出了高坎镇。
张作霖回到常老三的小店子里,说明了窘况,常老三见义子实在无路可走,就把自家的一头小毛驴给他,叫他出外讨生活。
那伙赌棍、无赖和地痞流氓听说张作霖是骑驴走的,就赶到常家小店大吵大闹,让常老三把驴子收回来,把衣服给扒了。
常老三被那伙人闹得没法,就骑马去赶张作霖。张作霖见干爹骑马过来,心想不会是好事,于是就先发制人说道:“干爹,这么大雪天,您老人家可别冻着,干儿以后报答您的大恩。”
常老三一听这话,心也软了,原话也不好说出口了,于是转口说道;“干爹看你衣服单薄。想送你我身上穿的老羊皮袄,别冻伤了。”
张作霖赶紧接过,少不了又对常老三说了一通感谢的话。据说后来张作霖发家,曾送常老三两张狐狸皮和两匹高头大马,还曾把他接进大帅府,把他当上宾。
张作霖离开高坎镇后,游荡了一个时期,后来经人介绍,投到毅军宋庆手下当兵。 给一个叫赵德胜的营管带当勤务兵,后来升任哨长。
在这里他学到一手好枪法。 “精干骑射,善于迎合”是时人对他的评语 。这期间他二哥张作孚犯事被押在省城,张作霖前去营救。
他听说当时的盛家将军依克唐阿的马病了,计上心来,他不直接去找官面上的人物搭救,而是进了将军府,替依克唐阿的马治病。
马病好后,主人赠钱物他不要,只求将其兄放了。正当他混得得意、上下皆欢的时候,这支清军要移防关内,张作霖不愿离开,而且也不愿受纪律管束,于是私自逃回黑山。
回家后,他身价顿时高了起来,他自吹自擂,招摇过市,十分得意。赵家庙的一个地主赵占元见他有几分才干,便把次女嫁给了他。
其实呢,张作霖早年当小货郎走村串巷时就和这个赵氏女见过面。 年轻的张作霖是颇为英俊的一个人物,薄唇细目,挺拔鼻梁,在女人面前很讨喜欢,赵家次女对他一见钟情,很有好感。
张作霖与她很快结婚,婚后住在岳父家里,但他不甘寂寞,仍旧出去耍钱,岳父赞助他干兽医,他干了一阵嫌钱少,干脆靠赌为生。
后来有人告发他二哥张作孚和他通匪,让官府把他们给抓起来。原来,他二哥张作孚也是流氓胚子。
因为有一次与人吵架,吵得很凶,这人就把他俩告了。官府也知张作霖与匪帮交往很密切。
于是以”通匪、为匪”的罪名把他给抓起来了。
赵氏女在家软磨硬泡她家老爷子,哭哭闹闹让赵占元花钱打点救出张作霖,赵占元没法,只有忍痛出钱了事,把张作霖训了一顿。
但他出狱后,仍是不务正业,赌得更狂,地方上的无赖地痞和草莽英雄,都喜欢和他交朋友。
有一次他又赌输了,无钱还债,他就想办法去偷人家的猪,结果给逮住,受了一顿辱骂,他感到很没脸面,无地自容,抬不起头来,于是下决心去当土匪。
最先他找到在高坎镇车马店认识的冯麟阁 (链接:东北资格最老的土匪) ,想投靠他,但冯麟阁不愿收留他,只叫他去另外一小匪帮董大虎处入伙。
他作“胡子”主要充当“兰把子”,负责“看票”,他感到没意思,久居人下不是滋味,后来便脱离了这帮,自己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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