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签 中 唐僧得道
晨昏全赖佛扶持,虽是逢危不见危
若得贵人来接引,此时福禄自相随
(四句浅释:早晚皆依靠神佛的护持与庇佑,纵然逢凶仍可化吉;如果遇到贵人拉提牵引,这时候福禄自然也随之而来。)
诸事平稳,四方名显,改换从新,凶藏吉现。此签守旧平安之象,凡事遇贵则吉。
灵签之曰:本签也。守旧平安之象。凡兴事。能遇贵人扶持之时。必能顺利者。晨昏全赖佛祖扶持。因之。必须先由吾身之修德。积善始。神方能有所庇佑。凡事须隐忍。藏器以待用。不宜急。不可躁。易言之。君之命也。诸事平稳四方名显。改换从新。凶存吉现也。
交易-顺 婚姻-成 求财-西方 自身-吉 家宅-安 六畜-利 田蚕-四分 寻人-西方 行人-阻 六甲-祈福 山坟-吉 讼词-亏 疾病-祈福 失物-见 移徒-守旧
详解:此签有”人善被欺”之意。意味当事人,勿灰心丧志。莫听他人闲言是非,有时面对别人的调侃相欺,不妨忍一时,无须放在心上。此刻莫要急躁,专注在修养品德之上,保持良好的处世态度,继续努力、并不间断地充实自我本身的学识。俗谚云:”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相信自己、存善持之以恒,必有大成之日。另外,对于亲朋好友的关怀协助,应要谨记在心,有机会便加以报答。
诗曰
衣冠重整旧家风 道是无穹却有功 扫却当途荆棘刺 三人约议再和同
诗意
此卦衣冠重整之象 凡事先难后易也
表示你所求之事前期会很难,但是只要努力刻苦去做了,那么后面就会变的很简单
解曰
不用忧疑 自有佳期 若问前程 前路可宜
其实看诗句的前两句“衣冠重整旧家风 道是无穹却有功”表示重整之象。凡事改变即大吉。功名。营业均可得利
仙机
家宅 乱自身 吉求财 好交易 利婚姻 阻六甲 惊行人 至田蚕 不利六畜 兴寻人 至公讼 有理移徙 安失物 迟见疾病 祈福山坟 宜旧
这里你其实写乱了
家宅:乱。自身:吉。求财:好。营业:利。婚姻:阻。六甲:惊。行人:至。田蚕:晦气。六畜:兴。寻人:至。公讼:有理。移徙:安。失物:迟见。疾病:祈福。山坟:宜旧。
虽然并没有特别说明功名,但总体而言是个比较不错的挂,只可惜你这一挂求晚了。
诗句开头就说明了,改变就是吉。暗喻你平时的学习也好,习惯也好可能都有需要改变的地方,当你改变了一些不好的地方,会使你大吉。
最后选择还是看自己对自己的感觉啦,卦只能给你一种参考的方向,毕竟人要科学,不要太迷信了,如果你一直刻苦学习,平时成绩也非常好,考的也比较顺利比较与把握,你可以填;但如果平时成绩一般,也不是特别努力,自己也吃不准,没把握,我看还是安全起见,稳重思考一下再说吧
其实,唐僧是个“有妇之夫”,如来佛祖都没料到,或许是一时疏忽,又或许是唐僧做得太隐秘——以至于连如来佛祖都没发觉。彼时,如来佛祖该嗟叹了:“这唐玄奘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居然还跟我玩‘隐婚’?”
这个情节即便在电视剧中,也没能体现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只隐藏在《西游记》里的原著原文中。
1、浪漫的邂逅
唐僧路过女儿国时,有一个细节很值得推敲,觉得可疑又可笑。原著原文写道:
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正在两街上做买做卖。忽见他师徒四人来时,一齐都鼓掌呵呵,整容欢笑道:“人种来了,人种来了!”
问题出来了:既然西凉女国的女人们没有男人,都是靠子喝子母河的水繁衍后代的,那么,她们怎么知道“男人”是“做什么用的?”又如何能喊出:“人种”这种直接而露骨的话来?
还有,女儿国国王也曾对唐僧说自己“从未见过男子”,那又怎么会对唐僧这个男子一见钟情呢?有句话叫:“没吃过李子怎么会知道李子香甜”继而“馋李子”呢?
好了,这种小疑问就不再赘述,反正觉得漏洞多多。接下来咱把重点放在唐僧“娶老婆上”。
实际上,唐僧与女儿国王已经结婚了。虽然那时没有民政局,但以当时的“婚姻制度”却是实实在在地举行了婚礼,完成了仪式。并且,悟空、沙僧、八戒皆可作证。
女儿国国王的婚姻都是按正规程序走的,让女驿丞和女太师去驿馆提亲,有了“媒妁之言”便不属于私奔野合。以下是原著原文里的情节:
女驿丞与太师受女儿国国王之托,前来驿馆提亲。那太师见长老相貌轩昂,心中暗喜道:“我国中实有造化,这个男子,却也做得我王之夫。”
二官拜毕起来,侍立左右道:“御弟爷爷,万千之喜了!”
三藏道:“我出家人,喜从何来?”
太师躬身道:“此处乃西梁女国,国中自来没个男子。今幸御弟爷爷降临,臣奉我王旨意,特来求亲。”
三藏道:“善哉!我贫僧只身来到贵地,又无儿女相随,只有顽徒三个,不知大人求的是哪个亲事?”
驿丞道:“下官才进朝启奏,我王十分欢喜,道夜来得一吉梦,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知御弟乃中华上国男儿,我王愿以一国之富,招赘御弟爷爷为夫,坐南面称孤,我王愿为帝后。传旨着太师做媒,下官主婚,故此特来求这亲事也。”
2、婚礼成型
也就是说:唐僧的婚事不但有证婚人、主婚人、媒妁之言,而且,还征得了三个徒弟的“同意与认可”。接下来就是大婚仪式了。
女王闻言唐僧已经允下亲事,即传旨教光禄寺排宴,一壁厢排大驾,出城迎接夫君。众女官即钦遵王命,打扫宫殿,铺设庭台。但见六龙喷彩,双凤生祥,六龙喷彩扶车出,双凤生祥驾辇来。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凤钗。
笙歌音美,弦管声谐。一片欢情冲碧汉,无边喜气出灵台。三檐罗盖摇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阶。此地自来无合卺,女王今日配男才。
女王已把大婚之日昭告天下。更主要的是:唐僧真的上了女王迎亲的车架,大庭广众之下与女王并肩而坐,双双进城了。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真的在结婚啊!
原文道:只见那女王走近前来,一把扯住三藏,俏语娇声,叫道:“御弟哥哥,请上龙车,和我同上金銮宝殿,匹配夫妇去来。”这长老战兢兢立站不住,似醉如痴——可见,此时的唐僧也酥了。
行者在侧教道:“师父不必太谦,请共师娘上辇,快快倒换关文,等我们取经去罢。”悟空都改口叫“师娘”了,这桩婚姻岂能作废?
三藏,只得依从,揩了眼泪,强整欢容,移步近前,与女王同携素手,共坐龙车。那些文武官,见主公与长老同登凤辇,并肩而坐,一个个眉开眼笑,拨转仪从,复入城中。
看吧,虽然没有民政局的登记盖章,但当按当时的礼节制度,这种婚礼已经形成了事实婚姻。被法律认可、受法律保护了。在凡人看来,他们已经是一对“合法夫妻。”
最主要的是:唐僧成功骗取到女王的通关文牒后,最后与女王告别的一个动作,也很是意味深长的,等于变相承认了这桩婚姻。
您要问的是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哪四次是要留他们成亲?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不是哪四次要是留他们成亲。因为《西游记》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被留下成亲的剧情是:
1、女儿国王要留唐僧成亲。
2、蝎子精要留唐僧成亲。
3、木仙庵杏仙要留唐僧成亲。
4、金鼻白毛老鼠精要留唐僧成亲。
5、玉兔精要留唐僧成亲。唐僧,姓陈,法号“玄奘”,被尊称为“三藏法师”,世俗称为“唐僧”,小名叫“江流儿”,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中的主角之一。
仓央嘉措有一句名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世上有没有双全的办法法,让我能够修行的同时,也不辜负心上人。这句诗用来形容《西游记》中的唐僧与女儿国国王再贴切不过。仔细看过86版《西游记》的观众,都认为唐僧对女儿国国王绝对是动了真情的。刚开始或许还能挡得住国王的“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的美色,但是随着国王追求攻势的越发猛烈,唐僧开始无力招架。
例如:女王招赘时说:““御弟哥哥,我愿将一国之富,招你为夫,明日高登宝位,即位称君”唐僧的反应是“低头不语”“越加痴哑”。如果按照不心动直接拒绝也就好了。所以说,唐僧是心动了,不然直接回绝也就可以了。可以做对比的是在西游记23回《三藏不忘本 四圣试禅心》中,悟空开玩笑的答应之后。唐僧的反应却是骂道:“你这猴头,弄杀我也!怎么说出这般话来,教我在此招婚,你们西天拜佛,我就死也不敢如此。”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且在女王邀请他占凤乘鸾时,耳红面赤,羞答答不敢抬头。最后送别是的那句“若有来生”,更是说明了唐僧对女儿国国王的感情,只是内心的坚守让他还是选择了取经。不是女儿国国王不够美,不够富,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取经才是唐僧的真爱。
那么这么喜欢唐僧,要以一国之富招唐僧为夫的女儿国国王究竟嫁给了谁呢?原文中没有提起,但是可以估计的是,终身未嫁吧。毕竟女儿国有子母河,喝一口子母河的河水就能自然怀孕,不需要招什么夫婿。每代的女儿国国王,也都这样传承后代。更何况想想《神雕侠侣》中的郭襄,就知道什么叫“一遇杨过误终身”,最后选择了终身未嫁,到峨眉山出家为尼。爱得这么轰轰烈烈的女儿国国主也不多逞让吧。
在现实中扮演女儿国国王的朱琳,在进剧组时就对当时扮演唐僧的徐少华,“一见钟情”,可惜徐少华在进剧组前就娶了老婆,相见恨晚的他们也就没能在一起。之后在2005年的中央台《艺术人生》上,《西游记》剧组成员大聚首,刚一上台她就目光锁定徐少华来了一句“御弟哥哥,女儿国一别22载,御弟哥哥别来无恙?”
台前幕后,牵动了多少人的回忆。唐僧那句“若有来生”和朱琳这句“别来无恙”,一对金童玉女没能在一起,实在是令人遗憾。而朱琳更是到了65岁也没有嫁人,女儿国国主,一遇唐僧误终身。
第五十五回 色邪*戏唐三藏 性正修持不坏身
却说孙大圣与猪八戒正要使法定那些妇女,忽闻得风响处,沙僧嚷闹,急回头时,不见了唐僧。行者道:“是甚人来抢师父去了?”沙僧道:“是一个女子,弄阵旋风,把师父摄去也。”行者闻言,唿哨跳在云端里,用手搭凉篷,四下里观看。只见一阵灰尘,风滚滚,往西北上去了。急回头叫道:“兄弟们,快驾云同我赶师父去来。”八戒与沙僧即把行囊捎在马上,响一声,都跳在半空里去。
慌得那西梁国君臣女辈,跪在尘埃,都道:“是白日飞升的罗汉,我主不必惊疑。唐御弟也是个有道的禅僧,我们都有眼无珠,错认了中华男子,枉费了这场神思。请主公上辇回朝也。”女王自觉惭愧,多官都一齐回国不题。
却说孙大圣兄弟三人腾空踏雾,望着那阵旋风,一直赶来。前至一座高山,只见灰尘息静,风头散了,更不知妖向何方。兄弟们按落云雾,找路寻访,忽见一壁厢青石光明,却似个屏风模样。三人牵着马转过石屏,石屏后有两扇石门,门上有六个大字,乃是“毒敌山琵琶洞”。八戒无知,上前就使钉钯筑门。行者急止住道:“兄弟莫忙。我们随旋风赶便赶到这里,寻了这会,方遇此门,又不知深浅如何。倘不是这个门儿,却不惹他见怪?你两个且牵了马,还转石屏前立等片时,待老孙进去打听打听,察个有无虚实,却好行事。”沙僧听说,大喜道:“好好好,正是粗中有细,果然急处从宽。”他二人牵马回头。
孙大圣显个神通,捻着诀,念个咒语,摇身一变,变作蜜蜂儿,真个轻巧。你看他:
翅薄随风软,腰轻映日纤。
嘴甜曾觅蕊,尾利善降蟾。
酿蜜功何浅,投衙礼自谦。
如今施巧计,飞舞入门檐。
行者自门瑕处钻将进去,飞过二层门里。只见正当中花亭子上端坐着一个女妖,左右列几个彩衣绣服、丫髻两揫的女童,都欢天喜地,正不知讲论甚么。这行者轻轻的飞上去,钉在那花亭格子上,侧耳才听,又见两个总角蓬头女子,捧两盘热腾腾的面食,上亭来道:“奶奶,一盘是人肉馅的荤饝饝,一盘是邓沙馅的素饝饝。”那女怪笑道:“小的们,搀出唐御弟来。”几个彩衣绣服的女童走向后房,把唐僧扶出。那师父面黄唇白,眼红泪滴。行者在暗中嗟叹道:“师父中毒了。”
那怪走下亭,露春葱十指纤纤,扯住长老道:“御弟宽心。我这里虽不是西梁女国的宫殿,不比富贵奢华,其实却也清闲自在,正好念佛看经。我与你做个道伴儿,真个是百岁和谐也。”三藏不语。那怪道:“且休烦恼。我知你在女国中赴宴之时,不曾进得饮食。这里荤素面饭两盘,凭你受用些儿压惊。”三藏沉思默想道:“我待不说话,不吃东西,此怪比那女王不同:女王还是人身,行动以礼;此怪乃是妖神,恐为加害,奈何?我三个徒弟不知我困陷在于这里,倘或加害,却不枉丢性命?”以心问心,无计所奈,只得强打精神,开口道:“荤的何如?素的何如?”女怪道:“荤的是人肉馅饝饝,素的是邓沙馅饝饝。”三藏道:“贫僧吃素。”那怪笑道:“女童,看热茶来,与你家长爷爷吃素饝饝。”一女童果捧着香茶一盏,放在长老面前。那怪将一个素饝饝劈破,递与三藏。三藏将个荤饝饝囫囵递与女怪。女怪笑道:“御弟,你怎么不劈破与我?”三藏合掌道:“我出家人,不敢破荤。”那女怪道:“你出家人不敢破荤,怎么前日在子母河边吃水高,今日又好吃邓沙馅?”三藏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马行迟。”
行者在格子眼听着两个言语相攀,恐怕师父乱了真性,忍不住,现了本相,掣铁棒喝道:“孽畜无礼!”那女怪见了,口喷一道烟光,把花亭子罩住,教:“小的们,收了御弟。”他却拿一柄三股钢叉,跳出亭门,骂道:“泼猴惫懒!怎么敢私入吾家,偷窥我容貌?不要走,吃老娘一叉。”这大圣使铁棒架住,且战且退,二人打出洞外。那八戒、沙僧正在石屏前等候,忽见他两人争持,慌得八戒将白马牵过道:“沙僧,你只管看守行李、马匹,等老猪去帮打帮打。”好呆子,双手举钯,赶上前叫道:“师兄靠后,让我打这泼贱。”那怪见八戒来,他又使个手段,呼了一声,鼻中出火,口内生烟,把身子抖了一抖,三股叉飞舞冲迎。那女怪也不知有几只手,没头没脸的滚将来。这行者与八戒两边攻住。那怪道:“孙悟空,你好不识进退。我便认得你,你是不认得我。你那雷音寺里佛如来,也还怕我哩。量你这两个毛人,到得那里?都上来,一个个仔细看打。”这一场怎见得好战:
女怪威风长,猴王气概兴。天蓬元帅争功绩,乱举钉钯要显能。那一个手多叉紧烟光绕,这两个性急兵强雾气腾。女怪只因求配偶,男僧怎肯泄元精。阴阳不对相持斗,各逞雄才恨苦争。阴静养荣思动动,阳收息卫爱清清。致令两处无和睦,叉钯铁棒赌输赢。这个棒有力,钯更能,女怪钢叉丁对丁。毒敌山前三不让,琵琶洞外两无情。那一个喜得唐僧谐凤侣,这两个必随长老取真经。惊天动地来相战,只杀得日月无光星斗更。
三个战斗多时,不分胜负。那女怪将身一纵,使出个倒马毒桩,不觉的把大圣头皮上扎了一下。行者叫声:“苦啊!”忍耐不得,负痛败阵而走。八戒见事不谐,拖着钯撤身而退。那怪得了胜,收了钢叉。
行者抱头,皱眉苦面,叫声:“利害!利害!”八戒到跟前问道:“哥哥,你怎么正战到好处,却就叫苦连天的走了?”行者抱着头,只叫:“疼疼疼。”沙僧道:“想是你头风发了?”行者跳道:“不是,不是。”八戒道:“哥哥,我不曾见你受伤,却头疼,何也?”行者哼哼的道:“了不得,了不得。我与他正然打处,他见我破了他的叉势,他就把身子一纵,不知是件甚么兵器,着我头上扎了一下,就这般头疼难禁,故此败了阵来。”八戒笑道:“只这等静处常夸口,说你的头是修炼过的。却怎么就不禁这一下扎?”行者道:“正是。我这头,自从修炼成真,盗食了蟠桃仙酒、老子金丹,大闹天宫时,又被玉帝差大力鬼王、二十八宿,押赴斗牛宫处处斩,那些神将使刀斧锤剑,雷打火烧;及老子把我安于八卦炉,煅炼四十九日:俱未伤损。今日不知这妇人用的是甚么兵器,把老孙头弄伤也。”沙僧道:“你放了手,等我看看,莫破了?”行者道:“不破,不破。”八戒道:“我去西梁国讨个膏药你贴贴。”行者道:“又不瘇不破,怎么贴得膏药?”八戒笑道:“哥啊,我的胎前产后病倒不曾有,你倒弄了个脑门痈了。”
沙僧道:“二哥且休取笑。如今天色晚矣,大哥伤了头,师父又不知死活,怎的是好?”行者哼道:“师父没事。我进去时,变作蜜蜂儿,飞入里面,见那妇人坐在花亭子上。少顷,两个丫鬟捧两盘饝饝:一盘是人肉馅,荤的;一盘是邓沙馅,素的。又着两个女童扶师父出来吃一个压惊,又要与师父做甚么道伴儿。师父始初不与那妇人答话,也不吃饝饝。后见他甜言美语,不知怎么,就开口说话,却说吃素的。那妇人就将一个素的劈开,递与师父。师父将个囫囵荤的递与那妇人。妇人道:‘怎不劈破?’师父道:‘出家人不敢破荤。’那妇人道:‘既不破荤,前日怎么在子母河边饮水高,今日又好吃邓沙馅?’师父不解其意,答他两句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马行迟。’我在格子上听见,恐怕师父乱性,便就现了原身,掣棒就打。他也使神通,喷出烟雾,叫‘收了御弟’,就抡钢叉,与老孙打出洞来也。”沙僧听说,咬指道:“这泼贱也不知从那里就随将我们来,把上项事情都知道了。”
八戒道:“这等说,便我们安歇不成。莫管甚么黄昏半夜,且去他门上索战,嚷嚷闹闹,搅他个不睡,莫教他捉弄了我师父。”行者道:“头疼,去不得。”沙僧道:“不须索战:一则师兄头痛;二来我师父是个真僧,决不以色空乱性。且就在山坡下,闭风处坐这一夜,养养精神,待天明再作理会。”遂此三个弟兄拴牢白马,守护行囊,就在坡下安歇不题。
却说那女怪放下凶恶之心,重整欢愉之色,叫:“小的们,把前后门都关紧了。”又使两个支更,防守行者,但听门响,实时通报。却又教:“女童,将卧房收拾齐整,掌烛焚香,请唐御弟来,我与他交欢。”遂把长老从后边搀出。那女怪弄出十分娇媚之态,携定唐僧道:“常言:‘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且和你做会夫妻儿耍子去也。”这长老咬定牙关,声也不透。欲待不去,恐他生心害命,只得战兢兢,跟着他步入香房。却如痴如哑,那里抬头举目,更不曾看他房里是甚床铺幔帐,也不知有甚箱笼梳妆。那女怪说出的雨意云情,亦漠然无听。好和尚,真是:
目不视恶色,耳不听*声。他把这锦绣娇容如粪土,金珠美貌若灰尘。一生只爱参禅,半步不离佛地。那里会惜玉怜香,只晓得修真养性。那女怪活泼泼,春意无边;这长老死丁丁,禅机有在。一个似软玉温香,一个如死灰槁木。那一个展鸳衾,*兴浓浓;这一个束褊衫,丹心耿耿。那个要贴胸交股和鸾凤,这个要面壁归山访达摩。女怪解衣,卖弄他肌香肤腻;唐僧敛衽,紧藏了糙肉粗皮。女怪道:“我枕剩衾闲何不睡?”唐僧道:“我头光服异怎相陪?”那个道:“我愿作前朝柳翠翠。”这个道:“贫僧不是月阇黎。”女怪道:“我美若西施还袅娜。”唐僧道:“我越王因此久埋尸。”女怪道:“御弟,你记得‘宁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唐僧道:“我的真阳为至宝,怎肯轻与你这粉骷髅……”
他两个散言碎语的,直斗到更深,唐长老全不动念。那女怪扯扯拉拉的不放,这师父只是老老成成的不肯。直缠到有半夜时候,把那怪弄得恼了,叫:“小的们,拿绳来。”可怜将一个心爱的人儿,一条绳,捆的像个猱狮模样。又教拖在房廊下去,却吹灭银灯,各归寝处。一夜无词。
不觉的鸡声三唱。那山坡下孙大圣欠身道:“我这头疼了一会,到如今也不疼不麻,只是有些作痒。”八戒笑道:“痒便再教他扎一下,何如?”行者啐了一口道:“放放放。”八戒又笑道:“放放放,我师父这一夜倒浪浪浪。”沙僧道:“且莫斗口。天亮了,快赶早儿捉妖怪去。”行者道:“兄弟,你只管在此守马,休得动身。猪八戒跟我去。”
那呆子抖擞精神,束一束皂锦直裰,相随行者,各带了兵器,跳上山崖,径至石屏之下。行者道:“你且立住。只怕这怪物夜里伤了师父,先等我进去打听打听。倘若被他哄了,丧了元阳,真个亏了德行,却就大家散火;若不乱性情,禅心未动,却好努力相持,打死精怪,救师西去。”八戒道:“你好痴哑。常言道:‘干鱼可好与猫儿作枕头?’就不如此,就不如此,也要抓你几把是。”行者道:“莫胡疑乱说,待我看去。”
好大圣,转石屏,别了八戒,摇身还变个蜜蜂儿,飞入门里。见那门里有两个丫鬟,头枕着梆铃,正然睡哩。却到花亭子观看,那妖精原来弄了半夜,都辛苦了,一个个都不知天晓,还睡着哩。行者飞来后面,影影的只听见唐僧声唤。忽抬头,见那房廊下四马攒蹄捆着师父。行者轻轻的钉在唐僧头上,叫:“师父。”唐僧认得声音,道:“悟空来了?快救我命。”行者道:“夜来好事如何?”三藏咬牙道:“我宁死也不肯如此。”行者道:“昨日我见他有相怜相爱之意,却怎么今日把你这般挫折?”三藏道:“他把我缠了半夜,我衣不解带,身未沾床。他见我不肯相从,才捆我在此。你千万救我取经去也。”
他师徒们正然问答,早惊醒了那个妖精。妖精虽是下狠,却还有流连不舍之意。一觉翻身,只听见“取经去也”一句,他就滚下床来,厉声高叫道:“好夫妻不做,却取甚么经去?”
行者慌了,撇却师父,急展翅,飞将出去,现了本相,叫声:“八戒。”那呆子转过石屏道:“那话儿成了否?”行者笑道:“不曾,不曾。老师父被他摩弄不从,恼了捆在那里。正与我诉说前情,那怪惊醒了,我慌得出来也。”八戒道:“师父曾说甚来?”行者道:“他只说衣不解带,身未沾床。”八戒笑道:“好好好,还是个真和尚!我们救他去。”
呆子粗卤,不容分说,举钉钯,望他那石头门上尽力气一钯,唿喇喇筑做几块。諕得那几个枕梆铃睡的丫鬟跑至二层门外,叫声:“开门,前门被昨日那两个丑男人打破了!”那女怪正出房门,只见四五个丫鬟跑进去报道:“奶奶,昨日那两个丑男人又来把前门已打碎矣。”那怪闻言,即忙叫:“小的们,烧汤洗面梳妆。”叫:“把御弟连绳抬在后房收了。等我打他去。”
好妖精,走出来,举着三股叉,骂道:“泼猴!野彘!老大无知。你怎敢打破我门?”八戒骂道:“滥*贱货!你倒困陷我师父,返敢硬嘴。我师父是你哄将来做老公的,快快送出饶你;敢再说半个‘不’字,老猪一顿钯,连山也筑倒你的。”那妖精那容分说,抖擞身躯,依前弄法,鼻口内喷烟冒火,举钢叉就刺八戒。八戒侧身躲过,着钯就筑;孙大圣使铁棒并力相帮。那怪又弄神通,也不知是几只手,左右遮拦。交锋三五个回合,不知是甚兵器,把八戒嘴唇上也扎了一下。那呆子拖着钯,侮着嘴,负痛逃生。行者却也有些醋他,虚丢一棒,败阵而走。那怪得胜而回,叫小的们搬石块垒迭了前门不题。
却说那沙和尚正在坡前放马,只听得那里猪哼。忽抬头,见八戒侮着嘴,哼将来。沙僧道:“怎的说?”呆子哼道:“了不得,了不得。疼疼疼。”说不了,行者也到跟前,笑道:“好呆子啊,昨日咒我是脑门痈,今日却也弄做个瘇嘴瘟了。”八戒哼道:“难忍难忍,疼得紧,利害利害。”
三人正然难处,只见一个老妈妈儿,左手提着一个青竹篮儿,自南山路上挑菜而来。沙僧道:“大哥,那妈妈来得近了,等我问他个信儿,看这个是甚妖精,是甚兵器,这般伤人?”行者道:“你且住,等老孙问他去来。”行者急睁睛看,只见头直上有祥云盖顶,左右有香雾笼身。行者认得,即叫:“兄弟们,还不来叩头,那妈妈是菩萨来也。”慌得猪八戒忍疼下拜,沙和尚牵马躬身,孙大圣合掌跪下,叫声:“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
那菩萨见他们认得元光,即踏祥云,起在半空,现了真像,原来是鱼篮之像。行者赶到空中,拜告道:“菩萨,恕弟子失迎之罪。我等努力救师,不知菩萨下降。今遇魔难难收,万望菩萨搭救搭救。”菩萨道:“这妖精十分利害。他那三股叉是生成的两只钳脚。扎人痛者,是尾上一个钩子,唤做倒马毒。本身是个蝎子精。他前者在雷音寺听佛谈经,如来见了,不合用手推他一把,他就转过钩子,把如来左手中拇指上扎了一下。如来也疼难禁,即着金刚拿他。他却在这里。若要救得唐僧,除是别告一位方好,我也是近他不得。”行者再拜道:“望菩萨指示指示,别告那位去好?弟子即去请他也。”菩萨道:“你去东天门里光明宫告求昴日星官,方能降伏。”言罢,遂化作一道金光,径回南海。
孙大圣才按云头,对八戒、沙僧道:“兄弟放心,师父有救星了。”沙僧道:“是那里救星?”行者道:“才然菩萨指示,教我告请昴日星官。老孙去来。”八戒侮着嘴哼道:“哥啊,就问星官讨些止疼的药饵来。”行者笑道:“不须用药,只似我昨日疼过夜就好了。”沙僧道:“不必烦絮,快早去罢。”
好行者,急忙驾觔斗云,须臾到东天门外。忽见增长天王当面作礼道:“大圣何往?”行者道:“因保唐僧西方取经,路遇魔障缠身,要到光明宫见昴日星官走走。”忽又见陶、张、辛、邓四大元帅,也问何往。行者道:“要寻昴日星官去降妖救师。”四元帅道:“星官今早奉玉帝旨意,上观星台巡察去了。”行者道:“可有这话?”辛天君道:“小将等与他同下斗牛宫,岂敢说假?”陶天君道:“今已许久,或将回矣。大圣还先去光明宫,如未回,再去观星台可也。”
大圣遂喜,即别他们。至光明宫门首,果是无人,复抽身就走,只见那壁厢有一行兵士摆列,后面星官来了。那星官还穿的是拜驾朝衣,一身金缕。但见他:
冠簪五岳金光彩,笏执山河玉色琼。
袍挂七星云叆叇,腰围八极宝环明。
叮当佩响如敲韵,迅速风声似摆铃。
翠羽扇开来昴宿,天香飘袭满门庭。
前行的兵士看见行者立于光明宫外,急转身报道:“主公,孙大圣在这里也。”那星官敛云雾整束朝衣,停执事分开左右,上前作礼道:“大圣何来?”行者道:“专来拜烦救师父一难。”星官道:“何难?在何地方?”行者道:“在西梁国毒敌山琵琶洞。”星官道:“那山洞有甚妖怪,却来呼唤小神?”行者道:“观音菩萨适才显化,说是一个蝎子精,特举先生方能治得,因此来请。”星官道:“本欲回奏玉帝,奈大圣至此,又感菩萨举荐,恐迟误事,小神不敢请献茶,且和你去降妖精,却再来回旨罢。”
大圣闻言,即同出东天门,直至西梁国,望见毒敌山不远,行者指道:“此山便是。”星官按下云头,同行者至石屏前山坡之下。沙僧见了道:“二哥起来,大哥请得星官来了。”那呆子还侮着嘴道:“恕罪,恕罪。有病在身,不能行礼。”星官道:“你是个修行之人,何病之有?”八戒道:“早间与那妖精交战,被他着我唇上扎了一下,至今还疼哩。”星官道:“你上来,我与你医治医治。”呆子才放了手,口里哼哼唧唧道:“千万治治,待好了谢你。”那星官用手把嘴唇上摸了一摸,吹一口气,就不疼了。呆子欢喜下拜道:“妙啊!妙啊!”行者笑道:“烦星官也把我头上摸摸。”星官道:“你未遭毒,摸他何为?”行者道:“昨日也曾遭过,只是过了夜,才不疼。如今还有些麻痒,只恐发天阴,也烦治治。”星官真个也把头上摸了一摸,吹口气,也就解了余毒,不麻不痒了。八戒发狠道:“哥哥,去打那泼贱去。”星官道:“正是,正是。你两个叫他出来,等我好降他。”
行者与八戒跳上山坡,又至石屏之后。呆子口里乱骂“手似捞钩”,一顿钉钯,把那洞门外垒迭的石块爬开。闯至一层门,又一钉钯,将二门筑得粉碎。慌得那门里小妖飞报:“奶奶,那两个丑男人又把二层门也打破了。”那怪正教解放唐僧,讨素茶饭与他吃哩。听见打破二门,即便跳出花亭子,抡叉来刺八戒;八戒使钉钯迎架;行者在傍,又使铁棒来打。那怪赶至身边,要下毒手;行者与八戒识得方法,回头就走。
那妖怪赶过石屏之后,行者叫声:“昴宿何在?”只见那星官立于山坡之上,现出本相,原来是一只双冠子大公鸡,昂起头来,约有六七尺高,对着妖怪叫了一声。那怪实时就现了本相,原来是个琵琶来大小的一个蝎子精。这星官再叫一声,那怪浑身酥软,死在坡前。有诗为证。诗曰:
花冠绣颈若团缨,爪硬距长目怒睛。
踊跃雄威全五德,峥嵘壮势羡三鸣。
岂如凡鸟啼茅屋,本是天星显圣名。
毒蝎枉修人道行,还原反本见真形。
八戒上前,一只脚屣住那怪的胸背道:“孽畜!今番使不得倒马毒了。”那怪动也不动,被呆子一顿钉钯,捣作一团烂酱。那星官复聚金光,驾云而去。行者与八戒、沙僧朝天拱谢道:“有累,有累。改日赴宫拜酬。”
三人谢毕却才收拾行李、马匹,都进洞里。见那大小丫鬟两边跪下,拜道:“爷爷,我们不是妖邪,都是西梁国女人,前者被这妖精摄来的。你师父在后边香房里坐着哭哩。”行者闻言,仔细观看,果然不见妖气。遂入后边叫道:“师父。”那唐僧见众齐来,十分欢喜道:“贤徒,累及你们了。那妇人何如也?”八戒道:“那厮原是个大母蝎子。幸得观音菩萨指示,大哥去天宫里请得那昴日星官下降,把那厮收伏。才被老猪筑做个泥了,方敢深入于此,得看师父之面。”唐僧谢之不尽。又寻些素米、素面,安排了饮食,吃了一顿。把那些摄将来的女子赶下山,指与回家之路。点上一把火,把几间房宇烧毁罄尽。请唐僧上马,找寻大路西行。正是:
割断尘缘离色相,推干金海悟禅心。
讲的是师徒们西行途中,唐僧、八戒误饮子母河水,腹中有了胎气。孙悟空取来落胎泉水,医好了师父、师弟的奇恙。
西梁女儿国王倾慕唐僧一表人才,甘愿以国相托,婚配这位御弟。女儿国王柔情绵绵,一再致意。唐僧虽为圣僧,却非木石之人,内心不免微泛波澜。
但为取经大业,他毅然割断隐隐情丝,谢绝了女儿国王的一片好意。
隐藏在女儿国王宫中的琵琶妖女,一直注意着唐僧,乘机作法把他掳入毒敌山琵琶洞,强迫他与自己做夫妻,唐僧执意不肯。悟空与八戒寻师,与妖女酣斗,却被她暗施毒针刺伤。后经昴日星君相助,才收伏了这个幻化成妖女的蝎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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