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的父亲是个穷牧师,当她还在幼年时,父母就染病双双去世。简·爱被送到盖茨海德庄园的舅母里德太太家抚养,里德先生临死前曾嘱咐妻子好好照顾简·爱。简·爱在里德太太家的地位,连使女都不如,受尽了表兄表姊妹的欺侮。一天表兄又打她了,她回手反抗,却被舅母关进红房子里,她的舅舅里德先生就死在这间屋子里。她被幻想中的鬼魂吓昏了。重病一场,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健康。
她再也不想呆在里德太太家了,里德太太就把她送进达罗沃德慈善学校。学校校长是个冷酷的伪君子,他用种种办法从精神和肉体上摧残孤儿。简·爱与孤儿海伦结成好友,教师坦普尔**很关心她。在学校里一场传染性的伤寒,夺走了许多孤儿的生命,海伦就在这场伤寒中死去,这对简·爱打击很大。
简·爱毕业后留校当了两年教师,她受不了那里的孤寂、冷漠,登广告找到了一个家庭教师的工作,于是她来到了桑费尔德庄园。在桑费尔德庄园只有庄园主罗彻斯特和他的私生女阿戴尔·瓦伦斯,而罗切斯特经常到国外旅行,所以简·爱到桑费尔德好几天也没见到罗切斯特;一天黄昏,简·爱外出散步,惊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罗切斯特的马,罗切斯特从马上摔了下来,简急忙上前去扶他,回到家后简才知道他便是庄园主罗切斯特。罗切斯特是个性格阴郁而又喜怒无常的人,他和简·爱经常为某种思想辩论不休。在桑费尔德庄园不断发生奇怪的事情。有一天夜里,简·爱被一阵奇怪的笑声惊醒,发现罗切斯特的房门开着,床上着了火,她叫醒罗切斯特并扑灭火。罗切斯特告诉简爱三楼住着一个女裁缝格雷斯普尔,她神精错乱,时常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并要她对此事严守秘密。
罗切斯特经常参加舞会,一天他把客人请到家里来玩,人们都以为在这场舞会上罗切斯特会向英格拉姆**求婚。在宴会上罗切斯特坚持要简·爱也到客厅里去,客人们对简·爱的态度十分轻慢,罗切斯特却邀请简·爱跳舞,简·爱感觉到自己对罗切斯特产生感情。
一天,罗切斯特外出,家里来了一个蒙着盖头的吉卜赛人。当轮到给简爱算命时,简·爱发现这个神秘的吉卜赛人就是罗切斯特,他想借此试探简对他的感情。这时庄园里又来了个名梅森的陌生人,当晚他被三楼的神秘女人咬伤了,简帮罗切斯特把他秘密送走。
不久,里德太太派人来找简,说她病危要见简一面。回到舅母家中,里德太太给她一封信,这封信是三年前简的叔父寄来的,向她打听侄女的消息,并把自己的遗产交给简·爱。里德太太谎称简在孤儿院病死了,直到临终前才良心发现把真相告诉简·爱。
简·爱又回到桑费尔德庄园感觉像回到家一样。回来后,罗切斯特向她求婚,简爱答应了,并高兴地准备婚礼。婚礼前夜,简·爱从梦中惊醒,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令人恐怖的女人正在戴她的婚纱,然后把婚纱的面罩撕成两半。罗切斯特告诉她那不过是一个梦,第二天当简醒来时发现婚纱的面罩真的成了两半。
婚礼如期举行,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教堂,声称婚礼不能进行,他说罗切斯特15年前娶梅森先生的妹妹伯莎·梅森为妻。罗切斯特承认了这一事实,并领人们看被关在三楼的疯女人,那就是他的合法妻子。她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就是她在罗切斯特的房间放火,也是她撕碎简婚纱的面罩。
简·爱悲痛欲绝地离开了桑费尔德庄园。她的仅有的积蓄花光了,沿途乞讨,最后晕倒在牧师圣约翰家门前,被圣约翰和他的两个妹妹救了。简爱住了下来,圣约翰为她谋了一个乡村教师的职位。不久,圣约翰接到家庭律师的通知,说他的舅舅约翰简去世了,留给简二万英镑,要圣约翰帮助寻找简·爱。圣约翰发现简·爱是他的表妹,简·爱执意要与他们分享遗产。圣约翰准备去印度传教,临行前向简·爱求婚,但他坦率地告诉她,他要娶她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他需要一个很有教养的助手。简·爱觉得应该报答他的恩情,但迟迟不肯答应他。当夜,圣约翰在荒原上等待简·爱的答复,就在简·爱要作出决定的时候,她仿佛听到罗切斯特在遥远的地方呼喊她的名字“简!简!简!”她决定回到罗切斯特身边。
当简回到桑费尔德庄园时,整个庄园变成一片废墟。原来几个月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疯女人伯莎放火烧毁了整个庄园,罗切斯特为了救她,被烧伤了一只手臂并且瞎了双眼,孤独地生活在几英里外的一个农场里。简·爱赶到农场,向他吐露自己的爱情,他们终于结婚了;两年之后,治好了罗切斯特的一只眼睛,他看到了简·爱为他生的第一个孩子。
原文如下:
契诃夫《套中人》
〔俄国〕契诃夫著
在米罗诺西茨村边,在村长普罗科菲的堆房里,误了归时的猎人们正安顿下来过夜。他们只有二人:兽医伊凡·伊凡内奇和中学教员布尔金。伊凡·伊凡内奇有个相当古怪的复姓:奇木沙-喜马拉雅斯基,这个姓跟他很不相称①,所以省城里的人通常只叫他的名字和父称。他住在城郊的养马场,现在出来打猎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中学教员布尔金每年夏天都在n姓伯爵家里做客,所以在这一带早已不算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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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因旧俄用复姓者多为名人,望族,而伊凡·伊凡内奇只是个普通的兽医。
暂时没有睡觉。伊凡·伊凡内奇,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留着长长的胡子,坐在门外月光下吸着烟斗,布尔金躺在里面的干草上,在黑暗中看不见他。
他们天南海北地闲聊着。顺便提起村长的老婆玛芙拉,说这女人身体结实,人也不蠢,就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自己的村子,从来没有见过城市,没有见过铁路,最近十年间更是成天守着炉灶,只有到夜里才出来走动走动。
“这有什么奇怪的!”布尔金说,“有些人生性孤僻,他们像寄居蟹或蜗牛那样,总想缩进自己的壳里,这种人世上还不少哩。也许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即返回太古时代,那时候人的祖先还不成其为群居的动物,而是独自居住在自己的洞穴里;也许这仅仅是人的性格的一种变异--谁知道呢。我不是搞自然科学的,这类问题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说,像玛芙拉这类人,并不是罕见的现象。哦,不必去远处找,两个月前,我们城里死了一个人,他姓别利科夫,希腊语教员,我的同事。您一定听说过他。他与众不同的是:他只要出门,哪怕天气很好,也总要穿上套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上暖和的棉大衣。他的伞装在套子里,怀表装在灰色的鹿皮套子里,有时他掏出小折刀削铅笔,那把刀也装在一个小套子里。就是他的脸似乎也装在套千里,因为他总是把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墨镜,穿绒衣,耳朵里塞着棉花,每当他坐上出租马车,一定吩咐车夫支起车篷。总而言之,这个人永远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愿望--把自己包在壳里,给自己做一个所谓的套子,使他可以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影响。现实生活令他懊丧、害怕,弄得他终日惶惶不安。也许是为自己的胆怯、为自己对现实的厌恶辩护吧,他总是赞扬过去,赞扬不曾有过的东西。就连他所教的古代语言,实际上也相当于他的套鞋和雨伞,他可以躲在里面逃避现实。
“‘啊,古希腊语是多么响亮动听,多么美妙!’他说时露出甜美愉快的表情。仿佛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眯细眼睛,竖起一个手指头,念道:‘安特罗波斯!’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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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希腊文:人。
“别利科夫把自己的思想也竭力藏进套子里。对他来说,只有那些刊登各种禁令的官方文告和报纸文章才是明白无误的。既然规定晚九点后中学生不得外出,或者报上有篇文章提出禁止性爱,那么他认为这很清楚,很明确,既然禁止了,那就够了。至于文告里批准、允许干什么事,他总觉得其中带有可疑的成分,带有某种言犹未尽,令人不安的因素。每当城里批准成立戏剧小组,或者阅览室,或者茶馆时,他总是摇着头小声说:
“‘这个嘛,当然也对,这都很好,但愿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任何违犯、偏离、背弃所谓规章的行为,虽说跟他毫不相干,也总让他忧心忡忡。比如说有个同事做祷告时迟到了,或者听说中学生调皮捣乱了,或者有人看到女学监很晚还和军官在一起,他就会非常激动,总是说:但愿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在教务会议上,他那种顾虑重重、疑神疑鬼的作风和一套纯粹套子式的论调,把我们压得透不过气来。他说什么某某男子中学、女子中学的年轻人行为不轨,教室里乱哄哄的--唉,千万别传到当局那里,哎呀,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又说,如果把二年级的彼得罗夫、四年级的叶戈罗夫开除出校,那么情况就会好转。后来怎么样呢?他不住地唉声叹气,老是发牢骚,苍白的小脸上架一副墨镜--您知道,那张小尖脸跟黄鼠狼的一样--他就这样逼迫我们,我们只好让步,把彼得罗夫和叶戈罗夫的操行分数压下去,关他们的禁闭,最后把他们开除了事。他有一个古怪的习惯--到同事家串门。他到一个教员家里,坐下后一言不发,像是在监视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坐上个把钟头就走了。他把这叫做‘和同事保持良好关系’。显然,他上同事家闷坐并不轻松,可他照样挨家挨户串门,只因为他认为这是尽到同事应尽的义务。我们这些教员都怕他。连校长也怕他三分。您想想看,我们这些教员都是些有头脑、极正派的人,受过屠格涅夫和谢德林的良好教育,可是我们的学校却让这个任何时候都穿着套鞋、带着雨伞的小人把持了整整十五年!何止一所中学呢?全城都捏在他的掌心里!我们的太太**们到星期六不敢安排家庭演出,害怕让他知道;神职人员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吃荤和打牌。在别利科夫这类人的影响下,最近十到十五年间,我们全城的人都变得谨小慎微,事事都怕。怕大声说话,怕写信,怕交朋友,怕读书,怕周济穷人,怕教人识字……”
伊凡·伊凡内奇想说点什么,嗽了嗽喉咙,但他先抽起烟斗来,看了看月亮,然后才一字一顿地说:
“是的,我们都是有头脑的正派人,我们读屠格涅夫和谢德林的作品,以及巴克莱①等人的著作,可是我们又常常屈服于某种压力,一再忍让……问题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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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上总是闹哄哄的,’他说,似乎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心情沉重,‘真不像话!’
“可是这个希腊语教员,这个套中人,您能想象吗,差一点还结婚了呢!”
伊凡·伊凡内奇很快回头瞧瞧堆房,说:
“您开玩笑!”
“没惜,他差一点结婚了,尽管这是多么令人奇怪。我们学校新调来了一位史地课教员,叫米哈伊尔·萨维奇·柯瓦连科,小俄罗斯人①。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姐姐瓦莲卡。他年轻,高个子,肤色黝黑,一双大手,看模样就知道他说话声音低沉,果真没错,他的声音像从木桶里发出来的:卜,卜,卜……他姐姐年纪已经不轻,三十岁上下,个子高挑,身材匀称,黑黑的眉毛,红红的脸蛋--一句话,不是姑娘,而是果冻,她那样活跃,吵吵嚷嚷,不停地哼着小俄罗斯的抒情歌曲,高声大笑,动不动就发出一连串响亮的笑声:哈,哈,哈!我们初次正经结识科瓦连科姐弟,我记得是在校长的命名日宴会上。在一群神态严肃、闷闷不乐、把参加校长命名日宴会也当作例行公事的教员中间,我们忽地看到,一位新的阿佛洛狄忒②从大海的泡沫中诞生了:她双手叉腰走来走去,又笑又唱,翩翩起舞……她动情地唱起一首《风飘飘》,随后又唱一支抒情歌曲,接着再唱一曲,我们大家都让她迷住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别利科夫。他在她身旁坐下,甜蜜地微笑着,说:
“‘小俄罗斯语柔和,动听,使人联想到古希腊语。’
“这番奉承使她感到得意,于是她用令人信服的语气动情地告诉他,说他们在加佳奇县有一处田庄,现在妈妈还住在那里。那里有那么好的梨,那么好的甜瓜,那么好的‘卡巴克’③!小俄罗斯人把南爪叫‘卡巴克’,把酒馆叫‘申克’。他们做的西红柿加紫甜菜浓汤‘可美味啦,可美味啦,简直好吃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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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乌克兰人的旧称。
②阿拂洛狄忒,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即罗马神话中的维纳斯。传说她在大海的泡沫中诞生。
③俄语中意为“酒馆”,乌克兰语中意为“南瓜”。
“我们听着,听着,忽然大家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
“‘把他们撮合成一对,那才好哩’,校长太太悄悄对我说。
“我们大家不知怎么都记起来,我们的别利科夫还没有结婚。我们这时都感到奇怪,对他的终身大事我们竟一直没有注意,完全给忽略了。他对女人一般持什么态度?他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重大问题?以前我们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也许我们甚至不能设想,这个任何时候都穿着套鞋、挂着帐子的人还能爱上什么人。
“‘他早过了四十,她也三十多了……’校长太太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她是愿意嫁给他的。’
“在我们省,人们出于无聊,什么事干不出来呢?干了无数不必要的蠢事!这是因为,必要的事却没人去做。哦,就拿这件事来说吧,既然我们很难设想别利科夫会结婚,我们又为什么突然之间头脑发热要给他做媒呢?校长太太,督学太太,以及全体教员太太全都兴致勃勃,甚至连模样都变好看了,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的目标。校长太太订了一个剧院包厢,我们一看--她的包厢里坐着瓦莲卡,拿着这么小的一把扇子,眉开眼笑,喜气洋洋。身旁坐着别利科夫,瘦小,佝偻,倒像是让人用钳子夹到这里来的。我有时在家里请朋友聚会,太太们便要我一定邀上别利科夫和瓦莲卡。总而言之,机器开动起来了。原来瓦莲卡本人也不反对出嫁。她跟弟弟生活在一起不大愉快,大家只知道,他们成天争吵不休,还互相对骂。我来跟您说一段插曲:柯瓦连科在街上走着,一个壮实的大高个子,穿着绣花衬衫,一给头发从制帽里耷拉到额头上。他一手抱着一包书,一手拿一根多疖的粗手杖。她姐姐跟在后面,也拿着书。
“‘你啊,米哈伊里克①,这本书就没有读过!’她大声嚷道,‘我对你说,我可以起誓,你根本没有读过这本书!’
“‘可我要告诉你,我读过!’柯瓦连科也大声嚷道,还用手杖敲得人行道咚咚响。
“‘哎呀,我的天哪,明契克②!你干吗发脾气,要知道我们的谈话带原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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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②米哈伊尔的小名。
“‘可我要告诉你:我读过这本书!’他嚷得更响了。
“在家里,即使有外人在场,他们也照样争吵不休。这种生活多半让她厌倦了,她一心想有个自己的窝,再说也该考虑到年龄了。现在已经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嫁谁都可以,哪怕希腊语教员也凑合。可也是,我们这儿的大多数**只要能嫁出去就行,嫁给谁是无所谓的。不管怎么说,瓦莲卡开始对我们的别利科夫表露出明显的好感。
“那么,别利科夫呢,他也去柯瓦连科家,就像上我们家一样。他到他家,坐下来就一言不发。他默默坐着,瓦莲卡就为他唱《风飘飘》,或者用那双乌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或者突然发出一串朗朗大笑:
“‘哈哈哈!’
“在恋爱问题上,特别是在婚姻问题上,撮合起着很大的作用。于是全体同事和太太们都去劝说别利科夫,说他应当结婚了,说他的生活中没有别的欠缺,只差结婚了。我们大家向他表示祝贺,一本正经地重复着那些老生常谈,比如说婚姻是终身大事等等,又说瓦莲卡相貌不错,招人喜欢,是五品文官的女儿,又有田庄,最主要的,她是头一个待他这么温存又真心诚意的女人。结果说得他晕头转向,他认定自己当真该结婚了。”
“这下该有人夺走他的套鞋和雨伞了,”伊凡·伊凡内奇说。
“您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把瓦莲卡的相片放在自己桌子上,还老来找我谈论瓦莲卡,谈论家庭生活,也说婚姻是人生大事,虽然他也常去柯瓦连科家,但他的生活方式却丝毫没有改变。甚至相反,结婚的决定使他像得了一场大病:他消瘦了,脸色煞白,似乎更深地藏进自己的套子里去了。
“‘瓦尔瓦拉①·萨维什娜我是中意的,’他说道,勉强地淡淡一笑,‘我也知道,每个人都该结婚的,但是……这一切,您知道吗,来得有点突然……需要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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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瓦莲卡的正式名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对他说,‘您结婚就是了。”
“‘不,结婚是一件大事,首先应当掂量一下将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免得日后惹出什么麻烦。这件事弄得我不得安宁,现在天天夜里都睡不着觉。老实说吧,我心里害怕:他们姐弟俩的思想方法有点古怪,他们的言谈,您知道吗,也有点古怪。她的性格太活泼。真要结了婚,恐怕日后会遇上什么麻烦。’
“就这样他一直没有求婚,老是拖着,这使校长太太和我们那里所有太太们大为恼火。他反反复复掂量着面临的义务和责任,与此同时几乎每天都跟瓦莲卡一道散步,也许他认为处在他的地位必须这样做。他还常来我家谈论家庭生活,若不是后来出了一件荒唐的事②,很可能他最终会去求婚的,那样的话,一门不必要的、愚蠢的婚姻就完成了在我们这里,由于无聊,由于无事可做,这样的婚姻可以说成千上万。这里须要说明一下,瓦莲卡的弟弟柯瓦连科,从认识别利科夫的第一天起就痛恨他,不能容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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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原文为德语。
“‘我不明白’他耸耸肩膀对我们说,‘不明白你们怎么能容忍这个爱告密的家伙,这个卑鄙的小人。哎呀,先生们,你们怎么能在这儿生活!你们这里的空气污浊,能把人活活憋死。难道你们是教育家、师长?不,你们是一群官吏,你们这里不是科学的殿堂,而是城市警察局,有一股酸臭味,跟警察亭子里一样。不,诸位同事,我再跟你们待上一阵,不久就回到自己的田庄去。我宁愿在那里捉捉虾,教小俄罗斯的孩子们读书认字。我一定要走,你们跟你们的犹太就留在这里吧,叫他见鬼去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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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乌克兰语。
“有时他哈哈大笑,笑得流出眼泪来,笑声时而低沉,时而尖细。他双手一摊,问我:
“‘他干什么来我家坐着?他要什么?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的!’
“他甚至给别利科夫起了个绰号叫‘毒蜘蛛’。自然,我们当着他的面从来不提他的姐姐要嫁给‘毒蜘蛛’的事。有一天,校长太太暗示他,说如果把他的姐姐嫁给像别利科夫这样一个稳重的、受人尊敬的人倒是不错的。他皱起眉头,埋怨道:
“‘这不关我的事。她哪怕嫁一条毒蛇也由她去,我可不爱管别人的闲事。’
“现在您听我说下去。有个好恶作剧的人画了一幅漫画:别利科夫穿着套鞋,卷起裤腿,打着雨伞在走路,身边的瓦莲卡挽着他的胳臂,下面的题词是:‘堕人情网的安特罗波斯’。那副神态,您知道吗,简直惟妙惟肖。这位画家想必画了不止一夜,因为全体男中女中的教员、中等师范学校的教员和全体文官居然人手一张。别利科夫也收到一份。漫画使他的心情极其沉重。
“我们一道走出家门--这一天刚好是五月一日,星期天,我们全体师生约好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道步行去城外树林里郊游。我们一道走出家门,他的脸色铁青,比乌云还要阴沉。
“‘天底下竟有这样坏、这样恶毒的人!’他说时嘴唇在发抖。
“我甚至可怜起他来了。我们走着,突然,您能想象吗,柯瓦连科骑着自行车赶上来了,后面跟着瓦莲卡,也骑着自行车。她满脸通红,很累的样子,但兴高采烈,快活得很。
“‘我们先走啦!’她大声嚷道,‘天气多好啊,多好啊,简直好得要命!’
“他们走远了,不见了。我的别利科夫脸色由青变白,像是吓呆了。他站住,望着我……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他问,‘还是我的眼睛看错了?中学教员和女人都能骑自行车,这成何体统?’
“‘这有什么不成体统的?’我说,‘愿意骑就由他们骑好了。’
“‘那怎么行呢?’他喊起来,对我的平静感到吃惊,‘您这是什么话?!’
“他像受到致命的一击,不愿再往前走,转身独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他老是神经质地搓着手,不住地打颤,看脸色他像是病了。没上完课就走了,这在他还是平生第一次。也没有吃午饭。傍晚,他穿上暖和的衣服,尽管这时已经是夏天了,步履蹒跚地朝柯瓦连科家走去。瓦莲卡不在家,他只碰到了她的弟弟。
“‘请坐吧,’柯瓦连科皱起眉头,冷冷地说。他午睡后刚醒,睡眼惺忪,心情极坏。
“别利科夫默默坐了十来分钟才开口说:
“‘我到府上来,是想解解胸中的烦闷。现在我的心情非常非常沉重。有人恶意诽谤,把我和另一位你我都亲近的女士画成一幅可笑的漫画。我认为有责任向您保证,这事与我毫不相干……我并没有给人任何口实,可以招致这种嘲笑,恰恰相反,我的言行举止表明我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
“柯瓦连科坐在那里生闷气,一言不发。别利科夫等了片刻,然后忧心忡忡地小声说:
“‘我对您还有一言相告。我已任教多年,您只是刚开始工作,因此,作为一个年长的同事,我认为有责任向您提出忠告。您骑自行车,可是这种玩闹对身为青年的师表来说,是有伤大雅的!’
“‘那为什么?’柯瓦连科粗声粗气地问。
“‘这难道还须要解释吗,米哈伊尔·萨维奇,难道这还不明白吗?如果教员骑自行车,那么学生们该做什么呢?恐怕他们只好用头走路了!既然这事未经正式批准,那就不能做。昨天我吓了一大跳!我一看到您的姐姐,我的眼前就发黑。一个女人或姑娘骑自行车--这太可怕了!’
“‘您本人到底有什么事?’
“‘我只有一件事--对您提出忠告,米哈伊尔·萨维奇。您还年轻,前程远大,所以您的举止行为要非常非常小心谨慎,可是您太随便了,哎呀,太随便了!您经常穿着绣花衬衫出门,上街时老拿着什么书,现在还骑自行车。您和您姐姐骑自行车的事会传到校长那里,再传到督学那里……那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和我姐姐骑自行车的事,跟谁都没有关系!”柯瓦连科说时涨红了脸,‘谁来干涉我个人的和家庭的私事,我就叫他--滚蛋!’
“别利科夫脸色煞白,站起身来。
“‘既然您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他说,‘我请您注意,往后在我的面前千万别这样谈论上司。对当局您应当尊敬才是。’
“‘怎么,难道我刚才说了当局的坏话了吗?’柯瓦连科责问,愤恨地瞧着他,‘劳驾了,请别来打扰我。我是一个正直的人,跟您这样的先生根本就不想交谈。我不喜欢告密分子。’
“别利科夫神经紧张地忙乱起来,很快穿上衣服,一脸惊骇的神色。他这是平生第一回听见这么粗鲁的话。
“‘您尽可以随便说去,’他说着从前室走到楼梯口,‘只是我得警告您:我们刚才的谈话也许有人听见了,为了避免别人歪曲谈话的内容,惹出什么事端,我必须把这次谈话内容的要点向校长报告。我有责任这样做。’
“‘告密吗?走吧,告密去吧!’
“柯瓦连科从后面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只一推,别利科夫就滚下楼去,套鞋碰着楼梯啪啪地响。楼梯又高又陡,他滚到楼下却平安无事,他站起来,摸摸鼻子,看眼镜摔破了没有?正当他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瓦莲卡和两位太太刚好走进来;她们站在下面看着--对别利科夫来说这比什么都可怕。看来,他宁可摔断脖子,摔断两条腿,也不愿成为别人的笑柄:这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还会传到校长和督学那里--哎呀,千万别惹出麻烦来!--有人会画一幅新的漫画,这事闹到后来校方会勒令他退职……
“他爬起来后,瓦莲卡才认出他来。她瞧着他那可笑的脸,皱巴巴的大衣和套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他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全楼:
“‘哈哈哈!’
“这一连串清脆响亮的‘哈哈哈’断送了一切:断送了别利科夫的婚事和他的尘世生活。他已经听不见瓦莲卡说的话,也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他回到家里,首先收走桌上瓦莲卡的相片,然后在床上躺下,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三天后,阿法纳西来找我,问要不要去请医生,因为他家老爷‘出事’了。我去看望别利科夫。他躺在帐子里,蒙着被子,一声不响。问他什么,除了‘是’‘不是’外,什么话也没有。他躺在床上,阿法纳西在一旁转来转去。他脸色阴沉,紧皱眉头,不住地唉声叹气。他浑身酒气,那气味跟小酒馆里的一样。
“一个月后别利科夫去世了。我们大家,也就是男中、女中和师范专科学校的人,都去为他送葬。当时,他躺在棺木里,面容温和,愉快,甚至有几分喜色,仿佛很高兴他终于被装进套子,从此再也不必出来了。是的,他实现了他的理想!连老天爷也表示对他的敬意,下葬的那一天,天色阴沉,下着细雨,我们大家都穿着套鞋,打着雨伞。瓦莲卡也来参加了他的葬礼,当棺木下了墓穴时,她大声哭了一阵。我发现,小俄罗斯女人不是哭就是笑,介于二者之间的情绪是没有的。
“老实说,埋葬别利科夫这样的人,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是一副端庄持重、愁眉不展的面容,谁也不愿意流露出这份喜悦的心情--它很像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还在童年时代体验过的一种感情:等大人们出了家门,我们就在花园里跑来跑去,玩上一两个钟头,享受一番充分自由的欢乐。啊,自由呀自由!哪怕有它的半点迹象,哪怕有它的一丝希望,它也会给我们的心灵插上翅膀。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从墓地回来,感到心情愉快。可是,不到一个星期,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依旧那样严酷,令人厌倦,毫无理性。这是一种虽没有明令禁止、但也没有充分开戒的生活。情况不见好转。的确,我们埋葬了别利科夫,可是还有多少这类套中人留在世上,而且将来还会有多少套中人啊!”
“问题就在这儿,”伊凡·伊凡内奇说着,点起了烟斗。
“将来还会有多少套中人啊!”布尔金重复道。
中学教员走出板棚。这人身材不高,很胖,秃顶,留着几乎齐腰的大胡子。两条狗也跟了出来。
“好月色,好月色!”他说着,抬头望着天空。
已是午夜。向右边望去,可以看到整个村子,一条长街伸向远处,足有四五俄里。万物都进入寂静而深沉的梦乡。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一丝声息,甚至叫人难以置信,大自然竟能这般沉寂。在这月色溶溶的深夜里,望着那宽阔的街道、街道两侧的农舍、草垛和睡去的杨柳,内心会感到分外平静。摆脱了一切辛劳、忧虑和不幸,隐藏在膝陇夜色的庇护下,村子在安然歇息,显得那么温柔、凄清、美丽。似乎天上的繁星都亲切地、深情地望着它,似乎在这片土地上邪恶已不复存在,一切都十分美好。向左边望去,村子尽头处便是田野。田野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沐浴在月光中的这片广表土地,同样没有动静,没有声音。
“问题就在这儿,”伊凡·伊凡内奇重复道,“我们住在空气污浊、拥挤不堪的城市里,写些没用的公文,玩‘文特’牌戏--难道这不是套子?至于我们在游手好闲的懒汉、图谋私利的讼棍和愚蠢无聊的女人们中间消磨了我们的一生,说着并听着各种各样的废话--难道这不是套子?哦,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现在就给您讲一个很有教益的故事。”
“不用了,该睡觉了,”布尔金说,“明天再讲吧。”
两人回到板棚里,在干草上躺下。他们盖上被子,正要朦胧入睡,忽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吧嗒,吧嗒……有人在堆房附近走动:走了一会儿,站住了,不多久又吧嗒吧嗒走起来……狗唔唔地叫起来。
“这是玛芙拉在走动,”布尔金说。
脚步声听不见了。
“看别人作假,听别人说谎,”伊凡·伊凡内奇翻了一个身说,“如若你容忍这种虚伪,别人就管你叫傻瓜。你只好忍气吞声,任人侮辱,不敢公开声称你站在正直自由的人们一边,你只好说谎,陪笑,凡此种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个温暖的小窝,捞个分文不值的一官半职!不,再也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了!”
“哦,您这是另一个话题了,伊凡·伊凡内奇,”教员说,“我们睡觉吧。”
十分钟后,布尔金已经睡着了。伊凡·伊凡内奇却还在不断地翻身叹气。后来他索性爬起来,走到外面,在门口坐下,点起了烟斗。
一八九八年六月十五日
:1、《装在套子里的人》是俄国19世纪末期最后一位批判现实主义艺术大师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最杰出的短篇小说之一。当时,俄国新的革命高潮正在酝酿。面对日益壮大的革命力量,沙皇当局便以强化国家机器来维持其统治地位,因此,此时的俄国正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装在套子里的人》中的别里科夫就是一个高尔基作品《海燕》中海鸟与企鹅式的害怕变革,苟且偷安,甚至甘心充当沙皇鹰犬的知识分子形象。
2、文章简介
作者用讽刺手法塑造了一个保守、反动、扼杀一切新思想的“装在套子里的人”的典型形象。这个形象从外表、言论到生活习惯、思维方式,无不是“套子”式的。
他是沙皇专制主义的产物,白色恐怖的时代特征在他身上有着鲜明而深刻的具体体现:他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然而,更为可恨的是,他不仅自己自觉地生活在“套子”里,而且还要把周围的一切都装在“套子”里。作品问世以来,别里科夫已经成为那些害怕新事物,维护旧事物,反对变革、阻碍社会发展的人的代名词。
小说《简·爱》
知人论世
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1816年生于英国北部的一个乡村牧师家庭。母亲早逝,八岁的夏洛蒂被送进一所专收神职人员孤女的慈善性机构——柯文桥女子寄宿学校。在那里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她的两个姐姐玛丽亚和伊丽莎白因染上肺病而先后死去。于是夏洛蒂和妹妹艾米莉回到家乡,在荒凉的约克郡山区度过了童年。15岁时她进了伍勒**办的学校读书,几年后又在这个学校当教师。后来她曾作家庭教师,但因不能忍受贵妇人、阔**对家庭教师的歧视和刻薄,放弃了家庭教师的谋生之路。她曾打算自办学校,为此她在姨母的资助下与艾米莉一起去意大利进修法语和德语。然而由于没有人来就读,学校没能办成。但是她在意大利学习的经历激发了她表现自我的强烈愿望,促使她投身于文学创作的道路。 夏洛蒂·勃朗特出生于英国北部约克郡的豪渥斯,父亲是当地圣公会的一个穷牧师,母亲是家庭主妇。夏洛蒂·勃朗特排行第三,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即艾米莉·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也是著名作家,因而在英国文学史上常有“勃朗特三姐妹”之称。 夏洛蒂·勃朗特的童年生活很不幸。1821年,即她5岁时,母亲便患癌症去世。父亲收入很少,全家生活既艰苦又凄凉。豪渥斯是穷乡僻壤的一个山区,年幼的夏洛蒂和弟妹们只能在沼泽地里游玩。好在父亲是剑桥圣约翰学院的毕业生,学识渊博,他常常教子女读书,指导他们看书报杂志,还给他们讲故事。这是自母亲去世后孩子们所能得到的唯一的乐趣,同时也给夏洛蒂以及两个妹妹带来最初的影响,使她们从小就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824年,姐姐玛丽亚和伊丽莎白被送到豪渥斯附近的柯文桥一所寄宿学校去读书,不久夏洛蒂和妹妹艾米莉也被送去那里。当时,只有穷人的子女才进这种学校。那里的条件极差,校规却非常严厉,孩子们终年无饱食之日,又要受体罚,每逢星期天,还得冒着严寒或者酷暑步行几英里去教堂做礼拜。由于条件恶劣,第二年学校里就流行伤寒,夏洛蒂的两个姐姐都染上此病,被送回家后没几天都痛苦地死了。这之后,父亲不再让夏洛蒂和艾米莉去那所学校,但那里的一切已在夏洛蒂的心灵深处留下了可怕的印象。她永远忘不了这段生活,后来在她的小说《简·爱》中,她又饱含着痛切之情对此作了描绘,而小说中可爱的小姑娘海伦的形象,就是以她的姐姐玛丽亚为原型的。 夏洛蒂回到家里后,生活又像过去一样,但她和妹妹们的兴趣却更加广泛了。她们一起学音乐、弹琴、唱歌、画画而最使她们感兴趣的却是学习写作。勃朗特一家一向离群索居,夏洛蒂姐妹自幼性格孤僻,在豪渥斯这个孤寂的村落里,她们所能找到的唯一慰藉,就是面对荒野任凭想象力驰骋,编写离奇动人的故事。当时夏洛蒂14岁,已写了许多小说、诗歌和剧本,据她自己开列的书单,她共写了11卷之多,每卷60到100页。这些习作尽管还很幼稚,但已表现出相当厚实的文学素养和丰富的想象力。这样的习作,可以说为她往后在文坛上一举成名作了充分准备。 15岁时,夏洛蒂进伍勒**在罗海德办的学校读书。几年后,她为了挣钱供弟妹们上学,又在这所学校里当了教师。她一边教书,一边继续写作,但至此还没有发表过任何作品。1836年,也就是在她20岁时,她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几首短诗寄给当时的桂冠诗人骚塞。然而,得到的却是这位大诗人的一顿训斥。骚塞在回信中毫不客气地对她说:“文学——不是妇女的事业,也不应该是妇女的事业。”这一盆冷水使夏洛蒂很伤心,但她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信心,仍然默默地坚持写作。1838年,夏洛蒂离开伍勒**的学校。第二年,她到有钱人家里担任家庭教师。这一职业在当时是受歧视的,而夏洛蒂更是亲身体验了作为一名家庭女教师的辛苦与屈辱。她在当时给妹妹艾米莉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私人教师……是没有存在意义的,根本不被当作活的、有理性的人看待。”所以,她很快就讨厌甚至憎恶家庭教师这一行当了。她在1839年和1841年分别当过两次家庭教师,但每次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因为她忍受不了。 也就是在这两年里,有人向夏洛蒂求婚:一次是她的一个女友的哥哥,另一次是一位年轻的牧师。但是,这两次求婚都被她拒绝了,原因是她认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爱她,只是按传统要娶个妻子而已。 夏洛蒂和艾米莉都不愿离开家到外面去谋生,但仅靠父亲的收入又无法生活,于是她们便想在本村办一所学校,教当地孩子读书,这样也许能维持生计。她们都想教法语,可是她们的法语并不好。这时,在她们家里帮助照料家务的姨妈挺身而出,拿出她所有的积蓄,让姐妹俩到布鲁塞尔去攻读法语。 这样,她们就进了布鲁塞尔的一所法语学校。这所学校是由一对姓埃热的夫妇办的,并由埃热先生亲自教授法语。埃热先生的法国文学造诣很深,勃朗特姐妹俩在他的教诲下,仅用一年时间,就掌握了法语基础知识,还阅读了大量法国文学名著,了解了各种流派作家的创作风格和艺术特点。但是,对夏洛蒂来说,在布鲁塞尔的一年间,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却是埃热先生本人。他不仅学识渊博,聪明过人,还有一种对年轻女子非常有吸引力的男性气,即容易激动,有点粗鲁,但十分率直、爽快。夏洛蒂内心已爱上这个有妇之夫,但她始终没有明确表露。埃热先生对她则全然无心,所以她就把这种微妙的情感一直压在自己心里。 从布鲁塞尔回国后,夏洛蒂便和两个妹妹一起开始筹办学校,还挂出了“勃朗特姐妹学校”的招牌。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几个月里竟然没有一个学生来报名入学,等来的只是上门收税的官员。 办学的理想破灭了。夏洛蒂觉得,写作也许还有出路。1845年秋天,她偶然读了妹妹艾米莉写的一些诗,突然想到她们三姐妹可以合出一本诗集。于是她们商量之后,每人拿出一些诗合在一起,用当时已去世的姨妈留下的一些钱自费出版了一本诗集。她们没有署真名,而是分别用了三个假名:柯勒·贝尔、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尽管她们的诗写得很美,却没有人注意,出版后只卖掉了两本。 但是,不管怎么说,诗集的出版对她们来说总是一件大事。她们的创作热情受到了激励,于是三姐妹又开始埋头写小说。这时,夏洛蒂已三十岁。她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写成一部长篇小说,取名《教师》;妹妹艾米莉和安妮则分别写了长篇小说《呼啸山庄》和《艾格尼斯·格雷》。她们把三部小说一起寄给出版商。不久,出版商回复她们说,《呼啸山庄》和《艾格尼斯·格雷》已被接受,但夏洛蒂的《教师》将被退回。 这对夏洛蒂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憋着一股气又开始写另一部长篇小说。这就是《简·爱》。 20年前或者更早一些时候,正在成长的小女人中流行《简·爱》这本书,甚至男人——那些多少喜欢撇一点文艺腔的男人,也喜欢问他们愿意进一步发展关系的女人:“读过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吗?”好像读过与没读过就表明了这个女人的品位。人生就是这样,夏洛蒂·勃朗特带我们走进了一个爱与恨的世界小说《简·爱》
勃朗特姐妹
1847年,《简·爱》、《艾格尼丝·格雷》和《呼啸山庄》在英国先后出版的。这三部作品的出现,引起了文学界强烈的轰动;而这三部不朽的名著竟出于名不见经传的三姐妹之手,更成了英国文学史上的佳话。这三姐妹就是夏洛蒂·勃朗特、艾米莉·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夏洛蒂的《简·爱》因题材的新颖和感情的真挚立即引起当时评论界的重视,而艾米莉则凭着《呼啸山庄》这部有着奇想象力的小说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突出地位。然而人们没有想到,这三姐妹的成功却源自她们那孤独、苦闷和不幸的生活。
概述
《简·爱》创作于英国谢菲尔德,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它阐释了这样一个主题:人的价值=尊严+爱。《简·爱》中的简爱人生追求有两个基本旋律:富有激情、幻想、反抗和坚持不懈的精神;对人间自由幸福的渴望和对更高精神境界的追求。这本小说的主题是通过对孤女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不安于现状、不甘受辱、敢于抗争的女性形象,反映一个平凡心灵的坦诚倾诉的呼号和责难,一个小写的人成为一个大写的人的渴望。 《简·爱》是一部反响巨大的书。出版商在1847年10月就出版了这部作品。萨克雷称赞它是“一位伟大天才的杰作”。次年印行第三版时,《评论季刊》上提到“《简·爱》与《名利场》受到同样广泛的欢迎。乔治·艾略特则深深地被《简·爱》陶醉了”。
写作特色
小说设计了一个很光明的结尾--虽然罗切斯特的庄园毁了,罗切斯特自己也成了一个残疾人,但我们看到,正是这样一个条件,使简·爱不再在尊严与爱之间矛盾,而同时获得满足--她在和罗切斯特结婚的时候是有尊严的,当然也是有爱情的。 这本小说告诉我们,人的最美好的生活是人的尊严加爱,小说的结局给女主人公安排的就是这样一种生活。虽然我们觉得这样的结局过于完美,甚至这种圆满本身标志着肤浅,但是我依然尊重作者对这种美好生活的理想--就是尊严加爱,毕竟在当今社会,要将人的价值=尊严+爱这道公式付之实现常常离不开金钱的帮助。人们都疯狂到似乎为了金钱和地位而埋没爱情。在穷与富之间选择富,在爱与不爱之间选择不爱。很少有人会像简这样为爱情为人格抛弃所有,而且义无反顾。《简·爱》所展现给我们的正是一种化繁为简,是一种返璞归真,是一种追求全心付出的感觉,是一种不计得失的简化的感情,它犹如一杯冰水,净化每一个读者的心灵,被认为是人生追求的二重奏。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具有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的现实主义小说,小说主要描写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爱情。主人公简·爱是一个心地纯洁、善于思考的女性,她生活在社会底层,受尽磨难。但她有倔强的性格和勇于追求平等幸福的精神。小说以浓郁抒情的笔法和深刻细腻的心理描写,引人入胜地展示了男女主人公曲折起伏的爱情经历,歌颂了摆脱一切旧习俗和偏见。扎根于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的深挚爱情,具有强烈的震撼心灵的艺术力量。其最为成功之处在于塑造了一个敢于反抗,敢于争取自由和平等地位的妇女形象。 《简·爱》是部脍炙人口的作品、毋庸置疑的名著。英国十九世纪著名的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当时人们普遍认为《简爱》是夏洛蒂·勃朗特“诗意的生平”的写照,是一部具有自传色彩的作品。一个有尊严和寻求平等的简·爱,这个看似柔弱而内心极具刚强韧性的女子也因为这部作品而成为无数女性心中的典范。 简·爱是个孤女,出生于一个穷牧师家庭。父母由于染上伤寒,在一个月之中相继去世。幼小的简寄养在舅父母家里。舅父里德先生去世后,简过了10年受尽歧视和虐待的生活。一次,由于反抗表哥的殴打,简被关进了红房子。肉体上的痛苦和心灵上的屈辱和恐惧,使她大病了一场。 舅母把她视作眼中钉,并把她和自己的孩子隔离开来,从此,她与舅母的对抗更加公开和坚决了。以后,简被送进了洛伍德孤儿院。 孤儿院教规严厉,生活艰苦,院长是个冷酷的伪君子。简在孤儿院继续受到精神和肉体上的摧残。由于恶劣的生活条件,孤儿院经常有孩子病死,她最好的朋友海伦在一次大的斑疹伤寒中去世了。这次斑疹伤寒也使孤儿院有了大的改善。简在新的环境下接受了六年的教育,并在这所学校任教两年。由于谭波尔儿**的离开,简厌倦了孤儿院里的生活,登广告谋求家庭教师的职业。 桑菲尔德庄园的女管家聘用了她。庄园的男主人罗切斯特经常在外旅行,偌大的宅第只有一个不到10岁的女孩阿黛拉·瓦朗,罗切斯特是她的保护人,她就是简的学生。 一天黄昏,简外出散步,邂逅刚从国外归来的主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以后她发现她的主人是个性格忧郁、喜怒无常的人,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整幢房子沉郁空旷,有时还会听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笑声。 一天,简在睡梦中被这种笑声惊醒,发现罗切斯特的房间着了火,简叫醒他并帮助他扑灭了火。 罗切斯特回来后经常举行家宴。在一次家宴上向一位名叫英格拉姆的漂亮**大献殷勤,简被召进客厅,却受到布兰奇母女的冷遇,她忍受屈辱,离开客厅。此时,她已经爱上了罗切斯特。其实罗切斯特也已爱上简,他只是想试探简对自己的爱情。当他向简求婚时,简答应了他。 婚礼前夜,简在朦胧中看到一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在镜前披戴她的婚纱。 第二天,当婚礼在教堂悄然进行时,突然有人出证:罗切斯特先生15年前已经结婚。他的妻子原来就是那个被关在三楼密室里的疯女人。法律阻碍了他们的爱情,使两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在一个凄风苦雨之夜,简离开了罗切斯特。在寻找新的生活出路的途中,简风餐露宿,沿途乞讨,历尽磨难,最后在泽地房被牧师圣·约翰收留,并在当地一所小学校任教。 不久,简得知叔父去世并给她留下一笔遗产,同时还发现圣·约翰是她的表兄,简决定将财产平分。圣·约翰是个狂热的教徒,打算去印度传教。他请求简嫁给他并和他同去印度。简拒绝了他,决定回到罗切斯特身边。 她回到桑菲尔德庄园,那座宅子已成废墟,疯女人放火后坠楼身亡,罗切斯特也受伤致残。简找到他并和他结了婚,得到了自己理想的幸福生活。
人物列表
简·爱——女主人公,一个性格坚强,朴实,刚柔并济,独立自主,积极进取的女性。她蔑视权贵的骄横,嘲笑他们的愚笨,显示出自立自强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她有顽强的生命力,从不向命运低头。 最后有了自己所向往的美好生活。 爱德华费尔法克斯·罗切斯特——特恩费德庄园主,拥有财富和强健的体魄,年轻时他过着放浪的生活,后来决心认真生活,喜欢简爱并向她求婚。晚年时由于第一任妻子的疯狂放火而失去一条胳膊和一只眼睛。最后成为简爱的丈夫。 贝茜——盖茨赫德庄园的仆人,相较之下她对简爱很好,后来嫁给看门人利文,曾来庄园看望过简爱。 里德太太——简·爱的舅妈,曾违心答应丈夫收养简爱,对简·爱并不公平。儿子自杀使她中风,临死前良心发现,告诉简·爱她还有亲属在世真相。(已死) 里德先生——简·爱的舅舅,对简·爱比较好,但过早离世。 伊丽莎·里德——里德太太的女儿,习惯把自己的一天安排得井井有条,日常生活规律如钟表般精准,因弟弟的行为和家庭的败落而痛苦,决心隐居,后当了修女,后来成为修道院院长,将所有财产都捐献了。 乔治安娜·里德——里德太太的女儿,貌美如花,向往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常常沉溺在她曾在伦敦度过的那个出尽风头的冬季的回忆里,后来嫁给了一个年老力衰的富豪。 约翰·里德——里德太太的儿子,暴躁、惹是生非,小时候经常欺负简·爱,长大后将家中财产挥霍一空后自杀。(已死) 海伦·伯恩斯--简·爱在洛伍德慈善学校的好友,聪明好学。因为肺结核而死。(已死) 布洛克尔赫斯特——洛伍德慈善学校总管,虚伪且刻薄。 谭波尔**——洛伍德学校教师,是简·爱的良师益友。后来嫁给了一个牧师。 圣约翰李维斯——简爱的堂兄,英俊,有极高的信仰。向简爱求婚,但理由只是简·爱适合做一位传教士的妻子,成为他的助手,后来一个人去印度传教了。 戴安娜·李维斯和玛丽李维斯--简爱的堂姐,聪明善良且好学,戴安娜很活泼。(圣约翰的胞妹) 爱丽丝·费尔法克斯--罗切斯特的女管家。 阿黛拉--罗切斯特旧情人(一个法国舞女)的女儿,沉溺于奢华的生活风,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饰物。在学校英国式教育下改变。(罗切斯特是她的监护人,简·爱的学生) 英格拉姆·布兰奇**——长得美丽动人的贵族**,罗切斯特先生的追求者,但不是为了爱,而是钱。 罗莎蒙德·奥利弗**——活泼美丽善良的贵族**,圣约翰教区内唯一一位富人奥利弗先生的女儿,她帮助圣约翰创办学校救济穷人,他们相爱却都不表达,圣约翰以她不适合成为传教士的妻子为由拒绝简爱撮合他们的好意。她最后嫁给了格兰比爵士。
小说中的著名对白
你忍耐一会儿,别逼着我回答,我——我现在多么依赖你,唉,该怎么办呢?简爱,有这样一个例子,有个年轻人,他从小就被宠爱坏了,他犯下个极大的错误,不是罪恶--是错误。它的后果是可怕的,唯一的逃避是逍遥在外,寻欢作乐。后来他遇见个女人,一个二十年里他从未见过的高尚女人,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机会,可是世故人情阻碍了他,那个女人能无视这些吗? 每个人以自己的行为向上帝负责,不能要求别人承担自己的命运…… 你的怀疑折磨着我……答应吧!答应吧……上帝饶恕我,别让任何人干扰我,她是我的,我的…… 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无情的机器。 “我告诉你我非走不可!”我回驳着,感情很有些冲动。“你难道认为,我会留下来甘愿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你以为我是一架机器?——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能够容忍别人把一口面包从我嘴里抢走,把一滴生命之水从我杯子里泼掉?难道就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你不是想错了吗?——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样充实!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同我现在一样难分难舍,我不是根据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如此!”
书评
《简爱》是一本具有多年历史的文学著作。至今已164年(1847年至今)的历史了,它成功地塑造了英国文学史中第一个对爱情、生活、社会以及宗教都采取了独立自主的积极进取态度和敢于斗争、敢于争取自由平等地位的女性形象;《简`爱》的问世曾经轰动了十九世纪的文坛,在英国文学史上,被称为一部经典传世之作,它以一种不可抗拒的美感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读者,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驱使人拿起这本书,随之深深感动,心灵也为之震颤。 这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是英国十九世纪著名三姐妹作家之一的夏洛蒂·勃朗特所著。这是一本用自己的心与强烈的精神追求铸炼成的一本书,含着作者无限的情感和个性魅力,为女性赢得了一片灿烂的天空;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作者体验生活的结晶,从书中多少可看出作者的影子。《简爱》也是如此,大量的细节可以在作者的生活中得到印证。当然 《简`爱》并不是一本自传 ,作者只是把自己丰富的生活经历融进了一部充满想象力的文章里。人们知道《简·爱》是作者生活中的写照,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作者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写下《简爱》的呢?
作者简介
夏洛蒂勃朗特在思考
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是《简爱》的作者,她出生于1816年英国约克郡索恩托镇的牧师家庭,排行第三,前面有两个姐姐,后面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姐弟妹共6个。由于自小失去母亲,父亲因为经济与精力两不俱足,便不得不把夏洛蒂和她的两个姐姐及弟弟,送进由慈善机构创办的寄宿学校。那里的环境和生活条件很差,加上创办人苛刻的管束和严厉的处罚,冻饿和体罚便成了孩子们惯常的生活。不久,肺病夺去了两个姐姐的生命,父亲赶紧让夏洛蒂和弟弟逃离死亡的魔窟,返回家中。 1831年夏洛蒂进入罗赫德寄宿学校,这里的情况截然不同,夏洛蒂不但学业上很有长进,而且日子也过得十分愉快。虽然只呆了一年零四个月,但这儿温馨的生活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后来夏洛蒂在1835年返回罗赫德任教,两个妹妹跟随读书,抵去部分酬金,三年后离去。1838至1842年她与妹妹们辗转各地,以家庭教师为生。但因为这一职业地位低下,薪金微薄。又使姐妹们天各一方,难以相聚;她们便毅然放弃,决心自己创办学校。经过种种努力虽然它们热衷于办学,并做了种种准备,但最后依然没有成功。而这时父亲病倒了,颇有才气的弟弟染上了酗酒和吸毒的恶习,沦为废人。而家庭经济的重压越来越大,于是就在这种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夏洛蒂和妹妹们开始了写作。 她们姐妹三人经常在一起写诗,夏洛蒂还把几首认为最好的几首寄给了当时最好的作家罗伯特·骚塞,但是却被骚塞嘲笑‘不是妇女的事业’。这时,她们姐妹三人决定写书。 她们姐妹三人经常在聚在一起,如饥如渴的读书,绘画和写作。书本开启了她们的心扉,提高了她们的学养;多难的生活使她们早熟,善于洞察世情;独特的经验为创作提供了充足的源泉;于是当她们的创作热情喷薄而出的时候,世界文学史上便奇迹似的在同一年,同一个家庭诞生了三部传世之作;夏洛蒂的《简·爱》,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和安妮的《艾格尼斯·格雷》。 姐妹们被人称为勃朗特三姐妹。 除《简·爱》外,夏洛蒂还创作了《雪莉》《维莱特》《教师》,这些都是她之后的作品虽然评价都很不错但都不及《简·爱》的影响力大。 但谁知天妒英才,上帝毫不吝啬的塑造了这个天才之家,又似乎急不可耐的向她们伸出了毁灭之手。他们的才情才刚刚被人们所认识,便一个个流星似的消失了。先是多才多艺的弟弟夭折了。接着撰写不朽之作《呼啸山庄》的艾米莉于同年12月亡故。随之,次年五月另一个妹妹安妮离世。五年后的1854年,夏洛蒂在与丈夫出去散步时遇雨得病,于1855年3月31日故去,年仅39岁。
赏析
这是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小说。主人公简·爱是一个心地纯洁、善于思考的女性,她生活在社会底层,受尽磨难。她的生活遭遇令人同情,但她那倔强的性格和勇于追求平等幸福的精神更为人们所赞赏。 在里德太太家,10岁的简面对舅母、表兄妹的歧视和虐待,己经表现出强烈的反抗精神。当她的表兄殴打她时,她勇于回击;当舅母嚷着叫自己的孩子远离她时,她高喊“他们不配和我在一起”;当她被囚禁在空房中时,想到自己所受到的虐待,从内心发出了“不公正”的呐喊。在孤儿院,简的反抗性格更为鲜明,这和她的朋友海伦·彭斯忍耐顺从的性格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海伦·彭斯虽遭迫害却信奉“爱你的仇人”,在宗教的麻痹下没有仇恨,只有逆来顺受。而简对冷酷的校长和摧残她们的教师深恶痛绝。她对海伦说:“假如她用那根条子打我,我要从她手里把它夺过来,并且当面折断它。”充分表露了她不甘屈辱和不向命运妥协的倔强性格。 小说主要描写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爱情。简·爱的爱情观更加深化了她的个性。她认为爱情应该建立在精神平等的基础上,而不应取决于社会地位、财富和外貌,只有男女双方彼此真正相爱,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在追求个人幸福时,简·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纯真、朴实的思想感情和一往无前的勇气。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仆人地位而放弃对幸福的追求,她的爱情是纯洁高尚的,她对罗切斯特的财富不屑一顾,她之所以钟情于他,就是因为他能平等待人,把她视作朋友,与她坦诚相见。对罗切斯特说来,简·爱犹如一股清新的风,使他精神为之一振。罗切斯特过去看惯了上层社会的冷酷虚伪,简·爱的纯朴、善良和独立的个性重新唤起他对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因而他能真诚地在简面前表达他善良的愿望和改过的决心。 简·爱同情罗切斯特的不幸命运,认为他的错误是客观环境造成的。尽管他其貌不扬,后来又破产成了残废,但她看到的是他内心的美和令人同情的不幸命运,所以最终与他结婚。小说通过罗切斯特两次截然不同的爱情经历,批判了以金钱为基础的婚姻和爱情观,并始终把简·爱和罗切斯特之间的爱情描写为思想、才能、品质与精神上的完全默契。 简·爱是个不甘忍受社会压迫、勇于追求个人幸福的女性。无论是她的贫困低下的社会地位,或是她那漂泊无依的生活遭遇,都是当时英国下层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作者能够把一个来自社会下层的觉醒中的新女性摆到小说的主人公地位,并对主人公为反抗压迫和社会偏见、力争取独立的人格和尊严、为追求幸福生活所作的顽强斗争加以热情歌颂,这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是难能可贵的。 《简·爱》是一部具有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的现实主义小说。整部作品以自叙形式写成。大量运用心理描写是小说的一大特色。全书构思精巧,情节波澜起伏,给读者制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而又不脱离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背景。作者还以行情的笔法描写了主人公之间的真挚爱情和自然风景,感情色彩丰富而强烈。这部优美、动人并带有神秘色彩的小说,至今仍保持着它独特的艺术魅力。
夏洛蒂一生都幽居在偏僻的乡村小镇,很少同外界接触:只去过两次伦敦,两次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学习和教书。在布鲁寒尔,她爱上了自己的老师赫格,这位来自穷乡僻壤,身材瘦小、羞涩内向的姑娘的倾慕之情,没有得到赫格的回应,带着初恋爱情幻灭的悲痛回到了故乡,夏洛蒂全身心投入到所热爱的文学创作中:籍以寻求安慰和解脱…
夏洛蒂创作了《简爱》、《雪莉》、《教师》、《维莱蒂》四部小说和一些诗歌。另有一部没有完成的小说《爱玛》:只写了两章。《简爱》是举世闻名的文学名著,夏洛蒂塑造了一位相貌平凡,但富有才华,内心热情奔放,对爱情充满憧憬的知识女性,夏洛蒂让简爱为自己实现了爱情理想,完成了伟大的夙愿,尽管夏洛蒂所处的那个时代所形成的世俗偏见和思想局限性:简爱仍是世界文学史中不朽的形象;夏洛蒂也因《简爱》而不朽……
不足之处请见谅……
2020年9月13日22点52分,距今仅仅两个月之前,在北京航天中心医院,一位老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他就是原航天工业部教授级高级工程师,陈知非。老人家为了中国的航天事业奉献了一生,享年92岁。
同时陈知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开国大将陈赓和烈士王根英的遗孤。
陈知非1929年,在上海出生,由于革命年代的特殊环境,父母没有办法亲自抚养他,因此自从4岁和父母分开后,陈知非便再没有见过母亲。
而陈知非对父亲的了解,则多是从外婆和舅舅那听到的。舅舅和外婆总会告诉他说父亲又到哪了,父亲又打了什么胜仗了,每次听到这些,陈知非都会很高兴。
一直到抗战胜利后,17岁的陈知非才见到父亲。
陈赓这也是在阔别十三年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
眼看如今的儿子已经不再是4岁时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高大的小伙子。陈赓的内心十分的激动,这位大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
他把陈知非从头摸到脚,边看边说:“你真像啊,真像啊”。
陈知非听着父亲的话,也流下了泪来。
他知道,父亲陈赓这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王根英。
王根英,原名庶心,1907年出生于上海。由于出身贫苦,为了补贴家用,王根英只能很早地就来到纱厂做工。
正是在这里,王根英受到革命的启蒙教育,立志投身革命,也正是在这里,她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陈赓。
提起陈赓大将,很多人都是非常熟悉的,这位文武双全的大将,出身黄埔一期,深得当时的校长蒋中正先生的器重,同蒋先云、贺衷寒一起被称为“黄埔三杰”。
此时的陈赓,正在上海开展地下工作,有时候会去工人夜校兼任教员。
来听课的人大多数是工人,在这其中有个17岁的纱厂女工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女工是当时小有名气的工人领袖,也就是我们刚刚提到的王根英。
在斗争中王根英深感自己的文化低,所以夜校一成立,就约了妹妹和十几个女伴,成为夜校的第一批学生。
陈赓来自湖南农村,开口闭口总爱讲点“农民理论”,可王根英却相信“工人阶级”的力量。
所以开课不久,她就和陈赓争论起来,而且学员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陈赓,一派支持王根英。
这当时在夜校也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现象,这可能也是缘分的一种吧,毕竟很多时候,鸳鸯都是从冤家发展起来的。
两人就这样争论,越争,陈赓越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可爱。
陈赓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看着眼前的王根英,陈赓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找她搭话,但是当时的王根英太沉迷于学习,对于陈庚的示好并没有太多反应。
但是陈赓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眼看王根英对自己的示好没有表达,便直接跑到了王根英的父母家中。
陈赓十分的聪慧,来上海没多久,就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因此王根英的父母十分的喜欢陈赓。
而陈赓也借此机会向王根英表白,但是王根英还是拒绝了陈赓,因为此时的王根英觉得,自己欠缺的学习实在太多,必须要抓紧时间去学习,怎么能有时间去考虑儿女私情呢?
因此,自己第一次主动出击的爱情,就这样基本夭折了。
其实在认识王根英之前,陈赓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1917年,当时的陈赓年仅14岁,还在小学读书,家里由父母做主,给他定了一门亲事,让他娶了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媳妇。
但是对于这种包办婚姻,陈赓根本就不满意,所以在新婚之夜,陈赓非但不入洞房,还一再要求父母把媳妇送回娘家。
陈赓的父母并不让步,甚至以武力威胁陈赓,陈赓见此,便下定决心离家出走。
临走时,他对女方说:“我要走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你还是回到娘家去吧”。
就这样陈赓一去不回,一年后,陈赓的父母也只好赔了一笔钱,然后把这个儿媳妇送回了娘家。
而这一次遇到王根英是陈赓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姑娘,虽然第一次的进攻没有成功,但是王根英已经彻底地占据了陈赓的内心,是他久久不能忘怀。
在1924年陈赓进入了黄埔军校学习,在学校期间,国民党左派领袖廖仲恺遇刺,陈赓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几天几夜没合眼,查找出了凶手。
何香凝一看陈赓如此的果断、勇敢,并且为人正直,便想把小女儿许配给他,但是却被陈赓婉言拒绝了,因为这个时候陈庚的心里只有王根英一个人。
本来以为不知道什么才能再相见,但是老天还是眷顾了两个人,在3年后,陈赓和王根英两个人又再一次相见了。
在陈赓走后的几年里,王根英得到了迅速的成长。
1926年10月至1927年间,上海工人举行了三次武装起义,王根英都积极参加了,在这期间,王根英逐渐的成长为了一个工人运动领袖。
周恩来很欣赏她的组织能力和勇敢精神,因此提议她当妇女执行部长。
第三次武装起义胜利后,上海特别临时政府成立,她当选为市人民委员。
1927年在武汉召开的中国***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王根英作为上海代表,参加了会议。
而此时的陈赓,则正领导警卫营担任整个大会的警卫工作,而且他也是代表之一。
在人群中,陈赓很快地就认出了王根英,几年前的火热的内心一下子被点燃了。
在大会期间,陈赓特意选了个距离王根英近的座位,虽然会场极其的严肃,但是陈赓的内心却总是会被王根英所吸引走。
实在无法按耐自己心情的陈赓,突发奇想,拿起笔来写了一个纸条,递给了王根英。
此时的王根英正在专心地听报告,一看一个纸条递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回头一看,是陈赓,脸一沉,气哄哄把纸条拿过来。
她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上面写着:"王根英同志,我爱你!我想向你郑重求婚,希望你嫁给我!陈赓。"
王根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陈赓。
此时的陈赓跟原来也不一样了,更加的英姿勃发,十分的英俊。
王根英心头一喜,但是马上就有些生气了,她对于陈赓这种求婚的方式,感觉很不满意,有些太随意了。
王根英心中灵机一动,她决定捉弄一下陈赓,于是她小嘴一嘟,转身就将纸条直接贴在了身边的墙上,然后继续坐正了听报告。
陈赓一看,一张纸条过去了,久久没有回应,显然是石沉大海了。
但是陈赓这个小伙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而是又写了一张纸条传了过去:"根英,我爱你!我请求你做我的妻子!"
王根英收到后,瞥了一眼,又将纸条贴到了墙上。
陈赓一看,这倔强劲儿也上来了,于是继续写:"根英,我发誓娶你为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但是这第三张纸条传到了王根英手上的时候,王根英索性连看都没有看,而是直接贴到了墙上。
这个时候,大会正好看到一半,会议中场休息,一看墙上贴着的纸条,大家就都围了上来。
围着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字,都笑了起来,有人就问王根英:“王根英啊!你这样处置陈赓的情书,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陈赓这时候倒是发扬了自己“脸皮厚”的精神,不仅不觉得不好意思,还特意挤到人群里顽皮地说:"根英这是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我正在向她求婚呢!"
而王根英,脸一红,就跑出了会场。
虽然,王根英对于陈赓的这种方式比较不喜欢,但是她还是能感到陈赓的确是真心的喜欢自己。
当时代表开会的地方,就在陈赓他们特务营驻地附近。
黄昏时分,陈赓又把王根英约了出来,两人一起到江边去散步。
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王根英也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两人在江边漫步,陈赓不断地讲着军中的故事,王根英听得十分地入神。
王根英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静静地看着陈庚。
陈赓突然话头一转:“你怎么不说话”
“叫我说什么”
“说你要嫁给我嘛!”
王根英用拳头直捣陈赓的胸口:“瞎讲!”
陈赓一本正经:“根英,说真的,咱们结婚吧。”
王根英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结婚,可是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们怎么斗争”
陈赓呼地站起来:“斗争都得是光棍”
“你小声点!”王根英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再等…4年!”
“什么你要我等成老头子”
“那再等……两年。”
“不行,顶多等——两天!”
“啊”王根英急了“现在大家正在开会,你让人家笑话。”
说罢,又生气地走了。
陈赓回到军营,免不了被兄弟们笑话一顿。
但纵然这个时候,陈赓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幽默的本色,躺在铺上, 还在开玩笑:“你们谁要能说动王根英和我结婚,我就给他当众磕三个响头”
大家说笑一通并不在意,可这话传到了周恩来耳中,周恩来便来到了陈赓的宿舍。一进屋,就被大伙围在中间。
周恩来往床上一坐问:“陈赓呢他怎么不过来”大家一听“有戏”,立刻将陈赓架了过来,要他给周恩来磕三个响头。
周恩来笑了:“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陈赓脸一红:“我欠了你的债呢。你忘了么去年我给你当秘书,颖超千里迢迢来广州,你让我拿着她的照片到码头去接,我个大活人就楞没接着,害得颖超摸了半夜才到…”
“这有什么嘛我们不就是当天结的婚吗这次,我一定让你明天当上新郎。”
说罢,周恩来又把陈庚埋怨一番,说他这个爱情细胞太缺乏,这求婚方式太过于奇葩,众人大笑一番之后,周恩来便出门给陈赓去办事了。
于是周恩来和邓颖超,两人来到了王根英的住处,一番谈心之后,王根英点了点头,同意马上结婚。
其实本来王根英就对陈赓有好感,只不过是一时生气而已。如今经周恩来和邓颖超一说,自然也就同意了。
但是王根英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新婚之夜,不许陈赓那帮兄弟来“胡闹”。
于是到了第二天,陈赓和王根英的被子搬到了一起,就算是完了。
两个彼此钟情已久的年轻人,终于结为了夫妻。细算下了,这一别几年,两个人在自己的战线上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而且又能再次重逢还能最终走到一起,这不得不说,实在是上天注定。
婚后的生活是无比甜蜜的,两人终于没有彼此之间最后的隔阂,彼此只属于对方,这是王根英和陈赓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就在两人结婚不久,就传来一个坏消息:夏斗寅叛变了!
没几日,汪精卫又密令何键屠杀革命者,“宁可枉杀千人,不可使一个漏网。”霎时间,白色恐怖笼罩着武汉三镇。
鉴于形势的严峻,王根英奉命要回上海继续从事党的地下工作。
此时两人刚刚成婚,却马上就要面临分别,这可能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了。
正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两人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但是为了革命事业,只能服从组织的安排。
王根英走的那天,周恩来赶来送行。
他们在新房中把最后一点米面全都做了干粮,并给周恩来做了一盘他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周恩来对陈赓说:“你找了个好媳妇,心灵手巧,你可别忘了人家。”
“忘不了的,我们相约,每晚相思一刻钟” 王根英又被他说得脸红了。
陈赓滔滔不绝地说笑着,借以掩饰他内心的难舍难分。
就这样,王根英秘密潜回上海,而陈赓则跟周恩来去了九江。
不久,南昌又爆发了“八一”起义,陈赓奉命来到了南昌,参加起义,一对刚刚结合的恋人,此时天各一方,为民族的事业奋斗在生死线上。
王根英回到上海,担任上海全国总工会女工部长,工作繁忙而危险。回到上海之后,王根英一直惦记着陈赓的安危,但是久久没有消息,这使得王根英揪心不已。
结果,没多久,就传来了陈赓负伤的消息。
原来陈赓在南昌起义后,随军进军广东,在途中,陈赓左腿中了三弹,胫骨和腓骨都被打断了,无奈之下,只能来到上海养伤。
此时距离两人新婚仅有数月,但是再见到陈赓,却比原来消瘦了许多,王根英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随后王根英将他安顿在家中,尽心照料,而陈赓也在组织的帮助下留了下来,在中共中央特科负责领导情报工作。
在此后的生活中,斗争环境日益的险恶,在这条特殊的秘密战线上,王根英全力掩护和协助陈赓的工作,为党中央提供了许多重要情报,参与营救了大批被捕的同志,保卫了中共中央和中央***的安全。
在这期间,两个人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们开头讲到的陈知非。
但是随着革命斗争形势的进一步严峻,生活变得十分的困难,一家人需要不停的搬家来躲避国民党当局的追捕。
每一次搬家,陈赓和王根英最先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地形适不适合逃跑。
但是,这一段时光,也是两人一生中仅有的一段共同生活的时光,因此虽然艰险万分,但是却也弥足珍贵。
1931年底,陈赓奉命赴鄂豫皖苏区工作,王根英则继续留在上海,负责沪东区工人反帝大同盟分部的工作。
此后的日子,王根英和陈赓基本都是天各一方。
彼此虽然挂念着彼此,但是想见面却是极其的困难,甚至连互通消息都是极为困难的。
这使得两人开始很怀念前几年在上海的日子,虽然苦,但是毕竟两个人还在一起,每天还能看到彼此,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陈赓走后,王根英的生活也更加的艰难,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王根英只能带着儿子陈知非和一个烧饭的汽炉子,东躲西藏,开战起来了“城市游击战”。
有一天,王根英正在伏案写东西,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她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日夜想念的陈赓。
“什么时候咱们永远在一起…”王根英对这离别的日子多多少少有些忧伤。
陈赓告诉她:“快了,组织上让你和我一道去江苏苏区。明天就走。”
王根英高兴得眼眶里流出泪花:“咱们终于要在一起了。”
“你快收拾收拾,把知非托给他姥姥。我出去一趟,钱壮飞也在苏区,我去问问她女儿有什么话要捎给他,很快就回来。”
可陈赓一走,几天未回,王根英便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又过了几天,陈赓还是没有消息,王根英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便出门去寻找陈庚。
结果,同行人打听回来的消息是,陈赓被捕了!王根英听到后,瞬间就晕倒了。
原来,陈赓离开王根英后,到丽都大戏院去找钱壮飞的女儿,被一个叛徒给盯上了。陈赓跟他扭打起来,因为腿受过伤,没能脱身,被关进了老闸捕房西牢,后经党组织营救,又逃了出来。
陈赓逃出来之后,他回到岳母家去找王根英,岳母告诉他:打你出事后,她就抱着个孩子东躲西藏,门口老有人探头探脑,她不敢在家就躲到杨家滨乡下亲戚家去了。
陈赓一听,心里稍微地安稳了一点,也不能在上海久留,离开上海去了江西境内。
这年12月,王根英回到娘家,听到陈赓已经逃了出来,悬着的心就算是放下了。
丈夫没事,这对于王根英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这个厄运又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由于叛徒的出卖,回家后没几天,王根英就被捕了。
王根英被捕后,辗转押解到了南京老虎桥“江苏第一模范监狱”,和帅孟奇、夏之栩等关在一起。
她在狱中三年多的时间里,受尽了敌人的折磨,但是王根英凭借着自己坚定的信念,一直坚贞不屈。
抗战爆发后,周恩来代表***和蒋介石和谈时,要求释放政治犯,并和叶剑英等到狱中看望了王根英,当场点名释放了她。
后来,王根英跟着周恩来到了西安,又来到了八路军总政治部,分别数年的夫妻两人,终于再次相逢!
这些年来,陈赓自从知道王根英被捕之后,这颗心就没有一天安心过。
妻子跟着自己实在是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自己作为丈夫,没有办法保护妻儿,这使得陈赓非常的自责。
而作为一名革命军人,陈赓只能将这种苦楚深深的埋在心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战场上消灭更多的敌人。
此时的陈赓已经是八路军386旅的旅长了,再次见到妻子,陈赓的眼泪喷涌而出,他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可却一句都说不出。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这是形容恋人分别后重逢的心情。
而陈赓和王根英自从武汉新婚之后,几乎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先是陈庚负伤,然后整日躲躲藏藏,然后两人又相继入狱。此时王根英在狱中四年后终于被放了出来,再见到恋人,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陈赓在1937年8月27日的日记中写道:
然而,就在两人历经磨难终于重逢之后,仅仅半个月,王根英便接到了组织上的通知,让她去延安陕甘宁党校学习。
两个人的心中极其的难受和不舍,毕竟才刚刚重逢,却马上就要分别,这对于分别数年的两个人来说实在太难了。
但是作为革命军人,服从组织的安排,是第一原则,因此陈赓和王根英都没有说什么。
对于王根英来说,自从被捕之后,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陈赓了,她深知都留好了遗书。
而今再次见到爱人,而且爱人还 健康 的活着,听罢后点了点头,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能隔三差五的见上一面,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9月15日,陈赓将王根英送走,回到屋里,心里空落落的,他在日记中写到:离别时,彼此表面上都故作镇静,但是根英已背着我流泪矣
1938年秋天,从党校毕业的王根英被分配到了129师工作,担任 财经 干部党校政治部指导员,而当时陈赓的386旅,正在往这一带集结。
王根英十分的开心,终于又能再见到久别的丈夫了。
某一日,在队伍正在行军,陈赓骑在马上,远远就看到了妻子,兴奋的陈庚,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高兴地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陈赓抱着王根英就转了三个圈:"喜从天降!喜从天降!天上掉下个王根英。"
这时候,看到旅长如此的兴奋,身旁的战友们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起哄。
王根英一下子脸就红了:"看你那疯劲!"
陈赓依旧是当初在武汉写情书的时候的“厚脸皮”模样:"情不自禁嘛!"
但是,本来以为以后可以不再饱受相思之苦的两人,这一次见面,竟然成了永别!
1939年3月,日军对根据地进行了突袭, 财经 干部学校的师生们在转移的过程中受到了日军的袭击。
在混乱的过程中,师生们都被日军烧光了村庄,在混乱之中,师生们被冲散,王根英则带着一部分伤员,艰难的逃亡。
为了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伤员的安全,王根英将自己的骡子让给了伤员,自己则和警卫部队一起徒步突围。
就在好不容易刚刚冲出了被包围的村子之后,王根英却发现装有公款和重要文件的包没有拿。
她焦急道:"不好,还有一笔公款没有带出来。"说完,她不顾身边人劝阻,立刻前往驻地取回公款。
而就在她去了包裹,快要逃出村的那一刻,日军发现了她,很多同志们躲在远处看到她被机枪扫中倒下。
战友一看王根英倒下,立刻红了眼,立刻组织起队伍杀回村子。
等来到王根英面前的时候,王根英已经奄奄一息了,面对要背着她突围的同志,王根英低声 的 说道:“不要管我,我不行了,你们快快突围!请转告陈赓,让他狠狠的消灭日寇,转告陈赓”
就这样,年仅32岁的王根英,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这时候的陈赓正率领着八路军386旅越平汉线西进,一日陈赓正在给部队讲话,通讯员送上了一份电报。
他一看,浑身就是猛然的一震:王根英同志在掩护战友撤退时壮烈牺牲!
陈赓忍不住痛哭,愤怒的他猛然拔出了手枪,对着天空砰砰射出子弹。
他流着泪水,独自在积雪尚未融化的树林里站了很久。
然后在自己的日记里记下来20个字:"今天是我不可忘记的一天,也是我最惨痛的一天。"此后,陈赓就中断了日记。
陈赓强忍着夫人离去的痛苦,坚持到了百团大战胜利之后,陈赓病倒了。
半个月持续的高烧和昏迷,使得陈赓整个人都脱了相,虽然身边马海德等名医,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是啊,再高明的医生,再好的药,又如何能医得了陈赓心中的创伤呢?
众人围坐在床前,看着昏迷的陈庚,只听到他在不停的喊着:根英!根英!
王根英牺牲之后,陈赓许诺要为他守节三年。
三年之后,他才开始重新考虑组建家庭,和傅涯结婚。但是陈赓对于王根英的思念,却延续了一生。
陈赓生前不止一次在傅涯面前诉说着自己失去王根英的痛苦。
1961年,陈赓病逝,在弥留之际,陈赓一直喊着“怀申,怀申。”
“怀申”陈赓孙女的名字,申就是上海,而这个名字,也是陈赓对于自己和王根英在上海那段岁月的怀念。
那是他们一生中仅有的在一起生活的时光。
陈赓去世后,傅涯整理了陈赓的日记和文字资料,同时不断 的 奔走访问故人,为王根英烈士写下了传记——《报国何计女儿身》。
用傅涯的话讲:“这也算是偿还一点自己对陈赓同志照顾不周的心意吧。”
傅涯作为陈赓的第二任妻子,同为女人的她,对于王根英,一直十分的敬重。在她2010年去世之前,她特地叮嘱孩子们一定要将王根英和陈赓的遗骨葬在一起。
遵照傅涯的遗愿,2011年,王根英烈士的遗骨迁往湖南省湘乡县,和陈赓大将合葬。
在整理王根英烈士的遗骨的时候,人们在她的尸骨中发现了两枚子弹。
经过鉴定,一枚是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弹,一枚是三八大盖的子弹,可见当时的王根英被机枪扫中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随后又被敌人补射了一枪。
而这两枚子弹,也成了王根英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遗物。
陈赓和王根英这一对革命伉俪,生前为了民族独立舍弃了小家,经历了太多的分别,如今终于可以长眠在一起,再不用经受分离之苦!
吾辈众人,应当铭记先辈创业之艰辛,珍惜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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