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婚约 文:邢燕
一
御祈,假如没有你,我肯定,一定,能无比正常又顺其自然地活下去,和喜欢的人结婚,生个孩子来养。
黎净云在海边坐了很久,风吹的小腿发麻,她紧紧握住那个紫色的丝绒盒子。海面上的雾浓稠地黏上来,将她包裹在潮湿又泛着腥气的水汽中。她忍不住想哭,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就像那些矫情又娇滴滴的女主角们那样,把以后的人生就那么放在一个过滤网后面,等待着这个叫做“旧情”的过滤网随心所欲地筛选,把一切都打上它的印记。
虽然这么恨恨地想,纪林彦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还是没出息地想起了御祈的脸,然后向纪林彦坦白自己有一个割舍不下的旧情人,导致纪林彦有些尴尬地把戒指塞进她手里,跟她说,那你再好好想想行吗。
都怪你,御祈。
当初这么跟御祈说的时候,他勉强笑笑,明明看着黎净云的方向,视线却越过她,望着窗外光秃秃、被风吹得交缠在一起的树枝:“外面,天已经很冷了吧?”
开始还可以故作轻松地抱着笔记本给黎净云看:“女性比男性的发病率高,此病多发于成人,尤其是中老年人群,两个概率我全给推翻掉了,哈哈。”
“闭嘴啊你,”黎净云还想像原来一样拍他的头,蓦地看到他为了耍帅精心挑选的各种帽子摊了一床,忍住心酸,“再动个手术就会好了。”
御祈不做声,把网页一个个关掉,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我怕什么啊,我两年前就开始写遗书了。”
“你说你相亲到底是为了什么,找乐子啊!”第二次和纪林彦见面,他就显露出斯文败类的德性,不顾形象地和她坐在一家油腻腻却被他称为“烤肉全市最正宗”的小馆子里,吃得满嘴流油,听完她说自己一年已经相了不下二十次亲后,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饭馆里乌烟瘴气,电风扇呼呼地转,店员按到一个播电视剧的频道,男主角好死不死搂着女主角哭成泪人,号啕道:“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就像大爆炸一场,什么都轰的一声飞上天,抓在手里的只有无关紧要的碎片一样,黎净云甚至记得坐在四周的食客们谈话的表情,油腻辛辣的气味,纪林彦随便松开的领带,而她,手指用力地抠着桌角,为什么相亲,答案从来就是那么简朴却又确定。
相亲,当然就是为了结婚啊。
我想结婚,我爱结婚,我羡慕那些穿婚纱的人,我从小就开始幻想自己变成新娘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可以理所应当地说出这些话来,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已经要三十岁的老姑娘而脸红,不会因为相了几十次亲,搞得和亲朋挚友的关系都有点乌烟瘴气而难堪,假如和你再不成功,我就去婚姻介绍所登记,无论如何,我也想结婚。
纪林彦瞠目结舌地看着对面这个初看有些腼腆的女人气魄汹汹地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然后和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想结婚的女人,却在要害时刻反悔了。
二
小的时候参加过很多次婚礼,那时候还住在爸爸妈妈工作单位分配的房子里,爸妈同事有喜事,整个小区都热闹起来,黎净云还因为长得美丽常常当花童,御祈本来总和他搭档,后来因为动手术剃了光头,只好站在人群里冲她做鬼脸。
17岁之前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被婚礼贯穿,黎净云喜欢每一个环节。入场,鞠躬,交换戒指,致辞,或是中式火红的旗袍,西式雪白的婚纱,她都喜欢。一度以为新娘子可以是种职业,后来也加入到抢花束的大军当中,灰头土脸也在所不辞。
“你就那么想结婚啊,”御祈一脸搞不懂的神情,替她拍掉身上的碎纸屑,“拿那么多花束,过了期限不结婚的话,可是要嫁不出去了啊。”
“我怕什么啊,我有你这个候补啊!”
黎净云大大咧咧地钩住御祈的脖子:“你说过的话要是不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御祈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是!未来的老婆大人!”
果然是记忆有多美好,物是人非后再回忆时就有多惨烈。
想到这儿,黎净云忍不住叹口气,电话突兀地响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上“母亲大人”四个字,又叹了口气,还是接起来。
原来是追问相亲的结果,最近半年变成了盘问他和纪林彦交往的进度,总结成两个字就是“逼婚”。
不过这次终于算错一次。
日光一片昏黄,她近似于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分崩离析,慢慢淡出自己能够掌控的氛围。想想原来开心的事,笑也只画出道空旷的弧线,几年后她读了吉本芭娜娜的《厨房》,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情。
认识的地方、认识的味道,因为习惯而沉淀下来的安心,都抵消不了心底那一丝焦急,知道那个人的生命就像倒计时一样,哪怕是在最开心的时候,心底也漏掉一块,刮着不安的风。
御祈两年前被查出大脑里长了颗肿瘤,随即做了手术,医生说恢复状况还可以,御祈之后也差不多恢复了之前笑闹的样子,复查的结果也不错。
可是黎净云坐在家里往电脑上一遍一遍输入“肿瘤”,看到上面说复发率高等字眼,还是会哭着关掉网页,重新输入,再找,希望有一个专家会说出一个让她满足的答案。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经埋下不安的种子,和御祈再笑再闹,最后心里都是疲劳的担忧。
想结婚,想和御祈结婚。从小到大,都和他在一起,很喜欢他,希望以后也能和他在一起。若无其事、其实心提到嗓子眼里地问他的病情,坐在秋千上已经要哭了还是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黎净云一遍遍在心里念叨着这些话,最后才轻轻地说:“不许沾花惹草,敢娶别人我就把你的头敲烂!”
御祈没有再油腔滑调,他沉沉地说:“嗯,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三
晓琳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黎净云的电话号码,一大早就把她吵醒。
“喂喂!小丫头,姐姐的婚礼你都敢不来啊!”吴晓琳还是豪爽的语气。
黎净云赶快表明心意,把她哄得开心了才挂电话。
长大后再没有参加过婚礼,都是能推就推,托同事、朋友把礼金带到。请柬倒是收集了不少,全部整整洁齐放在一个盒子里。黎净云对这些心存敬意。她理解那些新人们小心翼翼满怀欣喜地挑选着置办婚礼的一切,她从心底也想体验那种忐忑又幸福的感觉。御祈之后也交过几个男友,相亲的人中也有印象不错的,可当中的大多数并没想和她走到礼堂上,还有的压根就认为她有病。除了纪林彦。和他交往半年多,黎净云喜欢他,他也暗示过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本来心里觉得结婚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就等着纪林彦把戒指交给她,然后俗气地说,嫁给我吧。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御祈。黎净云听到纪林彦的求婚,忽然像生锈的机器,吱吱呀呀地把记忆拨回到要搬家的那个下午,御祈在她脑后说,我们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看着纪林彦真诚的脸,她有些哽住地晃晃手,瞪大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怎么办,我似乎忘不了我的旧情人。我是不是……结不了婚了啊!”
秋意高深地渗入空气,黎净云裹紧披肩走在落叶上,地上厚厚的一层金**被风吹得翻滚着,头顶是蓝得通透的天,她走着走着觉得自己要掉入这颜色灿烂的潮水中。十二年前,近似于一个轮回,黎净云也这样翘了课往老城区赶,电话里御祈终于装不下去了,因为他的意识偶然像被过分拉伸的弹簧,紧不回去,黎净云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到资料上那些症状,她的头像一团废纸,被人撕了个粉碎。
倒计时又重新开始,滴答滴答的声音简直是从头皮里渗进来的。
去时御祈正躺在病床上,因为剧烈的头疼蜷在一角,瘦得像只虾米,脸苍白得不像话。“你来干吗!快回去!”他脸上的表情扭曲着,声音也因为疼痛变了形。
电视里有人为了体谅女友的痛经让自己胃疼,黎净云看的时候一边冷笑一边流眼泪,别人的疼,自己费尽力气,能体会的也不过是十之一二。
她偷偷退掉周末的补习班去看御祈,看得出来他虽然气她不听话,但心底还是兴奋的。
“这个周末去随个礼,我和你爸再去机场的路上,是咱们原来小区那个老范的二儿子,礼金和请柬都放在餐桌上了,你这两天抽空去拿一下。”
“您知道我不喜欢去那种场合,干吗把任务派给我啊!我没空。”
“你晓琳姐是新娘!她小时候对你多好啊,你不去绝对后悔。”
允许了之后才后悔,黎净云站起身,把那个戒指盒放进包里,觉得自己是受了刺激才允许去参加婚礼。
要搬家的时候什么也不干,和御祈跑出去,坐在小区的秋千上。那种倒计时的紧迫感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悸。黎净云看着手表:“我爸妈肯定一会儿就开始找我了,咱俩只能再待一个多小时了。”
“唉,你!”御祈索性站到黎净云身后给她推秋千,他的手瘦得简直只剩骨头,青筋像蜿蜒的河流,“你又不是报时的布谷鸟,再这样我头都大了。我都算过了,在我们考上大学之前,咱们小区还有将近二十五个适婚男女青年,其中有八个都有了固定对象,算上正在死追晓林姐的范童生同志,我们在未来可见的两年间可能要参加不下十次婚礼,到时候肯定能见面了啊,再说你只是搬去另一个区,别想得那么严峻啦!”
结果好心的劝慰却换来黎净云嫌他三八的白眼……
其实担心的是他这棵病秧子会不会在分开的期间旧病复发,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休,你的头,最近不疼了吧……”御祈因为脑部动了手术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光头,大家都叫他一休哥。
“一个肿瘤而已,动过手术早就没事了,再说你要真这么担心,干吗还老敲我的头!”虽然这么说,御祈刚才晃秋千的手,再去抓绳子的时候,眼前又开始模糊,摸了几次空才勉强握紧绳子。眼前的黎净云只顾和他抬杠,没注重到他把另一只手放进裤袋里,太阳穴的青筋也因为痛苦而暴起来。
沮丧地被妈妈紧紧拽着胳膊,黎净云最终还是无奈地预备上车,单元楼门前因为搬家一片狼藉,御祈站在向他们离别的人群中,好脾气地笑着和她招手。
所以班主任数落她上课总是心不在焉,威胁她请家长时她哭得歇斯底里,心里却想着:“他会死的啊,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后悔一辈子,不然我就退学!”
喂御祈吃饭的时候他忽然说:“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这里没事做,就去数外面的树枝有多少。”
他说:“我数着数着就想春天的时候每条树枝上会有多少叶子,结多少个花苞,会不会那时候我也躺在这儿继承数数,或者我已经死了。”
御祈脸上隐约能看见黑气,黎净云绝望又发慌,她看着他茫茫的没有焦点的眼神,心酸得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汤匙。但还是打气说:“别瞎想,再做一次手术就好,你要是害我嫁不出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御祈还是侧着头,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滴进碗里。
最后一次去见他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她偷偷溜进去,御祈提议看部**,然后告诉她自己三天后就要动手术了。
“我要是不幸over了啊,”他正要继承说,看见黎净云眼泪刷地往下掉赶快解释,“哎哎,别哭啊,我是说假如,假如好不好,别哭了,我一定尽力治好娶你。我是说,万一中的万一,喏,这个给你。”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别偷看,手术成功后就还给我,先保管在你那里。你最近在考试,我打电话给你你再来看我吧。”
“都怪你,我这回考试肯定考不进前三名了。”黎净云赶快想点轻松的岔开话题。
御祈的手虽然又干又瘦,还是能包紧黎净云的手。他躺在床上和她说着话,外面狂风大作,他的视线越过黎净云,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树枝:“外面已经很冷了吧?我想回家。”
黎净云背着书包走出医院,把脸埋进围巾里泣不成声,一遍遍地说,好想结婚,背后的住院大楼里一片光明,她只是觉得冷的彻骨。
三天后天空是浓重的铅灰色,考完试大家匆匆回家,黎净云按下开机键,等到手指发麻也没有收到新短信的提示,她故作轻松地鄙视自己,刚动完手术的人哪有力气打电话,脚步却开始跌跌撞撞,深呼吸进来的凛冽空气狠狠地呛到了她,她赶回家就躲进被窝,跟妈妈说要睡觉。
晚上爸爸回来,她闻声他跟妈妈在客厅里说着什么,冬天让照进卧室的光芒都凝固成暖和的**,她就躺在那儿听着:“御处长的儿子手术没成功,就那么死在手术台上了”“跟咱们小云一样大,真造孽”,听到“他跟小云关系那么好,这是跟她说一声吧”时猛地把眼睛闭起来,最后妈妈说了句:“她今天刚考完试,过一阵吧。”两人就都不说话了。黎净云这才翻了个身,把被子覆到头上。
倒计时,结束了。刚能喘口气,以为定时炸弹被拆除了,不料却被轰地炸了个粉碎。
半夜偷偷起来拿出御祈给她的信封,原来是一张手绘的请柬。里面贴着两个人的大头照,写着御祈和黎净云的名字,日期是毕业那一年的8月12日,黎净云的生日。他在信里写:小云,今天要和你看部**,过两天我就要手术了,我们其实都清晰成功率有多低。不过你那阵迷的电视剧里不是说,从现在起,过2500万年,会重新经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重新遇见以前相遇过的人吗?那到时候我一定把病治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在这之前,你连带我那份好好活下去吧,找个好男人结婚,预备好怎么做一个新娘子,我们到时候,再见了。
我们到时候,再见了。黎净云蹲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哭才能没有声音,她恨御祈破换了她的婚礼,她恨御祈给了她一个约定却在2500万年之后。她恨透了这些下三滥的情节,她以为自己要永远背负这些,失去开始新一页的勇气。
四
和晓琳姐打了招呼,她拉着黎净云的手说:“要向前看啊,我的小姑娘。”
新娘子总是那么美,黎净云被她的笑感染,整个人轻松起来。抢花束时更年轻的女孩子们笑嘻嘻地闹作一团,她站得远远的,感触万千。终于下定决心编了一条很长的短信给纪林彦,最后又别扭地写,我有阴影,你要是害怕,明天来把戒指拿走,祝你幸福。
厅里灯光昏暗,新郎新娘挨个向每桌敬酒,许多年不见的老相识大声寒暄,小孩子们穿得漂美丽亮跑来跑去,黎净云坐的这桌有些冷清,仅有的几个人也只顾埋头吃着。隔了三四个座的、戴着礼帽的男人忽然弯腰坐过来:“喂。”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羡慕这些结婚的人吧?”
御祈。
他不顾黎净云错愕的眼神,转身夹了一筷子菜给她,“你爱吃的。”
“你怎么回来了?”
“老范同志虽比我大,但也算知己了嘛,一定要来啊,再说和你约好要在婚礼上见面的。”
“我很想你。”黎净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傻丫头,为什么不结婚,那个男人多好啊,好到我都要嫉妒了。”
“我害怕。害怕他像你一样,允许要和我结婚,又逃走。”
“我说你怎么越活越迷糊了,开心享受都来不及呢,怕这怕那,简直杞人忧天。我还要等你很长时间呢,来得及。”
“小云,”御祈敛起笑脸,变得认真,“记得我们最后看的**吗,《漫长的婚约》,男主角最后失忆了,但他们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幸福。小云,我宁愿你忘了我,你忘了这些负担,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睁开眼才发现是真实得可怕的梦。
就像小时候睡午觉起来,房间了一个人都没有,忽然心慌,然后是希区柯克形容的那种孤独感,“全世界似乎只剩你一个人”,黎净云愣了一下神,号啕大哭起来,御祈死后,这是她第一次梦见他,在这样一个冷清又晴朗的午后,她用尽力气,想把心里所有的想念、不舍都哭出来,倒干净,她想着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老姑娘,好不轻易有个钻石王老五求婚又给人吃瘪,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纪林彦心神不宁地踱着步子,怕自己再被黎净云抢白,弄个灰头土脸。
远远看着黎净云走过来赶忙赶上去,没等她开口就说:“我想过了,假如不和你结婚,我也得带着阴影活下去,我没办法和逝者竞争,但肯定会尽最大努力让你觉得幸福。”
黎净云把他盯得发毛,才指指脖子上用细链子串起来的戒指:“你傻啊,没看见这个?”
纪林彦兴奋的像个孩子,把黎净云抱起来,逗得她咯咯直笑:“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去吃?!”
“谁要我是老饕呢!”
小的时候最爱参加婚礼,还要穿上自己最美丽的衣服。有一年冬天,甚至偷偷穿了为过年预备的羽绒服和御祈跑进人群里看放鞭炮。没想到不小心被火星溅到,肩膀上立刻被烧破了个大洞。黎净云撇着嘴就想哭,怕被妈妈看见挨骂。御祈让她赶快回家换衣服,她带着哭腔说:“不行,这么一走过去肯定就被我妈发现了。”
于是御祈把手搭在黎净云的肩上,跟在她后面慢慢向前走。
钻过拥挤的人群,他几乎是在稳重地推着她划过人群。
他说,你别露怯,我在你后面看着呢,肯定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
黎净云也试着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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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向七个男人求婚怎么破!》是连载中(连载状态)的一部玄幻类网络小说,作者是龙柒。
主角裴褚、夏清清的小说是:《他藏在心里》。
《他藏在心里》是作者慕木虚构的一部言情类的小说,小说风格很吸引人,主角夏清清裴褚之间的故事同样有看点,《他藏在心里》内容讲述的是:我暗恋我的的损友,藏在心里从没说过。他长得帅玩的花,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
身边所有的女性朋友跟他谈过恋爱除了我。周围的兄弟都问他为什么。他无所谓笑道:“我喜欢她,我就是狗。”后来,他一手拉着我:“汪汪汪。”
“裴褚你身边那么多年了女朋友换了那么多,怎么从来不考虑跟在你身边的夏清清?”裴褚长得帅玩的花,身边的女孩子犹如割韭菜一样,谈了一茬又一茬。那么多人唯独没有我。
精彩情节:
我们老家面对面,我俩更是从小便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甚至成为了同桌。裴褚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学习成绩好,是出了名的学霸。我脑袋笨学习不好经常被老师责罚…回家不敢告诉爸妈,就只敢偷偷躲在楼道里哭。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被裴褚发现了。少年歪着脑袋看着我,突然伸手轻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多大的事,以后我罩着你。”他笑着说。后来也的确如此,裴褚所有的练习题他都会详细的写好每一个解题步骤,最简单的步骤也不会漏掉,目的就是为了给我看。
醉生梦死
我每天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人。
家里的电话只能打进不能打出,因为我不想某个人打来的时候会是占线。
手机从来都不会停机,除了换电池时也从不会关机,连换电池的速度都可以精确到毫秒。
房间里的布置从来都没有变过,海蓝色的窗帘,丝绒的床单,还有那对印着笑容的情侣杯……
电话没有响过,手机也从来没有出现陌生的号码。
我每天无数次拿着手机发呆,可是,奇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只有阿强偶尔会发来短信。
我住在下城区,房子是两年前租来的,不大,阿强说两个人住足够了,我也这么认为。
可是阿强自己住的地方就比我的大多了,用他的话说,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标准不会是一样的。
阿强经常带女人回来,什么样人的都有。
我抱怨他扰乱了社会秩序。
阿强说阿错你知道吗?每次她们走后,枕头上都有流过泪的痕迹。
她们抱着的人,只有她们心里知道她们想着的是谁。
阿强说他提供的只是一个港湾,她们累了便来,停够了便走……
我无语,阿强你抱着她们的时候又想着的是谁?
我叫许错。
名字是妈妈取的,我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妈说爱上爸是一个错。
爸走的时候妈已经怀了三个月,外公外婆都要妈打掉孩子,如果当时我会说话我一定大叫不行。
妈还是把我生下来了。
别人都说我的眼睛特清特亮。
外婆说那是因为我一出生,妈就哭了,泪水滴进了我的眸中。
有人说当一个女人非常思念一个男人的时候,她生出来的孩子就会很像很像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像爸。
我经常和阿强去酒吧,他说那里需要安慰的人特别多。
我从来不会安慰人,我去酒吧只为喝酒,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
第一次听到醉生梦死是在《东邪西毒》里,记忆是有毒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黄药师了,因为他喝了醉生梦死后就忘记了过去,而最不幸的是西毒欧阳风,因为他喝了醉生梦死之后却记得更清楚了,这是他最爱的人跟他开的最后一个玩笑。
她说希望他忘记 ,可是又有谁舍得忘记自己最爱的人,就算很痛……
再次看到醉生梦死是在酒吧的MENU上。
我不知道这酒是不是真的能让人忘记。
阿强笑了笑。
怎么可能忘记,记忆分很多部分的,万一忘掉的是从六岁学到大学的知识那不是很亏。
可我就是迷上了醉生梦死。
调酒的是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搭在肩上,酒吧忙碌的时候总会看见她甩头发的样子,她的眸子很亮,像极了以前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我的眼睛亮了……
吧台的后面挂着一幅照片,放大了的,中央站着的是调酒的女孩,周围是拥挤的人群。
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阿强说也许那就是艺术。
天晚了,我回我的住处,阿强不知什么时候又拉着一个女孩子,朝着我挥挥手,他对我笑了笑,转身的那一霎那,那笑容黯淡了下去……
二
阿强也有美好的过去。
好像也是两年前,他的女友叫小瞳。
那时他还住在我这一区,在我的楼上。
我们同在一家外贸公司做外贸,我俩都属于那种有了薪水就花完的那种,平时也没有积蓄,不过每天我们都很开心。
一次偶然阿强在酒吧认识了小瞳。
他们同居了半年后小瞳说应该去见她父母了,阿强偷偷花了两千块买了块名表说要送给小瞳的爸爸,为了这表,我俩一个月只能吃泡面度日。
阿强认识小瞳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后面的事是阿强告诉我的。
当他走进小瞳她家大院时,这才吓了一跳,见了她爸时更是全身都在抖。
他分明地看着她介绍他时她爸眼中的不屑。
阿强必恭必敬递上那只两千块的表时,他爸随手扔在沙发上。
两千块啊!当时阿强就想拿着那表走人。
事实证明他还是走了,不过当时还有小瞳陪着他。
骨气战胜了虚伪的物质世界。
阿强和小瞳又回到了他们的小家,直到小瞳离开的那一天。
阿强说那是完败,一个人败给一个家,是必然的。
那天晚上阿强喝了好多酒,我以为他会不省人事,可他清醒地走回了他的房间,抱起他和小瞳的照片,看着看着就吐了,那些污秽的东西他硬要自己来清理,同样被清理的还有那些照片……
阿强在一年前终于开了自己的公司,开上了自己的车,住上了洋房。
我常问他,如果是这个时候才遇上小瞳,你们会幸福吗?
他摇了摇头。
有一次,他问我,“阿错,你知道这世上最悲伤的感觉是什么吗?”
流泪吧!我说。
错,是有泪却不能流的感觉……
我好像从没有看过阿强流泪,既便是在那个晚上。
三
阿强搬走后,楼上搬来了一户人家,应该是小两口,很恩爱。
那时的他们总会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在傍晚的时候会在窗前抱着杯子看着他们手拉着手走在梧桐树下。
以前我也曾经这样手拉着一个人,走在同样的梧桐树下……
现在,我的手中,只剩下这杯子,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有一天,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疯狂地跑去开门,打碎了一个杯子。
我以为是她。
可是站在门外的却是楼上的他。
“看见我老婆了么?”他急切的问我。
我摇摇头。
他走了,落寞的走了。
我跪在地上拾起了杯子的碎片,现在那对情侣杯只剩下一个了,好孤单……
那天之后,楼上的她没有再出现。
楼上的他好像病了,每天坐在楼梯口,逢人就问,“看见我老婆了么?”
“麻烦你见到她的时候叫她回家,我在等她……”
我每天都会被他问上十几次,有时候会在半夜响起敲门声,我总以为会是她,可每次都是他。
“看见我老婆了么?”
“麻烦你见到她的时候叫她回家,我在等她……”
他总是这样在问。
我后来干脆睡觉都不关门,这样他可以直奔我的床前来问我,我也不用太费力。
楼上的他没有了工作,没有了生活来源,房租欠下了三个月。
房东无奈地劝他离开。
他呆呆的说,“我不能走,我走了她回来会找不到我……”
我拿出一叠钱,让他继续留在了这个破碎的地方。
再后来,他终于病倒了,嘴里还不停地念着,“看见我老婆了么……”
他死的那天,我们都参加了葬礼,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给他送上了一束花。
他死后,我有时候睡觉忘了关门,总觉得夜里会有人走到我的床前,问我看见他老婆没。
四
阿强生意忙起来后就没有再陪我去酒吧了。
每次我都是一个人坐到吧台上,向调酒的女孩要一杯醉生梦死。
那天我喝的特晚,好像真的想不起许多事来。
可是我看着调酒的女孩,觉得她好像好像一个人。
酒吧里的人逐渐走完了,只剩下了我和她。
她走出了吧台,扶住我的肩,隐约中我能闻到她发间的味道。
我搂紧了她,觉得好温暖,我吻了她,她的唇有股熟悉的味道,她没有反抗。
可她眼睛里,分明流着泪水……
我放开了她,说了声对不起。
她说没关系。
我看见她又回头望了墙上的那幅放大了的照片。
可以告诉我那幅照片的故事吗?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
她是坐了40个小时的火车来到这个城市的,为了一个男人。
认识那个男人仅仅是在网上见过一面。
有些人天天见都没有感觉,有些人只见了一面便毫无保留的爱上了他。
那个男人每天都会写一首诗给她,她每天清晨睁开眼睛时,手机里总会有一首新诗。
终于,他向她求婚了,他们约好在这个城市相见。
他说他来接她。
她没让,她说缘分会让他们相见的,她让他在某个街口等着她。
她在这个城市玩了三天,走遍了大街小巷,她想是时候找他了,于是她发了短信给他,可是没有回答。
她打了电话,可是没有人接。
她隐约感觉到不安,她在一个报摊边驻留了一会,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她拿起那份报纸,“一男子遇车祸,手中紧握着一只手机,连医务人员都无法让这个已逝去的男子放下手机……”
泪水滴在了报纸上。
她去了一家照像馆,取了她这几天来在这个城市留的影,她拿起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回忆着,突然,她发现其中的一张,她站在喧闹的街口,身边是拥挤的人群,照片的拐角处,一个男子站在那儿,手里握着一只手机……
她擦干了眼泪,问我这世上最残酷的是什么。
我说是见不到最爱的人吧。
她说不是,而是与最爱的人擦肩而过却没有发觉……
五
我发现,我每多喝一杯醉生梦死,以前的事就记得越清楚。
我终于明白了西毒欧阳风的感觉了。
我曾经对阿强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 林子君更爱我了。
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太多她的气息。
她为我做过的饭香还飘在我的面前,她为我洗过的衣我还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她为我擦过的窗户都思念着她的抚摸……
也许是因为她太过于爱我了吧,我以为只要她还在这房间里还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林子君喜欢偎在我的怀里问,“阿错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总是说你才多大点就要结婚了。
后来子君还是不停的问我这个问题,我看着窗外对她说,等你折够999只千纸鹤的时候我就娶你。
那天在酒吧,喝了太多酒,醒来时居然躺在一个旅店里,身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身体。
我惊醒了,穿上衣服往家里跑,我想着林子君。
“我回来了!”我推开门。
林子君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放满了各种菜肴,都凉了。
子君的脸上还挂着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么?子君问我。
那晚我们第一次背对着背睡。
第二天林子君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六
我打开窗户,昨天的酒还未醒,冷风吹在脸上,好凉好凉。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从酒吧回来的,不管怎样,自己回来就好。
自从子君走后,我没有在外面过夜过。
我拿起剩下的一个杯子,抱在怀里。
突然我看见楼下站着一个女人,很熟悉的样子,可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我眼睛掠过梧桐树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我冲下了楼去。
到了楼下时,那个女人还是呆呆着望着我住的楼,确切的说是望着我的楼上。
旁边站着几个医生模样的人,其中一个走向了我。
原来他们是福利院的,一年前,一起车祸送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救活后,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住在哪儿,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最近医院的车不小心路过这儿,女人才大声的叫了起来,她说这儿好熟悉。
怎么能不熟悉?
我想起那个整天坐在楼梯口,念着“看见我老婆了么”的男人。
还是别告诉她了吧!我对医生说!
医生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真是有缘无份啊!
那女人突然走向我,问我知道这世上最悲痛的感觉是什么?
我胡乱说是失去知觉吧!
她说不是,是拥有知觉却想不起自己的过去……
为什么有些人想忘记而有些人又要记起呢?
我想那个男人可以瞑目了,至少他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我已经等了两年了,林子君没有一点消息。
我还是每天都在等待着……
我又打碎了另一个杯子,那只孤单的杯子。
碎片蹦到了床底下,我用扫帚弄出它们的时候碰到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盒子。
我打开了这个落满了灰尘的盒子。
终于,忍了两年的我,开始哭了起来。
这盒子里,装满了千纸鹤,999只千纸鹤……
我对林子君说过的,折满999只千纸鹤,我就会娶她,我说过的……
这世上最残酷的不是一个人的孤寂,而是我思念着你,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的脱线王子》 作者:涅盘灰
小说《我的脱线王子》里的两个男主也一样的让女主、读者两难,这个发生在现代大学里的平凡故事,因为男主的显赫家事和同父异母血脉关系,也一样升级成为了王子间对灰姑娘的争夺大战,而读者氛围两派一直存在的激烈对峙彰显了本文的受欢迎程度……
《天降宝贝》
殷南晴只是想找个人分担房租而已,哪知道居然跑来一个男人,原本还怕别人说她大胆前卫、筑巢同居,谁知道这个男人超级抠门…
《同居契约女友》
她,天真浪漫,纯洁的有如天使一般,令靠近她的人不敢产生一丝邪念,唯恐亵渎了她。可是,那些都是假想,骗人的。因为…
《我的替身男友》
《现代灰姑娘》() 作者秦嬴儿
《现代灰姑娘》之中,魔雅凭借着一股子坚强和没来由的乐观,终于将自己从被歧视的地位变为高高在上的征服者。
偶像剧与偶像文,在奢华的贵族风暴之中,继续青涩苦楚却又甜蜜的初恋……
《错爱摩天轮》 作者:涅盘灰
面对挫败,女主在万念俱灰后都选择了自强,决定脱胎换骨重新开始,当然也都遇见了另一个他。成熟、成功、帅气的钻石级别王子。
王子对女主燃烧的小宇宙很是好奇,于是忍不住被吸引,最后因为靠近而了解而怜爱最后沦陷,深陷在莫名的爱情中不能自拔。于是默默地帮助着女主,也用心拼合着女主已经碎裂的心。脱胎换骨后的女主光芒万丈,可是面对一个曾经深爱的前度男人的忏悔,和一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新感情,女主都彷徨了……
他代替同父异母的哥哥来守护他是天使。他以为他只是‘代爱’,他却不小心‘深爱’。他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因为这里…
◆《S女出没,注意!》
周一一,女、大龄、小DJ、无名、胖、善良、乐天、一根经。曹砚,男、红DJ、帅、刻薄、多金、多情却专一。 两个本风牛马不相及的日人遇到了一起,引发一连串的好戏。电台里各大女主播的金枝欲孽,周一一的职场生涯举步维艰,曹砚的前女友刘真一直试图挽回曹砚,周一一的爱情难上加难。最后,周一一凭借自己不懈的努力和朴实乐观的个性,获得了经验和成长,学会去爱,学会宽容。而在她感人的奋斗历程中,爱情终于也悄然来临……
《玩转王子学院》文 / 沧海镜点击阅读>>
评委点评:作者将情节和人物都安排得恰到好处,尤其是对女主性格的塑造,夸张中不失沉稳。整个节奏有些像动漫,剧情也颇为新鲜有趣,青春偶像剧太多中关于爱情的小伎俩在这里都可以寻到,当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混迹男生学院时,大家一定更想知道究竟会发生些怎么样的有趣的故事。
《贵族王子巧遇穷公主》文 / 意霓笑
评委点评:作者用最简单的笔调勾出那年少轻狂时的爱情,通过细节描写三个少男少女的朦胧爱情。每个人物的性格刻画非常到位。
《米扬的微笑》文 /夏影影
评委点评: 作者有着出色的文字功底,字里行间透露着像流水一样的细腻,语言淡雅,清秀,完全就是一幅优美的画卷,那抹淡淡的无暇,在青春的时间里,显得四季分明,丰富绚丽的色调和立体形象,绚丽多姿。
《妈咪十八岁》文 / 李映儿
评委点评: 十八岁的少女,有一天突然怀孕了,由此引发了一段新颖的故事。情节虽然称不上跌宕起伏,但作者文笔清新流畅,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一路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首届校园小说大赛佳作奖:
《撒旦右手》文 / 秦嬴儿
评委点评: 小说构思巧妙,语言朴素真切,表现了作者内心的浪漫、伤感的情愫。故事情节中加入奇幻的元素,突出了整部小说的神秘色彩。而这也是整部小说的亮点所在。
《爱上“同居”男友》文 / 胡懒懒
评委点评: 整个小说都充满着甜而不腻的味道,文字收敛又适当的绽放它的光芒,用清晰的语言勾勒出一副童话的世界,而有条不紊的故事节奏自然的穿插在其中,让人看起来时而明亮柔软,时而幸福忧伤。
《丫头,毕业后我们再相爱吧》文 / 惋君夏琳
作者是在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一段静好的时光和属于自己的故事,不需要多么扣人心弦的情节,只有那份真实的语言,纯洁的文字已经足够去感悟心灵,朴实无华,却又能那么真切的引起读者的共鸣。
《彼时爱未禁》文 /
评委点评: 作者用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细细的叙述着难以名状的情感,尽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描述既定的情感,可是字里字外仍然掩饰不了爱的疼痛,那种文字纠缠吞噬着心灵,在心里流淌,无法改变的烙印禁锢了彼此的身份,只能待尘埃落定。
《恶少爷的拜金女佣》文 / 木子喵喵
评委点评: 每个女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一个爱她的和一个她爱的两个男人,而究竟选择与谁在一起从来都只是哲学家的是非题,我们只需静下心来,看这部充满着暖伤色彩的文字,又有多少是自己身边相似的情节。
《帅老公是高中生》文 / 雪篱笆
评委点评: 一部讲述早恋情感的故事,文字朴实而真实。一个善良天真的女主,两个性格迥异的男主,比较圆满的结局,这一切搭配起来就像饭后的甜点,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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