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中,马骑赤兔行千里,刀揠青龙出五关所指的人物是(关羽)
其性格特点是:(忠义)
他集忠于君,善与友,正义,武力,智慧,勇气,毅力,大志于一身。他集骄傲,狂妄,轻敌,自大于一身
关羽,河东解良人。在与刘备结拜之前一直亡命江湖,属于亡命之徒,亡命奔涿郡。勇冠三军、万人敌……这些都说明亡命之徒的特点,比如许楮、臧霸等人都属于此类。但是关羽有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亡命之徒,最重要区别于张飞等人的是他还治《春秋》。所以不管当时的人还是后世的人,都认为他是比张飞这种一般意义上的匹夫之勇高出一个档次的。所以刘备可以把荆州交给他打理。建安十七年,诸葛亮带张飞、赵云进川,很不放心的把荆州交给关羽。在刘备看来,关羽是隆中战略计划中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的最佳人选。诸葛亮当时似乎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选。因为当时的情况是在赤壁之战前豫州军虽败于长坂,今战士还者关羽精甲水军万人,刘崎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这支原本刘表手下精锐的荆州水军正是关羽镇守荆州的主力军。关于荆州的战事先不表。
除了“亡命”这一性格特点,关羽的另一特点是量小,不能容物。最早是刘备得孔明之后关羽、张飞等不悦,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愿君勿复言』羽、飞乃止。如果说当时关羽瞧不起刚刚二十出头刚出茅庐的小子还是正常的话,那么后来要于马孟起单挑就太不识大体、自负、不能容物了。羽闻马超来降,旧非故人,羽书与诸葛亮,问超人才可谁比类。亮知羽护前,乃答之曰『孟起兼资文武,雄烈过人,一世之杰,黥、彭之徒,当与益德并驱争先,犹未及髯之绝伦逸群也』羽美须髯,故亮谓之髯。羽省书大悦,以示宾客。从这里,可以看出关羽完全是一个争勇斗狠的一介武夫,不识大体,诸葛亮的一封信还要遍示宾客孔明深知吾心也——虚荣!诸葛亮的这封信虽然缓解了暂时的矛盾,但是助长了云长的骄、傲之气。建安二十四年,是岁,先主为汉中王,欲用忠为后将军,诸葛亮说先主曰『忠之名望,素非关、马之伦也,而今便令同列。马、张在近,亲见其功,尚可喻指,关遥闻之,恐必不悦,得无不可乎?』先主曰『吾自当解之』。果然、刘备将黄忠列为无虎上将引起了云长的愤怒大丈夫誓不与老卒为伍不肯受拜。此时关羽针对的并非是黄忠,矛头指向的已经是刘备了。此次幸亏费诗的善言,不然刘备真不知道如何下台阶了。此时云长已经如此难控制,刘禅代位之后又如何驾御世之虎臣?按照中国历史上来看,此时刘备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量浅,胸无城府也是他的一大致命伤。比起司马懿坦然受妇人服,关羽的心理素质极差。孙权给儿子求婚,婚姻自由,不嫁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出吾虎女安肯嫁汝犬子乎这样伤人的话。后关羽围樊城,让孙权出兵相助,孙权却使敕使莫速进。关羽极其愤怒下说出洛(反犬旁——字打不出)子敢尔,如使樊城拔,吾不能灭汝邪!这样的话,“洛子”是对江东人极大的侮辱,还露骨的表示樊城拔将移师东吴。看看当年楚汉相争的时候,刘邦心中虽痛骂韩信,但是嘴上还说“大丈夫要做就做真王,做什么假王!”。此外看关羽北伐,糜芳、傅士仁供应军粮,有时不能及时到达,关羽宣称还,当治之;再看看刘邦,在外面辛苦作战,还不停的给后方的萧何封官,两下比较,治《春秋》的关羽比起市井无赖刘邦来实在太逊。陆逊的一封信竟然让关羽心花怒放,撤去后防重兵。这充分说明了他只是一个浅碟子,实在浅的很。
在用人方面,关羽竟然把江陵、南郡、公安这些后方重镇以及供应军需的重任交给素来有隙的糜芳和傅士仁,又不知安人心——失败!大军解围撤退,反击江陵之日,情势和当初彭城落入刘邦之手,项羽敌前撤退反击彭城一样,项羽一举击溃刘邦的部队,关羽复仇之师却边走边散,这是怎么样的统帅?当年孙权给吴下阿蒙开出的看书单子中也有《春秋》,治《春秋》著称的关羽应该感到脸红(有可能是脸红了)。
关羽的自负,不仅断送了自己,还断送了诸葛亮的整个战略计划。由于他个人的冲动无谋,使全盘战略计划成为虚话。
这个。。“没开花的”。。哈哈,那不就是含苞待放嘛!
其实花店的老板通常会用网格纸箍住花朵,以防止花朵开放的。花店的话。。我这十多年来都只有寒暑假才回南充,现在对南充这些细节之处也不是很熟悉了。但是印象中,环形商场那一带有花店的。好像环形商场往师院老大门那条路走,出去往五中那个方向好像也有花店。。哎,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了。
至于首饰店,就太多了。五星花园,你随便问个路人应该都能给你指出方向的,公车的话我不知道五星花园的几个大型百货公司里都有首饰柜台。那个,成商百货大楼,(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哈)有周大福之类的。
可惜我现在对南充真不是很熟悉了,回答的这些,希望能帮得上一点小忙。
顺便八卦一句,玫瑰+首饰,嘿嘿嘿嘿,这么浪漫,是要求婚么?~~管你干啥,肯定是好事儿,楼主加油哈~
唉,有些麻烦,那个历史是日本的战国时期。我先讲讲织田信长吧
织田信长:一、霸主的诞生
从十五世纪中期的“应仁之乱”开始,日本迈入了空前残酷而混乱的“战国时代”,无数英雄豪杰应运而生,无数割据势力旋起旋灭。受限于传统观念和地理环境的各方豪强,比如广为后人崇敬的“毗沙门天神”上杉谦信、“甲斐之虎”武田信玄、“濑户内智将”毛利元就等等,他们穷毕生的精力,也不过在乱世中谋求到一方理想中的净土而已,最终重新统一全日本的重担,却奇迹般地落到尾张国一个根基浅薄的小领主肩上——他,就是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基本统一了日本中部,而他的继承人丰臣秀吉则终于结束战国乱世,他最巩固的盟友德川家康把日本带回到幕藩和平体制下——后两人的事业基础,无疑是由信长所一手奠定的。织田信长无所畏惧、藐视权威、残暴好杀、热爱艺术,后世赞誉者称他为“革命者”、“风云儿”,鞭笞者骂他为“暴君”、“第六天魔王”,而正是这种性格、行为的复杂性和矛盾性,把他推到了历史的最前沿。
织田家的崛起
为了表明自身政权的合法性,织田信长后来自称出于平氏或藤原氏,但现在普遍认为,织田氏先祖本为越前国丹生郡织田庄织田神社的神官,约在十五世纪初期流落至尾张,成为当地土豪。
当时尾张国名义上的统治者,是守护斯波氏,但守护的权力从来都是由当地大小武士集团联合支撑起来的,尤其进入战国时代以后,守护往往被架空,地方上的各级土豪却逐渐坐大,成为大名——织田氏就在这种背景下日益膨胀起来,谋得了守护代的职权。
到了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这一代,织田氏已经基本架空守护斯波氏,握紧了尾张国的军政大权。但信秀本人的地位,最初却并不算高,他不过是领有尾张上四郡的守护代织田伊势守信安之兄信定的儿子而已。当时尾张的另外四郡(下四郡)则掌握在尊奉傀儡守护斯波义统的另一位守护代织田大和守广信手中。
织田信定筑胜幡城,其子弹正忠信秀则以同族身份出仕于织田广信,成为同族三奉行之一,靠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以及勇猛的作战能力,很快就脱颖而出,压制了织田因幡守和织田左卫门两位同僚。到1534年织田信长诞生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架空守护代,征服了超过二分之一的尾张国,被誉为“尾张之虎”——战国乱世,臣子凌驾于君主之上,分家凌驾于主家之上,甚至陪臣凌驾于守护之上,本就不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
尾张国并非乱世中唯一的领土,阡陌相连,北有美浓国,西有伊势国、东有三河国。因为尾张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周边豪强无不虎视眈眈。信秀一边和国内的同族势力作斗争,一边还要抵御来自他国的侵略,或者发动对他国的远征。他第一个来自外部的强大敌人,是三河的松平氏。
十六世纪初期,松平氏出了一个奇才——被家臣谀美为“活到三十岁定可取得天下”的松平清康,他屡次杀入尾张,使织田信秀战栗不已。然而清康终究没能取得天下,因为还不到三十岁,他就在出阵尾张守山城时被家臣误杀——时为1535年,人称“守山之崩”。
继承清康事业的松平广忠,当年还不到十岁,织田信秀趁机反攻出国门,把战火燃烧到松平氏的领土上。为了苟延家族的命脉,松平氏被迫向更东方的今川氏求援。今川氏当主义元看到送来嘴边的美味,当然兴奋不已,立刻打着复兴松平家的旗号,向三河进发——1542年,爆发了著名的小豆坂合战。
骏河国的今川氏世代名门,领土广大,兵力强横,义元更有“东海道一弓取”的美名。信秀闻知义元来攻,丝毫不敢大意,急命二弟信康为先锋,出西三河安祥城东进,双方在小豆坂遭遇。
长驱而来的织田军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受挫向后败退,今川、松平联军在后紧紧追赶,幸亏信秀的三弟、以武勇善战著名的织田信光等人担任殿后,大呼悍战,不但逼退追兵,更鼓舞了本方士气,扭转了战局。最终今川、松平联军崩溃,西三河一带尽归织田氏所有。
五年后(1547年),织田信秀整备兵马,再攻三河,希图一举灭亡松平氏,松平广忠也再次向今川氏求援。这回今川义元不再无条件答应发兵,因为他听说广忠的幼子已经六岁了,就要求送来骏河作为人质。
大名之间交送而非交换人质,并不是一种平等的外交手段,而等同于承认对方拥有对自己的控制权、调动权,也即对方将成为自己的宗主国。虽然儿子年纪尚幼,虽然这是一份屈辱的盟约,走投无路的广忠也只好答应了。于是他派二十八名家臣护送幼子竹千代从本城冈崎出发,经海路在大津(现丰桥市)上岸,准备由当地豪族田原城主户田康光送往今川义元的本城骏府。
岌岌可危的松平家随时都可能垮台,最好的下场无过于从属于其他强大的势力,这是包括广忠在内,每个松平家族的成员及其麾下豪族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从属于何人,是东方的今川,还是西方的织田,每个人心中却都有着不同的盘算。户田康光早就和织田信秀暗通款曲,他不但没有按计划护送竹千代前往骏府,反而将其劫持到了尾张。就这样,六岁的松平竹千代在尾张末森城遇见了十四岁的织田吉法师——也就是后来的织田信长。
尾张的大傻瓜
织田信长幼名吉法师,由信秀正室土田夫人于1534年生于尾张那古野城。那古野本是今川氏进攻尾张的桥头堡,当年信秀攻克此城,才从胜幡移居过来,旋即就得到了嫡长子,欢喜不胜。他任命家老林新五郎秀贞(又名通胜)、平手中务丞政秀、青山与三右卫门和内藤胜介四人担任幼子的师父和辅佐官。
但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据说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令人头疼的强横态度,多次咬伤奶妈的乳头,信秀被迫频繁更换奶妈。稍微长成以后,他更喜爱新奇的事物,蔑视传统的礼仪规条,经常身穿奇装异服,与同龄孩童游戏角斗,丝毫也没有作为领主继承人的自觉。除了师父之一的平手政秀、父亲信秀,以及某些幼时玩伴外,几乎家中所有人都对这个孩子抱持着深深的厌恶感。
连其母土田夫人也不喜欢吉法师,却宠爱三男信行(信秀共有十二个儿子,信长虽为嫡长子,其实是第二子,其上还有庶出的长兄信广)。织田勘十郎信行,和吉法师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但行为却与兄长迥然相异,他品行方正,聪明懂礼,深得家中众人喜爱。土田夫人和家臣们屡屡向信秀建言,请求废黜吉法师的继承权,而以信行代替,不知道是出于对嫡长子的宠爱,还是别有想法,信秀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不硬不软地驳回了他们的意见。
吉法师就这样在来自四面八方的敌视、轻视或鄙视的目光中成长起来。1546年,他在古渡城元服,取大名为三郎信长,后来还通过给已经权威丧尽的天皇朝廷献礼,得到了上总介的官职,称织田上总介信长。
虽然年仅十三岁(按虚龄计算),但依照当时的传统,武士之子行过元服礼,就已经算是成年了,可以上阵打仗,更必须挑起家庭和家族的重担。果然第二年(1547年),信秀派信长为总大将,进攻三河国的吉良大滨,放了几把火以后安然退回。虽然本就是件轻松的任务,但丝毫不出差错,尤其是信长戴着红色头巾、身披铠甲和阵羽织的英姿却让家臣们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正是信秀期望达到的效果。
幼主已经具备了上阵作战的能力,表明家族可以延续下去,家臣们不会缺乏效忠的对象,在封建社会,这是相当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可惜信长战后却依然故我,毫不收敛年幼时的荒唐举动。据说他经常身穿浴衣,袒露着上身,腰间挂满钱袋、葫芦、火石包等小物件,骑着马四处去游玩——虽然在他成名以后,许多人一厢情愿地猜测他是在勘察领地内的地形,了解各村的风俗人心,但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那未免也太苛求了。
就在这一年,松平竹千代被送到了尾张国,成为可怜的人质。据说信长对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孩子相当友好,经常携其出行,一起游玩,并教会他骑马和游泳。但这种儿时的友谊,是否直接影响到他们日后牢不可破的同盟,可就是众说纷纭,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当时,信秀将本城迁到末森,把这里作为进攻三河的桥头堡垒,而让信长留守旧主城那古野。在得到松平竹千代以后,他原本以为能够以此为要挟,迫使松平广忠降伏,然而广忠或许难消心头之恨,或许保有在乱世中绝对稀罕的忠义之心,竟然拒不开城投降,依旧把靠山锁定为今川家。今川义元大受感动,于是在第二年(1548年)三月,以军师太原崇孚(雪斋)为总大将,第二次大举发兵西三河,与织田军再遇小豆坂。
以领地的广狭、士卒的多寡来论,其实织田根本不是今川的对手,更何况来自北方美浓国斋藤氏的压力日盛,牵制了部分兵力,再加上此次对阵的今川方总大将太原雪斋又是以智谋闻名的厉害人物。经过激战,织田军先胜后败,终于一溃千里。信秀逃回那古野,只留下长子信广守备安祥城,作为依旧楔牢在西三河的一枚钉子。
暂时放弃了对三河松平家的进攻后,信秀又把目光瞄准了北方。北方的美浓国,守护原是土岐氏,近年来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篡取了实权——此人非常富有传奇色彩,据说他本是卖油郎出身,因为擅长舞枪而被美浓豪族长井氏收为家臣,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他首先篡夺长井氏,继而篡夺长井氏的主家、美浓守护代斋藤氏,改名为斋藤秀龙,出家后法号道三。和几乎所有强力的守护代一样,斋藤道三最终也驱逐了守护土岐赖艺,把美浓一国掌握在手中。
民间传说不可尽信,卖油郎而精通枪法,本身就是一个笑话。现在普遍认为,道三本是来自近江国的浪人。
擅长阴谋诡计,被称为“蝮蛇”的斋藤道三,本身也是优秀的战术指挥官。就在小豆坂败回的当年九月,信秀悍然攻入美浓国,一直打到斋藤本城稻叶山下,但随即遭到强力反击,二弟信康战死,全军崩溃。既然无法吞并松平家,就要面对来自东方骏河今川氏的强大压力,北面再对付狡猾的“蝮蛇”,已过四旬的信秀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了。就在这个时候,重臣平手政秀献策,利用婚姻关系来达成与斋藤氏的和平。
时年已五十七岁的平手政秀,是信秀深为器重的老臣,在外交和与京都朝廷的联络方面居功甚伟,因此信秀任其为宿老,更让他担任信长的师父。政秀所以想让信长迎娶斋藤道三的女儿归蝶姬,一方面是为了尾张织田家考虑,另方面也是为信长本人考虑。他知道信长威信很低,领地内大小臣僚和豪族都支持其弟信行,如果能够攀附上美浓斋藤氏这一强大靠山,就可以保住继承人的地位不倒。
信秀首肯了这一建议,使者前往稻叶山城求婚,也立刻得到了斋藤山城守道三的允准。道三早就听闻信长之名,那是一个被称为“尾张的大傻瓜”(日语中的“傻瓜”这一词汇,并不代表白痴,而代表浪荡、无行、举动乖戾、毫无作为)的年轻人。信秀迟早会死,如果一个傻瓜作为自己的女婿继承了织田家业,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地夺取尾张国。就是基于这种阴暗的盘算,道三把爱女送到了那古野城。
归蝶姬,因为来自美浓,后来也称为“浓姬”,据说是个胆气不让须眉的杰出女性。有一种传说,在女儿出嫁前,道三把一柄短刀交给浓姬,示意她在时机成熟时,刺杀自己的丈夫信长,浓姬却笑笑回应父亲:“我将去好好观察那个大傻瓜,说不定某一天,我反过来会把短刀插入父亲的胸口。”
初掌政权的信长
织田信长成婚后的第二年(1549年),松平广忠离奇地去世了,年仅二十四岁。太原雪斋动作极快,没等松平家众臣决定是否因为幼主在织田家而转变阵营,就先派朝比奈泰能接管了松平本城冈崎。不久以后,雪斋又攻克安祥城,俘虏织田信广,提出拿他来交换竹千代。
织田信秀为了保儿子的性命,只好把松平竹千代送往骏府——如此一来,三河松平氏就彻底被今川所吞并了。
被迫完全退出三河国的织田信秀,感到一种日暮途穷的悲哀,两年后的1551年三月,他终于油尽灯枯,撒手尘寰,享年才四十二岁。因为至死也没有另外指定继承人,信长遂名正言顺地成为尾张下四郡的统治者。
然而这个年轻的新领主却依旧一副野蛮的傻瓜相。据说连父亲的葬礼他都姗姗来迟,急得重臣们商议说:“都是先主的儿子,不如让信行公子来主持葬仪吧。”而正当身穿丧服、神情悲戚的信行将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信长却突然出现在了寺院门口。他依旧裸着上身,腰挂零零碎碎的各种小物件,用麻绳缠着刀柄随意插在腰带上,就这样大步流星面无表情地走到父亲灵前,抓一大把抹香随便一掷,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不但是傻瓜,还是疯子!”家臣们怒不可遏,议论纷纷。在场只有一位来自九州的和尚点头赞道:“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经过这一事件,大部分重臣都投入到织田信行的麾下,他们等待时机要废黜信长,而拥信行继位,连已经丧失权柄的守护代织田信友(一说为广信之子,一说即广信本人)也在老臣坂井大膳的煽动下密谋扩张势力。平手政秀苦苦地为信长支撑着局面,但大傻瓜却丝毫也无悔改之意,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了。1553年闰一月,政秀在居处切腹自杀,留下了长长的一大篇谏言,从不要身着奇装异服,到必须耐心倾听家臣的意见,几乎指出了信长所有的错误。
平手政秀的死谏,给信长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家中年长一辈最后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也离开人世了,并且是用这种非同寻常的方式离开的……然而流泪过后的信长,却依旧我行我素,似乎完全没有把政秀的最后谏言放在心里。
1553年,日历为天文二十二年。在纷繁动乱的整个日本国中,尾张是个容易被忽视的小地方。尾张位于本州岛的中南部,距离已经丧失权力数百年的朝廷所在地京都,以及丧失权力近百年的幕府所在地室町御所,都还有一百多公里的直线距离。此时在织田信长周围,有几个庞大的势力正即将发展到他们最辉煌的顶点。
北面的斋藤氏和东面的今川氏自不必说,再往东北的甲斐国,“战国第一兵法家”武田晴信(信玄)开始了他疾风烈火般的信浓侵攻战,相模国的北条氏康在河越击败关东管领上杉宪政,准备把整个关东平原都掌握在手中。再往北,“北陆的守护神”长尾景虎(即后来的上杉谦信)在短时期内基本统一了广袤的越后国。
尾张西面的畿内地区,有六角、细川等强力大名割据着,更有篡夺了细川实权的三好氏,以及篡夺了三好实权的松永氏存在。畿内以北的越前国,则由名门朝仓氏统治。
畿内以西的本州岛西部,俗称为中国地区,如大山一般的大内氏和尼子氏已经鏖战了数十年,但就在两年后的1555年,爆发了著名的严岛合战,“濑户内智将”毛利元就,将把这两棵巨树连根拔起,成为无人敢于相抗的一代豪雄。
九州和四国岛依旧群雄割据,争乱不休,似乎永无止歇,但大友宗麟俨然已成为北九州的霸主。以上所述种种势力,其领土、其兵力、其家中的政治体制和经济规模,都不是爆发户织田家所可以比拟的。三河松平氏在松平清康一代崛起,也因清康之死而烟消云散,仅仅拥有尾张下四郡的那古野织田氏,是否也将落得相同的下场呢?
蝮蛇与傻瓜的会面
觊觎信长权力的,不仅仅是国内的势力——包括守护代和自己的亲兄弟——还有领地外的诸多敌对力量。平手政秀死谏的同年四月,斋藤道三突然提出想见自己的女婿一面。
道三有些不耐烦再等待了,信秀去世已经两年,信长四周都是敌人,自己的女儿为何还不动手,或起码送来有用的情报?作为一辈子在阴谋中打滚的“蝮蛇”,他习惯谋定而后动,既然目标是自己的女婿,哪怕是傻瓜女婿,也需要先见一面,仔细观察一下他是否还有可资利用的价值。况且,利用会面的机会,直接擒下信长,胁迫他向自己递上降表,也是一招惠而不费的妙计。
包括浓姬在内,信长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去见道三,因为谁都猜测不到“蝮蛇”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会不会下毒手。然而信长却力排众议,如约前往。会面的地点,定在尾张富田的正德寺(在今爱知县一宫市),这正好是两势力相衔接的中间地区。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信长前往与道三会面,并且缔结友好盟约后,安全地归来了。不仅如此,其后斋藤道三竟然变成了傻瓜女婿的坚强靠山,每每调兵协助信长平定尾张不肯臣服的各地方势力。正德寺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据说会面以前,道三曾悄悄躲藏在信长的来路上,想在正式见面前先从外表判断一下女婿的智能和志向。令他大吃一惊的是,竟然见到一个打扮如同土匪一样的家伙:头发用稻草绑着,袒露左臂,腰挂各种零碎,下身套着虎皮和豹皮织成的短裙裤。“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傻瓜!”道三吩咐部下,等信长以这幅尊容出现在正德寺中,就立刻斥责他无礼,将其当场拿下。
然而这一命令却分明不易执行。虽然道三预先在寺外埋伏了许多武士和忍者,信长却也并非孤身前来。据说信长此行携带了千余兵卒,其中半数为长柄队,长柄的长度连擅用枪兵作战的道三也自愧不如,他还从近江的国友村购买了数百支当时最先进的铁炮,全都带来了正德寺。
等到正式会面,出现在道三面前的,俨然是另外一个信长: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身穿整洁的褐色礼服,态度恭谨而不失尊严——信长是当时著名的美男子,他正装以后的容仪,令道三大为折服。
据说双方签署了盟约,饮过同盟酒,信长告辞离开以后,道三悄悄对心腹们说:“我的几个儿子,将来恐怕要系马在女婿门口,成为他的家臣。”
得到美浓斋藤氏大力支持的织田信长,威望略有上升,开始逐一扫灭尾张国内不肯臣服的势力。1555年四月,他与叔父织田信光合谋,以杀害守护斯波义统的罪名,讨伐想要恢复往日权力的守护代织田信友,攻克信友本城清洲(或名清须),旋即将主城迁移到此处。通过这次战斗,信光对信长大为赞赏,开始支持这个以前并不看好的侄子。然而时隔仅半年,信光就被家臣谋刺身亡。
上天似乎故意把织田信长的支持者逐一铲除,要他孤身一人在乱世中奋战。第二年(1556年)四月,斋藤道三也离开了人世。道三是被其子义龙所杀的,传说他对信长的赞誉使义龙大为不满,又有传说义龙本是遭道三放逐的原守护土岐赖艺的儿子,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一辈子在阴谋诡计中打滚的“蝮蛇”,终于被自己儿子的阴谋所击败,战死于长良川畔。
据说道三临终时曾遗书信长,要女婿为自己报仇。信长得到道三被困的消息,匆匆率兵前往救援,却慢了一步,只得到这份遗命。如此一来,美浓从友国变成了敌国,失去最大靠山的信长,四周围立刻再度昏暗下来。
蛰伏已久的亲兄弟织田信行终于盼到了这个大好时机。当时织田众臣分为两派,支持信长的有织田胜左卫门、织田造酒丞清正、佐久间大学盛重、森左卫门可成、佐佐孙介等;而家老林佐渡守秀贞、猛将柴田权六胜家、林美作守、津津木藏人、桥本十藏、角田新五、佐佐内藏助成政等三分之二的家臣却支持信行。道三战死的当年八月,织田信行召集以那古野城主林秀贞为首的支持者,悍然掀起了反旗。
稻生合战
《信长公记》中载有一则传说,在那古野城西面的比良城东,有一个名为尼池的小池塘, 1556年一月中旬,有农民声称在池中发现了如蛇般的怪物。据说此蛇之头部象五色的无角鹿,眼睛象星辰一样闪闪发光,舌头伸出来如火一般艳红,身体象木桶般粗……
听到这个消息的信长,立刻命令周边农民全数出动,携带锄头、铁锹、吊桶等物一起到尼池去,将池中的水搅乱淘出,逼怪蛇出来并将之捕获。有记载说,信长曾经莅临捕蛇前线,并且亲自下了水,但等把池水掏出将近七成以后,却并不见什么怪蛇,只见那是一条大鱼,头塞在一截空心枯木里,不停地甩着尾巴。“真是愚蠢!”信长扔下了这句话,飞快离去了。
即便确有其事,那也很可能是个阴谋。因为比良城是信行派的干将佐佐成政的居城,信长原计划抓到怪蛇以后,将进入比良城内休息,正好给予成政等人刺杀他的良机。然而不知是预先听到了风声,还是真的苍天保佑,信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避过了一劫。
织田信行的谋叛计划,是由林秀贞和柴田胜家负责酝酿与指挥的,他们很快集结了近四千兵马,连克春日井、守山等要隘,几乎逼到清洲城下。对于此次谋叛,信长应该不会感到惊奇,因为这早是尾张从武士到平民每个人的预料中事。然而不应毫无准备的信长,却仅仅拉起了六七百兵马与之相抗。
兄弟相争的战场被选定在清洲城东、庄内川附近的稻生地方,这里筑有为了躲避洪水而修建的名冢砦,由于连日大雨使得河川泛滥,切断了名冢砦与清洲城的联系,而信行军抢先占领了名冢砦附近的稻生原,使其更陷于孤立状态。
信长的军队就是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出发的,部队在庄内川以西的平城集结,为了救援名冢砦,就匆忙对敌人发起了进攻。佐佐孙介所部一百二十人作为先锋,首先突击柴田胜家的本阵,遭遇将近三倍于己的伏兵阻击,孙介战死。初战不利,信长被迫退往名冢砦,第二个倒下的,是殿后的山田治部左卫门。
时人的笔记中这样描述:“在遭遇到令人难以想象的打击后,上总介大人(信长)被织田胜左卫门、织田造酒丞架在中间。森三左卫门随后带领四十个御中众手持着长刀护卫,匆忙向名冢砦退却……”
就在这一危难时刻,荒子城的前田利昌率领地附近的农民动员兵近四百人,以及平城与稻叶城的其余部队约两百人终于赶到了。信长再度燃起了胜利的信心,在仔细分析了战场形势后,决定主攻信行军中坚力量柴田胜家的本阵。
柴田权六胜家,时年三十四岁,从初阵参加第一次小豆坂合战开始,就是织田家最负盛名的猛将。其本阵屯扎在稻生村,有一千之众。信长先让农民动员兵冲前攻击,引诱胜家出战,随即突然将本方武士投入战场。但即便如此,勇猛的胜家还是逐渐扳回了上风。就在信长方兵马开始向后溃退之时,忽听一声大喝,穿着火红色披风的信长亲率四十名亲兵冲到阵前。这一声大喝鼓舞了本方的士气,更使柴田军士兵惊愕不已。他们所面对的,终究是按传统应该奉献毕生忠诚的主公……
胜负之势瞬间倾倒,柴田军全面崩溃。信长旋即挥军前往攻击林美作守所部。当时信长派的黑田半平正与林美作守交战,已然处于劣势。但在得知柴田军崩溃的消息以后,林美作守匆忙脱离接触,从左路撤退,却正好遇见了信长的伏兵。林美作守战死,支持信行的其余各部不战自乱,纷纷败逃。织田信行也只得长叹一声,退往居城末森。
信长乘胜进军,很快包围了末森城,此刻的信行,已如瓮中之鳖。在兄弟双方的生母土田夫人一再求情下,信长终于答应饶恕同胞兄弟,于是信行开城投降。
此后,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性格一向凶暴的信长,竟然饶恕了所有跟随信行谋叛的家臣。当林秀贞和柴田胜家前来请死时,信长走上去提了提胜家的腰带,拍着他的肩膀说:“权六,一副死相的,这还是你吗?!”这一举动使两人如释重负,同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然而信行却并没有因此洗心革面,第二年(1557年)十一月,他联结上四郡守护代织田信安,再度谋划起事。可惜这一次,没有那么多人肯跟随他了,受过信长饶恕的柴田胜家不愿再次举剑斩向自己的主公,他出首告发了信行的阴谋(另一说是因为信行宠信家臣津津木藏人,津津木为人骄横无礼,胜家难以自处,遂投奔信长,信行的阴谋因此败露)。
虽然是同胞兄弟,但乱世中容留这般隐患,无异于自取死路。信长瞒过母亲土田夫人,假装患病,秘密把信行骗到清洲城中,然后把长剑插入了兄弟的胸膛……
尾张的统一
想要夺取信长权力的同族,不仅仅信行一人,还有他的异母庶兄织田信广。斋藤道三死后,信长每每率军北上讨伐弑父的斋藤义龙——义龙智谋深沉,连“蝮蛇”老爹都能干掉,年轻的信长如何是他对手——但数年间一无所获。就趁这个机会,信广暗中联络义龙,要从背后捅信长刀子。
信广的计划是,当信长再伐美浓时,他作为后续增援部队进入清洲城,就此夺取清洲,并与美浓军前后夹击,信长必败。可惜这一计划被信长窥破,严令留守清洲的兵马拒绝信广入城。信广知道阴谋败露,匆忙退回,信长从后追赶,小小接了一仗。还好信广见机得快,不是信行那般执拗人物,立刻自缚请罪,信长才饶了他一条贱命。
老爹留下来的尾张下四郡,就这样逐步稳定下来。信长的下一个目标,是上四郡的守护代,也即信长本人的叔祖织田信安。但其时信安已经失去权柄,被其子织田伊势守信贤架空了,信贤的本城,是在岩仓。
信秀、信长父子,一心要统一整个尾张国,信安、信贤父子也不例外,无论是今川义元、斋藤义龙,还是织田信行,所有与信长为敌的势力,几乎都和岩仓有过接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况且想要向外征伐,也必须先除掉国内的毒瘤。就在这种情况下,1558年,信长率军讨伐织田信贤,双方在岩仓以西的浮野地方展开激战。
双方兵力都在三千上下,可谓势均力敌,从早晨一直打到中午,信长军从东南方向突击得手,直入敌阵,信贤军很快就全面崩溃。
第二年(1559年)三月,信长远上京都,拜谒了幕府将军足利义辉。此时足利将军早已权柄丧尽,被管领细川家,以及细川的家臣三好氏、三好的家臣松永氏逼迫得朝不保夕。然而当时的足利义辉将军却并非无能之辈,更不是甘于被他人玩弄的纨绔子弟,他为人坚毅勇决,精通剑法,一心想恢复幕府的往日荣光,被称为“强情公方”。义辉看到尾张的一个年轻小诸侯竟然亲自上京来谒见自己,颇受感动。
然而反传统的急先锋织田信长何所爱于室町幕府将军?他进京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和畿内各种势力搞好关系,从侧面向美浓施压。完成这一计划后,信长于三月间再伐织田信贤,进攻岩仓城。当时日本的所谓“城”,更接近欧洲中世纪的城堡,由土木(好一点的还用石头)构筑城墙和各种防护设施,城外是城下町,再外是农田——城本身很少有生产能力。信长将岩仓团团包围,放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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