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红楼梦贾与村这个人究如何评价

电视剧红楼梦贾与村这个人究如何评价,第1张

 贾雨村,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他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方腮。原系湖州人氏,生于仕宦人家。但到他时,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下他一人。他想进京求取功名,无奈囊内空空,只得暂寄姑苏城里葫芦庙中安身,每日卖文作字为生。后因甄士隐相助,他才有钱上路,考中进士,做了知府。不久因贪酷徇私被革职,到林如海家做家塾教师。在贾政的极力帮助下,他又官复原职,上任伊始,便昧著良心,全然不顾自己曾许下的“务必”将英莲“寻找回来”的诺言,任凭恩师甄士隐的女儿落下火坑。贾赦想买石呆子家的古扇,石呆子不肯,贾雨村便讹石呆子拖欠官银,拿他到衙门问罪,把扇子抄了来,送给贾赦。贾雨村是封建官僚的典型代表。后因婪索属员等罪,审明定罪。遇皇上大赦时被释放,递籍为民。

  贾雨村,凡是读过《红楼梦》的人印象都会特别深刻。因为贾雨村有几点特别突出,很值得我们去细细地琢磨。像贾珍、贾赦这些人,一出场就不是好东西,薛蟠,是吧?贾雨村可不是。我们读过《红楼梦》的人都会注意到,曹雪芹在介绍贾雨村的时候,是罕见地介绍了他的姓、名,“姓贾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贾雨村是他的号,后来就是以号行了,籍贯,然后他的家庭出身,他是官宦世家,但是到他的时候,早就没落了,现在的处境,现在处境怎么样呢?穷困潦倒,寄居于葫芦庙内,卖文写字为生,就是给人写个对联,代写个书信,谁家有红白喜事,需要写点什么东西,就靠这个糊口,介绍得非常详细。然后我们再看,这是作者介绍,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什么呢?曹雪芹通过甄士隐的丫鬟娇杏的目光来写出贾雨村这个人他的容貌和服饰,哎呀!贾雨村这个人长得非常漂亮,我们看--“敝巾旧服”,戴着头巾是破的,也可能有窟窿,也可能是补过的,衣服是旧的,“虽是贫窘”,就是一看那生活很贫困窘迫,“然”,但是,“生得腰圆背厚,面阔耳方”,“更兼”,再加上,“剑眉星眼”,眼睛发亮,非常有神,“直鼻权腮”,鼻梁很挺,腮帮着鼓鼓的,你看看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当中大丈夫的形象。曹雪芹是很少写人容貌的,不信咱们就查查,写那么仔细。贾雨村一上场有一个非常漂亮的亮相,京剧里面有亮相,这个亮相还没完。因为只介绍了他的基本情况,这是档案上的情况和娇杏眼中的贾雨村的形象。然后通过他的一首五言律诗“未卜三生愿”,一副对联,还有一首七言绝句,连着三首诗,写出了他的不凡抱负与过人才华,诗是张嘴就来呀!而且这两首诗,一副对联,都表现出他有不凡的抱负,虽然是个穷书生,但是志向高远,具有中国传统文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这种气概。

  接着,他不是跟甄士隐谈起,甄士隐讲像您这么有才的应该是去考试,完了将来做官,为社会做点事嘛。这个时候贾雨村就说起,因为路途很远了,囊中羞涩,路费、行李这些都没钱,结果甄士隐就当场赠送他五十两银子和两套冬衣,我们知道,五十两银子是个很大的数啊,我刚才已经讲了是不是?五六百两银子可以买一个院了。甄士隐给他这么厚重的礼物,我们注意一下,曹雪芹怎么写的?贾雨村接受了这个礼物,不过“略谢一语,并不介意,仍是吃酒谈笑”。哎哟,乍一看这贾雨村太没良心了,等于现在别人当场给你十万,“略谢一语”,谢谢啊,接着还是吃酒谈笑,要是咱们想的话,怎么也应该感激涕零啊,下跪啊。不,为什么?这反映了贾雨村身上有那种中国文人的骨气,中国文人是重义轻利,不是很看重钱财,所以贾雨村他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而且还有--娇杏,她不是乍一看这个贾雨村,印象挺好,然后她又回头了两次,一共看了三次,贾雨村误会了,贾雨村因为自己很落魄,在那种情况下,他有种寂寞感、孤独感,他特别需要同情,你别看他很傲气,实际上他有脆弱的一面。一个年轻书生,他也需要爱情啊!他在这儿已经落魄得,已经一两年走不了了,卖文为生,居然现在有那么一个长得挺不错的姑娘连着看了我三次,所以他认为是“巨眼英雄,风尘中的知己”,是不是?另外呢,他不是接受这个礼物吗,甄士隐当时跟他提出来说,说再过几天,大概四天吧,十九那天是黄道吉日,那天你走比较合适,结果第二天早晨一早他就走了,而且交代小和尚跟甄士隐打个招呼,他说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你看他不迷信,不容易。在那个社会的时候的读书人不迷信可不容易,是不是,他说读书人不在黄道和黑道,总以事理为要,这个事理为要,用咱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以事业为重,事业为重。结果呢,当然考试中了进士了。结果没经过几年,贾雨村已经升为知府了,知府是从四品,司局级,现在咱们省里头是地区、地级市的市长,这说明他升得相当快,仕途比较顺利。他当了知府以后,他正好在道上见到娇杏,在轿子里面闪过一眼,他马上派人去找,正式求婚,先接来当妾,后来他夫人死了以后扶正。你看一直到这儿为止,贾雨村是读书人当中响当当的正面形象,是不是?长得很帅,有抱负,有才学,而且果然一考就中,重事业、重感情。你说这样的男人,女的肯定喜欢,男的值得学习,是不是?所以贾雨村,曹雪芹一开始给了他一个非常出色的上场和一个相当不错的中场。

  我们看曹雪芹怎么写。他说贾雨村“虽然才干优长”,非常有才干。“未免有些贪酷之弊”。“未免”,怎么就“未免贪酷”?“贪”就是贪污,“酷”就是对老百姓残暴、不仁。“且”,而且。注意这个“而且”有意思,因为前面是主要的。而且,“又侍才侮上”,他仗着自己有才,张嘴就来,就是诗,就是对联,一考就是个进士,仗着自己有才,对上级不尊敬,有时候言语冒犯。“那些官员皆侧目而视”,对他都不满意。“不上一年”,不到一年。“便被上司寻了个空隙”,找了个茬,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找了个茬,找了个什么茬呢?是不是告他贪污?不是。为什么?因为那时候做官都贪,他不做了官了嘛,他做了官就不免贪酷,你也贪我也贪,我告你什么呀?总算被他上级找了个茬,寻了个空隙,“作成一本”,参他什么呢?“生情狡猾,擅篡礼仪”。头一条罪状,“生情狡猾”这个东西是空的。他乱改礼仪,这个就严重了,因为封建社会那个礼仪就表现了严格的等级,因为封建制度的基本特点就是严格的等级制度。等等。于是,“龙颜大怒,即批革职”,八个字,把这个皇帝给骂了。曹雪芹真了不起,在这儿总共只用了一百个字,就把当时的官场从贾雨村到他上司,到他的同级,一直到皇上,都给骂了。也就是说当时那个社会,当时那个社会就是我们一直到现在还是津津乐道的,康乾盛世,康乾盛世,曹雪芹早说了,那是什么盛世?那是末世。是不是?腐败透了,只要做官就贪污,所以他做了官他就不免贪污,“未免贪酷”,就欺压老百姓,你看看《红楼梦》里头有几个好官?所以,就是像贾雨村这么优秀的读书人,在当时那样腐败的土壤中,他也免不了受到腐蚀而变质。他之所以被革职,被他的上司参了一本,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违反了封建社会为官之道的基本规律,也就是说,他把那个最重要的秘诀他没学到手。在封建社会做官,最重要的就是听话,听上司的话,上司喜欢你,你这个官就保得住,你就能升;不喜欢你,你就下台,你就走人,甚至坐牢。所以“未免”这两个字真是春秋笔法,力重千钧,我读第一遍第二遍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像这样的,就是用词用得非常准确、非常有分量、非常用讲究的地方,《红楼梦》里边比比皆是。

  我们现在再说贾雨村。贾雨村这时候他还没有彻底变坏,也就是说,贾雨村被腐蚀的过程并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他被革职了,之后他就把家眷送回老家,自己云游天下,然后到了扬州,就到了林黛玉家,当老师,成了林黛玉的启蒙老师,一个偶然机会,后来谈起,听说这个消息,林如海写了封推荐信,贾雨村就护送林黛玉进京,同时带了林如海的介绍信,找了贾政。林如海当时是巡盐御史,巡盐御史是四品官,司局级,贾政是工部员外郎,工部是管建筑管水利的,员外郎是副司长,也都是四品官,结果他们俩保举。你看这个地方写的,曹雪芹写得真好,“轻轻谋了一个副职的候缺”,很容易。按说他过去由知府革职为平民,也不重新审查审查,这人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官复原职。所以曹雪芹在这个地方用“轻轻”二字,把当时那个社会朝廷任命官员那个制度的腐败,刻画得入木三分。

  贾雨村到应天府上任以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冯渊的命案。曹雪芹写人物的心理活动写得非常地细致,笔墨极其简略,他就通过几个细节把贾雨村人性的蜕变过程,他的心理活动,很生动地表现出来了。当贾雨村听说冯家的仆人说告了一年的状,竟无人做主的时候,他不禁大怒,拿起那个签就要发签拿人,要抓凶手,结果旁边一个门子,使个眼色,嗯一下,贾雨村马上就宣布退堂,我们看,曹雪芹写的是:

  “雨村心下甚为疑怪,只得停了手,即时退堂,至密室,侍从皆退去,只留门子服侍。”

  我们知道门子是个最普通的衙役、一个差役,地位他是最低的,怎么这个门子使个眼色,哼了一下以后,他马上就会,就只能停了手啊?这说明贾雨村确实是接受了经验教训了。他上回当知府的时候,吃的亏就是因为没有伺候好上司,在官场里边听上司的话是最重要的。这个门子本人虽然地位很低,但是他既然敢在堂堂知府大堂之上,给我使眼色,此人必有来历,他不是有过硬的后台,就是他肯定掌握很重要的信息,他怕我这个新上任的知府吃亏。所以贾雨村他是接受上回的教训,不仅不能得罪上司,官场里面有些各色人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果然,这个门子拿出了护官符,下面当然了就是这个葫芦案了。到这个时候,贾雨村这个人性的蜕变,由一个非常优秀的好男人向一个无恶不作的坏男人的蜕变,就彻底完成了。

  贾雨村这个人他的一生非常典型地反映了某些读书人的一个完整的经历,这个经历呢,就是苦读、赶考、高中、为官、革职、复出、高升,最后枷锁扛、获罪,就是一个读书人,做了官,最后获罪,属于这种类型的一个完整的过程,在贾雨村身上体现出来了。这个过程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阶段,转折点就是贾雨村为官,就是他中了进士以后做官那个时期,在这个时候一个本来非常优秀的,才华出众,胸怀大志,颇有骨气,本来完全可以为社会、为百姓做一些好事的这么一个大丈夫,在肮脏的官场当中逐渐地被腐蚀,终于成了一个社会的祸害,成为一个徇私枉法、人性泯灭、恩将仇报的大坏蛋。

  从贾雨村的描写,我们或许可以看出作者的一点透彻心,和一点悲叹心。

  《天龙八部》或许是金庸小说里最暧昧,最众说纷纭的一部长篇。近来由于新版《天龙八部》电视剧的关系,在影视评论观各位网友的口舌之战,贬者认为新《天龙》血腥粗糙,褒者中亦有人以为《天龙》是金庸小说中最庸俗的一部。

  鉴于目前只有20集面世,角色争论多在萧峰身上,纵观网上议论,不喜新《天龙》者认为萧峰当是侠之典范,他当如成年郭靖一般的仁爱和义烈;推崇新《天龙》者,却看出萧峰身上唤醒对“侠”的怀疑――正如陈墨所言,金庸小说经历着“侠之立,侠之变,侠之疑,侠之反”,金庸写郭靖是侠者之立,杨过是侠者之变,萧峰是侠者之疑,韦小宝是侠者之反。无论仁爱义烈,还是武功绝伦,那些天神般的英雄高士在《天龙八部》逃不过恐怖和惨伤,这是对《射雕》三部曲里侠义至上的怀疑,所谓的侠义在《天龙八部》里,犹如天人五衰:

  天龙八部里最高的天神,“天”本来是有情众生中最享福报的一道,但他们也逃不过轮回之苦,死前有天人五衰,郁郁不乐,亦如《天龙八部》里那些极顶高手,最完美的道德,最光明的人格,天神般的武功,都逃不过冤孽和悲悯。《天龙八部》描述的是衰亡,充溢的是同情。

  《天龙八部》是庸俗之作吗?《天龙八部》里金庸本人在五卷之后附上的陈世骧先生书函颇有意味,这一段是对“结构松散”的辩解:

  “读《天龙八部》必须不流读,牢记住楔子一章,就可见‘冤孽与超度’都发挥尽致。书中的人物情节,可谓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要写到尽致非把常人常情都写成离奇不可;书中的世界是朗朗世界,却到处藏着魍魉和鬼蜮,随时予以惊奇的揭发与讽刺,要供出这样一个可怜芸芸众生的世界,如何能不教结构松散?这样的人物情节和世界,背后笼罩着佛法的无边大超脱,时而透露出来。而在每逢动人处,我们会感到希腊悲剧理论中所谓恐怖与怜悯,再说句更陈腐的话,所谓‘离奇与松散’,大概可叫做‘形式与内容的统一’罢。”

  不喜欢《天龙八部》的人们,或者是无法接受“离奇和松散”,或者是无法在书中找到侠义道的善有善报,婆娑世界“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这和《射雕》三部曲里善恶果报的鲜明世界完全不同,而又异于《笑傲江湖》和《鹿鼎记》里嬉笑怒骂的世俗红尘。电视剧《天龙八部》如果愿意在通俗性之外保持一点对原著的敬意,就不太可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惩恶扬善,扬眉吐气,仁义无敌。

  天龙八部

  《天龙八部》中人物离奇,情节的合理性让位于意境和寓意,无不有过人之处,有帝王公卿,有江湖豪客,有长生的术士,有俊雅的少年,有神仙天人般的美女,有匪夷所思的武功,有阴谋,有复仇,有陷害,有误会……天龙八部,人与非人,同聆佛法,从南海到北国,从姑苏到天山,果然是北冥有鲲,化而为鸟,横绝四海。这么恢宏超常的众生,结篇却是发了疯的慕容复在坟园沉浸于帝王的幻想,一群小儿嬉笑着扮演臣民换糖吃。一个明白不过的寓言:红颜转瞬白骨,才能、功业、野心、爱恨如露如电,梦幻泡影。在这个寓言之下,那前面五大卷的热闹同归于一个幻影,悲天悯人,《天龙八部》里奇异的缘法,未必是颠覆英雄主义,但至少有着深刻的悲伤和疑问,亦正是这悲伤和疑问,成全了英雄之所以为英雄。

  金庸在释名篇里暗示,他乃是以佛教中的天龙八部象征小说中的人物,这八部神道精怪“各有奇特个性和神通,虽是人间之外的众生,却也有尘世的欢喜和悲苦。”天龙八部的神道精怪,来源于印度教,诡异神奇,佛教在和印度教的竞争中往往编造些他们皈依佛门的故事,佛经中也将其列为八部护法。如廖朝阳先生(《天龙八部的传奇结构》)所言,虽然八部精怪同聆佛法,但在世界中他们却各有不同的缘法和解脱之道,便如《楞严经》所言

  “若有诸天,乐出天伦,我现天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有诸龙,乐出龙伦,我现龙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非人,有形无形,有想无想,乐度其伦。我于彼前皆现其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

  小说里写的也正是众生相的一致而百虑,殊途而同归。段誉的出世和萧峰的入世互为印证,他们是倾盖如故的兄弟,虚竹的巧遇和乔峰的苦难亦互为印证,他们也是同参大道的朋友。

  有人把天龙八部对应于书中人物,譬如萧峰为天,段誉为龙,这颇为牵强,恐怕金庸本人写作时也不存在这种清楚的映射,他只是写出了一批离奇的人物,如同佛教神话中那些和凡人共存于天地间的“非人”众生。倒是书中武功最神奇,福泽最深厚的逍遥派高手很象天道中人,临死前的“散功”便是天人五衰,光华褪尽,枯萎而亡。

  萧峰

  曾经见文章说萧峰是深受儒家仁义观念的堂堂大侠,甚至说什么萧峰有诗人气质,儒家气质,这比较费解。孔子说,勇而无礼则乱,萧峰后半生被中原武林所谓的礼义之道贬斥,告白无门,他也索性睥睨了“礼和义”,奔走杀戮,凭着天性中的清白和骄傲,为所欲为,实在是孔夫子所谓君子之乱。

  《天龙八部》起始时的乔峰的状态,应当是一个努力履行礼义的所谓“侠义领袖”,他的行为标准类似成年后的郭靖,可是他的生活突然中断,无论是出于如何荒谬微小的理由――一个女人微小的愤恨拉开了癫狂世界的幕布,乔峰的光明道路中断了。整个天龙八部,写的是乔峰从这样一个稳定的状态走向灭亡,他在天龙里的经历纠缠着自我认知和复仇雪恨,他被陷害,又夹杂着血统带来的原罪,他被那些教养他的中原武林大豪怀疑,被所谓的忠义爱国者疏远排斥。他的确充满了重重疑窦,矛盾,激愤,误会,价值观的崩溃,在复仇和雪冤的道路上,逃不过灾难的天罗地网,他是一个受天谴的英雄,最终虽然坦白接受了自己的契丹身份,却无法再对所谓的中原武林有价值认同。但同样他也无法融入契丹阵营,于是在极端的孤独中死去。萧峰身上有经典的西方悲剧因素:自我认知和复仇,萧峰冲冠一怒,杀人如麻,血性发作时的确凶狠,他追查自己身世杀的人,采取的强硬和坚决,是郭靖不会做的。的确他也自认:我蛮性发作,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萧峰胸前的狼头刺青,他的仰天长啸,都是不可忽视的隐喻,象征一种原始的爆发力,来源于神秘的血统。

  胡军的萧峰,在我看来是比黄日华的乔峰更接近原著里那个癫狂世界中竭力保持着清醒的英雄,乔峰活了三十岁,天赋神勇,为人上进,又有名门正派侠义道的自幼教育,世界在他看来无疑是非分明,他自信他的武功才艺也能让他扶正锄奸、洞察秋毫,他自制禁欲,仁义果决,自信朋友和下属对自己的服膺和爱戴。然而,杏子林中,这三十年来他所熟悉的世界突然天翻地覆,背叛、陷害、误会,一切他无从辨白,他看惯了的信任和友谊也都瞬间变成了怀疑和疏远。而这一切迷雾中,最让他震惊的是他的身份血统,他自认为清白无私的前提被质疑。甚至可以说,萧峰从此走上的,是痛苦的自我重建。

  世界的无理和癫狂压迫着萧峰,他在诬陷中越陷越深。聚贤庄上,萧峰以一套太祖长拳应对其他汉人来自四夷八方的武功,这时他已经起了对汉族正统的讥讽之心。雁门关外,对着族人共同仰天长啸,那时他已经彻底嘲笑民族正统观,剩下的就是复仇之心了,而一件件血案如幽灵铁定了他和中原武林的对立。有人评价胡军的眼神时常迷惘,以为是弊病。我不知道是否演员故意如此,萧峰在和阿朱相处时,也依然不忘他的重重疑惑,杏子林之前他的心地有多清明镇定,复仇路上他的心地就有多震惊迷茫。也正因为这种迷茫,让他失去了阿朱。萧峰受康敏之骗追杀镇南王,并不是处于很镇定清醒的状态。误杀阿朱,让他突然清醒,也意识到他和阿朱之间的深情,他的复仇在这种爱情牺牲下显得荒谬可笑,等到他找到康敏,连复仇之心他也淡了。萧峰远走辽东,后来出入辽国和女真部落,不再认中原为故土,实际上他的还乡却为永恒的流浪。

  萧峰失落了故乡,早年乔峰显然是无条件的尽忠效命于国家,后来他虽承认了自己的出身“勇猛的契丹人”,但对辽国的效忠,却已经有所保留。他的道德观,无疑还有汉民族游侠观里的重然诺,行高洁,抗强暴,悯贫弱,但所凭借的,已经是一己之良知。北宋时代的侠士纠缠于民族纷争,所有入世的侠士都必需效忠一个国家,不能做先秦时代个人主义的游侠。萧峰早年所受的教育又使他无法象虚竹那样出世,仅仅满足于个人的幸福。这个离开了土地的英雄高高在上俯观世间,不胜寒冷。等燕云十八骑少林寺认父,他所持的自我认知大概就是对慕容复的那一句:可惜萧峰大好男儿,竟然与你这等人齐名! 萧峰是孤独的。少林寺后的萧峰是一个纯粹的“大好男儿”,他为了制止辽汉间的战争失去了最后的容身所,再没有故乡可以让他回归。面对民族战争的尸横遍野,段誉感叹“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深入萧峰的心,他对武力的信任也意兴阑珊。萧峰长吟匈奴的祁连山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却并不意味他愿意为契丹的疆域扩展效力,他哀伤惨然的,只是战祸带来的六畜不蕃息,妇女无颜色,四海列国之大,却无这个“大好男儿”的立足之地,萧峰最后致力的不如说“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逼迫辽帝定下和平契约,但这是癫狂世界的生存之道么?这一点辽帝明白,萧峰未必不明白。他意兴索然而自尽。

  我不欲评价胡军和黄日华的演技,各人欣赏习惯不同,剧本改编的思想也决定着角色的深度,只能说新《天龙》剧组和胡军更不辱没《天龙八部》原著中的“恐惧和同情”。但是黄日华的乔峰,是一个典型的堂堂大侠,他一直很清醒英明,状态稳定,很难看出个人的成熟和变异。在他和阿朱的感情中也表现清醒而钟情,却不象书中的萧峰直到阿朱一死才从复仇的困惑中清醒过来,没有了激愤和荒谬感。但黄日华完成的无疑是电视观众熟悉的那一类典型的“大侠”,黄日华的萧峰是伟大而可靠的,理智而光明,可这恐怕不是《天龙八部》癫狂世界里从信仰到怀疑,再摆脱了怀疑的萧峰。

  朱紫双姝

  朱紫姐妹在《天龙八部》萦绕着萧峰命运,印证着萧峰这个英雄,也先后为萧峰而牺牲。

  不得不佩服林夕写词的身份架子,新《天龙》片尾曲起首便是佛经用语“如是我闻”,空穴来风一般广大无涯,接下去虽然便是儿女恩怨相尔汝,但《天龙八部》那种佛教世界寓言境界已出。其后的歌词全是大白话,但有一句于通俗中一针见血,“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而你欠我幸福,用什么来弥补。”阿朱是萧峰复仇的牺牲品,阿紫是萧峰道德的牺牲品。快意恩仇和道德高蹈,造就了英雄萧峰,却以朱紫双姝为英雄的献祭。

  新《天龙》对萧峰和阿朱恋情的处理相当成功。阿朱在和萧峰的关系中,是完全占主动的,这完全是为萧峰而生死的女子。萧峰最初在聚贤庄舍命为她求医,一则是为她是一位“神交”的侍女,二则多少也有点被中原武林诬陷后的快意宣泄,这里他第一次和过去的朋友正面为敌,抛开了他自己对礼让情义的执着,在中原武林一面,是早就认为萧峰“非我族类”。聚贤庄一役的九死一生让萧峰彻底摆脱了和中原武林的身份认同。阿朱在萧峰众叛亲离后追求萧峰,这不能不让萧峰感到她所爱的是他“大好男儿”的本质,而并非他的身世和荣辱。

  此刻萧峰摆脱了身份的困惑,却依然不能从复仇的执着里超越出来,他陷入一系列侦探小说式的追查,他的生活被迷惑和悲愤占据,成全阿朱的爱情需待复仇之后,阿朱的相伴让他欢乐,但在这欢乐中他必然神不守舍,仇杀的阴谋和疑团一再扩大,他的生活象《百喻经》里的火宅,火势蔓延,他急急地扑救,却忘了火宅外清朗乾坤。原著中的描述恰好对应新《天龙》电视剧第16集开头夕照里杨柳岸饮马一场,良辰美景佳人,两人所谈的却非赏心乐事。我也猜测新《天龙》里萧峰面对热烈的阿朱却总无法倾情欢乐的神态应该是演员有意而为。一段爱情就这样被复仇挥霍掉了。

  阿朱完全追随萧峰的思路,她的聪慧使她完全能体味萧峰的内心,她对萧峰的崇拜又使她不怀疑他认定的事情也会出错。因此当她发现自己是复仇对象之女,她便相信爱情已无法抵达,只盼以爱情殉葬来延缓萧峰的复仇。阿朱临死,萧峰才突然清醒到塞上牛羊之约的可贵,复仇的烈火被暴雨浇熄,爱情在失去之时才优先于复仇。电视剧里对此的表现发挥是他抱起垂死的阿朱奔向那个偕老塞外的诺言,然而幸福之门已经关闭。萧峰原有殉情之心,但旋即发现康敏的谎言,他面对段正淳的字迹捶胸出血,那种疯狂骇人的痛楚,倒证明了他的清醒,从此复仇不再是他生命的第一信仰了。

  阿紫没有象阿朱那样改变过萧峰,但她和姐姐一样被萧峰决定了命运。金庸所谓“恶紫夺朱”,在西方文化里,紫色却有尊严、受难、重生多种寓意。阿紫自私恶毒,然而她对萧峰执着的爱,却有如阿朱的重生。阿紫的邪恶和受难,目的是要求萧峰对他爱情上的尊重,一如他对待阿朱。邪恶者一样有爱和尊严。阿紫最终攻破不了萧峰的道德壁垒。阿紫虽然作恶,举止可怖,但她不是萧峰的灾难,相反地萧峰的光明和正直却是她的惊惧和灾难。

  萧峰毕竟是受最正统最严格的甚至苦行者般的道德训练成长的,他的导师们无不对他的异族血统提心吊胆,加倍苛求他道德的完美。当萧峰对王道正统、仁侠忠义,快意恩仇等等都意兴索然之后,他还保持着个人操守上的禁欲和洁癖。阿朱为爱而死,他自然也认为自己不当再有新欢,男儿自死心如铁,禁欲和自我惩罚相结合,完全埋葬了个人幸福的欲念。阿紫即使不刁蛮邪恶,也攻不破他的情感壁垒。他对阿紫的救护,也无非对阿朱之死一种聊胜于无的弥补。而他对阿紫的爱,才是阿紫唯一的救赎希望。

  阿紫的故事的确带有无限的同情:凡是不解同情阿紫的人……亦不会自觉他自己生命黑暗的痛苦(罗龙治)。阿紫最根本的愿望难以满足,她便越发沦入邪恶,生命的黑暗无限展开,她的失明,她的宁可还目于游坦之而随萧峰自尽,亦是深有寓意。阿紫最终抱着萧峰的尸体最随他于永恒的黑暗地府,成全她黑暗的尊严。

  虚竹

  要在《天龙八部》里找一个和萧峰最对映的角色,莫过于虚竹,倒并非和萧峰齐名的慕容复。若以八部神怪比喻天龙中的诸位高手,虚竹和萧峰无疑属于不同的物类,他们的根源相似,命运迥异,同为纵横天下的极顶高手,一死一生,却并不意味着价值的相互否定,却呈现天理大道的多态和无常,这便是《天龙八部》书中开阔无尽的世态。

  虚竹和萧峰相同的,是同样面临着身份沦丧的难题:恭谨持戒的小和尚,被命运的奇遇逼迫,不能容身于自幼安身立命的少林寺。虚竹和尚身份的丧失,与萧峰汉人身份的丧失一样令其人惶然。萧峰的真正出身是血统上的原罪,虚竹的真正身份是道德上的原罪。然而虚竹并不因此而受谴,他只为父母悲伤。他对江湖或者说社会,并无萧峰那样超人般的自觉负担,因此他身具大能,也只做一些拔除生死符之类的善事,并不能当正义的权威。他从小受的佛教出世解脱思想,使他牢记‘众生无我,苦乐随缘’。萧峰是天才和英雄,禁欲主义者,抗争宿命的不祥;虚竹却因为他的平凡和驯顺,对宿命的得失随缘,自然地生存了下去,而且助他最终“随缘”宿命的,是他对情欲的不可抵制。

  虚竹和萧峰相反的是,他资质平庸,于武学之道也不太热衷,驯顺善良,很难看出他父亲的领袖气质和母亲的偏激性情在他身上的影子。如果中原武林能预计到他将会掌握横绝天下的武功,恐怕虚竹也会象萧峰一样受到道德上的苛刻训诲,操守和义务的严格教育,那么他就不太可能坦白面对人之初的欲望。虚竹的破戒,无非是破除执着,虽然逍遥派似乎是道家门风,但助虚竹完成少林和逍遥间身份转换的,却依然是他自幼的佛教思想。

  虚竹子武功高到不可思议,但他的难以被伤害,恐怕不是出于武功的保护,而是他无所执着的灵魂。他最后的归宿,大约可以用庄子《逍遥游》里一段寓言描述:“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灵鹫宫就是这无何有之乡。

  逍遥派

  逍遥派的门风,是世外高人式的,据说男女都俊秀聪颖,武功优雅卓越,在洞天福地般的山水胜境中享受精致的趣味,无崖子更是通晓一切雅玩,天山童姥驱使江湖豪客,生杀予夺随心所欲,李秋水是绝世的美貌无数人拜倒石榴裙下,世间的苦难好像离他们很远。虚竹抵御不了个人幸福的诱惑,破戒还俗,逍遥自在,他们就如天龙八部中的天人。

  佛教说有情众生在六道中轮回:天,人,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天道是六道中最享福报也是最快乐的去处,他们的寿命比人更长久,能力更灵通广大,享有音乐和文艺的供奉,投生天道,必是前生修习十善业道者。虚竹入逍遥派,也似乎是虔诚的佛教徒在轮回冥冥中天赐的奇遇。然而,诸天虽然处于诸有情界中最高最优越的地位,能获得种种享受,但仍未脱离轮回,一旦前业享尽,则亦会死亡重堕轮回。“天”临死之前有五种征状:衣裳垢腻、头上花萎、身体臭秽、腋下汗出、不乐本座,这就是所谓“天人五衰”,是诸天最大的悲哀。天山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一生飘逸骄傲,最终的死亡却是肢体枯萎破碎。

  天部的领袖帝释天,原为古印度教天神之一,在梵天的座下,《百业经》记载帝释天在出现“天人五衰”征兆后,惨伤不欢,率八万天子,阿修罗女,乾达婆子向佛求告,帝释天请问:“世尊,人与非人、天龙、夜叉等轮回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世尊告曰:“各位,众生沉溺于轮回的根本是嫉妒心和吝啬心。”世尊从嫉妒心和吝啬心的本体、性相、因缘等方面一一广作宣讲。帝释天随喜赞叹世尊的功德,禀白道:“世尊,我已断除一切疑惑和痛苦,得到了殊胜的智慧。”帝释天得以重生,不再礼敬梵天,皈依了释迦牟尼,成为护法。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争斗,因为有情生命的妒忌天性而沦入痛苦,她们临死发现无崖子耿耿不忘的并非她们中任何一个,参破了妒忌的荒谬,疑惑和痛苦消除,“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无崖子的苦难来自希腊神话中比马龙(Pygmalion)式的痴迷和徒弟的贪婪,无崖子以多方面杰出的才艺,,使他难以沉浸于对真实世界女子的爱恋,他如塞蒲路斯国王比马龙一样,雕刻出尽善尽美的石像,为此冷落了现实中的女人。我宁可相信他对李家小妹迷恋不只是一个借口,金庸写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临终是感到的是虚无,而不是转移的妒忌。无崖子真正不可自拔的,是自己制作或幻想中的完美女性,无崖子的才干高如万能的造物者,这却只给他的凡俗生活带来灾难。“天”毕竟不能脱离有情界的苦厄和局限。

  逍遥三老毕生功力输入虚竹体内,也类似“天”的重生,“天”的再生是刹那间心识转生,神通与生具足,善业来自前世愿力。从老庄思想看,求道者也提倡无所用心虚静恬淡。然而逍遥三老化身再世为丑陋平凡的虚竹子,也可以看出金庸给予的嘲弄和同情,以及更超脱的悲悯。

  逍遥派很少宣扬仁义兼爱的世俗道德,不谈长幼之序的世俗伦理,只尊从才能的高下来定尊卑。即便不从老庄思想里找根源,他们神仙般的灵通,也能让他们无视道德。逍遥派的旁支末流,丁春秋是贪婪邪恶且好谄媚,苏星河是善辩多才而无能,函谷八友各怀文艺和技艺上的绝技,都有悠游出世者的风度,他们都或多或少有“天”的奇才异能,却也都脱离不了人世的痛苦。星宿海诸人更是疯狂,人的才能和巧思如脱疆之马,在人性之恶下变成无边阴暗的噩梦。逍遥派一系,是《天龙八部》里最飘逸最离奇的一群,也给《天龙八部》带来神怪世界般的优雅和诡异。

  段誉

  段誉是联接萧峰和虚竹的人物,段誉和萧峰赌酒赛脚力,倚阑千杯不醉,疾行百里如风,豪迈洒脱令萧峰倾盖如故;段誉和虚竹把酒话衷肠,谈佛经叹相思,美人如花隔云端,痴情良善让虚竹心有戚戚。段誉的一时胡涂或者灵光一现让他在和虚竹结拜时把萧峰也牵连在内,但如果萧峰和虚竹相遇,一定是话不投机,不太容易立刻结拜成生死兄弟,虽然同出少林师门,同是襁褓间离开亲生父母,但他们的差异也和一致同样巨大,他们两人和段誉的一见倾心,恰好体现两个极端在隐秘层次的融洽。廖朝阳说,“没有段誉,虚竹的驯顺会显得昏庸,萧峰的高蹈也会有酷烈之嫌。有了段誉,两人才能纳入一个三缘互通的意义空间。”

  段誉的结局也是萧峰和虚竹的联结,当大理皇帝体现了萧峰入世式的社会责任感,娶了绝代佳人实现了虚竹式个人生活上的幸福。然而不好说段誉就是金庸的理想人物,他只是个折衷。段誉作为大理国王子,身份和教养所在,不可能如虚竹一样独善其身,他又深受佛教影响,厌恶暴力,对权力也无多留恋,悠游于出世入世间。他和虚竹和萧峰一样,有身世上的秘密,然而身世秘密给他带来的困惑和苦难最小,秘密突然爆炸,全无征兆,虽然给他带来尴尬,但也让他在个人幸福上柳暗花明――可以如愿以偿地娶心上人。

  段誉的武功,来得比萧峰轻松,比虚竹费时,他没有攻击性,武功也不稳定。虽然段誉被世界目为痴狂,他的存在带有一种轻喜剧的性质,但却对癫狂世界起着遏制,无论这遏制实现得是多么惊险和神奇。在整个故事中段誉总是能够打断他人的暴力和欲望,牵扯出更离奇复杂的场景,他本人的恋爱是如此,充满出奇不意。小说开始是他拒绝父辈让他学武的要求而出走,失笑打断剑湖宫的比武,南海鳄神反拜他为师,阻止鸠摩智,阻止慕容复,最后以他身份秘密的暴露打断段延庆的皇位争夺。他本人的一场场恋爱也都因为发现对方是父亲的私生子而罢休,直到遇见王语嫣,难以自拔。段誉对情欲的控制,亦在萧峰和虚竹之间。段誉对王语嫣的痴迷,不能说是虚竹式的情欲迸发,而更接近一种审美上的膜拜,让人想起托马斯曼《威尼斯之死》故事里著名作家对美少年的那种至死不渝的跟踪。

  段誉是翩翩浊世之佳公子,无视自己贵族身份的贵族。他的自甘平凡,世俗中人难以理解,他对王语嫣的爱慕,完全类似一个痴人,却又仿佛大智若愚,这一切使他成为游走世间百态间的通灵者。

  慕容复

  慕容复是伪贵族。金庸设计慕容复,并不似创造了一个和结义三侠对等的角色,也并未赋予慕容复和三侠对等的人文内涵和性格魅力,却是他们的镜子。

  后燕慕容氏享国不过短短三十余年,到慕容复的时代,亡国也六百多年,旧时王谢子弟,今日姑苏人家,这六百年后的复国欲念,无论如何超出常理。野心如此持久而固执,完全是荒谬,很难归入普通王孙遗老的重振家声,只是个人君临天下的狂妄梦想,和一般的平民野心家没有区别。看不出这种荒诞就是误解了金庸。慕容家族的复国比起段延庆的争夺王位,更是执着到滑稽的地步,这也就是《天龙八部》世界里的离奇和讽刺。慕容复身上充满了和结义三侠的对立,同样三侠的成就无不是对慕容复的嘲笑。

  虚竹虚静退让,恬淡天真,慕容复热衷功利,城府深沉。慕容复遇见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聚会,主动加入他们的同盟,刻意收罗羽翼,完全不顾王语嫣的安危和部属的惊诧,众人欲杀小女孩(天山童姥)盟誓,他也不加阻挡。然而,最后得这些人死力的却是虚竹。虚竹顺从人欲重人情,慕容复禁欲自制,一切都为了复国的野心,他为求得西夏的援助向西夏公主求婚,结果王语嫣伤心离去,得到西夏公主的是虚竹。

  段誉每每在慕容复潇洒自信的时候六脉神剑灵验,令慕容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段誉信奉“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不到关键时刻不发挥武力,慕容复却因为比武失手于段誉,下暗器取段誉性命。段誉对美痴心膜拜,为追随和保护王语嫣不顾旁人白眼,慕容复虽然视王语嫣为未婚妻,却对她不甚爱惜,在公众场合刻意避免对她施加关照。磨坊一场,化妆为西夏武士的慕容复对段誉和王语嫣的恼怒,与其说是出于嫉妒,不如说他感到王语嫣和段誉挑战了他的尊严,对他慕容复倾心过的女人,岂能再看中其他男人。慕容复这种自大式的嫉妒,倒是和康敏相近。一片痴心的王语嫣最后移情于段誉,慕容复一心认段延庆为父,岂知段誉才是段延庆的亲生子。

  慕容复与萧峰本来南北分庭抗礼,萧峰赏识慕容门下四士,也视慕容复为神交,而少林寺一役萧峰对其人的按语是“萧某大好男儿,竟然与你这等人齐名”,鄙视到不置一评。慕容复于汉人王朝也“非我族类”,一心一意要恢复鲜卑王国,他不惜借助外国势力来建立自己的武装,求婚西夏,认父于段延庆,但他却未被中原武林排斥;萧峰是契丹人,不容于中原,出入女真和辽国,与国君生死之交,最后为了平息辽汉战争而难容于本民族。正在崛起的女真酋长阿骨打和大理国王段誉竭力相邀,也被萧峰拒绝。萧峰几乎只有扶弱济困平息兵戈的社会责任感而无个人野心;而慕容复连扶弱济困礼敬天下也是为了收罗人心。萧峰为一个交情不深的少女甘冒奇险出生入死于聚贤庄;慕容复虽然一身武功,为了让段延庆不起疑心能刺死忠心耿耿的包不同,令数代死忠的邓百川等人也决然舍他而去。

  慕容复容貌俊秀,智计深沉,谈吐有礼,武功出神入化,完全是金玉其表,而三侠都多少有点不拘泥形迹,慕容复名声赫赫,自诩贵族,虽然是江湖布衣却在武林里有王孙公子般的崇高地位。慕容复解不开珍珑棋局,原因是不能舍,他的贪婪和野心让他丧失了他所拥有的名誉、爱人、朋友,乃至清醒的头脑。最后他是孤家寡人,活在君临天下的疯狂中,王图霸业一场笑谈,他兀自不醒,惟

1、牛郎织女

孤儿牛郎依靠哥嫂过活。嫂子为人刻薄,经常虐待他,他被迫分家出来,靠一头老牛自耕自食。这头老牛很通灵性,有一天,织女和诸仙女下凡嬉戏,在河里洗澡,老牛劝牛郎去相见,并且告诉牛郎如果天亮之前仙女们回不去就只能留在凡间了,牛郎于是待在河边看七个仙女。

他发现其中最小的仙女很漂亮,顿生爱意,想起老牛的话于是牛郎悄悄拿走了小仙女的衣服,仙女们洗好澡准备返回天庭,小仙女发现衣服不见了只能留下来,牛郎于是跟小仙女织女制造了邂逅,后来他们很谈得来,明白了各自的难处,织女便做了牛郎的妻子。

婚后,他们男耕女织,生了一儿一女,生活十分美满幸福。不料天帝查知此事,命令王母娘娘押解织女回天庭受审。老牛不忍他们妻离子散,于是触断头上的角,变成一只小船,让牛郎挑着儿女乘船追赶。

眼看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忽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在天空划出了一条波涛滚滚的银河。牛郎无法过河,只能在河边与织女遥望对泣。

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彩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天帝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在鹊桥上会面一次,喜鹊也会在身边。以后每年的七月七日牛郎织女都会见面了。

2、孟姜女

相传秦始皇建长城时,劳役繁重,青年男女范喜良、孟姜女新婚三天,新郎就被迫出发修筑长城,不久因饥寒劳累而死,尸骨被埋在长城墙下。

孟姜女身背寒衣,历尽艰辛,万里寻夫来到长城边,得到的却是丈夫死亡的噩耗。她痛哭城下,三天三夜不止,这段长城就此坍塌,露出范喜良尸骸,孟姜女安葬范喜良后于绝望之中投海而亡。

3、梁祝

相传,在我国西晋时期,青年学子梁山伯辞家攻读,途遇女扮男装的学子祝英台,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遂于草桥结拜为兄弟,后同到红罗山书院就读。在书院两人朝夕相处,感情日深。三年后,英台返家,山伯十八里相送,二人依依惜别。

山伯经师母指点,带上英台留下的蝴蝶玉扇坠到祝家求婚遭拒绝,回家后悲愤交加,一病不起,不治身亡。英台闻山伯为己而死,悲痛欲绝。

不久,马家前来迎娶,英台被迫含愤上轿。行至山伯墓前,英台执意下轿,哭拜亡灵,因过度悲痛而死亡,后被葬在山伯墓东侧。

据传,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4、白蛇与许仙

白蛇传在清代成熟盛行,是中国民间集体创作的典范。描述的是一个修炼成人形的蛇精与人的曲折爱情故事。故事包括篷船借伞,白娘子盗灵芝仙草,水漫金山,断桥,雷峰塔,许仙之子仕林祭塔,法海遂遁身蟹腹以逃死等情节。表达了人民对男女自由恋爱的赞美向往和对封建势力无理束缚的憎恨。

《浣纱记》是作者梁辰鱼根据中国明代传奇作品《吴越春秋》而改编的昆曲剧目,中国春秋时期吴、越两个诸侯国争霸的故事表达对封建国家兴盛和衰亡历史规律的深沉思考。

故事曲折、结构完整,在忠于历史的基础上,在关注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同时,打破了传统戏曲中才子佳人的俗套,赋予女主人公西施崭新的面貌,将她与范蠡的爱情放在吴越争霸那样一个时代大环境之下,展开对历史的思考。

这部戏曲巨著以吴越两国的政治争斗为背景,阐述了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君主形象,也歌颂了以伍子胥为代表的忠臣义士,借范蠡的功成身退,表达了对古代士人身上退隐精神的理解,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文化意境。

《浣纱记》这种崭新的审美方式,对后来的抒情文学也产生了重大影响。

《浣纱记》的主要内容是吴王夫差率军打败越国,将越王勾践夫妇和越国大臣范蠡带到吴国充当人质。

勾践忍辱负重,奋发图强,听从范蠡的建议,将范蠡美丽无双的恋人西施进献给吴王,用女色来消磨夫差的意志,离间吴国君臣。

吴王为西施的美貌所迷惑,废弛国政,杀害忠良。勾践在三年后被放回越国后,卧薪尝胆,终于打败吴国,逼得夫差自杀。

功成之后,范蠡下定决心远离政治是非,携西施泛舟而去,与西施一起过起了隐士生活。

此剧故事曲折、结构完整,西施形象刻画得非常饱满,人物性格鲜明,唱词优美抒情,开拓了昆曲中借助生旦爱情抒发兴亡之感的创作新领域。

《浣纱记》是一部历史剧,也是一部爱情剧。它创作于明朝嘉靖年间,此时戏曲舞台上的爱情基本上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男女主角在出游途中偶遇害,双方一见钟情、互赠定情信物、山盟海誓、私订终身。

但是双方中必定有一方家长阻挠,男女主人公因此饱受相思之苦。不久后,男主角金榜题名,奉旨巡按,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这种传统的爱情剧中,男女主角都是才貌双全,是中国传统的“才子佳人”,他们的爱情虽然有一点点风波,但最后都能修成正果。这种固定化的创作模式,是明朝戏曲爱情题材的主流。

而《浣纱记》打破了这个模式。西施与范蠡的相见,并不是两人一见钟情式的。

两人并没有像“才子佳人”戏中那样迫不及待的私订终身,这种私订终身所表现出来的文化内涵是在封建社会,男女婚姻没有自主权,两性之间极度封闭,一旦遇到才貌双全的异性,往往会产生带有动物本能的爱慕之心。

这种爱情并不是产生在两个人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而是有一定的自然属性。实际上,这种爱情只存在于理想之中,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实现的。

《浣纱记》要刻画的,并不是范蠡与西施的爱情主线,而是他们相识、相爱以及为了国家分离的过程,最后通过他们的再次团聚,刻画两个人的悲欢离合之情。

《浣纱记》中,范蠡看见美丽的西施后,也产生了爱慕之情,这是符合逻辑的。作为古代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长得倾国倾城,正值风华正茂的范蠡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异性产生好感,是正常现象。

按照明朝爱情剧的套路,接下来就应该是两人私结盟连理,进入热恋了。然后就是男主人公最终金榜题名,来迎娶女主角,来一个花好月圆的圆满大结局。

但是《浣纱记》打破了这个传统,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范蠡上门来求西施为了国家,嫁给另一个男人。

西施的心里有多痛不言而喻,极度的伤心与失望,让她泣不成声。但是范蠡反而过来劝慰她,因为范蠡对两人的未来抱有坚定的信念。

在《浣纱记》里,范蠡对西施唱道:“你暂时抛闪休要孱愁,看天河织女牵牛,明年时候,鹊桥边相守”。

这一次,西施将自己的纱巾一分为二,其中一半赠予范蠡。这半条纱巾,伴随着两人的爱情,伴随着西施在吴王面前假言欢笑的痛苦,也维系着越国的命运,连接着这一对有情人的生离死别。

在这出剧中,范蠡和西施的爱情是一种把人与人的社会属性结合起来的新的爱情,刻画的是恋爱中的男女主角的社会属性和他们的人格之美,而非普通戏剧中的男欢女爱。

虽然两人在第一次见面时都相互有了好感,但是双方灵魂上的契合才是这段爱情中最可贵的地方。

双方都有共同的理想,那就是让越国重新雄起,这对范蠡来说,是他为之奋斗终生的理想;对西施来说,是爱人最大的心愿和事业。

西施入吴,固然因为她是越人,是为了祖国而牺牲小我,但根本上还是为了心爱的爱人。

两人思想上的高度一致,突破了传统戏剧的才子佳人式的小我爱情,具有了更深的文化内涵。爱情不是占有,也不是完全一方的奉献。这种现代人的常识,在明朝那个时代尤为可贵。

明朝时程朱理学兴盛,社会对女性的要求是“烈女不事二夫”,而《浣纱记》对这种观念嗤之以鼻。

在灭掉吴国后,范蠡并不因为西施曾经侍奉过夫差而对她有丝毫的看不起,反而对西施充满了歉意和敬佩。

这是对中国儒家要求的女性节烈观的一种否定,这种否定不是道德家的说教,而是一种基于真挚的爱情之上,对自己心爱女性的尊重和理解,是作者梁辰鱼心目中理想的爱情模式。

《浣纱记》中,爱情的矛盾冲突突破了传统的家庭的束缚,而是在国家兴亡的关键时刻,男女主人公主动站出来为国家承担责任,才造成双方的爱情冲突。

西施完全是自觉的为了祖国甘愿牺牲自我,而范蠡也不是打着爱情的旗号,将西施送入火坑去谋求自己的荣华富贵。

在送西施去吴国的路上,范蠡唱出了“有负淑女,更背旧盟”这八个沾满血泪的唱词,而西施对范蠡回唱出了“国事为大,姻事为小。

岂为一女之微,有负万姓之望”这样深明大义的唱词,这是两个人的爱情突破了小我而做出的共同抉择。

范蠡原来担心西施有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但是西施与他心有灵犀,这种心灵上的默契,使两人的爱情得到了升华。

作为一个浣纱姑娘,救国重任本不应由她去承担。在得知心上人并不是来求婚,而是要将她送给另一个男人时,她一时之间,也不能接受。

但是为了爱情,为了祖国,她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种远超才子佳人小我爱情的大爱,让《浣纱记》刻画的爱情更加崇高,更加纯真,体现了作者对最高境界爱情的理解和追求。

《浣纱记》是一部历史剧,里面很大程度体现了作者对于政治的态度。梁辰鱼少有文名,"以文行显",在当时的曲坛上颇负盛名。

但是他一生科举不顺,屡次落第。《浣纱记》中,就包含了梁辰鱼报国无门的伤感。

《浣纱记》中,夫差和勾践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君主。在创作时,梁辰鱼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也在他们身上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通过对两位君主全方位的描述,来展现他心中理想君主的形象。

封建社会对君主是否贤明的第一大标准,是看其是否行仁政、以德治国。从这方面来看,勾践的形象是正面的,夫差则是一个反面形象。

《浣纱记》里有一个场景:当时勾践还在为夫差养马,有一天夫差偷偷去看勾践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结果在窗外看到勾践端坐在简陋的房子里,他的夫人和范蠡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侧。

梁辰鱼通过夫差的唱词,表达了他对勾践的看法:“勾践当此游离困苦之际,不失君臣夫妇之仪,殊为可敬”。

夫差是个什么形象呢?《浣纱记》中,夫差宠爱西施,不理国事,宠信奸臣伯嚭,大兴土木,特别是杀掉直谏的伍子胥,让人极为痛恨。

在自杀之前,伍子胥悲愤地唱道:“将我的人头挂城头,我要看越人如何进姑苏”让人心潮澎湃,对夫差不禁产生强烈的愤慨。

歌颂有德的勾践,鞭笞无德的夫差,梁辰鱼在《浣纱记》中,有意无意的把他的政治倾向写入了这出戏曲之中,用一种曲折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君主的标准,那就是“以德治国”。

封建时代的戏剧不仅仅是让观众消磨时间的,而是带有很强的教化作用。在封建社会,儒家的忠孝节义是社会的道德规范,也是人们的行为准则。

“忠”是封建道德的核心,是宗法社会里臣子与君主关系的准则,是社会阶层的根本道德秩序。

“孝”是“忠”的延伸,也是“忠”的基础,只有善待父母,才有可能做到对君主尽忠。“忠孝”是维系中国古代社会的道德体系,也是民族文化的核心凝聚力。

《浣纱记》中的伍子胥远见卓识,谋略不凡,有极其清醒的头 脑和准确的见解,是典型的忠勇贤臣形象。虽然他性格中也有倔强、狭隘的弱点,但仍然是封建社会忠臣之典型。

《浣纱记》中,伍子胥有一段唱词:“父怨方酬魂未反,君恩欲报心犹赤,等从头再踏越江山,兵方戟”。

伍子胥原是楚国贵族,只是他的父亲伍奢被奸臣陷害,全家被楚平王杀害,伍子胥只身逃到吴国,并最终带着吴兵伐楚,报了全家的大仇。

历史上的伍子胥因为历尽千辛万苦,为父兄报仇,而被看做“孝”的典范。

但是在《浣纱记》中,虽然梁辰鱼也将伍子胥刻画成一个忠臣形象,但对伍子胥的行为方式,梁辰鱼还是将自己不赞同的观点隐藏在这部戏剧之中。

这种不赞同是非常隐晦的,也是前人从没有提起过的,是梁辰鱼对伍子胥身上体现的道德标准与真正的“忠孝节义”有悖,从而有感而发。

《浣纱记》中,用伍子胥和公孙胜两人的大幅唱段回顾了伍子胥逃出楚国,借吴兵报仇之事,特别是对伍子胥鞭楚平王之尸一事,梁辰鱼表现出自己不赞同的观点。

因为伍子胥为了报私仇,置自己母国的人民于不顾,发动对楚战争,使得楚国几乎亡国。他虽然为父兄报仇尽到了“孝”,但是对楚国人来说,伍子胥的做法是大大的“不忠”。

伍子胥身上狭隘的家国观念,梁辰鱼并不赞同,所以他借公孙胜之口,说出伍子胥的做法“乃小丈夫之所为,窃为吾弟不取也”。

《浣纱记》的结尾,越国终于灭亡了吴国,在这胜利之际,范蠡却向勾践请辞,舍弃名利,选择与西施泛舟五湖。

《浣纱记》的结局,采取的是民间有关范蠡结局的传说,使得范蠡“贤人”的形象更加突出。功成名就,归隐江湖一直是封建社会读书人最为完美的人生理想。

李白就说过:“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所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也就成为李白的梦想。

范蠡功成名就后的隐退,更彰显了他的智慧。

范蠡拒绝高官厚禄,携西施泛舟湖上,让范蠡“义”的一面和形象更上一层楼,为范蠡身上加入了痴情男子不在意过往,执妻之手,不离不弃的爱情观,也与开始时范蠡与西施的爱情做了呼应。

假意挽留范蠡,也突出了勾践的虚伪。

“今若撇我而去,是皇天欲弃丧孤也”,勾践的这些说辞惺惺作态,其实勾践是想用与范蠡“分天下”来挤兑范蠡,甚至是在强迫范蠡请辞。

因为范是勾践的臣子,为主公献计献策是范蠡分内之事,断不可能因此就与勾践“二分天下”,如果真的这么做,不说与道义礼法相悖,范蠡很快便会性命不保。

在这样的局面下,范蠡只有请辞,才能逃生。勾践以假惺惺的“二分天下”博得了爱功臣的名声,又彻底将范蠡排除在越国政权之外,是一石二鸟的高招。

从不肯走的文种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如果范蠡不走,下场必然和文种是一样的。

范蠡曾以“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劝文种一起走,文种不听,结果后来被勾践赐剑自杀。勾践高超的政治手腕、隐忍深沉的权谋也通过这些描述而跃然纸上。

《浣纱记》中通过不同的人物在不同阶段的展现,将儿女情长的爱情与家国兴亡的责任、为君之道与封建社会臣子的“忠孝节义”纠织在一起,表明了梁辰鱼对君主的期盼、道德的认识,以及处世态度与行为选择。

这些因素都在《浣纱记》中交织在一起,托载人物形象的同 时,也让《浣纱记》有了恒久的艺术魅力。

浙江古代四大美女 文 金国炉 中国古代有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婵、杨贵妃,西施居四美之首,世人皆知。江南自古多佳丽,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浙江古代也有名扬天下的四大美女:西施、郑旦、大乔、小乔,她们对帝王及国家存亡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选中国古代十大美女,这几位也当之无愧,且郑旦还称得上中国第五大美女。 西施郑旦 西施、郑旦同为春秋末期越国人,从小一起玩耍,红颜花貌,交映成双,有沉鱼落雁之美。 西施,公元前506年生于诸暨苎萝村,“父樵薪,母浣纱”,故称浣纱女、卖薪女,西施天生丽质,姝妍绝伦, 《管子》称西施“为天下之美人”。郑旦,字修明,住西施邻村,也因美貌绝世被推上历史舞台,成为雪耻之媛,相传曾与西施“双姝对井相比美”,只见水中两双明眸,含笑顾盼,相映成辉,把黑洞洞的井底都照亮,故诸暨有四眼井的传说。后人有诗赞曰:“芙蓉洁脂绿云鬓,眼波横处皆多情;较香论玉谁为先?亚有江东郑修明。” 朱元璋有《越女》诗赞美西施、郑旦,“天生两奇绝,越地多群山;万古垂青史,西施世美颜。”越女的美貌,倾帝王、撼江山;她们的举动,定江南、留史书;但郑旦的名字,鲜为人知,很少有人为她争名份。 公元前494年,吴败越,勾践兵困会稽勾乘山,求和入吴为质,释归后,卧薪尝胆、志图雪耻,勾践针对“吴王*而好色”的弱点,采文种“灭吴九术”之“往献美女”,由范蠡遍觅民间美女,尤以西施、郑旦倾国倾城之美,《庄子》云,西施虽因病心而颦,但人仍“见而美之”。选美后,先送会稽土城山调教,“饰以罗縠,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而献于吴。”为习教西施、郑旦歌舞媚术,“设美人馆,并临于都巷,百姓叹而观之。”(见《吴越春秋》)。 西施原与范蠡定情,被吴国太宰发现其美, 迫要送吴,时范蠡在勾乘山操练复仇军,西施与郑旦逃奔勾乘山,范蠡在国家存亡与私情决择下,忍痛割爱,毅然送美下山。献美至吴,吴王夫差目之,如双茑之在浮云,大喜,筑姑苏台,建馆娃宫,置西施、郑旦于椒房,朝拥夕陪,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荒于国政,以致亡国,“一双笑眸才回首,十万精兵尽倒戈”却是真实的写照。 夫差宠嬖西施尤甚,郑旦色衰失宠,且生性刚烈,不几年忧郁而死。吴亡后,相传范蠡携西施驾扁舟,泛五湖,定居陶县,称陶朱公;也传越灭吴后,勾践欲纳为贵妃,因西施太美,勾践夫人恐其祸国,沉江喂鱼而死,《墨子》云:“西施之沉,其美也”。 她们临危受命、忍辱负重、以身许国的爱国精神已成为千古绝唱,范长江《浣纱吟》云:“苎萝山下一女郎,受命吞吴倚红装;夫差暗中糖衣弹,子胥枉死血眼张。郑旦柔情迷越路,西施卓识乱吴疆;浣纱石上留踪迹,越女美名传四方。” 诸暨苎萝山麓,浣纱江畔尚存浣纱石、浣纱溪、西施滩、郑旦亭等古迹。 大乔小乔 三国前期乌伤(今义乌)也出了闻名于世的两位美女,有闭月羞花之貌,被人誉为“江南二乔,国色双娇”。冯志来、徐不慢、翁本忠等多位学者曾撰文“三国二乔娘家在义乌”,乌伤乔亭村有士大夫乔模,称乔国老,生有双胞胎女儿,从小聪明伶俐,爱琴棋书画,善剑术兵法,品貌秀丽,曾流离皖南。东吴前期,大乔嫁孙策,小乔配周瑜,芙蓉配英雄,更显二乔美貌本色。 孙策为富阳人,汉献帝建安元年(196年),孙策领会稽太守,携母吴夫人同住,乔公同孙策父亲孙坚深有交谊,为避战乱,迎接吴夫人到乔亭居住,孙策在乔亭北三里,建一石城。吴夫人素闻乔公二女美名,到乔家后见二乔果然贤惠动人,就为长子孙策求婚,乔公也知孙策威镇三江,名闻四海,于是定婚姻,择日结婚。周瑜与孙策同年,吴夫人“视之如子也”,又为周瑜做媒,苏轼《赤壁赋》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三国志刘表传》有载:“策从容戏瑜曰:乔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建安五年孙策被暗箭伤,谓妻曰:“吾与汝不幸中途相分,汝妹(小乔)入见,可转致周郎,尽心辅佐吾弟(孙权)。”后周瑜为东吴誓死效忠,可见二乔为巩固东吴政权作出了重要贡献。 引《三国演义》:曹操挟天子而征四方,百万雄师南侵,势不可挡,东吴为和与战二策,不能决,孔明用智激周瑜:“亮居隆中时,即闻操于漳河新造一台,名曰铜雀,极其壮丽;广选天下美女以实其中。曹操久闻江东乔公有二女,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操曾发誓曰:‘吾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虽死无恨矣。’今虽引百万之众,虎视江南,其实为此二女也。将军何不去寻乔公,以千金买此二女,差人送与曹操,操得二女,称心满意,必班师矣。此范蠡献西施之计,何不速为之?”瑜曰:“操欲得二乔,有何证验?”孔明曰:“曹操幼子曹植,下笔成文。操尝命作一赋,名曰《铜雀台赋》。赋中之意,单道他家合为天子,誓取二乔。”瑜曰:“试请一诵。”孔明即诵《铜雀台赋》云:“……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周瑜听罢,勃然大怒,离座指北而骂曰:“老贼欺吾太甚!”孔明急起止之曰:“昔单于屡侵疆界,汉天子许以公主和亲,今何惜民间二女乎?”瑜曰:“公有所不知;大乔是孙伯符将军主妇,小乔乃瑜之妻也。”孔明佯作惶恐之状,曰:“亮实不知。失口乱言。死罪!”瑜曰:“吾承伯符寄托,安有屈身降操之理?适来所言,故相试耳。吾自离鄱阳湖,便有北伐之心,虽刀斧加头,不易其志也!望孔明助一臂之力,同破操贼。” 诸葛亮借东风,周瑜火烧赤壁,孙刘联军并进,曹军大败而归。唐朝杜牧有诗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后吴帝孙权妃谢姬携孙基、孙壹曾迁居乌伤。现义乌赤岸有乔亭、乔岳坑、石城、皇(华)川等地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没有西施、郑旦舍身救国的爱国精神,吴越争霸会是另一种结局;若无二乔在东吴举足轻重的地位,诸葛亮联吴抗曹的激将计难以实施,三足鼎立的局面势将打破,三国归晋的历史也会重写。可见古越四美对中国历史的深远影响。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古角争鸣!中华文明,史料浩瀚,随着旅游文化的发展,挖掘四美人文迎来了最佳时机,在各地开发利用历史旅游资源的今天,越地四美完全可以成为浙江尤其是诸暨、义乌两地宣传的牌子。

读《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有感

我读了《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这篇课文对我深有感触。这篇课文讲述的是美国著名作家巴德舒尔伯格的父母对他小时侯写的一首诗的不同评价一事。母亲的评价是精彩极了,因为她知道巴迪还是个孩子,他需要鼓励。而父亲的评价是糟糕透了,因为他认为只有严厉才能教育孩子写好作品。 “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这两种极端的断言,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父母对作者的爱。所以,巴迪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个慈母,又有个严父,这样,便使他在不满12周岁的情况下,就能取得优异的成绩。

如果这些爱都是片面的,母亲的话会使作者沾沾自喜,骄傲自大,导致目中无人,而父亲的话会使作者对写做没有兴趣。所以,爱是需要有父母的爱来衡量,这样,既能使孩子在得到表扬的同时,还能得到一定的评判,让孩子依据评判来对文章进行修改。

在生活中,我也同样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的父亲不管是在生活和学习上,一直都对我很严厉,而母亲却恰恰相反,母亲是在我取得不佳的成绩时给我鼓励,让我充满信心去迎接挑战。而每次我取得好成绩时,母亲总是夸我:“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当电视在播放《百家讲坛》时母亲说让孩子看看,可以增长一些知识,而父亲是极力反对,说影响学习,为此,父亲和母亲几乎要吵架了。

一下子明白过来,就像作者说的那样,无论“精彩极了”也好,“糟糕透了”也罢。这两种极端的断言的背后,是爱。就像大人们说的一样,因为爱你,才批评你、挑你的错,那是希望你进步;因为爱你,才鼓励你、赞扬你,那是希望你能树立起自信心,再创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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