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都支持你去。”
“我们都成年了,不用再担心我们,也不用顾虑什么,现在应该为你自己多想想,哪怕是做一次尝试。”
“哥哥说的对,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跟着心走,不要一辈子都为别人而活。”
宁瑶看着一双儿女坚定的目光,听着鼓励的话语,心里千滋百味。过往经历太多太多,不由涌上心头。
眼前,宁瑶刚刚离婚不久,温顺性格的她,注定降服不了性格如豹的前夫。性情暴躁,大男子主义,家里事基本不管,这些忍忍可以算了,自己辛苦点,退让些。
最要命的是后来的几年,他沉迷赌博,刚开始只是周末假期去下,后来隔两三天晚上必去,甚至通宵,彻夜不归,再后来天天去,不愿起身时就借口有事直接不上班。
宁瑶有劝过,没用,他的暴脾气发作起来,吓死人。她不敢再去招惹他,只能每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总感觉要出事。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最后一次,他输个精光,惨到要拿车房抵付。而他,竟没有一丝愧疚,还怂恿她,找她老父亲拿钱抵债,知道老先生有退休金,有存款。
她哪敢这样做,岂不是让父亲知道她的落魄及困境,定会着急上火,巴不得藏着不让他知道,怎么能主动开口还伸手要钱。
前夫看她没反应,一声不吭,一下火起,扬手要打下去,被走进来的儿子叫住,“我会替妈妈去…不准你动手!”
当天儿子找了外公,但是没提借钱,说了一堆关于不负责父亲的种种,特别是都想动手打母亲。
老先生一听,来气,“这家伙不是人!”“怪我瞎眼看错他,那时看他在政府上班,说话有板有眼,有理有据的,感觉人踏实可靠,硬是让你妈嫁给他,做了各种思想工作,你妈才答应的。没想到是衣冠禽兽!把你妈害苦了,我这是把她往火坑里送呀!”老先生仰天感叹,开始觉悟这场婚姻是个错误,而且是他一手造成的。
女儿自小就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性情温顺,从不顶嘴,也不提要求。让她干嘛就干嘛,都听从安排。比如她爱音乐,初中便通过自学,弹得一手好吉他,她想报文科,作为父亲的他,根本不考虑女儿的喜好,认为报理科,大学相关专业比较吃香,好就业。
女儿听从选了理科班,学习也努力,事与愿违,大学终究未考到。为此,他埋汰她很久,认为她不争气,女孩子果然长发长见识短,没大学命。
现在想来,都是自己的硬掰,难怪掰不直。后来的工作,也是听了他的安排,国营的招待所,铁饭碗,费好大的人情才求来个前台招待员的名额。
他知道女儿的性格,不喜主动沟通,不爱多言,又有什么关系呢,有好的前程,说白了就是牢靠的保障,慢慢适应就好。所以顾不上女儿上班的前些日子,拘谨紧张甚至闷闷不乐,还数落她,不知好歹,不思进取。
女儿从未申辩什么或是要求什么,已习惯父亲总是对的,又或许因为父亲也是个专制的人,对他的敬畏,怎么也抹不去。
而今,父亲再去回忆这些点滴,发现他错得太多太多,大错特错,特别是在婚姻上的干涉。那个年代,自由恋爱,自主婚姻并不主流,更何况一直指挥一切的他,不可能有意识,有机会给女儿去选择,去决定。
他更多的是懊恼自己给她选了一段不幸福甚至是灾难的婚姻。他知道他们没有情感基础,却觉得婚后日久可以生情;知道他性格急点,却认为婚后会磨平;知道他好玩,却想着婚后一定有所收敛……
他为他设想很多也谅解很多,却从未为女儿考虑半点,因为那时的他铁铁地认定自己的分析,判断和决定是没错的,女儿只要听从即可。
谁料想会这样!女儿报喜不报忧,婚后的十几年来,未见什么不对劲,当然这女婿在他面前的戏也是演得足足的。
到后来外孙大了,会告诉他,女儿和女婿间的摩擦,他相信孩子不会说谎,开始留意女婿的行为,的确让人失望。苦了女儿,为了老脸面子,他没去捅破,甚至还在有见面的时候,有意无意提到,做母亲的,为了家庭的和睦,要多忍让。
想必也是这样的纵容,这个龟孙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想来,还是自己的错上加错,让事态恶化。
事已如此,忍无可忍,当断则断。老父亲这次终于站在女儿的立场,当尊严被践踏,被屈辱时,所谓的面子,连大便都不如(至少它还有农家肥的价值)。
在他的支持下,女儿与这个龟孙离了婚,摆脱了20年不幸的婚姻生活。他对女儿有太多愧疚,通过这次,也向女儿表达了歉意。作为长辈,自傲专制的他,能放低身姿,真心实意悔过,也是费了很大的勇气。
女儿却很淡然,说是从没怪过他,父亲也是为她好,只是遇人不淑,再说她还有对无比乖巧懂事的儿女,全然不像他们的父亲,自私无情。作为妻子,是失败的;但作为母亲,她很成功。
说这些,不仅仅是安慰父亲,的确也是她的真心话。她相信父亲的爱,或许更是相信所谓的命运,一切安排及所遇,皆有定数。
结束这段婚姻,的确轻松了许多。她把重心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其它的不再多想。说没想,其实是假的——在她内心深处,藏着一个人。她和他爱过,他向她求婚过。
可是她跟父亲提时,父亲没听她多说,直接就摆手说:不行,外地人,做业务的,毫无保障,说不定就是个骗子。她没敢再多说,尽管她相信他,对她是一片真心。
于是便听从父亲,跟他表明父亲的态度,她还是心存幻想又或是给他希望,说:五年后,如果有缘,她会等他。
后来他回到他的家乡,那时他是因为工作出差住在她所在的宾馆。他对她一见钟情,漂亮大方,温柔可爱……能想到的所有关于形容女人的美丽词汇,放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而她,算是日久生情。他总会一天好几次过来跟她打招呼,有时讲笑话,被逗得不行;也会讲一些以前遇到的趣事,感觉他特别有见识;最最开心的是——他懂她的音乐,而且是欣赏,他听过她弹的吉他曲,能读懂里面的情感和想法。她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
到后来是知己,再到后来两个人悄悄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她觉得他对自己真的很好。有次他去省城,给她带了一件白色的羊3毛背心,款式时髦,第一次穿,把宾馆的女同事们羡慕得不得了。觉得太招摇,那次后便收起来,至今仍在。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珍藏着,看到它,就会想起他。
在他回去的第三年,因为市场的冲击,她所在的国营宾馆,已经经营不下去,面临倒闭。她只能另谋它职。而父亲似乎担心他们还有往来,硬是带她一起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所以后来他们失去了联系。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更别提秒秒能联络的微信。再后来,就是相亲,结婚,生子。期间她硬是坚持到第六年,才同意相亲。她总觉得他会找她,会找到她。
当那年在憧憬,等待,失落中过去后,她便放弃了,一切回归,回归到不曾认识他,回归到又如从前的听从就好,毫无念想。
宁瑶常常会想起他,这份想念,深深地、静静地藏在心底,再没向谁提过。
直到离婚后有一天,她在收拾旧物,又看到那件白背心,手捧着,抚摸着,情不自禁又想起那些与他的美好时光,忍不住的笑容洋溢。只有他,带来的总是开心,还有暖暖的爱意,他现在哪里,过得好吗?
这一幕,刚巧被女儿看到,她第一次看到母亲,露出如此甜蜜的笑,只是看着一件衣服,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悄悄地走进来,叫了句“妈妈。”宁瑶被这一叫,立马从沉思回过神来,看女儿进来,应了下,想着要把背心装起来,结果,被女儿拦住。
“妈妈,这件背心,挺好看的呀,可是从未见你穿过?”
“你妈都老了,也胖了,哪还穿得着。”
“既然都不能穿了,留着干嘛?”
“看着好看,留作纪念。”
“没这么简单吧?!”女儿露出邪黠的笑。
“要不然呢?你这个鬼Y头!”宁瑶捏了捏女儿的鼻子。
“妈妈,你就说说嘛,感觉有故事。”“哪有什么故事。”宁瑶躲闪其词。“怕什么吗,又没外人,刚见你看着它乐了好久,这个一定有着美好的回忆。让我知道下原因嘛,以后也想让妈妈天天这么开心!”女儿甜言蜜语,摇了摇宁瑶的手臂,连撒娇都用上了。
“好、好,我说,再摇,你妈要散架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女儿端正坐好,准备听故事。“其实也没什么,这个是妈妈以前的一个朋友送的礼物。”
“男的女的?”女儿嘴快问道。
“男的”
“是男朋友吗?”
“……”宁瑶迟疑了,她不懂怎么应,说是吧,估计剩下的都要被这鬼Y头给问出来。说不是吧,又不想说谎。
“一定是喽,没事的,爸爸和外公都不管你了,没什么好怕的,直管说。”这句正切中她的要害,从小到现在,她都是在顾及家人的感受,他们的意见,从未把自己的所想说出。这个连成年没多久的女儿都看得出来,
或许这正是懦弱的表现,连说都不敢说。40几年如此,一个已经活了过半辈子的人,竟然这样的胆量都没有。她想了一阵,点点头:“好,妈妈,今天就说个痛快。”
就这样,她把有关这件背心,有关她和他的故事,都说了出来。“原来妈妈有初恋,而且听着,他真的很爱你,你也很爱他。”女儿总结道,“可是为什么没在一起?”宁瑶不想说是因为她外公的阻拦。
女儿却自己分析起来,“你最听外公的,一定是他不同意,要不你也不会认识爸爸,我们都知道你们是相亲才认识的。我说的对不对?”
不得不佩服女儿的逻辑思维,宁瑶笑了笑:“对,对,我们家最聪明的就是你啦,不用回答都猜到了。”于是两人又笑了起来。
但是笑过后,陷入冷静,“妈妈,你怪外公吗?没有他的意见,可能你们就在一起了。”
“哪会怪呀,还得谢谢外公不是,没他的话,就没你们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幽默了。”女儿分明看到母亲眼角含着泪滴,想必当时被迫分手,伤心了很久,这种事即便回想起来,也是会痛的。
“妈妈,那你们后来就都没联系过吗?”“没有,失去联系了,也没有****,再说,都这么多年了,再去联系有什么意义呢。”
“有意义呀!”女儿反驳道,“正因为这是一个缺憾,而且妈妈你不是还会想起吗,说明他对你来说,很重要,才会如此难忘。”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这个年纪了,想必他也有家庭,难不成,我还跑去找人家,说我想他。”
“对对,就是要这样。”女儿感觉母亲终于说出心里话。
“什么呀?说说而已,能当真吗?”
“妈妈,你不觉得过往最快乐的就是和他相识的时光,现在你又是自由身,为何不试着联系下,不去想别的,当作会会老朋友也挺好的,也能了去一个念想。想必你时不时会想起他,也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吧?”
的确女儿说到她的心坎,她说的这些,正是同样藏了20年的一个假想。想去找他,见他,问他。可是真的可以吗? 她没有勇气,从未为自己做过决定,都是父亲或前夫给的安排。真要自己去,慌乱无措。
见母亲又陷入沉思,女儿抱了抱她,“妈妈,如果你真的有想过,我会支持你的,哥哥知道了,一定也会支持。我们现在就是担心你,如果我们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多孤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女儿的这些话,让她温暖无比,孩子们真的是她最大的骄傲,很贴心,现在还知道心疼她这个当妈的。
“放心啦,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不用担心。”
“妈妈,要不,你把他的名字,还有先前知道的一些情况,比如他原来出差的单位啊,老家是哪,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拿个笔记下。”
“你要干嘛?”宁瑶问道。
“不要问那么多啦?等我找个笔来。”女儿跑出去,一下拿个笔进来,追问刚才想要的信息。
“你不会是想帮忙找他?”宁瑶又问。
“嗯,试试,现在网络和通讯都很方便,说不定真能帮你找到”。
“真的吗?”宁瑶有点激动。“妈妈,你看,这才是真实的你,把想的说出来,再把想的行动起来。”女儿学着用电视上那些励志大师的口吻。
“你是在笑妈妈吧?”两个人忍不住又笑了。
“快啦快啦,我已经做好记录的准备。”女儿催促道。好吧,这次啥也不多想,跟着心走,的确忘不了他,也想见他,要不就试试,反正是试试,还不一定有结果。
“嗯,他的全名叫邵永瑞”接着宁瑶把知道且记得的相关信息都告诉了女儿。
“看着范围很广呀!”女儿听后,没了底气。的确,都是只有个大致的。要不,也许当时她也会想去联系他,就不用等到时隔20多年。
为了鼓励母亲,女儿拍拍胸脯说:“放心啦,功夫不负有心,我会约上哥哥一起努力找的,没准哪天真的实现了。妈妈,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好,好,不要太放心上,不要影响了学习。有空去查查就好。没有就算了,不要浪费自己时间。”
她怕女儿太较真,影响到学习。毕竟茫茫人海,找一个20多年失去联系的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事实上的确没那么容易。网络是发达,百度下可以查到很多,也能定位具体位置。但母亲提供的公司名称,并无记录,想必已经不存在了吧。家乡地址只有一个城市名。
城市那么大,不要说别的,光是同名同姓的,想必都很多,而且普通人哪有权利可以随便查一个人的信息。发布网上,请求帮助,这个母亲不同意,感觉是暴露隐私,现在的网络言论不可控,要是说七说八,她受不了。
倒腾一段时间,兄妹俩觉得没招了,暂时作罢,但是见母亲反而更在意这件事,更加勾起她对他的想念,已经压抑封存住的记忆,现如今就像被激活。有时吃饭,会突然冒一句,以前他也很爱这道菜的。
爱一个人,关乎他的所有,只要你知道的,都会潜移默化地记在心里,哪怕已隔几年,几十年,仍然记忆深刻。看着母亲这样,女儿觉得有点愧疚,毕竟是她提出来的,现在搁置没动静,成了大家一件心事,隐隐发作。
“天无绝人之路”,特别是当你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时,机遇总会不经意闪现。
有次女儿看电视,看到一期新出的综艺节目,可以通过节目组,寻找想找但找不到的人,如果有找到会邀请被请人到节目现场,相互见面,同时主持人会帮助沟通,实现求助人针对被找人的一个心愿。
看到这个节目,她眼前一亮,认认真真把它从头到尾看过一遍,觉得很真实很真诚,特别感人。不由联想到母亲的情况,不假思索,把这个节目的网页版链接发给哥哥,千叮万嘱叫他一有空,马上就看,而且要从头到尾看完,说是对母亲找人有帮助。
她很激动,觉得可以试试。这是个最好的机会,电视台它有能力也有诚信度,如果接受了他们的请求,一定会尽全力去找的,那么人找到的几率就很大。
哥哥没多久就回电话过来,认为节目很好,可以和母亲沟通,报名试试。两人一拍即合,约好时间,一同做母亲的工作。这样就出现了最开头的那段谈话。
“妈妈,你也看完两三期的节目了,觉得怎么样?我们俩都觉得节目组真的是在用心帮忙找人,而且主持人也很注意提问的适度,现场把控得很好,不会让你尴尬或是有什么不舒服。”儿子分析道。
“对呀,再说我们都会陪你去的,真有什么还有我们俩。”女儿也附和着。
“说不定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试试,这辈子就真的见不到面了。”女儿又补充了一句。
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都在努力排解母亲的疑虑,同时也给她最大的信心。宁瑶自己也有考虑,这个毕竟是全国范围播放的节目,把个人的过往旧情放大,挺难为情的。
转而又想,她和他也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谁没有过青春,谁没有过初恋,或许大家都见多不怪,自己这边扭扭捏捏,想这想那。再回想节目里,那些个当事人,看着都很坦然,现场实现心愿时,真的是很感人,不要说在电脑前看的她,就看现场那些形形色色的观众,大多也是被感染。
人心都是肉长的,真情实意,总会被打动。看着兄妹俩为这件事,也是操了不少心,也不想让他们前功尽弃,不过仍没底,想了一会。她说道,“要不,这事,我们问问外公吧。他老人家如果说没问题,就定下来。”
说到底,老父亲还是她最信任的人。兄妹俩互看了下,都知道母亲的意思,异口同声说:“好,咋们三一起找外公。”
随后,三人来到老先生家。哥哥把事情一来二去说了下,老先生听后先是惊呆,他没想到,那个他认为是骗子的陌生男人(事实上,他都没见过面)只听女儿说过。过去这么多年,他在女儿心里竟然一直都在。看来女儿是真的爱他,根本没忘了他。
如今已是单身,也快50的人,之前经历那么多曲折不易。或许他是她现在唯一能唤起幸福的念想。宁瑶看着父亲,沉思不语,开始忐忑,不由想起以前的那些,父亲会是怎样的态度,再次否决,再次认为这是一场没有可能的妄想。她低着头,像小时候做错事,准备听候教训一样。
“瑶,你真的想见他?”父亲轻轻问道。
“嗯。”她抬起头,如实答道。
“那就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不管结果如何,爸爸这次支持你。”
真的吗?没听错?父亲也同意。宁瑶喜出望外。“爸爸,谢谢你!”她抱了抱老父亲。
年迈的父亲,这次没有糊涂,他觉得不能再因为他的插手,再让女儿失去自己的选择,失去追求幸福的勇气。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给她莫大的鼓励。
得到一家人全票通过的支持,宁瑶第一次觉得浑身充满信心和力量,这感觉特别好,因为这个决定也有她的参与,而不是以前一味地只是服从。
哥哥负责联络节目组,幸运地被入选。节目组同意寻找这位邵永瑞先生,并告知如果有找到人,会电话联系他们,直接上节目现场。期间的等待,考验着每个人的耐性。对于宁瑶来说,甚至是煎熬,不懂老天是否会垂怜她。
27年前,让她遇见他,却又失去他,如今只想再见他一面。这个小小心愿是否会达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天,节目组来了电话,告诉他们,有找到人了,节目录播时在现场可以见面,还有一些关于录播时间及准备事宜的说明,特别要想好:见到本人后的心愿是什么。
当哥哥把这好消息告诉母亲时,她不禁泪流,她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在一旁的女儿,提了提醒,“妈妈,首先你得调整下情绪,不能失态,毕竟是要上电视的,还有这几天我陪你去买衣服,做下头发,打扮漂漂亮亮的……”
女儿还说了一堆,宁瑶没听进去,她在想:如果见到他,要说什么呢?心愿,心愿要什么呢?只是见一面就够吗。她想了想,深深吸一口气,大胆地问兄妹俩,“你们觉得,主持人问我见面后的心愿是什么时,我该如何回答?”
女儿楞了一下,“这个由妈妈定喽。”“不应该只是见一面吧?”哥哥提到。“我能说我想嫁给他吗?如果他单身的话。”宁瑶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个回答在那年他向她求婚时,就应该做出的,可她做了违心的选择。
兄妹俩互看了一下。女儿拉起母亲的手,“妈妈,如果他单身,也还爱着你,我支持你!”哥哥听妹妹这么说,也点点头。
“妈妈,你真的变得勇敢坚定了,只要能让你幸福,能让你开心,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宁瑶把一双儿女搂在怀里,真真觉得老天对她不薄,有这么体贴理解她的好孩子。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如约到了节目现场。宁瑶穿件浅绿的连衣裙,搭个披肩,化上妆,因为心情喜悦,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特别特别美。
按节目流程,主持人问了有关她和他的一些过往,当问到她心愿时,她有些羞涩,但还是表达清晰地说出,如果他单身,就嫁给他。
此话一出,场下有些观众觉得这阿姨有些疯狂,但听到她和他的相爱点滴,如何错过,以及婚后的不如意,再到后来的勇敢决定。大家被她为爱做勇敢尝试而感动,由衷响起加油的掌声。
激动人心的一刻来到,被找嘉宾走出来,只是宁瑶还看不见他,他们中间隔着个板,节目效果需要设置悬念。
主持问他,来之前猜过会是谁找他,他摇摇头,说是以前跑业务,去过很多地方,结交的人比较多,真的不懂哪个。主持人又问,那有没特别难忘或是挂念的?他沉默了下,没直接回答,笑笑说:“真的猜不到。”
当他通过中间隔板的小屏幕,看到是她时,脸瞬间红了,笑着嘀咕,“有想过,还真的是!”看着她还是那般美丽,谁会料到,已经失去联络27年,她竟然现在就在眼前。
接下来,两个人有简单的交流时间,宁瑶问了那个她在乎很久很久的问题,“那个五年约定,你有来找过我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去了,当时发现你没在工作的宾馆,问了你同事,没人知道,后来找到你表妹,问她,她只说全家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具体地址不清楚,也没联系电话。”
主持人插了句,“那没去那个城市找找。”“想过,但是那时年轻,想的比较简单,她父亲不同意,而她一直很听话的,不想因为我,让她为难,影响他们父女俩的感情。听到他们搬走,感觉是要避开我,所以……”下面的,他没说出口,眼眶有点湿润。
宁瑶却全部读懂,那时他没放弃,真的爱她,只是不想她左右为难。为了缓和伤感的气氛,宁瑶提出,要唱首歌给他听。她带来了相伴至今的吉他,问他是否还记得在她宿舍经常听的那首歌,他说,还记得。“那我再唱给你听。”“嗯”。此刻,节目现场,静静地,只有宁瑶的歌声和吉他声——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看出:她和他,对彼此还有很深很深的情意。最最关键的环节,主持人再次问宁瑶,有什么心愿。宁瑶仍羞涩又坚定地说“我要嫁给他,如果他单身!”
此刻,场下的观众,默契地响起掌声,隔着距离的他,也拍起手。那他,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每个人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回答。
空气一下凝固,主持人重复宁瑶的心愿后,转向他,问道:“邵永瑞先生,宁瑶女士来这里,鼓足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不知她的心愿是否能如愿达成。现在我要问你,你现在的家庭情况是?”
他看着轻松,带着笑意,答道:“妻子和女儿已移居香港,我一个人生活。”“这个意思是?”主持人追问,“我也离婚了。”他直接说道。
这一句出来,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满满的祝福,感觉圆满的结局就要临近。宁瑶松了一口气,离心愿近了一大步,却又紧张起来,他是否愿意娶她。
“那你愿意实现宁瑶女士的心愿吗?”主持人也激动起来,问道。“愿意,当然愿意!”邵永瑞先生爽快大声地答道。
27年前,他就想紧紧抓住她,想给她一辈子的爱,只是被阻,以为就这样失去她,老天爷,让他饱受思念之苦和遗憾之悔,今日却大开惠恩,把她送回来,送到他面前,还让他能重新牵手她,陪伴她。怎么可能拒绝呢?盼望已久的重逢,求之不得的再续前缘。
这时挡在中间的隔板被撤掉,久别27年、互相想念了27年、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抱在一起,这个场景来得很晚,终究还是来了。所以很庆幸,庆幸老天最终还是成全了他们。
节目结束后,他们就去登记结婚。经历这么多曲折和考验,再也动摇不了谁的心。宁瑶对着邵永瑞深情说着:“以后,我要天天唱歌给你听!一直到唱不动!”。 他们十指相扣,都相信,未来一定很幸福。
很抱歉,无法回答吕小潮和卲永瑞是否结婚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私人隐私,无法公开查询。
但是我可以分享一些关于《你有一封信》节目的信息。该节目是一档由深圳卫视推出的一档都市家庭类节目,节目内容主要以一些“未送达”的信件为主线,通过寻找失信的背景故事,展现人们的情感世界和人生百态。节目主持人会带领观众走进这些失信背后的故事,了解这些失信背后的原因和情感纠葛。在这个节目中,吕小潮和卲永瑞是一对曾经的恋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联系。节目组通过信件找到了他们,并帮助他们重逢。但是他们的感情状况如何,是否结婚等问题,需要具体了解他们的情况,而这是私人隐私,无法公开查询。
邵永瑞后来出差顺道去过当年与吕小潮相识的那家招待所,但吕小潮已经不在,两人从此失去联系,邵永瑞回到舟山后继续从水产生意,也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但也因为种种原因离婚成了单身。
吕小潮当场给邵永瑞两个选择,一个是如果邵永瑞单身,愿意嫁给他,如果不是单身,就把那件27年前送给她的衣服还给邵永瑞。
当邵永瑞说,老婆、孩子去了香港,自己也是单身时,两人喜极而泣,紧紧拥抱。
吕小潮邵永瑞的现状是邵永瑞出差顺道去当年与吕小潮相识的那家招待所,但吕小潮已经不在,两人从此失去联系,邵永瑞回到舟山后继续从水产生意,也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吕小潮当时给邵永瑞两个选择,一个是邵永瑞单身,愿意嫁给他,若不是单身,就把那件27年前送给她的衣服还给邵永瑞。
幸福地和老婆子女生活生活在一起
浙江东阳花园村被誉为“浙江第一村”,全村户籍人口14万,常住人口超过65万,村民人均年收入126万元。1992年出生的邵裕群是土生土长的花园人。
2014年,小邵从山东科技大学毕业,本想去上海、杭州闯荡,但转念一想:村里日新月异、生活富足,不如归去。就这样,这位大学生回到了村子里,按部就班,成家立业。
儿子出生,小邵的人生进入新阶段,当了半年爹,愈发觉得:当初回村的决定真是无比正确。时不时在大学同学群里晒娃,同学们纷纷表示羡慕嫉妒恨。漂泊异乡的同学们,几乎都在为房子的首付而打拼。
幸福的定义
“幸福”二字,在世界上有两种含义,一是物质上的幸福,二是精神上的幸福。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物质上幸福的不一定是真的幸福,同理精神上的幸福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有商品、物件才会被贴上标签,每个人的性格不同,那对每件事的看法就不同,只需要做自己,只要不是违法乱纪,自己幸福快乐就好了,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撕掉标签”就是如此,标签不能定义一个人,更不能框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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