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轮回中的阿修罗道是什么?这辈子要怎么做下辈子才能做投生阿修罗道?做阿修罗是好还是坏?苦不苦?

六道轮回中的阿修罗道是什么?这辈子要怎么做下辈子才能做投生阿修罗道?做阿修罗是好还是坏?苦不苦?,第1张

阿修罗道比人道要高,比天道要低,等于是介于神仙与凡人之间的一类生命体,你可以理解为希腊神话里的半神半人。阿修罗属于六道轮回里面比较好的一类,和天道、人道一起并称为“三善道”。佛经上说:阿修罗的男子身形丑恶;阿修罗的女子端正美貌。故阿修罗王常常和帝释天为首领的提婆神群战斗,因阿修罗有美女而无美食,而帝释天有美食而乏美女,两神相互妒忌,时传争战。故俗谓战场为“修罗场”。——一般来说,军队多有阿修罗转世,平时生活中那些脾气特别大的也很有可能是阿修罗转世,他们的嗔心很重,所以如果可能选择,不建议去阿修罗道。至于如何去阿修罗道,如果你能保持清醒的觉知,在临终那一刻发愿并求生往生阿修罗道,也是可以的。

原文1-20的回合如下:

1、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2、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3、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4、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5、小霸王醉入销金帐 花和尚大闹桃花村

6、九纹龙翦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7、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8、林教头刺配沧州道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

9、柴进门招天下客 林冲棒打洪教头

10、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

11、朱贵水亭施号箭 林冲雪夜上梁山

12、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13、青面兽北京斗武 急先锋东郭争功

14、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

15、吴学究说三阮撞筹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

16、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

17、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18、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

19、林冲水寨大并火 晁盖梁山小夺泊

20、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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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话说故宋,哲宗皇帝在时,其时去仁宗天子已远,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

军便有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

是得好脚气球。

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球。

绑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改作姓高,名俅。

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

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

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在开封

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

他在家宿食。

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柳大郎,名唤柳世

权。

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子。

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绑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那高俅在临淮州

因得了赦宥罪犯,思量要回东京。

这柳世权却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收

拾些人事盘缠,赍发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过活。

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逦回到东京,迳来金梁桥下

董生药家下了这一封书。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

着遮着他?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却是

个帮闲破落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一肯改,若留

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

待不收留他,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

日酒食管待。

住了十数日,董将仕思量出一个路数,将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封书简,对高俅

说道:“小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后误了足下。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

久后也得个出身。足下意内如何?”

高俅大喜,谢了董将仕。

董将仕使个人将着书简,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

门吏转报。

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来书。

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不如做个人

情,他去驸王晋卿府里做个亲随;人都唤他做小王都太尉,他便欢喜这样的人。”

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

次日,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

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

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

便喜;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

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自古道:“日远日疏,日亲日近。”

蚌一日,小王都太尉庆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

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

聪明俊俏人物。

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即如琴

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陆俱备。

请端王居中坐定,太尉对席相陪。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

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

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

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

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

至宫中便见。”

端王又谢了。

两个依旧入席。

饮宴至暮,尽醉方散。

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靶子盛了,用黄

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

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将着两般玉玩器,怀中揣着书呈,迳投端王宫中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

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

高俅施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道:“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逼门踢气球,你自过去。”

高俅道:“相烦引进。”

院公引到庭门。

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

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小逼门相伴着蹴气球。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侯。

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

直滚到高俅身边。

那高俅见气球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甚人?”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东人使令,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

王。有书呈在此拜上。”

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真如此挂心?”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

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

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

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端王道:“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道:“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何伤。”

高俅再拜道:“怎敢。”

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

这气球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

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道:“九大王差

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马,入宫

来见了端王。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入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

气球,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答道:“既殿下欲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

端王欢喜,执杯相谢。

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不在话下。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留在宫中宿食。

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随,寸步不离。

未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没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

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高俅道:“朕欲要抬举你,但要有边功方可

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

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

绑来没半年之间,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

高俅得做太尉,拣选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

所有一应合属公吏,衙将,都军,监军,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

报花名。

高殿帅一一点过,於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半月之前,已有病

状在官,患病未痊。

--不曾入衙门管事。

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既有手本呈来,却不是那厮抗拒官府,搪塞下官?

此人即是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

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

且说这王进却无妻子,只有一个老母,年已六旬之上。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染病在

家,见有患病状在官,高殿帅焦躁,那里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

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连累小人了。”

王进听罢,只得捱着病来;进殿帅府前,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

起来立在一边。

高俅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

王进禀道:“小人便是。”

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上使花棒卖药的!你省得甚么武艺?前官没眼,

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

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

高太尉骂道:“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

王进又告道:“太尉呼唤,不敢不来。”

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加力与我打这厮!”

众多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头,

权免此人这一次。”

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明日却和你理会!”

王进谢罪罢,起来抬头看了,认得是高俅;出得衙门,叹口气道:“我的性命今番

难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帅,却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比先时曾学使棒,

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发迹,得做殿帅府太尉,

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与他争得?

怎生奈何是好?”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

母子二人抱头而哭。

娘道:“我儿,“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只恐没处走!”

王进道:“母亲说得是。儿子寻思,也是这般计较。只有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

镇守边庭,他手下军官多有曾到京师的,爱儿子使枪棒,何不逃去投奔他们?那里

是用人去处,足可安身立命。”

当下母子二人商议定了。

其母又道:“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

若他得知,须走不脱。”

王进道:“不妨。母亲放心,儿子自有道理措置他。”

当下日晚未昏。

王进先叫张牌入来,分付道:“你先吃了些晚饭,我使你一处去干事。”

张牌道:“教头使小人那里去?”

王进道:“我因前日患病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明日早要去烧炷头香。你

可今晚先去分付庙祝,教他来日早些开庙门,等我来烧炷头香,就要三牲献刘李王。

你就庙里歇了等我。”

张牌答应,先吃了晚饭,叫了安置。望庙中去了。

当夜母子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

驼,拴在马上的。

等到五更,天色未明,王进叫起李牌,分付道:“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

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

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

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

扶娘上了马;家中粗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

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色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

且说z茧P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到已牌,也不见来。

李牌心焦,走回到家中寻时,只见锁了门,两头无路,寻了半日并无有人。

看看待晚,岳庙里张牌疑忌,一直奔回家来,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

看看黑了,两个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了他老娘。

次日,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亦无寻处。

两个恐怕连累,只得去殿帅府首告:“王教头弃家在逃,母子不知去向。”

高太尉见告,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里去!”

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

二人首告,免其罪责,不在话下。

且说王教头母子二人自离了东京,免不了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在路一月有馀,忽一日,天色将晚,王进挑着担儿跟在娘的马后,口里与母亲

说道:“天可怜见!惭愧了我母子两个脱了这天罗地网之厄!此去延安府不远了,

高太尉便要差拿我也拿不着了!”

母子二人欢喜,在路上不觉错过了宿头,“走了这一晚,不遇着一处村坊,那

里去投宿是好?……”正没理会处,只见远远地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

王进看了,道:“好了!遮莫去那里陪个小心,借宿一宵,明日早行。”

当时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

株大柳树。

当时王教头来到庄前,敲门多时,只见一个庄客出来。

王进放下担儿,与他施礼。

庄客道:“来俺庄上有甚事?”

王进答道:“实不相瞒,小人母子二人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

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周全方

便!”

庄客答道:“既是如此,且等一等,待我去问庄主太公。肯时但歇不妨。”

王进又道:“大哥方便。”

庄客入去多时,出来说道:“庄主太公教你两个入来。”

王进请娘下了马。

王进挑着担儿,就牵了马,随庄客到里面打麦场上,歇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

上。

母子二人,直到草堂上来见太公。

那太公年近六旬之上,须发皆白,头戴遮尘暖帽,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条,

足穿熟皮靴。

王进见了便拜。

太公连忙道:“客人休拜。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风霜,且坐一坐。”

王进子母二叙礼罢,都坐定。

太公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如何昏晚到此?”

王进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因为消折了本钱,无可营用,要去延安

府投奔亲眷。不想今日路上贪行了程途,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来日早

行,房金依例拜纳。”

太公道:“不妨。如今世上人那个顶着房屋走哩。你母子二位敢未打火?”

--叫庄客,--“安排饭来。”

没多时,就厅上放开条桌子。

庄客托出一桶盘,四样菜蔬,一盘牛肉,铺放桌上,先烫酒来筛下。

太公道:“村落中无甚相待,休得见怪。”

王进起身谢道:“小人母子无故相扰,此恩难报。”

太公道:“休这般说,且请吃酒。”

一面劝了五七杯酒,搬出饭来,二人吃了,收拾碗碟,太公起身引王进母子到

客房里安歇。

王进告道:“小人母亲骑的头口,相烦寄养,草料望乞应付,一并拜酬。”

太公道:“这个不妨。我家也有头口骡马,教庄客牵出后槽,一发喂养。”

王进谢了,挑那担儿到客房里来。

庄客点上灯火,一面提汤来洗了脚。

太公自回里面去了。

王进母子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收拾歇息。

次日,睡到天晓,不见起来。

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过,听得王进老母在房里声唤。

太公问道:“客官,天晓好起了?”

王进听得,慌忙出房来见太公,施礼说道:“小人起多时了。夜来多多搅扰,

甚是不当。”

太公问道:“谁人如此声唤?”

王进道:“实不相瞒太公说,老母鞍马劳倦,昨夜心痛病发。”

太公道:“即然如此,客人休要烦恼,教你老母且在老夫庄上住几日。我有个

医心痛的方,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与你老母亲吃。教他放心慢慢地将息。”

王进谢了。

卑休絮繁。

自此,王进母子二人在太公庄上。

服药,住了五七日。

觉道母亲病奔痊了,王进收拾要行。

当日因来后槽看马,只见空地上一个后生脱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

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里使。

王进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嬴不得真好汉。”

那后生听了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俺经了七八个有

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叉一叉么?”

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

那后生道:“叵耐这厮笑话我的棒法!”

太公道:“客人莫不会使枪棒?”

王进道:“颇晓得些。敢问长上,这后生是宅上何人?”

太公道:“是老汉的儿子。”

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时,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

太公道:“恁地时十分好。”

便教那后生:“来拜师父。”

那后生那里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吃他嬴得我这条棒

时,我便拜他为师!”

王进道:“小官人若是不当真时,较量一棒耍子。”

那后生就空地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你来!你来!怕你

不算好汉!”

王进只是笑,不肯动手。

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顽时,使一棒,何妨?”

王进笑道:“恐冲撞了令郎时,须不好看。”

太公道:“这个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脚,亦是他自作自受。”

王进道:“怒无礼。”

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上使个旗鼓。

那后生看了一看,拿条棒滚将入来,迳奔王进。

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

那后生轮着棒又赶入来。

王进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

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隔。

王进却不打下来,对棒一掣,却望后生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

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扑地望后倒了。

王进连忙撇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

那后生爬将起来,便去傍边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

家,原来不直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

王进道:“我母子二人连日在此搅扰宅上,无恩可报,当以效力。”

太公大喜,教那后生穿了衣裳,一同来后堂坐下;叫庄客杀一个羊,安排了酒

食果品之类,就请王进的母亲一同赴席。

四个人坐定,一面把盏。

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说道:“师父如此高强,必是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

泰山。””王进笑道:“好不厮欺,俏不厮瞒。小人不姓张,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

教头王进的便是。这枪棒终日抟弄。为因新任一个高太尉,原被先父打翻,今做殿

帅府太尉,怀挟旧仇,要奈何王进,小人不合属他所管,和他争不得,只得母子二

人逃上延安府去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勾当。不想来到这里,得遇长上父子二位如此看

待;又蒙救了老母病奔,连日管顾,甚是不当。既然令郎肯学时,小人一力奉教。

只是令郎学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小人从新点拨他。”

太公见说了,便道:“我儿,可知输了?快来再拜师父。”

那后生又拜了王进。

太公道:“教头在上∶老汉祖居在这华阴县界,前面便是少华山。这村便唤做

史家村,村中总有三四百家都姓史。老汉的儿子从小不务农业,只爱刺枪使棒;母

亲说他不得,一气死了。老汉只得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投师父教他;又请

高手匠人与他剌了这身花绣,肩胸膛,总有九条龙。满县人口顺,都叫他做九纹龙

史进。教头今日既到这里,一发成全了他亦好。老汉自当重重酬谢。”王进大喜道:

“太公放心;既然如此说时,小人一发教了令郎方去。”

自当日为始,吃了酒食,留住王教头母子二人在庄上。

史进每日求王教头点拨十八般武艺,一一从头指教。

史太公自去华阴县中承当里正,不在话下。

不觉荏苒光阴,早过半年之上。

史进十八般武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

戟,牌,棒与枪,扒,……一一学得精熟。

多得王进尽心指教,点拨得件件都有奥妙。

王进见他学得精熟了,自思在此虽好,只是不了;一日,想起来,相辞要上延

安府去。

史进那里肯放,说道:“师父只在此间过了。小弟奉养你母子二人以终天年,

多少是好。”

王进道:“贤弟,多蒙仔好心,在此十之好;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负累了你,

不当稳便;以此两难。我一心要去延安府投着在老种经略处勾当。那里是镇守边庭,

用人之际,足可安身立命。”

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个席筵送行,托出一盘--两个段子,一百

两花银--谢师。

史进收拾了担儿,备了马,母子二人相辞史太公。

王进请娘乘了马,望延安府路途进发。

史进叫庄客挑了担儿,亲送十里之程,心中难舍。

史进当时拜别了师父,洒泪分手,和庄客自回。

王教头依旧自挑了担儿,跟着马,母子二人自取关西路上去了。

卑中不说王进去投军役。

只说史进回到庄上,每日只是打熬气力;亦且壮年,又没老小,半夜三更起来

演习武艺,白日里只在庄射弓走马。

不到半载之间,史进父亲--太公--染病奔证,数日不起。

史进使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不能痊可。

呜呼哀哉,太公殁了。

史进一面备棺椁盛殓,请僧修设好事,追斋理七,拔太公;又请道士建立斋醮,

超度升天,整做了十数坛好事功果道场,选了吉日良时,出丧安葬,满y中T四百史

家庄户都来送丧挂孝,埋殡在村西山上祖坟内了。

史进进家自此无人管业。

史进又不肯务农,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

自史太公死后,又早过了三四个月日。

时当六月中旬,炎天正热,那一日,史进无可消遣,提个交床坐在打麦场柳阴

树下乘凉。

对面松林透过风来,史进喝采道:“好凉风!”

正乘凉哩,只见一个人探头探脑在那里张望。

史进喝道:“作怪!谁在那里张俺庄上?”

史进跳起身来,转过树背后,打一看时,认得是猎户兔李吉。

史进喝道:“李吉,张我庄内做甚么?莫不是来相脚头!”

李吉向前声诺道:“大郎,小人要寻庄上矮邱乙郎吃碗酒,因见大郎在此乘凉,

不敢过来冲撞。”

史进道:“我且问你∶往常时你只是担些野味来我庄上卖,我又不曾亏了你,

如何一向不将来卖与我?敢是欺负我没钱?”

李吉答道:“小人怎敢;一向没有野味,以此不敢来。”

史进道:“胡说!偌大一个少华山,恁地广阔,不信没有个獐儿,兔儿?”

李吉道:“大郎原来不知。如今山上添了一伙强人,扎下一个山寨,聚集着五

七百个小喽罗,有百十匹好马。为头那个大王唤作“神机军师”朱武,第二个唤做

“跳涧虎”陈达,第三个唤做“白花蛇”杨春∶这三个为头打家劫舍。华阴县里禁

他不得,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拿他。谁敢上去拿他?因此上,小人们不敢上山打捕

野味,那讨来卖!”

史进道:“我也听得说有强人。不想那厮们如此大弄。必然要恼人。李吉,你

今后有野味时寻些来。”

李苦唱个喏自去了。

史进归到厅前,寻思“这厮们大弄,必要来薅恼村坊。既然如此……”便叫庄

客拣两头肥水牛来杀了,庄内自有造下的好酒,先烧了一陌“顺溜纸,”便叫庄客

去请这当村里三四百史家村户都到家中草堂上序齿坐下,教庄客一面把盏劝酒。史

进对众人说道:“我听得少华山上有三个强人,聚集着五七百小喽罗打家劫舍。这

厮们既然大弄,必然早晚要来俺村中罗噪。我今特请你众人来商议。倘若那厮们来

时,各家准备。我庄上打起梆子,你众人可各执枪棒前来救应;你各家有事,亦是

如此。递相救护,共保村坊。如果强人自来,都是我来理会。”

众人道:“我等村农只靠大郎做主,梆子响时,谁敢不来。”

当晚众人谢酒,各自分散回家,准备器械。

自此,史进修整门户墙垣,安排庄院,设立几处梆子,拴束衣甲,整频刀马,

防贼寇,不在话下。

且说少华山寨中三个头领坐定商议∶为头的神机军师朱武,那人原是定远人氏,

能使两口双刀,虽无十分本事。

郄精通阵法,广有谋略;第二个好汉,姓陈,名达,原是邺城人氏,使一条出

白点钢枪;第三个好汉,姓杨,名春,蒲州解良县人氏,使一口大杆刀。

当日朱武郄与陈达,杨春说道:“如今我听知华阴县里出三千赏钱,召人捉我

们,诚恐来时要与他厮杀。只是山寨钱粮欠少,如何不去劫掳些来,以供山寨之用?

聚积些粮食在寨里,防备官军来时,好和他打熬。”

跳涧虎陈达道:“说得是。如今便去华阴县里先问他借粮,看他如何。”

白花蛇杨春道:“不要华阴县去;只去蒲城县,万无一失。”

陈达道:“蒲城县人户稀少,钱粮不多,不如只打华阴县;里人民丰富,钱粮

广有。”

杨春道:“哥哥不知。若是打华阴县时,须从史家村过。那个九纹龙史进是个

大虫,不可去撩拨他。他如何肯放我们过去?”

陈达道:“兄弟懦弱!一个村坊,过去不得,怎地敢抵敌官军?”

杨春道:“哥哥,不可小了他!那人端的了得!”

朱武道:“我也曾闻他十分英雄,说这人真有本事。兄弟,休去罢。”

陈达叫将起来,说道:“你两个闭了乌嘴!“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

只是一个人,须不三头六臂?我不信!”喝叫小喽罗:“快备我的马来!如今便先

去打史家庄,后取豹阴县!”

朱武、杨春再三谏劝。

陈达那里肯听,随即披挂上马,点了一百四五十小喽罗,鸣锣擂鼓,下山望史

家村去了。

且说史进正在庄前整制刀马,只见庄客报知此事。

史听得,就庄上敲起梆子来。

那庄前,庄后,庄东,庄西,三四百家庄户,听得梆子响,都拖枪曳棒,聚起

三四百人,一齐都到史家庄上。

看了史进,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

前后铁掩心;一张弓,一壶箭,手里拿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

庄客牵过那匹火炭赤马。

史进上了马,绰了刀,前面摆着三四十壮健的庄客,后面列着八九十村蠢的乡

夫及史家庄户,都跟在后头,一齐呐喊,直到村北路口。

那少华山陈达引了人马飞奔到山坡下,将小喽罗摆开。

史进看时,见陈达头戴干红凹面巾,身披里金生铁甲;上穿一领红衲袄,脚穿

一对吊墩靴;腰系七尺攒线搭;坐骑一匹高头白马;手中横着丈八点钢矛。

小喽罗趁势便呐喊。

二员将就马上相见。

陈达在马上看着史进,欠身施礼。

故事起因

《正法念处经》上记述:毗摩质多(花环)阿修罗长大之后,在海上游行,看到天界诸位天王天神身边都有美貌的玉女围绕,尽情地娱乐。便回到宫中对母亲说:“天王天人都有伉俪成双配对,为何我孤单一人,没有美女相配呢”

阿修罗的母亲说:“大香山上有天神,名叫乾达婆,这位天神有一个女儿,美貌多姿,如花似玉,她的肤色比白玉还洁白,身上的毛孔里都发出美妙的音乐声。我想为你聘娶她,不知能否达到你的心愿”

阿修罗听后,十分欢喜,对母亲说:“那就太好了,希望母亲很快前去求亲。”

阿修罗的母亲来到香山,对香音神说:“我有一个儿子,威力自在,四天之下,无人相比。你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能嫁给我的儿子吗”

香音神的女儿听说后,十分乐意。便随阿修罗来到阿修罗王宫,双方结婚,成为一对恩爱夫妻。过了不久,香音女便怀身孕。经过八千岁之后,便生下一个女儿。其女长大之后,出落得端庄秀丽,美貌姿容,天上地下,没人可与她相比。 阿修罗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美貌,可闭花羞月,宠爱无比,视为掌上明珠。

天帝释主听说阿修罗王有一美貌无比的女儿,就派天神向阿修罗王求婚,愿娶他的女儿做王妃。

天神来到阿修罗王宫,向阿修罗王说明来意。阿修罗王对天神说:“帝释天主如果能让我坐七宝宫殿,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做王妃。”

帝释天主听过阿修罗王的回话后,立即脱下宝冠,扔入海中,变为宫殿,以修行十善的功德,使阿修罗王坐上了七宝宫殿。阿修罗王欢喜无比,同意把女儿嫁给帝释天主。帝释天主乘坐六种宝车前往阿修罗王宫殿迎娶阿修罗女。又把阿修罗女迎至善法堂上,正式封为王妃,赐名为悦意。

天宫的诸位天王、天神、天人看到悦意王妃后,没有一人不喜欢的,大家都说:“这样漂亮的美人,我们从没见过。”

看到她的人是视东忘西,视南忘北,连身上的毛发汗孔都生喜悦。 帝释天主见此情景,惊慌害怕,不知所措。此时,宫中有位天神对帝释天主说:“天主不必惊慌害怕,过去佛陀曾传授你般若波罗蜜咒经,只要天主诵念此咒经,就会催伏阿修罗王的神将鬼兵。”

帝释天主听后,立即升坐善法堂,敬焚各种名香,发大誓言:“般若波罗蜜咒,是大明之咒,是无上之咒,是真实不虚之咒,我持此法,当成佛道。能令阿修罗王兵众自然退散。”

帝释天主发誓念咒之时,天空突然出刀轮,由于帝释天主功德和咒语的显灵,千只刀轮自然而下,砍在阿修罗王的身上。阿修罗王的耳鼻、手足全被砍掉,同时落入海中,使四大海水变得血红,就如蚌珠的颜色一样。

阿修罗王惊恐万分,走投无路,最后钻入莲藕丝孔中躲避藏身。 在《譬喻经》中还记述了与前一故事情节大同小异的故事:过去世时,有一位阿修罗王,名叫罗睺(障日),生有一女,端庄秀丽,美貌不凡,十分奇特。女德六十四种,无不俱足。口中说话,吐出的气味犹如优钵罗花的芳香,身上毛孔发出的气味,胜过牛头栴檀的香气。面色红润,肌肤如玉。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喜爱的。

帝释天主听说之后,心中思念:“天宫中玉女虽多,也十分端庄美貌,但没有一个可与阿修罗王的女儿相比。如今我要调集天兵天将,攻伐阿修罗王,夺取他的女儿,做我的王妃。”

帝释天主决定之后,召集诸位天王天神,共同商议此事。诸天王对帝释天主说:“此事可行,但先派乐神手执九十一弦琉璃琴,到阿修罗王宫,弹琴歌赞天王天人,享受极乐之情,愿娶阿修罗王女儿为王妃,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就用武力夺取。”

帝释天主同意各位天王天神的建议,便派遣乐神般遮翼携带乐器,严驾起程,前往阿修罗王宫。到达之后,先弹琴歌赞天人之乐,后述欲娶阿修罗王女儿之意,并对阿修罗王说:“如果不把女儿嫁给天主,天主将率天兵天将,武力夺取。”

阿修罗王听说后,气愤无比地对乐神说:“你去告诉帝释天主,我有巨大的神通和强大的兵力,足以和天兵天将对抗,想夺取我的女儿,是办不到的。”

乐神般遮翼即刻返回天宫,向帝释天主汇报了阿修罗王的回答。

阿修罗王调集兵马,来到须弥山侧攻打帝释天宫。先毁坏曲脚天宫,后又毁坏风天宫、马天宫等天界的各种宫殿,乃至四大天门。

帝释天主见阿修罗王气势威力,不可阻挡,突然想起仁王护国经咒。此咒一念,阿修罗王的兵众,渐渐败退。阿修罗王将残兵败将引入拘郗池莲藕孔中。

帝释天主从四大天门出兵,乘胜追阿修罗王。所到之地,只见满地是刀枪弓箭,却不见阿修罗王的一兵一卒。帝释天主率兵直入阿修罗王城,只见城中有数千万阿修罗女和眷属,却不见阿修罗王。帝释天主就把这些阿修罗女和眷属全部押解到忉利天宫。

此时,阿修罗王和大臣武将来到天宫,哀求归还自己的臣民眷属,对帝释天主忏悔乞求地说:“我等愚迷无知,不认佛弟子神力巍巍。我等先祖也曾奉信如来佛法,闻听佛有八戒,不取他人之物。今天天主将我等眷属全部带到天宫,这不是佛弟子应当做的事。”

帝释天主听过阿修罗王的话后,心中不乐,有所思量:“我宁可把阿修罗王眷属归还,也决不能违犯佛法戒律。”

帝释天主这样一想,立即把阿修罗女和眷属送还给了阿修罗王。

此时,阿修罗王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奉献给帝释天主为王妃。帝释天主也把天宫最甜美的甘露美酒作为回报,奉送给了阿修罗王。从此阿修罗王和帝释天主和好,共同修持佛法,三归八戒。

贾府王府史府薛府是《红楼梦》里最显赫的四大家族,但是到了后来史家贫寒,薛府败落,宁国府日益衰败,只有金陵王府依旧辉煌,甚至隐隐有超过从前的趋势。

王夫人为王子腾的妹妹,王熙凤是王子腾的侄女,身为最富贵的王家的人,她们在贾府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常尊贵。王子腾的夫人每次前来大观园做客,王熙凤及各位公子**们都来陪同。其中有贾宝玉,薛宝钗,以及林黛玉,贾宝玉和薛宝钗算是王子腾夫人的外甥和外甥女,与夫人一同说话是合乎情理的,但是林黛玉只是贾府的外戚,她为什么来这种场合呢?

王子腾的夫人过寿时,给贾府中贾母和王夫人下了帖子前来相邀,但是贾母年事已高,不便前行,王夫人打理事务抽不出空,于是便让薛姨妈和小辈们去了王府道贺,其中有探春,宝玉,宝钗和王熙凤。探春是记在王夫人名下的姑娘,算是王子腾的外甥女,她来祝寿无可厚非。王熙凤身为王府最受宠的姑娘,自然也是需要向王子腾夫人贺喜的。

这一次祝寿小团体中没有黛玉,只见宝玉宝钗一行人天亮就出发去了王府。黛玉与王府无亲无故,不去应酬是合情合理的。而黛玉素来欢喜宝玉,宝玉一天都不在家,黛玉无人聊天解闷十分忧郁,一天谴了几次人去看宝玉是否回府,但是直至晚上他们一行人才归来。

王子腾女儿大婚的时候,黛玉随着宝玉宝钗、王熙凤等人同去了王府。请王熙凤是因为她这个人很有能力,能帮助王家夫人操持婚礼事宜。请宝玉探春等人是为了让外甥外甥女们活跃气氛,唯独林黛玉是没有缘由来这里的,她既非王府亲眷,又不是贾府中最有才华的最讨喜女子。按理来说,贾府派人来王府,必定是派最出色的那个女子来撑门面,然而林黛玉素来不擅应酬,孤傲冷癖,贾母为何非要让林黛玉去王府祝贺呢?

其实贾母的心思是显而易见的,红楼梦中处处都是伏笔。她撮合宝玉和黛玉的心思写在脸上,众人皆知。先是刘姥姥来大观园时,贾母邀她吃酒,一提起宝玉和黛玉就开心的不亦乐乎。清虚观打醮,张道士的一席错话,引发宝玉和黛玉的一场争吵,两人开始了冷战,把贾母急得直哭,说这两个小冤家整天就知道让人操心。贾母口中“小冤家”这样的话,也可以知道贾母对他俩的意思了。

王熙凤和李纨都熟知贾母看好宝玉和黛玉的亲事,于是经常开宝玉和黛玉的玩笑,让两人羞红了脸庞。说到这儿,贾母让黛玉去王府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宣誓主权”,黛玉与宝玉是一家的,她将来就是宝玉的正妻,趁着宴会来“宣誓主权”。

    帝释天又叫作天帝释、天主,还有因陀罗、娑婆婆、千眼等其他的称呼。本是印度教的神,在古印度时,称为因陀罗,后来传入佛教后,才被称为帝释天,和梵天神一样是佛教的护法主神乃十二天之一。他的统治地位大体相当于我国民间诸神中的“老天爷”。

帝释天镇护东方,住在须弥山顶的忉利天,其城称善见城。他的宫殿叫做“普光明殿”。他是主管雷电与战斗、统领天界的天神。帝释天是三十三天之主,统领天人,在他之上也有三位主神,分别是梵天、湿婆和毗湿奴。帝释天尚在佛教的六道轮回之中,左右有十大天子侍卫其侧。在每半个月的三斋日,帝释天下令四天王、太子、侍者等,探察天下万民之善恶邪正,若闻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则皆大欢喜,诸天众增益,阿修罗众减损;如果听说世间的众生恶多、不孝顺父母、不敬爱师长、不修习斋戒、不施贫乏,则愁诸天众减损,阿修罗众增益。

此外,帝释天作为护法神,他的主要职责是保护佛陀、佛法和出家人。如佛陀在树下修道时,恶魔进攻扰其禅思,帝释即吹响贝螺,保护佛陀;佛陀涅盘时,帝释天又显身,念诵颂诗;他还保护佛陀的舍利。

有关帝释天的佛传故事常常出现在佛教艺术作品当中,其中帝释天往往手持宝盖,与大梵天随侍在佛陀的左右。

佛经上说,释尊下生时,他化现七宝金阶,让释尊从忉利天一级一级地下来。下来时,帝释天在释尊的左前方,手执宝盖,和右前方的大梵天,一起侍候着释尊,为释尊引路。释尊成道后佛教产生,因陀罗成为释尊之守护神,称为帝释天。佛陀升于忉利天为母说法时,帝释天手持宝盖,任佛陀之侍从。

有一次,帝释天五衰相现(如人临命终一样),他有神通,知道自己转世为驴,所以异常恐惧,正好佛在讲法,他便跑去求助,他看见佛,倒头就拜,拜完寿命就终结了,投身驴肚。那驴当天主人家宴请宾客,它不知为什么,乱闯厨房弄得一塌糊涂,主人闹怒,鞭责于它,用皮鞭抽了它几下,致驴流产,帝释天遂有得归天上,年寿大增,继续为帝释天。

关于帝释天的来历,佛经上有一段有趣的故事。说迦叶佛入灭后,有一个女人发心为他修建宝塔,并有三十个人帮忙。后来,这三十三人就同生于忉利天,成为三十三天。在三十三天中,那女人居中为首,化为帝释天,这就是帝释天的来历。一说帝释天在忉利天修建宫廷,并护有三位夫人。

帝释天的形象,也有一个变化过程。“吠陀”时代,他是手持金刚杵、骑着白象、投掷雷电的战争之神。佛教产生后,说 他是女人变成的帝王。佛教传入中国后,有的寺庙作少年帝王象,男人女相,有的作青年女后像并附有侍女三人。

帝释天是玉皇大帝吗

很多人误认为玉皇大帝是佛教的帝释天。其实帝释天并不是玉皇大帝。帝释天原本是印度教的一位神明,后来被佛教吸纳到佛教体系中。据佛经记载,帝释天是佛教最重要的护法神之一,天龙八部之一的天众之首领。道教认为玉帝掌管三界十方、四生六道的一切阴阳祸福,决握帝祚,统驭万神。在道教的神仙体系中,玉皇大帝的地位仅次于三清天尊(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虽然不是最高神,但是他的神权是最大的。其实帝释天和玉皇大帝他们二者最大的区别是,帝释天尚在佛教的六道轮回之中,而玉皇大帝早已跳出三界,永脱轮回。

帝释天的悦意王妃

天帝释主听说阿修罗王有一美貌无比的女儿,就派天神向阿修罗王求婚,愿娶他的女儿做王妃。

天神来到阿修罗王宫,向阿修罗王说明来意。阿修罗王对天神说:“帝释天主如果能让我坐七宝宫殿,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做王妃。”

帝释天主听过阿修罗王的回话后,立即脱下宝冠,扔入海中,变为宫殿,以修行十善的功德,使阿修罗王坐上了七宝宫殿。阿修罗王欢喜无比,同意把女儿嫁给帝释天主。帝释天主乘坐六种宝车前往阿修罗王宫殿迎娶阿修罗女。又把阿修罗女迎至善法堂上,正式封为王妃,赐名为悦意。

佛入灭时,帝释天在盘算什么?

佛将入灭,最焦虑、最恐慌的应属帝释天。

这是为什么呢?帝释天虽贵为三十三天之主,受万民敬仰。不过,失去了佛的庇护,他可能连自身性命都保护不了。

怎么说?原来帝释天有一宿敌,阿修罗王。

据《观佛三昧海经》等记载:昔日帝释天看上了阿修罗王的公主,纳为妻子后转将她冷落后宫。阿修罗王怒不可遏,率阿修罗众攻入须弥山,差点灭了三十三天。所幸佛陀相助,传授帝释天“般若波罗蜜咒”,号令二十诸天共同抵御。

可如今佛将涅槃,失去了靠山,阿修罗王若是复仇,帝释天号令不了诸天怎么办?因此,佛涅槃的消息传到三十三天,帝释天赶紧来到娑罗林求佛:“愿垂教敕,若四阿修罗王与我战时,我于彼等作何方计?”

尔时,佛感念帝释天的护佛护法功德,便向帝释天承诺:只要他清修梵行,遵守戒律,若阿修罗王来斗,可“随其时节称我名故诸天得胜。”受三世诸佛庇佑,保证帝释天安全无虞。

花心女婿帝释天悲泪回答:“世尊,我从今日乃至法住,不受五欲,不入内宫,不著异衣。”为求佛庇佑,护持佛一生的帝释天,终于在佛入灭时,选择遵从佛的戒律。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诗曰:斋

  千古幽局一旦开,天罡地煞出泉台。自来无事多生事,本为禳灾却惹灾。主

  社稷从今云扰扰,兵戈到处闹垓核。高俅奸佞虽堪恨,洪信从今酿祸胎。知

  话说当时住持真人对洪太尉说道:“太尉不知,此殿中当初是祖老天师洞玄真人传下法符,嘱付道:‘此殿内镇锁着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伯单八个魔君在里面。上立石碑,凿着龙章凤篆天符,镇住在此。若还放他出世,必恼下方生灵。’如今太尉走了,怎生是好!他日必为后患。”洪太尉听罢,浑身冷汗,捉颤不住。急急收拾行李,引了从人,下山回京。真人并道众送官已罢,自回宫内,修整殿宇,竖立石碑,不在话下。再说洪太尉在路上分付从人,教把走妖魔一节,休说与外人知道,恐天子知而见责。於路无话,星夜回至京师。进得汴梁城,闻人所说,天师在东京禁院,做了七昼夜好事,普施符箓,禳救灾病,瘟疫尽消,军民安泰。天师辞朝,乘鹤驾云,自回龙虎山去了。洪太尉次日早朝,见了天子,奏说:“天师乘鹤驾云,先到京师。臣等驿站而来,〓得到此。”仁宗准奏,赏赐洪信,复还旧职,亦不在话下。后来仁宗天子在位共四十二年晏驾,无有太子,传位濮安懿王允让之子,太祖皇帝的孙,立帝号曰英宗。在位四年,传位与太子神宗天子,在位一十八年,传位与太子哲宗皇帝登基。那时天下尽皆太平,四方无事。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球。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叫他做高球。后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颇能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尹把高俅断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后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那高俅住在临淮州因得了赦宥罪犯,思乡要回东京。这柳世权却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收拾些人事盘缠,赍发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过活。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回到东京。竟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下了这封书。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着得他!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却是个帮闲的破落户,没信行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开封府断配出境的人。倘或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待不收留他,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管得。住了十数日,董将仕思量出一个缘由。将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封书简,对高俅说道:“小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后误了足下。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久后也得个出身。足下意内如何?”高俅大喜,谢了董将仕。董将仕使个人,将着书简,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门吏转报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罢来书,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如做个人情,荐他去驸马王晋卿府里做个亲随。人都唤他做小王都太尉,便喜欢这样的人。”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次日,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驰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便喜。随即写回书,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自古道:“日远日疏,日亲日近。”忽一日,小王都太尉庆诞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见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俏人物。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更兼琴棋书画,儒释道教,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陆俱备。。但见:古

  香焚宝鼎,花插金瓶。仙音院竟奏新声,教坊司频逞妙艺。水晶壶内,尽都是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鳞鳞脍切银丝,细细茶烹玉蕊。红裙舞女,尽随着象板鸾箫,翠袖歌姬,簇捧定龙笙凤管。两行珠翠立阶前,一派笙歌临府上。古

  且说这端王来王都尉府中赴宴。都尉设席,请端王居中坐定。太尉对席相陪。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端王又谢了。两个依旧入席饮宴。至暮,尽醉方散。端王相别回宫去了。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金盒子盛了,用黄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将着两般玉玩器,怀中揣了书呈,迳投端王宫中来。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没多时,院公出来问:“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高俅施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院公道:“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黄门踢气球。你自过去。”高俅道:“相烦引进。”院公引到庭前。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绦,把绣龙袍前襟拽紥起,揣在绦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小黄门,相伴着蹴气球。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候。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那高俅见气球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甚人?”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东人使命,赍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直如此挂心。”高俅取出书呈进上。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做高俅。胡踢得几脚。”端王道:“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端王道:“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踢何伤。”高俅再拜道:“怎敢!”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踢。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才踢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这气球一似鳔胶粘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里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道:“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马入宫来,见了端王。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入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王都尉答道:“殿下既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端王欢喜,执杯相谢。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不在话下。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就留在宫中宿食。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着,寸步不离。却在宫中,未及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无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徽妙道君皇帝。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高俅道:“朕欲要抬举你,但有边功,方可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后来,没半年之间,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且说高俅得做了殿帅府太尉,选择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所有一应合属公使衙将,都军禁军,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高殿帅一一点过。於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半月之前,已有病状在官,患病未痊,不曾入衙门管事。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咕芄俑巠褺氯瓘鹿赚。此人即系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且说这王进却无妻子,止有一个老母,年已六旬之上。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染患在家,见有病患状在官。高殿帅焦燥,那里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连累众人。小人也有罪犯。”王进听罢,只得捱着病来,进得殿帅府前,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高俅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王进禀道:“小人便是。”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市上使花棒卖药的,你省的甚么武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高太尉骂道:“,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王进又告道:“太尉呼唤,安敢不来!”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教拿下王进,“加力与我打这厮!”众多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头,权免此人这一次。”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之犯。明日却和你理会。”王进谢罪罢,起来,抬头看了,认得是高俅。出得衙门,叹口气道:“俺的性命,今番难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帅,却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比先时曾学使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发迹,得做殿帅府太尉,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与他争得!怎生奈何是好?”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母子二人,抱头而哭。娘道:“我儿,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只恐没处走。”王进道:“母亲说得是。儿子寻思,也是这般计较。只有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他手下军官,多有曾到京师的,爱儿子使枪棒极多。何不逃去,投奔他们。那里是用人去处,足可安身立命。”娘儿两个商议定了。其母又道:“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他若得知,须走不脱。”王进道:“不妨,母亲放心,儿子自有道理措置他。”当下日晚未昏,王进先叫张牌入来,分付道:“你先吃了些晚饭,我使你一处去干事。”张牌道:“教头使小人那里去?”王进道:“我因前日病患,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明日早要去烧炷头香,你可今晚先去,分付庙祝,教他来日早开些庙门,等我来烧炷头香。就要三牲献刘李王。你就庙里歇了等我。”张牌应先吃了晚饭,叫了安置,望庙中去了。当夜子母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驼,拴在马上。等到五更天色未明,王进叫起李牌,分付道:“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家中〓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色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且说两个牌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到巳牌,也不见来。李牌心焦,走回到家中寻时,见锁了门。两头无路。寻了半日,并无有人曾见。看看待晚,岳庙里张牌疑忌,一直奔回家来,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看看黑了,两个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了他老娘。次日,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亦无寻处。两个恐怕连累,只得去殿帅府首告:“王教头弃家在逃,子母不知去向。”高太尉见告了,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里去!”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二人首告,免其罪责。不在话下。且说王教头母子二人,自离了东京,在路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在路上一月有余。忽一日,天色将晚,王进挑着担儿,跟在娘的马后,口里与母亲说道:“天可怜见,惭愧了!我子母两个,脱了这天罗地网之厄,此去延安府不远了。高太尉便要差人拿我,也拿不着了!”子母两个欢喜。在路上不觉错过了宿头。走了这一晚,不遇着一处村坊,那里去投宿是好。正没理会处,只见远远地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王进看了道:“好了!遮莫去那里陪个小心,借宿一宵,明日早行。”当时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伯株大柳树。看那庄院,但见:古

  前通官道,后靠溪冈。一周遭杨柳绿阴浓,四下里乔松青似染。草堂高起,尽按五运山庄,亭馆低轩,直造倚山临水。转屋角牛羊满地,打麦场鹅鸭成群。田园广野,负佣庄客有千人。家眷轩昂,女使儿童难计数。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多书籍子孙贤。古

  当时王教头来到庄前,敲门多时,只见一个庄客出来。王进放下担儿,与他施礼。庄客道:“来俺庄上有甚事?”王进答道:“实不相瞒,小人母子二人,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周全方便。”庄客道:“既是如此,且等一等,待我去问庄主太公,肯时,但歇不妨。”王进又道:“大哥方便。”庄客入去多时,出来说道:“庄主太公,教你两个入来。”王进请娘下了马,王进挑着担儿,就牵了马,随庄客到里面打麦场上,歇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上。子母两个直到草堂上来见太公。那太公年近六旬之上,须发皆白,头戴遮尘暖帽,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绦,足穿熟皮靴。王进见了便拜。太公连忙道:“客人休拜,且请起来。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风霜,且坐一坐。”王进母子两个叙礼罢,都坐定。太公问道:“你们是那里来?如何昏晚到此?”王进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今来消折了本线,无可营用,要去延安府投奔亲眷。不想今日路上贪行了些程途,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假宿一宵。来日早行。房金依例拜纳。”太公道:“不妨。如今世上人,那个顶着房屋走哩。你母子二位,敢未打火?”叫庄客安排饭来。没多时,就厅上放开条卓子,庄客托出一桶盘,四样菜蔬,一盘牛肉,铺放卓上。先B023洒来筛下。太公道:“村落中无甚相待,休得见怪。”王进起身谢道:“小人子母,无故相扰,得蒙厚意,此恩难报。”太公道:“休这般说。且请吃酒。”一面劝了五七杯酒,搬出饭来,二人吃了。收拾碗碟,太公起身,引王进子母到客房中安歇。王进告道:“小人母亲骑的头口,相烦寄养,草料望乞应付,一发拜还。”太公道:“这个亦不妨。我家也有头口骡马。教庄客牵去后槽,一发喂养,草料亦不用忧心。”王进谢了,挑那担儿,到客房里来。庄客点上灯火,一面提汤来洗了脚。太公自回里面去了。王进子母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收拾歇息。次日,睡到天晓,不见起来。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过,听得王进子母在房中声唤。太公问道:“客官失晓,好起了。”王进听得,慌忙出房来见太公,施礼说道:“小人起多时了。夜来多多搅扰,甚是不当。”太公问道:“谁人如此声唤?”王进道:“实不敢瞒太公说,老母鞍马劳倦,昨夜心疼病发。”太公道:“既然如此,客人休要烦恼。教你老母且在老夫庄上住几日。我有个医心疼的方,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与你老母亲吃。教他放心,慢慢地将息。”王进谢了。话休絮繁,自此王进子母两个,在太公庄上服药,住了五七日。觉道母亲病患痊了,王进收拾要行。当日,因来后槽看马,只见空地上一个后生脱膊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里使。王进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那后生听得,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俺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扠一扠么?”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那后生道:“叵耐这厮笑话我的棒法。”太公道:“客人莫不会使枪棒?”王进道:“颇晓得些。敢问长上,这后生是宅上的谁?”太公道:“是老汉的儿子。”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时,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太公道:“恁地时,十分好。”便教那后生来拜师父。那后生那里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吃他赢得我这条棒时,我便拜他为师。”王进道:“小官人,若是不当村时,较量一棒耍子。”那后生就空地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你来!你来!怕的不算好汉!”王进只是笑,不肯动手。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顽时,使一棒何妨。”王进笑道:“恐冲撞了令郎时,须不好看。”太公道:“这个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脚,也是他自作自受。”王进道:“恕无礼。”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上,使个旗鼓。那后生看了一看,拿条棒滚将入来,迳奔王进。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后生抡着棒又赶入来。王进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隔。王进却不打下来,将棒一掣,却望后生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扑地望后倒了。王进连忙撇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那后生爬将起来,便去旁边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王进道:“我子母二人,连日在此搅扰宅上,无恩可报,当以效力。”太公大喜,教那后生穿了衣裳,一同来后堂坐下。叫庄客杀个羊,安排了酒食果品之类,就请王进的母亲一同赴席。四个人坐定。一面把盏,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说道:“师父如此高强,必是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泰山。”王进笑道:“奸不厮欺,俏不厮瞒。小人不姓张。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便是。这枪棒终日搏弄。为因新任一个高太尉,原被先父打翻,今做殿帅府太尉,怀挟旧仇,要奈何王进。小人不合属他所管,和他争不得。只得子母二人,逃上延安府去,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不想来到这里,得遇长上父子二位,如此看待。又蒙救了老母病患。连日管顾,甚是不当。既然令郎肯学时,小人一力奉教。只是令郎学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小人从新点拨他。”太公见说了,便道:“我儿,可知输了。快来再拜师父。”那后生又拜了王进。太公道:“教头在上,老汉祖居在这华阴县界,前面便是少华山。这村便唤做史家村。村中总有三四百家,都姓史。老汉的儿子,从小不务农业,只爱刺枪使棒。母亲说他不得,呕气死了。老汉只得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投师父教他。又请高手匠人,与他刺了这身花绣,肩臂胸膛,总有九条龙,满县人口顺,都叫他做九纹龙史进。教头今日既到这里,一发成全了他亦好。老汉自当重重酬谢。”王进大喜道:“太公放心。既然如此说时,小人一发教了令郎方去。”自当日为始,吃了酒食,留住王教头子母二人在庄上。史进每日求王教头点拨十八般武艺,一一从头指教。那十八般武艺?知

  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杈。斋

  话说这史进每日在庄上管待王教头母子二人,指教武艺。史太公自去华阴县中承当里正,不在话下。不觉荏苒光阴,早过半年之上。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一杯未进笙歌送,阶下辰牌又报时。”前后得半年之上。史进把这十八般武艺,从新学得十分精熟。多得王进尽心指教,点拨得件件都有奥妙。王进见他学得精熟了,自思:“在此虽好,只是不了。”一日,想起来,相辞,要上延安府去。史进那里肯放,说道:“师父只在此间过了。小弟奉养你母子二人,以终天年,多少是好。”王进道:“贤弟,多蒙你好心,在此十分之好。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负累了你。恐教贤弟亦遭缧绁之厄,不当稳便。以此两难。我一心要去延安府,投着在老种经略处勾当。那里是镇守边庭,用人之际,足可安身立命。”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个筵席送行。托出一盘,两个段子,一百两花银谢师。次日,王进收拾了担儿,备了马,子母二人相辞史太公、史进,请娘乘了马,望延安府路途进发。史进叫庄客挑了担儿,亲送十里之程,中心难舍。史进当时拜别了师父,洒泪分手,和庄客自回。王教头依旧自挑了担儿,跟着马,和娘两个,自取关西路里去了。话中不说王进去投军役;只说史进回到庄上,每日只是打熬气力,亦且壮年,又没老小,半夜三更起来演习武艺。白日里只在庄后射弓走马。不到半载之间,史进父亲太公染患病症,数日不起。史进使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不能痊可。呜呼哀哉,太公殁了。史进一面备棺椁盛殓,请僧修设好事,追斋理七,荐拔太公;又请道士建立斋醮,超度生天。整做了十数坛好事功果道场,选了吉日良时,出丧安葬。满村中三四百史家庄户,都来送丧挂孝。埋殡在村西山上祖坟内了。史进家自此无人管业。史进又不肯务农,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自史太公死后,又早过了三四个月日。时当六月中旬,炎天正热。那一日,史进无可消遣,捉个交床,坐在打麦场边柳阴树下乘凉。对面松林,透过风来。史进喝采道:“好凉风!”正乘凉俚,只见一个人,探头探脑,在那里张望。史进喝道:“作怪!谁在那里张俺庄上?”史进跳起身来,转过树背后。打一看时,认得是猎户标兔李迹攥张我庄内做甚么?莫不来相脚头?”李吉向前声喏道:“大郎,小人要寻庄上矮丘乙郎吃碗酒。因见大郎在此乘凉,不敢过来冲撞。”史进道:“我且问你:往常时,你只是担些野味来我庄上卖。我又不曾亏了你。如何一向不将来卖与我?敢是欺负我没钱?”李吉答道:“小人怎敢!一向没有野味,以此不敢来。”史进道:“胡说!偌大一个少华山,恁地广阔,不信没有个獐儿兔儿?”李吉道:“大郎原来不知。如今近日上面添了一夥强人,紥下个山寨在上面,聚集着五七百个小喽罗,有百十疋好马。为头那个大王,唤做神机军师朱武,第二个唤做跳涧虎陈达,第三个唤做白花蛇杨春。这三个为头,打家劫舍,华阴县里不敢捉他,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拿他。谁敢上去惹他。因此上,小人们不敢上山打捕野味。那讨来卖。”史进道:“我也听得说有强人。不想那厮们如此大弄。必然要恼人。李吉,你今后有野味时,寻些来。”李吉唱个喏,自去了。史进归到厅前,寻思:“这厮们大弄,必要来薅恼村坊。”既然如此,便叫庄客拣两头肥水牛来杀了,庄内自有造下的好酒,先烧了一陌顺溜纸,便叫庄客去请这当村里三四百史家庄户,都到家中草堂上,序齿坐下。教庄客一面把盏劝酒。史进对众人说道:“我听得少华山上有三个强人,聚集着五七百小喽罗,打家劫舍。这厮们既然大弄,必然早晚要来俺村中罗唣。我今特请你众人来商议。倘若那厮们来时,各家准备。我庄上打起梆子,你众人可各执枪棒,前来救应。你各家有事,亦是如此。递相救护,共保村坊。如若强人自来,都是我来理会。”众人道:“我等村农,只靠大郎做主。梆子响时,谁敢不来。”当晚,众人谢酒,各自分散回家,准备器械。自此,史进修整门户墙垣,安排庄院,拴束衣甲,整顿刀马,提防贼寇,不在话下。且说少华山寨中三个头领,坐定商议。为头的神机军师朱武,虽无本事,广有谋略。朱武当与陈达、杨春说道:“如今我听知华阴县里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捉我们。诚恐来时,要与他厮杀。只是山寨钱粮欠少,如何不去劫掳些来,以供山寨之用。聚积些粮食在寨里,防备官军来时,好和他打熬。”跳涧虎陈达道:“说得是,如今便去华阴县里,先问他借粮,看他如何。”白花蛇杨春道:“不要华阴县去,只去蒲城县,万无一失。”陈达道:“蒲城县人户稀少,钱粮不多。不如只打华阴县。那里人民丰富。钱粮广有。”杨春道:“哥哥不知!若去打华阴县时,须从史家村过。那个九纹龙史进,是个大虫,不可去撩拨他。他如何肯放我们过去!”陈达道:“兄弟好懦弱!一个村坊过去不得,怎地敢抵敌官军。”杨春道:“哥哥不可小觑了他。那人端的了得。”朱武道:“我也曾闻他十分英雄,说这人真有本事。兄弟,休去罢。”陈达叫将起来,说道:“你两个闭了鸟嘴!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只是一个人,须不三头六臂。我不信!”喝叫小喽罗:“快备我的马来。如今便去先打史家庄,后取华阴县。”朱武、杨春再三谏劝。陈达那里肯听。随即披挂上马,点了一百四五十小喽罗,呜锣擂鼓下山,望史家村去了。且说史进正在庄内整制刀马,只见庄客报知此事。史进听得,就庄上敲起梆子来。那庄前庄后,庄东庄西三四百史家庄户,听得梆子响,都拖枪拽棒聚起三四百人,一齐都到史家庄上。看了史进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答膊,前后铁掩心,一张弓,一壶箭,手里拿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庄客牵过那疋火炭赤马,史进上了马,绰了刀,前面摆着三四十壮健的庄客,后面列着八九十村蠢的乡夫,各史家庄户,都跟在后头,一齐纳喊,直到村北路口摆开。却早望见来军。但见:斋

  红旗闪闪,赤帜翩翩。小喽罗乱搠叉枪,莽撞汉齐担刀斧。头巾歪整,浑如三月桃花;衲袄紧拴,却似九秋落叶。个个圆睁横死眼,人人辄起夜叉心。知

  那少华山陈达,引了人马,飞奔到山坡下,便将小喽罗摆开。史进看时,见陈达头戴乾红凹面巾

话说故宋,哲宗皇帝在时,其时去仁宗天子已远,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便有

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得好脚气

球。

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球。

绑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改作姓高,名俅。

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

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

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在开封府里告

了一纸文状,府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

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柳大郎,名唤柳世权。

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子。

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绑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那高俅在临淮州因得了

赦宥罪犯,思量要回东京。

这柳世权却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收拾些人

事盘缠,赍发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过活。

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逦回到东京,迳来金梁桥下董生药

家下了这一封书。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着遮着

他?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却是个帮闲破落

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一肯改,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

孩儿们不学好了。”

待不收留他,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

管待。

住了十数日,董将仕思量出一个路数,将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封书简,对高俅说道:

“小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后误了足下。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久后也得个

出身。足下意内如何?”

高俅大喜,谢了董将仕。

董将仕使个人将着书简,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

门吏转报。

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来书。

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不如做个人情,他

去驸王晋卿府里做个亲随;人都唤他做小王都太尉,他便欢喜这样的人。”

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

次日,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

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

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便喜;

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

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自古道:“日远日疏,日亲日近。”

蚌一日,小王都太尉庆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

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

俏人物。

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即如琴棋书

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陆俱备。

请端王居中坐定,太尉对席相陪。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

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

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

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

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

便见。”

端王又谢了。

两个依旧入席。

饮宴至暮,尽醉方散。

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靶子盛了,用黄罗包袱

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

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将着两般玉玩器,怀中揣着书呈,迳投端王宫中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

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

高俅施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道:“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逼门踢气球,你自过去。”

高俅道:“相烦引进。”

院公引到庭门。

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

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小逼门相伴着蹴气球。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侯。

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

高俅身边。

那高俅见气球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甚人?”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东人使令,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

书呈在此拜上。”

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真如此挂心?”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

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

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高俅

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端王道:“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道:“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何伤。”

高俅再拜道:“怎敢。”

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这气球

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

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道:“九大王差人来传

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马,入宫来见了

端王。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入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

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答道:“既殿下欲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

端王欢喜,执杯相谢。

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不在话下。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留在宫中宿食。

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随,寸步不离。

未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没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

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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