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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和老总结婚的日子》17岁的宋飞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28岁的娱乐公司老板,手下一群艺人都想被他潜规则,只有贴身助理小桃子和那些庸脂俗粉们不一样,看起来铁面无私冷酷无情。

《杨德才征婚》主演 潘长江 赵子琪杨德财从小就到大城市打拼,凭着努力成为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虽然身家过亿,由于对时尚一窍不通加上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现年38岁的他仍然是孤身寡人;为了不让住在乡下的母亲挂忧,他一直骗她说自己已经结婚,但老太太不知动了哪根筋,说自己一个月后进城里看媳妇。急得团团转的杨德财决定发散人手,找一个女人扮媳妇来唬弄母亲,以求蒙混过关。但是找回来的人却令杨德财哭笑不得……万般无奈,杨德财只好到婚姻介绍所,承诺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对象,将以高额重金作酬。大生意来临,老板王承恩立即派出办事能力最强的刘盈袖,同时指示: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手段办成事情。办事麻利的盈袖很快安排了几次相亲机会。但是,穿着没品味,说话土里土气,并且隐瞒身份的杨德财每次都把约会搞得鸡飞狗跳,笑话百出……经过三番五次的折腾,有些心灰的杨德财打算放弃。王成恩岂能让到手的大鱼跑了,他暗中指示刘盈袖,如果杨德财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只有拿出杀手锏了……

老板说要和我结婚,不同意选择拒绝,同意的话就点头答应就好了。大大方方的,没有什么丢人的,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果觉着尴尬,那就赶紧一份新的工作,离职跳槽就好了。

一、不喜欢,不想结婚,直接拒绝

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被四十多岁的老板喜欢上,这是很正常的,不用害怕,有多少中年男子娶小娇妻的。千万不要碍于老板的面子,唯唯诺诺,既然老板直接明说了两人单身都结婚得了的话,那么你就要转换身份,转换一个单身女子的身份,明确告诉你的老板,自己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

如果还是觉着张不开口,直接说自己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生,总之要断绝老板对你的想法,断绝一切可能的机会,让老板死心。

二、喜欢的话,就答应做女友,先交往试一试

看得出来老板对你还是挺有心的,在工作上非常照顾你,在生活上也愿意与你分享,试想如果不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的话,你会不会喜欢上他呢?他追求你你会不会给他机会呢?

想想如果觉着对他有些好感,有些喜欢,个人建议可以当做普通男女朋友交往试一试,如果觉着不行可以提出分手,拒绝继续发展。

三、第三选择,辞职跳槽

面对“老板说要和我结婚,怎么办?”这个问题除了同意和不同意两个答案,还有第三个答案,那就是远离他,提出辞职,跳槽到另外一家公司。

要知道老板也是要面子的,公然拒绝老板脸多少有点挂不住,为了以后的发展,为了个人的名誉,还是趁早做打算,趁早找工作,趁早辞职,趁早跳槽,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明哲保身,才能体面退场。

(内容来自网络)

1

5月2日,黄道吉日,宜嫁娶,我也不免俗地赶在这天举办婚礼。

距婚礼开场还剩不到五分钟,宾客已经入座,司仪在大屏旁待命,而我作为新娘,正站在厅外的门后面,等着司仪一声令下,大门打开,就端庄地走上红毯,微笑着投入新郎的怀抱。

然而沈南轩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曾和我交往六年、已然在半年前分手的前男友突然来到我的婚礼现场,深情而恳切地说:“思思,不要和他结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涌现了好几部类似场景的狗血玛丽苏偶像剧画面,似乎按照一般偶像剧的剧情发展,我应该甩掉高跟鞋,提起婚纱裙,扔下一众观礼的亲友和大冤种新郎,抓紧沈南轩的手和他日剧跑奔向玛丽苏的幸福未来?

啊呸!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平日里看剧时的吐槽脱口而出:“大哥,你不知道结婚一般是先领了证再办婚礼吗?”

想抢亲不在民政局抢,非得等到婚礼再抢,合着新娘穿婚纱逃婚才更显得情深似海?

“你在怪我来迟了是么……思思,我一直以为你说和我分手是在闹别扭,我根本没想到你会真的和别人结婚。”沈南轩自顾自懊恼起来,“你生日快到了,我特地飞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居然……”

“沈南轩,你够了!”怕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我赶紧打断他。

我身后的伴娘晏月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还好沈南轩来得时间巧,除了晏月其他人都在门里面看不见。

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好日子,我不想搞砸。

“如果是来祝福我的,欢迎留下份子钱,再入场喝一杯薄酒。如果是来凹深情人设的,那么请你出去,好走不送。”

沈南轩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绝情,整个人愣住了。

相恋三月我和总裁闪婚,婚礼现场,分手半年的前任却来抢婚

场内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开门,晏月十分机灵,死死抵着大门不让他们开,并低声说:“等一等,再等一等。”

“思思,你真的爱他吗?我不信你这么快变心。”沈南轩还停在原地,满脸受伤的样子,仿佛才刚被我抛弃了一般。

“爱不爱重要吗?”

我冷冷看着他,正准备拎起裙子亲自喊人把他赶走,一双温暖有力的手从我的背后搂住我。“思凡,又有客人来了吗?”

我的大冤种新郎……啊呸,我的大帅比新郎傅程瀚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语气亲昵地俯身在我耳旁说话。

我微微一笑:“该来的人早就来了,来迟的人并不重要。”

“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傅程瀚连一个多余的眼色都没有给沈南轩,朝晏月点了点头示意她开门,搂着我走上红毯。

本来这环节设计的是我一个人走向舞台,傅程瀚在另一头等着。现在我和他携手走到聚光灯下,司仪应变能力非常强,两句话就圆了场,并且金句不断,把氛围拉满。

沈南轩被挡在了门外,宾客里没有人发觉刚刚的小插曲。

“现在,新郎可以拥吻新娘了!”

在全场欢呼中,傅程瀚紧紧抱住我,却在我耳旁轻声问道:“后悔吗?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你想和他走,我可以取消这场婚礼,也可以再和你去一趟民政局领离婚证。”

我只愣了半秒钟,旋即笑了,故意撒娇一样和他咬耳朵:“能和傅氏集团总裁结婚,我为什么要后悔?”

“好的,总裁夫人,你以后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傅程瀚低头看着我,眸色深重,捧起我的脸深深亲吻我的唇。

2

结婚的确是件体力活。

傅家家大业大规矩大,身为新娘,从凌晨开始化新娘妆,坐着婚车辗转一整天几乎走遍全市给好几个长辈敬茶,一直到晚上酒席,都没空吃几口饭。

好在傅家和苦情电视剧里总是对新媳妇挑三拣四的豪门不一样,长辈们对我都十分友善,每个人都给我封了大大的红包,尤其傅程瀚的奶奶,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见面就送了我一个大金镯子。

新婚夜,我盘腿坐在床上,数红包数得分外开心。

傅程瀚已经脱下一身酒气的西装外衣,换上家居服,坐在床边嘲笑我:“小财迷,累了一整天,还有精神数钱?”

我膨胀了:“傅总,你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当然不懂我们打工人的快乐。”

傅程瀚淡淡扫我一眼:“你还叫我‘傅总’?”

哦对了,傅程瀚从刚见面就不喜欢我喊他“傅总”,大概是因为谐音“副总”而他是正的?

“习惯了没改过来……”今天婚礼都办过了,继续叫“傅总”的确不合适,但是一声“老公”又实在喊不出口,于是我继续嬉皮笑脸道,“我能继续喊你‘傅总’么,就当是我们夫妻间的爱称?也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正儿八经傅太太嘛!”

是傅太太,也是富太太,有很多很多钱的太太。

“随你吧。”傅程瀚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受用。

傅程瀚真是我见过最好哄的总裁,虽然我活了快三十年也只见过他一位总裁。

惹他生气了,厚着脸皮哄一哄,就能把他心情哄好;工作上遇到问题了,带着笔记本哄一哄,就能让他倾囊相授;他缺一个结婚对象,我恰好单身,稍微哄一哄,就把他哄进了民政局。

这么好哄的总裁,幸好白白便宜了我。

“傅总,来帮我一起数一数红包,长辈给的放一边,朋友给的放另一边,名字金额都要好好记下,这些人情啊都是有来有往,等他们结婚总得还回去……”今天的宾客大多是傅氏集团的合作伙伴,我不熟悉他们的名字,急需傅程瀚帮忙,将一沓不认识的人名挑出来递给他,再继续挑下一波。

却在看到沈南轩的名字时愣住了。

这个傻子,真的包了封红包祝福我……

我和沈南轩是大学里认识的,我经管系,他自动化系,本来两个人八辈子碰不到一起,然而我们学校作为理工传承的院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学生,不论文科理科,都得参加金工实习才能毕业。

所谓金工实习就是学生下车间体验车工铣工钳工等金属加工实践,在车间待满两周才能拿到学分。

我这个人,脑子灵光但动手能力几乎为负,高中连简单的物理实验都不敢亲手做,更何况搞金属加工。凭着嘴甜请队友帮我躲掉了所有团队作业,最后成果展示却要每个人亲手磨螺母,整整三天,别人家的螺母被磨得光锃亮人,六边形无比对称,而我的小螺母却始终像一个歪瓜裂枣的残废,明天就要交作业,别人都下课吃饭去了我却只能留着继续磨。

肚子嗷嗷叫,就在我打算直接去五金店买一个现成的螺母滥竽充数的时候,沈南轩出现了。

“我帮你吧。”

他二话不说,就拿过我的小螺母,用锉刀磨了起来。

仿佛神奇的魔法,在我手上叛逆得不得了的小螺母到了他手上突然乖觉温顺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被锉成标标准准的正六边形。

沈南轩全程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螺母,睫毛很长,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我盯着他看了好久,也仿佛中了魔法一般说:“同学,你的手好漂亮啊,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他只愣了两秒钟就点头答应了。

后来我听沈南轩说,两个星期前他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上了我,但他是个严谨的人,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所以观察了我两个星期。

趁着公共实践故意到我们班的底盘听课,想方设法打听我的名字;看我偷偷摸鱼在草稿纸上画小猪佩奇,他会忍不住微笑,甚至趁人不注意拿走那张草稿纸;看我总是和同学聊得很开心,他自己也想加入,却不敢上前;知道我喜欢喝可乐,每天都买一瓶带过来,却总被他室友随手拿来喝了。

直到见我为了一颗小螺母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的样子,他终于确定自己的确特别特别喜欢我,等下课后所有人都走了,主动站出来帮我。

没想到却被我抢先表了白。

他说他没想到我这么勇,连他的名字都还没知道呢就让他做男朋友。我说一见钟情的意义就在这里呀,要是都像他一样磨蹭,黄花菜都凉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沈南轩性格完全不一样,一个动一个静,一个做事前从不考虑后果,一个恨不得把“三思而后行”当成墓志铭。

所以先动心的人是他,先表白的却是我。

到头来先犹豫的人是他,先提出分手的人却也是我。

3

我们在学校里腻歪了两年多的时光,本科毕业后,我保研本校,他要出国读研。

对于异国,一开始我心中充满不确定,但是他说,他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变的,况且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距离压根不算问题。

临行前拥抱,他郑重其事地说,等研究生毕业就结婚。

我说好。

北京时间每晚八点,正好是沈南轩在地球另一边起床的时间,我和他视频,讲着每天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我每天都期待着八点,无论是多么无聊的日常小事,我都能兴致勃勃地说上半天,沈南轩也会附和几句他今天要干什么,日子一长,我却突然发现,无论我说什么,情绪是高是低,他都只是附和几句,并说自己今天要干什么。

渐渐地,我有点不太想说很多话了,八点慢慢成了一个既定的仪式,或者说,一个叫他起床的闹钟,聊不了两句就相对无言。有一次我故意情绪低落地说今天有点忙,很快挂了电话,他也没有主动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整整三年,我在寒假去找过他一次,而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他说导师很重视他,他要跟着他导师做项目,学术压力很大,非必要不回国,等他毕业就好了。

我说好。

我曾在深夜仔细复盘过自己的感情,客观上时间和距离的确让我和他疏远了,在学业之外,我可能也不是他的“必要”,但我一直坚持着,相信如他所说的一样,毕业后一切都能好。

见面就能解决的事,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研三下学期,我跟风和同学一起考驾照,一大早正在考试大厅等着考科目二,突然收到他的一条信息。

他说导师同意了他的读博申请,他要在那边继续读博,要我再等他几年。

我突然很累,心里堵得慌。

他从有读博的想法到递交申请,再到申请被同意,肯定不止一个月时间,而他却选择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和我说,不是询问,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恍惚间,一不小心,考侧方停车出库的时候油门当刹车,不仅自己成绩不合格,还把前面另一辆正在考试的车给撞了。

脑子里蹦出一句应景的歌词——“你妈有没有告诉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灰溜溜下车不断和前车学员道歉,和考场安全员道歉,教练急匆匆过来狠狠骂了我一顿,我也觉得自己该骂,但是突然眼泪就止不住流了出来。

我放声大哭着,一句辩解也没有,只是哭,一个劲儿的哭,把教练都吓傻了,不敢再骂我。

教练帮我收拾残局,我坐在保安室里等他。眼泪糊了一整脸,袖子随便擦了擦眼睛,犹豫要不要告诉沈南轩,估摸着时间怕打扰到他睡觉,把一长串打好的字都删了,点进头像却看到他刚刚更新的一条朋友圈,拍了一群人露营野炊的画面,并配了一句“niceday”。

曾经的我们无话不说,然而那一瞬间,我连故意找茬埋怨“我今天哭掉了西湖半池的水而你居然开心的野炊”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觉得好没意思。

“我毕业那天你能回来吗?有事情想和你说。”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但有些事情总得当面说,有始有终。

他说好,两个月后却爽约了,说研究数据有问题,走不开,感恩节放假的时候一定回来。

我穿着蓝色硕士学位服,请同学帮我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祝自己毕业快乐,没有单独发照片给他。

好多朋友给我点赞,他也在其中,并评论“宝贝思思毕业快乐,等我回来❤”。

我说好。

三个月后,他再次失约,理由照旧。

当时我正在看偶像剧,男女主历经坎坷,六年长跑终成眷属,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于是我平静地问他:“我想在明年生日前结婚,你会回来吗?”

他以为我开玩笑,说结婚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

我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我和沈南轩的六年,本就是从随随便便的表白开始的,所以我索性随随便便地给他发“我不想等了,分手吧”,就删除了他的好友。

故意没有拉黑,他却没有主动加回我的微信。哦对了,沈南轩从来就不会主动做任何事,从始至终人设都没变。

偶像剧大结局后,视频切到一首我爱听的歌,歌词唱的是“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歌名叫《爱人错过》。

我曾深爱过沈南轩,他忘了,我也没记起。

4

我正盯着沈南轩送的红包苦恼,纠结该怎么退还给他,余光瞥见傅程瀚欺身上前,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用手臂挡了一下。

不怪我大惊小怪,今天太累了,实在不合适再运动。

傅程瀚叹了口气,指了指我身后床上的小桌板,又指了指手上的外卖:“刚到的,趁热吃。”

“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要吃了你?吃外卖吧,傅太太,”傅程瀚状似随意地把沈南轩的红包扔到一边,专心拆起了外卖塑料袋,“我知道你还忘不了他,无所谓的。”

“我不是……”

“六年的时间的确很长,对你来说我们也不过才认识了三个月。我知道你和我结婚也不是因为你爱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努努力爱上我,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

傅程瀚什么都好,就是总不听人把话说完就抢着说话的习惯特别不好,让我这个话痨都懒得解释了。

还有,什么叫“我还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努努力爱上我”?难道他就不用努努力,来试着爱上我?

感情是相互的呀,两个人都要努力的呀,怎么好仗着自己是总裁,人帅钱又多,就这么拽?

我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嘴上却屈从于他的人帅钱多:“好的傅总!我一定会努力,像成为优秀员工一样,成为优秀傅太太!”

我和傅总的缘分,就和我努力成为优秀员工密不可分。

读研期间,我就跟着导师做傅氏集团的产学研课题,毕业后,凭借对傅氏集团的全面了解,我轻松拿到了offer,成为集团旗下金融公司项目部的项目推广专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寻找好项目,写策划做PPT来包装项目,再通过演讲来说服投资部投这个项目。

工作岗位十分适合我这个嘴比脑子动得快的人,所以哪怕刚入职的几个月和沈南轩拉扯不休,也没能影响我工作的激情,手上的项目以最快的时间换取了最高的投资回报率,创了公司记录,破天荒成为第一个在第一年就能拿优秀员工奖的新员工。

那天公司要举办年终优秀员工颁奖仪式,由年少有为的集团新上任总裁傅程瀚来颁奖。

离颁奖仪式还有半小时,我特地换上了正装衬衫和包臀裙,还穿了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我张思凡,就是在全公司人面前用美貌给自己长长脸。

刚坐到“优秀员工”固定席位上,等着仪式开始,就接到晏月电话,让我五分钟之内到公司门口接她。

晏月是综合部的,和我同一批入职,因为都爱看电视剧有着共同的爱好,在面试那天就成了好姐妹。好姐妹发话了,我当然踩着高跟飞奔过去。

“颁奖仪式的PPT在我优盘里,我得立刻去中控室调试,思凡我记得你有驾照的,帮我提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么么哒!”

晏月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留下个还没熄火的车,和风中凌乱的我。

我虽然最后凭着无敌好运气拿到驾照,但科目二给我的阴影太大,为了自己和路人的安全,早就发誓一辈子不开车,晏月居然指望我停车?

发动机突突的响,门口保安大哥一直催我走,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小心翼翼系好安全带,拉下手刹,脱掉左脚的高跟鞋,深吸一口气,赤脚轻轻踩油门。

时速五码,好不容易安全开到地库,却只剩一个需要侧方停车的车位,正前方还停着一辆一看就很贵的豪车。

这要不小心剐蹭一下,我得搭上多少工资……金钱压力下,我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挪一点,停下来赤脚下车看一看距离,再挪一点,再看一看。

经历了长时间的殊死搏斗,车身进去大半,晏月却在这时候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来,时间都快到了。我有苦说不出,大冬天急得后背都湿透了,冷静再冷静之后,终于把车完美挪进停车位。

一边穿高跟鞋一边打电话问晏月迟到十五分钟的我还有没有过去的必要,晏月说没事,我运气好,新来的傅总也迟到了,所以颁奖仪式推后半小时。

领导居然迟到?我正和晏月吐槽这傅总派头不小,看来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的时候,我前面的豪车上下来一个看上去就很务正业的男人。

男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晏月的车,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就走了。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人在车上全程欣赏我侧方停车的好戏,偷摸看了这么精彩的一段表演还不给钱。

直到来到颁奖仪式现场,才更加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男人就是迟到的傅程瀚。

居然是因为看我停车才迟到的。

这人啥毛病?

大概帅哥总会让人更加包容,他的迟到并没有引起员工的不满,一番脱稿的发言反而激起全场掌声。

终于来到激动人心的颁奖环节,傅程瀚一个一个和优秀员工荣誉获得者握手并颁发奖牌,我全程摆出自信温婉大方的微笑,轮到我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并对我说:“张思凡,很高兴认识你。”

能被总裁以这样的方式认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后来时间给了答案。

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呀!

5

傅总说,张思凡知道自己车技不行所以宁愿迟到也要慢慢开,是具有防范风险的危机意识。大冬天为了两辆车都不被剐蹭,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是具有不怕牺牲的大局意识。听说领导迟到后敢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是具有不畏强权的斗争意识。

我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好,这新来的傅总居然把我夸出了一朵花来,怪不好意思的。

为了报答他的慧眼识珠,我拿上工作笔记本就奔向他的总裁办公室,迫不及待给他展现我的危机意识大局意识和斗争意识。

一开始我的目的特别不纯洁,就是不服气有些我觉得特别好的项目被投决会给毙掉了,想趁这个机会到总裁耳边吹吹风,看看能不能复活我的项目。然而傅总似乎的确有两把刷子,看了眼计划书就能分析出一二三条利弊,并告诉我必须毙掉的理由。

我心服口服,并顺杆往上爬,只要他有空,我就杀到他办公室,找更多的项目和他探讨。一来二去,自我感觉和他混熟了,行为举止更加随意,一次庆功宴之后,我扶他到酒店总统套房休息,一不小心,就和他睡了。

按照一般偶像剧的发展,事后女主会嘤嘤嘤哭唧唧说自己失身了,男主就会温柔地抱抱女主安慰她说放心自己会负责的。

而到我和傅程瀚这里,第二天早上画风突变。我揉着自己酸痛的老腰想挤出点眼泪,却只咂咂嘴觉得我们傅总真不错。

傅程瀚则在床边坐得板正,一丝不苟整理被压皱的衬衫领,从地上捡起西装外套,掏出口袋里的钱包……

标题里的王志文,是一个薄情贪财之徒。徐帆主动追求王志文,被他扫地出门。许晴和王志文谈恋爱是跟角色谈的,王志文抛弃她们以后,娶了陈坚红,她是一个女强人,身价不菲。

这样的王志文,会不会被取消教师资格证?还有,他跟陈坚红(现更名为陈怡佳)的感情如何?

从短回答上看,都认为她们非常幸福,相处模式很好,值得称道!

王志文是老师,中央戏剧学院的老师。作为一个老师,会不会做到撵走徐帆,抛弃许晴?

你知道王志文的傲吗?

当年的王志文,就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当老师的,而不是当一个学校的辅导员。

他骨子里有文人的傲气,当年徐帆主动追求王志文,答应了以后,两个人在校园里出双入对。在当年,师生恋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王志文不怕,也是出于傲气。

徐帆要求王志文给介绍角色和导演,他没有同意。徐帆自己找到了田壮壮,出演了《大太监李莲英》,两个人在剧组关系亲密,被王志文知道了,大发雷霆之怒,徐帆跟他争吵,两个人因此分手。

这也是王志文的傲!

跟许晴谈恋爱更多是因戏生情。他俩在《皇城根》里饰演情侣,两个人走到一起。生活在一起发现,两个人性格不合,争吵就多,久而久之,分手在所难免。

许晴在《金星秀》里谈到这段感情,认为是跟角色谈恋爱了,而不是本人,这也是因为王志文的傲!

这个傲,来自于文人的那种自信!这个傲,来自于对现实的不妥协,还有耿直。

有位导演说过:全世界好的演员都是性格很直的人。王志文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有傲气、有傲骨,但也被一个女子降服。这个女子就是陈怡佳(这是婚礼请柬上的名字)!

两个人认识是因为朋友介绍,陈怡佳之前也是混娱乐圈的,有过一些作品,但没有多大水花。

两个人相识后,可能是处于崇拜,也可能是因为欣赏,陈怡佳对王志文很有好感。

有网友认为,现在的王志文,大大的眼袋,饱经沧桑的脸,精瘦还略微有些驼背的身材,哪个特点跟帅这个字靠近?

但他的帅,在骨里。以前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王志文就属于这个类型的人。

这种帅,怎么说呢?那就是一种气质美吧!

陈怡佳也在娱乐圈里混过,看过很多俊男靓仔,也可能出现了审美疲劳,遇到王志文这种气质型选手,就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两个人开始低调谈恋爱,很多年以后才结婚,买红妹还写了一篇文章纪念,名字是:《钻石王老五王志文哥哥终于嫁出处去了》(竟然还多了一个字)!

两个人结婚时间是4月1日,这是一个欢(e)庆(gao)的日子,买红妹当时都不信,接到请柬以后才知道是真的。

王志文在婚礼现场说:这个日子是两个人商量的,就是死磕一个人的意思。看起来真的是别开生面。怪不得田壮壮在婚礼现场说他印象中的王志文就是有点皮的人。

婚礼现场,王志文说:“我这个愚人终于娶到了天仙般的好老婆。这个日子值得庆贺!”之后,对陈怡佳表示:“老婆,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陈怡佳激动得泪流满面。王志文揽过爱妻,在她耳边说:“老婆,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啊。”

可见,王志文是想找一个人生伴侣,并没有打算离婚。

陈怡佳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也说,之后就不会再在娱乐圈里混了,因为退出去已经很久了,自己也有事业要做。

这就是别人口中的兰博基尼总裁!

实际上,她只是在在上海戏剧学院旁拥有一家车行,卖的都是豪车,自己是总经理兼董事长而已。并不是兰博基尼在中国区的总裁,也不是董事,只是华东区总代理。

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是很好,就凭着在婚礼上的一句话:老婆,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啊

说明,王志文这个所谓的“情场浪子”,已经回头是岸了。

结婚后的4个月,妻子就为王志文生下了一个儿子,王志文兴奋不已,在朋友圈发文庆祝。

老婆陈怡佳对王志文也是一往情深。虽然她本人十分出色,但一直为王志文守候,做他背后的女人,且非他不嫁。

为了配合王志文,甚至开始自己学习打高尔夫了,这就是典型的夫唱妇随。

婚姻中相爱模式很多种:你在闹,我在笑是一种;夫唱妇随是一种;妇唱夫随是一种。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两个人用心经营,那就是美满的婚姻。

有媒体报道,看到王志文和陈怡佳带着十一岁儿子出行,一家人其乐融融。王志文回首看儿子,担心儿子乱跑,老婆陈怡佳手拉着儿子,对儿子很上心。

王志文在社交网络发文称儿子聪明可爱,活泼好动,十分惹人喜爱。

怪不得这几年看他出演的角色少很多,原来是享受弄儿之乐了!

老婆的事业发展好,现在买豪车的多了,王志文有时间就陪陪孩子,跟老婆一起出游,这样的小日子,羡慕死了。

现在的我,先不说富婆能不能看上,先去找个女友吧!好了,不说了,我去码字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上我的文字,进而看上我?

1

窈来刚被送到许沛章身边时还不适应。

她脾气不好,自己不高兴也要搅得别人一起难受,许沛章是花花公子,半夜带着人回来,两个人卿卿我我,在走廊里就吻作一团。

窈来睡得轻,一点风吹草动就醒来了,赤着脚推开门,从缝里往外看,刚巧看到许沛章吻得动情,两个人左脚绊右脚地进了卧室。

她耐心地等着,估摸着那边许沛章脱了衣服,这才一脚踹开了门。许沛章果然已经将上衣脱了,露出八块腹肌,猿背蜂腰,倒真当得起玉树临风。

被他带来的小姑娘尖叫一声,赤着身子躲在他背后,窈来吹个口哨,笑眯眯说:“怎么这样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许沛章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床边看着窈来,半天皱起眉,总算想起来和窈来约法三章,头一条就是晚上九点以后如果还没回来,那这一晚就不用回来了。

他也是喝高了,稀里糊涂把人顺手带回来,看窈来的神情倒是没生气,穿着件细吊带的睡袍,似笑非笑倚在门前看着他,以为事情还不算太严重。

“今天出去,那群人灌酒灌得有点多,不是成心的。”许沛章说着,把身后裹着被单的女伴拉出来,“你先回去吧。”

女伴察言观色半天,撒了个娇说:“还说明早带我去山顶吃早餐呢。”

这样打情骂俏的话,往日许沛章也爱听,可这次实在没眼色,许沛章拉下脸来,也不搭理她,从钱包里随手抽出一摞钱丢过去:“这么晚了,打个车走。”

窈来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言语,半晌看着女伴真把钱拿了要去穿衣服,这才说:“别急着走呀,跟老爷子打个招呼吧。”

她手里拿了个ipad,许沛章本来以为是她顺手拿来的,没想到却是为了和老爷子视频。许老爷子住在美国,现在那边时间中午十一点多,刚好是许老爷子处理完公务坐下喝工夫茶看报纸的时间。

FaceTime一声声地响,许沛章着了急,过去想把ipad拽过来,可窈来侧身一躲,很轻巧说:“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窈来!”许沛章说,“不就是违了一次约吗!”

“我乐意。”

窈来趁说话的工夫跳到了床上,许沛章跟过去拽着她的脚踝,她站立不稳摔在一堆枕头上。

许沛章扑过来,目标明确地去抢她手里的ipad,可他刚把窈来的两条胳膊都摁在了床上,那头徐老爷子的脸也出现了,笑眯眯说:“窈来呀,有什么事……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许老爷子气吞河山,许沛章僵住,看自己摁着窈来的样子,实在有些像是霸王硬上弓,旁边还站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摞钱看着,整个场面确实乱到了极点。

他忙不迭松开窈来,她坐起身,落落大方地冲许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转头却又红了眼,楚楚可怜说:“我……我惦记着您说最近风湿又犯了,想着还存了一颗老山参,想要送去给您。可沛章哥怕我打扰您……”

她欲语还休地望了许沛章一眼,又连忙垂下眼去,像是畏惧同他对视。她这样做作,偏偏许老爷子很吃这一套,许沛章眼看着许老爷子脸色沉下去,又温和地要窈来赶快去睡吧,他和许沛章单独聊聊。

窈来乖巧地将ipad交给了许沛章,垂着头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小声说:“沛章哥,你一会儿也早点休息吧……这位**……你们……”

她似是说不下去,哽咽着掩面离开——果然,许老爷子的脸更黑了:“许沛章!你这个混账东西!”

2

许沛章心情不好,窈来就开心。

她舒舒服服睡了个觉,早上下楼,简直被气个半死。

冰箱里她专门买的有机水果一颗不剩,全在榨汁机里被打成了颜色恶劣的液体,一边的许沛章还在往里面倒酱油,看她怒目而视,微笑着说:“我听说酱油对身体好。”

他睁眼说瞎话,窈来忍了再忍,这才坐在餐桌边,又叫何妈说:“我的早饭呢?”

窈来一向生活规律,早睡早起,三餐健康,养出一身雪白水嫩的肌肤。闻言,何妈有些为难地走过来,将早餐摆上桌子,不是她吃惯的蔬菜沙拉、面包之类的,她和许沛章一人一碗胡辣汤,还有一大筐刚炸好的油条往外冒热气。

窈来不吃这些,何妈也从不会给她做这个。除了许沛章这个混账玩意儿,谁还会这样折腾她?

她以手支颌,似笑非笑说:“六少?”

许沛章是家中的小儿子,生他时许老爷子已经将要知天命,老蚌生珠生下这样一个儿子,前面还有哥哥姐姐共计五个。

他从小调皮捣蛋,许老爷子管不住,实在没办法扔到了军队里去历练,现在提起来也是青年才俊,可私下里仍是这样讨厌。

听到窈来叫他,他总算放弃那诡异的榨汁机,慢腾腾走过来,在她身后微笑说:“怎么了?”

“是你要何妈做的这些?”

“怎么会。”他故作讶异,又很无辜道,“我分明是让何妈大清早就开着车出去买的。”

他说完,俯下身来,从她身边伸出手拿了一根油条。他个子高大,这样的姿势像是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窈来面无表情地猛地将椅子向后一靠,正好撞在他的肚子上。

许沛章不提防她竟然还使用肉体攻击,疼得手一抖把油条掉在桌子上,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直起身来,评价她:“幼稚。”

“彼此彼此。”

相看两生厌,实在是很倒胃口。许沛章一口咬断半根油条,那边的窈来小心翼翼喝了口胡辣汤,立刻呛咳起来。

她金枝玉叶,又因为自小体弱,家中管得严,刺激的食物一律不准吃,胡辣汤胡椒粉放得足,她被辣红了眼,看起来倒有了几分楚楚可怜。

许沛章推过去一杯冰水,她小口啜饮,忽然说:“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女人……”

“酒会上认识的。”

“第一次认识就往家里带,你可真够不讲究的。”她嗤之以鼻,却又好奇,“我看她也没有多漂亮呀……”

她自己长得美,便谁也不放在眼里,许沛章存心想杀一杀她的傲气,故意说:“我看她挺漂亮的,小巧玲珑,和那个**明星也有点像。”

窈来个子高,因为有外国血统,容貌也偏于艳丽,许沛章短短一句话不过二十四个字,倒有二十个都让她听得不顺耳。他会戳别人软肋,窈来也不手软,慢条斯理说:“爸爸昨天说了,怎么收拾你吗?”

“盛窈来!”许沛章一拍桌子,“除了告状你还会做什么!”

“什么叫作告状,”她一笑,妩媚生姿道,“当媳妇的,孝顺公公也不对吗?”

说出来谁会相信,两人是正经领了结婚证的夫妻,米兰的圣约翰教堂办一场西式婚礼,回北京办一场中式婚礼,马来西亚的云顶又请了许沛章的狐朋狗友玩了一圈。

三场婚礼下来,窈来活生生累瘦了五斤,腰也细了一个尺寸,过去定做的衣服穿上不合身,觉得自己实在是亏大了。

最气人的一次,许沛章被人灌酒灌到断片,拉着她的手死活不松开,她把他推到床上,结果被拽着,一起倒下去……那一晚起来,她腰酸腿疼,许沛章还要一脸无辜问她:“这是怎么了,弱不禁风的。”

新仇旧恨一起,窈来又加了把火:“你不告诉我,我去问爸爸也是一样的。”

“你不过是仗着老头子给你撑腰!盛窈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看在两家的情分上,你以为我会娶你?”

他话音刚落,便察觉出不对,果然窈来脸色立刻大变,抬手将一杯水泼了过来。

许沛章将头一转避过,却看到她怒极反笑,纤纤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冷冷道:“你说得对,我是落了架的凤凰,不比你这样的大少爷,嫁给你,是我高攀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

可窈来已经站起身,望着他笑了:“不是我曲解你,六少,你心里怎么想的,还要问我吗?”

3

从这天起,窈来就同许沛章闹起了脾气。

许沛章本来就不是伏低做小的性子,捏着鼻子试图哄她,不过两次就烦了,甩手走人,带着他公司一群人飞去缅加度假。

他回来那天下了雨,淅淅沥沥搅得人心烦,他提着给窈来买的纪念品,能屈能伸地想,要是她能服个软,自己就也道个歉好了。

可他刚进去,就看到厨房还亮着灯,走进去却是何妈,灶台上放着个药罐,里面咕咕嘟嘟地炖着汤药,许沛章抽口冷气,问她:“怎么回事儿?”

“先生,您总算回来了。”何妈说起来也是叫苦不迭,“您走之后,夫人就病倒了,又不肯看医生,只要我给她熬中药,可是喝了也不见效,我真怕她出点什么事……”

她欲语还休地看着许沛章,许沛章头疼,无奈道:“知道了,我去要她看医生。”

他肩负着何妈的希望走上楼,房间里窈来正在睡觉。

她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连睡觉都自有规矩,修长的手指搭在小腹,老老实实地交叠在一起。若是隔着床幔望去,倒真似美人酣睡,可许沛章凑近了,看到她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真难为她这样也能睡着,他正想着,一转眼看到她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的安眠药。一瓶安眠药不剩几颗,分明是她天天服用,许沛章没来由生出一股怒火,握着药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窈来自己睁开眼来,有些含糊地问:“药熬好了?”

“盛窈来,你长本事了,还学会自己买安眠药吃了。”安眠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了要么成瘾,要么毁身子,他说话时带出三分火气,窈来皱皱鼻子,大概还没完全清醒,竟然软软道:“不吃药我睡不着。”

“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敢。”她低声说,“你不喜欢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她不说话,赌气一样转到一边,长长的眼睫下,渗出一颗泪来,到底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被娇养着长大,往日谁敢给她一点气受?可真是落架的凤凰,也只能这样委曲求全,生了病也没人陪着,只能自己躺在这里慢慢熬。

许沛章反省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这么对窈来太过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退让一下又怎么样?

他将手搭在她肩头,柔声道:“是我不对,不该惹你生气的,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带你看大夫。”

“我不去医院,”她说,“我的家庭医生呢?”

“那我替你把医生请来,到时候你一定得乖乖吃药。”

闻言,她到底睁开眼,点了点头,又像是害怕似的握住他的手:“我肚子疼……都是你不好,要我吃了什么胡辣汤。”

她过去哪里有过这样的娇声细语,像是海棠着了霜,又是可怜又是动人,许沛章牵着她的手,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柔情涌上来,几乎都不像自己似的温柔说:“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气你了。”

正说着,何妈端着药走了过来,许沛章亲自端过来哄着她吃,她又撒娇,把头埋在被子里,半天被他像是拽萝卜似的拔出来,哀求说:“不想喝了,苦。”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怕苦。”

“又不是你喝,你怎么晓得。”

她嘟哝一句,眉头皱起来,却又连忙舒展开,眼波转了一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许沛章还没高兴,她就手臂缠上他的脖子,令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而后,她的唇就贴了过来,不由分说却又仿佛羞涩似的。

窈来的唇极软,没有脂粉气,带一点点药的清苦,她如藤蔓,缓缓地攀升于他的心上,许沛章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将她带入怀中,像是怕她摔倒,又似是想要将她紧紧地占有。

窈来的舌尖轻轻抵开他的唇,药汁被哺入他的口中,而后,她灵巧地离开,歪着头似笑非笑说:“苦吗?”

许沛章没说话,半晌才道:“我去替你喊医生来,你先休息吧。”

他说着,匆匆向外走去,身后,窈来笑起来,带着胜利者的骄傲,用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唇,轻声说:“不苦的,对吧?”

4

第二天许沛章觉得有些尴尬。

他和窈来是包办婚姻,面都没见过几次,老爷子一通电话把他叫回家,摁着脖子领了结婚证。新世纪的大好男儿本就志在四方,他被狐朋狗友嘲笑了好几天,都说他是被“逼良为娼”。

所以他对窈来一向不大满意,虽然窈来长得漂亮,谈吐优雅,和她聊什么都能说上两句,壁球能轻松打满三趟,算得上是无可挑剔。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加上窈来脾气也不太好,和他是针尖对麦芒,两人结婚几个月,就差动手打架了。昨晚窈来病了,倒是显出些柔弱的样子,许沛章吃软不吃硬,难免就放缓了态度,觉得两个人和谐共处也不是不可能。

早上他特意替窈来端了杯牛奶,又殷勤地加了三勺糖,他是按自己的习惯,窈来喝了一口便皱起眉来,玻璃杯子推到一边,淡淡道:“我喝牛奶不加糖,你不晓得吗?”

“现在知道了。”

许沛章讨个没趣,想了想又给她递了一片面包,她像个纡尊降贵的公主,瞥了一眼手都没抬:“杏子酱呢?”

“爱吃不吃。”

许沛章自己把面包吃了,转眼看到窈来眉峰一挑,很明显要发火,可他等了半天,看到她竟然忍住了,若无其事地自己拿了片面包涂果酱。

要说人真的是贱,窈来不理他了,他又要去撩拨人家,装作毫不关心地问:“昨天医生替你检查完,说最好还是去医院一趟,不然我送你?”

窈来没理他,推开椅子走人,他坐在那里,一面尴尬,一面忍不住生气。可还没气完,窈来又转身走了回来,换好了衣服,从他身后伸出手来,像是要抱住他似的,低声说:“不是要带我去医院,怎么还坐着不动?”

她说话时,唇离他的耳朵不过一线之隔,呼吸密密地喷吐过来,倒像是个若即若离的吻。许沛章坐着不动,她已经拿着面包直起身,又回头一笑说:“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过去这样轻薄过她,她便也这样回报,实在是小肚鸡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何妈走过来,看到他坐在那里,唇角扬起来,像是在傻笑,忍不住说:“先生,夫人已经出去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笑意,真的当了车夫陪着窈来去医院。

窈来娇气,闻到消毒水味道就反胃,许沛章只好给她买了一束花捧在手里。那花是鹅**的,衬得她雪白的面孔如玉一般,她看到花就笑了,露出两个梨涡,眼波一转看着他说:“你晓得我喜欢这个花呀?”

“我随手买的。”

他说完,窈来哦了一声,转身进了诊室。一边看热闹的小护士说:“许总,您这样怎么成呀。”

“我怎么了?”

“您太不会哄女孩开心了吧。”

许沛章过去真没必要哄女孩开心,他勾一勾手,看上的人自然会自己过来,可窈来不一样,她有老爷子的宠爱,挟天子以令诸侯,许沛章第一次懂得哄人是这样难的一件事,看她走出来,连忙迎上去说:“怎么样?”

“结果还没出来。”她说着,又沉默一会儿,低声说,“下午你有空吗?”

就算没空也要说有啊。

许沛章这一天净当她的车夫了,带着她开到郊外的逢山。逢山是个踏青的好地方,远远就能看到不少风筝在天上,窈来缩在位置上,望着澄碧的天幕出了神,许久低声说:“我爸以前也带我来过一次……”

“盛伯伯那么忙,还能抽得出时间?”

盛家过去钟鸣鼎食,盛先生位置高,轻易没时间回家,窈来见他最多就是在电视上,不是下乡视察,就是又要开会。就是这样忙,窈来十岁的时候他还抽空回来陪着她过了生日。

窈来母亲那一年刚去世,盛先生担心她,只带了两个保镖,就陪着她来了逢山放风筝。

那时窈来不懂事,还和他闹别扭,他摸着她的脑袋,温和说:“是爸爸不好,以后一定常陪着你。”

谁能料到,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呢?盛先生因贪污下了监狱后,树倒猢狲散,硕大一个盛家也飞速地衰败,还好有许老爷子出手相助,要窈来当了自己的儿媳妇。

像是再没见过这样好的天空了,窈来深深地叹出口气,并不看许沛章,只是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胡说……”

“难道你喜欢我?”她一笑,未达眼底,似乎觉得这话很天真,“许家是我的恩人,可我明白,你是因为什么才娶了我。沛章,我不会缠着你的,等一年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她说的都是许沛章想过很多次的话,他无拘无束惯了,哪里愿意结婚被人牵着鼻子走?可如今听了窈来的话,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竟然下意识说:“一年后?可老爷子不会答应的。”

“我有把握要老爷子答应,你放心吧。”

他的话说得有些糟糕,竟然有股迫不及待的意思。许沛章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在窈来面前总是出错,索性闭嘴。两人下了车,在路边买了个燕子的风筝,窈来擎着,顺着风慢慢飞上天。

绿草红花,天是别样的蓝,她站在阳光下,微微一笑,面容仿佛在发光。许沛章凝视着她,晓得该转开视线,可是却固定在她脸上,连牵着的风筝缠在了一起都没发现。

还是窈来先呀了一声,两人手里的风筝跌跌撞撞,看样子都要落下来。许沛章忙着想要扯开,可窈来转身拿了剪刀,很干脆地将两根线都绞断了。

没了牵绊,风筝一同荡着飞入了天际,她仰头望着,抬手擦了擦眼,又笑着说:“这阳光太刺眼了,我眼泪都被晃出来了。”

(小说名:《长夜里拥抱》,作者:李酥酥。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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