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各大戏曲的发源,产生和人物

中国各大戏曲的发源,产生和人物,第1张

中国戏曲历史悠久,剧种种类繁多,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各民族地区地戏曲剧种约有三百六十多种,传统剧目数以万计。近半个世纪以来,流布最广泛,观众群最多的有五个剧种,即京剧、评剧、豫剧、越剧、黄梅戏,被称为“五大剧种”。

京剧

也称“皮黄”,由“西皮”和“二黄”两种基本腔调组成它的音乐素材,也兼唱一些地方小曲调(如柳子腔、吹腔等)和昆曲曲牌。它形成于北京,时间是在1840年前后,盛行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时有“国剧”之称。现在它仍是具有全国影响的大剧种。它的行当全面、表演成熟、气势宏美,是近代中国戏曲的代表。京剧的传统剧目约在一千个,常演的约有三四百个,其中除来自徽戏、汉戏、昆曲与秦腔者外,也有相当数量是京剧艺人和民间作家陆续编写出来的。京剧较擅长于表现历史题材的政治、军事斗争,故事大多取自历史演义和小说话本。2010年11月16日京剧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代表人物:“老生三杰”:程长庚、余三胜、张二奎

“老生新三杰”:谭鑫培、汪秋芬、孙菊仙

“四大名旦”:梅兰芳、苟慧生、程砚秋、尚小云

代表作品:《龙凤呈祥》《群英会》《十老安刘》《《贵妃醉酒》》《四郎探母》《霸王别姬》等,很多。

1883年-1918年,京剧由形成期步入成熟期,代表人物为时称“老生后三杰”的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其中谭鑫培承程长庚、余三胜、张二奎各家艺术之长,又经创造发展,将京剧艺术推进到新的成熟境界。谭在艺术实践中广征博采,从昆曲、梆子、大鼓及京剧青衣、花脸、老旦各行中借鉴,融于演唱之中,创造出独具演唱艺术风格的“谭派”,形成了“无腔不学谭”的局面。二十年代后的余叔岩、言菊朋、高庆奎、马连良等,均在宗“谭派”的基础上发展为各自不同的艺术流派。1911年,计有谭鑫培、杨月楼、孙菊仙、陈德霖、王楞仙、杨小楼、余玉琴、朱文英、王瑶卿、龚云甫、穆凤山、钱金福等生、旦、净、丑的名家150余人曾入宫为慈禧表演。京剧成熟期,除“老生后三杰”外,生行:许荫棠、贾洪林;武生:俞菊笙、杨隆寿;净行:何佳山、黄润甫、金秀山、裘桂仙、刘永春等;小生:王楞仙、德珺如、陆华云;旦行:陈德霖、田桂凤、王瑶卿、朱文英;丑行:王长林、张黑、罗百岁、萧长华、郭春山。这一时期,旦角的崛起,形成了旦角与生角并驾齐驱之势。上述名家,在继承中有创新发展,演唱技艺日臻成熟,将京剧推向新的高度。

1917年以来,京剧优秀演员大量涌现,呈现出流派纷呈的繁盛局面。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为杨小楼、梅兰芳(《贵妃醉酒》)、余叔岩。京剧达到了它的全盛时期。1927年,北京《顺天吋报》举办京剧旦角名伶评选。读者投票选举结果:梅兰芳以演《太真外传》,尚小云以演《摩登伽女》,程砚秋以演《红拂传》,荀慧生以演《丹青引》,荣获“四大名旦”。武生杨小楼在继俞菊笙、杨月楼之后,将京剧武生表演艺术发展到新高度,被誉为“国剧宗师”、“武生泰斗”。老生中的余叔岩、高庆奎、言菊朋、马连良,20年代时称“四大须生”。30年代末、余、言、高先后退出舞台,马连良与谭富英、奚啸伯、杨宝森称之“四大须生”。

进入三十年代后,除杨派(小楼)、梅派(兰芳)、尚派(小云)、程派(砚秋)、荀派(慧生)外,旦角中还有筱派(翠花)及宋派(德珠)、张派(君秋);老生行中的余派(叔岩)、高派(庆奎)、言派(菊朋)、马派(连良)、奚派(啸伯)、杨派(宝森)、新谭派(富英);净行中的金派(少山)、侯派(喜瑞)、郝派(寿臣)以及50年代后产生的裘派(盛戎);小生行中的姜派(妙香)、叶派(盛兰);老旦行中的龚派(云甫)、李派(多奎);丑行中的叶派(盛章)等。同期尚有众多京剧表演艺术家,如生行中的王凤卿、时慧宝、王又宸、李洪春、谭小培、李万春、李少春、高盛麟等;旦行中的阎岚秋、徐碧云、朱琴心、赵桐珊、雪艳琴、新艳秋、章遏云、金少梅、碧云霞、琴雪芳、王玉蓉、言慧珠、童芷苓、梁小鸾、吴素秋、赵燕侠、杜近芳等;小生中的金仲仁、茹富兰、程继先;丑行中的郭春山、慈瑞泉、马富禄、张春华等;京剧艺术流派纷呈,人才济济。

京剧耐人寻味,韵味醇厚。京剧舞台艺术在文学、表演、音乐、唱腔、锣鼓、化妆、脸谱等各个方面,通过无数艺人的长期舞台实践,构成了一套互相制约、相得益彰的格律化和规范化的程式。它创造舞台形象艺术的手段十分丰富,用法又十分严格。不能驾驭这些程式,就无法完成京剧舞台艺术的创造。由于京剧在形成之初,便进入了宫廷,使它的发育成长不同于地方剧种。要求它所要表现的生活领域更宽,所要塑造的人物类型更多,对它的技艺的全面性、完整性也要求得更严,对它创造舞台形象的美学要求也更高。同时也相应地减弱民间乡土气息,纯朴、粗犷的风格特色相对淡薄。因而,其表演艺术更趋于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最大限度超脱了舞台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达到“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

评剧

清末在河北滦县一带的小曲“对口莲花落”基础上形成,先是在河北农村流行,后进入唐山,称“唐山落子”。20世纪20年代左右流行于东北地区,出现了一批女演员。20世纪30年代以后,评剧在表演上在京剧、河北梆子等剧种影响下日趋成熟,出现了李金顺、刘翠霞、白玉霜、喜彩莲、爱莲君等流派。1950年以后,以《刘巧儿》、《花为媒》、《杨三姐告状》、《秦香莲》等剧目在全国产生很大影响,出现新凤霞、小白玉霜、魏荣元等著名演员。现在评剧仍在河北、北京一带流行。评剧是中国汉族戏曲剧种,也是中国五大戏曲剧种之一,曾经被封为全国第二大戏曲剧种,仅次于京剧。评剧在现代戏的创作演出方面,影响很大。其中如解放初期小白玉霜演出的《九尾狐》《小女婿》,新凤霞演出的《刘巧儿》《祥林嫂》《小二黑结婚》《艺海深仇》,东北韩少云演出的《小女婿》,都受到普遍的欢迎。2006年5月20日,评剧经国务院批准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评剧有东路、西路之分,而以东路评剧为主。

豫剧

又称“河南梆子”。明代末期由传入河南的山陕梆子结合河南土语及民间曲调发展而成,现流行于河南、河北、山西、山东等省份。原有豫东调、豫西调、祥符调、沙河调四大派别,现以豫东、豫西调为主。出现过常香玉、陈素珍、崔兰田、马金凤、阎立品等著名旦角演员。剧目有《穆桂英挂帅》、《红娘》、《花打朝》、《对花枪》和现代戏《朝阳沟》等。豫剧是发源于中国河南省的一个戏曲剧种,中国五大剧种之一,居中国各地域戏曲之首。豫剧以唱腔铿锵大气、抑扬有度、行腔酣畅、吐字清晰、韵味醇美、有血有肉、善于表达人物内心情感著称,凭借其高度的艺术性而广受欢迎。其音乐伴奏用枣木梆子打拍故又名河南梆子。豫剧是在继承河南梆子的基础上,通过不断改革和创新发展起来的。除河南省外,鄂、皖、苏、鲁、冀、晋、陕、甘、蜀以及新疆、台湾等省区都有专业豫剧团分布,豫剧在台湾舞台上与歌仔戏、京剧呈三足鼎立局面。豫剧在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豫剧五大音乐流派

祥符调小生多用二本嗓,须生用本嗓、二本嗓等,旦多用小嗓,丑多用本嗓二本嗓,净多用疙瘩腔,风格是清新典雅、悠扬婉转。根据地在开封以及开封周边等地。代表人物:旦角有陈素真,阎立品、桑振君、宋桂玲、王秀兰、王秀兰、王敬先等,丑有高兴旺、牛得草等,小生有王素君、冯占顺等,老生有唐喜成、曹子道等

豫西调(西府调)声音低沉,吐字清晰,吐字清晰,字字入耳,生旦净丑多用大本嗓,本嗓后挫下压;适合演悲观、愤慨,音乐深沉、悲壮。代表人物:旦常香玉、崔兰田、毛兰花等,生有贾宝须、王二顺、王遂朝等

豫东调 慷慨激昂,粗犷豪迈。女声花腔较多,具明快、俏丽等特点,大小嗓结合,本嗓小嗓混杂使用,男声粗犷豪迈,多以二本嗓、本嗓多交替使用。代表人物:生唐玉成、杨启超、刘新民、刘忠河等,旦有花桂荣、张秀兰等,净有李斯忠等。雾松飞鹤的博客

沙河调 活泼婉转,激昂嘹亮。既适宜表达愉快舒畅的心情,也适宜表达慷慨壮烈的气氛。流传于淮北、沙河流域,安徽人称梆子剧、淮北梆子。代表人物:生有顾喜轩、刘法印、曹彦章等,旦有刘玉梅、安金凤等。

高调(山东梆子) 高调与豫东调相近,旦大小嗓混合使用,生多用二本嗓,也有二本嗓本嗓交替使用,流行于菏泽、濮阳等地。代表人物有刘桂荣等。

从1927年起,京剧界首先吹起流派风,以表演者姓名当作流派的标记,正象征着个人的表演风格已经成为传统戏曲界的楷模。无论是剧评家、表演家、剧作家、戏迷们,开始以派别来品论表演者的艺术风范,“流派”便成为一种习惯用语,影响所及,豫剧也出现了流派的说法,经常被谈论的有陈(素真)派、常(香玉)派、崔(兰田)派、马(金凤)派、阎(立品)派、桑(振君)派等旦角六大流派。

越剧

流行于浙江一带的地方剧种。它源出于浙江嵊县的“的笃班”,1916年左右进入上海,以“绍兴文戏”的名义演出。先以男演员为主,后变为以女演员为主。在发展中汲取了昆曲、话剧、绍剧等特色剧种之大成。经历了由男子越剧到女子越剧为主的历史性演变。1938年后,使用“越剧”这一名称。越剧剧目有《祥林嫂》、《梁山伯与祝英台》、《红楼梦》、《五女拜寿》、《西厢记》等。越剧长于抒情,以唱为主,声音优美动听,表演真切动人,唯美典雅,极具江南灵秀之气;多以“才子佳人”题材的戏为主,艺术流派纷呈。1942年以袁雪芬为首的越剧女演员对其表演与演唱进行了变革,吸收话剧昆曲的表演艺术之长,形成柔婉细腻的表演风格。出现袁(雪芬)派、尹(桂芳)派、范(瑞娟)派、傅(全香)派、徐(玉兰)派等众多艺术流派。

越剧主要流行于上海、浙江、江苏、福建等广大江南地区、以及一些北方地区,鼎盛时期除西藏、广东、广西等少数省、自治区外,全国都有专业剧团存在,据初步统计,约有280多个,业余、民间剧团更有成千上万,不胜统计。2006年5月20日经国务院批准将越剧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1953年底拍设公映的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新中国的第一部彩色戏曲艺术片。当时风靡一时,在香港创造了票房记录。被赞誉为“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享誉世界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也源自越剧唱腔。

黄梅戏

旧称黄梅调或采茶戏,与京剧、越剧、评剧、豫剧并称中国五大剧种。起源于安徽的戏曲剧种,流行于安徽、江西及湖北地区。它的前身是黄梅地区的采茶调,清代中叶后形成民间小戏,称“黄梅调”,用安庆方言演唱。20世纪50年代在严凤英等人的改革下,表演日趋成熟,发展成为安徽的地方大戏。著名剧目有《天仙配》、《牛郎织女》、《女驸马》》、《夫妻观灯》、《打猪草》、《纺棉纱》等最具代表性等 ,严凤英、王少舫、、张辉、黄新德、吴琼、马兰是黄梅戏的著名演员。

黄梅戏的唱腔属板式变化体,有花腔、彩腔、主调三大腔系。花腔以演小戏为主,曲调健康朴实,优美欢快,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民歌小调色彩;彩腔曲调欢畅,曾在花腔小戏中广泛使用;主调是黄梅戏传统正本大戏常用的唱腔,有平词、火攻、二行、三行之分,其中平词是正本戏中最主要的唱腔,曲调严肃庄重,优美大方。梅戏以抒情见长,韵味丰厚,唱腔纯朴清新,细腻动人,以明快抒情见长,具有丰富的表现力,且通俗易懂,易于普及,深受各地群众的喜爱。在音乐伴奏上,早期黄梅戏由三人演奏堂鼓、钹、小锣、大锣等打击乐器,同时参加帮腔,号称“三打七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黄梅戏正式确立了以高胡为主奏乐器的伴奏体系。

1936年宋遇春25岁时,与张淑芝女士于“全蜀会馆”举行结婚典礼。

婚后不久即与李先生搭梁秀娟班演出《汉明妃》,李饰王朝山,宋饰汉元帝,陈富瑞饰毛延寿。随后又应孙毓堃之邀,在吉祥戏院演出《四平山》,孙饰李元霸,宋饰裴元庆。赴戏院之时,仅雇到一辆人力车,为了不误场,夫妻只得同乘一车,在那封建年代确实少见。宋还未走进后台,同仁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起了玩笑。演出获得成功,孙毓堃非常高兴,并希望再度合作。不久宋遇春于庆乐戏院演出了《汉寿亭侯》,李先生看后极为满意。

1939年搭李砚秀班,头出戏为《北汉王》(即《汴梁图》),李饰柳瑞莲,宋饰刘承佑,前面唱联弹,极受欢迎。《千里送京娘》李饰京娘,宋饰赵匡胤。尤其是《红龙涧》为李砚秀独有剧目,李饰娟娘,宋饰周庄,姜铁麟饰高通海,贯盛吉饰欧阳德,曾红极一时。

同年年底,应上海更新舞台董兆斌之邀,随同李洪春先生赴沪演出,同去的还有贯大元、郑冰如、刘砚亭、李一车等人。当时该班的小生是俞振飞,武生梁慧超和白云亭等。旦角郑冰如离去后又换了新艳秋。李砚秀来此后演出《花蕊夫人》,李洪春饰赵匡胤,宋遇春饰赵光义。《玉堂春》李、宋师徒分饰蓝袍和红袍,有此二位傍演,相得益彰效果极佳。在沪演出达八个月之久。

返京后,李洪春即组成了“正春社”,以连台本戏《铁公鸡》为主,兼演其它武戏和关公戏。《铁公鸡》由李洪春饰向帅,宋遇春饰陈国瑞,李盛斌饰张嘉祥,贺玉钦饰张玉良。为演好此戏,宋遇春自己还专门制作了一套崭新的行头,由于他刻画人物逼真,每次演出观众喝彩不绝。

为重修松柏庵,正春社于长安大戏院举办了一场隆重的义演,定为武生大会。剧目是全部《马超》(从《反西凉》起至《两将军》止),演员为李盛斌、傅德威、袁金凯等一人一折戏。大轴是《莲花湖》,李洪春饰胜英,宋遇春饰韩秀。演出的全部收入都用于松柏庵东跨院大殿翻修工程。演员全都尽义务,即不拿戏份儿也不留名,只有一块“重修松柏庵武生大会”的刻砖,砌在墙内永做纪念。正春社经过两年半的演出活动后,因一部分人随李盛斌南下,随即报散。

宋遇春尽管演出频繁,但经过多年的刻苦学艺和艺术实践,终于将李先生的几十出“关公戏”(包括每出戏的配角、龙套的总讲),以及文武老生戏——继承下来。

宋遇春为了学余(余叔岩)唱腔,经常在深夜到余叔岩住所偷听余氏吊嗓,余吊嗓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为了不让别人偷听偷学,便吩咐看门人严格把守大门。宋遇春为达到偷学的目的,常常送给看门人一些茶叶等物,以求高抬贵手,这种如饥似渴的学艺精神,真是难能可贵。

他在贤内助的支持和帮助下,对事业更加上进,不仅苦学老生戏,对武生戏亦想方设法学会,虽然自幼从张玉峰学习黄派武生戏,并有一定艺术造诣,但对杨派武生戏崇拜之至,自己家住三眼井胡同,距笤帚胡同杨家仅隔两条胡同,通过李洪春先生的引见,常与高盛麟、刘宗杨同去杨府,从聊天谈戏中,加深了对杨派的理解。杨老板知其为“毛毛旦”之子,故于高兴时还为其说说某些戏中的身段及唱念,回家后立即认真回忆和琢磨,日积月累,学习杨派也就有了一定成就,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尚小云先生一向重艺爱才,从没有南北门户之见,这是众所公认的。为培养和提携后进,于1937年农历大年初一起,在第一舞台为宋安排六天演出,戏码为《百凉楼》、《莲花湖》、《青石山》、《洗浮山》等,演出后颇受尚先生赏识。

在尚小云的“重庆社”,他傍尚先生演出《九曲黄河阵》饰陆压道人,李宝櫆饰姜子牙,袁世海饰赵公明,年幼的尚长春、尚长麟分饰哪叱和木叱。《梅玉配》饰苏阳,筱翠花饰韩翠珠。《梁红玉》饰韩世忠,《摩登伽女》饰阿难和尚,《谢小娥》饰小娥父,《汉明妃》饰汉元帝,以及《林四娘》、《九阳钟》、《北国佳人》、《青城十九侠》、《虎乳飞仙传》、《乾坤福寿镜》等剧。

1937年随尚小云到上海演出,同去的还有袁世海、阎世善、张云溪等人。一次演出《乾坤福寿镜》,饰海俊的李宝櫆因事来不了,管事的就让宋扮演,可当时他不会,幸亏同住一饭店的马连良恰好来到后台,忙对宋说:“不要紧,这海俊是我第一个傍尚老板唱的,来!我给你说说,就凭你,一学就会。”这出戏虽然是现“钻锅”,但却受到尚先生的夸赞。不久,“七七事变”爆发,随团匆匆返回北平。

一次在长安戏院演出大合作戏《法门寺》,演员有尚小云、马连良、金少山等诸多名家。戏已开演很久,可扮演刘瑾的金老板还未进来,急得尚先生直跺脚,并说:“今后再不和他(金少山)同台了!”马连良急忙走到宋的面前,让他扮演的宋国士加一“吊场”,以拖延时间,宋忙说:“这节骨眼儿,在台上没完没了的,观众还不把我给轰下来?”马先生说:“不会,你宋老二人缘好,台下决不会把你轰下来!”他只得现编词硬着头皮,尽量“马后”(拖延时间),终于把金老板盼来了,不然这出戏不知该如何演下去。由于他为人聪明,虽然临时现“钻锅”,但却能做到“不洒汤、不漏水”,而且还有一定的创造力,令人钦佩,因此尚小云更加器重他。

尚小云不仅邀他配戏,而且让其到“荣春社”协助工作,因看其年轻有为,委以文武总管事,每日不离左右,成为得力助手。尚小云凡有事都找“小宋”,甚至家务事都非他不可,足见关系相当密切。尚小云不仅对他婚事和宋父的丧事,关心备至,就连宋的长子虎子办满月,也亲到两益轩饭庄贺喜。尚小云先生对宋家三代如此厚爱,可想对宋是多么的器重。宋遇春始终对李洪春和尚小云两位先生的知遇之恩,铭记在心终生不忘。

在荣春社工作期间,不仅常傍尚小云演出和协助工作,还要抽出一定时间任教,他教戏完全是按照当年张玉峰先生教戏办法,从主角到龙套全教。教尚长春《翠屏山》,因“杀山”一场要唱梆子,在演出时还亲自为其请来梆子班的伴奏人员。还给尚长春、李甫春、时荣章说过《九曲卧虎洞》,给李甫春说过《打窦瑶》,给陶荣耀说过《荒村怪侠》,给孙瑞春说过《鄚州庙》等戏。并常为学生们攒戏。

荣春社非常重视因材施教,如孙荣蕙原学净行又改生行最后归旦行。他曾向宋先生学《凤鸣关》、《定军山》、《洗浮山》、《截江夺斗》。一日尚小云拍摄剧照少一宫女,临时给孙荣惠扮上,尚先生一看孙非常漂亮,便找到宋说:“小宋,和你说个事儿,荣蕙从身条、扮相学旦角更为合适,把你这学生借给我吧。”宋忙说:“好!虽然我舍不得,但咱们不能埋没人才,就让他跟您学旦角吧!”果然后来孙荣蕙成为尚派艺术的卓越继承人。

宋遇春不仅在荣春社演戏、教戏和攒戏,同时还要到正春社傍李洪春先生演出。此外,李万春也常邀他到永春社演出,傍李万春演出《武松》饰何九叔,《过五关》饰普净。此两角色戏虽不多,但他演来极为传神,使戏大为增色,至今还为人们所称道。《生死桃园》李万春自《走麦城》起到《战犹亭》上,连在一起演出。《走麦城》李饰关平,宋饰关羽。《煤山恨》李饰祟祯,宋饰王承恩,最后崇祯吊死一场,两人配合默契,扔接盔头恰到好处,双双自缢的高矮亮相堪称一绝。在魏莲芳主演的《董小宛》中,李万春饰冒辟疆,宋遇春饰顺治,也颇受欢迎。并与魏莲芳演出《秦香莲》饰陈士美。与李万春合演过《伍氏三雄》等多戏。李万春曾任宋为“鸣春社”名誉社长,曾为王鸣仲说过《锤震金蝉子》等。

1947年宋遇春应童芷苓之邀,赴南京、上海演出,剧目有《乌龙院》、《红楼二尤》等,到达上海不久,台湾来人邀他们赴台演出,童芷苓开始曾有意赴台试探路子,但宋等多数人,一怕营业不佳,二怕整个大陆解放了怎么回来?故不愿前往,去台一事就此作罢。后与高盛麟、李宝櫆、艾世菊等人成为天蟾大舞台的基本演员。在此期间,擅演关公戏的林树森和唐韵笙,每遇戏中有张辽一角,都请宋遇春前来扮演。

上海解放不久,宋遇春与高盛麟被徐荣奎邀去常州、无锡演出。数月后,高又被武汉来人邀走,年底宋被上饶剧场经理孟玉亭邀去,当时上饶京剧团有武旦金少春、旦角耿苓秋等人。在政府的支持下,宋遇春、金少春、耿苓秋三位主演,取三人之名组成了“春秋剧社”,宋任团长,金、耿任副团长。

数十年来他始终坚持对艺术负责、对观众负责的宗旨。演出或排戏时,平日好饮酒的习惯立即停止而滴酒不沾。即使是感冒发烧,甚至外伤溃烂,都佯装无事咬牙上场,坚持工作。他不仅演主角认真,就是演配角也同样出色。如《玉堂春》之蓝袍、《逍遥津》之穆顺,《尤三姐》之贾琏等。并能串演《秋江》之艄翁,《智斩鲁斋郎》之鲁斋郎,《评雪辨踪》之吕蒙正等。甚至偶尔贴演《锁五龙》之单雄信,都能得心应手,获得好评。每逢星期六、日均常客满,节假日连演半月不衰。 1952年耿苓秋离团到唐山京剧团,剧社改名为“上饶实验京剧团”。

他非常重视对青年演员的培养和提携,《长坂坡·汉津口》本是自己常演剧目,却让给青年演员并为其把场。在青年演员芮康英、陆盛英(原四维戏校焦维英)等演出的《秦香莲》中,宋饰王延龄使戏大为增色。他不仅在业务上提携后进,就是在待遇上亦是如此,多次调工资都主动让给青年演员,即使团内决定给他调,他也主动弃权,并曾主动降低工资。直至退休返京后,不少中青年演员还常有书信前来问艺问安,使他深感欣慰。

1953年任益亭、任正春父子也参加了唐山京剧团,离开了上饶。不久,有陈氏父子由山东来此搭班,由于陈对宋不了解,有轻视之意,结果方知自己这主演比不了宋的配角,未演几场就只得主动撤走。后来陈听亲友对他说:“你跟宋遇春较劲儿,那不是自讨无趣吗?”

1957年应南昌之邀率团前往,待到那里一看,竟有七个剧团来此,就连盖叫天也来此演出,这哪里是一般演出,简直是擂台赛。宋当即召集全团开会,要求大家全力以赴认真对待,排出了观众爱看的硬戏码,自己除演关公戏等拿手剧目外,并与妹妹宋紫珊合演《评雪辨踪》,这出戏经他一演,不要说观众,就连同台的妹妹,也被他的演技所折服。此次演出反应极好,上座率一般都达到了七、八成座,这是其它剧团所不能比拟的。

宋遇春的关公戏是全国京剧界闻名遐迩的,早年即有“二号李洪春”之美誉。到上饶不久即演出了《古城会》,当即轰动了江西省,对他扮演威武庄严的关羽,《江西日报》发表专门评论加以赞誉。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就有评论称他是全国“两把半大刀”中的“半把刀”,那两把一把是北京的李洪春,另一把是上海的周信芳。他虽然关羽戏会得极多,如:《桃园三结义》、《斩华雄》、《斩车胄》、《屯士山》、《赠袍赐马》、《斩颜良》、《诛文丑》、《封金挑袍》、《过五关》、《古城会》(代问樵),《华容道》(代交令)、《战长沙》、《单刀会》、《水淹七军》、《走麦城》、《捉吕蒙》、《捉潘璋》、《斩越吉》等等。但他从不满足已有的艺术成就,凡遇有演关戏者,必亲往观之。他曾观摩过四十多位不同流派、不同剧种的演关戏者,吸取他人之长,来丰富自己的表演艺术。

他演了一辈子关公戏,也改了一辈子关公戏。为此,他熟读《三国演义》,对与人物有关的年代、时间、地点、背景及身份等悉心研究。故此,凡他认为不合适和不合理的地方,都予以改正,改后再通过演出实践,直至认为改好了为止。譬如《华容道》,周仓有句“有请父王!”他认为这不合理,王者乃刘备非关羽,称王乃死后封神之称,应称“父帅”为宜。

在上饶的三十多年中,他除演关羽戏和武生戏外,也常演老生戏和新编历史剧,以及现代戏。如《四进士》、《一捧雪》、《斩经堂》、《徐策跑城》、《萧何月下追韩信》、《群英会》、《打渔杀家》、《镇潭州》、《赵五娘》、《秦香莲》、《坐楼杀惜》、《浔阳楼》、《文天祥》、《海瑞上疏》、《青山英烈》、《云罗山》、《于谦》、《守扬州》、《洞庭湖》、《九件衣》、《节烈千秋》、《易水曲》、《八一风暴》、《井冈山的黎明》、《霓虹灯下的哨兵》等剧。

1965年上海举行华东区现代戏会演,一出《风雷渡》的老船工形象,获得大会一致好评。为了力求出新,他率剧组到南昌集中排演40余天,他反复设计唱腔,并把多年到江边观察划船的运作,进行艺术加工和创造用来丰富表演,使一个完美的老船工形象生动地展开在舞台,给观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1966年他再次率团赴南昌演出,就在此时动乱的年代来临了,他急忙率团返回,只见不提名的大字报已开始出现,不久,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他的身上,随之又被关进了既无窗户又漏水的地下室,恰似坐水牢一般。批判时,挨打是常事。他当时已年近花甲,却还要被强迫去干扛箱、拉煤、运米等重达七、八百斤的重体力劳动,而且每月的生活费只有11元,当时的处境和生活十分艰难。

1968年总算发给67元的“工资”了,但还要供养北京无工作的老伴儿母子两人。这样的艰苦岁月直到1972年,后来允许他参加样板戏的演出了,但不能演正面人物,只能演《红灯记》的鸠山;《智取威虎山》的座山雕;《杜鹃山》的毒蛇胆;《平原作战》的龟田;《龙江颂》的常富等反面角色。直到1978年,被任命为省委书记的黄知真同志来此过问落实政策情况后,才恢复他在剧团及社会上的一切职务,并被聘为江西省文联理事。

他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京剧事业,自1951年先后任上饶市戏剧家协会主席、市文联副主席、市工会联合会执行委员、市文艺工会代理主席、市戏剧艺术委员会主任、京剧基层委员会主任等职务。1953年被选为市政协常委、市人大代表。1962年被选为江西省政协委员。

1980年即将退休回京,但他毕竟在上饶度过了三十多个春秋,对这里的领导和同事,对这里的剧团和剧场,对这里亲爱的观众,以及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有着深厚的感情,若退休离去确实恋恋不舍,为此,不顾年高路远,再一次率团赴远郊县及山区演出了《古城会》、《战长沙》、《华容道》等拿手剧目。就在返京前还为上饶的观众做了告别演出《一捧雪》,“莫成替死”一折,他把莫成这一人物的悲哀、绝望、临刑前魂不附体的情态,表演得淋漓尽致,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戏或排戏,参加义演,都是尽义务而不取报酬。他教戏认真负责,前来问艺者男、女、老、中、青演员都有,那怕是问几句台词,他却能把全场乃至全剧都说给来人。不要说关公戏和老生戏,就是武生戏,也是艺宗黄(月山)杨(小楼)两家,可以说黄派的“老头戏”,杨派的天霸戏,他都无一不会,而是都是“总讲”。尽管他会的多,又有丰富的舞台经验,甚至被称之为“戏词典”、“戏包袱”,但他从不教他没唱过的戏,他说:“我不能蒙人家!”一语道出了一个艺术家对艺术负责,对学艺者负责的高尚精神和高贵品德。

1983年,童芷苓专程进京与他再度合作《坐楼杀惜》,虽然当时他已是72岁高龄,但演至“杀惜”前愤怒已极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加上身段和面部表情,台下立即“炸了窝”,顿时掌声雷动。他这一特技,早在科班之时即已出名。此二位的演出,给中青年演员做了很好的示范,先后在中国戏曲学校排演场、西单剧场、物资礼堂、人大会堂小礼堂演出四场,但仍未能满足各界之要求。前三场演出后,中国剧协专门组织了座谈会,戏剧家马彦祥说他连续看了三场演出,一再称赞宋遇春的精彩表演,并说再演时我还去看。因宋不善于出头露面,尤其这种场合,因此推故未到会场。1986年陈永玲又与他在政协礼堂合演此剧,有关单位还录了相。1990年2月陈又提出赴天津再次合演此剧,奈当时宋因身体不适未能成行,别无合适人选,陈也只得作罢。

1985年,“宣武区老年人活动站”成立,在大栅栏礼堂(原新中国**院),为老年人演出了《扫松下书》。1986年“五一”节,再次为老年活动站义演了《四进士》,受到老年人的热情赞扬。同年为庆祝宣武区政协成立30周年,亲自为风雷京剧团排演了《八蜡庙》。同年12月初,年已九旬的李洪春先生率子在吉祥戏院为残疾人举行义演《刮骨疗毒》和《古城会》,宋遇春不顾有病之躯,再次为李先生配演华佗和刘备两个角色。

1990年,为纪念徽班进京200周年,他又参加了宣武区政协和宣武区文物文化局举办的京剧演出活动。亲自为风雷京剧团排演了绝响多年的黄派戏《溪皇庄》。由于此剧多年无人演出,青年演员几乎无人见过此戏,更何况这是一出多角色、多场次、多表演、多武打的大群戏。在时间紧,困难大的情况下,他不顾八旬高龄的有病之身,亲到剧团为数十名演员一人一人地说,一场一场地排,既要把黄派风格真实地表现出来,又要把武打档子按原剧风貌再现出来,还要让新老观众从内心里叫出好来。结果这出即将失传的黄派剧目,通过著名演员张宝华等人的通力合作,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同时还亲自登台做了《骆马湖·问樵酒楼》的示范演出,不料此次演出,竟是宋先生的绝唱。

他早有一个宿愿,就是像李老对自己一样,要把毕生的艺术传给一个合适的人选。长子惠良远在兰州,既要演出又做行政工作,不能常在身边。次子宋锋虽在北京,同样也因繁忙,使他不能长时间连续地全面继承。最后选定了杨派武生孙毓堃的得意弟子沈宝祯,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不仅把自己演出过的所有关公戏,不管宝祯原来有与没有,都从头至尾把各个剧目,各个场次,各个角色都认真地传授给了他,师生还对个别地方,认真推敲改动词句,使其更合理更精练。而且还把自己所会的黄派武生剧目,细致人微之处乃至小节骨眼儿,都一一详尽地倾囊相授。

宋遇春在长达70年的艺术生涯中,不仅能演黄派和杨派的武生戏,而且能演各种流派的老生剧目,更擅演几十出关公戏,甚至能串演旦、净、丑各个行当,是梆子、京剧集于一身的全才演员。在与诸多名家合作中,博采众长,融会贯通,逐渐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是一位戏路宽广、腹笥渊博的戏曲艺术家。他从学艺到退休,从退休到逝世,可以说一天也没有离开戏,正如有人说他是:“为演戏而生,为不能唱戏而死”,退休回京后,除教戏和演戏外,闲暇之时就琢溯出戏还要改,哪些戏词还不合适。当想到京剧不景气之时,就深感不安,总是希望常有人来学戏,好把自己所会的传授给更多的人。在家养病期间凡是有人来,不管是学戏还是聊戏,只要一提“戏”,立刻精神振奋,滔滔不绝地聊起没完。就在去世的前两天,俞大陆前来看望,此时他已病卧床榻,由于很少进食,言谈已很吃力,当知俞即将赴台演出,便挣扎着为他谈了《回荆州》中应注意之处,惟恐不清还用颤抖之手写下了已不工整的词句。远在杭州的四弟宋宝罗,闻其病讯后立即赶来探望,这最后的兄弟相聚,他谈论的话题还是“戏”。就在弥留之际,还在喃喃自语地说:“《古城会》还有个不合适的地方要改……”,老伴儿张淑芝让他写下来,可惜他已不能动笔了。沈宝祯、萧润增再次到百合园探望宋先生时,从眼神、手势和微动的嘴,可以看出他还想说“戏”呀,但最后的时刻来临,已来不及再说什么了。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孙女宋怡,入中国戏曲学院附中前,即参加北京少儿京昆艺术团,并被破例吸收为“梅兰芳艺术研究会”会员。曾多次获北京及全国性少儿京剧表演奖。并出访过日本、马来西亚等国,获得极高评价。是宋家的第四代京剧演员。

1993年4月28日17时,宋遇春先生溘然长逝,享年82岁。

诞辰:1911年,宣统三年(辛亥)

逝世:1993年4月28日,农历癸酉年闰三月初七日,17时

科班院校

群益社 益字科 学生

荣春社 教师

胡适娱乐与生活

胡适住的房子越搬家越大。胡适在北京,最初住在南池子缎库后身八号。我到北京时,他家已搬到钟鼓寺十四号,在大学夹道附近,离北大不远,住宅是普通四合院,房子不大,一进门为门房,两侧为厢房,正房居后,旁有耳房,厨房很小,厕所更狭。庭院也不宽大,栽有一二棵小树,数盆夹竹桃。正房为寝室和书房,两厢为客房及会客室。男佣人住在门房,女佣人住在耳房。家具陈设也很简单。那时,各大学都长期欠薪,教授的生活都很清苦,胡适的经济也不宽裕。后来,胡适出版的著作日多,销路一好,收入就多起来了。在这个时期,他到国外去了一次,在国外住了十个月,讲了些学,挣了些钱。钟鼓寺的住宅,实在太狭小,不能不另找新居。恰巧,林长民的住宅出让。林当时任郭松龄的秘书长,郭是奉军的革新派,他造老派张作霖的反,被张作霖打败,全军覆没,郭和林都被打死。林已死,他的住宅只好出让。房子在景山大街陟山门六号。钟鼓寺的房子是寻常老百姓家,陟山门的房子却是官僚政客的公馆了。房子宽敞很多了,庭院也大,气派也两样了,有长廊,厨房中有机井。林家原有的家具陈设及皮沙发等,出了顶费全部买过来了。

张大元帅进入北京,捕杀进步和革命人士,恐怖气氛笼罩着整个北京城。胡适从海外讲学回国,他也不能回到北京居住,于是江冬秀同两个儿子迁到上海,住静安寺极司非而路四十九号甲,为一楼一底的小洋房。胡适藏书多,所以房子要大。他的藏书没有搬到上海,佣人也没有跟来,一楼一底的小洋房也够住了。何况上海是寸金之地,房租贵。当时胡适的经济情况,还住不起花园大洋房。

一九三〇年十一月底,胡适离开上海回到北京,再在北大任教。如时,胡的朋友越来越多了,书籍也越来越多了。象陟山门那样的房子又不够用了。蒋介石掌握政权后,为了安定人心,教育经费照发了,大学教授的薪不欠了,工资也提高了,特别是名教授月薪六百元,还可以兼课兼薪,北京改为北平,政治中心南移,人口外迁,空房子多出来了,房租也便宜一些了。因此,胡适找到后门米粮库四号的房子。这座房子比陟山门的房子更大了,更好了,有一个很大的庭院,院中有树木,有汽车间,有锅炉和热水汀,有浴室和卫生间;房间多了,胡适可以接待好友了。徐悲鸿、徐志摩、丁文江等朋友,都是这个时期住在他家。

他的孩年是在家乡度过的,十几岁才到上海,所以他喜欢吃家乡的饭菜。徽州山多地少,人口众多,主食为米、面、玉米等。北方以面食为主,南方以米食为主。徽州人的祖先,多数是在北方,历代战乱频繁时,逃难迁来的。加之人多田少,不能完全靠吃米食,所以徽州人惯于米、面、杂食。吃些米食,也吃些面食,并且还吃些玉米。歙县南乡,几乎以玉米为主食了。

胡适的饮食都是乡土化,可是他吸纸烟是洋化了。他吸的纸烟都是舶来品,如听装的白锡包,听装的大炮台等。烟瘾不大,要吸好的纸烟。每日只吃三餐饭,不吃零食,也不常吃水果。总之,他的生活除吸的纸烟外,其余的都是一般化。

胡适欢喜穿中服。茅盾说,他在上海初见胡适时是夏天,胡适穿的是纺绸褂裤,纺绸长衫,足上穿的丝袜,皮鞋,完全是一付上海流行的打扮,他说的情形,确是如此。胡适在国内不爱穿西装,中山装更不用谈。出国时才穿西装。衣服的料子都是一般的棉布、丝绸、呢绒、皮毛等。他没有一件珍贵的衣服,例如貂皮一类。

他为什么喜欢穿中服?因为中服舒适方便。穿西装,夏天则觉热,冬天则觉冷,春秋二季则紧绷在身上,起坐行动都不舒服。他这般讲实用,也是习惯吧。

胡适夏天戴巴拿马草帽,其他季节则戴呢帽。除天热外,他外出时都围一条毛线围领巾,以防感冒。江冬秀也没有很值钱的衣服,至于儿子的衣服,则更是一般了。睡的床也是普通的双人床;被褥、被单、毯子等也是普通的。总之,他的穿着,说不上朴素,也说不上华丽,只是穿得整齐干净,保持他的学者派头。

胡适有什么文娱生活爱好吗?他曾说过,他在上海读书时是爱玩的。一九一七年回国后,我接触他时,没有看见他打扑克,打麻将是偶一为之。我们知道,二十、三十年代,我国没有收音机,电视机还没有问世,那时,只有留声机,他家有一部,唱片只有百代公司的京剧和粤剧等,这是为他的小孩子买的。他的小三(思杜)少时跟着唱片哼,也学会唱几段京剧。

胡适不会唱歌,也不会唱戏,但戏还是要看的,无论京戏、昆曲、话剧等等,他都看的。他不是戏迷,也不捧什么艺人。一九一八年,他还写了一篇《文学进化观念与戏剧改良》的文章,登在《新青年》上,今天看起来,这篇文章可议的地方很多,但从历史上来看,尚有史料的价值。

胡适在上海大舞台看过戏,觉得那时做戏的人还是赵如泉、沈韵秋等那些老艺人,没有一个新出的角色。那时,他也在上海游过先施乐园和大世界,看到男女杂坐,不分贫富老少,短衣的人尤多,他说那里真是平民的娱乐场。到北京后,他也到同乐园看过韩世昌的《游园惊梦》、陶显庭的《山门》、侯益隆的《阔帐》。但他特别赞赏的是京剧名坤角孟小冬的演出。我到北京时,演京剧的谭老饭早已不在人间,更谈不到程长庚大老板了。可是余叔岩、杨少楼、梅兰芳三杰鼎立,其他老艺人健在者还多,京戏虽非鼎盛之际,却也盛极一时。余叔岩不常演出,但杨、梅二人唱对台,北京的戏迷,大过其戏瘾。我不懂戏,但我看戏,以看余叔岩、杨少楼、梅兰芳、程砚秋为多,至于尚小云、荀慧生、谭富英、马连良等人的戏,只偶尔一看。那些坤角的戏,我是不看的。有一晚,胡适看了孟小冬的《击鼓骂曹》,回家后,赞不绝口。他说,孟小冬的身段、扮相、嗓音、做功,毫无女子气,真是好极了。叫我去看。我看了孟小冬的戏,果然不错。我从此改变了对坤角的偏见,也去看新艳秋、雪艳琴、章遏云的戏了。老白玉霜为评戏,轰动京华,我原来是不看的,后来也看了。

那时,北京最漂亮的**院仅有真光**院,院址在东长安街,主要是放映外国影片,胡适去看的,偶尔也看一看中国的影片。

北京没有专门演话剧的场所,也没有演话剧的团体。只有当年唐槐秋和他的女儿唐若菁主演的《茶花女》话剧,轰动一时,胡适去看过,未加评论。他对刘宝权的大鼓,倒也十分称赞。

胡适的朋友,能书善画的友人很多,可是他不爱收藏字、画、碑帖,更不喜欢收藏古玩。他对于文娱只是一般的欣赏,并没有特别的爱好。然则他有什么爱好吗?有!他的爱好是在书———收藏书籍。这一点,下节再叙。

胡适藏书和书斋

胡适的藏书。研究学问的人都爱藏书,胡适更甚。他的藏书很多,约有四十书架(大书架),以线装书为主,外文书比较少些。他的藏书中,少数是他的父亲铁花公留下来的。他的父亲有些藏书,一般的图书为多,好的较少。他一九一七年回国后,曾三次回老家,第一次是探望老母,第二次是结婚,第三次是奔母丧。他把老家好的图书都带到北京,一般的还是留在老家,留下的书经过十年内乱,荡然无存,虽可惜而又不很可惜。这话怎讲?因为没有善本啊!

哪些书带到北京,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知了,因为没有特别的钤记,无法识别。我认为,有两部书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比较可以肯定:一部是《汪士铎文集》,一部是《鹤肪诗词》。为什么这祥说呢?听我道来。汪士铎是江苏江宁人,清道光举人,名重一时,曾任绩溪县训导。我外祖父的祖父,在南京做生意,富有资财,重金礼聘汪士铎到宅坦村教他的孙儿胡宝铎、胡宗铎、胡宣铎(昭甫公,我的外祖父)三人的书。据我的外祖父说,汪对于山川形势、关隘险要,很有研究,尤其对于徽州的地理,更了如指掌。后来,胡林翼、曾国藩聘汪为幕僚,襄赞戎机。我想曾国藩以祁门为抵抗太平军的大营,说不定还是由于汪士铎的出谋献策。

胡适的父亲与宝铎公、宣铎公交谊最深,藏有《汪士铎文集》,是意料中的事情。《鹤舫诗词》一卷是我族的先辈石芝(号眉生)所著。他是嘉庆、道光间的廪生,著有诗词,富于人民性,名不出于乡里,但乡里中的文人学士藏有他的诗词者颇不乏人。胡适在《新青年》上登载过他的诗词数首,就是从这些诗词中选出的。这本书是他的父亲保存下来的,也比较可信。胡适的图书,大多数是在北京收购的。

北京琉璃厂有许多古籍书店,他们常常搞些古籍,待高价再行卖出,这些书贾对于哪一家有书要卖出,哪一个人想买进,打听得一清二楚。他们都知道胡适收藏旧籍,他们就代他收集,送上门让他选购,选中即留下,不一定马上付钱,何时付钱都可以,书贾识趣不来催。有些朋友也帮他买书。如他有一部乾隆甲戌(一七五四年)钞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残本十六回,就是友人帮他买的。

胡适的藏书,善本不多。胡成之对我说:“他有一部《金瓶梅》是珍本,非常珍视,不轻易给人家看。”我没有看见过这部书。报载胡适有一部《红楼梦》甲戌本,寄存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那便是钞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残本十六回。这部残本是海内最古的《石头记》抄本。胡适出了高价把这本书买来。他把这部书存藏在哥伦比亚大学母校,足见他的重视了。抗战前,胡适的藏书没有登记,没有编目,也没有钤记。大多数的图书在书架上,少数的放置书橱中。什么书,放在什么地方,他亲自放置,记得清楚,随时随手可以拿出。在北京,胡适四次搬家,第一次搬到钟鼓寺,第二次搬到陟山门,第三次搬到米粮库,第四次搬到东厂胡同。第二次和第三次搬家,他的图书都是我和他的从弟胡成之二人整理搬运的。我们事先将书架的书和它们的位置都记住,装在一木箱内,每个箱,编了号码,搬到新居后,依次打开,照原样放置。一九三七年日寇进逼,北京危险,他的藏书打包装箱,运到天津,保存在浙江兴业银行仓库。他在美国时,担忧他的四十架图书,恐怕要丢失了。幸而浙江兴业银行保管得好,没有遭受损失。抗战胜利,他到北京,这些图书也跟着搬到东厂胡同一号了。后未,他的图书是否登记,是否编目,是否盖有图章,我不得而知了,一九四九年一月,他仓惶南飞,他的图书丝毫未动,北京和平解放后,这些图书遂全部归公了。

胡适的书斋。我现在谈的是胡适住在钟鼓寺、陟山门、米粮库三处的书房。这几处的书房基本上是一样,大小稍有不同。房内有一张很大的写字台,一两个书橱,一张旋椅,几张小椅,四壁空空如也,没有悬挂字画。书桌上自然有文房四宝,有白锡包或大炮台纸烟一听,烟灰缸一只,火柴一盒,记事台历一本,此外,满桌都是书籍,看起来很紊乱。桌上的书籍,任何人都不去动它,稍为一移动,他就要费心去找了,佣人只将桌上面的灰尘拂去。他在书房中看书、写作时,我们都不进去打扰他。江冬秀爱打牌,打牌场所也远离书房,使打牌的声音传不到书房那里。书桌的抽屉,没有上锁,稿件和须要保存的书信,一部分放在抽屉内,另一部分则保存起来。胡适认为,没有保存的价值和无关重要的书信,看过后随手丢掉。一九七九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的《胡适来往书信选》,就是他自己保存,临行匆促,没有带走,留在北京家中的一些书信。那时,我们到他的书房去,从来不打开书桌的抽屉,也不翻阅桌上的书籍。但凡是没有收存起来,阅后丢在桌上的书信,可以随便阅看的,我看过杨杏佛、刘半农等给他的一些信件。胡适自印有稿纸,直行,每行二十字,分格,对折,署“胡适稿纸”四字。他写作时用毛笔,直写,字体不潦草,很少涂改,一稿完成,好似重抄一遍。实际上他没有功夫重抄,又不愿找人重抄,偶或找他的从弟胡成之和章希吕重抄一些。这是他的硬功夫。他的字虽有书卷气,却无功力。我没有见他练字,碑帖也很少。遇着有人找他写字,他也挥毫。他不用特别好的笔、墨,更不谈有什么名砚了。

胡适在家的活动场所主要是在书房,遇着疲倦时,读些诗词,看些小说,很少到庭院中散步。少数的朋友,直接可以到书房中和他谈天,一般的朋友都在客厅中会见。他晚上出去有事,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总要在书房中看一阵书再行睡眠,这是他的习惯。

胡适自一九一五年到一九四八年的往来书信,除在亲友手中已遭散失外,基本上是保存下来了。我现在要谈的是他的稿件问题。胡适写了许多稿子,有的是写好而没有发表,有的是在写中而没有完成,如《中国哲学史》等。这些稿件,未知是否保存在东厂胡同一号家中(现该宅为近代史研究所所址),如未在国内,一定是他带到国外去了。他最珍视自己的稿子和他父亲的手稿。据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五日他致胡近仁的信中说:“先人自作年谱记至四十岁止,其后有日记二十万字,尚未校好。其中甚多可贵的材料。诗只有一册,文集尚未编定,约有十卷。先人全稿已抄有副本。未及校勘校点。连年忙碌,无力了此心愿,甚愧。”(此信现保存在胡近仁的孙儿手中)据罗尔纲《师门辱教记》所载,他的父亲“全部遗稿分为年谱、文集、诗集、申禀、书启、日记六种,约八十万字”。这些手稿,早已带出去了。所以唐德刚说:“在纽约我看过一部分罗尔纲抄本,已印行的除《台湾记录两种》(一九五一年印行)……之外,我记得还看过另一本胡铁花先生年谱的单行本,然近日在哥大中文图书馆中,却遍索不得。”据此,铁花公的手稿,大部分尚未印行。未知这些珍贵的手稿是珍藏在祖望手中,还是保存在哥伦比亚大学中文图书馆中。

京剧,也称“皮黄”,由“西皮”和“二黄”两种基本腔调组成它的音乐素材,也兼唱一些地方小曲调(如柳子腔、吹腔等)和昆曲曲牌。它形成于北京,时间是在1840年前后,盛行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时有“国剧”之称。现在它仍是具有全国影响的大剧种。它的行当全面、表演成熟、气势宏美,是近代中国戏曲的代表。

人物:“老生三杰”:程长庚、余三胜、张二奎

“老生新三杰”:谭鑫培、汪秋芬、孙菊仙

“四大名旦”:梅兰芳、苟慧生、程砚秋、尚小云

代表作品:龙凤呈祥 群英会 十老安刘 四郎探母等,很多

2,评剧,清末在河北滦县一带的小曲“对口莲花落”基础上形成,先是在河北农村流行,后进入唐山,称“唐山落子”。20世纪20年代左右流行于东北地区,出现了一批女演员。20世纪30年代以后,评剧在表演上在京剧、河北梆子等剧种影响下日趋成熟,出现了白玉霜、喜彩莲、爱莲君等流派。1950年以后,以《刘巧儿》、《花为媒》、《杨三姐告状》、《秦香莲》等剧目在全国产生很大影响,出现新凤霞、小白玉霜、魏荣元等著名演员。现在评剧仍在河北、北京一带流行。

3,豫剧,又称“河南梆子”。明代末期由传入河南的山陕梆子结合河南土语及民间曲调发展而成,现流行于河南、河北、山西、山东等省份。原有豫东调、豫西调、祥符调、沙河调四大派别,现以豫东、豫西调为主。出现过常香玉、陈素珍、崔兰田、马金凤、阎立品等著名旦角演员。剧目有《穆桂英挂帅》、《红娘》、《花打朝》、《对花枪》和现代戏《朝阳沟》等。

4,越剧,流行于浙江一带的地方剧种。它源出于浙江嵊县的“的笃班”,1916年左右进入上海,以“绍兴文戏”的名义演出。先以男演员为主,后变为以女演员为主。1938年后,使用“越剧”这一名称。1942年以袁雪芬为首的越剧女演员对其表演与演唱进行了变革,吸收话剧昆曲的表演艺术之长,形成柔婉细腻的表演风格。出现袁(雪芬)派、尹(桂芳)派、范(瑞娟)派、傅(全香)派、徐(玉兰)派等众多艺术流派。越剧剧目有《祥林嫂》、《梁山伯与祝英台》、《红楼梦》、《五女拜寿》、《西厢记》等。

5,黄梅戏,起源于安徽的戏曲剧种,流行于安徽、江西及湖北地区。它的前身是黄梅地区的采茶调,清代中叶后形成民间小戏,称“黄梅调”, 用安庆方言演唱。20世纪50年代在严凤英等人的改革下,表演日趋成熟,发展成为安徽的地方大戏。著名剧目有《天仙配》、《牛郎织女》、《女驸马》等 ,严凤英、王少舫、吴琼、马兰是黄梅戏的著名演员

京剧表演艺术家、教育家,在梨园界被尊奉为“通天教主”。他生于1881年,卒于1954年,原名瑞臻,字稚庭,号菊痴,晚号瑶青,斋名“古瑁轩”,祖籍江苏清江(今江苏淮安)。其父为晚清著名昆曲演员王绚云。 投身学艺

王瑶卿和二弟王凤卿都是自幼投身于京剧艺术事业。王瑶卿9岁开始学艺,由田宝琳开蒙学青衣,在三庆班大下处从崇富贵练武功。后拜谢双寿为师,同时向张正荃、杜蝶云学青衣和刀马旦。两三年间学会了十几出青衣戏,均以唱工为主;又学了十几出讲身手、重工架的刀马旦戏和歌舞一体的昆腔戏。所学的这些剧目中,大体上囊括了京剧旦角表演程式的各种基本技艺,“文武昆乱”兼容并有,为他后来的舞台实践打下了无所不通的全面而丰厚的基础。他在学习时,下了扎扎实实的真功夫,而不是浅尝辄止。他以用功之勤,换来的所学之富,成为他后来力行革新创造取之不竭的源泉。

后来又向时小福、李紫珊(万盏灯)、陈德霖等名家求艺。不仅没有拘囿于当时旦角各工各路不许兼担的严格矩之中,而且是向着各种不同风格、不同流派,去广泛汲取营养。

风格

他能学而不泥,择优而从。他当时小福就是“活学”。学时念白的清晰有力,沉稳醇厚“意思像了”,然后“化”为己有,形成自己的风格。《汾河湾》是时小福和谭鑫培合演的拿手戏,谁也不敢动。时小福死后,老谭要唱这出戏,他的十几个及门弟子,竟无一人敢于接替;就连青衣名手陈德霖也望而却步,却由王瑶卿继之。其实,王氏的这出戏并不是时小福亲授的,是老看时小福表演,用心钻研揣摩,悟到了时小福把人物演活了的妙谛,化为己有;同时到舞台上付诸实践,加以验证。再与谭鑫培合演,得到了谭老的称许。后来竟成了谭鑫培合演的“对儿戏”中的精品,久演不衰。 李紫珊(万盏灯)是小鸿奎班从南方邀来的“外角”,当时不被尊为“正宗”,而王氏却能摒弃派别偏见,真心实意地向其求教。时小福和余紫云的两个“谁也不敢动”的“一着鲜”,一经王瑶卿搬演,不但毫未减色,而且成为了他超越前人的“看家戏”。王瑶卿十四岁正式走上舞台,十六岁搭了大班,入人材济济、阵容很强的“福寿班”演唱,二十岁出头为主演。

23岁三进福寿班,同年被选为升平署外学民籍学生,时常进入清宫演出。二十四岁(1904)被选人清廷升平署任民籍教习,实为皇家演员,即所谓的“供奉”。在这些年代里,他一面寒暑不辍地勤奋练功、学戏,继续努力充实自己;一面在舞台上,通过不断实践,锻炼才能,熟悉观众,了解社会。

1906年入同庆班,为谭鑫培所器重。1909年自己组班演出于丹桂园,改变了以往京剧舞台上以老生领衔的局面,形成独树一帜的王派,时人将他同谭鑫培并称为“梨园汤武”。 王瑶卿46岁时因“塌中”而离开舞台,致力于戏曲教育事业,在戏曲教育方面堪称一代宗师,其入室弟子数以百计,主要传人除四大名旦梅兰芳、荀慧生、程砚秋、尚小云之外,还有芙蓉草(赵桐珊)、筱翠花(于连泉)、荣蝶仙、徐碧云、王玉蓉、朱琴心、黄玉麟、程玉菁、黄咏霓(雪艳琴)、华慧麟、章遏云、于玉衡、刘秀荣、谢锐青等。梅兰芳曾说自己是“按他的路子完成他未竟之功的”。程砚秋扬长避短,创造“程腔”,是在他直接指导下完成的。特点

王瑶卿是—位颇具创造精神的艺术大家,他在继承前人表演艺术的基础上,将青衣、花旦、武旦融合一体,创造了“花衫”行当,在唱腔、表演、服装、化妆等方面,都作了大胆的改革。他的京白,清晰柔和,独具特色,把口语化的台词念得有感情、有韵味,抑扬顿挫,悦耳动听。他的唱功明丽刚健,遒劲爽脆,能恰如其分地表现人物思想感情的变化。他还善于运用步法和水袖技巧表达人物特性,其靠功更是娴熟工稳,身手干净利落,并率先废除了跷功。

王派代表剧目

王派代表剧目有:《儿女英雄传》、《雁门关》、《混元盒》、《汾河湾》、《南天门》、《牧羊圈》、《珠帘寨》、《十三妹》、《福寿镜》、《荀灌娘》、《木兰从军》、《万里缘》、《娘子军》、《棋盘山》、《珍珠烈火旗》、《孔雀东南飞》、《玉堂春》、《穆柯寨》、《庚娘传》、《五彩舆》、《琵琶缘》等。另外,中国戏曲学校排演的《白蛇传》和中国京剧院排演的《柳荫记》均由他担任唱腔设计,其中倾注着他的心血,保存着王派演唱的精髓。 第一步王瑶卿在演剧艺术上的建树,大致可以分为三步骤:

第一步,首先是把固有的本行传统老戏演好。哪怕是“开锣戏”,或是为别人配演

“二路”,他都本着“戏在人演,只要努力研究,戏是限制不住人的”认识,一概严肃认真地对待,不挑剔、不草率。在小鸿奎班与班主陈丹仙的儿子陈七十唱《五花洞》,陈是少老板,当然得把“头路活儿”真金莲留给他,派王瑶卿去扮演假金莲。他并没有向陈去争抢真金莲这个角色,而是立足于把假金莲演好,用心琢磨如何用自己的演技去征服观众。他在台上“当场不让步”,认真细腻地揣摩人物,以真切传神的“做”,声情并茂的“唱”,处处“有戏”而取胜。相形之下,陈七十不会做戏,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真金莲演得大为逊色,从此,观众便把假金莲视为“头路活儿”。

他与陈德霖合演《长坂坡》,陈饰糜夫人,他饰甘夫人。他没有把这个角色当作“二路”,而是认真做戏,很有光彩。后来,明智的陈“老夫子”便不得不把糜夫人这个活儿让贤给他。他与杨小楼等在演出中,不断地切磋加工,“跑箭”、“抓铍”几处表演终成了他自家独有的“绝活”。

《打渔杀家》原来也是一出不大起眼的开场戏,以前的好角儿是不唱这出戏的,一经王瑶卿加工创造,则大为改观。他首先从“形似”着手,萧桂英的原扮相是头戴渔婆罩、身披云肩,类似《小放牛》的村姑那样。王瑶卿认为这样妆扮,不符合渔家的生活和身份,改为打掎子、戴草帽圈、穿蓝布女茶衣。从造形上看,俨然是一个波浪生涯的渔家儿女,很有生活气息。然后,从“神似”上下功夫,注意渲染归隐河下、相依为命的萧恩、桂英的父女关系和心理神态,演出桂英的质朴、英武性格。这出戏一跃而为能够墩底的“大轴戏”。被时人评为“戏中神品”。

第二步

第二步,就是从剧情戏理出发,经过仔细推敲,对存在缺陷的戏从剧本内容和艺术处理上加以修改,使之合情合理,臻于完善。

如《二堂舍子》王桂英的上场,一般演法是刘彦昌唱完[二簧快三眼转原板]后,唱[散板]:“后堂内请出儿的娘亲”;沉香、秋儿念:“有请母亲!”然后,王桂英内唱〔导板〕:“后堂内来了我王桂英”,再转〔慢板〕:“站立在屏风后侧耳听”,接下去还有几个“莫不是”的猜测。王瑶卿认为这样的处理,于情理不合。既然是“请出来”的,直截了当地上前问明原委就是了,何必“站在屏风台侧耳听”呢?就更不必左一个“莫不是”、右一个“莫不是”了。所以,他改为刘彦昌唱完〔原板留一下句,王桂英“嗯哼”上场,接唱下句:“后堂内来了我王桂英”,接下去就与剧情吻合了,顺畅而合理,又无斧凿痕迹,真是神来之笔。《枪挑穆天王》的老路子,原有穆洪举被杨延昭当场刺毙的情节。王瑶卿认为这样不好,

穆桂英与杨宗保既然结亲,自己的父亲被对方的父亲刺死,她却把杀父之仇抛置不顾,一同投宋,未免太不近情理,有损穆桂英的英雄品格。于是他改为桂英救了父亲,一同回山欢聚。既合情理,又使穆桂英的形象趋于完整,还加强了喜剧气氛。

第三步

第三步则是演本戏、编演新戏,通过新剧目进行艺术革新的探索和实践;同时对那些精芜并存、瑕瑜互见的戏,敢于做“脱胎换骨”的“变革”,好比“作大手术”。《十三妹》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原来这出戏是作为武旦本工戏搬演的,以踩跷、上栏杆、打弹弓等技艺,称绝一时,至于演员的表演则无人苛求。王瑶卿敢于别开生面,断然废跷,脚底下改为大脚片蛮装,穿红缎绣花薄底靴,不上栏杆,不亮小脚儿,而从刻画人物着力,体现何玉凤侠肝义胆、嫉恶如仇、豪爽刚健的性格和端重、健美、英武、雄丽的精神气质。以细腻的表演、传神的念白和矫捷挺劲的身段动作见长。尤其是念白上的精雕细琢,赋有浓郁的生活气息。这种念白,既非韵白,又非纯粹口语化的生活对话,与一般的京白也不同。它的音乐性和节奏性很强,在发声、吐字、气口上极尽轻重疾徐、抑扬顿挫的变幻之妙,被称作“京韵白”。由此,《十三妹》竟扭转了当时一班观众的癖好,王氏的演法发展了原来的路数,经久不衰,流传至今,成为体现“王派”艺术特色的代表作,被奉为圭臬。

实践

排演本戏,是他自青年时代就开始实践的。从十六岁起,就在“福寿班”参加了连台戏十六本《德政坊》的演出,后来又在各班陆续参加过八本《雁门关》、八本《五彩舆)、八本《儿女英雄传)(即全部《十三妹))、八本《梅玉配)、八本《混元盒》和六本《得意缘)、四本《四进士》的演出。这些本戏类似今天的“新编古代剧”。如果说那些传统老戏为王瑶卿打下了传统技艺的坚实基础,那么,这些“新编本戏”对发掘他的创造力则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为他的创造实践提供了园地。

开创花衫

王瑶卿中年,噪音日衰,他开始侧重刀马旦和花旦戏,除没有弃掷原来那些对工对

路的戏以外,又整理重排或新编了一批剧目,如《荀灌娘》、《木兰从军》、《棋盘山》、《雁门关》、《万里缘》、《江南捷》(即(梁红玉))、(福寿镜)、《天河配》、《枪挑穆天王》、《樊江关》等。这些戏就更使他能够尽情地自由驰骋于艺术创造的广阔天地中,他的抱负、才智得到了充分的施展。他二十六岁以后,搭同庆班与谭鑫培合作多年,目睹老谭开创的一条新的途径,深受影响,早就有志于旦行的改革。在他之前的青衣,专重唱工,不讲求表演,只知道“抱着肚子苦唱”,青衣、花且、刀马旦又不准兼演,这种旧有的轨范,从来无人胆敢逾越。王瑶卿不甘于这种束缚,以改革自任,创出了人们常讲的“冶青衣、花旦、刀马旦于一炉”的“花衫”行当的表演方法。王瑶卿苦心孤诣所追求的就是“登场作剧,重在表演”。“花衫”行当所体现的“三位一体”,标志着旦角的表演,从唱念做舞的截然分割,发展到兼容互重的融于一身。演员上台,应当善于全面地调动各工表现手段来为创造人物所用,准确地表达剧情戏理。既要求外在的“形似”,也要求内在的“神似”。形神俱妙,引人化境,把完满周至的美呈献给观众。它与谭鑫培的“死戏活演”,杨小楼的“武戏文唱”表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中国民族演剧体系的丰富内容中的精髓。

“花衫”行当的崛起,标志着京剧旦角艺术的发展,开始了新的里程。注重做工,为时所尚,后起者无不接踵追随,以程砚秋率先为代表的他的学生们把这层出不穷的青衣新腔,传遍了整个戏剧界,成为一种“王腔”,盛行大江南北。从此,原来的“无腔不学谭”又加上了“无腔不学王”。后来的“梅腔”、“程腔”、“荀腔”、“尚腔”,无不结晶着“王腔”的新韵。王瑶卿在改革创新上,并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他从创造完整的艺术形象出发,除了在剧本、表演、唱腔上锐意出新,同时也非常注重“造形”艺术的革新。他演戏、排戏、教戏时,从不忽视化妆、服饰、鞋履、砌末的设计。从人物出发,从剧情出发,从有助于表演出发,经他改革、创造的方面很多。如前面所举《打渔杀家》萧桂英即为一例。

另外,王瑶卿对文武场面也非常熟谙通达。周贻白曾说,旦角加用二胡随腔,就是“由王瑶卿提议,程砚秋予以实践,以后各名旦加以采用”的。他素来要求演员与乐队默契配合,要能做到丝丝入扣,恰如其分,打出情绪,打出意境,烘托气氛,感染观众。 简介王瑶卿一生所演出的各工各类剧目、所创造的各种各样人物,不计其数。尤其是他晚期所演所教的剧目,其突出的特点,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积极的思想内容

从思想内容上看,一类是表彰英勇筋骨,忠烈、卫国御敌的爱国主义精神的,如《木兰从军》、《金猛关》、《江南捷》、《破洪州》;一类是具有反抗封建礼教、追求婚姻自主、向往美满幸福、主张妇女解放的民主思想的,如《孔雀东南飞》、《穆天王》、《烈火旗》、《棋盘山》、《天河配》、《王宝钗》、《玉堂春》;一类是宣扬驱强抗暴、彰善瘴恶和显现妇女的聪明才智、谋略胆识的,如《十三妹》、《庚娘》、《荀灌娘》、《缇萦救父》。再有一类应当特别提出的就是,热情地塑造了一批具有高尚品格、美好心灵的兄弟民族妇女形象的“旗装戏”,表现提倡民族和睦、厌恶民族战争的可贵思想,如《万里缘》、《雁门关》、《探母回令》。剧中的胡阿云、萧太后、青莲公主、铁镜公主都是值得人们尊敬的兄弟民族女性。

优美的艺术形象

他的代表作、拿手戏所创造的一系列中国古代妇女形象,主要类型有:劲健康爽、仗义助人的风尘侠女,如何玉凤;威武勇敢、为国赴敌的巾帼英雄,如穆桂英、梁红玉、花木兰、荀灌娘;心灵善美、意切情真的异族女性,如铁镜公主、胡阿云;富贵不*、坚贞不渝的千金**,如王宝训、柳迎春;刚烈坚毅、忠贞不二的烈女节妇,如庚娘、刘兰芝;英姿勃勃、性情豪放的多情少女,如窦仙童、双阳公主。

健康的艺术风格

由于表现上述这样一些人物的需要,使王瑶卿的艺术风格形成了“遒劲挺秀,明畅雅洁,凝重浑润,流丽大方”的特色。

精湛的表演技艺

在台上,健康大方,从来没有那些轻浮娇弱的表演,身段动作的节奏感、分寸感,强而且准,很有筋骨,做到柔而不软,脆而不拙,媚而不俗,穗而不花。《悦来店》何玉凤的“趟马”,《棋盘山》窦仙童的“起霸”,都有这种风韵。

至于王瑶卿在唱念艺术上的精深造诣,主要是抓住了“字儿、气儿、劲儿、味儿”四个环节,大作文章,取得了独到的成就。他的唱之所以被誉为“有骨头”的唱,就在于它具有清丽、润俏、遒劲、醇厚的特点,犹如朗月霁风,明爽沁人。他的念白,功力最深、成就最高的当属“京韵白”,这是前所未有的创造。过去人们常以“哀梨并剪”来形容,就是说听王瑶卿念白,好像吃“哀家梨”那样感到甘美爽口;好像使用“并州剪”那样觉得锋利称手。清朗爽利,成为王氏念白的特点。

在京剧舞台上,作为称得起自我作古、独立门户的一家流派,是从王瑶卿开始的。旦角唱大轴,他是第一个;旦角挂头牌,他也是第一个;旦角创流派,他又是第一个。

桃李盈门

王瑶卿四十六岁那年(1926年),不幸失嗓,再难登台。这位怀有宏远抱负的艺术家,从此掀开了他艺术生活史中崭新而光华的一页--专事课徒授艺,以此来完成他在舞台上未完成的事业。

王瑶卿在京剧表演艺术上,不愧是继往开来、革新精进的一员巨匠,而在为京剧事业育才授艺、奠基开路上,他又是桃李盈门、功高济世的一代宗师。

当年,有人把谭鑫培和王瑶卿誉为“梨园汤武”,称他们是“京剧生旦两革命家”。谭鑫培的主要精力是放在登台演戏上,一生所收弟子甚少。王瑶卿却不然,他遍地播种育苗,施肥灌溉,是一位热心的园丁。凡有登门求教的,来者不拒,都施以殷勤的指授,所以王门弟子数以百十计。30年代时,就曾有人说过,“谭鑫培革命,只本身成功;王瑶卿革命,给别人开路。……谭鑫培收拾三胜长庚残局;王瑶卿创开四大名旦新路。两人革命精神一般,两人革命结果却不一样。谭鑫培的贡献,在于他以革新的成果完成了京剧老生艺术中一个流派,被后世奉为“正宗”,一脉相传,又派生出诸多新派,影响之远,衍续至今。王瑶卿却是从中年起,就撤步氍毹,设帐执教,为他人作嫁衣裳。他是伯乐,他是人梯,他把多多少少的人引进了艺术大门,扶持他们登上了艺术的殿堂,“凡所指点,无不各如其分,显誉成名”,梅、尚、程、荀四大名旦、四大坤伶(说法虽不一,一般都同意有雪艳琴、新艳秋、章遏云)、张君秋、杜近芳等都受其教诲,弟子有王幼卿、程玉菁、赵桐珊、王玉蓉、华慧麟、谢锐青、刘秀荣等。《孔雀东南飞》、《柳荫记》、《白蛇传》、荀派名剧《霍小玉》、程派名剧《锁麟囊》等都经过他的编排或指导,其中《孔雀东南飞》和《白蛇传》就是明显的王派唱腔风格。王派讲究一个“活”字,着重神髓的传承,不求形似,已融入许多艺术家的个人风格中,如雪艳琴、杜近芳等。

如想了解王派的原貌,可以参考王幼卿的唱法,梅褒玖的《祭塔》即王幼卿所授,是王派腔,与梅兰芳先生有所不同。胡菊琴的老唱片《芦花河》是标准的王派唱法。荀慧生的唱念也颇有王的影子,如早年唱片《审头》之二黄散板“陆大人堂上把话论”,其中第七句“这厢不是那厢望,喂呀我的夫哇”加了哭头,是王派的唱法。王老留下的声音资料极少,只有解放前《悦来店》、《能仁寺》的唱片和建国初期教学生《玉堂春》的录音。

王派特点

王派的一些特点:

(1)讲究字韵。尖字要求念得非凡尖,团字也要非凡突出舌面音的特点,和现在的习

惯不同。

(2)京白讲究。按旗人念法,今多已不传。听他塌中后与程继仙合灌《悦来店》、《能仁寺》的京白,尽管嗓子已坏,几乎纯用大嗓,然语气感极佳,四声安排得当,人物表现准确,和现在纯用普通话的所谓京白不可同日而语。在念白上最接近王老的当属荀慧生;梅兰芳等受其影响也很大。要把握好京白,最好能多听王老的录音,细心体会其语调走向和语气的细微变化。

(3)首创风搅雪念法。为了表现花衫的人物特点,用韵白过于刻板,用京白又太直白,遂在一句中把韵白和京白成分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称为“风搅雪”,既不失庄重又富有生活气息。荀慧生进一步发展了这种念法,称为“谐白”。

(4)“嗽儿”。凡是有符点的地方都要求处理得干脆爽利,符点非凡清楚,节奏感极强。如《审头刺汤的散板。一般在拔高前铺垫的一个短音就是这个唱法。和别派对“嗽”的定义有些不同。

(5)讲究以情带声和力度对比,荀慧生把这种唱法发挥到了极致。

(6)节奏多变。非凡是流水和快板,常在一段中随感情的变化而改变唱腔的尺寸,快慢无常,称为“猴皮筋”,是王派特有的。如《大登殿》王宝钏的流水“怪不得儿夫他不回转”的“他”字忽然变慢,到“就被她缠住了一十八年”的“住”字加快,“我本当不把理来见”的“理”字又扳慢,“她道我王氏宝钏理(到那个)不端”的“理”字又加快,并加上衬字,显得节奏更鲜明,这样反复的快慢、强弱、高低对比,加强了戏剧效果。大家最熟悉的可能就是《白蛇传》”断桥“一折“你忍心将我害伤”一段,从一开始几乎是一字一板,速度慢而稳,表现白素贞强压不满、耐心讲理的神情,到“才对双星盟誓愿”稍加快;“你忍心叫我断肠”又慢,“头晕目眩”更慢,“腹痛不可当”的“当”字用了一个巧妙的小腔,表现她当时的腹痛难忍,急速转入“你袖手旁观在山冈”,尺寸要催上去,表现白素贞越说越气、数落许仙的神态;后面“手摸胸膛想一想”更快,到“有何面目”的“面”字突慢,“目”字要很干脆,不能拖泥带水;“来见妻房”决不能上来就唱成散板,“来见”二字一定要落在板上,和前面一气贯通;换口气再用轻声唱出“妻”字,“房”字的拖腔也要干脆,虽然拉散,最后几个音必须斩钉截铁,节奏分明,决不可拉警报洒狗血。在“猴皮筋”唱法上,继续最出色的当属尚小云,他的流水、快板、摇板和散板大量采用了这一处理手段,新奇别致,节奏感强烈,剧场效果极佳。 发展通过弟子们的实践来实现自己革新的建树,同时也就把不同素质、不同条件的弟子引向了他们各展所长的艺术发展道路。因此,他对每个弟子的素质、条件、个性都了若指掌,有的放矢,因材施教。对于“四大名且”的不同指授,就是善于发挥他们各自独有的特质,扬长避短,显优藏拙。他对梅、尚、程、荀每个人突出的优长,都有简要的评语。他认为:梅的扮相大方,适宜演端庄薄贵的人物,如西施、杨玉环;尚的武功坚实,胜任演挺健、刚烈风貌的角色,如秦良玉、王昭君;荀的做戏细腻,演天真烂漫性格的人物出色,如吕昭华、陈秀英;程则是唱工见长,应尽量发挥善唱的特点。所以他在指导程砚秋编创新腔上,花的心身最多,下的功夫最大,收到的成果也最丰硕。程的嗓音低回蕴籍,内涵筋骨,不外扭锋芒,行歌委婉回柔,低沉多于高亢。王氏抓住他嗓音的这些特征,因势利导,别创新声。在《鸳鸯冢》、《文姬归汉》、《青霜剑》、《金锁记》和《锁麟囊》等剧中,谱出了一套套新腔,听之有的如怨如慕,有的如泣如诉,宽则声裂金石,细则宛若游丝,刚柔托济,高低自如,真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的妙趣,这都是王氏根据程砚秋宜用“脑后音”等特点,结合人物、剧情,指导程砚秋创造出来的,为“程腔”开创了放异光彩的先端。在《文姬归汉》的(胡茄十八拍)一曲中,显示了王氏编腔作曲的非凡天才;在《锁麟囊》中集中显现了“程腔”撼人心魄的艺术魅力。王氏在这些创腔实践中,实现了自己改革、发展旦角唱腔艺术的高超见地。程砚秋曾说:“我创腔的第一个时期,是本着小时初学的法则,守着规矩,再求发展;但发展必须仍循规炬,所谓“守成法,要不拘泥于成法;脱离成法,又要不背乎成法”。我就是遵循这样一个法则来进行创造的。”这个“法则”就正是“王氏法则”。在这个法则下,创制出程派新声,也培育出程派演员。

特点

王氏为荀惫生排戏创腔时,则根据荀的嗓音委婉低柔、柔多于刚的特点,避免多使高腔,使“荀腔”圆活妍润,神情盎然。对尚小云则又不同,因尚的嗓音清越嗦亮,刚多于柔,就要求他多用高腔,托腔可长,发挥其刚劲高亢、古淡润朗的特色。荀慧生的《元宵谜》、《还珠吟》、《钗头凤》、《陶三春结婚》、《美人一丈青》、《丹阳恨》、《荀灌娘》、《庚娘》、《得意缘》、《棋盘山》、《十三妹》等戏都得到过王氏的指导;尚小云的《乾坤福寿镜》即为王氏所授。梅兰芳早年也是从学“王腔”入手,他的《玉堂春》、《汾河湾》、《长坂坡》都是宗王;二本《虹霓关》、《樊江关》就是得自王氏亲传。梅派戏《西施》、《太真外传》初于时,也都得到了王氏的细致而认真的具体指导。

改进方法

新中国建立后,他在给中国戏曲学校的学生上课时,教法也完全不同。根据学生的基础不同,舞台实践经验也有深有浅,故而所教的戏路子就不一样。即使对谢锐育与刘秀荣的要求也不尽相同,谢偏重于“刀马花衫”,先唱《烈火族》、《相江会》;刘偏重于“青衣花衫,则先演《貂蝉》、《孔雀东南飞》。王氏在排戏、课徒中,最反对他的弟子、学生艺术上生吞活剥地单纯模仿哪一个人或哪一派;也不许学生棋仿他。他总是绞尽脑汁地为他的弟子们物色、选择一些对手的戏,排演出来,发挥所长、展示特色,创出各自的路来。

王氏在教学中总是督导弟子们要文武兼通,首先要把其他功扎扎实实地练好;学了文戏以后,还要学点武戏;学了皮簧以后,再学点昆曲。一出戏里,凡属旦行应工的角色都应当会,不许只会一个角色。他排戏时,就总是生旦净丑一起说,脱口而出,滚瓜烂熟,是一位无所不通的“活总讲”。正如程砚秋对他的赞誉:“既是好演员,又是好导演和好教师。”

学生

他的博大精深,为人们所倾慕,所以向他登门求教的,不仅旦角一行的演员,许多其他行当的演员,如言菊朋、王又衰、高庆奎、贯大元、马连良、谭富英、郝寿臣、姜妙香、俞振飞、叶盛兰……也常来请益。北京前门煤市街大马神庙胡同王氏的寓所,成为艺术界人士心向往之的“圣地”,到了那里可以高谈阔论艺术中的各种问题,不分长幼,都可以畅所欲言。就是坐在一旁静听不语,也是一种受益匪浅的乐事,内行管这叫做“熏戏”。当时,程砚秋、张君秋都是多年在那里“熏戏”的常客。来到这里的,不仅是演员,还有文人、画家,如罗疾公、练墨香、李释截、齐如山、黄秋岳、徐凌霄、周贻白和陈半丁、颇伯龙、金拱北、王雪涛等,一起谈剧论画,切磋艺事。文玩古蓝界的行家们也常来登门研讨,把王氏落为眼力不凡的文物鉴赏家。

戏曲是世界戏剧之一,中国五大戏曲剧种代表人物:京剧大师梅兰芳、豫剧大师陈素真、越剧大师袁雪芬、评剧新凤霞、黄梅戏大师严凤英。(按年龄排名)

京剧大师梅兰芳

梅兰芳,(18941022-196188),名澜,又名鹤鸣,乳名裙姊,字畹华,别署缀玉轩主人,艺名兰芳。北京人,祖籍江苏泰州。

中国京剧表演艺术大师。8岁就开始学戏,10岁登台在北京广和楼演出《天仙配》,工花旦,1908年搭喜连成班,1911年北京各界举行京剧演员评选活动,张贴菊榜,梅兰芳名列第三名探花。1913年他首次到上海演出,就风靡了整个江南。

梅兰芳是近代杰出的京昆旦行演员,“四大名旦”之首,同时也是享有国际盛誉的表演艺术大师,在50余年的舞台生活中,精心钻研,勇于革新,创造了众多优美的艺术形象,积累了大量优秀剧目,发展和提高了京剧旦脚的演唱和表演艺术,形成一个具有独特风格的艺术流派,世称“梅派”,深受国内广大群众的喜爱,并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其表演被推为“世界三大表演体系”之一。在西方人的眼中,梅兰芳就是京剧的代名词。梅兰芳的艺术成就,对现代中国戏曲艺术的发展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梅兰芳《霸王别姬》选段

代表剧目有《宇宙锋》、《五花洞》、《贵妃醉酒》、《嫦娥奔月》、《霸王别姬》、《黛玉葬花》、《太真外传》、《凤还巢》、《生死恨》、《游龙戏凤》等。

豫剧大师陈素真

陈素真,(1918年4月30日-1994年3月29日),原名王若瑜,女,祖籍:陕西富平,出生于:河南省开封市,晚年定居于:天津市。她8岁拜师,10岁登台,13岁收徒,是豫剧界第一个女演员、豫剧表演艺术家、戏曲教育家。被观众和戏剧大师及戏曲大师们誉为:豫剧一代宗师、豫剧舞台上的一尊美神”、“河南梅兰芳”、“豫剧皇后”、“豫剧三鼎甲之首”、“中国豫剧大王”、中国豫剧六大名旦之首。

1925年八岁的陈素真拜豫剧祥符调名旦孙延德为师学戏,1928年农历二月初二,在古都开封相国寺永乐舞台贴演《日月图》,饰女主角胡莲英,成为豫剧界第一个女演员。1934年农历八月十六日,由杞县返回开封,在永乐舞台演出《反长安》饰杨贵妃,一炮走红。后又演出《十面埋伏》、《春秋配》、《白蛇传》及(四大征)等剧目,被媒体报刊誉为“河南梅兰芳”。1935年10月《三拂袖》等戏赢得“豫剧皇后”桂冠。1938年春,在开封,被观众誉为:豫剧三鼎甲之首。

1940年3月1日,在古都洛阳,参加狮吼剧团募捐义演《凌云志》、《涤耻血》。 秋天,随狮吼旅行剧团抵达古都西安,在三山戏院演出《涤耻血》《克敌荣归》《女贞花》三场开炮戏,大获成功,观众多达6000人,一场戏演下来,收入就可挣得六両黄金,轰动整个长安城,并被誉为“豫剧大王”称号。

陈素真《梵王宫》选段

代表剧目有《梵王宫》、《烈火旗》、《宇宙锋》、《霄壤恨》、《龙凤令》、《三上轿》、《春秋配》、《天国盛会》、《拾玉镯》、《金囍记》、《三拂袖》、《冥梦泪》、《女贞花》、《涤耻血》、《黄金婵》、《义烈风》等。

越剧大师袁雪芬

袁雪芬,(1922326~2011219)浙江省嵊县杜山村人。中国越剧泰斗,越剧袁派创始人,工正旦。1933年开始学艺。先后在杭州、上海等地演出。

她认真唱戏,洁身自励,持斋茹素,不唱堂会,不屈服于社会上恶势力的威逼利诱,保持了作为艺人的尊严。她主张戏曲应当对社会起有益的作用,因而在不同历史时期,积极演出针砭时弊的剧目。

她积极倡导越剧改革,不仅在唱腔和表演方面,博采众长,真实细腻地刻画人物性格和内心活动;而且在逐步健全排演制度,运用灯光、布景以及在服装等方面的改革,也是一位先驱。她的改革,为越剧演员和其他剧种争先仿效,并为后学者所师承。

袁雪芬《祥林嫂》选段

代表剧目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西厢记》、《祥林嫂》、《王昭君》、《红粉金戈》、《黑暗家庭》、《香妃》、《绝代艳后》、《一缕麻》、《忠魂鹃血》、《凄凉辽宫月》、《相思树》、《山河恋》、《梅花魂》、《白蛇传》、《秋瑾》、《火椰村》等等。

评剧大师新凤霞

新凤霞,(1927年1月26日一1998年4月12日),女,原名杨淑敏小名杨小凤,是天津人。十三岁学评剧,十五、六岁开始任主演。在十年动乱中,杨淑敏因惨遭迫害而留下残疾,离开评剧舞台后的杨淑敏,在丈夫吴祖光的鼓励下,开始坚持写作和绘画。她写的一篇作品《万年牢》被选入小学人教版四年级下册第6课,描写了父亲的正直品格。

艺名“新凤霞”,作为齐白石先生的徒弟和义女,杨淑敏深得老人真传。她笔下的寿桃、牡丹、菊花、梅花、白菜、南瓜等行笔端庄、古拙、厚朴,内涵雅趣。1998年4月12日,杨淑敏因病在江苏省常州市逝世,终年71岁。经过长期的艺术实践,杨淑敏逐渐形成独具特色的“新派唱腔”,尤以流利的花腔——“疙瘩腔”著称。

新凤霞《刘巧儿》选段

代表剧目有:《刘巧儿》、《花为媒》、《杨三姐告状》、《金沙江畔》、《志愿军的未婚妻》、《会计姑娘》、《祥林嫂》、《刘巧儿》、《花为媒》等。

黄梅戏大师严凤英

严凤英,(1930~1968),女,今安庆市宜秀区罗岭镇黄梅村人。原名严鸿六,中共党员,黄梅戏杰出的表演艺术家,中国黄梅戏的发展缔造者之一,“七仙女”塑造者,中国黄梅戏传承发展重要的开拓者和贡献者。

严凤英10岁时开始学唱黄梅调,为族人所不容,后跟随严云高学戏,取艺名凤英。在1952年上海举行的第一次华东戏曲会演,严凤英以黄梅戏传统小戏《打猪草》和折子戏《路遇》,获得广泛赞誉,1954年因在黄梅戏**《天仙配》中饰演七仙女而扬名全国。

历任安徽安庆市黄梅戏学院名誉院长、中国文联第三届委员,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文革遭迫害致死,现骨灰安放在安庆市菱湖公园内黄梅阁中,安庆罗岭建有严凤英故居纪念馆,毛泽东为其题写“党的好儿女”。

严凤英《天仙配》选段

严凤英的黄梅戏代表作有《打猪草》、《游春》、《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夫妻观灯》等。

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我们对于生活的体验往往是第二轮的,借助于人为的戏剧,因此在生活与生活的戏剧化之间很难划界。人生如戏,你知道四大坤旦分别是谁呢?对坤旦的意思有了解吗?本期戏曲大全为你解析。

雪艳琴

雪艳琴扮相端庄秀丽,俊美大方,嗓音醇厚甜润,宽窄高低均佳,有一副极具天赋的歌喉,曾有“金笛仙”之誉。其表演细腻,重于刻画人物。念白咬字准确,尤擅京白,其旗装戏在话白、步法、做派上描摹旗女惟妙惟肖。其表演不拘一格,不仅有王(瑶卿)派风范,而且兼收四大名旦之长,有梅的端庄、程的缠绵、尚的爽朗、苟的绮丽。其戏路宽广,梅派的《贵妃醉酒》、程派的《金锁记》、荀派的《玉堂春》为其常演剧目。尤其《霸王别姬》,首开坤伶舞剑之先例,其舞剑曾得上海精武会之嘉奖,该剧红遍京、津、沪、汉等地。《打金枝》、《十三妹》、《二堂舍子》、《盘丝洞》等亦为其上乘佳作,神采袭人。

章遏云

章遏云拿手剧目《虹霓关》、《牧羊圈》、《杏元和番》、《双姣奇缘》、《四郎探母》、《宝莲灯》、《芙蓉剑》、《天河配》、《燕子笺》、《女起解》、《金锁记》等颇受赞誉,尤其《得意缘》,曾得余玉琴、江顺仙、李宝琴等名家指教。她多才多艺能戏颇多,曾在《群英会》中反串鲁肃,从不与女演员配戏的程继先,竟破例与其合作扮演周瑜,茹富蕙饰演蒋干,程继先并向其传授了周瑜,她亦曾登场反串演出,并留有所饰周瑜剧照。她还向朱素云学了《辕门射戟》。亦曾在《八蜡庙》戏中反串黄天霸,充分说明她有着深厚的功底。

胡碧兰

胡碧兰,祖籍浙江绍兴,1909年生于北京,工青衣,兼擅胡琴。启蒙老师胡素仙、王云卿,后从王瑶卿习艺。其嗓音柔润宽亮,且气力充沛,久唱不竭,20年代曾以“铁嗓钢喉”着称一时。她扮相俊美大方,戏路宽广且规范,青衣花旦俱佳。常演剧目有《王宝钏》、《四郎探母》、《祭江》、《柳迎春》、《金水桥》、《朱痕记》、《忠义节》、《王春娥》、《浣沙溪》、《二进宫》、《骂殿》、《玉堂春》、《铁弓缘》、《胭脂虎》等。曾组“一鸣社”班,先后与吴铁庵、孟小冬、郭仲衡、谭富英、侯喜瑞、郝寿臣、李万春、王少楼、言菊朋、贯大元、王又宸、周瑞安、奚啸伯等众多名家合作演出。1933年岁末结婚后因败嗓而息影舞台。

新艳秋

新艳秋原名王兰芳,又名王玉华,1910年生。幼年时由于家里贫寒,9岁就去学唱梆子,艺名月明珠。11岁拜钱则诚为师,改学京剧青衣。15岁登台以“玉兰芳”(有资料记载为“王兰芳”)的艺名登台演戏。

“四大坤旦”的评选,是京剧界一桩颇有影响的盛事。谁知记载此事的文献,竟是如此的混乱与讹误。作为一些权威史书的作者,没有认真地查对当年的原始资料,因而才会出现这些缺憾。其实,不仅是“四大坤旦”的评选,是这样的扑朔迷离。就是最有影响的“四大名旦”的产生,究竟原来是评选“五大名伶”,还是只是评选他们的新戏,至今也没有确实的说法。事过境迁,沧海桑田。当年的情景已成为陈迹,但我们还是应该尽量还历史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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