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和许南英的简介

许地山和许南英的简介,第1张

许地山(1894年2月3日-1941年8月4日),男,名赞堃(kūn),字地山,笔名落华生(古时“华”同“花”,所以也叫落花生),籍贯广东揭阳。生于台湾一个爱国志士家庭。

许地山一生创作的文学作品多以闽、台、粤和东南亚、印度为背景,主要著作有《危巢坠简》;译著有《二十夜问》《太阳底下降》《孟加拉民间故事》等,与印度文学有关的文章。

许南英是清代台湾33位科举进士之一。1895年,清政府在甲午战败后被迫签订《马关条约》,将台湾割让日本。许南英毅然投笔从戎,统领兵丁扼守台南,抗击日寇入侵。台南沦陷前一天,他才由部下护送出城,后被迫离台,悲愤内渡福建。

许南英共有六子两女,三子许赞牂即许沛的祖父,参加了北伐战争;四子许赞堃又名许地山,以“落华生”为笔名写作了大量抗日文学作品。

扩展资料:

1893年2月,许地山(1893—1941)出生。

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台湾被占领后,举家迁回大陆,于福建龙溪落户。

三岁时,许地山随父漳州定居。

四岁时入私塾读书。

不多时,许地山家道中落,开始自谋生计。他在石码眉麓小学当过教员,也曾在省立第二师范学校任教。 

民国二年(1913年),许地山受聘到缅甸仰光华侨创办的中华学校任职。

民国四年(1915年)12月,许地山回国,住在漳州大岸顶(今苍园街一带),后在漳州华英中学任教。

民国六年(1917年),他重回省立二师,并兼任附小主事(校长)。1917年,考入燕京大学文学院。

民国九年(1920年),毕业留校任教。

民国十年(1921年)1月,他和沈雁冰、叶圣陶、郑振铎等12人,在北平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创办《小说月报》。

民国十一年(1922年)2月10日,许地山在《小说月报》上发表的短篇小说《缀网劳蛛》,为其早期的代表作。1922年8月,许地山与梁实秋、谢婉莹等到美国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哲学系学习。

民国十三年(1924年),获文学硕士学位,并以“研究生”资格进入英国牛津大学曼斯菲尔学院研究宗教史、印度哲学、梵文、人类学及民俗学,两年后又获牛津大学研究院文学学士学位。

-许南英

-许地山

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 1835年11月29日(道光十五年十月十日)-1908年11月15日(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又称“西太后”、“那拉太后”、“老佛爷”,死后清朝上谥号为“孝钦慈禧太后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总共25字,为有清一代皇后身后哀荣之最。1861年至1908年间清朝的实际统治者。

慈禧太后是满洲镶黄旗人,其家庭属叶赫部(今四平附近)。父惠征,曾任安徽徽宁池广太道道员。玉牒(皇族家谱)呼记载是“叶赫那拉氏惠征之女”,有姓无名。 乳名那拉氏,故称叶赫那拉,徽号慈禧太后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咸丰帝的妃子,同治帝生母。同治帝立,尊为圣母皇太后,尊号为慈禧太后。在清文宗驾崩于避暑山庄后,治丧期间因与慈安太后分住烟波致爽殿东西暖阁,故也被称为西太后。

叶赫纳拉氏的起源

据叶赫那拉·根正说:“关于叶赫那拉氏的起源,有这样一个故事:在元末明初时,已在叶赫河建立了叶赫城的叶赫那拉氏家族与爱新觉罗家氏族发生了一场战争,当时,爱新觉罗家族的头领为了使叶赫那拉氏臣服,就指着大地说道:‘我们是大地上最尊贵的金子(爱新觉罗就是金子的意思)!’而叶赫那拉的首领听了一阵大笑,他指着天上的太阳说道:‘金子算什么,我们姓它!’叶赫那拉氏最后打败了爱新觉罗,成为当时东北最大的一支部落。”

据史料记载:叶赫那拉氏是满族中的大姓,也是起源较早的姓氏之一。叶赫那拉氏最早的祖先可追溯到五代时期的海西女真,其始祖叫星垦达尔汉,原姓土默特。叶赫那拉氏的始祖,原来是蒙古人到扈伦部,他招赘在那里,那拉的意思就是爱,他领有其地,并成为一国,因为他的国是在叶赫的河边建立的城市,所以叫叶赫那拉氏。叶赫那拉氏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其中也先后出过许多文豪武将,如历来被誉为“清初学人第一”的满族杰出文人纳兰性德就姓叶赫那拉。但真正使叶赫那拉扬名天下的,当属叶赫那拉氏的三位皇后。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慈禧太后叶赫那拉氏(1836-1908),乳名兰儿,安徽徽宁池广太道道台惠征女。1851年以秀女被选入宫,号懿贵人,因得咸丰皇帝宠幸,1854年进封懿嫔。1856年生子载淳。次年进位为“储秀宫懿贵妃”。1861年8月,咸丰帝病死热河,遗诏立载淳为皇太子,继承皇位。并任命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户部尚书肃顺等八人为“赞襄政务王大臣”辅政。年号“祺祥”,尊生母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同年11月,慈禧与恭亲王奕欣发动政变,将八名“赞襄政务王大臣”分别革职或处死。改元同治,慈禧实行垂帘听政,实际控制了国家大权。

1873年,载淳成年,慈禧宣布撤帘归政,但仍阴持朝柄。次年,载淳病死,慈禧立宗室载湉继承皇位,年号“光绪”,复行垂帘听政。

1889年,载湉大婚成年,慈禧宣布“归政”,退居颐和园,但朝内一切用人行政,仍出其手,光绪帝实际居于傀儡地位。

1894年,日本发动甲午战争。是年,适逢慈禧六十寿辰,拟“在颐和园受贺,仿康熙、乾隆年间成例,自大内至园,路所经,设彩棚经坛,举行庆典”。挪海军经费,缮修颐和园,布置点景,广收贡献。故于“朝鲜事求速结”,支持李鸿章等对日采取妥协投降主张。

“六旬万寿庆典”活动从年初即开始筹备,八月中日战事愈烈,户部上书“请停工程”,慈禧大发雷霆。户部尚书军机大臣翁同龢被迫改口上奏:“查停工一条,系指以后寻常工程,其业经兴办之工,毋庸停止”。一些主战派廷臣纷纷上疏,请求停办“点景”,移作军费。慈禧怒不可遏,称“今日令吾不欢者,吾亦将令彼终生不欢”。

9月,中国陆海军先后败绩,慈禧求和之心更切,9月27日强使主战的军机大臣翁同龢到天津与李鸿章会商停战求和之事。10月18日更下令王公大臣及外省封疆大吏,将“六旬万寿贡品”统于10月23日星进。11月7日,日军占领大连湾,这一天正是慈禧生日,前方军情急电雪片般飞来,慈禧却不为所动。在颐和园升殿受贺,大宴群臣,连续赏戏三天,公事皆延置不办。

11月22日,北洋水师基地旅顺沦陷,慈禧仍不以为然,并反将矛头指向以光绪帝为首的主战派。11月26日,慈禧于仪銮殿召见军机大臣,时光绪帝不在座。突然宣布“瑾、珍二妃有祈请干预种种劣迹,即著缮旨降为贵人”。并将瑾、珍二妃之兄礼部右侍郎志锐遣戍乌里雅苏台。珍妃为光绪宠妃,并支持光绪对日主战。当时朝廷内一些主战官员,不满于慈禧、李鸿章对日屈膝,于是结二妃之兄志锐“密通宫闱,使珍妃进言于上”,推动光绪对日抵抗。10月28日,文廷式又亲自上奏:《倭夷入寇枢臣与疆臣各怀异志但欲求和请交部严加议处折》,弹劾李鸿章等不思督军应敌,“但欲求和”,“束手待攻”,“请旨将枢臣及北洋大臣交部严加议处,以存国法”。这时,正值慈禧起用恭亲王奕欣主持对日议和,主和空气甚嚣尘上。慈禧选择此时处罚光绪之二妃及其兄,目的在于打击主和派及向光绪示威。12月4日同时下令授恭亲王奕欣为军机大臣和撤销满汉书房,进一步的加强了主和派势力和剪除光绪周围的主战派力量。

1894年底,清廷在战事上愈不可为,慈禧求和之心更加急切。1895年1月,派张荫桓、邵友濂为全权大臣,赴日求和。日本政府借口中国使臣全权不足,拒绝开议。议和未成,使臣被拒,慈禧万分惊恐,曾命顺天府准备车骡,拟逃往山西。

日本政府于广岛拒和后,立即向北洋水师另一基地威海卫进攻,27日攻陷威海卫,北洋水师覆灭。3月初又发动辽河下游作战,六天之内,连陷牛庄、营口、田庄台。至此,以慈禧为首的投降派下定决心向日本投降,3月,派李鸿章为头等全权大臣,再次赴日乞和,4月17日签订了中国历史上空前屈辱的条约《马关条约》。消息传出后,举国大哗,愤怒声讨慈禧、李鸿章等人的卖国行为。人们在北京城门贴出“万寿无疆,普天同庆;三军败绩,割地求和”的对联表示抗议。根据《马关条约》规定,日军于6月间开始派兵侵入台湾,遭到台湾人民的奋勇抵抗,慈禧一面下令台湾大小官员内渡,并严厉禁止接济台湾抗日军民,同时又在颐和园搭起天棚,准备避暑。人们又题了“台湾省已归日本,颐和园又搭天棚”的对联,痛斥慈禧的卖国罪行。

甲午战争失败后,光绪帝愤于战败割台,欲思振作,决心变法,改革政治。1898年6月发布“明定国事上谕”,实行变法。9月,慈禧发动政变,扼杀新政,囚禁光绪帝于瀛台,开始复出训政。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挟光绪出逃西安。第二年2月14日批准《议和大纲》,并颁布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无耻政策。9月7日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1902年回到北京。自此之后,慈禧“惕于外人之威,凡所要求,曲意徇之”。

明治维新前

政治:幕府统治和等级制度下矛盾尖锐。

经济:采用重农抑商政策,阻碍了资本主义的发展。

外交上:幕府闭关锁国,使日本落后。国门被开,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

文化教育:制度腐化,落后。

明治维新后

政治:“奉还版籍”和“废藩置县,重建以天皇为核心的明治内阁,建立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1889年颁布了第一部宪法,召开议会,开始迈向现代政治制度。

经济:推行殖产兴业政策,确认土地私有权,允许农民自由种植,调动农民积极性。大力促进工商业,引进西方先进技术、设备和生产管理制度制度,建立了较为发达的近代工业体系。

外交:派要员访问欧美、童生留学欧美,学习先进技术。

文化教育:废除士、农、工、商身份等级制度,倡导四民平等。移风易俗,开化文明,确立“万民皆学”的方针,重视教育,国内强制推行小学义务教育制,大力兴办高等教育。

另外,社会认知上的改变:

明治维新前,日本十分推崇中国,在建筑、饮食、服饰和文化等方面受中国影响很大。例如受中国禅文化的影响,日本创制了茶道、跆拳道、空手道等;日本国民以喝茶、会讲汉语为荣。

维新之后,日本有崇拜中国到蔑视中国及日本“脱亚入欧”的过程。由于清政府对比西方的落后软弱,日本开始反思,他们怀疑中华文化是不是世界上的落后文化,甚至怀疑中国人是不是低级人种。日本国民对中国文化的崇拜开始动摇。随后日本开始进入全盘“脱亚入欧”阶段,日本的社会与文化发生了巨大变化,以崇洋为荣。洋楼、洋房开始兴起,生活习俗也按照西方习俗进行改造。1924年,西园寺公望建议以英文作为中式教育的重要科目并废除汉文。

  在中国小说史上,《孽海花》是一部当之无愧的文学名著。它的出版,曾于20世纪初期的文坛引起轰动,在不长的时间里,先后再版10余次,“行销10万部左右,独创记录”(范烟桥《孽海花侧记》)。专家的评论亦颇为热烈,著名小说研究专家蒋瑞藻在《小说枝谈》中,转引《负暄琐语》的评论说:“近年新撰小说风起云涌,无虑千百种,固自不乏佳构。而才情纵逸,寓意深远者,以《孽海花》为巨擘。”一代古文大师、著名外国文学翻译家林琴南,对之推崇备至,“叹为奇绝”。鲁迅对此书亦多有褒扬。然而,不同的声音亦复有所闻:胡适以为:“《孽海花》一书……但可居第二流”。一部小说不仅引起一般读者的广泛兴趣,以至一版再版,并且招来诸多文化名人评头品足,这确乎是一件极有趣的现象。我们今天的读者,尽可以放开自己的眼光去鉴赏,去评判。为了有助于朋友们阅读,不妨对作者的经历,成书的过程,以及小说诸般特征略作评介如下:

  作者曾朴,初字太朴,后改字孟朴,笔名东亚病夫,病夫国之病夫等。江苏常熟人。生于1872年,卒于1935年。他生活的年代,恰是中国社会充满了动荡与变革的时代。而曾朴又是一个生性敏感、热心国事之人,因此而随时代大潮的激荡而沉浮。他19岁即考中秀才,次年中举,可谓少年得志,名震乡里。转年即赴京应试,却因试卷墨污而名落孙山。随即捐官内阁中书,留京供职。越2年,爆发了甲午海战,中国一败涂地,被迫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消息传来,国人震惊。曾朴怀抱忧国忧民之志,难耐内阁中书的闲散空旷,立志进入外交界,以实现“为国宣劳”的人生理想。为此,而入同文馆学习法文。至1896年,负责外交事务的总理衙门招考章京,曾朴虽以“异才”而闻名京师,却因不为内阁衙门保举而不得应试资格。其壮志难酬,悲愤至极,拂袖出京而去。次年,至上海创办实业,适逢谭嗣同、林旭等维新志士聚集沪上,谋划变法革新。曾朴为之所动,与谭、林诸君朝夕相聚,筹谋新政。1808年,应康有为、梁启超相召,谭、林等北上京师。曾朴则因父亲丧葬琐事尚未料理清楚而滞留沪上。不久,变法失败,谭、林诸君殉难。曾朴闻讯不胜惊恐,迅即由泸返乡。乡居期间,与开明士绅丁祖荫、徐念慈、张鸿等人,倡导新式教育,虽遭顽固势力百般阻挠,但最终还是冲决各种阻力,创办了常熟第一所小学。又自办日文讲习班,聘日籍教师任课。1903年再赴上海,经营茧丝业,因受外丝倾销的冲击,折本而罢。次年,转入出版业,创办“小说林社”,出版中外小说。1907年又创办《小说林》月刊。1908年因资金周转不灵,出版社被迫关闭。即在曾朴从事出版业的同时,亦未曾中断政治活动,他曾参加张謇、孟昭常等人为中心的预备立宪公会,积极倡导君主立宪制。到1909年,清政府已处四面楚歌的境地,曾朴却应大官僚端方之聘,进入两江总督衙门,做了幕僚。次年,又因端方保荐,以候补知府身份,先后在杭州、宁波任职。辛亥革命后,被选为江苏省议员,又历任官产处处长、财政厅厅长、政务厅厅长等职。直至国民革命军北伐至江苏,才终止了官场生涯。1927年重操旧业,创办“真善美”书店,并出版发行《真善美》杂志。至1931年,复以资金不能流转而歇业。随即由泸返乡,4年后结束了他坎坷曲折的人生历程。这里特别需要说明的是,终其一生,始终热衷于学术研究与文学创作,著述达数10种之多,而尤以《孽海花》蜚声中外,艺术魅力历久而不衰。

  《孽海花》的成书过程,亦如同它的作者人生历程那样,复杂而又曲折。第一、二回发表于1904年留日青年在东京创办的《江苏》杂志第8期,而作者并不是曾朴而是金松岑。金氏以爱自由者为笔名刊发两回之后,又写成4回,遂以6回书稿寄送好友曾朴商酌。曾朴以为题材尚好,只是格局过于狭隘,建议作大的修改,使之“尽量容纳30年来的历史”。金氏以为写小说非己所长,则顺水推舟,任由曾朴去修改、续写。曾朴遂埋首案头3月余,得20回(含对金氏6回彻底改写)。1905年由日本翔鸾社分两集出版发行。至1930年,续写至35回,其中前20回于1928年由真善美书店再版,依然分作两集。后15回则由《真善美》杂志陆续刊发。1931年将此15回的前10回结集,由真善美书店出版,是为第3集。继而,又将3集合为一册出版。简而言之,合刊后的版本为30回,后5回并未放入其中,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5年出版的宝文堂本,1956年出版的上海文化出版社本,以及1959年上海中华书局本,都是30回本。直到1962年,中华书局才将后5回作为附录增入出版,是为增订本。

  《孽海花》内容繁富,时间跨度大,如何从总体上把握它的本质特征?作者对其创作意图的剖白,对我们颇有启发。《修改后要说的几句话》曾云:“这书主干的意义,只为我看着这30年,是我中国由旧到新的一个大转关,一方面文化的推移,一方面政治的变动,可惊可喜的现象,都在这时期内飞也似的进行。我就想把这些现象,合拢了它的侧影或远景和相连系的一些细节事,收摄在我笔头的摄影机上,叫它自然地一幕一幕地展现,印象上不啻目击了大事的全景一般。”由是观之,作者试图在这部小说里容纳30年历史的本质内容,并表现出它的发展趋势。质而言之,就是要把《孽海花》写成一部历史小说。而所谓历史小说,已经不同于我国传统意义上的“历史演义小说”,历史演义小说,即历史的通俗化;而这里所说的历史小说,是具有近代意义的新概念。其基本特征是:“把奇妙和真实”结合在一起,塑造“个人与社会历史命运更紧密结合的人物”,表现历史的本质和趋向,最终“把小说提高到历史哲学的地位”(引号为卢卡契言论)。应该说,《孽海花》已经达到了这样一种境界,堪称具有近代意义的历史小说。这自然与作者对法国文学特别是对大仲马、雨果的历史小说具有颇为精到的研究不无关系。

  《孽海花》所表现的30年历史内容,亦即同治中期至光绪后期这一特定历史阶段政治和文化的变迁史。

  就政治演变而言,小说以同治中后期为背景,或隐或现地表现了光绪前、中期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发展历程:从中法战争到中俄领土争端;从甲午海战到台湾军民的反抗侵略;从洋务运动到维新派兴起,以至资产阶级革命领导的广州起义的失败。同时,作者更注重表现诸多政治事件的内在联系及其发展趋势。诚如作者自云:“这书写政治,写到清室的亡,全注重德宗和太后的失和,所以写皇家的婚姻史,写鱼阳伯、余敏的买官,东西宫争权的事,都是后来戊戌政变,庚子拳乱的根源。”小说中的光绪皇帝生性懦弱,完全被慈禧太后所挟制,即使册立皇后,亦没有丝毫的决定权。慈禧将自己的外甥女塞给光绪立为皇后,以为耳目,而光绪所宠爱的姑娘只好屈居皇妃之位,从此东、西宫争宠的闹剧愈演愈烈。东、西宫争宠,实质是光绪与慈禧争权的表现形式。后来,外间传言,鱼阳伯行贿皇妃,谋上海道肥缺。慈禧就借机大打出手,立刻廷杖皇妃,并降之为贵人。因此而引起帝后失和。由此而后的戊戌政变、义和团运动直至清王朝覆亡,都与帝后失和相关联。不过,戊戌政变及以后的事件都在拟写计划之内,而并未付诸实施。

  小说是如何表现30年来思想文化的变迁呢?作者在《修改后要说的几句话》中对此亦有明确的揭示:“写雅叙(聚)园、含英社、读瀛会、卧云园、强学会、苏报社,都是一时文化过程的足迹。”从雅聚园的描写中,可表现出同治时期一般读书士子的精神风貌,国家已处岌岌可危的境地,而他们对此却麻木不仁,对世界大势几乎是一无所知,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考究做八股文的要诀,陆菶如就是典型的代表人物。然而,时代风云的激荡毕竟促使读书士子阶层发生分化,某些思想敏锐的通达之士,开始睁眼看世界,除举子业之外,亦注重经史百家的学问,而且对西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就在第2回有关雅聚园的描写之后,叙及金雯青中状元衣锦还乡、乘轮船途经上海小住。有洋务派著名人物冯桂芬来访,见面一番寒暄之后,即以长者口吻勉励雯青说:“现在是五洲万国交通时代,从前多少词章考据的学问,是不尽可以用的……我看现在读书,最好能通外国语言文字,晓得他所以富强的缘故,一切声、光、化、电的学问,轮船、枪炮的制造,一件件都要学会他,那才算得个经济……”一番话足以振聋发聩,直令状元郎茅塞顿开。随后,金雯青又应邀赴一品香会客,席间听薛淑云(影射薛福成)、王子度(影射黄遵宪)等人“议论风生,都是说着西国政治学艺”,不由暗自惭愧,想道:“我虽中个状元,自以为名满天下,哪晓得到了此地,听着许多海外学问,真是梦想没有到哩!从今看来,那科名鼎甲是靠不住的,总要学些西法,识些洋务,派入总理衙门当一个差,才能够有出息哩!”由此意味深长的心理剖白,可见在上海这等开放的城市,学西法、识洋务在知识界已成为时尚。时代毕竟前进了,传统的词章考据之学,已远远不足以敷用,洋务思想应运而生,盛行于世,思想文化演变之迹甚明。然而,洋务思想自有其先天的不足,它只承认西方各国的船坚炮利及科技的进步,而无视其政治体制较之封建专制亦同样具有的进步性和优越性。这种轻本而重末的致命弱点,随着时代的推移而愈益为人们所认识。代之而起的则是以政治体制变革为实质内容的维新变法的思潮。到18回有关“谈瀛会”的描叙,就十分清晰地表现了这一思想文化变迁的足迹。从第2回写金雯青衣锦还乡、途经上海聆听薛淑云、王子度的洋务高论,到18回叙及金雯青由俄返国途经上海参加“谈瀛会”,其间经历了20余年的时间,这期间思想文化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康有为的维新变法思想开始在社会传播,同时,从洋务派中亦分化出一批具有变法思想的改良派。“谈瀛会”上,依然是薛淑云、王子度一班人,而其政治见解较20年前大有进步。“谈瀛会”的中心话题是:“吾今自强之道,究以何者为先?”围绕此论题,各抒高见。或以为力争外交权为急务;或以为当以练兵为首要;或以为发展经济为基础;而最具说服力的论辩,则是以为必以政体变革为第一。而此论实际上最终成为诸名士的共识。毫无疑问,它属于改良主义的新思潮。

  小说写到第29回,所反映的时代背景,已是19世纪末期甲午海战之后的情状。北洋海军乃洋务运动的产物,海上一场恶战,竟不抵岛国日本,几至全军覆没。这沉痛的教训给思想文化界以极大的震动,通达之士为之猛醒,他们清醒地意识到:政体不变革,单是办办洋务,终究是难以拯救衰敝的祖国。这种以变革政体为核心内容的维新思想,在甲午海战之后颇为盛行一时。

  与此同时,更有一些思想激进的知识分子,他们以为清朝政府已经腐败透顶,顽固派势力在朝廷占居绝对优势,以和平的方式去变革政体,只不过是浪漫的幻想,最终难以付诸实践。那么,他们的政治主张又当如何呢?第29回叙及革命派领袖人物杨云衢(影射杨鸿飞)的演讲辞,从而明确揭示了革命派政治主张的本质内容:“现在的中国少不得革命的了!但是不能用着从前野蛮的革命,无知识的革命。以前的革命,扑了专制政府,又添一个专制政府,现在的革命,要组织我黄帝子孙民族共和的政府。”很显然,这种以“推翻专制,建立共和”为核心的政治主张,比之于维新思想来得更为激烈,亦更为切实!但是,在小说所描写的那个特定时代,革命派思潮尚未风靡社会。第29回叙及革命中坚人物陈千秋只身赴沪,试图联络同志,发展革命力量,而结果却令他大为失望。偌大一个上海,竟难觅知音。且不论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浪子以及惟知买进卖出、胆小怕死的商贩,即使“大家推崇的维新外交家王子度,也只是主张废科举,兴学堂;众人惊诧的改制新教王唐猷辉(影射康有为),不过说到开国会,定宪法。都是扶墙摸壁的政论,没一个挥戈回日的奇才”。陈千秋的忧愤,既表达了对维新派切中肯棨的批判,又反映了革命派思想尚缺乏知音的时代特征。革命派思潮风行于世,那是戊戌变法失败之后的事情,然而,《孽海花》并未及此便匆忙收场。

  总之,循着作者的笔触,不难寻绎出30年间政治、文化的演变史,从而,使小说具有了“历史哲学”的意味和境界。虽然,小说中不乏对清延腐败的揭露和谴责,然而,它只是在反映政治文化变迁史过程中的附带而已。因此,《孽海花》终究是一部“历史小说”。只有把握了它的这一本质特征,对这部小说的理解就会深入一层。

  当然,历史小说并非历史教科书,即使它取材真实,人物亦历历可考(据考证,小说中人物有生活原型者达270余人),但是,绝不可把它与历史生活本身等量齐观。它毕竟是一部精心结撰的“奇妙与真实”结合的文学作品,作者以状元郎金雯青(影射洪钧)与名妓傅彩云(影射赵彩云)的婚姻生活故事为情节主线,将30年间重要历史事件的侧影及其相关的趣闻佚事,加以剪裁提炼,熔铸成篇。

  《孽海花》的结构颇具独创性。作者曾对此作过极为形象而确切的比喻。“譬如穿珠,《儒林外史》等是直穿的,拿着一根线,穿一颗算一颗,一直穿到底,是一根珠练;我是蟠曲回旋着穿的,时收时放,东西交错,不离中心,是一朵珠花。譬如植物学里说的花序,《儒林外史》等是上升花序或下降花序,从头开去,谢了一朵再开一朵,开到末一朵为止。我是伞形花序,从中心干部一层一层的(地)推展出各种形象来,互相连结,开成一朵球一般的大花。”(《修改后要说的几句话》)

  《孽海花》作为历史小说,刻划人物性格吸取了我国古代“良史”的实录精神。同时,又借鉴了《儒林外史》“秉持公心,指摘时弊”的讽刺手法,以写实笔法评说事件、权衡人物。即使对威毅伯(影射李鸿章)这样的人物,亦绝非一概骂倒,既写他在甲午海战中负有“因循坐误”的历史责任,又不是把失败的全部责任统统归咎于他,西太后挪用“一国命脉所系”的海军经费,威毅伯又如之奈何呢?既写他害怕开战的胆怯心理,又写他的知己知彼、老成持重。既写他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因而遭到国人唾骂,又从深层次写出签约的根源在于国家的贫弱。总之,在作者笔下,威毅伯不是一个被简单化、脸谱化了的人物,而是一个具有历史真实感的艺术形象。

  《孽海花》在艺术方面,亦多有不足之处。其结构虽云工巧,独创性亦显而易见,但是,把30年间历史重大事件连结于金、傅婚姻生活故事这条主线,终难免有牵强之处。然而,所有这些终究是白玉中之微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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