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 未散花的全文

落落 未散花的全文,第1张

  {日后}
  十多年过去,站在他乡的人流中。
  朝着一簇时明时暗的光,驱赶着脚步。
  沿路已经有许多临街席地而坐的人,他们在路边摆开塑料布排排坐,喝着饮料看烟火。带状般的分布延续。而我终究还是想要走到离发射处更近的地方。背着包加快速度,在稍微空落的地方小跑。
  卖章鱼丸子的,卖炒面的,卖刨冰的。穿浴衣的男生女生从摊位前排出长长短短的队。
  地上也有垃圾。并不是说彻底一尘不染的。
  维护秩序的警察在每个十字路口便多起来。手里统一拿着发光的指挥棒。
  热闹的夜晚。
  只是热闹与欢乐,并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
  {六度分隔}
  有位美国的心理学家提出理论,在优化的情况下,你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结识任何你想要认识的人。换通俗一点的说法是,想要联系上比尔·盖茨,只要通过六个人,我们就能列出“邻居的上司的阿姨的女婿的叔父是盖茨先生的同事”这样的关系。
  这是我听过,最可爱、最浪漫,又最有用的理论。
  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原来都认识。地球好像被切成六块的西瓜,以甜蜜的汁水代言人际关系。
  名字叫六度分隔。
  {总有的事之二}
  所以,我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是你。
  近在一个学校,甚至用不着麻烦六个人那么多。
  只不过,在几个月过去后,这条关系式发生了一个微妙又关键的变化。
  它变成了——
  我的朋友的朋友的男朋友,是你。
  也是总有的事。
  {差别}
  把书本偷偷挡住下半张脸,那是羞涩。
  把书本挡住上半张脸,挡和捂的姿势,是为了——
  试着做做吧。
  做做看也许就知道了。
  {灼热}
  每隔几秒便升起在空中的一束。与曾经看见过的画面没有太多不同。图案的,花,笑脸或者心形。
  球状的居多。差别只在颜色。
  有的在结束时醒目,天空中留下无数金色的落焰。
  地表聚集滚烫的空气。末日般辉煌美丽,又悲壮的夏天。
  {否决}
  应该在初中的时候有过和男生打打闹闹的时候。吃一点醋。生气或是收到生日礼物。
  班上也有很潇洒帅气或是容貌精致的人气角色。当时十三,十四,十五岁。
  所以依然把它们划分在界限外。那时的甜蜜或酸涩,嫉妒或焦躁,贴上否定的标签,视作年幼时的趣事,以谈论笑话的口吻提起,不会三缄其口,不会默然回避,哪怕数年后的同学会上再次遇见,也能笑着拍肩说“当年”。
  会这样做,是因为后来出现了三缄其口与默然回避的事。
  从十六,十七,十八岁,一直到今天。
  一起去看**好吗。
  一起去买东西好吗。
  一起走好吗。稍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暂停}
  步行加小跑大约二十分钟后,眼前的烟火越来越清晰和盛大。我需要愈加仰起自己的脸。
  心情激动地把手紧握成拳头。
  长长的公园的堤岸。不满密密麻麻的观看人群的台阶与草坡。
  无法再往前多走几米的终点,从我眼前升起巨大的火光。我如银河的一处空洞,而下一个星球将在这片光斑里诞生。伴随生命与河流。
  {片段一}
  其实我们曾经熟悉。
  一段奇特的无法言状的日子。
  怎样变得认识而熟悉起来,这段关键的环节却不记得了,或是刻意被淡化。总之应该还是通过那串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等类似关系,一堆人里照过几次面,于是单独遇见后也能够互相喊出对方的名字。并且在多年前的夏天,我跟随你从便利店出来,你靠近我一侧的右手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可乐、冰激凌、薯片和瓜子。我们从一个小聚会里出来买东西。
  走到半路的时候——或许走了更久,我拉住你手里的塑料袋的袋口。就是被你提着的部分,和因为重量而下缀、两者间扯出的那个地方。我用手指轻轻抓住那里。
  后来你注意到了,将袋子换了个方向后,把由此腾空的右手握住我的左手。
  第一次。
  没有理由不记得。
  抱歉我把它描述得像个爱情故事的桥段。
  有时候在餐厅买了双份早餐。
  四次里有两次,我能做到把其中一份送去给你。
  剩下两次,把其中一份原封不动地在课桌里放到中午,知道发酸到掉。很浪费地心疼,惩罚自己午饭只能买最便宜的菜色。
  然后还有电话。以每周一到两通,十分钟到两小时不等的长度通话。
  打两小时的电话,耳朵会鼓胀起来,好像湿漉漉地膨胀,影响整个半张脸变热。
  讨论作业。讨论老师。讨论某个共同认识的朋友。
  提及你以前的女友或是现在的。只是简单提及。“哦”字结束。
  所以这依然不是爱情故事的某个桥段。
  {总有的事之三}
  用缄默的方式,去容忍某粒种子的疯狂生长。内心许下过各种愿望。极端的,自私的,无奈的,泄气的。倘若被它的根茎粗暴地撕裂心脏的地表,或许反而能够快意的接受。
  在面对时,只能以平稳的口气说“昨天你在干什么哦”。
  而另一种口气是,在昨天想象,他在干什么。
  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冬天}
  十校联考,排名,家长会。
  对数函数。鸦片战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重力做功。
  黄昏的天空昏黑,教室里点亮白炽灯,节奏紧密的复习课程,耳边只有沙沙的声响。常常被形容成春蚕进食,是生机勃勃的、进取的画面。但难道没人觉得,蚕虫吞噬树叶,其实是一副让人多么不适的特写啊。
  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吧。
  不能适应的只有我一个人吧。
  从书本里露出脸靠着玻璃窗。对面操场旁种植的树叶变了颜色,梢冠都落在沉沉的暮色里。
  寒风刺骨。世界末日在哪天。
  ——很想,拉你的手。
  ——很想,抚摩你的脸。
  ——很想,蹭过额头,发梢。你的背。
  一起走吧。
  末日来临前,站在你旁边。
  {在电车上}
  说这“你怎么也这么晚”、“噢是啊”为开端,然后乘在同一辆电车上的几次。
  你站着,我坐着。
  或者我们一起坐着,一起站着。
  后面的两种情况是更好的。前一种我总是竭力避免,有空位也坚持无视,却并非出自要让座给他人的高尚道德心。
  因为落座后,需要特地抬起脸说话,需要提高一点嗓门。
  “你们的数学老师”、“对了昨天的校会”,这样的各个话题。
  而它们应该是全不需要刻意抬起脸和提高嗓音的。
  搜肠刮肚后找到的漫不经心的话题,变得很刻意起来。
  所以没有再出声。
  高度落差改变后,再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补充}
  虽然有上面的叙述,但事实上,比起遇见的寥寥的次数,一定是没有遇见的几百倍胜于它。
  堆满人群的起点站上,被推挤进车门后,抢夺座位的事,满头大汗地做这。
  没有遇见的时候。
  {流光}
  走到再也没法往前一步的堤岸上。和他人一同站在被圈界的黄线旁,抬头看烟火。
  听说这里是平日难得热闹的僻静地区,可今天却云集了近一百万人。仿佛不分年龄性别,人人都怀有对它的爱好。不怕路途遥远地赶来。
  天空中回报以连续不断的流光。
  赤,橙,黄。
  蓝,绿,紫。
  金色是尾巴,系在游鱼的身后,然后跃进黑暗。
  为什么呢,以格格不入的造型,甚至有些狼狈的样子,孤单地站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
  听他们用另一种语言发出的惊呼。
  为什么我在这里呢。
  {关于,A}
  班级要开联欢会的时候,我和同宿舍的好友接到任务,负责去超市采购必需的事物。由此趁机放了半天的假。两个人从超市回到宿舍后,乐颠颠地泡了开杯乐坐在窗边对着吹气。香菇牛肉和海鲜,并且总认为别人手里的要比自己的更美味。
  不知道从哪聊起。随后朋友问我:“你跟他怎样啦?”
  晚上寝室熄灯后,也有女生摸黑躲在卫生间里偷偷摸摸打电话。虽然半掩着门,可还是能听见一两句内容。
  当然是甜蜜的,傻气而甜蜜的情话。
  有时候我一张CD听到翻面,头探出被子来呼吸,发觉卫生间里的电话依然没有结束。
  “你先挂嘛——我等你挂——”这样的句子总是最常见的。
  那天早晨,你穿深蓝色的Nike卫衣,**的小钩子。
  那天的前一天早晨,你穿红色的Nike套衫,红色的小钩子在背后头颈下方。
  那天的前前一天早晨,是星期一,所以你规矩地穿了校服。
  再前一天
  朋友最后说:“不要哭了。”
  {承诺}
  不要再哭了。
  {特技}
  在人群里,能够一眼把对方找到。这样的特技,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所以真正的我以为应该被称为特技的,是总能在人群中遇到。
  而这个却太难太难。
  事后的报道里,江户川区的花火大会,共吸引了一百四十万人前去观看。
  太难。太难。
  {山}
  暑假将要开始前,学校为每个学生准备了必须选择的活动,是去遥远的老山体验一周,还是去近郊的营地训练。
  听闻之后,绕了点圈子打探到你的意图。于是我在老师发放的表格上,选了前者,打完钩递交。几天后凌晨在宿舍前排队,隔着几排,想要寻找你的影子。睡眼惺忪间没有结果,被赶上了巴士,要展开几十个小时的旅途。把座椅完全放平,和邻座的女生塞同一副耳机听音乐。中途悄悄地掀开布帘,窗外飞过间隔的路灯。山路绕得没有尽头。
  在那时以为,脑海里重点的画面是,星星照耀的夜路,袭击森林的暖风,漫过脚踝的溪水。它们统一的特质是美好又浪漫。
  经历一天一夜,队伍抵达山区。分配住宿,与老乡介绍认识,又被安排去参观当地的学校,看当地的孩子们在搪瓷杯里放两颗煮熟的土豆当午饭,住宿的地方用桌子搭成床,大孩子和小孩子们睡在一起。被这次的发现所震撼,于是直到傍晚才逐渐地发觉,原来你不在这里。你没有来。
  后来想想也是很自然的,有个死党说:“山区?干吗去那里啊?”父母反对“多辛苦,还有危险也说不定”,或是自己的想法改变“啊,去营地也不错”——总有各种各样自然而然的理由吧,你没有来。
  晚上和同住一舍的女孩子紧握双手去上厕所。
  在屋后的木头搭建的厕所。是主人家自己搭的厕所,比起在村口的公共厕所要好得多——满是蛆虫的景象让城里来的我们几乎目瞪口呆。
  但是晚上8点后便几乎没有什么光源的地方,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漆黑的夜山。尖厉的风声撼着树。我觉得整个胃都在恐惧中缩紧了。两人最后像体育测验五十米那样狂奔而归,连裤子上的皮带都来不及束。
  在田里帮忙采玉米,晒得鼻尖开始蜕皮。洗衣服就拿去河边,肥皂泡在水里冲走。
  参观当地贫困户的时候,女生们都哭了,从口袋里掏钱。
  连续吃了一个礼拜的土豆和蒜苗。
  十天过去,重新回到学校后在餐厅遇见。
  你拿筷子漫不经心地敲着碗沿,然后眯一点眼睛检视黑板上写的今日菜单。看见我,稍微点个头,然后越过去。
  或许没有看见我,只是无意识地顿首,然后越过去。
  没什么差别。
  {一部动画}
  当时,某次我逃课回家,通宵开了电视看动画,自己下面吃。方便面果然还是用煮的才能算上合格的美味,习惯再打一只鸡蛋,以为这样就算得上补充营养了。
  嗯,稍稍跑题。
  我端着煮完的热气腾腾的面坐在地板上。电视里正义的主角和对手即将展开厮杀。那位看似清秀的对手,交换上凶狠的面孔时,动画用回顾手法使人了解他的过去——曾在幼年时险些丧生于一场恐怖的杀戮,为了活命而开始反抗,杀了的一个人,也正是传统的说法“命运从此改变”。
  屏幕上他不停地问,愤怒地,激恨地问: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在?”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来救我?”
  “既然你一直说着正义善良,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来?”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来?”
  那时的第一感觉很奇怪。和主角一样莫名地奇怪着。“什么呀。” “主角他怎么会知道啊。” “他压根不知道吧。” “你一厢情愿地在那里单方面抨击个什么劲呀。”
  是啊。
  他怎么会知道啊。压根不知道的。
  你一厢情愿在那里抨击什么呀。
  失落什么。
  难过什么。
  气愤什么。
  凭什么。
  {忘记的,重视的}
  我想说一个人去看烟火,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会是快乐的体验。
  人很多。烟火很盛大。气氛很热烈。
  列车很拥挤。天气很炎热。男生素色的浴衣很好看。女生的也一样。
  没错。
  人非常非常非常多。从车站前往公园的一路上都是拥挤的人群。屋顶平台上也早已被坐满。最后返回时,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下到地铁站台。
  烟火非常非常非常地热烈。在满是人的公园草堤边,维护秩序的警察不断提醒着“注意安全”、“请从八号台阶上下”、“小心滑倒”。而不时盖过它们的,是人群中爆发的惊呼、掌声,等等。夜晚在那时已经被烟火绘满,明亮得仿佛另一个宇宙。这样的场景一定过去十年二十年,依然会记得。
  火光或是其他,四周一切融化在橙红色里,好像某个温度的水,把脸泡在里面微微发烫。散场时沿马路离开,一旁民宅的阳台上聚着年幼的五六个小孩,朝人群齐声喊着:“明年再来唷——明年请一定再来唷——”
  颤栗的,颤抖的电流。
  {其实}
  最后——我将它断定的“最后”——在经历文理分班后我们成了同窗。
  能够有了只要转动眼睛便能看见背影的距离。你在课上担任体育委员。下课铃一响便和几个朋友一起消失得无踪。
  还是奇怪的认识,但已经没有再通过电话。有条线原因不明地撕裂了,露着缺口,混合在杂草丛中,犹如不会开花的枝头。
  “最后”——我说“最后”——担当值日生的某个傍晚,扫地到你的课桌边,发现地面掉落的一页纸片。我捡起来后把它展开。
  上面是别人的字迹,应该能理解成你的某位朋友的字迹,他写来纸条问:“某某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某某}
  我站在那里,看着纸条上自己的名字。
  只有这一句话,反面没有写下对此的回答。也许是下课了没来得及继续也许是别的怎样的原因。但这就是最后了。
  不是省略号,感叹号或问号。句号收尾。
  {结束}
  花火大会在8点45分准时结束。
  而聚集在整个公园附近的人们都在期待那会是怎样的剧终。
  接连六发大型的圆形烟火升空后,被它的气势震撼,四下掌声与呼喊声响成一片。
  而我也原本以为这就是收场吧。
  站在坡道最顶端的,有人似乎也准备收拾离开。
  但是在暗寂十秒之后,从左至右的地平线上,蹿升气几十束金色烟火,如同逆流的瀑布。
  除了呼吸,让眼睛也失去了功能。
  {结束吧}
  快乐的反面不是痛苦。快乐的反面是什么呢。
  我坐车赶去看一场烟火。
  拥挤。酷暑里的炎热。
  火光沿线掠夺,记忆或情感。
  是的,永远有一两个时候,因为奔波了一天,在脸的额头和鼻尖泛着油光,头发乱成一团,背着包的肩膀彻底垮下去,和露出的袖口外干脆懒得管的内衣肩带。站在异国的人群里。他们说另一种语言,穿着以往只在电视中看见的服装,从附近的家赶来,好友、恋人一起结伴。
  四下的气氛极度庞大美好。极度的庞大,极度的美好。
  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发觉内心瞬间膨胀扩张,无形的界限一瞬吞没整个宇宙。心里的孤寂前所未有地清晰,宛如张开在夜空中扭曲的庞大的翅膀。尽管与此同时,它所寄宿的我,却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淹没于沸腾的人声,宛如浮尘般的渺小。
  连同过往的所有辛酸一齐销毁。
  尽管它们又在另一个空间里加倍重生。
  快乐的反面不是痛苦。所以快乐和痛苦可以并列站在同一时间。
  {请结束吧}
  怀着无法舒出的气,以背对的姿势,在涉及关于你的一切条目里。
  在“最后”过去的某一天,晚自习的时间,我们班担任监督,许多人被抽调去其他班里维持纪律。我去了三年级。你则去高一。
  三年级和一年级的教学楼平行,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于是中途我走出教室,从自己所在的二楼爬到三楼,站在夜晚的走廊里望着对面。
  看着高一的教室,和坐在讲台前的你。
  我站着,一直一直看着你。
  祈祷眼睛失去功能。
  {真实的}
  将近十年过去,以往的同学、朋友里不断传来结婚生子的消息。幼年里最亲密的伙伴也成了母亲,在异国幸福生活。虽然我迟迟无法把现实和过往对应,我们蹲在一间出租漫画的小书店里吮吸冷饮,一个剪着男生的短短头,一个梳两条淑女的麻花辫——明显是,明显这才更真实。
  读书时过深的烙印久久不褪,我成了难以独立老去的外壳。而在漩涡状的壳道里,固执地培育自己的夜晚。
  只要是夜晚。梦里出现初中,高中时的大楼,泳池,一段没有树木遮阴的路,考卷和地道。
  唯独地道是不真实的。
  是想从哪里偷渡到哪里呢。
  脚踏在潮湿软滑的地面上,并不恐怖,更像是一个冷却后的蛋糕。直到场景转换,我回到教室,老师拿着粉笔仿佛一直在书写着,课堂里维持松散的安静。我低下头,看见一双从后排长长伸来的脚,鞋沿轻微靠着我的椅凳。
  即便时间徐徐前行,而我早就习惯了,你以年少的模样,频繁地出现在任一个梦境。
  不受韶光丝毫影响。
  持续着,持续了,持续已数年。
  {真实的梦}
  最近一次的梦里,我们重新相遇在学校。那样的教学楼,树木和道路。与现实几乎完全的吻合。让我不由想在醒来后敬佩自己的记忆力。
  我遇见了你。
  隔了近十年后再次对话,过程中我问“你的手机号码能告诉我吗”。
  你说“哦,好啊”。
  然后梦里,你报出了一串数字,138开头,774结尾。
  对,我很清楚地记得全部。
  于是在梦里产生了强烈的意识,我决心要强制自己醒来,然后找到一张纸和笔把这个号码记录下来。
  真的这么做了。
  睁不开眼睛,但从一旁的桌子上摸了一张白纸,暂时找不到笔,被困顿煎熬的焦虑,最后总算在冰箱上摸到了,把号码完整地记下来后再安心地重新睡觉。
  虽然第二天醒来后,果然查到那是个空号。
  可也不能说就是不好的梦了。
  梦的最后,我听见你问:“你还喜欢我吧?”
  {真实的无数的梦}
  说真实,并不是梦里发生的都是真的。
  而是真实做过那些梦,日复一日。
  在这些无数的梦里,日复一日地出现一个人。
  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衣角。
  从衣角看回眼睛。
  再一次,从眼睛看到衣角。
  回到眼睛。
  这个动作是——
  视线跟随烟火升空,落下。
  又一次升空,仰起脸跟随,又落下。
  这个动作是——
  我点点头。
  {闭上眼睛}
  烟火结束后的夜空。
  融化了硝烟的温柔的味道。
  看见当年的自己,人群中难以寻觅的一个小小人头,白色的天空上,燃放褐色黑色的烟花。
  那么——
  想哭就哭吧。

  曾经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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