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趁着国庆长假,在保护神的组织下,2003年10月2日,我们荆州驴友一行七人向白马大峡谷进发,午时到达宜昌,进入峡口,七人游山玩水,迤逦而行,晚上投宿在山顶的黄姓人家。虽是偏乡僻壤,但商品经济已延伸到这里。保护神跟女老板谈妥价格,于是我们分头去山坡上挖野韭菜、下溪抓螃蟹、支帐蓬,各行其事,天黑时,都各有收获。女老板端上丰盛的晚餐,炒薰肉、烧土鸡、野韭菜炒鸡蛋、炒玉米等,满满地摆了一桌,还给每人倒了一杯山里人酿造的包谷酒,虽说不上甘醇,但别有一番风味。陆游诗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大抵如此吧。可惜天色太晚,大家都饿急了,还有十六只大螃蟹来不急做,没口福等了。清晨大家背好行囊,向峡谷深处进发。一路的野花灿烂,朱红粉玉,每朵花虽只有五个花瓣,但山谷里处处红霞,把秋日的山谷装点得分外美丽。其中有一种,有十七八个花瓣,象菊花又象芍药,真美。路边还有一株株的蕙兰,象宣誓般坚定地举着她的蒴果,不知是什么品种,在春夏之交一定满谷的悠香清冽。树上还发现长着猴头菇,毛茸茸的酷似猴儿的小脑袋。可惜队伍行进太快,来不急取出相机把它们拍下来。很远就听见前面轰鸣的水流声,激起大家行旺盛的行进欲望。山下传来喊山声,不知是哪里的驴友。大家兴奋地叫喊起来,一唱一和,此起彼伏,似渔樵问答,饶有趣味。我们下到谷底,下游是巨大的山石,夹着一泓清悠的潭水,水色清澈,水声如玉,水声中夹着女性脆脆的叫喊,是惊恐还是欢娱?在保护神的带领下,几个人解下装备就去看美媚,小网飞驴甚至不解行囊就跑去看,几个人趴在大山石上叽哩咕噜地议论着。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白夜问美媚长的怎么样?问了几遍没有一个人回答。白夜生气地说:“你们太过份了!那么多人去看美媚,还拿出远望镜看,回来都不讲一声!还有樵夫,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去看美媚!”樵夫也不高兴了:“我很老吗?”的确,大家都是七八十年代出生的,最大的二十九岁,最小的是黑色守望者,还不满二十岁,唯独樵夫已经四十多岁了,就数他年龄最大。在争议声中,那几个驴友共四男三女走过来了。美媚的身材很是高佻,但长的确实是不敢恭维,难怪他们看了回来都不作声。然而这一行驴友真高傲,配备的装备也很高极,路过我们时只是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得知我们是荆州的驴友,人家傲慢地说我是宜昌的驴友,这几位是从德国回国的朋友,这是上海的朋友等等就走过去了,那三个美媚更是目不邪视。难怪别人高傲,别人有高傲的理由嘛。踩着溪流,我们一路逆水而上,大家都不言语,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连正在读博士、体质最弱的阿明也气冲冲地直往前赶,不一会就超过了他们。前面是一口大水潭,碧波粼粼。黑色守望者来过一次白马大峡谷,是我们此行的业余向导。他是一名退伍战士,身材短小精悍,身上没有一块赘肉,一路都是他逢山开道、涉水探路,还背着公用的帐蓬,有一股子虎劲虎威。他说:“水深一米五至二米,我们不能再怕打湿衣裤了,必须淌水顶着装备过去。”大家正整理装备过潭,那行驴友过来了。美媚看见白夜和黑色守望者都穿着军用作训服,背着军用迷彩包,便脆生生地问道:“请问你们是解放军吗?”白夜和黑色守望者都是退伍兵,他们齐声自豪地回答:“是的!”三个美媚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太好了,解放军最好了,最能帮助人!你们能背我们过去吗?”语声撩人,让人责任不可推卸。他们的男友不高兴了,吃醋得很,把脸色一顿:“哎哎!怎么回事!”“真受不了你们!”说归说,怨归怨,我们涉水过去后,保护神和白夜等几人帮助他们驮运行装,美媚们自然是由他们的男友驮过去。但他们驮的方式实再是特别。美媚坐在两个男人的肩上,男人们为了调准步伐,在水中喊着“一二一!一二一!”呛了水也要喊,既象是杂耍又象是演戏,真是滑稽。过了水潭,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就全然不同了,感谢之中有了几分真诚,美媚的声音脆脆的就更好听了:“谢谢你们!啊!”双边的感情也逐渐融洽。天气阴阴的,但我们的心情都很阳光。峡谷里连峰去天,枯松倒挂,悬崖飞瀑,树木葱郁,鸟鸣圆脆,水中螃蟹横行,石蛙惊跃,风景迤丽。大家淘醉在这山光水色之中,踩着湍急的溪流,从溪流中欢笑而行,任凉凉的溪水温馨地亲吻我们的双腿,浸润我们的腰身,惬意极了。只是一不留神,讨厌的束马草扎得我们生疼。保护神真是一个不错的组织者,既要顾及行进速度,又要兼管后面掉队的队员,还要负责大家的安全,一路婆婆妈妈不厌其烦地喊:“快点快点!”“慢点慢点!”阿明则不辞劳苦,抓住时机拍下了许多珍贵的镜头。大家说,你拍那么多,又没有拍自己,多亏!阿明说:“我有摄影家的这种奉献和牺牲精神。”他的哥哥就是保护神,兄弟二人都是浓眉大眼,一般的英俊。前行不远是更大的深潭,水深没过头顶,只能游过去,但我们的背包没有作防水处理,不免要打湿装备。正在我们犹豫这际,那帮驴友来了,他们带有气船。于是保护神和樵夫带着船、绳索和他们的装备先行游过去。保护神说他穿着鞋子不会游泳,光着脚游到对岸后,被石头扎得哇哇乱叫,伤心地看着他的脚和他被碰伤的腿。船放回后,大家就准备将装备拉过去。这时谷中冷风阴朔,飘飘洒洒地下起雨来。樵夫长时间在对岸泡在溪水中接应,冷得上下牙直打颤,便在石滩上挥臂跳舞,惹起驴友们一阵喝彩,樵夫却不好意思再跳了。准备完毕,大家依次运过装备,游过深潭。那帮驴友则躺在气船上,被我们拉到岸边。虽然我们个个浑身是水,但我们的背包都是干的。我们明白,若不是遇上这帮驴友,等待我们的就不是这个结果了。他们全身是干的,但他们的感激也是真心真意,我们算是真正的互相帮助了一回。在跌跌撞撞地前进中,见到在溪流边有一块地势稍高稍平的地方,约十五到二十平方米,这是我们在峡谷一路行来见到的唯一一块平地。黑色守望者说,这就是我们今晚的宿营地。前进约一个小时还有一处这样的平地,由两三个这样的小块组成,他们有男有女,留给他们扎营比较好。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严格地说这不是露营的好地方,离溪水只有二尺左右。一旦山洪下来就非常危险。攀上小崖倒有一小块平地,只是太小,只能容二人的小帐。大家已是饥肠辘辘,别无选择,只好在此扎营,生火做饭。大家忙着支帐蓬和砍柴,樵夫年龄最大,做饭的事自然落在他的身上。他边干边吹牛,说他当年下乡的时候,条件艰苦,做饭没有锅盖,他都把一大锅饭给做熟了。只要他不让我们吃夹生饭,就让他吹牛去吧。这火可真难点着。柴草刚从溪边砍来,全是湿的,樵夫弄了半天才把火给升然。白夜在一家著名的国内公司当白领,他可真是一个好小伙,不仅身材高长相好,而且人也勤劳质朴,砍完了柴草又帮忙做饭,真不知他为什么到如今还不找个称心女朋友,他说他在等待有缘人。白夜洗完米,盛上溪水,放在石头上,野炊就正式开始了。樵夫看不清楚米和水之间的比例,又没有炊具,满手被柴草弄得乌黑乌黑的无法测试。白夜说,大约有三斤多米,水没有问题。柴草太湿,火太小,樵夫烧啊烧啊,烧了约四十分钟,米锅还是不开,就揭开锅盖一看,大惊失色,叫道:“水放少了!”大伙凑前一看,水确实是放少了,全锅都是刚开始发胀的大米,心里叫声糟糕,今晚要吃生饭了!这时那帮驴友已经过去,溪水已被他们淌浑了。小网飞驴正在喝矿泉水,白夜一把夺过来,樵夫赶快加到锅里。也不知道他加了多少水,也不知道他烧了多久的火,他烧一烧又嗅一嗅,青烟薰得他泪流不止,大家则笑他牛皮吹得太早了。帐蓬扎好了,柴草砍够了,樵夫的饭也终于做好了,他没有吹牛,饭还算香。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热饭,喝了鲜美的热汤,又烧了一锅开水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吃饱喝足,天也全黑了。黧黑的峡谷,喧闹的溪水,红红的篝火,够成一幅浪漫迷人的野营画卷。在浓浓的幕色中,七个驴友围在一起边烤衣服边谈着自己的理想和人生。黑色守望者和阿明对狩猎兴趣盎然,小网飞驴在一家知名的网站工作,他对计算机网络、各种品牌的跑车如数家珍。阿虎是一家汽车美容店的老板,他说话少却有启迪,他说他从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有了穿越白马峡这样苦的经历,今后再大的困难也不再害怕。他倒是悟出了野游之外的真谛。六人都是志存高远的有为青年,在各自如日中天的事业里正在发奋努力地工作,只有樵夫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白夜唱起歌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大家跟着一起和声高唱,青春快乐的阳刚之声充满了整个峡谷。白夜说:“这个时候,若真有一个‘女孩’走过来了,不知……倒楣的是它……还是我们?”顿时吓得大家毛骨耸然。白夜又说:“不要紧张。我刚听说,前天一大早,一个男人在街上裸跑,被警察给逮住了。警察问他在干什么?那男人回答:‘我在遛鸟!’”大家一听哄然大笑,在笑声中,恐惧的心理顿时烟消云散。黑色守望者在溪边大叫:“快来看,有几只大螃蟹!”他果然抓了几只大螃蟹,樵夫也抓了两只大石蛙。于是大伙将螃蟹穿在树枝上,涂上香油等在火上烧烤,一时间香气四溢。大家分享着螃蟹的美味,份外怀念昨天的那十几只螃蟹来,要是带来烧烤该有多好!几人一直闹到夜里十一点才轮班守护睡觉。下凌晨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打在帐蓬上,象是老天在敲诗斗韵。到了清晨六时,雨点如注,狂击蓬顶。为防止在山洪中发生意外,我们立即收拾行装,草草上路,一路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行进。这是我们才了解跋山涉水、游山玩水的真正含义,才了解什么是艰难困苦,什么是疲惫,什么是毅志,什么是坚强。老天爷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很快雨就停了。谷中的悬崖绝壁透着阴森恐怖的美丽,山藤一条条一蔓蔓地从崖顶一直垂到谷底,有的在谷风中悠然地荡来荡去。我们时而踏水而过,时而穿灌木而行。樵夫昨日在溪流中得到了两根老藤,酷似龙形,似要飞去。樵夫舍不得丢弃,带着老藤一路艰难地行走。我们徒步都很困难,前行时装备时常被挂,为了减轻重量,有的朋友把一些很好的军用水壶等装备都扔了,大家都劝樵夫把老藤扔了,樵夫说,除非危及生命,否则绝不放弃。山谷中的瀑布真是妖冶多姿,有的长达二三十米的山崖,整个山崖都是粉珠碎玉,漫天珠玉般落下峡谷,有的从高危的崖顶一廉珠玉地飞洒而下,有的是珍珠滩般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更多的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瀑布,如绸如练,让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前行不远,一座山峰横亘在我们面前,峡谷消失了,水从巨大的溶洞暗河中奔泻而出,瀑布如练,声势宏大。水流在地上冲出一个深涧,水中游鱼鳞鳞,山上画眉如歌。黑色守望者说,这是溪流中的第二个可以宿营口的地方,上下有两三个小块平地,那帮驴友昨夜就宿在这里。从这里我们开始登山,绕过几个山头,还要再淌一次溪流,再登一次山,我们此行就结束了。大家稍息片刻,吃了点压缩饼干,补充给养,然后开始登山。登山的路是漫长的,登山的感受是用累叠加的。登上一座座山崖,攀行一道道绝壁,只见天低峰高,云霭翻腾。在阴霾的天空下,青翠的群峰似一群高妙的舞者,扬起缭绕升腾的云雾,在我们的对面时起时伏,忽隐忽现。又似一群国画大师,在我们面前酣畅淋漓地展示着绝品的泼墨山水图卷。站在绝壁前,山崖冷冷,石洞幽幽,细草如毡,溪水在脚下的云雾中隐隐传来,和着山麂凄历的长鸣,鸟儿的悲啼,一种“石楼高处,夜夜啼猿……与山麂野鹿同眠……是晋时人、唐时洞、汉时仙”的感觉涌上心头。下得山来,又在长长的溪流中穿行,很多人在溪流中摔倒“拜山”,腿上留下许多虔诚的拜痕,小网飞驴、樵夫的装备都进了水,肩上的份量各外沉重起来。阿明则过于虔诚,虔诚得多次在溪流中“洗脸”,幸好他的摄相机是防水的,不然可就惨了。我们逆溪而上,地势越来越陡,越来越险。有时溪中跟本无法通行,我们只好绕道通过崖壁,手足并用,身体紧贴山崖,四肢在崖上寻找着那么一点点可以用力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掉下谷去,后果时分危险。在过一处水潭时,黑色守望者在前面的山崖间探路,突然他手脚一滑,连人带包一起掉下谷去。我们心里叫声:“完了!”因为谷里除了深潭以外,崖边是山石,落在石上不说粉身碎骨,也得落个半身残废。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推崖壁,人虽说是掉下去了,但绕过了石头,落在稍远一点的深水里,好险!他虽然成功地自救了,但伤了自己的右腕。我们绕道将他从水中拉起来,他面色苍白,浑身发凉。但就那么一两秒钟,他就恢复了军人本色,重新整理一下行装,并坚定地拒绝将帐蓬转给他人,背着加重的包继续前行探路,真是一条了不起的好汉子!继续前行,瀑布的落差越来越大,越来越美,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艰难。樵夫的老藤一次掉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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