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赵敬禹去丹蚩赴任前,瑟瑟为自己的父亲和挚爱分别斟满了酒。李承鄞为表诚意,先举起了酒杯,道,“承鄞多谢赵将军!”
面对自己最好用的棋子,李承鄞不忘谦卑待人,哪怕他还没有纳瑟瑟为侧妃,都已经对赵敬禹执子侄礼,自称“承鄞”。后来,加封太子的他与赵敬禹通信,落款写的也是“鄞字”,十分客气。
赵敬禹也举起了酒杯,在瞧了瞧李承鄞的脸色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一副忧心无比的样子,说道,“殿下可知?老夫此番再无回头之路啊!”瑟瑟在一旁十分忧虑,而李承鄞则什么也没说,做出一副凝重的神情。
此处有2个细节。1赵敬禹举杯并不如李承鄞高,这暗示了狂妄的赵敬禹是心安理得地受了李承鄞的子侄礼,并不十分把尚未登上太子位的李承鄞放在眼里;同时也代表着赵敬禹对李承鄞并不是完全的忠心,他在故意拿乔作大,来让李承鄞记得他的好处,从李承鄞那里换来更多的利益。也就是说,李承鄞与赵敬禹的联盟,只是权力的媾和(哪怕是借着瑟瑟做媒介),而非真心的倾盖相交(与李承鄞与裴照不同)。
2赵敬禹真的没有退路了吗?当然不是。之前便已经分析过,赵敬禹还是为自己留了退路的,表现就是,他把自己与李承鄞的媾和,在宣德王那里瞒得很好,以为自己随时变节提供可能;同时,他不忘在皇帝面前舐痈吮痔,讨好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皇帝陛下,免得自己被宣德王发现是李承鄞的人以后,再被宣德王整治。
编剧适时插入之前被掩盖起来的情节。李承鄞在和瑟瑟从弘文馆和好以后,他的风寒一痊愈(李承鄞穿的是小枫病好后来探他的那套衣服),就来到了赵府的后门与瑟瑟私会了。
李承鄞一来,在屏退众人以后,他就把瑟瑟搂在了怀里,瑟瑟那么爱慕李承鄞,她当然会配合,才不管这是她赵家的后院呢!(由此可知瑟瑟已经情令智昏到了什么程度,她被李承鄞利用,是很可怜,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她自身,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权力的男人很可怕吗?他非但可能会因为他有权力而毫无畏惧地伤害你,还可能是为了追逐权力而假装爱你、利用你。一个女人,是万万不能陷入爱情的,你会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甚至失去性命。)
上一次李承鄞抱了抱瑟瑟,还是在外面与瑟瑟私会的时候,周围还有帘幕遮蔽,但是现在,他竟然登堂入室,直接跑到赵府中来了,可知他必是有所图,有所求。李承鄞图谋的是什么呢?就是快些把赵家裹挟上他这架战车,还叫赵家毫无退路,因为李承鄞知道,这一次他能把为了不救她而救了小枫的瑟瑟哄回来,可不见得下一次还能哄回来。
李承鄞问道,“瑟瑟,你可是真心愿意把终身托付于我?”
瑟瑟回答道,“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这段台词,编剧写得简直是巧妙极了。从表面上来看,李承鄞与瑟瑟的这番问答,说的是他俩在私定终身,李承鄞问及了瑟瑟的心意,瑟瑟反问李承鄞,难道殿下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但是从深层次来看,是李承鄞在给他最好用的棋子下套,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相许的是吧?那你肯定就不能拒绝我后面的一切设计了。
李承鄞听了这话,十分得意,他再次露出了小狐狸的表情,好像他已经把瑟瑟拿捏得当一样。不错不错,你的确是我最好用的棋子,我在湖中不救你,你都不会走。我要是向你示好,只怕旁人打你都打不走!
李承鄞轻轻把瑟瑟从自己怀里推开,凝视着瑟瑟道,“可是我在你家人眼中,并非是最好的归宿啊!”
瑟瑟笑道,“只要殿下不负瑟瑟,瑟瑟一定会说服家人。”
有没有发现?李承鄞和瑟瑟其实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呢?李承鄞说的是权力,而赵瑟瑟说的是爱情。
从表面上来看,李承鄞是在为他与瑟瑟的未来忧虑,他对瑟瑟说,只怕你的父亲不看好我,会觉得叫你嫁给太子做侧妃,才算是最好的归宿。(李承鄞还是没有许诺要给瑟瑟正妃之位,哪怕他还没有得到娶小枫的资格,可知他对瑟瑟是何等情意。)
瑟瑟宽慰李承鄞道,殿下不必忧心,只要你对我真心实意,我也一定会说服家人,把我嫁给你。(瑟瑟也没有对李承鄞要求过正妃之位,她所求的,不过是嫁给李承鄞做侧妃,可知瑟瑟对李承鄞已经爱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往深层次去想,李承鄞这是在为他向赵敬禹示好、拉拢赵敬禹为己所用进一步铺路,原因就是他与瑟瑟的婚事牵连着前朝的势力平衡,如果瑟瑟真的嫁给他,太子也不会再去拉拢赵敬禹了。如果赵敬禹不能被自己拉拢,为己所用,他娶瑟瑟也就不可行,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说,小枫一直觉得,她是被硬塞给李承鄞的,李承鄞对娶她这件事,心里并不愿意,只是不能反抗而已,他的心之所系是赵姑娘。实则完全相反,瑟瑟才是硬塞给李承鄞的,为的就是得到赵敬禹这枚最好用的棋子,而小枫对李承鄞,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存在,他惟恐知道自己杀了她阿翁的小枫,不肯履行婚约嫁予他。
从这个全景镜头来看,李承鄞和瑟瑟在拥抱对方的时候,用了完全不同的姿势。李承鄞抚摸的是瑟瑟的背,一副你已经被我网住的样子,再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而且,李承鄞的手指互相分开,也没有自然蜷曲,这些都暗示了李承鄞对瑟瑟就像的对猎物的本心,和顾小五在拥抱小枫时,手指虽然分开但自然蜷曲完全不同。
与李承鄞相对的,是瑟瑟。她之前在被李承鄞搂着怀里的时候,是阖着眼睛的,和李承鄞在亲吻小枫时阖眼睛一模一样,瑟瑟是完全沉浸在与心上人的亲密接触里。同时,瑟瑟在拥抱李承鄞的时候,是手指自然蜷曲,轻轻扶住了李承鄞的腰带,这暗示了瑟瑟对李承鄞的崇拜与敬畏,她才不敢用手臂整个圈住自己的心上人呢,她只是用手轻轻地牵住了李承鄞。瑟瑟对李承鄞的感情,像极了当初的小枫对顾小五。顾小五在银杏树下亲吻小枫的时候,小枫就是被吓呆了,但是她没有拒绝,后来,在小五第二次亲吻她的时候, 小五紧紧地攥着小枫的胳膊,主导了这一切,小枫则仰着头,轻轻牵住了小五的衣角,暗示了小枫对小五的爱情,是少女对英雄的仰慕,虽然小五一直把小枫当心理上的生母。
李承鄞在听到瑟瑟只说一定会嫁给自己,却没有说赵家一定会鼎力支持自己以后,他对瑟瑟说出了他的第1句渣男语录,“若不能让你父亲垂青于我,又怎敢让你托付终身呢?”
这句话简直李承鄞对瑟瑟种种渣男行径的点睛之笔,李承鄞明明是想利用瑟瑟,利用赵敬禹,却用降低自己身份、抬高赵敬禹身价的方法,用自己不敢让瑟瑟跟着自己受委屈为借口,来劝导瑟瑟,你应该帮我,让我得到你父亲的“垂青”,也就是让你的父亲成为我的晋身阶梯。
李承鄞对小枫,可有过一丝一毫沾小枫的光,提升他地位的举动?只有过一次,就是铜钱案,他还很快反省了,再也不敢利用小枫了。其实,李承鄞是一个很狂妄的人,他对一个人的真心,恰恰就体现在他的狂妄上——因为我自信我有权力,我便想用权力给你我想给你的一切;如果我的权力不稳定,我便想把你隔绝在波诡云谲的权力争斗之外,毫无波折地平安地生活。他会尽可能地不让小枫受委屈,还让小枫根本感觉不到他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所做出的种种努力。
李承鄞又说道,“瑟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父亲,安心地把你许给我。”瑟瑟听了这样浓情蜜意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又顺从李承鄞的心意,任由李承鄞重新把自己揽在了怀里。李承鄞在背对着瑟瑟的地方,仍然是一种小狐狸的笑容,好了好了,我已经给瑟瑟灌下了足够多的迷魂汤,她是逃不掉了。
为了掩盖自己想要利用赵敬禹和赵瑟瑟的本心,李承鄞不忘向瑟瑟表白衷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向你父亲证明,我有能力做那个最好的归宿,让你父亲安心地把你许配给我。
至此,冰雪聪明的瑟瑟终于认清了,李承鄞对太子位志在必得的态度。爱李承鄞胜过自己的瑟瑟,当然想要帮助李承鄞完成自己的功业,反正他已经说要娶我了,我与他,是一荣俱荣,不分彼此的。这就为后面,瑟瑟跪倒在自己父亲面前,恳求父亲答应把自己嫁给李承鄞、也就是恳求父亲答应助李承鄞功成埋下了伏笔。李承鄞也终于把瑟瑟的步调调整为顺从自己的步调,你知道了吧?你想要实现爱情,就得先帮我得到权力啊!
这简直是李承鄞不爱瑟瑟的铁证。因为在小枫面前的李承鄞,是一直在配合小枫的步调的,他只是在保证小枫的前提下,去兼顾权力。当小枫发生危险,当小枫可能会离开他的时候,他会放弃权力(小枫在铜钱案被李酽针对、承天门放火事件),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有权力,他只会用最原始的方法,去求得小枫不会离开自己这个结果(李承鄞对顾剑动过两次手,直到他发觉自己打不过顾剑,又在极度恐惧自己会失去小枫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他是智谋无双的太子,他有权力,有羽林郎)。
这里再来补一张在片头曲中有、但是在正片中被剪掉的剧照。整个片头曲,只有李承鄞与瑟瑟的这一个镜头,但是却很好地说明了李承鄞与瑟瑟的关系——瑟瑟阖上了眼睛,全心全意地爱慕着李承鄞,而李承鄞却只是一副小狐狸的神情,他在践行着自己的父皇用烂了的套路——用后宫来控制前朝,用假意宠幸某个女人,来达到巩固自己权力的目的。
在李承鄞的一力怂恿下,瑟瑟跪倒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希望父亲可以成全自己与李承鄞的婚事。赵敬禹听了这话,立刻把手里的书掼在了桌案上,斥责道,“胡闹!”等着门外的李承鄞走进来,道,“请赵将军成全!”说完,李承鄞还给赵敬禹行了一个标准的作揖礼,赵敬禹也连忙起身,给李承鄞还了一礼。
此处再次出现隐藏情节。1试问,李承鄞都登堂入室到赵府来了,他还和瑟瑟在赵府后门搂搂抱抱,赵敬禹会不知道吗?这是不可能的。后来,李承鄞被冤枉下了狱,瑟瑟想偷跑出去探望李承鄞,被他哥哥及时拦住,软禁在家。这样的情节也说明了,瑟瑟其实都在她父兄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所以,赵敬禹此时是默许瑟瑟与李承鄞来往的,他本来就有搭上李承鄞的意愿;所以,他此时斥责瑟瑟是在胡闹,不过是在故意做戏,以勾着李承鄞先来找他,给他好处。
2既然如此,李承鄞作为本剧中心机最深沉的小狐狸,他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赵敬禹的心思。于是,李承鄞打出了赵敬禹已经交给他的那张牌——瑟瑟,以瑟瑟为媒介,主动来到了赵府,来收服赵敬禹这颗未来他最得心应手又最终必会被弃若敝履的棋子。瑟瑟的可悲之处恰恰在于,她所爱的那两个男人,都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爱她,她只是他们权力媾和的工具而已。
再来说细节。3赵敬禹给李承鄞还的这一礼,是比李承鄞低的,和后来赵敬禹离开上京去丹蚩赴任的时候,对李承鄞行的礼完全不同。编剧借此暗示,此时的赵敬禹对李承鄞还是比较谦卑的,毕竟李承鄞还没有和他实现权力的媾和,他又是皇子;同时,他此时什么好处也没见到,也不会答应把瑟瑟嫁给李承鄞的,他必然不肯受李承鄞的礼,好与李承鄞暂时划清界限。
李承鄞说,“我与瑟瑟情投意合,还望赵将军成全!”李承鄞才不会说他是来拉拢赵敬禹的,而是假意说,他是来求娶瑟瑟的。赵敬禹先对李承鄞投出了探寻的目光,又垂下了眼睛。李承鄞瞧见赵敬禹这样以后,心中便明白了。赵敬禹一方面有靠拢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又有点犹疑。
李承鄞知道,他需要给赵家施恩,这样以来,一可以让赵敬禹认清自己的本事,心甘情愿地受他驱使;二可以让瑟瑟和赵敬禹认清自己与他赵家结亲的诚意;三就是这也有利于自己得到太子的权位,毕竟,赵敬禹此时只是个辅国将军,他拉拢个辅国将军有什么用处?
李承鄞继续做戏,他首先把跪倒的瑟瑟搀了起来,好像他很心疼瑟瑟跪倒一样。李承鄞道,“我知道赵将军心中中意的人是太子,承鄞虽无权无势,但我可以保证,日后一定会好好待瑟瑟,绝不负她!”瑟瑟听了,大受感动。
李承鄞不是想拉拢赵敬禹吗?他为什么先说自己娶瑟瑟的诚心呢?1他需要巩固此时与自己结成联盟的瑟瑟这张牌,靠着这张牌,他更有可能说动赵敬禹;2李承鄞是告知赵敬禹,我就是爱慕您的女儿,不是求别的,进而掩盖自己想要拉拢赵敬禹的本心,为后面他真的对赵敬禹施恩做铺垫;3李承鄞以他对瑟瑟的情深似海来安赵敬禹的心,您放心,只要您和我结为一派,我看重瑟瑟,自然便会看重瑟瑟的父亲了。
赵敬禹眼中只有权力,哪里看重自己女儿的幸福呢?他推辞道,“这个……”说完,赵敬禹把腰弯得更低了。有没有发现,瑟瑟其实比小枫惨得多呢?小枫非但得到了李承鄞的真心,李承鄞娶她,是因为他爱慕她,并不是为了利用她;更得到了自己母族的真心,小枫的亲人,阿翁、阿爹、阿娘、哥哥,每个人都对小枫很好很好,所以,小枫才能用那样充足的爱来灌溉李承鄞,让从小缺爱的李承鄞根本就离不开她。
李承鄞说道,“将军心中所谋之事,我可助您达成。”赵敬禹心中所谋之事,当然就是镇北侯的权位了。李承鄞知道,赵敬禹做散秩大臣已经做了太久太久,备受冷落、被人轻慢也已经太久太久(哪怕从永宁对瑟瑟的态度上都能看得出),李承鄞还知道,赵敬禹有野心,有能力,这些,都是他只得自己拉拢、利用的好处。于是,李承鄞及时抛出了这个诱饵,勾着赵敬禹上钩。同时,李承鄞还不忘谦卑待人,他只说,“我可以助您达成”,而不是“我要给您施恩”。
赵敬禹听了这句话,立刻就站起身来了。他知道,李承鄞只怕要给自己好处了;他更知道,李承鄞只怕真的是值得他去冒险一试的上位者。
此处有1个不可忽视的细节,就是李承鄞在和赵敬禹谈判的时候,李承鄞要给赵敬禹施恩的时候,赵瑟瑟一无所知,她只是在一旁听着而已。编剧借此暗示,瑟瑟只是李承鄞的棋子,他根本就不信瑟瑟,也不会告诉瑟瑟自己所有的计划。李承鄞只有在想利用瑟瑟的时候,故意告知瑟瑟部分他想让瑟瑟知道的消息。
赵敬禹捋了捋胡须,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李承鄞又露出了小狐狸的笑容,他说道,“只不过,需要委屈一下瑟瑟和赵将军,配合我演一出戏。”
赵敬禹在犹豫的时候,瑟瑟在一旁眉头紧锁,她是惟恐自己的父亲不同意自己和李承鄞的婚事,可知瑟瑟爱慕李承鄞已经到了情令智昏的程度;李承鄞在说话的时候,瑟瑟还是一脸懵懂的,她在听到李承鄞说到自己的名字,才疑惑地转过了头,瞧了瞧自己的挚爱,这些动作表情再次暗示,李承鄞对瑟瑟并非完全真心,他在见赵敬禹之前,并未告诉瑟瑟任何有关做戏的细节,免得瑟瑟去告诉赵敬禹,免得赵敬禹把这场戏当作是与太子媾和的筹码,坏了自己的好事。
李承鄞与瑟瑟演的第1场戏,就是在蹴鞠场上把高震当枪使,故意让赵世玄身受重伤,以离间高家与赵家,同时告诉太子,他与瑟瑟的关系岌岌可危了。
离开蹴鞠场以后,瑟瑟为了自己的兄长痛哭不已,“都是我不好,害家兄受了那么重的伤。”
李承鄞握着瑟瑟的手,安慰瑟瑟道,“瑟瑟,是我不好,别哭了。没想到高震居然这么狠!瑟瑟,既然已经这样了,必须把这场戏演下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1明明是李承鄞把高震当枪使,他也知道,高震和赵世玄为了明月的事,积怨已深,高震得了这个机会,必不会放过赵世玄(瑟瑟必定不知道明月的事,因为她是待字闺中的**)。他甚至在蹴鞠比赛之前,故意去挑动高震的情绪,但是,李承鄞就是在瑟瑟面前做戏,假装他不知道高震竟然这么狠,以在瑟瑟面前洗白自己。
2李承鄞不忘拿自己与瑟瑟的未来来勾着瑟瑟继续为自己卖命,他说,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必须得往前走!否则前功尽弃!可知李承鄞是丝毫不把赵世玄和瑟瑟的伤心放在心上的,他心里只有他能把赵敬禹拱上镇北侯之位,进而好利用他这件事。
有没有发现,李承鄞对小枫与对瑟瑟的不同呢?李承鄞可会不把小枫的伤心放在心上?除了顾小五那一次,李承鄞才不敢惹小枫伤心。小枫要是哭了,李承鄞绝对是心如刀绞,比小枫还痛心难安。李承鄞还会为了小枫,对西州另眼相待,才不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故意去针对西州,故意去利用小枫的父兄。
李承鄞在说“没想到高震竟然这么狠”的时候,是垂下眼睛说的,暗示李承鄞是在说谎。
李承鄞在对瑟瑟提出新的要求的时候,又抬起头来瞧着瑟瑟说话了,编剧借此暗示,李承鄞十分期待瑟瑟可以继续配合自己,他惟恐瑟瑟这颗棋子因为她哥哥受重伤的缘故,不听他的指令。
瑟瑟点了点头,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李承鄞道,“这次虽成功,但太子未必就相信,我们必须再一起演一场戏。”
这里再次出现细节,那就是,李承鄞在实行整个计划的过程中,为了避免赵家突然中间变节,投向太子,并没有把整个计划对瑟瑟、对赵敬禹和盘托出。他是走一步,告诉瑟瑟一步,瑟瑟也完全成为了李承鄞拿捏得当的棋子,还与他配合完美。
瑟瑟听了,连忙拿帕子拭了拭泪,又被自己的手放回了李承鄞的手里。瑟瑟啊瑟瑟,你用得着这么爱慕李承鄞吗?他真的不值得你爱他!
第一部 《天地英豪》
第一集、
赵燕翎骑马远望,神态睥睨,欲傲啸江湖。
远远的,中原镖局押着镖骑马而来,忽然间,几只箭快速地射在镖主赵天豪的马前,赵天豪和两个女儿颇为意外,勒马停步,几人跃到马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发话:“钱公子在前面办事,不管是谁,一律回避。”
那钱公子果然可恶,几个工人嫌他条件苛刻罢工,他竟让手下拿箭射工人。越天豪看不下去,出言阻止,赵梦娇把那钱公子修理了一顿,钱老爷赶来请赵天豪手下留情,赵天豪却软硬不吃,梦娇将那钱公子挑瞎了一只眼睛。
赵燕翎在家胡玩,莲姨劝她老实点,夸她聪明可爱,可她一心想随爹爹出镖。前面传话,赵天豪回归,三镖主杨云翼前去迎接,夫人不顾身体虚弱来到大门口。赵天豪对别人皆很亲热,唯独对燕翎却很冷淡。
钱老爷请了三个笨蛋向赵天豪讨个公道,却被梦娇修理了一顿,钱老爷请来第一*贼十字剑。
司马不平纵马狂奔,忽然停步,耳朵轻轻一动,一户人家,小孩扶着一具上吊不久的尸体痛哭,司马不平推门而入。
*贼到来,司马不平跟着来到,无形三斩一出,一剑亡魂。
司马不平受一临死老者所托,杀一伪君子。
赵天豪接待一少年,那少年是另一镖局少局主,其父与霍某结下误会,霍某心中不服,劫其镖,少年来中原镖局求助,赵琪瑛姐妹赶往霍家庄,杨云翼劝赵天豪对燕翎好一点,赵天豪向他表明了心志。
司马不平先到,了解事情后做罢,赵梦娇出言不逊,司马不平冷哼一声,两人都是火爆脾气,二话不说便打了开来。
第二集
赵梦娇眼见不敌,赵琪瑛劝下。司马离去,对于霍家庄之事梦骄提出以武功决胜负,两方皆有死伤,琪瑛拦下霍庄主,完事归回。
赵天豪称赞琪瑛处事明理,梦娇怒急而去,正碰上燕翎偷偷练武,她仗着姐姐身份训诫燕翎,燕翎心下不平,哼了一声,梦娇又想起司马不平,打了燕翎一掌,琪瑛连忙劝下。梦娇听人说报告司马不平来到金陵,找他决斗,司马念她是个女孩,让了过去,却被一人暗暗跟踪。
燕翎还在偷偷习武,琪瑛怜她如此辛苦,便将她引出,暗中教授七星连环剑。夫子教她念书时她回想起学的武功,兴致大发,一不小心打了夫子一棍,夫子气极,向赵天豪告了一状。
原来跟踪司马的是赵天豪的仇家,那人阴险之极,他利用一人冒充赵天豪的属下,暗算司马,后又将那人毒死。司马气极,向赵天豪挑战。
赵天豪命燕翎跪下思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起来,燕翎心寒,索性便跪下,莲姨送饭给她,她也不吃。
赵天豪迎接司马不平,两人言语冲突,兵戎相见。
第三集
赵天豪江湖经验丰富,司马不平也是心细如发,两人不几句便发现其中矛盾,于是司马告辞,去查问其中原由。
原来计老大是云山阴鬼的老大,他利用的那人原也是越天豪的属下,因为行止不端被赵天豪逐出,司马来到其兄嫂家问过后,计老大将那兄嫂杀之灭口,却被赵天豪派来的人发现,杨云翼根据计老大用的暗器认出了他。
计老大传信给司马,约他到一个破旧的小庙里,将事情挑明,司马气极,佯应,计老大扔给他三颗药丸,言其为“安心丸”,只要司马服下,众皆安心,司马冷冷一笑,迅雷不及掩耳地以“无情三绝斩”连杀其余三鬼,并将计老大击下悬崖,计老大万忙之中抓住一根枯藤,才幸免于死。
司马到中原镖局给赵天豪道歉,并正式宣战。
燕翎因为夜间练功,进步神速,琪瑛也甚感惊奇。
中原镖局二局主雷大刚回归。
原来,梦娇喜欢上了雷大刚的徒弟郑青山,只可惜郑青山好像对琪瑛颇有情意,偏那赵梦娇全不知情。
司马准备好了与赵天豪决斗,他躺在草地上,回想起入事。
他七八岁的时候,父母便被仇家杀害,幸好叔叔及时赶回,报了大仇,从此叔侄二人相依为命,叔叔将他培育成了一个少年侠客,可是,就在中州大会前夕,他却因一场急病倒下,叔叔为了给他治病,放弃了参会的机会,自此郁郁不乐,于是,他携司马去找中州大会的得胜者赵天豪挑战,却因缘际会看到了赵天豪的一场打斗,从此借酒消愁,豪气尽失,意外而亡。司马也将自己的名字由司马平改为司马不平。
第四集
第五集
司马去一酒肆喝酒,却不由地又想起燕翎,暗下思索,也不禁奇怪,为何自己老不由地想起那小姑娘。
酒店又来两人,那两人谈起栽在一个臭丫头的手上,司马大怒,无影三绝斩施出,吓得那两个落荒而逃。
燕翎击败了梦娇,赵天豪大怒,言燕翎目无尊长,训诫燕翎,众人皆相劝,杨云翼分析情势,指出两人性格的相似之处。原来他是伤心夫人因为燕翎难产而死,看到燕翎越来越像母亲,因而不欲多见她,以免伤心。
燕翎却陷入两难之间,她不想让爹爹生气,想向爹爹道歉,可是她没错啊,夜间大火,燕翎为救人奋不顾身,赵天豪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影子,于是,他郑重的把燕翎选的剑送给她。
司马终于忍不住又来到燕翎练功的地方,故意挑逗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赵燕翎。
司马觉得天地仿佛崩溃,大吼一声狂奔而,燕翎赶了两步,未能追上。
赵天豪接到金剑少主的请柬,去后得知少主请他拒保一镖,赵天豪刚烈不屈,毅然拒绝。果然,一人带一幅画来托镖,赵天豪因其达到了三必保的条件,便收下了镖,是夜,有人劫镖,众少年初展英姿,将人击退。
司马心碎,在一酒店买醉,却时时不由地想起燕翎。他惊觉有人在外埋伏,便将其喝出,其人讲受追魂剑所托,限他明日黎明前速速离开此地,司马一剑削掉那人头发作为答复。
时日已到,托镖之人前来取镖,司马追踪而来,被一人拦住,那人命他速走,司马从此人剑法认出并非追魂剑。
取镖之人到来,却发现那幅画已成为一张白纸,赵天豪羞愤难当,意欲自尽,雷大刚连忙拦下。
第六集
杨云翼劝下赵天豪,劝托镖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人怎也不依,杨云翼再不留情,一言道明其身份,魔手丹青大惊失色,打下赌注,杨云翼以扇接下他的毒镖,以口中珠子吸去毒雾,终于困下他。只可惜讯问期间,魔手丹青自尽。
却原来,还是计无穷在搞鬼,他捏住齐少主与一有夫之妇来往的把柄,硬要置赵天豪与死地。他命一属下假冒追魂剑,逼司马走,司马将那人击败,看清楚了他们的诡计,终于敞开心扉,去找燕翎。
燕翎这些日子也不由地暗中思念司马,她每天提前来到树木,终于等到了司马,当她逼问司马的名字时,司马却又不由心伤,出剑施出三绝斩,毅然离去。计无穷派人跟踪。
齐少主连向赵天豪挑战,赵置之不理,梦娇气不过,去找齐少主,青山担心她受伤,劝她回去,齐少主出言讽刺,青山气极,将齐少主打伤,赵梦娇回去后,得意地告诉琪瑛,琪瑛深感无奈。
杨云翼出主意,四人一起去金剑世家负荆请罪,却正巧中了计无穷的圈套,好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马终于出现,他将计无穷斩下两指,令他再也练不成阴风指,犹豫一番后,还是去了金剑世家。
金剑世家内部不和,分为两派,争吵间宗主出关,讯问之时,司马到来,由于他的解说,令赵天豪全身而退,也令齐少主受了家法。
是夜,赵天豪思念爱妻,黯然神伤,忽听见一缕箫声,他细听几句,忍不住大为惊讶,原来,这首曲子是爱妻最喜欢的曲子,他仿遇知音,忙令弟子王剑去请吹箫之人。
一会,一声惨叫发出,王剑惨死。
第七集
赵天豪愤怒异常,击碎玉箫,誓为王剑报仇,命众弟子去打探金陵城每一个会吹箫的人,两个弟子跟踪一个带箫人,被以同样手法杀死。
带箫人与司马在一棂梯口相遇,两人都大为惊讶,司马见中原镖局的二位弟子跟踪带箫人,于是也跟踪而来,却还是被甩掉了。
燕翎去老地方练剑,惊遇带箫人,那人称自己为天下第一爱箫人,也是天下第一恨箫人,名曰“恨箫客”,燕翎被戏弄后却经点化,剑法大大长进。
赵天豪闻知,命燕翎以安全为上。
司马被一女子以一贝壳引去一屋,屋中人对司马有恩,那人令司马马上离开金陵城,离此百里半月内不准回来,司马看出那人神色不对,佯应,夜间却又潜回,救出恩人,令他去中原镖局。
赵天豪暗中打点,梦娇却气不过,和青山一起化被动为主动找恨箫客,却被一人以书信传至十里坡被人袭击,青山拼死逃出。引司马的小红拿令牌命小青回去。
有人托镖,言赵天豪若接此镖必会终生遗憾,赵天豪迎见此人,发现此人神色俊朗,气势非凡,那少年拿出七颗明珠作为托镖费用,赵天豪讯问所托何物,那人冷冷一笑:“在下所托的,就是天下闻名的人头镖。”杨云翼急忙问道:“所托何人?”那人眼神微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下所托的,就是你赵总镖头的人头。”
第八集
赵天豪并示接镖,好心人冷笑而去,去追踪的人也被甩下,赵燕翎去寻恨箫客,惊闻箫声,吹箫人是一少女,那少女极为美貌,燕翎好心地告诉她神秘箫声之事,少女微笑,发觉恨箫客在旁偷听,便假装晕倒,奶娘赶快给她服下一颗药丸,请她回去,少女应,燕翎急忙追问其姓名,少女飘忽一笑:“姗姗。”
“姗姗?这名字挺好听啊!”燕翎边走边想,恨箫客从树上跃下,燕翎赶忙奔过去,恨箫客讲了一堆大道理,燕翎却似懂非懂,待再追逐问,恨箫客已去。
燕翎回到练功处,从树上跃下两少女,正是小红小青,小红硬要带燕翎走,燕翎将之击败,小青又上,司马及时来到,小红急急骂道:“臭司马不平,你又来多管闲事。”原来他的名字叫司马不平,燕翎心碎,司马几剑逼退二女。
司马借酒消愁,恨箫客微笑而来自居为客,司马喜迎,恨箫客劝解一番告辞,司马心下大慰。
小青小红归家,遭奶娘奚落,**微笑而来,竟是姗姗。
赵天豪诸事缠身,极为苦恼,杨云翼出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雷大刚大为兴奋。
奶娘奔入房内找**,小青小红拦下,奶娘骄横地问凭什么,两人得意地说:“因为云公子来了。”
风雅亭内,公子**促膝谈心,果然是郎才女貌,姗姗被三人争吵惊醒,云公子踏花而云。
奶娘告之姗姗,她下令追杀雷大刚和杨云翼。
赵天豪命众人做好准备,杨雷二人在半路均遇杀手,却还是击退,赵天豪跃窗而出,发现好心人,好心人以烟弹护身而退,赵天豪追出,却被恨箫客拦下。
一人坐于房顶,缓缓吹箫,雷杨二人齐上。
第九集
吹箫人吹出乱音,雷杨联手合攻,那人逸走,赵天豪和恨箫客突然罢手,问道:“你没感到身体不适吗?”赵天豪果然感到身体不适,才知恨箫客乃是好意。
雷大刚跟踪吹箫人,被暗器所伤,杨云翼忙扶其回归,却发现内含剧毒,赵天豪把自己身上的毒逼出,闻知雷中毒匆匆而来。
司马喝酒,追魂剑到来,命其赶快离开,他不应,追魂剑准备去找他,他倒先来了,两人准备决斗,追魂剑拨刀,刀却无刃。
追魂剑自尽,司马思来想去,又来找燕翎。
燕翎听他讲完事情,又赶他走,被琪瑛看见。
好心人又来中原镖局,告之赵天豪雷大刚若七日内不服天竺灵芝必亡,并指点金剑世家有天竺灵芝,赵谢过放其而去,路遇燕翎,燕翎发觉他像姗姗,却并未去追。
赵杨二人赶往金剑世家,内外总管相迎,却拒绝他的请求,两人无奈,只好回去,梦娇追问,很是伤心。
青山和大刚谈心,大刚和青山之母原是青梅竹马的好友,青山父走后,母亲重病,大刚受其所托,照顾青山,这二十年来可谓情深意重,青山潸然泪下,梦娇来送鸡汤,见此不由地失声啜泣,大刚命青山追出,青山问其原因,梦娇告之。
青山决定去金剑世家偷灵芝,赵天豪连忙追出,在半路上被奶娘和小红小青截住。
第十集
奶娘逃走等击出几剑后逃走,赵天豪来到金剑山庄,发现青山未贸然行动,于是留下等待。
青山找到一位朋友,那人名叶子衣,乃金银楼的公子,平日素来仗义,详细地告诉了青山一切事情,并陪探金剑山庄。
是夜,青山子衣两人先到,赵天豪正想拦下,金剑山庄的侍卫已发现两人,相斗起来,内总管赶快支查看天竺灵芝,外总管前去迎适度。
赵天豪等待片刻,等他们打到一阴暗之地,出手相助,青山子衣赶快逃走,被一人拦下,那人自称有心人,把一个盒子塞在青山怀里便走。
青山回到镖局,云翼却未将灵芝用去,赵天豪来到大刚床前,言已不义,若大刚离去,他便随之以赴,大刚心下感动,尽管昏迷着,却一行清泪。
一侍卫拾到一物,内管事顺着此物追查到了镖局。
赵天豪准备将灵芝送回,云翼突然感觉到不祥之兆,将灵芝打开,发现灵芝的精华根部被人调换,金剑世家人已到。
赵天豪劝解,内外管事不听,就要动手,司马来到将内外管事击退,燕翎趴趴在房子上偷看。
原来,问题出在金剑世家的内部里,培养天竺灵芝的人身上,那人名古俊,因悲愤故将灵芝盗走,他假装受伤回家,与爱妻雪娘暖意融融,但雪娘总昔日雷大刚的恩情。
内管事细细想来便觉古俊可疑,于是派人监视,古俊心知瞒不了多久,带着爱妻逃走时被发现,雪娘被杀,临终时,嘱托他一定要代她报雷大刚的情。
赵天豪与杨云翼一个坐着不动,一个拼了命似的翻书,青山和梦娇只,黄龙来报:有一个叫古俊的,带着天竺灵芝来拜,赵天豪急忙出迎,古俊道此灵芝乃父亲远赴天竺采得,赵天豪救弟心切,不再追问连忙让雷大刚服下,却惊闻宗主出关,亲自来到中原镖局。
宗主气怒异常,古俊又何尝心平气和,他悲愤地一一道出自己的委屈,宗主大怒,擒龙功施出,赵天豪急忙拦下。
第十一集
宗主决定,要中原镖局付出代价,赵天豪提议二人决一死战,不伤及无辜,宗主答应。
燕翎极为紧张,担心爹爹会败,于是去找司马不平帮忙,却又不知到哪里找他,于是便在街上乱逛,竟遇到小红小青,小红硬要燕翎跟她走,燕翎岂会答应,三人相半起来,燕翎经验不足,差点落败,幸好遇到了恨箫客,她一时失言,恨箫客忆知她心意,颇为欣慰。
恨箫客找到司马,司马好生高兴,真心来见燕翎,但是,他又担心答应她帮忙会毁了赵天豪的清誉,只有拒绝,幸好琪瑛来到,劝下燕翎。
唐姗姗为了不使云飞为难不许小红小青伤害恨箫客,义父传话,姗姗来到密室,义父得意地告诉她赵天豪一定要死,姗姗犹豫,义父派奶娘监视她。
是夜,赵天豪将重要物什交给云翼,请他主掌镖局。
辰时,两人相斗,宗主走火入魔。
赵天豪义释前嫌,送宗主归回,宗主解开心结,将金剑送给古俊,向他道歉。
义父气怒非常,却深知忧患。果然,赵天豪把目标指向好心人。
燕翎好生高兴,司马锦上添花地要帮她解决神秘箫声,她想起姗姗,便带司马去找。
姗姗极为苦恼,奶娘暗示杀了燕翎,姗姗与她下了一盘棋后却赶她走。
司马躲在外面观察,惊惊闻箫声,急忙赶来,吹箫人等来到吹出乱音,两人相斗,司马发现此人男扮女装,那人揭开面纱,竟是云飞,云飞同伙来到,困住司马,云飞一剑削下。
燕翎虽希望多探听一些事情,但人家已下逐客令,她也只有走,刚踏出房门,就听一声大笑,义父拦下问道:“赵姑娘就想这么走吗?”
第十二集
恨箫客在紧急时刻出现,拦下云飞的剑,厉声道:“云飞!”云飞大惊,慌忙逃走,恨箫客顾不得理司马,匆匆追去。
赵燕翎看清义父的脸,吓得慌忙举剑,可姗姗轻施一礼:“义父,她是女儿的朋友赵燕翎。”义父一声大笑,盯紧燕翎。
燕翎施礼,义父并未为难,姗姗放她归去。
司马听完燕翎的诉说,忽想起追魂剑描述的神笔秘驼背人,于是请燕翎将此事告之赵天豪。
恨箫客急追云飞,云飞只得在一片树木中躲起,恨箫客心碎欲死,便要断绝这兄弟情份,却又舍不得,于是他将往日情一一诉说,字字含泪,句句泣血,待说到罢了之时,云飞再也忍不住,狂奔而出,兄弟二人相拥而泣。
最终,云飞还是远去,恨箫客恨他绝情如斯,便去找唐姗姗。
云翼推敲发觉疑点出在那首大嫂最爱的曲子上。
二十年前,在江东,有一位高人名唐大千,这人文武全才,才华横溢,吹得一手好箫,修罗刀十分高明,当时赵天豪和他以武会友,赵天豪半招险胜,两人惺惺相惜,结为莫逆,唐大千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友,名嫣红,谁料,嫣红竟嫁给了唐大千的堂弟唐仪。不久,此地一连发生几起命案,受害者全是刚刚成亲的妇女,那些妇女临死之时,全部面带微笑,手中握着一枝桃花。在一连三起命案后,嫣红出面指证唐大千。 赵天豪百于武林公愤,参与了这次围剿战役,但唐大千凭着一把修罗刀以一敌百,越逃越远,由于赵天豪的参加,群雄反败为胜,将唐大千追到一个山谷中,赵天豪赶到时,唐大千已万箭穿心,丧身火海。 所以,赵夫人将此“蝶恋花”改为“劝君曲”,意思是让赵天豪谨慎交友。
杨云翼大胆断言,唐姗姗的义父就是唐大千。赵天豪直捣黄龙,来到唐府。
义父让奶娘亮两手苗家剑,拦住赵天豪,自己交待姗姗云飞该怎么做。
街道上,小红小青见到赵天豪急欲回府,被云翼拿下。
奶娘被赵天豪识破身份。
赵天豪猛然见到这么多的桃花,不由地头痛欲裂,因定力过人,终于恢复。
姗姗厉声喝问赵天豪为何要杀了唐仪夫妇连带全家三十七口。赵天豪大为吃惊,急忙辩解,但姗姗盛怒之下岂会听他解释,云飞出现,以箫吹出乱音,两人连手合攻赵天豪。
恨箫客跃上一小桥,被神秘驼背人义父截下。
第十三集
义父道出恨箫客的真正身份—神箫客云前,云前逼他放走云飞,义父佯装逃走,恨箫客追去,司马紧跟其后被甩下。 密道中,神秘驼背人失踪,恨箫客犹豫是否瑞追,驼背人言前面之人便是掌握云飞之人,他连忙追去,却发现了唐大千。
云翼及时出现,以笛声挡住箫声,几名弟子敌下苗凤,赵天豪心神不宁的退走,姗姗发觉云飞内力耗费过度,并未追去。
唐大千现出修罗刀,恨箫客急挡三刀,却被打伤,只好离去,唐大千哈哈大笑,阴险地盯着修罗刀,等赵天豪上门。
赵天豪暗下思索,弟子报恨箫客注见,赵天豪急忙迎接,恨箫客将自己所遇一一告之,杨云翼请来诸位朋友,谁料一场大火,将唐府烧得一干二净。
赵燕翎气愤不已,想请司马帮忙,却又不知到何处找,好巧,又遇上恨箫客,恨箫客来找司马,却发现房内一片混乱,司马已踪迹不见。
原来,司马被人以迷香掳走,那个女人见司马到手,放松了警惕,谁料司马是故意的,他套出几句放在,令那女人原形毕露,恨箫客拍手称快。
燕翎好生气愤,她已经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了,见到司马到来,她大发娇嗔,惹的司马不由轻笑,告诉她唐大千一定还在金陵城。
赵杨听到这个消息,制定一系列方案。
是夜,有人来救小红小青,却被发现,小红小青急忙逃走,云翼放出赤眼蜂跟踪,找到一秘道。
小红小青回去,被奶娘责骂,姗姗劝下奶娘,义父来到,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并说赵天豪死后,便给云飞和姗姗办婚事,怪笑而去。
姗姗大为忧虑,让小红小青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秘道中,义父拦下两人,一掌将其击毙。
赵天豪等人寻到秘道入口,尚未进去,唐大千已狂笑而出。
第十四集
一场混战,赵天豪对唐大千,杨云翼敌下姗姗和云飞,恨箫客又来搅局,神秘驼背人在暗处观察赵唐二人,得意不已。
赵天豪越打越惊,唐大千的刀法,与二十年前已大不相同,这刀法分明就是要两败俱伤,好不容易,他以“七星齐照”胜了一招。
驼背人出现,唐大千现出真面目,义父才是真正的唐大千,这个和赵天豪对打的唐大千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被唐大千一剑宰掉。
云翼果然高明,赵天豪拼着强弩之末,利用唐大千的多疑,终于吓走了他,司马也来凑热闹。
赵天豪回到镖局,暗中思索对付修罗刀的方法。
唐大千仔细想来悟出其中奥妙,愤怒异常,让苗凤请西域的魔刀王子来帮忙。魔刀王子出言不逊,粗俗不堪,燕翎正想教训教训他,司马赶来,无情三绝斩施出,把他给了结了。
苗凤仓皇地告诉唐大千,唐大千狂怒连吼。
赵天豪苦思冥想,最终想出一招破敌之法,于是带领群雄,再次攻入唐府。
唐大千却在幻想,已将表妹和姗姗合为一体,冲入姗姗的房间,神志已不太清醒。 姗姗从他口中套出杀死自己全家的竟是义父,见义父举止失常,急忙反抗,被点住穴道。
苗凤赶来,狂怒地质问唐大千,他全不念往昔之情,将苗凤杀死,欲带姗姗走,幸好云飞及时出现,挡下几招,使得赵天豪能够赶到,唐大千欲逃,被群雄拦下。
第十五集
赵天豪与唐大千单打独半,终险胜一招,云飞姗姗走出,两人联手却还是杀不了唐大千,幸好恨箫客及时直到,云飞拼却一死,终与唐大千同归于尽。
恨箫客心碎地抱着云飞的尸体回到家乡,姗姗遁入空门,自此,神秘箫声一事,也算有了了结。
司马在河边苦思,终于远走,却惹来燕翎伤心,这日,她一边练剑一边等着司马,忽然听到一阵箫声。
燕翎奇怪,莫非神秘箫声又现?她顺着箫声找到吹箫人,那人斜坐于桥栏干上,神态潇洒,觉察到燕翎的到来,耳朵微微一动,睁目笑问道:“姑娘很紧张?”
燕翎大窘,又有两人来到,吹箫人几招将那两人杀死,她见他出招其为奇特,暗下生奇,明言讨教一番。
燕翎对敌经验太差,几招败下阵来,那人笑着道出自己的名字:“欧阳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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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和宁鹏勾搭上,云翼心下怀疑去察证,被青山暗算。司马欧阳来帮忙亦中毒,幸遇剑夫人。
中原镖局展开全面围剿行动,燕翎晓蝶和湖土假装户部尚书的老夫人和千金引来宁鹏青山,四面包围住,因宁鹏带有毒砂被逃往入洞穴,湖土出主意用朝天椒将二人弄得忍受不住,互相利用未成,青山将宁鹏杀死却被围住,他求救于梦娇,梦娇心碎一剑刺去。
镖局人人黯然自责,梦娇伤心地将青山房中摆设毁掉。剑夫人挑战,赵天豪很矛盾,他与剑夫人交情极好,燕翎代父接战,剑夫人将品剑录送给她退隐江湖。
琪瑛怀孕,汉英喜不自禁,却又有人下战帖,而且是铁衣卫。
铁衣卫五档头断肠虹座下三大客卿拜见:指名要赵天豪封镖一月,赵天豪断然拒绝。
晓蝶练剑自残,废了武功。
司马欧阳收到断肠虹送来的厚礼,后被人跟踪,伤人后,惊遇一位高手,那人杀气极重,原来是断肠虹座下首客卿纸剑呼鹤郑谢。
梦娇在河边加快自己与青山的往事,琪瑛将其劝回,遇到有一堆锦衣卫围攻一个已经受伤的人,两人将其救回,那人托镖,是一纸血书,血书上讲明严嵩父子的恶行,请赵天豪交给铁面御史,以自己的生命为镖金。
郑谢击败了司马欧阳,真心来到中原镖局,商谈并未成功,他准备夜袭,赵燕翎前来挑战。
燕翎经贾湖土点化,以布剑来对付纸剑,她先吓住郑谢,后以怪招击败他,傲然而去。司马欧阳亦晚她一步。
郑谢黯然离去,断肠虹亲自来到,首先来见赵天豪双方欲大战一场,湖土将众人吓走,没想到应天府尹以官压人,硬将罪名扣在赵天豪华头上,将他押入大牢。
断肠虹又来找事,并且带来了云翼请的朋友,云翼愤怒异常,中了断虹的逆血破罡针,武功尽废,父女二人同病相怜。
梦娇在巨大的压力下恢复,琪瑛为她高兴。
司马欧阳正准备去中原镖局帮忙,断肠虹改正送来拜帖,两人借故发挥,伤了那人,断肠虹又派来三人,且有一人下毒,只可惜两人武功超绝且经过水深火热之洗礼,来向断肠虹挑战。
断肠虹按下两人,请两人按一图去等他,两人走到半路便觉不对,直接来到中原镖局。
断肠虹正欲寻三女麻烦,司马欧阳欲阻下,可燕翎傲气凛然,定要自己出手,二女欲劝,云翼出现,支持燕翎。
燕翎经过剑夫人的指点,果然进步不可思议,断肠虹尽管施出杀手锏,仍然败掉。
司马欧阳畅饮,来向断肠虹要债,赖掌柜骗走二人,中原镖局全在明处,燕翎提出两个方案,假出镖,此为引,找出他出现的必然现象,此为激。云翼采用第二方案,想要燕翎扮成三档头,燕翎计算更精妙,只将断肠虹引来,将其格杀。
赵天豪在牢中虽受磨难,却正气浩然,受到众人敬仰,他颇为担心的倒是燕翎。
云翼命令燕翎带镖出发,汉英梦娇在旁辅助,四大弟子随行。燕翎出发起誓,定与血书共存亡。
谁欠谁的幸福,人有时候,总在失去时才后知后觉,一些人,一些事,以为只是生命中一抹浮云,以为可以从此相忘于江湖,却在别离之际发现,那些过往原来早已扎根在心底,拿不掉,抹不去。
眷恋的人,给不了你承诺,于是你终于明白,幸福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可是为何仍要飞蛾扑火,执着一生?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一个人又如何能想的透彻?
下面以《谁欠谁的幸福》为题,给出三篇范文,供您参考。
篇一《谁欠谁的幸福》
其实世界上不缺少幸福,缺的是善于发现幸福的眼睛。
幸福的存在形式多种多样:父母在你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幸福;爷爷奶奶的谆谆教导是幸福;朋友在你生处逆境时帮你是幸福;老师在你迷茫时拉你一把是幸福;陌生人在你问路时热情的为你指引方向也是幸福……
可大多数人认为自己不幸福,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不是自己不幸福,而是不满足于现有的幸福,想去拥有更多的所谓的幸福。何必呢?知足者常乐,追求太多负担也会越多。
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两个商人在生意上一落千丈、走投无路之时准备回老家,在路上无意间发现了两瓶装满金沙粒的瓶子,都赶忙伸手去抓,两人都抓了满满一把,谁料瓶口太小,无法拿出拳头来,若要拿出拳头来,必须先放弃一部分。商人甲死活不放弃,商人乙放弃了一部分,并利用这一部分重振旗鼓、东山再起,从此生意万分兴隆。至于商人乙,或许他还没放弃,或许他耗在了那里……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知足者,常乐矣,幸福矣。
知足才能常乐,人一旦有了贪欲,就永远不会满足。不满足就会感到欠缺,就会感到不幸福。其实,任何目标的达到,都不会带来满足,成功必然引出新的目标。除非你当真懂得常乐,不然你永远不会满足自己所拥有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能多看一下不如自己的人,和他们比一下,而不是一昧的和比自己强的人比较,那么一切不平之心也许就会安宁。既知如此,我们何不抱一种“比下有余”的心态却应对一切?
幸福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只要用好的心态去面对生活,这样你就会觉得非常幸福。
所以,要不要幸福就取决于你了。
篇二《谁欠谁的幸福》
什么是幸福?
这个问号,在我的心灵深处,悬挂了很多年;在我的脑海中,飘浮了很长时间;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了很多次。尽管有过一个又一个答案,尽管回答了一遍又一遍,尽管写了一次又一次,可仍然不能判断,哪一个是最好的。
什么是幸福?是个古老的话题。无数仁人志士发表过难以计数的见解和高论。然而,不管是谁的见解和高论,并没有给幸福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因为,随着时间的推进,社会的变迁,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幸福的内涵无时不在发生变化。
“人人向往幸福,但幸福最难定义。人们往往把得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实现自己最衷心的愿望称作幸福。愿望是因人而异的,同一个人的愿望也在不断变化。真的实现了愿望,是否幸福也还难说。费尽力气争取某种东西,争到手却发现还不如想象的好,乃是常事。所谓‘人心重难而轻易’,‘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说法都表明,很难找到认为自己幸福的人。”
读了周国平先生的“幸福”论,顿觉对幸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和考量。幸福的和不幸的人呵,仔细想想,这世界上有谁是真正幸福,又有谁是绝对不幸?!
每个人都会追求幸福,当你追求幸福的时候,你想没想过,幸福和你的生活方式兼容吗?
一个人为了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来到神面前祈祷:“万能的神呀,请你赐予我幸福吧。”
神慈祥地望着他的子民:“我的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那人回答:“神呵,我今年已年过半百了。”
神感到奇怪:“难道你50多年没有幸福过吗?”
那人摇摇头:“我10岁时不懂得幸福;20岁时忙着追求文凭;30岁时拼命挣钱购房买车;40岁时为升迁与高薪而奋斗;50岁时我整天为孩子的前途奔波;等这些都操劳完了,又开始四处求医问药治疗可恨的疾病……”
神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孩子,我真的欠你太多的幸福。我将赐予你幸福,但你的心里充满了名利、烦恼、劳累和仇恨,孩子,你将在哪里安置我赐予你的幸福呢?”
那人恍然大悟,他抛弃了名利、烦恼、劳累和仇恨,他成为了幸福之人。
幸福是个非常简单的东西,只要你把一切不属于它的全都放下,它就来了。幸福并不神秘,它如影随形于人们生活的每一寸空间,关键看你如何拥有。
对大宇而言,幸福只是一句话。
他早晨出门时,母亲总是递过沉甸甸的工作包时亲切地叮嘱一句:“路上慢点儿骑车!”
他便大声应道:“知道啦!”便笑着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咀嚼这份母爱。
路上,遇到邻居晨练归来,他们笑呵呵地向他问好,他以笑应答。“这么早就上班啊,路上慢点儿骑。”他笑着点点头,感觉一种温暖。
在公司里忙了一整天,等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天已黄昏。他推车走出公司大门口,身后传来门卫大爷的声音:“加班了啊!天晚了,路上慢点骑。”温馨的话语,似一股暖流冲淡了他因耽误回家时间而产生的孤独与抱怨。是啊,路上慢点儿骑。这句普普通通的提示语,让他的心情愉快起来,这是叮嘱,更是关怀啊。
静下心来想想,人与人之间洋溢着善意的关爱多么珍贵啊。当我们忙碌得忘了关爱自己时,当我们为种种琐事烦恼时,当我们为追求幸福感到劳累时,总会有身边的人道一声祝福,送一声叮嘱,说一声问候,让我们原本疲惫的心重新振作。
什么是幸福?幸福并不需要刻意地做些什么,有时一句话,就让人感到莫大的幸福。
篇三《谁欠谁的幸福》
我妈妈她现在也很好的,有一份工作,比较清闲。有时间的话,让我阿姨去找我妈妈聊聊天,老人们在一起,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她们的幸福是对生活的洞彻,经历了太多的沧桑,他们会有很多有趣的话题的。不是吗现在的问题是,我想知道你是否幸福,不然我不会10几年牵肠挂肚的想你。如果你更幸福,那麽我此生会更幸福的!亲爱的朋友!我会告诉你我的QQ号,你到我的空间看我给你写的这封信,好吗希望以后我们常联系,共同分享我们的人生幸福,好吗
幸福是一个多姿多彩的词,“幸福”是大家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幸福”的含义有很多种,但对某人来说含义是完全不同的,警察抓到一个坏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收废品的人多捡一个瓶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雷锋叔叔多做一件好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幸福是什么什么才是幸福是拥有无尽的财富,是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与家人平安快乐地在一起,是受人注目的地位,是在书海中自由自在地游戏,还是把自己的足迹踏遍中华民族的每一寸土地……幸福其实就是人们的渴求在被得到满足或部分被得到满足时的感觉,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
一个星期天早上,我打着哈欠拉开了窗帘,只见天上还不断飘落下鹅毛般的大雪,可奇怪的是,楼前小路却十分干净。是谁啊我穿好衣服,出门一探究竟。一出门我才发现,不仅仅是楼前的一段路干净了,连旁边的一些小道也是铲得干干净净。我不禁也扛起铁锹去寻找那位好心人。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位阿姨与一个小女孩正在空旷的路上认真地铲雪呢。她们的脸红红的,鼻尖上顶着汗珠。“让我和你们一起铲吧!”我说,那个阿姨高兴地说:“好啊!欢迎你加入”。我们一边干活,一边哼歌,不知不觉竟铲完了三、四条街。看着清清爽爽的街道,看着大家脸上开心的笑容,我好象被一缕阳光温暖着,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蔼—累死了!”我一屁股坐在了路沿石上。唉,没想到哇,铲雪可真够累人的。我这才发现时间已近中午了,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也多了起来,每当人们从我们面前经过都会夸赞上几句,我心里甜滋滋的。这时,从路的另一头走来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奶奶。不好,要出事!果然,她正走在那头还没铲过的路上,结果拐杖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和那个小女孩冲了上去,一人一边把老奶奶架了起来,那位阿姨也赶紧跑过来给老奶奶捡起来拐杖。老奶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住地朝我们点头道谢,“好人啊,太谢谢你们啦……”。当我们把她搀到已铲的干干净净的路上时,老人家激动地说:“你们在做好事,是有奉献精神呐,现在我们国家就是需要这种有这种精神的人啊!”。看着老奶奶的背影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原来,劳动与奉献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啊!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奉献爱心,得到阳光。幸福如一股暖流,时刻温暖着我的心。
※往事如烟※
那天我来到师父房中,扑在师父怀里,呜咽出声。师父轻轻抚摸我头发,我知道跟师父说话的时刻无多,便将昨晚这小魔头前来相救之事说了。师父皱起眉头,沉吟半晌,道:“他为什么单是救你,不救旁人?那日你在光明顶上刺他一剑,为什么他反来救你?”我轻声道:“我不知道。”
师父怒道:“哼,这小子太过阴险恶毒。他是魔教的头脑,能有什么好心?他安排下圈套,要你乖乖地上钩。”我心中奇怪,问道:“他……他安排什么圈套?”师父道:“咱们是魔教的死对头。在我倚天剑下,不知杀了多少魔教的邪恶奸徒,魔教自是恨峨嵋派入骨,焉有反来相救之理?这小魔头定是看上了你,要你堕入他彀中。他串通旁人将咱们擒来,然后故意卖好,再将你救出去,叫你从此死心塌地地感激他。”
我道:“师父,我瞧他……他倒不是假意。”师父大怒,喝道:“你定是跟那个不成器的纪晓芙一般,瞧中了魔教的*徒。若我功力尚在,一掌便劈死了你。”我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徒儿不敢。”师父厉声道:“你是真的不敢,还是花言巧语,欺骗师父?”我垂泪道:“徒儿决不敢有违恩师教训。”师父道:“你跪在地下,罚个重誓。”我依言跪下,却不知怎样说才好。
师父道:“你这样说:小女子周芷若对天盟誓,日后我若对魔教教主张无忌心存爱慕,倘若和他结成夫妇,我亲生父母死在地下,尸骨不得安稳;我师父灭绝师太必成厉鬼,令我一生日夜不安;我若和他生下儿女,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我听了大吃一惊,从没想到所发的誓言之中竟能如此恶毒,不但诅咒死去的父母,诅咒恩师,也诅咒到没出世的儿女。我见师父两眼神光闪烁,狠狠盯在我脸上,不由得目眩头晕,便依着师父所说,照样念了一遍。
师父听我发了这个毒誓,容色便霁,温言道:“好了,你起来吧。”我早已泪珠滚滚而下,委委屈屈地站起。师父脸一沉,说道:“芷若,我不是故意逼你,这全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以后师父不能再照看你,若你重蹈你纪师姊的覆辙,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何况师父要你负起兴复本派的重任,更半点大意不得。”说着除下左手食指上的铁指环,站起身来,说道:“峨嵋派女弟子周芷若跪下听谕。”
我心里一怔,当即跪下。师父将铁指环高举过顶,说道:“峨嵋派第三代掌门女尼灭绝,谨以本门掌门人之位,传于第四代女弟子周芷若。”我给师父逼着发了那毒誓之后,头脑中本已一片混乱,突然又听到要我接任本派掌门,更加茫然失措,惊得呆了。师父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道:“周芷若,奉接本门掌门铁指环,伸出左手。”
我恍恍惚惚地举起左手,师父便将铁指环套上我食指。我颤声道:“师父,弟子年轻,入门未久,如何能当此重任?你老人家必能脱困,别这么说,弟子实在不能……”说到这里,我抱着师父双腿,哭出声来。
师父厉声说道:“师尊之命,你也敢违背么?”将本门掌门人的戒律申述一遍,要我记在心里。我见师父言语之中,俨然似是嘱咐后事,更加惊惧,说道:“弟子做不来,弟子不能……”师父提高声音道:“你不听我的嘱咐,便是欺师灭祖。”她将我扶起,搂在怀里,柔声道:“芷若,我所以叫你做掌门,不传给你众位师姊,那也不是我偏心,只因峨嵋派以女流为主,掌门人必须武功卓绝,始能自立于武林群雄之间。”我道:“弟子的武功怎及得。上众位师姊?”
师父微微一笑,道:“她们成就有限,到了现下境界,已难再有多大进展,那是天资所关,非人力所能强求。武功要真正到第一流境界,不是靠勤修苦练,而是凭聪明才智、凭天生的颖悟,那是有生俱来的天赋。当年我十五岁时,我师父风陵师太便知我日后武功必有大成,当时她已决定立我为第三代掌门人。你此刻虽不及众位师姊,日后却不可限量。嗯,不可限量,不可限量,便是这四个字。”我神色迷茫,瞧着师父,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师父将口唇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是本派第四代掌门人,我要将本派的一件大秘密说与你知。本派的创派祖师郭女侠,是当年大侠郭靖的小女儿。郭大侠当年名震天下,生平有两项绝艺,其一是行军打仗的兵法,其二便是武功。郭大侠的夫人黄蓉黄女侠聪明机智,当时她眼见元兵势大,襄阳终不可守,他夫妇二人决意以死报国,那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赤心精忠,但郭大侠的绝艺如果就此失传,岂不可惜?何况她料想蒙古人纵然一时占得了中国,我汉人终究不甘为鞑子奴隶。日后中原血战,那兵法和武功两项,将有极大用处。因此她聘得高手匠人,将神雕大侠杨过留赠给郭师祖的一柄玄铁重剑熔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铸成了一柄屠龙刀;又以当时最为锋锐的两柄宝剑,杨过大侠的君子剑与杨夫人小龙女的淑女剑,熔合而铸成一柄倚天剑。”我对屠龙刀和倚天剑之名听闻已久,此刻才知这对刀剑竟是本派祖师郭襄女侠的母亲所铸。
师父又道:“黄女侠在铸刀铸剑之前,和郭大侠两人穷数月心力,缮写了兵法和武功的精要。那兵法是依据一部《武穆遗书》撮写而成,郭大侠当年曾随元太祖成吉思汗西征,深知蒙古人的用兵野战之道,他把这些要点也写入兵法之中。至于那部武学秘笈,则主要是一部《九阴真经》,再加上郭祖师外公黄岛主的某些绝学、郭大侠夫妇的师父九指神丐的精妙武功。《九阴真经》中有一部分是速成的武功,可惜给黄岛主另外两个弟子练错了,黄岛主心伤弟子之死,设法予以纠正,使得既可速成,而后患亦属有限。郭大侠夫妇将这兵法秘笈藏在一个绝顶机密的所在,另在两块玄铁铁片之上,刻上了这所在的地图,并注明进入的方法,将铁片藏入了倚天剑和屠龙刀之中。要得这兵法秘笈,须得先寻到铁片,而如何剖刀剑取得铁片,却要刀剑互用,缺一不可。”
我愈听愈奇,只听师父又道:“郭大侠夫妇铸成一刀一剑之后,将宝刀授给儿子郭公破虏,宝剑传给本派郭祖师。郭祖师另有个姊姊,叫做郭芙,但她生性鲁莽暴躁,因此郭大侠夫妇没将刀剑传给她。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将地图告知儿子、女儿,却要兜这个大圈子呢?只因郭大侠夫妇料知兵书和武功秘笈如出世早了,未到逐走蒙古人的时机,落入了奸恶之人手中,不免贻祸无穷,将来未必能留作正用。”
师父说到这里,压低了嗓音,神情郑重,更凑近我耳边,慢慢说道:“屠龙刀周身皆是玄铁,难以损毁,但在刀背离刀柄恰恰七寸之处,可用倚天剑离剑柄七寸处的锋刃慢慢切人,刀剑上即现出锯齿,缓缓磨锯,便可将刀剑锯开。这七寸处在交锋时不会碰到敌刃,因此留下了一点软铁。刀剑互磨,屠龙刀刀背和倚天剑剑身都现出缺口,那铁片地图便掉了出来。依据这地图,便能寻到兵法与秘笈。”
师父顿了一顿,接着道:“襄阳城破之日,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屠龙刀不知下落。郭祖师当时身在西川,待赶去想要相救父母亲人,却已为时不及。一百年来,武林中风波迭起,这对刀剑换了好几次主人。后人只知屠龙宝刀乃武林至尊,唯倚天剑可与匹敌,但到底何以是至尊,那就谁都不知道了。郭公破虏青年殉国,没有传人,是以刀剑中的秘密,只本派郭祖师传了下来。她老人家生前曾竭尽心力,寻访屠龙宝刀,始终没成功,逝世之时,将这秘密传给了我恩师风陵师太。我恩师秉承祖师遗命,寻访屠龙刀也没结果。她老人家圆寂之时,便将此剑与郭祖师的遗命传了给我。我接掌本派门户不久,你师伯孤鸿子和魔教中的一个少年高手结下了梁子,约定比武,双方单打独斗,不许邀人相助。你师伯心知对手年纪甚轻,武功却极厉害,于是向我将倚天剑借了去。”
我当时听到“魔教中的少年高手”之时,不自禁的脸上红了,但随即想起:“不是他,那时他还没出世。”
只听师父续道:“当时我想同去掠阵,你师伯为人极顾信义,说道他跟那魔头言明,不得有第三者参与,因此坚决不让我去。那场比试,你师伯武功并不输于对手,却给那魔头连施诡计,终于胸口中了一掌,倚天剑还没出鞘,便给那魔头夺了去。”
我忍不住“啊”的一声,想起了另一个小魔头在光明顶上从师父手中夺剑的情景,只听师父续道:“那魔头连声冷笑,说道:‘倚天剑好大的名气!在我眼中,却如废铜烂铁一般!’随手将倚天剑抛落于地,扬长而去。你师伯拾起宝剑,要回山来交还给我。哪知他心高气傲,越想越难过,只行得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倚天剑也给当地官府取了去,献给朝廷。你道气死你师伯孤鸿子的这个魔教恶徒是谁?”我道:“不……不知是准?”师父道:“便是后来害死你纪晓芙师姊的那个大魔头杨逍!”我又忍不住“啊”了一声。
师父悄声对我道:“芷若,时刻无多,咱们不能多说了。这柄倚天剑后来鞑子皇帝赐给了汝阳王,我到汝阳王府去盗了回来。这一次又不幸误中奸计,这剑落入了魔教手里。”我道:“不是啊,是那个赵姑娘拿了去的。”师父眼睛一瞪,说道:“这姓赵的女子,明明跟那魔教教主是一路的,难道你到此刻,仍不信为师的言语?”我实难相信,但不敢和师父争辩。
师父道:“为师要你接任掌门,实有深意。我此番落入奸徒手中,一世英名,付与流水,也不愿再生出此塔。那姓张的*徒对你心存歹意,决不致害你性命,你可和他虚与委蛇,乘机夺了他的倚天剑。那屠龙刀是在他义父恶贼谢逊手中。这小子无论如何不肯吐露谢逊的所在,但天下却有一人能叫他去取得此刀。”
我知师父说的是我,又惊又羞,又喜又怕。
果然师父道:“这个人,就是你了。我要你以美色相诱而取得宝刀宝剑,原非侠义之人份所当为。但成大事者不顾小节。你且试想,眼下倚天剑在那姓赵的女子手中,屠龙刀在谢逊恶贼手中,他这一干人同流合污,一旦刀剑相逢,取得郭大侠的兵法武功,以此荼毒苍生,天下不知将有多少人无辜丧生、妻离子散,而驱除鞑子的大业,更难上加难。芷若,我明知此事太难,实不忍要你担当,可是我辈一生学武,所为何事?芷若,我是为天下的百姓求你。”说到这里,师父突然双膝跪下,向我拜倒。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即跪下,叫道:“师父,师父!你……”师父道:“悄声,别让外边的恶贼听见。你答不答允?你不答允,我不能起来。”我心乱如麻,在这短短的时刻之中,师父连续逼我做三件大难事,先是立下毒誓,不许对张无忌倾心,再要我接仟本派掌门,然后又要我以美色对张无忌相诱而取得屠龙刀和倚天剑。这三件事便在十年之中,分别要我先后答允,我也要抵挡不住,何况在这片刻之间?我神智一乱,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我只觉上唇间一阵剧烈疼痛,睁开眼来,只见师父仍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我哭道:“师父,你老人家快请起。”师父道:“那你答允我的所求了?”我怎能说“不允”,只得流着泪点了点头,险些又要晕去。
师父抓住我手腕,低声道:“你取到屠龙刀和倚天剑后,找个隐秘的所在,先以刀剑互切,再以锯齿互锯,宝刀宝剑开口,即可取出藏在其中的铁片。这是取出地图的唯一法门。你记住了么?”她说话声音虽低,语气却极严峻。我点头答应。
师父又道:“这是本派最大的秘密,自从当年郭大侠夫妇传于本派郭祖师,此后只本派掌门始能获知。想那屠龙刀和倚天剑都是锋锐绝伦的利器,就算有人同时得此宝刀宝剑,有谁敢冒险以刀剑互切,无端端的同时毁了这两件宝刃?你取得兵法之后,择一个心地仁善、赤诚为国的志士,将兵书传授于他,要他立誓驱除胡虏。那武功秘笈便由你自练。其中纯阳刚猛的武功,你练之不宜,只可练《九阴真经》中的功夫。为了抵御强敌,不得已而求立等速成,你练了之后,凭着绝顶武功,便可号召中原武林,得群豪归心。你办成了大事之后,仍须按部就班的重扎根基,那速成的功夫只能用于一时,是应急的权宜之道,并非天下无敌的真正武学。这一节务须牢记在心。”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师父道:为师的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门派。这两件事说来甚难,但眼前摆着一条明路,你只须遵从师父的嘱咐,未始不能一一成就,那时为师在九泉之下,也要对你感激涕零。”……
赵敏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那大汉躬身退开。她微微一笑,说道:“张真人既如此固
执,暂且不必说了。就请各位一起跟我走罢!”说着站起身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
团将张三丰围住。这四人一个便是那魁梧大汉,一个鹑衣百结,一个是身形瘦削的和尚,另
一个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张无忌见这四人的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心头
一惊:“这赵姑娘手下,怎地竟有如许高手?”眼见张三丰若不随她而去,那四人便要出
手,张无忌心想:“敌方高手甚众,这一班人又尽是奸诈无耻、不顾信义之辈,非围攻光明
顶的六大派可比。我实不易保护太师父和三师伯的平安。就算击败了其中数人,他们也决计
不肯服输,势必一拥而上。但事已至此,也只有竭力一拚,最好是能将赵姑娘擒了过来,胁
迫对方。”他正要挺身而出,喝阻四人,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
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那魁梧汉子的身后,挥掌拍出。那大汉更不
转身,反手便是一掌,意欲和他互拚硬功。那人不待此招打老,左手已拍到那西域胡人的肩
头。那胡人闪身躲避,飞腿踢他小腹。那人早已攻向那瘦和尚,跟着斜身倒退,左掌拍向那
身穿破烂衣衫之人。瞬息之间,他连出四掌,攻击了四名高手,虽然每一掌都没打中,但手
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这四人知道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凝神接战。
那青衣人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张三丰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
笑,参见张真人!”这人正是韦一笑。他摆脱了途中敌人的纠缠,兼程赶至。
张三丰听他自称是“明教张教主座下”,还道他也是赵敏一党,伸手击退四人,多半另
有阴谋,当下冷冷的道:“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
见,果是名不虚传。”韦一笑大喜,他少到中原,素来声名不响,岂知张三丰居然也知道自
己轻功了得的名头,躬身说道:“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
衮。”他转过身来,指着赵敏道:“赵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败坏本教声名,到底
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赵敏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
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韦一笑第一句便说错了,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
之下,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
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众,我韦一笑可不能不
理!”张三丰原本不信百年来为朝廷死敌的明教竟会投降蒙古,听了韦一笑这几句话,这才
明白,心想:“原来这女子是冒充的。魔教虽然声名不佳,遇上这等大事,毕竟毫不含
糊。”赵敏向那魁梧大汉说道:“听他吹这等大气!你去试试,瞧他有甚么真才实学。”那
大汉躬身道:“是!”收了收腰间的弯带,稳步走到大殿中间,说道:“韦蝠王,在下领教
你的寒冰绵掌功夫!”韦一笑不禁一惊:“这人怎地知道我的寒冰绵掌?他明知我有此技,
仍上来挑战,倒是不可轻敌。”双掌一拍,说道:“请教阁下的万儿?”那人道:“我们既
是冒充明教而来,难道还能以真名示人?蝠王这一问,未免太笨。”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
大笑起来。韦一笑冷冷的道:“不错,是我问得笨了。阁下甘作朝廷鹰犬,做异族奴才,还
是不说姓名的好,没的辱没了祖宗。”那大汉脸上一红,怒气上升,呼的一掌,便往韦一笑
胸口拍去,竟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
韦一笑脚步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伸指戳向他背心,他不先出寒冰绵掌,要先探
一探这大汉的深浅虚实。那大汉左臂后挥,守中含攻。数招一过,大汉掌势渐快,掌力凌
厉。韦一笑的内伤虽经张无忌治好,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运功一久,便须饮热血抑制体内阴
毒,但伤愈未久,即逢强敌,又是在张三丰这等大宗师面前出手,实是丝毫不敢怠慢,当即
使动寒冰绵掌功夫。两人掌势渐缓,逐步到了互较内力的境地。突然间呼的一声,大门中掷
进一团黑黝黝的巨物,猛向那大汉撞去。这团物事比一大袋米还大,天下居然有这等庞大的
暗器,当真奇了。那大汉左掌运劲拍出,将这物事击出丈许,着手之处,只觉软绵绵地,也
不知是甚么东西。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有人藏在袋中。此人中了那大汉劲力凌厉
无俦的一掌,焉有不筋折骨断之理?那大汉一愕之下,一时手足无措。韦一笑无声无息的欺
到身后,在他背心“大推穴”上拍了一记“寒冰绵掌”。那大汉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奋力
发掌往韦一笑头顶击落。
韦一笑哈哈一笑,竟然不避不让。那大汉掌到中途,手臂已然酸软无力,这掌虽然击在
对方天灵盖之,却哪里有半点劲力,不过有如轻轻一抹。韦一笑知道寒冰绵掌一经着身,对
方劲力立卸,但高手对战,竟敢任由强敌掌击脑门,胆气之豪,实是从所未闻,旁观众人无
不骇然。倘若那大汉竟有抵御寒冰绵掌之术,劲力一时不去,这掌打在头顶,岂不脑浆迸
裂?韦一笑一生行事希奇古怪,愈是旁人不敢为、不肯为、不屑为之事,他愈是干得兴高采
烈,他乘那大汉分心之际出掌偷袭,本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跟着便以脑门坦然受对方一
掌,却又是光明正大过了火,实是胆大妄为、视生死有如儿戏。那身穿破烂衣衫之人扯破布
袋,拉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脸血红,早在那大汉一击之下毙命。此人身穿黑衣,正是他们
一伙,不知如何,却被人装在布袋中掷了进来。那人大怒,喝道:“是谁鬼鬼祟祟……”一
语未毕,一只白茫茫的袋子已兜头罩到。他提气后跃,避开了这一罩,只见一个胖大和尚笑
嘻嘻的站在身前,正是布袋和尚说不得到了。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被张无忌在光明顶上迸破
后,没了趁手的兵器,只得胡乱做几只布装应用,毕竟不如原来那只刀剑不破的乾坤宝袋厉
害。他轻功虽然不及韦一笑,但造诣也是极高,加之中途没受阻挠,前脚后脚的便赶到了。
说不得也躬身向张三丰行礼,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游行散人布袋和尚说不得,参见武
当掌教祖师张真人。”张三丰还礼道:“大师远来辛苦。”说不得道:“敝教教主座下光明
使者、白眉鹰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
瞧明教上下,和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低。”
他这番话只是虚张声势,明教大批人众未能这么快便都赶到。但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
眉微蹙,心想:“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是谁泄漏了机密?”忍不住问道:“你们张教主
呢?叫他来见我。”说着向韦一笑望了一眼,目光中有疑问之色,显是问他教主到了何处。
韦一笑哈哈一笑,说道:“这会儿你不再冒充了吗?”心下却也在想:“教主必已到来,却
不知此刻在哪里。”张无忌一直隐身在明月之后,知道韦一笑和说不得迄未认出自己,眼见
到了这两个得力帮手,极是喜慰。赵敏冷笑道:“一只毒蝙蝠,一个臭和尚,成得甚么气
候?”一言甫毕,忽听得东边屋角上一人长笑问道:“说不得大师,杨左使到了没有?”这
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到了。说不得尚未回答,杨逍的笑声已在西边
屋角上响起。只听他笑道:“鹰王,毕竟是你老当益壮,先到了一步。”殷天正笑道:“杨
左使不必客气,咱二人同时到达,仍是分不了高下。只怕你还是瞧在张教主份上,让了我三
分。”杨逍道:“当仁不让!在下已竭尽全力,仍是不能快得鹰王一步。”他二人途中较
劲,比赛脚力,殷天正内功较深,杨逍步履轻快,竟是并肩出发,平头齐到。长笑声中,两
人一齐从屋角纵落。张三丰久闻殷天正的名头,何况他又是张翠山的岳父,杨逍在江湖上也
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走上三步,拱手道:“张三丰恭迎殷兄、杨兄的大驾。”心中却
颇为不解:“殷天正明明是天鹰教的教主,又说甚么‘瞧在张教主份上’?”殷杨二人躬身
行礼。殷天正道:“久仰张真人清名,无缘拜见,今日得睹芝颜,三生有幸。”张三丰道:
“两位均是一代宗师,大驾同临,洵是盛会。”
赵敏心中愈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张无忌虽然尚未现身,只怕说不得所言
不虚,确是在暗中策划,布置下甚么厉害的阵势,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看来今日已
难成功,但好容易将张三丰打得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今日若不乘此机
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待他养好了伤,那便棘手之极了,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
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争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
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
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甚么?”赵敏身后
的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向他怒目而视。说不得洋洋自若,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
么?我名字叫作‘说不得’,说话却向来是说得又说得,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赵敏手下
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说不得叫道:“妙极!妙
极!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们来比拚比拚,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到之处,
胜过咱们苦练十年。”说着双手一挥,从怀中又抖了一只布袋出来。旁人见他布袋一只又是
一只,取之不尽,不知他僧袍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只布袋。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
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
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张无忌那小鬼奸诈狡猾,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难消
心头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时。”张三丰听到“张无忌那小鬼”六个字时,心中大奇:“明教
的教主难道真的也叫做张无忌?怎地又是‘小鬼’了?”说不得笑嘻嘻的道:“本教张教主
少年英雄,你赵姑娘只怕比我们张教主还小着几岁,不如嫁了我们教主,我和尚看来倒也相
配……”他话未说完,赵敏身后众人已轰雷般怒喝起来:“胡说八道!”“住嘴!”“野和
尚放狗屁!”赵敏红晕双颊,容貌娇艳无伦,神色之中只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腼腆,一个
呼叱群豪的大首领,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小姑娘。但这神气也只是瞬息间的事,她微
一凝神,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
下来,只说武当派乃欺世盗名之辈,我们大伙儿拍手便走。便是将宋远桥、俞莲舟这批小子
们放还给你,又有何妨?”便在此时,铁冠道人张中和殷野王先后赶到,不久周颠和彭莹玉
也到了山上,明教这边又增了四个好手。赵敏估量形势,双方决战,未必能操胜算,最担心
的还是张无忌在暗中作甚么手脚。她眼光在明教诸人脸上扫了转,心想:“张三丰所以成为
朝廷心腹之患,乃因他威名太盛,给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他既与朝廷为敌,中原武人便
也都不肯归附。若凭他这等风烛残年,还能活得多少时候?今日也不须取他性命,只要折辱
他一番,令武当派声名堕地,此行便算大功告成。”于是冷冷的道:“我们造访武当,只是
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又
何必在武当山上比武,莫非天下只有你张真人一人,方能品评高下胜负?这样罢,我这里有
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
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
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是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说着
双手一拍。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这人身
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
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
油地,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那阿三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
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
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张三丰、殷天正、杨逍等人看了这
三人情状,心下都是一惊。
周颠说道:“赵姑娘,这三位都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我周颠便一个也斗不过,怎
地不识羞的乔装了家人,来跟张真人开玩笑么?”赵敏道:“他们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
手?我倒也不知道。他们叫甚么名字啊?”周颠登时语塞,随即打个哈哈,说道:“这位是
‘一剑露天下’皱眉神君,这位是‘丹气霸八方’秃头天王。至于这一位嘛,天下无人不
知,哪个不晓,嘿嘿,乃是……那个……‘神拳盖世’大力尊者。”赵敏听他瞎说八道的胡
诌,不禁噗哧一笑,说道:“我家里三个煮饭烹茶、抹桌扫地的家人,甚么神君、天王、尊
者的?张真人,你先跟我家的阿三比比拳脚罢。”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张真人
请!”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着脚处的青砖被他蹬碎并不希奇,难
在邻近的两块方砖竟也被这一脚之力蹬得粉碎。杨逍和韦一笑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好家
伙!”那阿大、阿二两人缓缓退开,低下了头,向众人一眼也不瞧。这三人自进殿后,一直
跟在赵敏身后,只是始终垂目低头,神情猥琐,谁也没加留神,不料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
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的气派,但退了回去时,却又是一副畏畏缩缩、佣仆厮养的模样。
武当派的知客道人灵虚一直在为太师父的伤势忧心,这时忍不住喝道:“我太师父刚才
受伤呕血,你们没瞧见么?你们怎么……怎么……”说到这里,语声中已带哭音。殷天正心
想:“原来张真人曾受伤呕血,却不知是为何人所伤。他就算不伤,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跟
这等人比拚拳脚?瞧此人武功,纯是刚猛一路,让我来接他的。”当下朗声说道:“张真人
何等身分,岂能和低三下四之辈动手过招?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别说是张真人,就算我姓
殷的,哼哼,谅这些奴才也不配受我一拳一脚。”他明知阿大、阿二、阿三决非庸流,但偏
要将他们说得十分不堪,好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赵敏道:“阿三,你最近做过甚么事?说
给他们听听,且看配不配和武当高人动手过招。”她言语之中,始终紧紧的扣住了“武当”
二字。那阿三道:“小人最近也没做过甚么事,只是在西北道上曾跟少林派一个名叫空性的
和尚过招,指力对指力,破了他的龙爪手,随即割下了他的首级。”
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耸动。空性神僧在光明顶上以龙爪手与张无忌拆招,一度曾大占
上风,明教众高手人人亲睹,想不到竟命丧此人之手。以他击毙少林神僧的身分,自己足可
和张三丰一较高下。殷天正大声道:“好!你连少林派的空性神僧也打死了,让姓殷的来斗
上一斗,倒是一件快事。”说着抢上两步,拉开了架子,白眉上竖,神威凛凛。
阿三道:“白眉鹰王,你是邪魔外道,我阿三是外道邪魔。咱俩一鼻孔出气,自己人不
打自己人。你要打,咱们另拣日子来比过。今日主人有命,只令小人试试武当派武功的虚
实。”转头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要是不想下场,只须说一句话便可交代,我们也不会
动蛮硬逼。武当派只须服输,难道还真要了你的老命不成?”张三丰微微一笑,心想自己虽
然身受重伤,但若施出新创太极拳中“以虚御实”的上乘武学法门,未必便输于他,所难对
付者,倒是击败阿三之后,那阿二便要上前比拚内力,这却丝毫取巧不得,这一关决计无法
过去,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只有打发了这阿三再说。当下缓步走到殿心,向殷天正道:
“殷兄美意,贫道心领。贫道近年来创了一套拳术,叫作‘太极拳’,自觉和一般武学颇有
不同处。这位施主定要印证武当派功夫,殷兄若是将他打败,谅他心有不甘。贫道就以太极
拳中的招数和他拆几手,正好乘机将贫道的多年心血就正于各位方家。”殷天正听了又是欢
喜,又是担忧,听他言语中对这套“太极拳”颇具自信,张三丰是何等样人,既出此言,自
有把握,否则岂能轻堕一世的威名?但他适才曾重伤呕血,只怕拳技虽精,终究内力难支,
当下不便多言,只得抱拳道:“晚辈恭睹张真人神技。”阿三见张三丰居然飘然下场,心下
倒生了三分怯意,但转念又道:“今日我便和这老道拚个两败俱伤,那也是耸动武林的盛举
了。”当下屏息凝神,双目盯住在张三丰脸上,内息暗暗转动,周身骨骼劈劈拍拍,不绝发
出轻微的爆响之声。众人又均相顾一愕,知道这是佛门正宗的最上乘武功,自外而内,不带
半分邪气,乃是金刚伏魔神通。
张三丰见到他这等神情,也是悚然一惊:“此人来历不小啊!不知我这太极拳是否对付
得了?”当下双手缓缓举起,要让那阿三进招。忽然俞岱岩身后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道童
来,说道:“太师父,这位施主要见识我武当派的拳技,又何必劳动太师父大驾?待弟子演
几招给他瞧瞧,也就够了。”这个满脸尘垢的小道童正是张无忌。殷天正、杨逍等人和他分
手不久,虽然他此刻衣服形貌全都改变,但一听声音,立即认了出来。明教群豪见教主早已
在此,尽皆大喜。张三丰和俞岱岩却怎能想得到?张三丰一时瞧不清他的面目,见到他身上
衣着,只道便是清风,说道:“这位施主身具少林派金刚伏魔的外门神通,想是西域少林一
支的高手。你小孩儿一招之间便被他打得筋折骨裂,岂同儿戏?”张无忌左手牵住张三丰衣
角,右手拉着他左手轻轻摇晃,说道:“太师父,你教我的太极拳法从未用过,也不知成是
不成。难得这位施主是外家高手,让弟子来试试以柔克刚、运虚御实的法门,那不是很好
么?”说话之间,将一股极浑厚、极柔和的九阳神功,从手掌上向张三丰体内传了过去。张
三丰于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这股力道雄强无比,虽然远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纯醇正,但
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一惊之下,定睛往张无忌脸上瞧去,只见他目
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之境,生平所遇人物,只
有本师觉远大师、大侠郭靖等寥寥数人,才有这等修为,至于当世高人,除了自己之外,实
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臻此境界。霎时之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疑端,然而这少年的内力沛然
而至,显是在助自己疗伤,决无歹意,乃可断定,于是微笑道:“我衰迈昏庸,能有甚么好
功夫教你?你要领教这位施主的绝顶外家功夫,那也是好的,务须小心在意。”他总道这小
道童是哪一派的高手少年赶来赴援,因此言语中极是谦冲客气。
张无忌道:“太师父,你待孩儿恩重如山,孩儿便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太师父和众位
师伯叔的大恩。我武当派功夫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不致输于西域少林的手下。太师父尽
管放心。”他这几句话说得恳挚无比,几句“太师父”纯出自然,决计做作不来,连张三丰
也是大为奇怪:“难道他竟是本门弟子,暗中潜心修为,就如昔年本师觉远大师一般?”缓
缓放下张无忌的手,退了回去,坐在椅中,斜目瞧俞岱岩时,只见他也是一脸迷惘之色。
那阿三见张三丰居然遣这小道童出战,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处,但想我一拳
先将这小道童打死,激得老道心浮气粗,再和他动手,当更有制胜把握,当下也不多言,只
说:“小孩儿,发招罢!”
张无忌道:“我新学的这套拳术,乃我太师父张真人多年心血所创,叫作‘太极拳’。
晚辈初学乍练,未必即能领悟拳法中的精要,三十招之内,恐怕不能将你击倒。但那是我学
艺未精,并非这套拳术不行,这一节你须得明白。”阿三不怒反笑,转头向阿大、阿二道:
“大哥、二哥,天下竟有这等狂妄的小子。”阿二纵声大笑。阿大却已瞧出这小道童不是易
与之辈,说道:“三弟,不可轻敌。”阿三踏上一步,呼的一拳,便往张无忌胸口打到,这
一招神速如电,拳到中途,左手拳更加迅捷的抢上,后发先至,撞击张无忌面门,招术之诡
异,实是罕见。
张无忌自听张三丰演说“太极拳”之后,一个多时辰中,始终在默想这套拳术的拳理,
眼见阿三左拳击到,当即使出太极拳中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
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阿三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
站定。旁观众人见此情景,齐声惊噫。这一招“揽雀尾”,乃天地间自有太极拳以来首次和
人过招动手。张无忌身具九阳神功,精擅乾坤大挪移之术,突然使出太极拳中的“粘”法,
虽然所学还不到两个时辰,却已如毕生研习一般。阿三给他这么一挤,自己这一拳中千百斤
的力气犹似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身子却被自己的拳力带得斜移两步。他
一惊之下,怒气填膺,快拳连攻,臂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条手臂、数十个拳头同时击出一
般。众人见了他这等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尽皆心惊:“无怪以空性大师这等高强的武功,也
丧身于他手下。”除了赵敏携来的众人之外,无不为张无忌担心。
张无忌有意要显扬武当派的威名,自己本身武功一概不用,招招都使张三丰所创太极拳
的拳招,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待使到一招,“手挥琵琶”时,右捺左
收,刹时间悟到了太极拳旨中的精微奥妙之处,这一招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阿三
只觉上盘各路已全处在他双掌的笼罩之下,无可闪避,无可抵御,只得运劲于背,硬接他这
一掌,同时右拳猛挥,只盼两人各受一招,成个两败俱伤之局。不料张无忌双手一圈,如抱
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旋涡,只带得他在原地急转七八下,如转陀螺,如旋
纺锤,好容易使出“千斤坠”之力定住身形,却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明教群豪大声
喝彩。杨逍叫道:“武当派太极拳功夫如此神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周颠笑道:“阿三
老兄,我劝你改个名儿,叫做‘阿转’!”殷野王道:“多转几个圈儿也不算丢脸,古人不
是说‘三十六着,转为上着’么?”说不得道:“当年梁山泊好汉中有个黑旋风,那旋风
嘛,原是要转的!”阿三只气得脸色自红转青,怒吼一声,纵身扑上,左手或拳或掌,变幻
莫测,右手却纯是手指的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笔,如点穴橛,如刀
如剑,如枪如戟,攻势凌厉之极。张无忌太极拳拳招未熟,登时手忙脚乱,应付不来,突然
间嗤的一声,衣袖被撕下了一截,只得展开轻功,急奔闪避,暂且避让这从所未见的五指功
夫。阿三吆喝追赶,却哪里及得上对手轻功的飘逸,接连十余抓,尽数落空。张无忌一面躲
闪,心下转念:“我只逃不斗,岂不是输了?这太极拳我还不大会使,且以挪移乾坤的功
夫,跟他斗上一斗。”一个回身,双手摆一招太极拳中“野马分鬃”的架式,左手却已使出
乾坤大挪移的手法。阿三右手一指戳向对方肩头,却不知如何被他一带,噗的一响,竟戳到
了自己左手上臂,只痛得眼前金星直冒,一条左臂几乎提不起来。杨逍瞧出这不是太极拳功
夫,却抢先叫道:“太极拳当真了得!”阿三又痛又怒,喝道:“这是妖法邪术,甚么太极
拳了?”刷刷刷连攻三指。张无忌纵身避开,眼见阿三又是长臂疾伸,双指戳到,他再使挪
移乾坤心法,一牵一引,托的一响,阿三的两根手指直插进了殿上一根大木柱之中,深至指
根。众人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众人轰笑声中,俞岱岩厉声喝道:“且住!你这是少林派金
刚指力?”张无忌纵身跃开,一听到“少林派金刚指力”七个字,立时想起,俞岱岩为少林
派金刚指力所伤,二十年来,武当派上下都为此深怨少林,看来真凶却是眼前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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