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录·23｜谈邂逅

文/大龙

说起邂逅，人们可能会浮想联翩。也许立即会产生出无限的遐想。而我，却有一段真实的邂逅经历。

必须承认，在此之前，邂逅对于我也仅仅是一个想象中的词语。而在那之后，我才理解到，这个词原来如此不可思议。

这是某一年的一个夏天。我陪妻子和女儿到一个美丽的 海滨城市 度假。正是在这里，我 邂逅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

她是我朋友的中学同学，在这个城市奇妙的偶遇。但她很快把她同学晾在一边，只顾和我说话。

她约摸30岁上下，虽已为人母，却风姿绰约，美丽大方，体态匀称，光彩照人，热情奔放。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不会轻易挪开目光的女子。我也不自觉的成为了她的一个倾听者。她也似乎对我并不感到陌生。

那是一个海风习习的晚上。妻子和女儿早已在旅馆睡下。而我和这个女子，却在一个雅致的茶座，度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时光。

我静静的坐在那里。她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不急不慢，缓缓诉说着她的故事。而我则话不多。 我想她一定是从我的眼神和微笑中，感受到了我对她的理解和尊重，所以才完全不去注意时间的流逝。

她故事的上半部分，是一个正常的中国家庭该有的幸福故事。

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她的丈夫很有才能，她的儿子也很出色。她这次来到这个城市，就是陪她儿子参加一个重要的琴艺大赛。当然，这时她的家人也早已熟睡。

她故事的重点不在这里。她故事的精彩在下半部分。

是的， 故事的重点在于，她还有一个情人 。

据她说，她的情人是她早年的一个恋人。因为某种原因，后来分开了。而在她结婚多年后的某一天，这个恋人却回到她所居住的城市。然后，他们便旧情复燃了。此后，她的缠绵悱恻的时间，都是和这个恋人度过的。 当她描述他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光时，她的眼里闪着光芒，脸上洋溢着无限的温柔和幸福。那是沐浴在爱河中的人们才会有的 。

也许你可能会认为，在现在的开放的中国，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在她身上，却显得有点与众不同，在中国的语境上，甚至骇人听闻。

这确实是她故事的高潮： 她丈夫，完全知晓这件事。而且，不可思议的完全默许这件事情。 换句话说，她是公开的在做着这件事情，并非有家庭的普通情人们的那种地下秘密状态。当然，她的亲朋好友并不知晓。

这不得不引起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相安无事的？是不是她的丈夫，也有情人？不过对于我的这些问题，她只是说她丈夫并没有情人，然后狡黠的一笑，并不愿多谈。

我也不便追问。我确实谨守一个好的倾听者该有的角色。但这个疑问在我心里却久久挥之不去。

看时候不早，我礼貌的提出该回去休息了。 她站起来，盯了我一会，却出人意料的，邀请我再去海边走走。

同样出人意外，我居然答应了她。她身上似乎有某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让一个人不会轻易去拒绝她的请求。

我们来到了海边。来到一片柔软的沙滩。脱去了鞋子，光着脚走在沙滩上。海风吹拂在脸上，柔和而舒服。

不一会，快到海水边时，她停下了脚步。 她微笑着回头，温和而坚定的提议，一起到海水里走走。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她拉起我的手。

必须承认，在那一刻，我愣住了几秒。这里我确实要停顿一下。因为，过去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刚认识的女子主动拉我的手，甚至熟识的女性朋友轻易也不会这样做。这某种程度上确实超出了我的日常经验所能处理的范围。按照一个已婚绅士该有的做法，我应该礼貌而不失风度的表示拒绝。

但是，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没有表示抗拒。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拉我走入海水中。

这片海域不深。 她就这样牵着我的手，缓缓的走向大海。如果这时有人经过，一定会以为是一对恋人的浪漫举动。

路边的灯光照到海水中，已经很昏暗了。粼粼的波光，在黝黑的大海的衬托下，显得晶莹妩媚。有时我会转头看看她。而她的眼睛却一直望着前方的大海，似乎大海的远方有她向往已久的一个目的地。 她柔软的青丝在海风中轻扬，俏丽的脸庞泛着铜色的光晕。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是海中的女神浮出了水面 。再往前走时，海水已没过膝盖。我的裤脚其实早已打湿，她的裙边也已湿淋。不过我们都没有去顾及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还是一直往前走。终于，她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她右手还牵着我，左臂却高高的扬起。她微尖的下巴和洁白的玉颈，微微上扬，迎接着海风。那一刻，我确实恍如梦中。

我们不妨把这个看成是一部名叫《邂逅》的**中的一个情节，这个情节应该已经到了某个高潮阶段了。作为一名观众，我们可以按一下暂停键，想象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大多数观众的脑海里， 也许应该出现以下的画面，影片情节才是合理的：男主人公亲吻了女主人公，或者反过来，女主人公亲吻了男主人公 。如果发生了这个情节，那么后面的情节就会更令人期待。观众的情绪跟随着情节进展一直被调动起来，一路进入到了高潮阶段，如果情节进一步按照他们期望中的方式发展，给了他们一个情绪释放的满足感，他们就会认为导演、演员、影片的表现不错，然后观影愉快结束后回到网络上，他们就会打出一个高分，给一个好评。

事实上， 我也和所有观众一样，在期待一个合理的也许也是令人惊喜的结果出现 。观众也许会说，我并不需要期待女主公做出什么动作，我完全可以主动为之。但需要说明的是， 我虽然是这部戏的男主演，但我的主动选择权却并不多，因为我需要服从导演和剧本的安排。这个“导演”，在当时的处境下，我们可以把它假设为传统道德 。在传统道德的要求下，我不能做出过于越界的行为。但话说回来，很多演员，倒如一些主控性很高的大牌，如果他认为剧情需要修改，可能迫使导演做出让步。当然，他也可以在剧中做出一些不同于早先剧本安排的即兴表演。我了解到，周星驰的有些影片中就有过这样经典的即兴表演，而导演事后不仅没有剪掉这些片段，甚至大为赞许，而正式放映时竟然也赢得了观众的大为认可。

但遗憾的是， 我还没有成为这样的主演，我的功力还不够。加上“导演”也比较拙劣，情节的发展自然也就不是那么令人满意：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时刻，或者说过了一会，她只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能清晰的听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很快就猜出那头应该是她的情人。确实，这么夜深的时刻，她不应该再有其他人可以通电话了。

那个男子，问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她居然坦率的说，她正和一个陌生的刚认识的男人一起站在大海里。

我的吃惊是可想而知的。 她和她的恋人之间居然做到了如此毫无保留的坦诚程度。可以想见他们平常是多么赤诚相见，多么彼此信任。这确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爱情 。若我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真不会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后面，就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情节了。我们只是各自回去休息了。这一天就算这样过去了。我又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在这个女子的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记？像她这样风情万种，大胆生活，不将世间的一切小节放在眼里的人，大概只会把这件事情当成她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也许很快便遗忘了。

但也许也不会。因为她告诉过我，她的朋友中，即使最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人能理解她这种生活。如果她胆敢把这件事情在亲朋好友中公开，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她甚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聪慧如她自然不会这样去做。因此她实际上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其实强烈的渴望，有人能理解她。而我的出现就满足了她的这个渴望。确实，任何人都不会毫无情由的和一个陌生人，在茶室和海边呆上几个小时，吐露自己心声的。因此，我对她而言，其实是一个惊喜和意外。 因为在那之前，她也许并不会相信，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真的能够懂她和理解她。这一点，会给她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呢？

对此我无从知晓。但是 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对我的意义却是重大的。 不然我不会隆重其事的，在多年后还会专门为此写一篇文章。

首先， 这件事情让我看到了生命的不同的风景，让我扩大了生活的视野，让我领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的可能。而这也正是旅行的意义之一。

一个人，她能够做到让爱情和亲情不相冲突，她能够冲破家庭和婚姻的牢笼，去追寻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对生活始终是一种真诚热爱的态度。难道这不值得肯定吗？

也许有人会开始挥舞着道德大棒，对此进行指责和批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对这些人并不会说什么。但我必须指出的一点是， 她的做法并没有伤害到她自己和家人，也没有妨碍到其他人 。 对此，我们有什么理由进行批评和指责？ 对他人的生活，我们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指摘呢？难道就仅仅因为和传统道德不容吗？如果传统道德在处处都发挥效果，那人间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不幸？为什么人们不能在不干涉其他人的情况下选择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方式？我自己过去其实就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但我也很欣赏那些勇于冲破传统的人，如果这个传统束缚到了她，而她又没有伤害到其他人的话。

其次， 那段时期，我其实自己也刚好正在做着冲破家庭束缚和传统的努力，以追寻自己的梦想 。只是我遇到的问题和她的不同，做法和她也不同而已。但 她无疑给了我一些力量和视野，让我内心里能够燃起勇气。

我后来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承受了一些痛苦。但从另外一些方面来看，这些代价是成长中需要付出的。所以直到现在，我也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一个人，当他临终的那一刻，只会遗憾自己没有做什么，而不会遗憾自己做了什么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伤害到他人。他可能会犯一些错误，但这些都是他冲向更广阔的生活所必经的。

后来由于职业和机缘的原因，我确实能接触到一些不同的灵魂，见到她们隐秘的内心世界。曾经有好些和她类似的女子，游走在道德和理想的边缘，在家庭和情人之间徘徊，而向我求助。她们无不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无不痛苦万分。难道真的没有解决办法？不是这样的。如果 她们能真正打开视野，真正能让自己成长，卸下那些可以卸下的重负，将她们的生命提高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她们就可以自如的应付这些情况。

当然，对于一些心理学家和咨询师而言，他们也许对这件事会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可能会认为这个女子边界不清，而她之所以能和我这个陌生人聊上几个小时，也是因为她的这个特质以及移情。而我也自己也愿意这样做，而且我还公布出来，甚至不顾妻子可能看到时的感受，因此认定我也是个边界不清的人。他们也可能搬出传统精分、客体关系、九型人格等形形色色的理论进行分析。对此，我非常感谢。但我无法再进行回应了。我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做过权衡的。

所以当我 谈论邂逅 的时候 ， 谈论的仍然是 生活和生命的不同可能的问题，关于人生可能的不同的风景的问题，关于勇气的问题，也是关于理解尊重和包容的问题。 谈论的仍然 是关于自我突破、成长和超越的问题，关于生命质量和生命视野的问题 。最终，也是关于 生命真相 的问题。

邂逅一个不同的灵魂，其实最终都是和自己相遇。

2018/5/18，北京。

一

在这个巴掌大的城池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顿时会沸沸扬扬传的满城风雨。

就在这也作主街上，有一爿迎街的小住户，有两级台阶就跨进了她的屋里。

靠东边有扇田字格玻璃窗，枣红的油漆略显陈旧，西边用砖堵着，中间留有里外两扇门，靠里边是扇枣红田字格玻璃窗，下边枣红漆满面。外面一扇偏开的黄漆门敞开着。

街既是她的院，也是她的家的通道。别人家回到家里，就有了天然屏障，可她家就是一脚外一脚里的距离。

比街上强的地方，只有家墙上隔的门窗和墙壁作围挡。

就是这样的家，她已生活了好几十年了。倒也习惯了满大街的不安宁，不管秋冬春夏，每天早早的被清扫街道的人吵醒。

也因此，她也跟着时间起来拾掇料理这个家。

以前，她年轻时在市三八炼油厂当过工人，后来由于这个厂没前途，就下马了。再后来她就住进了这个临街的小屋里。

从那时起，她就另起炉灶独立门户。

再后来，她在这个既是家也是店的门面房里学着理起了发来。

尽管生意一般，可他也结识了不少人。

唉！她长长地叹着气。

多少年过去了，好女不提当年勇。与她分居多年的他前些年死了。如今已人去物非与事无补，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她揪过镜子瞅瞅，摸着老树皮样脸，沉重地叹息着。

秋夜，华灯初放。

夜幕下的小城笼上了一层光怪的薄幔，迷离而昏暗。通向深深的小巷内幽静而空阔，微风吹拂着金黄的落叶沙沙作响。

偶尔被风吹起的叶子翻滚成细浪，一波一波的，仿佛象她久已压仰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

他们邂逅于这座小城。

她现在的确有点老了，有一天，就是在这条巷子里，有一个男人向她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她说：“我认识你，你理的发不错，我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夸你美。其实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你与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真的，请相信我，你折磨的我好苦啊，我不在乎你的年龄。”

她用力拉起他软软的手，仔细端详着。轻轻摇头，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了。”

“你仔细想想，咱们在一起还跳过舞，你还夸我又帅又会跳，真不记得啦？”他看着她说。

“你瞧瞧我这记性”。她若有所思地拍拍皱皱的眉头。

“噢，你是小关，”！

“对呀，你终于想起来了，艾姐。”他欣慰地看着她说。

“可不是么，你知道你多会跳舞，爱死我啦。＂她兴奋地说。

说着说着，她深情地将他拥入怀中抽泣起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都这般年纪了还有人惦记着，还会这么钟情于她。她一阵眩晕像钻进火炉里一样浑身滚烫。

第二天，这消息不径而走……

二

那一晚，什么时候回到的家，艾姐浑然不知。她只知不想回到那个家。她一直在磨蹭。

此刻，镜子里的她脸颊绯红，眸子里透着惊异的光茫。她忽而像遭到一场倾泻如注的暴雨，肆意的洪流汹涌般剥蚀着她那久已枯涸龟裂的土地，惨败不堪地发出凄厉而又无力的呻吟，仿佛灵与肉一丝不挂地裸露在阳光下；忽而又似春风化雨轻柔荡漾拂着水面，惊艳脱俗般如燕子呢喃蓓蕾馨香。

她胸脯起伏呼吸急促，不住地拍打着那蓬乱的头发，颤动的心无处躺藏。

“止不住那伤心的泪蛋蛋，一滴一滴往下流”，她对着镜子唱着，眼里含满了泪珠。

这句河曲二台《走西口》中的句子是她自打年轻起就是最喜欢啍的调子。

她高兴时哼，苦闷时也哼。唱着它，她觉得那充满忧伤凄凉的苦闷能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和慰籍。

“真的么，是真的么！”。她对着镜子不住地问自己。几十年了，自从离开那个死鬼后，她觉得活的也算自在。

自在归自在，可一到夜晚，就像看庙的老道，孤苦地连老鼠也留不住。不过后来这些年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你看你这个要我老命的小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钻进了我的眼里。

当她坐而未稳，身子又弹起来摔回到那破旧椅子上时。不时地窥视着镜子里的她，再瞅瞅镜框里那个出水芙蓉般的自已。真不敢相信那时会那样妩媚迷人。

此时她如残花败柳独处一隅，似乎被锁在阴森密林中，不禁颤动起阵阵寒噤。她心猿意马云里雾里般头摇成拔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

“我要是再年轻上十来岁，依你现时的年龄那也真是绝美的一对。可我这般模样，他果然会就像他说得。别逗啦,我宁可相信骡子下驴，也不会相信男人们那张嘴。＂

唉！她长长叹息着。说也奇怪，艾姐这么一想，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好像平静了许多。

三

小关出人意外的举动，也着实把自己感动了一回。这些年来，他每每想到艾姐就有一种莫名的怜惜，连他自己也难以说清。

他回到家将酒、猪头肉和各种熟食放到茶几上，搓着那双尖而细长的手指，兴奋地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打开DVD，一曲深情的前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悠扬流畅的唱起来，他合着曲调用他那特有的男中声哼着。

他把食物备好后，打开一瓶五粮液咕嘟吐嘟拥入杯中，随即用手揪起一片厚厚的猪头肉放入口中，接着又捏起几粒熟花生米扔在嘴里，不紧不慢咀嚼着，然后端起杯子，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进。从鼻腔内发出含糊不清的歌词，“没有勇气诉说尽在彷徨 ，我的心上人儿自己去猜想”。

多少年了，他终于把他埋藏在心底的话，大胆给艾姐说了出去。原估艾姐会生硬地拒绝他，没想到她却把他搂在怀里抽泣起来。

他兴奋着，他决意要把自己灌醉一回。这样做不是他要借酒助兴，他是给自己和艾姐不相称的年龄壮个胆。

他深知在这样一个小城内，尽管他不在乎她的年龄，可街头的人会在乎，他们甚至会群起而攻之。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人的。

他年轻时处过个对象，两人也情投意合，可姑娘家嫌他穷，最后不欢而散。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尽管艾姐比他大好多岁，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她。前些年，老妈在世时，他也不能绕过她老人家去擅自主张。

如今他也老大不小了，得有个作伴说说话的人啦。况且他从煤矿退休也没那么忙了。

他思忖着，随手揪过酒瓶又满满倒了一杯，“咕嘟”顺口又送了下去。

真痛快！他为艾姐没正面拒绝他心生敬意。

一阵“河边红梅花儿已经凋谢了，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的优扬的歌声惊醒了他。哦，我连DVD也没关。这一觉睡得可真香。

唉！你看人家邻居，知疼冷热真让人羡慕。可我此刻有米有面饥肠辘辘还得挨饿。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这个家的冷清寂寞。他不禁伤起神来。

此刻，他又想起了艾姐。怕刮风还不盖房哩。管它呢谁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好啦。只要情投意合，年龄算球个甚哩！

男人一旦拿定了主意，用时间是不会轻意改变的。

四

没想到艾姐和小关这边，屎还没影儿呢，街头艾姐的铁粉屁倒满坡啦。

第二天，朦胧中艾姐被一阵夹杂在扫街声中的轻轻敲门声惊醒。她一边揉着眼，一边抽着裤子瓮声瓮气不耐烦地叫着：“谁呀，这么早，有事吗？”

“艾姐，是我们，你快开门呀。＂花花二鱼急切地回着话。

“什么事呀，风风火火，让我连裤子也穿不迭”。艾姐说。

“嘿嘿，装，装，使劲装，街上都传下一世界了，你还在这蒙我们哩。”

这花花、二鱼都是跟艾姐在市三八炼油场一起共事的好姐妹。这花花五大三粗皮肤黝黑，说话快人快语，声如洪钟。而二鱼则细皮嫩肉肤白貌美，说起说来嗲声嗲气一副撒娇的样子。她俩都比艾姐小些。

这不，她俩老伴早早过世，如今也是单身。同病相怜，一样的遭遇，使她们经常聚在一起侃大山疯说疯道。

＂哎，艾姐，昨天和我们同院的邻居窥见小关跟你在一起搂搂抱抱，没想到你这老家伙还学着啃懒草呢，是吗？哈哈。”花花爽朗地说。

“夜天晚上花花跟我说，你找了个嫩圪蛋又是个帅哥。看不出老姐还真有办法。不过你人家年轻时是大美女，老了老了还能打住买主。听说是以前你跳舞时相上的好。还真没看出。”

没想到这二鱼慢条斯理地将个艾姐说了个满脸通红。

她争辩到：“八字还没见一撇哩，人家那后生比我小那么多，你思谋能有可能不”。

“人家不见，我俩见呀，纸里能包住火呀。”俩姐妹嬉皮笑脸着说。

老脸老面了，姐妹们无论说啥艾姐也不往心上搁。可偏偏说起跳舞又勾起了她充满甜蜜的回忆。

十年前，梦圆舞厅。

华灯摇曳缤纷，光洁的地板上被柔弱梦幻般的集成光束，分隔成时隐时现的波纹状迷离斑驳的彩连。一对对俊男靓女随着柔曼悦耳的乐曲翩翩起舞，高跟鞋摩登鞋有节奏的摩擦声，淹没在靡乱的劲歌热舞中。

虽然艾姐不会跳舞，可被那悠扬的音乐和青年人优雅的舞姿迷得心里痒痒的。她静静地坐在舞厅的长条椅上，目光游离飘忽审视着一对一对高傲的舞者。

只见一对青年男女，青衣墨染彩肩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中走来。

一会他们身轻如燕，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一会又如花间飞舞的彩蝶，飘逸舒缓洒脱如仙。

舞是身体流动着的语言，音乐又是舞动者的魂。此情此景她如痴如醉，心跟着鼓点节奏起伏运动，仿佛那跳舞的人就是她。

她一会兴奋无比，一会又懦弱卑微。听着那揪心的音乐，看着他那勾魂般的舞姿和那挺拔刚劲的身材，眼睛直勾勾的透出难以抑制的媚光，口水般发出啧啧声，心里不停地念叨：爱死我了，爱死我了。

闭上眼晴她试着在想与他一起尽情跳舞，如有可能她愿意被他搂着用一生的热烈和她那个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直跳到死。

一曲终了，她多么希望那个勾着她魂魄的青年人能坐在她旁，让她仔细看个够。她摸摸胸口，还好，心还在里面。我怎么感觉心蹦到了外面。

她脉脉地凝视着那个身影。

“艾姐，是你啊，可多年了不见，你还是那么美丽，我在你那理过发。我是小关，你还记的我吗？＂小关轻轻拍着艾姐的膊膀笑嘻嘻地说着，并排坐在她的旁边。

艾姐只顾想心事，连小关啥时来到她跟前都全然不知，这一拍惊的她脸上顿时像着了火，仿佛她此刻的心思全让小关猜透了。

她眼神一怔随口道：“哦……嗬，认识，认识，……”

艾姐红着脸羞怯地挪起身，快速迈向舞厅门口，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慌乱中丢下了她新买的粉红色丝巾。

小关看着艾姐莫名其妙地举动，心里好生纳闷，接下来放的什么舞曲，他全然没了兴味。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猛然一回头，一条粉红色丝巾映入了他的眼帘。莫不是艾姐慌乱中丢下的！他寻思着。

眼看舞厅只剩下几个人时，他悉数打听，人们只摇着头，谁也不知那丝巾是谁的。

于是，他将粉红色丝巾收好揣在身上。如果不是艾姐丢下的那再拿回来交给舞厅吧台也不迟。小关心里琢磨着。

再说艾姐，小关冷不丁出现在她跟前那一瞬间，好似给了她当头一棒，惊的她六神无主如行窃般慌张。漫无目的的串向大街，当她想起自己心爱的丝巾不见时，舞厅已关门。

接下来，小关一连几天也没看到艾姐的身影。他去了艾姐家几次，门上都蹲了猴。

自打那以后，其实艾姐到舞厅的次数更勤了，只要一天不去好像短了点什么。可她去到那里又萎缩着躲在门口窥探。

“不就是个小关么，有什么不敢见的，他难道是老虎能把我吃了不成。”艾姐对着镜子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她决意摸下这老脸大大方去一次舞厅。

艾姐翻厢倒柜收寻着一件件可心的衣服。唉！花的太艳，素的太土。对，就把这一件吧。

＂你看这一件还行吧，挺合身的也不显老。＂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找出那双心爱的黑色坡高跟鞋打上油。对着镜面描起了口红。

嘴里不住地哼着《二人台》“走西口”曲子。

当艾姐依旧坐在那间舞厅长条椅上后，小关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只见艾姐上身着红底素花皮质袄，袖口翻卷出绒绒，下身穿深灰色稍显喇叭形长裤，裤角不高不低正好搭到方口黑色坡跟高跟鞋的鞋面。

一头披肩秀发波浪式下垂，杏壳下那一双葡萄般深邃的大眼睛，在两弯浅浅细眉下，透着妩媚而迷人的神韵。嘴角微微上翘，唇红齿白。

身材凸凹有致，雅而不艳。似乎略显驼背中流露着那种古典的美。

她目光羞涩的与小关对视了一下，迅速将目光移开，转瞬间又盯着他看起来。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的节奏左右轻轻拍打着手。

经历了那次尴尬后，今天艾姐看起来大方了许多。还没等舞曲结束，她便向小关招手示意。

没等小关坐定，舞曲嘎然而止。他们热烈地谈话顿时淹没在一片喧嚣中。俩人深情地对视着，眼里发出奇异的光芒。

“艾姐，你今天看起来十分迷人。想不想学跳舞？＂

她一阵脸红，连连摆起了手。“可不敢，可不敢！”

“一会我就带上你，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就行。”小关迅即回应着她。

“你看我行吗，都一把多年纪了，还敢抖打。不行，不行。”

她半推半就心里拗不过行动上的执着。

俩人说着，说着，曲子又响起来了。

这时小关拽起她便缓慢步入了舞池。

这是个帕斯舞曲，柔慢的动作与她笨拙的舞步又比较合拍，且又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舞动。

此情此景或许让她闪过了丝丝感动。只见她双手合十举到额头上默念着。迅速又将软而微皱的小手伸到小关的掌中。

当她触碰到那双手后，浑身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她微微倾着充满香味的头，颤抖而嗲声地说：“小关，你真帅！”

“姐，你今天看起来比仙女还美。”小关说着，紧紧贴在艾姐的热辣辣的身上。

五

多少年了，艾姐多么渴望有这样一双手挽着她。依偎在她身旁，让她如梦如幻。

是啊，我多么希望这个比我大的女人能成为我的另一半。唉！老妈还健在呢！

音乐就像一股流淌着的清冽甘甜的泉水，爽爽的浇在了他们的全身。使他们亢奋、陶醉，久久不愿离去。

艾姐，艾姐，你这是怎么了，一会愣一会笑，想啥呢。又想你的心上人了？＂二鱼摇着艾姐说。

“我还以为你想老汉想疯啦，神神巫巫地。”花花嘴里露着仅有的一颗门牙喷溅着唾沫星子大声说。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使艾姐似乎才回到现实中来。

她目光呆滞神情沮丧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艾姐心里极力否定着自己的臆断。

花花、二鱼一看艾姐这神情，也不便说啥，客套了一阵顺势也就离开了。

艾姐看了看那个嘀嗒的旧表，“噢，时间原来不早了。

此刻，尽管她饥肠辘辘，可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揪过枕头又将懒散的身子丢到了炕上。

失落、苦闷、焦燥，糟透了的心情搅得她心神无法平静。

说实话，她对和小关的情感问题一点也不看好。你想，我们之间几乎是母子间的代沟。你听听那两个好姐妹是如何谝闲传的，你就知道我心里多苦、多痛。

她感到她无比的软弱，无力与这些无形的力量挣扎、抗衡。

你看这老天爷也是在耍我，一阵雨一阵风的。她感觉力不从心无法迈过这个坎。

此刻，她太需要有一个人给她鼓鼓劲，让她放胆去勇敢地爱小关。可有谁会呢，他们给我的几乎是冷嘲热讽的软刀子。

小关，你知道么，你一个＂姐＂的叫我，真让我骨头也能化了。我咋能就轻意把你放下。我知道你我之间，不是没有爱，也不是不能爱，就是敢不敢爱，诱因只有一个＂世俗偏见＂。

这会儿，艾姐迫切想见到他，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小关诉说。

她感到即使全世界的人跟她在一起，也不如小关一个人跟她在一起满档、充实、安全。她从未有过的孤独寂寞、痛苦！

关，我不是痛苦寂寞而想你，而是想你才寂寞痛苦。你的怀抱，是我今生做梦也想着的依赖……

仅几天的时间，艾姐好像一下子就跨入了暮年。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全没了往日的神采。

哼起《二人台》“走西口＂曲子也变了味，有一声没一声的。

看着那些往日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柜子呀，桌椅呀，炕上铺衬呀，特别扎眼，讨厌。艾姐恨不得一口气把它们摔掉砸个稀巴烂才解气。

偏偏房漏又遇连阴雨。你说这人跟我致气也就罢了，这天气也跟我闹心，一阵雨一阵风的，雾罩连天。

老天爷呀，你说我这事是能成还是不能成，你倒是给我句话呀！

我这孤老婆子能受得了这样得折磨么。小关，是死是活你给上我一个痛快吧。

这些年来，她心里一有事就会自言自语唠叨个没完，真是树老根多，人老话多。

她胡乱整了些吃的，早早地就睡下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行人＂撇踏、撇踏＂脚步声，她展转假寐睡意全无。

猛然，随着小雨被风打在窗上的沙沙声，她侧耳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艾姐，艾姐，你睡了没？我是小关。我来看看你。”小关恳切地叫着。

“没有，没有！＂

艾姐紧忙答话。接着“巴搭＂灯亮了。艾姐身影忽而弯曲忽而站立，屋里一阵窸窣声后，＂吱扭”门被打开了。

小关这边前脚还没站稳，手里的东西还没完全放下。艾姐一个热吻拥入小关的怀中，喜极而泣胸脯起伏起来。

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四目紧闭长时间无声地抚摩着，久久不愿再松手。倾刻间雨声紧密地一阵更胜一阵，仿佛被他们这对终成眷属的老妻少夫感动着。

下吧，下吧。人不留天留呢。让那些闲言碎语随风去吧。

结尾

这一夜，两人沉醉在了长长地接吻中。接着，小艾姐拉上所有的窗帘，又三下二下剥光了小关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一件扔到炕角边上，将他裹进被窝里。小关被雨淋得冰凉的身体顿时感到了一种从未体味过的带有女性气息的温暖。

他粗暴地扯拔下艾姐的内衣。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如野马脱缰奔驰在那广阔地沃野上。一阵如云似雾的喘息后，小关裸露着瘫软的身躯任由艾姐尽情地抚摸欢慰着。“关子，这下你后悔了吧”？艾姐嗲声嗲气地说着。

“艾姐，爱姐！我的心肝。我还想……”。小关阴阳怪气地说着说着翻身又扑向了浑身滚烫的艾姐。艾姐更为猛烈地将她的关子搂入怀中。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妙无比地时光。

“沙巾，我的沙巾。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他瞪大眼球探求地望向小关。"哦！"。小关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艾姐叙述了一遍。

"我真以为丢了呢，可惜了地还心疼了好长时间。这下好了！"他们说啊说着。就这样他们一直诉说到了第二天天明才算罢休。

于是，好事的花花和二鱼没等艾姐和小关闹完洞房，这消息就沸沸扬扬地传向了满城。

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切勿对号入座。

这个小说情节很有趣。我为这个故事提供几个书名，仅供参考：

1 《画笔下的学生会主席》

2 《邂逅艺术的新生》

3 《画心之战》

4 《学生会主席与艺术新生》

5 《绘梦之旅》

这些书名试图捕捉这个故事的要点，即一个新生面试学生会，她具有绘画才能，而学生会主席在观察她。

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没有搞错。孤独的蘑菇著。男主外貌比较娘。不过还是很好看的。

最次元。稻叶书生著。很好看的。

最强次元学院。吾有八宗罪著。还可以的。

八云家的大少爷。八云家的夜鸦著。还可以吧。

无限之未来系统。黯夜魔导师著。很好看的。只是目前男主的身材貌似才13岁大小。这个作者的上本书也不错。可惜结局太仓促。无限之给天道打工。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犬神那段，作者太忙了，抄了大半原著。

无限动漫之天才系统。醉酒喵著。这也不错。只是主角有一个技能，名叫灵魂互换。他换过死神里的蓝染，还在杀老师世界里，使用系统的角斗场和saber打过，快输了的时候和她换了身体。为了这个我们都把作者骂了好几次了。不过还行吧。

魔王进化史。二方萌神著。前面几卷还好。弑神者这卷。。。作者让主角把原主角的妹子推给原主角。这卷真心很不爽。贴吧上好多人都在说。机巧少女里也很不爽。风花雪月4位机巧少女和男主的妹妹(也是机巧)都被主角用了点手段和原男主做了。最后要离开了。结果还把主角推过的女子都给封印了记忆。只有那个学院里第一的家伙记得他。结果还不是被次元之主给教训了？所以说这几卷看着很虐心。不过只要忍过这几卷就好了。整体还可以。

萌娘守护者。王骑士著。虽然男主刚开始就来幻想乡，一开始就领便当。150多年后才苏醒记忆。因为系统的原因不得不穿女式八云袍。长的很娘，性格很弱气受。这几天更新的阿尔托莉亚时代的型月世界里还被娘化了一次。不过在一盘游戏结束后就回去了。这本书还是可以的。

最强丧尸传说。很冇节操著。主角大仲马一个。人妻少女萝莉幼。女机娘，人外娘，的都不忌。主角就是丧尸。男女不忌。男性用个粉红海绵就可以从心理、身体上改变性别。整体来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它的。

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开心小帅著。主角一直都叫做李亚林。无限升级契约流。我觉得这两本是这个作者写的最好的。

无限动漫录。晕血的羔羊著。蛮不错的，只是现在好多了。快3000章了。还有些不现实。老婆至少也有100多了。

少女大召唤。茹倾茹诉著。这本书和下本全方位幻想比起来封面要很难看。不过内容却是要更好些。还是很好的。

少女契约之书。放开那只女王著。什么代行者的。主角死过好几次呢。不过还是很好的。

宅魔王。崩坏的妄想著。这本书看着很虐心，不过文笔还是很不错的。

最强王者的动漫旅程。香水柠檬著。不过少了点。最后一章根本看不懂啊。

无限之宅魂召唤。来世愿生幻想乡著。写了767章。可惜现在太监了。

萝莉掠夺之书。放开那只小萝莉著。还可以吧。

无限推倒。上帝的苦笑著。完结了。主角伪善者。

最佳反派。丧失亲王著。有点不爽啊，这书。

无限气运掠夺。月影孤城著。老是段更。1年也不过十几章吧。

额。。。貌似全动漫的没有了，就算有也想不起来了。不过重回无限还是可以的吧，目前就两三个不是动漫的。。。。。。

地下城的小说也就只有这一个好的诶。。。还是慢慢等吧。。有一个要付费，飞卢的。综漫：究极强者。倒数第七卷就是地下城了。地下城寻求邂逅的综漫。这个你大概不喜欢吧，毕竟是男性穿越了变成女性的。。。

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是否搞错了什么。期待在地下城邂逅有错吗著吧。大概。又好像是大森藤野吧。主角还是贝爷。用的是第一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