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1)我的中学对面是一座著名的教堂。青青的灰,苍苍的白。暮色里总有各种人抬起头看它。它的锋利的尖顶啊,穿透了尘世。尖尖的顶子和黄昏时氤氲的雾霭相纠缠,泛出墨红的光朵。是那枚锐利的针刺透了探身俯看的天使的皮肤,天使在流血。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这是一个昼日的终结曲。夜的到来,肮脏的故事一字排开,同时异地地上演。天使是哀伤的看客,他在每个黄昏里流血。当天彻底黑透后,每个罪恶的人身上沾染的尘垢就会纷纷落下来,凝结淤积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我一直喜欢这个臆想中的故事,天使是个悲情无奈的救赎者,他俯下高贵的身子,俯向每一个凡人。
可怜的人,荣幸的人啊,被猝然的巨大的爱轰炸。他们一起毁。天使在我的心中以一个我爱着的男孩的形象存在。天使应当和他有相仿的模样。冷白面色,长长睫毛。这是全部。这样一个他突兀地来到我的面前,我也可以做到不盘问他失去的翅膀的下落。倘若他不会微笑,我也甘愿在他的忧伤里居住。是的,那个男孩,我爱着。将他嵌进骨头里,甚至为每一个疼出的纹裂而骄傲。
围墙,蔷薇花的围墙。圈起寂寞的教堂。蔷薇永远开不出使人惊异的花朵,可是她们粉色白色花瓣像天使残碎的翅羽。轻得无法承接一枚露珠。蔷薇花粉在韧猛的风里无可皈依。她们落下。她们落在一个长久伫立的男孩的睫毛上。他打了一个喷嚏。她们喜欢这个男孩,他纯澈如天使。
2)男孩被我叫做“毁”。
“毁”是一个像拼图一样曲折好看的字。“毁”是一个在巫女掌心指尖闪光的字符。
我对男孩说,你的出现,于我就是一场毁。我的生活已像残失的拼图一般无法完复。然而他又是俯身向我这个大灾难的天使,我亦在毁他。
“毁”就像我的一个伤口,那样贴近我,了解我的疼痛。伤口上面涌动的,是血液,还是熠熠生辉的激情?
他像一株在水中不由自主哽咽的水草。那样的阴柔。
他在落日下画各个角度的教堂。他总是从画架后面探出苍白的脸,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教堂,为他爱的我祈福。他动起来时,胸前圣重的十字架会跟随摆动,像忠实的古旧摆钟节奏诉说一种信仰。
男孩的脚步很轻,睫毛上的花粉们温柔地睡。
毁,我爱你,我是多么不想承认啊。
3)我讲过的,毁是我的一个伤口,他不可见人。
或者说他可以见人,可是有着这样一个伤口的我无法见人。
毁是一个爱男孩的男孩。他爱他的同性,高大的男生,长腿的奔跑,短碎的头发,汗味道的笑。
他是严重的精神抑郁症患者。时常会幻听。每天吃药。他会软弱地哭泣,他在夜晚感到寒冷。他是一个病态的画家,他曾是同性恋者。我们不认识。我们遥远。而且毫无要认识的征兆。他在一所大学学艺术。很多黄昏在我的中学对面画教堂。我们常常见到,彼此认识但未曾讲话。
我有过很多男友。我们爱,然后分开。爱时的潮湿在爱后的晴天里蒸发掉。没有痛痕。
我认识毁之前刚和我高大的男友分手。他讲了一句话,就坚定了我和他分开的决心。他说,爱情像吃饭,谁都不能光吃不干。
我的十八岁的爱情啊,被他粗俗地抛进这样一个像阴沟一般污浊的比喻里,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我的纯白爱情,在他的手里变污。我做梦都在洗我的爱情,我一边洗一边哭,我的污浊的爱情横亘在我的梦境里,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我承认我一直生活得很高贵。我在空中建筑我玫瑰雕花的城堡。生活悬空。我需要一个王子,他的掌心会开出我心爱的细节,那些浪漫的花朵。他喜欢蜡烛胜于灯,他喜欢绘画胜于篮球。他喜欢咖啡店胜于游戏机房。他喜欢文艺片胜于武打片。他喜欢悲剧胜于喜剧。他喜欢村上春树胜于喜欢王朔。不对,他应该根本不喜欢王朔。
我的男友终于懂得送我蜡烛,玻璃鱼的碟子。可是我坚持我们分开。也许仅仅因为那个比喻。
4)三月,三月。毁给我一封信。靛蓝的天空图案,干净的信笺。只有一句话:
让我们相爱,否则死。我抬起头,像,像被捕捉的兽。这样不留余地的话,锋利可是充满诱惑。我的皮肤如干燥的沙土一般向两边让开。伤口出现。血新鲜。
我从三楼的窗口望出去,学校外面的街道上,毁穿行而过。衣服很黑脸很白,身后画板斑斓。脚步细碎而轻,手指微微地抖。他像深海中一尾身体柔软光滑的鱼,在我陡然漾起的泪水里游走,新生的气泡从他的身体里穿出。穿进我的伤口。然后破碎。
漾出的,满满的,是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我觉察到开始,开始,隆重的爱。我注定和这个水草般的男孩相纠结。
我生活在云端,不切实际的梦境中。可是认识毁以后我才发现他所居住的梦境云层比我的更高。他从高处伸出颤巍巍的手,伸向我,在低处迷惘的我。并不是有力的,粗壮的手。甚至手指像女子一样纤长。可是我无法抗拒。
5)这座北方城市的春天风大得要命。下昏黄的颗粒状的雪,刮到东,又吹到西,却从不融化。所以我仇恨这里的春天。可是我见过毁在春天画过的一幅画。春天帮助毁完成了那幅画,从此我爱上了春天。画上是这座教堂,在大风沙的黄昏。还有一个女孩的半张笑脸。未干的油性颜料,吸附了许多原本像蝶儿一样自由的尘埃。它们还算规矩地排列在了画面上,青灰围墙的教堂上面。变成了教堂用岁月堆叠雕砌起来的肌肤。它们之中的几颗爬上了画中那个女孩的脸颊,成了淘气的小雀斑。小雀斑的女孩眼底一片明媚的粉红色。她一直一直地笑。她从未笑过这么多,她从未笑过这么久,所以后来她的笑容就像失去弹性的橡皮筋,以一种无法更迭的姿势。还有一颗尘埃有着传奇的色彩。它落在女孩的右脸颊上,眼睛下面。位置刚刚好。它是一颗偏大的尘埃,看上去温暖而诡异的猩红色。恰好演绎了她的泪痣。
女孩是我。像一朵浅褐色小花的泪痣千真万确地绽放在我的右脸颊。我爱着对面这个作画的男孩。我对爱情的全部向往不过是我的每一颗眼泪都可以划过我的泪痣,落在我爱的毁的掌心里。这将是那些小碎珍珠的最好归宿。
我相信泪水可以渗入毁的掌心纹路里。它或者可以改写毁的命运。改写他病态的、紊乱的命运,让我,爱他的我,贯穿脉承他的生命。
在我们彼此毁坏彼此爱与折磨后,画仍旧不朽,失控的笑容从画面上散射出来,像阿拉丁的神灯照得我的窄小的房间熠熠生辉。可是这是一盏力量多么有限的神灯啊,至多它改写了我的梦,梦里毁以天使的妆容,以新生的翅膀奋力飞翔。醒来的时候我的泪漂洗着枕头。没有毁的手,没有他的手的承接。所以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写。
6)事实上我对毁的一切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毁的故事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曾自杀过。喜欢过男孩。有不轻的幻听症。没有固定的居所。有时很穷有时富有。信奉基督。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爱我不渝。
我相信所有毁讲的话。那些我听来悚然的故事被我界定为他的前世,与我无关的惊涛骇浪,至多使我更安然地希冀毁以后的生命风平浪静。
毁在我学校外面的街道上穿行,在教堂高耸的围墙下穿行。时光永远是这样的一刻,无论他多么不堪,可是我还是认定他是救赎我的天使,纵然残缺了翅膀,纵然失去了所有法力,甚至连自己的幸福都无法争取,他仍旧是他,以水草的洁绿拯救了我污水一样的爱情。
7)毁一直最喜欢的童话是《睡美人》。他当然并不曾把自己想象成魁梧的王子,但他还是很喜欢公主在围墙高高的花朵城堡中安详地睡着,然后王子来到。公主在梦里闻到王子身上微微的花粉芳香(毁说王子要爬过长满蔷薇藤蔓的高墙,所以身上一定有花粉香),就甜甜地笑了,双颊是绯红的。王子走近时,两颗心都跳得很快。然后他走近她。他犹豫着,她在梦里焦急着。终于他吻了她。他吻了她。花粉从他的脸颊和睫毛上落下来,落在公主瓷白的肌肤上,痒痒的。她在梦里咯咯地笑。然后穿过梦,醒来。
毁总是把童话讲得细腻动人。他曾经讲过许多童话给我听。我也会像那位公主一样咯咯地笑。可是他讲《睡美人》时很不同。因为他讲完便吻了我。
他吻了我。花粉从他的脸颊上和睫毛上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可是我没有笑。我哭了。眼泪带走了花粉,是醇香的。我宁可我是在一个梦里,或者可以穿进一个梦,不醒。我在那个黑色夜晚,在那张白色脸孔前无助地哭了。他无比不安。他迅速和我分离开,可是他胸前的十字架钩住了我的衣服。藕断丝连,藕断丝连啊,我们注定这样。
他把十字架从颈上摘下,为我戴上。他说,你看,上帝替我锁住了你。
十字架的绳子很长。“十”字很沉。它沿着我胸前的皮肤迅速划过。光滑,冷澈。它繁衍了一条小溪。在我干涸的心口。欢快地奔流。
毁牵着我的手,穿过一片灌木丛,来到教堂的背面。闪闪发光的花翅膀的小蝴蝶惊起。我发现毁没有影子。真的。他的身后是一片皎洁的月光。因为他没有人的丑恶的灰垢。他干净得不会结痂。
8)毁把他为我画的画送去一个不怎么正规的画展。一些像他一样的地下画家,和狭小的展出场地。同一个夜晚,讲《睡美人》、亲吻、赠予十字架的神奇夜晚,我们约定明天一起去看画展。他们集中了所有的钱,印了些入场的票子。很漂亮,比我收集的迪士尼的门票还好看。
他在学校门口等了我一个下午。因为我们从未交换过任何通讯方式,还有地址。我们的每一次相见都是一次心有灵犀的邂逅。他把入场券给我。他说明天在这里等我。他要走了。这是一个无缘无故使分别变得艰难起来的夜晚。是什么,使爱变成绵软的藕丝,浅浅的色泽,柔柔的香气,摇曳成丝丝怅然。毁啊,我爱上了你,你是病着的,可是我来不及等你康复了,来不及,我已经爱上了,我是多么不想承认啊。
我们在路灯下道别,我强调路灯是因为我在灯下寻找他的影子。他干净得没有影子。
他问我借十块钱坐计程车,他身无分文。我递钱的时候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有计划的约会。我怕我们明天错过。真的,彼此一无所知的人,从此失去下落。
我掏出一枝笔,在钱的反面写上我的电话。他格外开心。他说,是吗,你肯留电话给我?他上了计程车。我们仍在道别。再见再见再见。我们讲得没完没了。坏脾气的司机吼了一句。他才关上车门。走远。
我们还是断掉了所有联系。第二天他没出现。我在教堂面前等等等。等等等,黄昏时我抬头凝望天空中被教堂尖顶戳破的洞孔,我看到逃逸出来的血色。我怀疑我那没有影子却病着的天使身份的爱人已经从这里离开。
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名字。我去过大学艺术系。我细致地描绘他的样子。认识的人说他在半年前因自杀退学。从此杳无音信。
我只好赶赴画展现场。那是那个萧条画展的最后一天。不得志的画家早已拿着微薄的所得各自散去。剩下几幅代卖的画。我找到了那幅毁为我画的画。我想要它。可是没有人可以鉴定画里模糊的半张脸是我。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和毁从三月延续到九月的没有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维系下来的爱情。
我决定买下那幅画。它便宜得使我心痛。
我搬回了画。我常常在教堂围墙外观看。花朵或者天空。黄昏的时候在残碎的绯色云朵里想象那个出口。或者毁早已经由它,离开。
我的电话常常接起来沙沙地响,却没有人讲话。奇怪的是我总觉得沙沙的声响传播着一种香味。蔷薇花粉的香气。它维持我健康地活下去。
这是“她”部分
男“他”部分
我在那个奇妙夜晚和我爱的女孩道别。那是一场我们宁可选择延续延续再延续的道别。再见再见再见。我们讲个没完没了。坏脾气的司机吼了一句。我才关上车门。走远。
她给了我一张钱。上面有她的电话。这是第一次,我们有了联系的方式。这对我很重要。我是个病人。我不敢要求什么,甚至一个电话号码。我吻她时她哭了,我在那一刻信心被粉碎。我的怪模怪样的病们瞬时全跳出来,幻听,妄想。可是现在她给了我电话,她邀
请我进入她的生活。她的确爱我了。我欣喜若狂。我爱这个号码这张钱。
我忽然,忽然舍不得花掉这张钱。记载了她爱上我的一张珍贵的钱。车子已经开出很远很远了。我才忽然喊停车。我说我没有钱。我下车。司机好像喝了酒。脾气坏极了。他定定看着我手中的钱。他说你是有钱不付啊。我赶忙装起钱,说没有没有。他气急了,开始下车殴打我。我知道我完全可以记下号码,交出钱。可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想勇敢一点。我一直怯懦。我甚至喜欢过男孩。我强烈要求保护。
可是现在很不同。我爱一个女孩,发疯地爱啊。我在她递过电话号码时就决定保护她。所以我不能再怯懦。我决定拼死留下这张钱。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我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从不会打架。我的还击是那么无力。可是我仍坚持这是一场双方的打架而并非挨打。我们越打越凶。钱死死攥在我的手中。我是一个男孩,男子汉,我要开始学习保护我的爱人。这是我的第一课。
我发现了他晃出的凶器。他也许只是想吓住我,他晃得不怎么稳。刀子是我用过的啊,我曾用相同的武器自杀,所以我不怕。可是真可笑,我多么不想死啊。此刻,他一遍遍要我交出钱。只是十块钱。他一定是生气我慷慨激昂地还手了。他是我曾经喜欢过的那种很男人的男人,他们往往只是为赌一口气。从前我喜欢这样的人,后来我羡慕这样的人。现在,我也要成为一个这样的人。这是我的第一次唤起勇气的战役,不可以输。刀子进入身体,纯属意外。因为他的表情比我的还要恐惧。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知道我死定了。可是我活了。这一次,我知道我要活,可是血啊,流失得毅然决然。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显然是个流氓,可他未必杀过人。他逃走了。他放弃了死人手中的面值十元的票子。
嘿嘿,我胜了。我身体里的血欢快地奔涌出来,庆祝着。我要死了。
六个月前我爱上第一个女孩。
六个星期前我为她画了一幅笑容延绵的画。
六十分钟前我吻过了她。
六分钟前我开始我的第一次打架。
六秒钟前我胜利了。
我还有一口气。我在我最后一口气里有两个选择。我可以记住还未开远的杀人凶手的车牌号,带着我仇人的信息去另一个世界清算。
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记住我的爱人的电话号码。我未来的居所未知。啊,我飞了起来,那么快。好像芝麻开门的咒语,可以洞穿她纯真的灵魂。
我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展开我的钱。记住号码。
对吗??作者是张悦然
天气热了就只适合去室内的地方玩,室外肯定是会晒到的,夏天还没有正式的来临,都不想提前晒黑吧,本篇小编来跟大家介绍的是关于室内的游玩的地方,海洋馆,感兴趣的朋友们就接着往下看吧。
西安幻太奇海洋馆门票多少钱门票:¥100(成人票)、¥50(大学生、儿童票)
西安幻太奇海洋馆怎么去交通指南:
1、公交路线:可乘坐1路;50路;108路;207路;211路;217路;302路;501路;504路;725路至安美居站
下车,沿丰禾路向东走400米即达。
2、地铁路线:乘坐地铁1号线至开远门站,从A出口出站向北走15公里即可到达。
开园时间:9:00-17:00
地点:西安市大兴新区太奥广场(西二环与丰禾路交界处)
表演时间:
人鲨共舞、奥特曼大战章鱼精、美人鱼表演时间:10:30、13:00、13:30、14:30、15:00、17:00
海豚表演时间:11:30、14:00、16:00、18:00
场馆简介
火烈鸟爱情湖:欣赏着薄薄冰洁如梦境一般的樱花林,在吉祥神鱼前祈祷一段美好的情缘。来到梦幻浪漫主题的火烈鸟爱情湖,邂逅一段情缘,见证一场爱情。
魔幻森林:相信大家都看过《绿野仙踪》的童话故事,魔幻森林将你带入故事中那美丽的原始森林,真实感受那动人的童话故事,这里有萌萌的水獭,胖胖的海象鱼,色彩绚丽的金刚鹦鹉,各种各样的鱼儿这些善良的精灵们正等着您的到来,快来探索神秘的热带丛林吧!
奇幻海洋:梦幻的场景,融入各类梦幻的童话故事,奇幻海洋将童话带入现实,将大海的精灵们带来你的身边,来吧,和来自大海的动物朋友们一起书写属于你们自己的童话吧!
海洋奇缘: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是我们最熟悉不过的,善良美丽的人鱼公主为了寻找真爱,勇敢而执着的精神一直感动着我们,幻太奇海底世界来了一只可恶的恶魔,为了保护美丽的家园,人鱼姑娘们化身成正义的使者,正在与恶魔展开激烈的搏斗,亲爱的大朋友小朋友们,人鱼公主们需要大家的帮助,快来给她们加加油吧!
触摸池:这是一场亲密接触的体验,这是来自海洋的回馈,在这里,你可以亲自触摸来自大海的中华鲎、蜘蛛螺、瓜螺带你走进海洋世界,感受大海生命的奥秘,最初的生命来自大海,在这里,亲自为您的孩子上一堂生动真实的生命探索课吧!
360全景海底隧道:这里是海洋鱼儿和人鱼公主美丽的家园,它们快乐的生活在这里。隧道全长30米,走到中间的全景隧道,你会感觉到自己也是一条快乐的小鱼儿,无忧无虑的穿梭在珊瑚丛中,听着来自大海深处最动听的童话故事。
海豚秀场:激情四射的激光秀,光和声的完美结合,让您体验前所未有的动感,来到欢乐秀场当然少不了海洋明星的强大的阵容,请准备好您的笑声,这里的几位搞笑高手
----海狮先生
和搞怪的小丑先生,将联袂为您送上滑稽小品,会逗的您开怀大笑,还有来自日本的海豚天使,它将带来最妙曼的歌声及优美舞姿,展现它的各项技能,为您送上来自大海的祝福,幸运的朋友还能得到海豚天使的香吻,您准备好接收了吗
鲨鱼小镇:原木小屋、新鲜的水果、美国西部装饰风格玩累了,坐在鲨鱼小镇歇一会,喝一杯鲜榨果汁,体验鲨鱼攻击高科技项目,这里真实还原了大海中鲨鱼的凶猛,将会给你一个刺激真实的高科技之旅,还有琳琅满目的礼品区,走之前不要忘了给家人挑选一份喜欢的礼物哦!
中国红金鱼馆:这是一场独特的金鱼秀!这里通过声、光、电等高科技的手法与传统金鱼相结合为大众准备了一场视觉的盛宴,鱼缸中的小金鱼们可爱乖巧,在这里,它们是舞台上的王者,绚丽多彩的金鱼们在中国红金鱼馆等你,你接受邀请吗
极地风光:这里利用了高科技声光电的世界级水平真实还原了北极熊原始的生存环境,让你真实体验巨熊攻击的惊险刺激,看,还有萌萌的北极熊宝宝在向你招手,让你身临其境的感受自然的魅力!
梦幻水母:梦幻的颜色,绚丽的场景,这是一场海底无声胜有声的表演,漂亮的水母们是海洋里天生的舞者,它们用柔软的肢体跳着无言的舞蹈只为欢迎您的到来,嘘,悄悄的,接收这来自海洋最静默的祝福吧!
魔缘星穴:中国传统有十二生肖,西方也有自己的十二星座,你是什么星座呢,快来找一找,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哦,
找到自己的相应星座,轻轻触动机关,赶紧转身看看高大的许愿树,发生了什么变化,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期待吧!
幻太奇儿童乐园:这是一个充满海洋梦幻色彩的地方,看完了海洋朋友们,带着孩子来儿童乐园走一走,这里融入高科技手段、创新的想法,将教育的内容与孩子的天性相结合,给孩子们带来一个教育与娱乐相融的欢乐天堂!
姚黄结缘系爱深,姚黄:牡丹花的一种
丽质天生痴情纯。
林间邂逅见地近,
孙男誉传经久真。
博学誓立苍天信,
文笔启开远长春。
----用心原创,愿如所求
深夜的上海,某电台情感热线“午夜星光”正在开播,年轻的栏目主持人葛涛是谈心高手,坐在直播室和听众侃侃而谈。就在节目快结束时,杭州的一位听众打进电话。这是个听声音有点胆怯的女孩,她战战兢兢地诉说自己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告诉她父亲早就死了,可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父亲还活着,只是母亲不想让她知道。对母亲来说,父亲既是一个秘密,也是一个阴影……
葛涛像个老大哥似的开导女孩,还不时幽默几句。女孩经常听葛涛的节目,对他颇为信任,拿着话筒微微点头。
与此同时,“天堂伊人”婚纱影楼送走了最后一对客人,老板兼摄影师杨映红答应连夜给这对心急的新人冲洗照片。她上楼走进冲洗室,房间里的收音机也在播着这个热线节目。映红边冲洗照片,边听收音机。
直播室里,导播示意葛涛,节目的时间已到。而那个女孩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葛涛便请女孩下次节目再打热线。
杭州的公寓房里,女孩迟疑着搁下电话,神情忧郁――这时我们可以发现,这个女孩的长相跟映红极为相似,两人之间似乎有某种神秘的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的联系。
葛涛熟练地打了个手势,用一首歌作为节目的结尾。这就是他自己创作的《爱是星光》。
葛涛的歌声弥满了冲洗室,映红点上一根烟,听着,幸福地笑了。原来,葛涛是她男友,两人正在热恋。
映红把冲洗好的照片晾干,外面响起摩托车声,葛涛开门进来,帮映红一块收拾东西,两人都不约而同谈起热线里的那个杭州女孩。葛涛说这女孩听上去怪可怜的。映红打趣说,那正用得着葛涛这样的帅哥来安慰她。
今天的日子对他们很特殊,是两人认识三周年纪念日。他们准备出去庆贺,都说自己有一个重要决定要告诉对方。争执不下时,映红骑上摩托车就跑,葛涛也骑摩托车追上来。映红便说谁赢了谁先说。
一路上,两人风驰电掣,在深夜的街道像赛车一般。他们几乎并肩飞驰过南浦大桥,桥上灯光辉映,映红浑身充满青春活力,让葛涛涌起由衷的爱恋。结果映红赢了,她乐得忘乎所以,摘下头盔向葛涛欢呼胜利。不料警车呼啸而至,截住了两人。
警察把两人带到办公室,罚了他们的款,还留下映红写检查。折腾到凌晨,才放她出来。
葛涛是个阳光男孩,什么烦恼到他嘴上都嘻嘻哈哈的。他嬉皮笑脸对映红说,鉴于她的表现,他决定向她这个刑满释放分子求婚――这正是葛涛准备要告诉映红的重大决定。其实,映红的决定也是如此。两人喜不自胜,在警署走廊忘情接吻,惹得警察都向他们祝贺。
映红骑上摩托车,把刚才对警察的保证忘到脑后,又是一阵横冲直撞。葛涛笑说映红是他的野蛮老婆,映红乐得哈哈大笑。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也是如此,映红开朗能干,凡事都要听她的主张,在听众耳朵里俨然一个爱情专家的葛涛,在映红面前就只能是听话的小弟弟。
映红回家,父母为她一夜未归担心不已。父亲杨宏之是一家大型国企的老总,又是市人大代表,头上有许多光环,春风得意。母亲董倩倩虽只是机关办事员,但出身高干家庭,为人矜持,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他们的夫妻关系很古怪,表面上相敬如宾,可其实却有很深的隔阂,客客气气的淡漠中,连拌嘴都不曾发生。映红告诉父亲要跟葛涛结婚。杨宏之对葛涛出身农村不太满意,又说他的女儿应该嫁一个在政治上前途无量的人,或者一个实业家,怎么能嫁给耍嘴皮子的。父女俩发生争执,映红负气而去。
当夜,热线开播前,栏目组的同事都在议论昨晚的杭州女孩会不会再来电话。葛涛说自己将结婚,同事向葛涛祝贺。接线员文秀默默爱着葛涛,心里非常难过。当夜直播时,神情恍惚的文秀出了差错,莫名其妙把那个杭州女孩的电话挂了。
敏感的女孩很失望,还以为葛涛不肯安慰她。伤心地打开收音机,马上又关上。
栏目组长老何训了文秀,文秀伤心流泪。葛涛为让文秀高兴,请节目组的人去吃大排档,还叫来了映红。众人却把葛涛灌醉。
葛涛和映红回到“天堂伊人”,醉醺醺的葛涛非要跟映红拍结婚照,还为映红披上了婚纱。但结婚照刚拍了一张,葛涛就醉得站不住了。映红扶他在沙发躺下,葛涛便呼呼大睡。映红兴奋得睡不着,连夜冲洗照片。她忽然一阵头晕,竟然昏了过去,等她醒来,冲洗的照片显影时间过头,两个人像黑乎乎的,像一张木刻。映红好不扫兴,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
葛涛见到那张黑乎乎的婚纱照,却乐得像个孩子似的,说有艺术品位。映红要重洗,葛涛自说自话把照片拿走。他回到租住的房间,把照片贴在床头。隔壁 的大妈见了,连声说不吉利,葛涛不以为然,反说邻居大妈大惊小怪,没见过艺术品。
映红去医院检查,说可能得了贫血,但化验单却让医生吓了一跳,非要请映红的家属来谈。映红心里紧张起来,定要医生告诉她病情,固执而负责任的医生说什么也不肯,一再盘问映红家里电话,性格倔强的映红一把抓过化验单,跑出医院。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病可能有问题,便去了另一家医院挂专家门诊,谎称是替一个亲戚咨询。专家说这是白血病,情况非常严重,必须马上住院。映红如雷轰顶,整个人呆在那儿。专家问她还有什么问题。她近乎麻木地问了一句,得这种病,现在能不能结婚。专家连连摇头,说已经是晚期了,别说结婚,生命都只剩下半年。
葛涛充满快要做新郎的喜悦,对着那张黑乎乎的婚纱照写歌词,写好了,就想念给映红听。他打电话到影楼,得知映红去了医院,忙给她打手机,问她生了什么病。映红差点哭出来,但她还是忍住悲痛,告诉葛涛她不过是贫血。葛涛这才放了心。
映红恍恍惚惚回到家,客厅里却坐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原来是父亲杨宏之帮她介绍的对象。父亲说他叫陶进,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映红本想告诉父母她得了白血病,见父亲如此强迫她,气得差点掉眼泪,说她不想见任何人,把陶进弄得很尴尬。母亲进房来劝说映红,说陶进身家千万,为人也老实,父亲和她都很满意。映红越发伤心,说再逼她她就去死。母亲索性摊牌,说父亲的公司准备上市,陶进在北京有关系,这门亲事映红必须答应。
映红把自己关在房间,哭了半天,饭也不吃。杨宏之很是气闷,抱怨董倩倩太早把话挑明,好像用女儿作交易。从不吵架的两夫妻吵了一架。董倩倩的父亲当年对杨宏之有恩,董倩倩便盛气凌人地提起旧事,说杨宏之没良心,爬到今天的位子眼里就没了她。杨宏之顿时软了下来。两人的关系似有什么隐秘,而且杨宏之还像有把柄抓在妻子董倩倩手里。
陶进却对映红一见钟情,派快递送来玫瑰。映红把玫瑰扔进了垃圾箱。第二天一早,陶进的玫瑰又来了,映红不胜其烦,准备住到影楼。
影楼的生意很好,映红一忙碌,暂时把痛苦忘了。一辆宝马车停在街对面,陶进坐在车内,映红能干又潇洒的举止让他入迷。他决定不惜代价追到这个像玫瑰一样带刺的充满艺术气质的女孩。葛涛买了两盒血尔来看映红,还兴致勃勃跟她商量什么时候去登记。映红心里难过,又不忍让葛涛为她担心,把本要告诉他病情的话咽了回去。葛涛见映红神情恍惚,还以为她太累了,让她多休息,自己有礼物送给她,就在今晚的节目里。
当夜,那个杭州女孩也在收听节目,犹豫着要不要再向葛涛倾诉,她刚抓起电话,母亲在门外敲门,让她早点睡觉。女孩只得放弃。
葛涛在节目结束前播出了他新创作的一首歌《未来新娘》,这就是他的礼物。映红在收音机前听到了,不由笑起来。但突然,她的笑容凝固了。她关上收音机,葛涛的歌声仍在她耳边回响,她冲动地抓起收音机,砰一声摔得粉碎。她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她对自己说,既然她的生命只有半年,那她应该留给葛涛的是快乐,她要把一切都献给他,然后再面对死亡。打定主意后,她在房间里点满蜡烛,然后拉灭灯,等着葛涛。不一会,葛涛上来了,见到一房间的烛光兴奋异常。他们拥抱在一起。
映红依偎在葛涛怀里,感觉到这一刻她是多么幸福。她对葛涛说,她愿意今晚就做他的新娘。葛涛冲动了,两人狂热地接吻。可就在这时,映红一阵眩晕,虚脱了一般,脸色惨白。葛涛吓得够呛,抱起映红就要去医院。映红坚决不肯,疯狂挣扎着,像一只小兽似的又咬又踢。葛涛被弄懵了,不明白映红怎么突然神经质起来。平静下来的映红对葛涛提出个要求,她希望跟葛涛出去旅游,两个人到风景最美的地方,安安静静过上几天。
杨宏之独自在书房看一张他年轻时跟一个女人的合影,这个女人不是他妻子董倩倩。这是杨宏之的隐痛,他只能埋在心底。映红推门进来,杨宏之急忙藏起了照片。映红明确对父亲表示,绝对不会接受陶进。她指责父亲从来不关心母亲和她,这个家里没有亲情。杨宏之动怒,说为了这个家他其实付出了很多。映红听不懂父亲的话,两人越说越僵。映红突然爆发,说既然父亲不关心她的幸福,她这就离开家。母亲坚决站在父亲一边,让映红更加伤心无助。
第二天,映红与葛涛坐火车去他们心目中风景最美的地方――杭州附近的临安青山湖。一路上,映红郁郁寡欢,在葛涛追问下,她说出她已无家可归。葛涛被映红对他的爱感动,安慰说他们马上就要有新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到了杭州,他们没有去住旅馆,直接搭车去了临安青山湖。两人忘情在大自然的绿水青山中,像真的进了一个世外桃源。
映红出走,母亲把气都出到杨宏之身上。杨宏之很窝火,却不敢声辩。恰在这时,他的表弟何大民来找他。杨宏之对何大民的出现很慌乱,忙带他出去谈。原来何大民是向他敲诈一笔钱。这事涉及到杨宏之的隐私,杨宏之无奈中满足了何大民。
映红和葛涛住宿在青山湖边的一户农家。女主人前些年生癌,欠了一屁股债,男主人不到四十岁,已像个小老头了,他的表情近乎木讷。映红听着男主人叙说生计艰难,心有所感,她忽然想到,要是她跟父母闹翻,和葛涛结婚,为了给她治病,要不了多少年,葛涛说不定就成了眼前这个未老先衰的男主人。
映红受到莫大的刺激,悲从中来,不忍听下去,独自离开。葛涛却不知映红想什么,只是对她的情绪变化感到摸不着头脑。
晚上,映红与葛涛来到湖边。映红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大堆蜡烛。她点燃一只放进湖水,烛光在微风中漂去。天地静谧,水中的烛光如豆,映红的心忽然震颤了,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她的灵魂会变成这点烛光,留在这个地方。葛涛也点上一只蜡烛,放进水里,说我会跟你在一起。两粒烛火一前一后着靠近,美得让人心痛。映红喃喃说:如果这是天堂多好,天堂里的烛光是不会熄灭的。
话音未落,她的那只烛光灭了。她凄然一笑,说看来还得我一个人先走啊!葛涛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便紧紧抱着映红,不许她胡说。映红闭上眼,任凭葛涛亲吻她。
葛涛躺在草地上,映红玩闹似的在他的身边摆上一只只蜡烛,绕着他的身体。她把蜡烛都点燃了,烛光映出葛涛的身体轮廓。葛涛心里一动,让映红也躺下,也在她身边摆绕上蜡烛。烛光映出的是两个连在一起的人形,美丽极了。葛涛说这是你,那是我,我们燃烧在一起了。映红笑着说还得有一个人。她在两个人形中间摆出了一个小人。她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现在,三个人形都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比任何画面都要动人。映红看着,突然泪流满面。
映红回到借住的农家,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有三个人形的光芒在晃动。她终于爬起来,走进了隔壁葛涛的房间。葛涛似乎也在等她,房里亮着灯。身穿睡裙的映红身材性感,脸上是新娘那样娇美的红晕,葛涛热血沸腾,不顾一切把映红拥抱在怀里。
睡衣落在地上,映红倒向床上,有一种献身的神圣。葛涛朝映红俯下身,说他是那么爱映红,他的生命中不能没有她。映红的眼角滑出了一滴硕大的泪水。葛涛惊呆了,忙问映红是怎么啦。映红再也控制不住,忍着泪说,她也是如此,可就怕这不过是个梦,像刚才的烛光,太美了,可终究会熄灭。葛涛感觉到映红心里确实有事,非要她说明白。映红不肯,而且冲动地去拉葛涛,要他现在就要她。映红的手不小心甩在玻璃杯上,杯子破了,映红的手指也出了血。葛涛忙给映红包扎,可奇怪的是,怎么包扎映红的血就是止不住。
葛涛害怕了,要连夜送映红去医院。映红坚决不肯,突然朝葛涛发火。葛涛从没见过映红生这么大的气,只得乖乖坐下。映红用一根布条缠出手指,拼命用力,那模样好像要把手指勒断,血终于止住,葛涛却看得目瞪口呆。
葛涛迷迷糊糊睡过去,映红却醒着,她就坐在葛涛床边,用受伤的手指夹着烟,笨拙地抽几口。睡着的葛涛像个大男孩,在睡梦中还轻轻叫着映红的名字。映红用颤抖的手抚摸他的脸,喃喃低语。她对葛涛说,她不能告诉他,他太阳光了,她不能让他心里有阴影,更不愿为了她的病,让他一辈子受苦受累。她爱他,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
映红泪流满面。泪珠掉落在葛涛的枕边。映红无声痛哭着,犹如生离死别,肝肠寸断。映红最后对葛涛说,能有这置身于仙境般的两天,她就是付出生命,也值得了。葛涛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嘴角竟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葛涛醒来,发现映红给他留了张纸条,说她因为某种原因走了,请他别找她。葛涛还以为映红开玩笑,追出去寻找,映红早已不知去向。给她打手机,却发现映红已经关机。
葛涛当即赶回上海,一路都没联系上映红。他直奔影楼,映红的助手阿娟告诉他,映红来过电话,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把店暂时交给阿娟。葛涛又去映红家,董倩倩正生闷气,说映红刚走,临走时说她不回来了。董倩倩厉声责问葛涛,是不是他让映红伤心了?葛涛有口难辩。
映红就此失踪,葛涛怎么也想不到在两人最甜蜜的时光,映红会毫无理由地抛下他。他忍着伤痛,回到电台上班,还强打精神安慰失恋的男女,他的心却在流血。而那个杭州女孩不知怎么回事,竟也不来电话,栏目组的同事只是偶尔想起她。细心的文秀察觉出葛涛的变化,却又不敢开口去问,在她的心目中,葛涛是云端上的白马王子,她只能默默仰视。
葛涛做完节目,一个人在街头喝得大醉,然后摇摇晃晃回家。文秀一直在暗中跟着他,又不敢上前去扶,便给葛涛打手机。她东拉西扯的,直到葛涛安全回家。文秀合上手机,眼泪却掉下来。
女儿的出走使杨宏之与董倩倩陷入冷战。杨宏之心烦意乱,出差去了杭州。他的情人柳洁就居住在杭州,这里也是杨宏之另一个隐秘的家。柳洁是个痴情的女人,二十多年来她甘于仅仅做一个情人,很少抱怨。而杨宏之来到这个家,也像换了个人,完全是平常的居家男人模样。上海和杭州,不光是地理上的差异,对杨宏之,是分裂开来的两个人,他自己也搞不清哪是真哪是假。不过,这种身处柳洁身边的放松其实是很短暂的――柳洁有个女儿,杨宏之和柳洁的事都瞒着这女孩。
葛涛四处寻找映红,都一无所获。映红掐断了跟上海所有朋友的联系。葛涛绝望中又去街头痛饮,喝得大醉。迷糊中却突然发生了奇迹,他看见有个女孩的背影酷似映红,便不顾一切冲上去,抓住女孩的手。女孩吓得尖叫起来。立刻上来两个女孩的同伴,对着葛涛拳打脚踢,说他耍流氓,还要把他拉到派出所去。幸好文秀赶到,把葛涛救了出来。
葛涛清醒过来后也发觉认错了人,异常沮丧。回到住所,却发现母亲等在门口。原来母亲听说他要结婚,特地从乡下赶来,要见一见儿媳妇。母亲见葛涛鼻青脸肿,大惊失色,问他怎么回事。葛涛支支吾吾,母亲又说葛涛是快结婚的人,怎么天天喝得烂醉。葛涛不忍心让母亲伤心,没有把映红的事告诉她。他把自己关在浴室,在哗哗的水声里,第一次痛哭起来。
葛涛为映红写了一首歌《我的爱,你在哪里》。
映红其实是又回到杭州。杭州对他们来说有特殊意义,多年前,映红还在杭州读大学,葛涛放暑假一个人来杭州旅游,在断桥巧遇映红。两人无意中重演了白娘子与许仙的传奇邂逅,一见钟情。映红这时候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把当年她和葛涛一起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
当夜,映红在杭州的同学家里听到了葛涛的歌,明白葛涛一直在寻找她,心里既感动又难过。
杨宏之回到上海,映红还没回家,杨宏之便认定她是跟葛涛私奔。他气呼呼来找葛涛,要他交出映红。葛涛拿出映红留下的纸条,杨宏之却不信,说定是葛涛伤害了映红,他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责。两个男人谈崩,不欢而散。
葛涛母亲一直没见到映红,以为映红抛弃了葛涛,伤心之中离开上海回了乡下。
映红出走,本来是为了逃避住进医院,面对死亡,但呆在杭州的日日夜夜,越发让她强烈地思念起葛涛。一天,她重游断桥,终于忍不住要跟葛涛联系。不料手机没电,她便用公用电话打过去。电话通了,传来葛涛的声音,映红突然间又丧失了勇气。
葛涛查到这个电话是杭州打来的,突然意识到映红可能去了杭州,便又找到杭州。他把映红的杭州同学一一找了个遍,终于得知映红确实来过杭州,但她已搬出了那个住过的同学的家,不知去向。
映红这时已在临安的青山湖,她要回到这个留下他和葛涛最甜蜜幸福日子的地方。她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完整地拥有这段回忆,就像守护他们共同的完美梦境。
葛涛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映红。他向单位辞职,准备到杭州呆一段日子。文秀难过地为他送行。
葛涛到了杭州,每天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希望能跟映红不期而遇。他还找遍了影楼,以为映红会重操旧业,可每次都失望而归。他不死心,到街头去贴寻人启示,也是毫无结果。这个过程中,他得知杭州的一个电台要招午夜热线的主持人,便去应聘。
葛涛如愿以偿,他还给栏目取了“断桥夜话”的名字。热线开播,很快受到好评。葛涛感觉映红会收听。果然,映红在青山湖每夜都听他的节目,但她的身体越来越虚荣,更加不敢与葛涛联系。
“断桥夜话”热线里,经常有个名叫阿雪的女孩子打电话进来,原来她就是以前打“午夜星光”的那个杭州女孩。这次,她没提父亲的事,而是诉说自己刚经历了网恋,结果发现对方是骗子。雪怡很伤心,葛涛劝慰她,网恋是一种虚幻,要她面对现实。可阿雪却是个迷恋虚幻和想象的女孩,而且很固执,两人的谈话常常引发听众参与讨论。葛涛因此对这女孩有一丝好奇。
阿雪名叫何雪怡,是一家医院的助产士,就像她曾经吐露的,她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就没见过父亲,只知道父亲早就去世,而且母亲对此讳莫如深。雪怡的日子过得很平常。与葛涛的交谈让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他。她很想认识葛涛,但两人有几次就是擦肩而过,始终没有面对面。
葛涛没等来映红的任何回应,又开始消沉。有一天,他情不自禁在电线杆上涂写:映红你在哪里?一个戴红袖章的大妈拉住他,要他罚款。正在这时,他发现一辆开过的公交车上站着映红。葛涛拔腿狂追,公交车却开远了,车窗里留下映红的惊鸿一瞥。
葛涛于是每天去车站等候,老天不负有心人,他又一次见到了她。他冲上车,激动得语无伦次。女孩却说她认错了人。原来,这女孩就是何雪怡。面对葛涛的纠缠,雪怡生气了,把他当成流氓,小声骂了他一句,匆匆下车而去。
何大民是个游手好闲之人,还是个赌棍与无赖。他把从杨宏之那儿敲诈来的钱赌个精光,又去找杨宏之要钱。杨宏之正心情不好,断然拒绝。何大民便扬言要把杨宏之的丑事抖出来。
等何大民愤然离开,杨宏之越想越怕,又给何大民打电话,答应他的要求。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何大民迟早会坏了他的事。这些蛛丝马迹都被董倩倩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葛涛忘不了那个与映红长得极像的女孩,仿佛可以从她身上找到映红的一切。他开始跟踪雪怡,得知她在医院上班,又在她下班时,跟着她挤车回来。雪怡害怕了,躲得他远远的。有小偷在车上偷雪怡的包,被雪怡发现,小偷反诬雪怡耍女流氓,羞得雪怡直哭。葛涛当众揪住小偷,把他扭送派出所。葛涛在与小偷的搏斗中受了伤,雪怡为他包扎,并开始对葛涛转变了看法。两人有了交往,雪怡得知葛涛是“午夜星光”和“断桥夜话”的主持人,喜出望外。她是那样喜欢热线里的葛涛,甚至萌生出爱恋。但她不敢向葛涛表白,在现实生活中,她是个柔弱、内向,甚至胆小的女孩。
葛涛却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他主动对雪怡说出与映红的恋情,以及映红莫名其妙的失踪。雪怡非常同情葛涛,更被他对映红的爱感动,于是也坦白自己就是阿雪,跟葛涛在上海和杭州的热线里都有过交谈。葛涛多少知道了雪怡的身世,两人凄然而笑,好像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的心一下子拉近。
不知不觉,两人在见面中又继续了热线里的讨论,但这一次,爱扮演老大哥角色的葛涛却说服不了雪怡,因为他自己就无法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安慰雪怡的他,最后恰恰是从雪怡这儿得到安慰。他觉得很奇怪,接着,他又发现,雪怡不光长相上像映红,某些习惯动作也非常像。葛涛陷入一种恍惚,情不自禁把雪怡当成了映红,两人的关系逐渐密切。
雪怡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葛涛,像一个听话的小妹妹依恋着无所不能的大哥,爱得胆怯,含羞,却坚定不移。她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异常丰富和固执的人,她甚至幻想她可以取代葛涛心目中那个刻骨铭心的映红,抚平他的创伤。
葛涛决定在节目里公开寻找映红,他向听众倾诉了对映红的思念,并献给映红一首新歌《等你回来》。作为主持人,葛涛的行为违反了纪律,他受到领导的严厉批评。葛涛冲动之下提交辞呈,离开了电台。
失去工作与爱情的葛涛变得自暴自弃,他几乎成了酒鬼。雪怡心疼他的变化,劝说他振作起来,葛涛却根本不听。有一夜,葛涛喝醉了,寻人闹事、发泄,结果在街头大打出手。一向胆小的雪怡这时候异常冷静,直到葛涛被打得头破血流,她才报警。葛涛被带到派出所,让警察训了一顿,清醒过来的他,突然发觉自己是那么可悲。他终于把酒给戒了。
青山湖边那个遭受癌症打击的家庭生活得艰难而平静,映红从他们身上慢慢体会到了生活与爱情的另一种内容,她感觉到一向坚强的自己其实是个脆弱的女人,她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可就在这时,葛涛从电台消失了,让映红忐忑不已。她鼓起勇气给葛涛打手机,不料,葛涛一直保留着的上海手机因欠费停机。
省电台要办新栏目“亲人问候”,专门寻访失散的亲人,讲述亲情故事,并向社会公开招聘主持人。雪怡感觉到这个栏目对葛涛有用,她也想替葛涛找到映红,可又怕葛涛见到映红会离开自己,心里非常矛盾。在报名的最后一天,她终于打定主意,替葛涛报了名,并硬拉着他去面试。葛涛不忍让雪怡失望,勉强应试,竟然被录取。他其实知道映红不会听这个节目,半路上又想打退堂鼓。柔弱乖巧的雪怡在这件事上却异常认真,请了假,像押送俘虏一样押送葛涛去上班。
葛涛勉强开始了他的新工作,但很快,他就投入进去。因为亲人离散的故事很让人感动,他自己也有这切肤之痛,做起来充满感情。他的栏目获得了成功,葛涛也找回了工作的热情。雪怡为葛涛高兴,两人快快乐乐去过了一个周末。在湖边的度假村,两人吃着烧烤,雪怡能干得像个家庭主妇。葛涛突然意识到,是这个柔弱女孩的韧性使他振作起来,他的心里涌上了感激。但很快,他又想到映红,记起青山湖边的美好时光,他马上伤感了。爱着他的雪怡并不吃醋,竭力让他快乐。她在篝火边为他跳起了新疆舞。葛涛也终于开心起来,弹着吉他唱起歌。雪怡听着他怀念映红的歌声,一个人躲在树丛,悄悄流下眼泪。
映红果然没注意到葛涛的“亲人问候”,她在各地的情感热线里寻找,就是找不到葛涛,这让她深受打击,仿佛她与葛涛的某种联系突然中断。而且她开始担心葛涛出了什么事。她犹豫再三,决心先返回上海,把真相告诉父母,然后接受治疗。她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自己在杭州,过几天就回来。
杨宏之自女儿离开后,一直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倒是陶进偶尔来安慰他,让他越发喜欢陶进。那天,他接到女儿的电话,心里踏实下来。不料,董倩倩无意中发现了映红的化验单,两人终于知道了真相。杨宏之当即开车前往杭州。
映红也搭车来到杭州。正巧,葛涛与雪怡从街上经过,映红急忙下车,想要喊葛涛,激动中突然发病,昏倒在街头。葛涛却一无所知,很快消失了踪影。路人把映红送进杭州的医院,映红醒过来,杨宏之和董倩倩都赶到了,三人相拥而泣。
等映红病情稍为稳定,杨宏之决定带她回上海治疗。他找了家大医院,表示不管化多少钱,他都要治好女儿的病。映红要给葛涛打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葛涛从“亲人问候”里偶然受到启发,映红有可能去了青山湖,便赶到那儿,却扑了个空。那家农户告诉他,映红可能回了上海。葛涛便又去上海,找到映红 的家。董倩倩却拒绝告诉他任何映红的消息,并下了逐客令,不许葛涛再上门。
映红向父亲打听葛涛,杨宏之和董倩倩早商量好了,便编了谎话,说葛涛早已在杭州谈上了新的女朋友。映红不肯相信,可父亲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她犹豫再三,决定自己找出答案。第二天,映红不顾身体虚弱,溜出医院,坐火车到杭州,找到与葛涛有联系的同学,又在同学的陪同下去了葛涛的住所,却发现葛涛和一个长得极像她的女孩一起出来,两人的举止非常亲密。映红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路口。葛涛和雪怡却没看见她,两人骑上摩托车远去。
映红晕晕乎乎回上海,临走时交代同学,别把她的情况告诉葛涛。她回到医院,医生因找不着她乱成一团。母亲一气之下拿走了她的手机,而此时/ca>
1:
《沙漏2》莫醒醒 11
我始终无心向学,可全是联考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省略部分是莫醒醒考试和考完试去看米砂和路里表演《蓝色理想》的部分)
完蛋,我又想哭了。
我的哭不单纯是因为被感动,仿佛还因为某种难过,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我身上抽离出来,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一切,恍若天地之大,我却无可遁逃。所以我越哭越不能遏制,甚至连停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米砾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块手帕,说:“快擦擦。还好这块手帕昨天刚洗过,不太脏的。”
我刚想接过来,手机却突然尖锐的叫了。
我急急忙忙接起来,里面传来许琳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信号不好的缘故,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只感觉她在说:“醒醒,快来,爸爸……”
虽然我没能听清,但我想我完全知道那个电话的含义,我立刻站起身,冲出了剧场的大门。我一直冲到天中外,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渐渐开远,我从后车窗里看到还在喘气的米砾缩成了一个小点。
原来,他一直跟着我。
我到了医院,才知道父亲进了急救室。我又飞奔上十楼,出了电梯,远远地,我看到许琳和他(指江辛)都在那里。他们背对着我,看不到我。我放慢脚步,思考着要不要上前,上去吧,我不想看到他,不上去吧,我该如何了解爸爸的情况?
我慢慢地走近,却不想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在问她:“醒醒和路理,到底谁大?”
“路理大一岁。”许琳说。
“那孩子真不错,白然要是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欣慰的。”
“你也别怪醒醒……”
“怎么会?”江说,“她还是个孩子。”
“噢!”我听到许琳叹息,“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要是让她知道路理就是当年白然救的那个孩子,估计她会受不了,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讲,你也别说漏嘴啊。”
我愣在那里。
抢救室的灯忽然就灭了。
我仍然靠着墙站着,反复回忆着许琳刚才的话。那句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却仍然确定无疑的话。
“路理就是当年被白然救下的那个孩子。”
在我活着的这些年里,我曾无数次的恍然大悟过。
我妈妈是一个英雄,原来如此。
我是因为英雄的妈妈才能上的重点初中,原来如此。
没有美丽的光环,我依然能考上自己心仪的高中,原来如此。
阿布喜欢我,原来如此。
许琳和爸爸相爱,原来如此。
米砂喜欢的是路理,原来如此。
米砂和我一样没有妈妈,原来如此。
白然早就不想活下去,原来如此。
江辛就是妈妈的那个男人,原来如此。
可是现在,我多么不愿相信:路理对莫醒醒这样好,只是为了报答她母亲当年的救命恩情,原来,如此。
多么可恨的原来如此,多么伤害的原来如此,多么狠毒的欺骗,多么狰狞的事实。我宁愿死掉也不会愿意原来如此。
恍若爱情的这一切,原来只是在还恩。原来,如此。
我的大脑无法思考,只能仍然站在那里,手术室的门开了,江辛和许琳快跑着迎上去询问医生状况。没有一个人看到我。
我从打开的门缝里看进去,看到护士和医生忙着收拾各种医疗器械,像拆除零件一样把它们从他的身体上摘下,两个带着口罩的年轻护士各拎起她胸前的白布的一角,轻轻盖上了他的面孔。
许琳撞开门口的医生绝望的扑进屋里,她一边跑一边大喊爸爸的名字:“不要,莫晖!”
那一瞬间,我宁愿失聪,瞎掉,变成一个废人,我宁愿丧失所有的知觉和明白真相的能力,来抗拒那个横冲直撞地闯进我的脑袋里的想法——
爸爸走了。
我管不住自己瑟瑟发抖的双腿,奔向那个白色的单薄的床位。
可是我还没有走到他身边时我就跪在了地上。我抓住一只不锈钢的床脚,扬起头向上看,那块因为被无数次浆洗而发硬的白布轻轻罩住他的躯体,像罩着一件可怕的礼物。我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泛白的鬓角,看不到他一笑就会变得皱皱的鼻子,看不到他因为醉酒而张大的脸部毛孔,看不到他流汗时的背,失神时的双眼,像孩子一样低头讨酒喝的样子。
听不到他一个人沙哑的歌声,听不到他的红烧鱼下锅时的吱吱的声音,同步到他的吼声和哭声,听不到他诚恳的说:“爸爸错了。”
我想,我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最爱我的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执着爱着我的,只是爱的那样简单和笨拙的人,走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他就这样仓促的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给我,给许琳。
我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那一刻,除了随他而去,我什么也不想。
江辛把瘫软的我从地上抱起来,又去拉许琳。我无动于衷,任由他拽着,许琳则挣脱他,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号啕大哭。护士们推着移动的床位缓缓走出了抢救室大门。
我挣脱开她紧紧的怀抱,冲出门外,却看到路理和米砂,这对可人儿穿着盛装,脸上闪耀的妆容还没有卸去,仿佛来赶赴一场华丽的盛会。
米砂捂着自己的嘴巴,过来抱我。
可我闪了一下身子,躲开了她。
路理也过来假惺惺地拉住我,死死架着我的胳膊。
我看向前方,那个冰凉的推车果然越推越远,渐渐消失在前方。仿佛最后的一簇蓝色火光,微弱的熄灭在走廊的尽头。
尽头,冷漠的尽头。
是到了尽头。
我发疯一般地奋力挣脱开路理有力的双手,拔腿就跑,我拼尽全力,再许琳绝望的哭声里,在米砂的尖叫声里,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向医院的大门口跑去。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死。
像白然一样死在车轮下,让无数汽车狠狠轧过我的身体,给我最刻骨铭心的疼痛,给我最痛快淋漓的解脱。
莫醒醒,或许本就永远不该醒来的吧。
白然,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多么恰当的名字,我爱你。
我也爱这个虽然荒诞不可信任,可是给过我温存和爱的世界。
只是,我必须要消失。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是我渐渐听不到身后刺耳的一齐喊我的名字的声音。我很快就站在了医院门口的大路上,这里的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平时尖利的喇叭声就像动人的音乐。我忽然想起了我很久以前亲眼见过的那一幕,想起那曾经百般缠绕着我的诡异的梦境那个我不曾认识的陌生的姑娘,她就躺在那里,躺在马路的对面,在殷红若玫瑰丛的血泊中对我微笑。她身后的大雪,就在此时间纷纷落下。大雪是柔软的鹅毛,不一会就盖住了她微笑的眉眼,盖住了她削瘦若果仁的面容,盖住了她风干的身体,就好像要把她变消失一样。
她是来接我走吗?
那么她来得真是时候,因为我正要赶往她那里去,多年前的冬天,当我邂逅她时,我就想向她询问那死亡唇边最后一缕微笑的秘密,可那时我们不在一个世界,我无从了解她的一切。幸好,马上我们就要相见,我想她一定是有一个动人的故事要告诉给我听,我已经急不可待了。
如果我睡着了,请不要叫醒我。
加分!这可是我看着书打上去的诶!网上都找不到!!!累呐!手指都软完了!
2:蒋蓝喜欢路理,路里喜欢米砂。蒋蓝想报复米砂,而米砾喜欢蒋蓝。所以蒋蓝利用米砾把米砂骗了出来。蒋蓝给米砾的回报是一个吻。米砾为了那个吻,就把米砂骗到了“算了”酒吧。后面米砂具体遇到了什么危险,沙漏1说了,我就不详细讲啦。所以米砂说:米砾拿她交换了那个吻。
3:莫醒醒的爸爸死了,她受不了打击,冲出医院大门,跑向车海,想像白然一样死在车轮之下。却被及时赶来的路理推开。路理为了救莫醒醒,自己却被车撞了,然后就断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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