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邂逅散文

美丽的邂逅散文,第1张

  植物是有灵性的。

 当我在这个浪漫的暮春时节走进北京药用植物园,与那些四十年前曾朝夕相伴的花儿、草儿们猝然相对时,那些花草枝叶拂动,陡然一惊,瞬间盈溢出迷人的风韵,而我竟也如突然见到四十年未曾谋面的初恋,一时间竟心头发热,无语凝噎。

 走过时珍路,进入园中,首先映人眼帘的是甬路旁那一簇簇熟悉的车前草,肥肥的绿叶托举着一茎穗状花序,在春风中与我频频点头。这些草儿携带着周朝女人的歌声、笑声,穿过两千多年的时光,一路款款而来:“采采芣苜,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诗经》是什么?是东方大地上的“圣经”。能载入《诗经》的植物便是“圣贤”。吟诵着这些朗朗上口的诗句,眼前仿佛浮现一幅远古时期的精彩画面:蓝天白云之下,黄沙绿水之畔,三五成群的婀娜女子,一手提篮,一手不停地采着车前草,天籁般的歌声响彻原野。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糠菜半年粮。春天放学之后,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挖采车前草等野菜以度荒。回家后细细择净,母亲先把它煮个开锅,再捞出来泡在凉水里。或是用来做馅儿包薯面饺子,或是炒着吃,无异于一道美味佳肴!

 长大后才知道它还是一味药,有利尿、镇咳、止泻、明目的功效。真应该感谢那位汉时的马夫,是他慧眼识珠,发现车前草有利尿祛毒的功用,从此,使这种生长在乡间、普普通通的草摇身一变,堂而皇之地登上中医药的神圣殿堂。

 仲景路北侧的萱草花开得正在兴头上。这是一种惹人冷爱的花,古人说它“蕙洁兰芳,雅而不质”。温润的花朵,艮长的喇叭状,花瓣儿间储满笑意,因之,古人常将此花喻作母亲:“堂上椿萱雪满头”。医家说,萱草“利心志”,“味甘、令人忘忧”,“可疗愁”;释家说,它有佛心,解人意,“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少时不谙世事,只知道它是一种好吃的野菜。每天放学后追逐着春光,穿梭于山坡林地,采集那黄灿灿的萱草花。谷梁之间,且歌且采,盈筐而归。晚上,母亲把我们采来的黄花在开水中焯过,然后在阴凉处焙干,为寂寞的冬天增加一点诗意。有时母亲也把刚采来的鲜黄花扯在自制的豆瓣酱里炒一下,便俨然成了黄灿灿的鸡蛋酱,让一家人吃得狼吞虎咽,两腮生津。想想母亲那一代人,真的很有天赋,她们用一双巧手,不仅让我们度过饥荒,居然还把贫困的生活调理得诗意盎然!

 后来读书,才逐渐了解到萱草所蕴涵的特殊意蕴,知道它不仅有清热利尿、凉血止血的功能,还知道它叫忘忧草。读唐朝野史,唐明皇与贵妃携手游园,见萱草怒放,不禁喜上心头,回首笑对贵妃日:此花虽能忘忧,但怎如我解语花也!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贵妃的由衷喜爱。并随手摘下一朵戴在贵妃的发髻间,然后四目相对,竞至热泪盈眶。活生生一对儿情深义重、生死不渝的鸳鸯鸟。但马嵬坡前,一羽白绫使二人阴阳两隔,多情的唐明皇幸蜀一路洒泪一路。以至后来车驾复幸华清官,张野狐奏《雨霖铃》曲,“上四顾凄凉,不觉流涕,左右感动,与之唏嘘”。试想,那一刻的唐明皇若再面对那黄灿灿的萱草花,睹物思人,又该有何感触?

 世事翻覆,人生坎坷,高高在上的帝王尚且有无能为力之时,何况一介草民?为生活,为事业,为爱情,谁的心底没有几块新伤旧疤?谁又能真正忘忧?俯首诘问,花儿无语,抬眼望花,一片朦胧!

 拐过一弯小径,发现东边似有一团紫气冉冉升起,赶忙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片桔梗花。一串串紫色的花朵商量好似的在阳光下尽情绽放,氤氲出一种恬静之美。桔梗,便因这种含蓄内敛、禅意满怀的特性,被古人誉为“花中处士”。

 桔梗含苞时状如僧帽,因之家乡人俗称其为和尚帽,药用部分为其干燥根。《本草纲目》说:“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因此被命名为桔梗。桔梗是一味著名的中草药,很受医者青睐。古代诗人多善医。宋朝大诗人陆游就是一位很好的草药郎中。他的药园中种有芡实、桔梗等多种常用草药。他随时为找上门来的乡亲们诊脉治病。他的《山村经行因施药》一诗便足以证明他医术的高明:“驴肩常带药囊行,村巷欢欣夹道迎。共说向来曾活我,生儿多以陆为名”。他的'药囊中定然储有细长的桔梗!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在燕山脚下的一所中学当民办教师。暮春时节,发现讲台右上角用来盛碎粉笔的玻璃瓶中,每天都插上一束新鲜的桔梗花。原来是一位姓张的同学在上学的山路上采来的。这位白白净净的男同学,不知什么缘由,对桔梗花情有独钟,一连两个春天,我们任课教师都是在愉悦中度过的。那束紫色的花朵就像一束火焰,燃烧着,跳跃在我们的心中,点燃了我们求知的欲望。

 想不到,一片紫气缭绕的桔梗花,竟牵扯出古往今来这么多事儿。

 “寂寂春将晚,欣欣物自私”,行走在花海般的药用植物园中,我发现那些在家乡的土地上生长着的原本普普通通的草药们在这里竟都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度翩翩。不必说那开满紫色碎花的、窈窕的沙参,也不必说长穗摇曳、秀叶曼舞的知母,单说那羊不吃、牛不啃的牛舌草,也玉树临风、花枝招展地在轻风中蹁跹而舞,居然还改俗名为学名叫起了“羊蹄”!它也像是认出了我,对我点头示意,又像是在嗤笑我的浅薄!

 这时,三三两两的花枝招展的女博士们先后走过药园,她们一路指指点点,绿肥红瘦漫批评。还不时停下来用卷尺测量一下草药的株高,或是查看一下它们的生长状况,偶尔还俯身嗅一下身旁妍丽的花朵,宛如笑对闺蜜那般亲密无间。见此情形,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些草药们之所以如此俏丽清新、气质高雅,原来她们是借古典文化以植骨,因窈窕美人而生韵,是天人和谐相生的幸运儿。

 走出药用植物研究所已很远,我的心依然激动不已,为这些曾经熟悉的草药们,也为这场时隔四十年的美丽邂逅!

 背影

 今年六月中旬,北京紫竹院南北两湖的荷花感应花神的召唤,相继绽放,使这万竹攒动,绿波荡漾的公园多了一份神韵。荷花是恬静的花、内敛的花,默默地在绿水中顾影自怜。她们有的雪白,有的淡黄,更多的则是粉红,澄碧的荷叶映衬出荷花与众不同的韵致。这些花儿对岸边那些架着长枪短炮疯狂拍照的红男绿女不理不睬,自顾自地与彩蝶私语,与露珠调情。她们笃信天时地利,笑对春秋荣枯,那种自持,那份淡定,那份真诚,都值得躁动的人类反思学习!

 晨练,走过八宜轩,见湖边白石齿齿,荷叶田田。莲石桥东麓的褐色巨石旁站着一位老人,一位青衣白发、长辫及腰的老妇人。

 从紫竹林小径上走过,我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到老人身上,老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从站立的姿势看,筋骨强健,精神矍铄。她背对着婆娑的紫竹林,面向满湖荷花,双手合十,肃然而立。让我惊异的不单单是老人的那头白发,更是她那根从后脑勺梳下来一直达于腰际的盘花大辫子。那根辫子在青色的唐装的映衬下,十分抢眼,犹如老梅着花,愈觉生机郁勃。辫子的麻花纹络编得松松落落,自然率性,颇似陆游晚年的字,纵横随心,浓淡随笔,一副超然无羁的神气。瞬间,一种敬畏感顿时袭遍我的全身!

  我喜欢溪流,喜欢它的灵动活泼,喜欢它的神秘幽深,喜欢它的曲折蜿蜒,更喜欢在溪畔与古村的美丽邂逅。

 你看,一弯清流,携着远山的苍翠,从东南逶迤而来。金色的沙粒,在一川碧水里,静静地沉睡。于是,我遇见了澄澈的沙溪,邂逅了美丽的沙溪古村。

 沙溪,这个安福县竹江乡的美丽古村,因村前的小溪里多沉沙而得名。古村呈东西走向,坐南朝北,四面青山环抱,沙溪水像一条玉带,轻轻地绕过村庄的东侧,再一路向西飘去,最后汇入泸水河。

 一座青石板桥,横跨在村口的沙溪之上,桥面由四块巨大的青石条铺就,桥畔有一个码头,台阶也是由青石条铺成,一共有四阶。村中老者告诉我,这个青石条的数字是很有讲究的,寓意为“四季平安”。因为在当时,这座石桥是村民出入的必经之地,桥畔的码头,也是村中妇女浆洗衣物的地方。“平安”二字值千金,只有风调雨顺,四季平安,才能生活幸福美满,这是古代沙溪人朴素的人生愿望。

 过了青石板桥,不远处就是“心斋公祠”了。祠堂三进,前有方形院子一所,旁有耳房数间。祠堂主体建筑,属明清风格,青砖黛瓦马头墙,飞檐斗垬门楣高,天井藻井美窗雕。整个祠堂,气势恢宏,华美壮观。然而,最吸引我的还是祠堂牌楼上的“心斋”二字。心斋,出自《庄子·人间世》篇,意谓摒除杂念,使心境虚静纯一,而明大道。所谓心生虚,虚生静,静生明,只有放下私心杂念,心胸才会开阔,内心才会宁静,之后才能抵达人生的真谛,最终达到“坐忘”的境界。祠堂取名“心斋”,据村民说,是为了纪念村中的一位叫颜心斋的举人。他早年在外做官,官声甚好,人缘极佳。他致仕之后,回到家乡,潜心修道,好老庄哲学,每日都要反省自己,再加上他又用自己的积蓄,从外地运来青石条、青石板,架桥铺路,积德行善,深得村民爱戴。他去世后,村民建“心斋公祠”来纪念他。祠堂的耳房(或者叫侧室)的门楣上刻有“退省轩”几个遒劲的大字,以彰显他的美德,字迹至今还很清晰。

 我从“退省轩”和“心斋”的字眼里,仿佛窥见了颜心斋的自省和豁达。其实,在古代的乡村,正是因为有许多像颜心斋这样的乡贤的存在,乡村才不至于沦为文化的沙漠,乡村的文化传统才得以保留和传承。我们真的应该感谢这些乡贤们!

 在祠堂的右边和后面,是一排排古民居。村中较有名的古建筑有牌楼、义仓和司马第。在村西还有颜氏宗祠,宗祠的前面竖立着八块青石条做成的旗杆石,只是不见了当年官府赐予的旗帜。但我可以想象,当年颜氏族人中举后的无限荣光,也可以体会到颜氏先辈对后人的殷殷期盼。

 伫立在旗杆石前,从镌刻在青石碑上斑驳的文字中,我读到了沙溪人“耕读传家”的传统,耳畔仿佛传来了孩子们吟诵《诗经》的童音,宛如天籁在沙溪的上空萦绕。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我仿佛穿行在明清时期的沙溪。一条青石板的小巷,幽深,宁静。一曲琵琶的乐音,由远而近,宛如禅韵,渐渐消逝在巷尾的炊烟里。一朵油纸伞,在烟雨的小巷里行走,行走的,还有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沙溪,沙溪就像一方铜镜,在这里,我遇见了它的曾经,也照亮了迷惘的自己,一如这沙溪的清流,携着古韵绿意,驾春风而去。

 走在明清的沙溪,我仿佛遇见了那对养鸭的夫妻。他们溯溪而上,赶着一群鸭子,来到了这里。说来真是神奇,平日里鸭子下蛋不多,可是到了这里后,却每天产蛋不停,而且鸭子下的都是双蛋。这着实让养鸭夫妻高兴不已,觉得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于是,他们决定就家居于此。他们筑茅而居,叩石垦壤,颜氏子孙,从此在这里繁衍不息,终于有了今天的沙溪。

 如今,沙溪已经列入我国第二批传统村落名录,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一个崭新的沙溪,如村口石桥边那棵香樟树,在春天里,绽放更加葱茏的绿意。

 此时的沙溪,像一弯月光下的清流,在我的心底静静流淌,我的心也变得沉静起来。

 (作者:刘新生,笔名:鱼石散人,江西安福人,安福县作家协会秘书长,吉安市作协会员,中学高级教师。)

  我曾在一篇散文中这样写道:“……与喜欢的人,与喜欢的事,在细水长流的时光里,泡一壶清茶。可以读书,可以习字,可以吟诗,可以作画……让心都系在宁静上,相互依偎着,共度时光,共赏夕阳……”我无数次地梦想过这样的情景。然而,当这样的一处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心若等待便可释怀

 等待的那一场静谧,与我不期而遇。等待的那一片净土,与我不约而至……

 与双廊的“邂逅”,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惊喜。“双廊”,美丽的画廊,极富诗意的名字。想象着它的名字,你就有一种想去的冲动,想看的欲望,想浪漫的情怀。

 我们选择在双廊住下,是临时决定的,行程里并不曾有,听朋友说起,才想去看看的。风花雪月的大理,是人尽皆知的人间仙境。双廊,却是我不曾听到过的,也是我不曾想到要来过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小得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静立于洱海东边的一个小镇。从大理古城往双廊,差不多正好绕洱海半圈。站在双廊,抬眼就能看到苍山。

 我们到达双廊的时候,已是暮色沉沉了。细雨霏霏的夏日里,凭你愿意不愿意,伴着你的,总是那一场场来去匆匆的云雨。虽然,会给人平添些烦恼。不过,也会给人平添些诗意。

 些许的烦恼,就是寻找住宿的地方,令我们一群人沿街巷跑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在一个叫“雨霞”客栈的旁边,找到了两处农家开的小店,是分成两拨住下的。我和肖住在一处,宋和其他朋友住在另外一处。

 小镇的客栈,大都建在靠海的这一边。宋她们住的那一处,很是幽静温馨,方方正正的小四合院里,有挂满了青果的果树,两层高的小楼的前面,是一块空地,是爬满了牵牛花的篱笆,围成的一个小菜园子,满园子的鲜花和小菜,随手采摘下来,煮上一锅鲜味十足的小菜汤,那带着泥土味的清香,会氤氲整个小院。再下几级台阶,是一个小小的露台,露台被设计得低于院子,这样,涨潮的时候,洱海的潮水可以冲上露台,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哩。露台上,放着躺椅、竹凳、藤条编制的茶桌……待夜幕降临,闲坐露台上,有晚风轻轻徐来,有花香慢慢飘过,还有小村里的犬吠人迹,青瓦檐草。这会儿,你不用想别的,只要乐活慢享就好了……住的地方找到了,我们才安心地去吃旅行中的第一顿晚餐。

 吃完晚饭回去客栈的时候,已接近午夜了,踏在青石与鹅卵石镶嵌的路面上,我这才有心思观赏起夜幕下的双廊来。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双廊,在朦胧雨雾的笼罩下,就像一处青山拥怀的世外桃源,又像一枚镶在碧水云天里的璀璨。寥寥闪烁的霓虹,把小镇两边的门廊照得时隐时现,隐约可见的斑驳,展示着光阴留下的殇逝,岁月镌刻的魅力。那幽幽的小巷和被时光磨去棱角的青石,静静地诉说着双廊前世今生的记忆,和亘古不变的静怡……

 习惯早睡的双廊,已沉入甜甜的梦乡里,街边的小店,基本上已关门打烊了。我和肖走在街上,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这时,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家亮着灯开着门的小店,我们信步进门,看到店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民族服饰,知道吧,女人最钟爱的事,就是给自己一份美丽。经过一番试穿、讨价还价之后,在肖的建议下,我买了一袭洁白的外罩,一件红色长衫的飘逸的长裙,肖买了绿色的那件。穿起来相互欣赏观看,竟有了一种窃窃的喜悦。想着,明日里,我们就穿起长裙,再充当一回双廊的女人……慢慢地,欢喜的感觉涌上心来,那刚刚些许的烦恼不胫而走,随之而来的,是些许的诗意和这不期而遇的静怡……

 如果说,乌镇的水墨烟雨令我缠绵。那么,这双廊的闲适沉静,更让我迷离。我同样地欢喜着,欢喜着流年里遇见的这一处惊喜。这一刻,我觉得,应该放下心来,放慢脚步。让自己重又柔软,重又花开,在最深的梦乡,去约会朝阳下的双廊……

 心若如莲便可安然

 倚着岁月的门扉,枕着时光的流年,把每一次朴素的遇见都当成良缘……

 双廊的夜,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当天尽头的那一线清亮才将露出的时候,我们都已早早地站在小镇的街上。远望去,小镇一片涤静,看来,昨夜的雨,并没有挡住今天的晴朗,晨曦里有一抹喷发欲出的光亮。

 我们沿着睡眼惺忪的街道前行,一路上,没有车声,没有人潮,就连街上吃饭的店面,都没有几家是开着的,即便开着门,也没有急急的地招揽客人进来吃饭的意思,他们自顾准备着吃食,只等吃饭的人自己找上门来:“老板,有啥吃的没?”回答:“在做着呢,还要等一会儿。”你不用停留,店主也不留你,你自可以到下一家寻找。你可能在想,怎么不热情地招呼客人呀,人家不强求你,你自己愿意等就进去好了,顺其自然,可能就是双廊人的处事之道吧。看着他们那不虚、不急、不华、不燥的样子,我们也就释然了。

 小镇的街上,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是人力三轮车,别有风味且洁净环保,在这旅游的季节里,都还静静地卧在那儿,没有动的意思,也没有看到车主的人影。我们想着,如果想坐车,怎么找主人呢,围着车转了一圈,才看到车上有****:想乘车游览洱海风光,请与XX先生联系……打电话,找司机,坐车。好像在别的地方,不曾有这种现象,都是司机早已等在车里的。这里,还是你找他,还得你等他。也好,即来则安,随遇而缘,随俗入闲吧,急不得的。

 双廊的建筑格局如棋盘般,分成了两边,中间的一条是“楚河汉界”,一边临海,一边靠山。临海的这一边,每隔几幢房子,就有一条细长的巷口,从巷口一直细细地望过去,便能看到一线洁净的蓝。小巷里有很多农家开的小旅店,很有特色且风味十足,特别是小巷尽头临海的客栈,只看那名字就觉着浪漫,有“春暖花开”“旧日时光”“碧水清波”“喜窝凤洱”“老木船”“水云天”……听着这些,你还想走吗?反正,若有可能,我不想……如一个人在小巷里漫步,那幽静会让时光凝滞,那凝滞又会让你的记忆穿越到双廊的从前。如果从巷口一直走到巷尾,你会突然发现尽头的一片“水田”,在“疑无路”的转瞬之间,又给你一个“花明”的`峰回路转,那心里的窃喜自不必言……

 因此,来到这里,你什么都不必急,什么都不必管,只管凝望着山水苍茫,只管坐等着风月流淌……一切尽在悠然里闲散,犹如一朵开合的青莲,绽放出自然的花尖,闲卧在此时的静谧里安然。

 心若灿烂宁静致远

 将那悠悠的深蓝,揽入我的心间。在我心的一隅,绽放一片花海满天……

 我和肖穿着昨夜买的长裙,一件绿意缱绻,一件灿若红莲,悠悠地漫步在清晨的风里,沐浴着晨曦的微澜,披着朝露的潋滟,准备着去风花雪月的洱海徜徉,浪漫……

 晴空下,洱海边,一条木制的长廊,蜿蜿蜒蜒地围绕在岸边。凭栏,看天,辽阔得无际无边,云淡如洗的天空,成了真正的“天空”,空得只剩下一片凝固的蔚蓝,都凝得“欲滴”了。此时,看那片片的白云,已飘落入山涧,汇成一条银河流淌在山间,绵延起伏的群山,成了银河的堤岸,洁白的浪花,追逐着嬉戏于山峦,想急着把自己的洁白与天空蔚蓝一片……此刻,我想鞠云水,我想拥蓝天,我想沉沦在这里——休闲。若是你,你想吗?

 一天一时间,一水一云天,昨夜还是淅淅沥沥的雨雾,今天依旧灿烂了山野水间。难怪双廊的人们,喜欢在阳光里酥软,喜欢把时间无端地变得迟缓。就只这一刻,我已经被同化了,更何况常年相伴于此间,凭谁都抵不过这诱惑的缠绵。

 我静坐水边,看着如镜的水面,即便捧着书,也会呆呆地不知翻没翻。真的不想做任何事,只想任阳光沐浴,任思绪蔓延,静待云舒云卷,静待天阔水蓝。此时,心底不禁有一股暗涌——我真想,真想在此,拥有一间面朝大海的房子,静坐庭前,向未来借一点时间,让时光在这儿悠闲;让心情在这儿慵懒;让烦恼融化于云水间……

 从此,与山水厮混、与云野相恋,把生活里的劳累奔波丢到一边,用这水的柔软,融化心里的沧田,在心的一隅,绽放花海满天……

 因着双廊的静谧与美丽,有很多的艺术家都客居在此。洱海的中央有一个小岛,岛上的风景旖旎如画,里面住的是著名的舞蹈艺术家杨丽萍。那若隐若现的白色建筑,被绿树掩映着。那蔚蓝的天,把洱海的水也染的成了蔚蓝,这才是真正的水天共一色了。我很喜欢杨丽萍为沈建华(客居双廊的艺术家之一)的《双廊双廊》写的序:“其实到这里来,并不是遗世孤立,但浮躁的心必须安宁,你在这儿的确能体会到人生的静谧……一个明智的人,应当找一个僻静优雅的去处,放松心情,放松生活,如此这般,便知简单的生活如此馥郁,沉寂的人生如此芬芳,而双廊正是这样一个去处……”

 是啊,人生于凡尘俗世间,不免有纷纷扰扰牵绊,处处事故,难有清静。倒不如静下心来,享受其中的乐趣,细细品味平静中的淡然,也乐得自在呢。

 轻轻地拾起这一份纯美,携着岁月,揽着静好,与安然同行。

  一、灵魂的邂逅

 难得一个晴朗的清晨,在拐角处的一片树叶上,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小露珠。也许在外人看来她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带给我的心灵震撼,犹如在一个特别的驿站,突然出现了一颗能照亮我整个生命夜空的夜明珠。

 她的晶莹剔透、纯洁无瑕,我想没有任何能看到她的人敢质疑。但正因她的这种独一无二,才使得我更加珍视和担心,担心她的脆弱,担心突然来一阵风把她吹落,担心逐渐炽热的阳光把她蒸发

 诚然,这些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她的最终消失是必然的。

 如果吹来一阵风,随树叶摇摆,那么我宁愿相信那是她在其生命中的最后一次独舞。就算落下,也要滋润一棵幼苗;如果被太阳蒸发,那么我更愿意相信她在进行一次艰难的蜕变:变蛹化蝶,然后飞走,飞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方

 就这样,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面对她的消失,除了有些惋惜和沮丧,我居然无能为力。

 也许她的掉落令人无视或她的蜕变是极其痛苦的,但她近似“昙花一现”的生命仿佛向我展示她无限的精彩。

 这种精彩是源于她面对将要消失的自己,不承认自己的脆弱,不抱怨生命的短暂,不埋怨环境、现实的残酷。

 尽管她显得弱小,但我从她晶莹剔透、清澈见底的心灵里看到了人世间无数个喜怒哀乐的心跳,我看到了她的包容,看到了她的柔韧,看到了她形态的千变万化,看到了她既像一滴血液在我的血管里奔流,又像是一条欢快的溪流在奔向大海

 是的,她原本不属于那片树叶,也不属于溪流,她,应该属于大海!

 因此,我突然发现,我错了,我对她的认知太浅薄、狭隘。

 她的消失不是必然!

 她躺在树叶中是一种冰清玉洁的静态美,她若流入大海,肩负更大的使命,将展现更为壮观、激昂的动态美!

 因此,我慢慢把她从树叶上取下来,投入到不远处的溪流。她顿时与溪水融为一体,沉沉浮浮,绵绵延延,流过平原,越过山涧,穿过峡谷,曲折迂回数万里,奔向大海。

 也许,从此她只想诠释一个过程,并不在乎结果;也许,她只想演绎一段传奇,并不在乎失去;也许,她只想追求一种永恒,并不在乎苦难——纵然电闪雷鸣,风起云涌,惊涛拍岸,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迎接海浪,与狂风博弈,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亲吻云缝深处的太阳!!

 二、久违

 曾经很久,一种无形的`锁链为自己捆绑,曾经很久,心田如此的干涸,曾经很久,总想登高望远,却唯恐高处不胜寒,曾经很久,想过逃避,然而,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呐喊:逃避不是勇士!

 终于在某个夜晚,终于在一瞬间,我像在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中找到一点缝隙,在那条缝隙的深处,我得到了一个与现实相仿的梦。那刻,我就像一个绝处逢生的逃难者欣喜若狂!我的心如激流般奔涌,又如失控的赛车难以驾驭。

 在梦中,我又成了一位打工者,没有富有者的压力,没有贫穷者的烦恼。

 在那片离我出生地不远的地方,在那片靠近河的地方,在那片平坦开阔的地方,长出了数间厂房。没有滚滚的浓烟,没有轰鸣的机械声。厂区的人们在低碳环保的天空下悄然无声地工作、生活着。

 正当女老板用笑容埋怨个别员工进厂没几天就想走时,我则许诺最低也要干上一年,甚至更久。女老板的脸上顿时泛满闪光的甘霖,作为嘉奖,送给我一颗青菜。走过另一间办公室,一位蓝领美女虽然身着职业装,但脸上镶嵌的不是职业的笑容,而是荡漾着珍珠般的笑意。从那笑容里,我好像读懂了我们之间早有了某种无需用语言表达的默契。她示意我从她办公桌前整齐摆好的一排青菜上取走任一颗属于我的青菜。这些青菜鲜嫩欲滴,像吸尽了所有的阳光和雨露,同时又紧紧吸引着我饥渴的目光。

 怀揣着两颗青菜走出来,不用仰视也能感觉到天空洁净如洗,不远处的山高叠嶂。放眼厂区,一排排风景树和一片片恣意生长的菜园、果园、花园像正迎接我的到来。和风徐吹,小鸟轻啼,生意盎然,生机无限,激动和感动因此油然而生:下班或休息时,在这片净土,在这片梦寐以求的心灵之地,我早该为自己种一棵树或哪怕一颗青菜——

 从梦里拾起一粒种子

 把它种在心里

 发芽的不是一颗

 而是漫山遍野的绿意

 为了忘却现实的艰辛

 为了装点久违的梦境

 潜意识里,我自始至终好像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一度不愿醒来,想在那清晰又清新,整洁又舒适,简单又真实且带有几分田园情趣的梦境中重拾一份美好的情怀,失而复得的情怀,久违了的情怀。现实中,总想拥有一场激昂的人生,可事实上,并不能事事顺意。适时的梦,恰好折射另一种启迪:人生,无需常常仰视高山峻岭,其实有时平视眼前的一切,风景反而更美。

  我和她缘于一次偶然的相遇。

 那天在小街上行走,突然有人的肩膀碰到我的臂膀,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位女人,年齢大概是三十多岁,她转过头与我对视一下,但我和她都不想第一个开口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可能是各有隐由吧!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过就过了,很多事情是我们原先想不到的,真可说是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

 我刚在一间快餐店坐下,又来一男二女,其中一位女的,就是跟我臂膀相撞的那一位。男的是我的同行,虽不同单位,但早就认识。

 真是“恩家路宽”,怎么又走到一起来了!

 是时间的捉弄,还是空间过于狭窄?这家快餐店已坐满了人,就剩下一张桌子我一个人坐下,他们三个人本也可以同桌坐下,但那位同行老师说:“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地方也太小了。”

 他说了,我也未置可否,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

 怪就怪在那位同行非要我一起去不可:“好久不见了,一起去聚聚。”碍于老相识同行的面子,只好跟着他们三位另去找一家食店。

 我跟着那位和我肩膀相撞的女人后面,觉得臂膀还隐隐作疼,两人一句话没吭,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在另一家食店坐下,坐在我对面的又是“恩家”,这下子四目对视,总不能不说一句话了:“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的不对,是我心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说了这话,但觉得是多余的,五岁的小孩也能这样说。

 “没事,‘不打不相识’,世界这么大,能碰在一起的人,也许是先世我欠你的,提醒我偿还你的孽情。”说完还哈哈大笑。

 我们几个都被她逗乐了。我问那位同行的朋友:“这位‘乐神’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馨蕊。”

 “‘馨蕊!’好听的名字,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名字?”我也凑乐地说。

 “不用钱买,是您送给我的。”她又开玩笑了,想必是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食店老板把菜码在桌上,我和那位同行的喝了点酒,女士们吃饭,最后算账时是那位逗我的女士买单,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男人的社会,为什么让一个女子买单?但我的同行要买单,被那位女士拦住:“你的钱比我的多吗?我们比一比,你的多,你买单,我的多,理应我买单。”说罢,拿出一大叠“大红牛”,我那同行的无语了。我更不敢吭声。

 吃好饭,那两位女士要回去,同行的叫我开摩托车载其中一位去车站搭车。我不好拒绝同行的“重托”,载了那位叫“馨蕊”的女客人,一路扬长直抵车站。到站一问,没有去目的地的班车了。

 这下可懊恼了,两位女士执意要回去,“有心难留无心人”。我那同行的招来一辆的士,叫两位女士坐上,把两佰元钱付给司机。料不到的是,那位不服男的叫“韾蕊”的女士又横刀一喝:“这钱我来付,你们谁也别逞强。”

 我又静溜溜的躲在后面,毕竟大话也不能当钱花!

 送走了两位女客,我回了家,我那同行也回去了。我以为故事没有了后继,忙我自己的事。

 但世间的事说有未必有,说没有未必没有。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那位同行的打来,说那两位女朋友,搭乘的的士车在半路没油搁浅了,叫我去接那两位女的,送到高速公路路口搭顺风车。

 我吃了人家的饭,不好推辞,只好另叫我邻近的一位朋友和我一起,用摩托车送两位女客人去石梅高速公路路口搭顺风车。幸好我那位朋友也乐于助人,招之即来,一个人载一个“免费客人”,送到高速公路路口。

 到了路口,没有顺风车,有几部拉客小汽车,其中有一个司机认识我。我好说歹说,等凑足满车位的人,他才答应把两位女客人送到目的地。

 两位女客人上了车,互道告别,目送小汽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我的心也随风而去。

  你说,你不知该怎样解释我们这一段邂逅,其实,你不必解释,对于那一年的一切,我们彼此心里有数,

 一切无法以笔墨和言语代解,只能用心感受。

 是偶然也好,是缘分也好,这一切如今已不重要。对我而言,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是咱俩的宿命,宿命里早已注定了这一次的“邂逅”,这一次的重逢。

 这些日子,经历了许多,让我更能体会,何谓宿命。和你重逢到后来的相识,相知,相惜……一切不在我的预料中,却翩然而至。

 和你成为无所不谈的好友,只因与你有着太多的共同点,志同道合之余,还加上臭气相投,因而很自然的能聊到一块儿。甚至于还能分享彼此生活上种种琐琐碎碎,年轻岁月的酸甜苦辣,眼前日子里的'喜怒哀乐。

 我能感受当时的我们都是以一颗真诚的心,接受这一份上天突然赋于的礼物。以喜悦的心境,迎接这一份上天赐于的惊喜!至今虽说一切已成为过往云烟,我还是深深地感激上天这个安排,感激上天的眷顾!让我有生之年,遇见了你,一个如此优秀杰出的你!

 你是我所接触过的人物中,最成稳内敛的一个。我欣赏你的低调风格,克勤克俭,谨言慎行与敬业乐业精神。

 佩服你的博学多闻,好学不倦与勤奋担当。仰慕你的多才多艺,敏锐思维和睿智魄力。心疼你肩上的重担,

 里里外外不懈的筹划张罗与内心深处的烦恼。

 你仿佛是一本百科全书,无所不懂,又宛若是一个神秘迷宫,高深莫测。让我情不自禁的想更深一层的了解你,

 却不知,竟日复日的越陷越深。

 决定和你交心,原于你点点滴滴的真诚付出所感动!本应是人生中的不惑之年,我们却都在那时迷惑其中。

 遇上一个这样的你,竟让自命清高的我,毫无招架之力,步步沦陷,步步失守,义不反顾,情不知所起,竟一往情深!

 当时的我真的没想过,会被你牵动了真心!与你相知的时日越多,越让我惊喜和失措!你仿佛是我遗失在空间的另一半魂魄,言语间的默契,心灵上的灵犀,可遇不可求。若干时刻,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既能理解彼此心中所思与所需,让相处的时光,就这么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美好,让我越加迷醉于,与你共处的每个静谧时刻中。

 你说,这不是上天注定,那又是什么?

 本已好久好久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竟然能这样不期而遇。心底的感觉又是那么的欲罢不能,排山倒海,且还一触即发!

 你很早之前便曾说,相见恨晚!那时我还不是很理解这感觉,莞尔一笑便置之,没想到,后来自己内心也深感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不是宿命,又是什么?

 我们敌不过内心深处的浓浓欲望,选择了顺从自己的心,排除了世俗惯例,只想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不再错过!

 就这样,你成为我的例外,我也打破了你的原则!你拿我无策,我拿你没法;你为我变疯癫,我因你变懵懂;我们为彼此变成又痴又傻!仿如返老还童,忘却了周遭事与物,沉醉在其中。是缘分吗?是宿命吗?是福还是祸?是对还是错?

 这时候还重要吗?

 与你心心相惜的那段时日虽不长,却是我今生最美好的时光!与你相遇于不惑之年,让我更懂得珍惜眼前当下。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我却在那一段时光里遇见了你!有你日夜心灵相伴,朝朝暮暮寒暄问暖,日子过得特别灿烂快乐,生命也因你更添光亮!

 似水流年,转眼又是一个春天,你的誓言,犹在耳边,却已是云烟。曾经拥有过,已是今生最美好,静驻阶中听鸣鸟,欣闻花芬随风飘,漫步海滩聆浪声,仰望夜空赏星辉,眺望山间茶树绿,穿梭林中寻虫草,最美时光非云雨,而是梦中与君同。昨日黄花,已然不负一年春意浓。从今往后,任时光流逝,任风雨摧残,你的俊颜,你的语音,你的名字,

 将永远刻画在我心深处。

 蓦然回首,我深感已比他人幸福,得上天眷顾,赐予我,你的真情真意,此生何求!我常笑着对自己说,一定是我集了三生三世的福,方能在今世遇见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给我温暖,陪我成长!谢谢你,给了我一段既美丽又难忘的时光!

  大约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刚到H城谋生,每隔一个或几个星期便回家一趟。H城离家大约有200多公里,每次往返均乘坐火车,一是比较便宜,二是安全。但多次奔波两地,疲倦孤寂,自不待言的。

 一天清晨,我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尚不到凌晨四点。天气非常冷,偌大的火车站竟没有多少人。于是,我在靠后的一排的空位上坐下,由于离开车的时间还早,我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正当我似醒非醒,有些恍惚之间,忽然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那味令人神清气爽,使人一下子倦意全无。我睁开眼看时,发现一位女子正坐在我的旁边。她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庞秀丽,身稍清瘦,下穿牛仔裤,纯朴自然,但透着青春的活力。此时,我已没了睡意,看时间也快到了,准备上车。

 “先生,请问你到H城吗?”

 “是啊!”

 “我也到H城,可我这还是第一次去呢。”

 “是吗,这条路我已经走多次了。”

 “呵,那太好了”。

 女孩一下子兴奋起来,似乎找到了理想的旅伴了。而我,二百多公里的旅途若能有这样一位女孩相伴,也不至于寂寞了。于是,我们便开始愉快地聊了起来。

 有时我想,人与人之间,有所谓第一印象之说,或许是真的。第一眼她大约对我便比较信任了,而我对她也颇有好感。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某种默契,抑或是所说的有缘吧。我们边聊边上了火车。火车上尚有不少空位,我们就找了一个能坐在一起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说,她是一家私办幼儿园的老师,昨天才辞了职,准备到H城重新找工作。我说,如今找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她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并说自已若真的找不到工作时,不是还有我这位大哥可以帮忙吗。我微微一笑。心想,我在H城尚不稳定,那有能力为她找工作呵,况且我与女孩刚认识的,能给她这样帮忙吗?当然,也许这只是女孩的一个调侃而已。然而,再看女孩时,她那漂亮而坦诚的脸蛋上,却又真的在求助着什么,我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偏面来,心中也油然产生了一丝真诚。想想也是,一个女孩,辞别家人,来到陌生的城市谋生,确实不容易的,自己若有能力帮忙,为什么不可以帮她一下呢。是的,可以帮她一下的,至少可以提供点信息,让她少走点弯路。……嗯,时间过得很快。就这样,我们随意的聊着,不知不觉已到了H城。

 下了火车,我们一同挤进人流并出了站。但冬天的'早晨,七点多时,东方刚露出白色,太阳还没有出来,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钻进衣襟里,叫人直打寒战。看那女孩时,她更是显得单薄,只打哆嗦。于是,我提议去车站餐厅吃此早点,我请客。她亦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很快来到餐厅,我要了一大碗排骨面,她自己点了一碗热汤及一些甜点,我们面对面地吃了起来。女孩喝着热汤,吃着甜点,一会儿脸红润起来,而我几乎有些热了,我们会心的相视一笑,气氛十分地温馨。那一刻,女孩显得尤妩媚温柔,娇美可人。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但由于我们所乘的公交车不同,终于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了。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了她,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仅管打电话。她说,那太感谢了,并把我的手机号输入到她的手机中。她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什么,而最终却没有说。其实,她或许也想把她的手机号给我的,只是我太马虎了,我竟然忘记要她的手机号了。心想,只要她给我打电话,我不就知道她的号了吗。

 然而,过了好长时间,那女孩并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心里竟有些焦急起来。我很想知道她的近况,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我们毕竟同是这个陌生城市里的孤雁呵,她找到工作了吗?她生活得怎样?……可是,我无法给她打电话了,因为我没有要她的手机号码,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她。如今,又是几年过去了,她的消息更是遥遥沉寂。可是,那女孩真诚温柔的模样,时常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她在H城里的状况究竟怎样,也时常让我惦念。再者,对我来说,还有一个最主要的,那便是虽然那次只是一个偶然的相遇,但却是我那些年寂寥漠然的奔波中,最为愉快的一次旅途了。

 是呵,生活就是这样,原来一次普通的邂逅但却与之失之交臂的人,不光让你觉得那是一次是最值得美好回忆,也更是人生经历中值得怀念与反思的一次。

  邂逅是一种偶然回眸的心动,或许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有着缘定三生的宿命,也有离多合少的梦绕缠绵,最多的还是那些疼痛,烙在骨子里,却疼在心上。

 人生聚散不定,彼岸与此岸永远有无法摆渡的舟楫,总是无法抵达梦想的境界,一如“梦想总是无法和四月的种子一起破壳,飞翔的鸟也总是抵达不了天空的高度。”偶然的邂逅,必然的分离,停留只是一瞬,回首却是一生,注定悲情的笔墨在邂逅的前尘往事里永远勾勒着一抹凝重与忧伤色彩。

 凡是生命,都会疼痛,你和我会疼痛,世间万物又何尝不是?

 缘起即灭,缘生即空。季节是爱情的驿站,你我他都是季节的过客。还有自然的万物。譬如冰凌是枯枝草叶与水的邂逅,让寒冷深刻地冰冻那个等待的姿势,晶莹了一个冬天的童话。邂逅是一个偶然,凝固是一种疼痛,当温暖的阳光印证生命的真实,融化也是一种疼痛,点点滴滴的冰释象泪,淌在了春天的河流。

 那句“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曾经交集时刹那间的光芒已然消散,可是却在彼此的心间留下永远的温暖。”的诗句,其中“温暖”一词,你说诗句里的“温暖”怎就象一个难以冰释的疼痛?不知读到此诗的人,他们的目光和心灵是会被这“温暖”的词性明媚,还是会被这样的温暖灼伤?

 曾在沈园读到陆游和唐婉邂逅的疼痛,那“断云悲歌”与“残壁遗恨”的《钗头凤》里,谁真正懂了他们的离情别恨?携着旧梦远去的陆游,在去古蜀州(今四川崇州)的行路上黯然神伤,步履沾满了岁月的苔痕;思念成疾的唐婉,终是香消玉坠,注定了沈园、蜀州梦魂萦绕的一曲悲歌,缘生缘灭奈何天?那是骨子里无法冰释的一种伤痛。

 清雅绝俗、纯净洁美的林徽因与浪漫多情的徐志摩的邂逅,写尽了人间四月天的浪漫与悲情。曾经十指相叩的温暖与缠绵,终成别离后的凄清无语。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吟诵仓央嘉措的情歌,会有一种蚀骨的细腻与疼痛,那是因了爱情在青海湖迷失生命的活佛痴情的呼唤,那缠绵悱恻的情思经久不绝,唱痛了理塘的大山小河,唱疼了有情人的喉咙,光阴便在尘封的心灵成了青海湖盈盈的碧波。仓央嘉措爱过,深深浅浅爱过;仓央嘉措痛过,真真切切痛过。世人能有几人如此义无反顾,如此无怨无悔而本真地爱过?

 季节依序而来,春天,为爱情远足。风中飘散着春天的郁香,绽放一抹明丽的忧伤。为赶赴那场春天的约定,为梦想拥有烂漫的四月芳菲,为见证那轮月圆,情丝顺着明晰的筋脉,如蝶纷飞。穿越流浪时空的翅膀,去赴天涯海角那场红尘之约。心里就有了“天空为你盗走/上帝流放的爱情/万物的美涉水而来/为你洗涤清澈的梦/和你一起驻守/一生一世,人间的爱与美……”的诗行。

 四月,没有来得及辨别永恒的色彩,已模糊,成了藏在雨水里的眼睛。美的绝望,美成了心唯一的路。

 春天的落英,在岁月的河面沉静地漂浮,仿佛那枝头的摇曳,已是前生。转身的瞬间,能听到河对岸一个声音的呼唤,却没有能渡你的舟楫。在后来离别的路上,走得那么决绝,有多痛,已经没人知道了。

 在梦里看到了张爱玲在暗夜里一张凝重的表情,仿佛听到她幽幽叹息样的声音在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那声音象是对她自己,也象是对所有红尘中的人。那一瞬间你说你还看到神话的出现:牛郎看着王母娘娘带走了七仙女,消失到看不见的地方。

 你知道那是一座断桥,飞到那儿生命就变成了另一种虚无的形式。那个出口像天堂的一片白云。那条路上,伤到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到伸手可以触摸的地方,满地都是伤,仿佛空气都静止了,静止到窒息。

 樱花开在春天最灿烂,极至的时候,纷纷地消亡。美,真的很美,美丽的死亡,承载了许多无端的怀想。在迷离的岁月里做一次千帆过尽的怀想,但思绪无从拾一地的离愁别情。那一夜的雨落,一如一树樱花的飘零,在你迷离的泪眼里,樱花似雨落,落英在你的足音里轻舞流年,染红了你一往情深的双眸。

 刹那间如何能接受樱花这般灿烂的死亡?

 春天的扉页上写着邂逅绚烂的极致与伤悲,写痛了埋藏在时间泥土里的根,写落了从早上升起来的太阳,写残缺了天边那轮圆月,写不尽春天流动的水。那水多象生命没有枯竭之前,流在心里源源不绝的泪水……你再看这些字迹,它们已经悄然模糊,仿佛打落着心底渴望开不败的花。纵人间百回千转,总得像河流一样,流向一个梦的远方。周国平文字里“一切终将黯淡,唯有被爱的目光镀过金的日子在岁月的深谷里永远闪着光芒。”是否能诠释如是的情爱?

 缘在今生来世中轮回,人在红尘陌上行走,梦在万里之遥重复。春天依旧,谁又在河的彼岸彷徨?谁的思念在天幕上似烟花样激情地捻开,散落一地夏花样的灿烂。梦里,是否心忧郁成了冬天的模样,叫牵挂成冰凌样的风,一道道地在心上割着。

 读到子禅那些既远又近,远到在水之遥遥,需重新启动一份人生才能够得到;近得夜夜入梦,成为心底不消散的块垒文字,心儿,不经意间被砸伤,兀自地痛楚。

 谁说过,最绚烂处最孤独,最喧器时最寂寞。热爱文字的人,伤痛就在文字里寂寞地婉约。文字是否够稀释你内心一世的忧伤?是否能解读有情人一生的梦绕缠绵?古往今来,邂逅演绎着是极致的美丽,有着苍凉的疼痛,有种一世情深的守望。曾经回眸的相逢,别离后的转身,无论前世前生,还是今生今世的红尘,相思会在岁月如歌的行板上烙上憔悴与沧桑的印记。

 读着“佛,在身前写字/我,在你身上写字/昨日,情缘圆满/今日,情缘未尽/在你的心上,刻/在我的心上,刻/刻成爱恨别离,永不绝……”诗句,象是从远古时空划过的弧线,生动地勾勒一世的守望。又象是水样的旋律,淌过月照的窗棂,漫卷成思念的浪涛,淹没了薄凉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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