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土之滨攻下兖州关卡可以建分城吗

率土之滨攻下兖州关卡可以建分城吗,第1张

可以的。6000声望以后就能开分城了,但是开分城需要占用9格土地。建造消耗25000木材、25000铁矿、35000石料、20000粮草。

分城的铁矿场、木材之类的也会为你提供资源,不与主城冲突。至于其他的,他的兵营、校场、募兵所、主城等等都是独立于主城的,也就是说,他就是一个新的主城,武将独立,主城的部队只能驻守,不能调动到这里。

分城功能作用:

1、分城的功能与主城相同,可以建设与主城相同的建筑和建立部队。

2、在土地上建立分城后原有的资源产量将消失。

扩展资料:

建造分城是提高资源和铜钱收入的方法之一,分城的位置可以更好的管理整个势力。分城基本上可以分为三大类。

1、支援类:随时准备飞主城,建议找资源密集地带,也就是进入资源州以后再考虑;

2、资源类:比如六级钱庄,七级资源,这些地理位置不是很重要,但是这些分城附近最好不要有自己的领地,因为随机的贼兵、经验卡等会刷在这些位置,不好扫荡;

3、战略类:比如九级酒馆。摩帝珂:九级酒馆分城,需要靠近战略要地,比如每个资源州的首府或者进入司隶的关卡,除了九级,还有一些纯铺路扫野分城,则根据自己需要濒临资源地带设置即可。

李白的故事

一、好任侠, 喜纵横

李白于武则天长安元年(公元701年)出生于西域的碎叶, 五岁时随家人定居于昌隆(今四川江油县)的青莲乡

李白少时, 好任侠, 且喜纵横 昌隆所在的绵州地区, 自汉末以来, 便是道教活跃的地方

因此, 李白从少年时起, 常去戴天山寻找道观的道士谈论道经

后来, 他与一位号为东岩子的隐者隐居于眠山, 潜心学习, 多年不进城市 他们在自己居住的山林里, 饲养了许多奇禽异鸟 这些美丽而驯良的鸟儿, 由于饲养惯了, 定时飞来求食, 好像能听懂人的语言似的, 一声呼唤, 便从四处飞落阶前, 甚至可以在人的手里啄食谷粒, 一点都不害怕 这件事被远近传作奇闻, 最后竟使绵州刺史亲自到山中观看鸟儿们的就食情况 这位刺史见他们能指挥鸟类的行动, 认定他们有道术, 便想推荐二人去参加道科的考试 可是, 二人都婉言拒绝了

当时有名的纵横家赵蕤也是李白的好友, 此人于开元四年(公元716年)就著成了《长短经》十卷 那时李白才十六岁 赵蕤这部博考六经异同、分析天下形势、讲求兴亡冶乱之道的纵横家式的著作引起了李白极大的兴趣 他以后一心要建功立业, 喜谈王霸之道, 也正是受到这部书的影响

二、 仗剑远游

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 李白出蜀, "仗剑去国, 辞亲远游" 他乘舟沿江出峡, 渐行渐远, 家乡的山峦逐渐隐没不可辨认了, 只有从三峡流出的水仍跟随着他, 推送着他的行舟, 把他要送到一个陌生而又遥远的城市中去

1·江陵幸遇司马祯

李白没有想到在江陵会有一次不平凡的会见, 他居然见到了受三代皇帝崇敬的道士司马祯

天台道士司马帧不仅学得一整套的道家法术, 而且写得一手好篆, 诗也飘逸如仙 玄宗对其非常尊敬, 曾将他召至内殿, 请教经法, 还为他造了阳台观, 并派胞妹玉真公主随其学道

李白能见到这个备受恩宠的道士, 自然十分开心, 还送上了自己的诗文供其审阅 李白器宇轩昂, 资质不凡, 司马祯一见己十分欣赏, 及至看了他的诗文, 更是惊叹不已, 称赞其“有仙风道骨, 可与神游八极之表” 因为他看到李白不仅仪表气度非凡, 而且才情文章也超人一等, 又不汲汲于当世的荣禄仕宦, 这是他几十年来在朝在野都没有遇见过的人才, 所以他用道家最高的褒奖的话赞美他 这也就是说他有“仙根”, 即有先天成仙的因素, 和后来贺知章赞美他是“谪仙人”的意思差不多, 都是把他看做非凡之人 这便是李白的风度和诗文的风格给予人的总的印象

李白为司马祯如此高的评价欢欣鼓舞 他决心去追求“神游八极之表”这样一个永生的、不朽的世界 兴奋之余, 他写成大赋《大鹏遇希有鸟赋》, 以大鹏自喻, 夸写大鹏的庞大迅猛 这是李白最早名扬天下的文章

从江陵起, 他开始了他鹏程万里的飞翔

2·洞庭葬友

李白自江陵南下, 途经岳阳, 再向南去, 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可是正当泛舟洞庭时, 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 李白自蜀同来的旅伴吴指南暴病身亡 李白悲痛万分, 他伏在朋友的身边, 号陶大哭, "泣尽继之以血" 由于他哭得过于伤痛, 路人听到都为之伤心落泪 旅途上遇到这样的不幸, 真是无可奈何, 李白只好把吴指南暂时殡葬于洞庭湖边, 自己继续东游, 决心在东南之游以后再来搬运朋友的尸骨

李白来到了庐山, 在此写下了烩炙人口的《望庐山瀑布》诗

3·江南之行

李白到了六代故都金陵 此地江山雄性, 虎踞龙盘, 六朝宫阅历历在目 这既引起李白许多感慨, 也引起了他对自己所处时代的自豪感 他认为往日之都, 己呈一片衰颓之气, 没有什么好观赏的了, 根本不及当今皇帝垂拱而治, 天下呈现出的一片太平景象

金陵的霸气虽己消亡, 但金陵的儿女却饱含深情地接待李白 当李白告别金陵时, 吴姬压酒, 金陵子弟殷勤相送, 频频举杯劝饮, 惜别之情如东流的江水, 流过了人们的心头, 使人难以忘却

李白告别金陵后, 从江上前往扬州

扬州是当时的一个国际都市 李白从没有看到过如此热闹的城市, 与同游诸人盘桓了一些时日 到了盛夏, 李白与一些年轻的朋友 《系马垂杨下, 衔杯大道边 天边看绿水, 海上见青山》, 好不惬意 到了秋天, 他在淮南(治所在扬州)病倒了 卧病他乡, 思绪很多, 既感叹自己建功立业的希望渺茫, 又深深地思念家乡, 惟一能给他带来点安慰的, 便是远地友人的书信

李白在准南病好之后, 又到了姑苏 这里是当年吴王夫差与美女西施日夜酣歌醉舞的地方, 李白怀古有感, 写了一首咏史诗《乌栖曲》 这首诗后来得到了贺知章的赞赏, 称其 "可以泣鬼神矣" 由此看来, 李白的乐府诗有时虽袭用旧题, 却多别出新意

姑苏的历史遗迹固然引起了李白的怀古之情, 美丽单纯的吴姬、越女更让李白赞美不己 在昔日西施浣纱的茑萝山下, 李白以自己的生花妙笔为现今在浣纱石上的越女留下了一幅幅优美的速写

李白由越西归, 回到了荆门

在荆门他一呆就是三个月 虽然思乡心切, 但功业没有一点成就, 他自觉难于回转家园 最后, 他决定再度漫游

首先, 他来到洞庭湖, 把吴指南的尸骨移葬到江夏(今湖北武昌) 他在江夏结识了僧行融, 又从他那里了解到孟浩然的为人, 于是便去襄阳拜见孟浩然, 由此写下了著名的五律诗 《赠孟浩然》

不久, 李白到了安陆, 在小寿山中的道观住了下来 然而, 隐居于此并非长久之计, 他仍然想寻找机会, 以求仕进 在隐居寿山时, 李白以干谒游说的方式结交官吏, 提高自己的声誉

李白的文才得到了武后时宰相许圉师的赏识, 便将其招为女婿 李白与夫人许氏在离许家较近的白兆山的桃花岩下过了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可是美好的夫妻生活并没有令李白外出漫游以图功业的心志有所衰微减退 他以安州妻家为根据地, 又几次出游, 结识了 一些官吏和贵公子, 并于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 谒见荆州长史兼襄州刺史韩朝宗

三、一进长安

封建帝王常在冬天狩猎 玄宗即位后, 己有过多次狩猎, 每次都带外国使臣同去, 耀武扬威, 以此震慑邻国 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 玄宗又有一次狞猎, 正好李白也在西游, 因上《大猎赋》, 希望能博得玄宗的赏识

他的《大猎赋》希图以 "大道匡君, 示物周博", 而 "圣朝园池遐荒, 殚穷六合", 幅员辽阔, 境况与前代大不相同, 夸耀本朝远胜汉朝, 并在结尾处宣讲道教的玄埋, 以契合玄宗当时崇尚道教的心情

李白西来的目的是献赋, 另外, 也趁此游览一下长安, 领略这座"万国朝拜"的帝京风光 他居住在终南山脚下, 常登临终南山远眺 当他登上终南山的北峰时, 眼前呈现出泱泱大国的风貌 他深感生存在这样的国家是不平凡的, 因此颇有自豪之感 可一想到这兴旺发达的帝国内部己产生了腐朽的因素, 他的轩昂情绪又受到打击"

李白进长安后结识了卫尉张卿, 并通过他向玉真公主献了诗, 最后两句说 "何时人少室, 王母应相逢", 是祝她入道成仙 李白还在送卫尉张卿的诗中陈述自己景况很苦, 希望引荐, 愿为朝廷效劳 由此, 他一步步地接近了统治阶级的上层

李白这次在长安还结识了贺知章 李白有次去紫极宫, 不料竟在那里遇见了贺知章 他早就拜读过贺老的诗, 这次相遇, 自然立刻上前拜见, 并呈上袖中的诗本 贺知章颇为欣赏《蜀道难》和《乌栖曲》, 兴奋地解下衣带上的金龟叫人出去换酒与李白共饮 李白瑰丽的诗歌和啸洒出尘的丰采令贺知章惊异万分, 竟说:“你是不是太白金星下凡到了人间”

一年快过去了, 李白仍然作客长安, 没有机会出任, 他的心情有些沮丧 好友诚意相邀, 希望他同去青山之阳的别业幽居, 但李白无意前往 这次去长安, 抱着建功立业的理想, 却毫无着落, 这使李白感到失望并有点愤懑 往王公大人门前干谒求告, 也极不得意, 只有发出"行路难, 归去来"的感叹, 离开了长安

四、翰林供奉

天宝元年(公元742年), 由于玉真公主和贺知章的交口称赞, 玄宗看了李白的诗赋, 对其十分仰慕, 便召李白进宫 李白进宫朝见那天, 玄宗降辇步迎, “以七宝床赐食于前, 亲手调羹” 玄宗问到一些当世事务, 李白凭半生饱学及长期对社会的观察, 胸有成竹, 对答如流 玄宗大为赞赏, 随即令李白供奉翰林, 职务是草拟文告, 陪侍皇帝左右 玄宗每有宴请或郊游, 必命李白侍从, 利用他敏捷的诗才, 赋诗纪实 虽非记功, 也将其文字流传后世, 以盛况向后人夸示 李白受到玄宗如此的宠信, 同僚不胜艳羡, 但也有人因此而产生了嫉恨之心

天宝初, 每年冬天玄宗都带着酋长、使臣去温家狞猎, 李白自然侍从同去, 当场写赋宣扬玄宗的盛德, 歌颂圣朝威力, 深得玄宗赏识 此时, 玄宗宠爱杨玉环, 每与她在宫中游乐时, 玄宗都要李白写些行乐词, 谱人新曲歌唱 李白怀着“长揖蒙垂国士恩, 壮士剖心酬知己”的心情, 竭尽才思采写这些诗

在长安时, 李白除了供奉翰林、陪侍君王之外, 也经常在长安市上行走 他发现国家在繁荣的景象中, 正蕴藏着深重的危机 那便是最能够接近皇帝的专横的宦官和骄纵的外戚 他们如乌云一般笼罩着长安, 笼罩着中国, 给李白以强烈的压抑感

与此同时, 李白放浪形骸的行为又被翰林学士张坦所诽谤, 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嫌隙 宦官和外戚的受宠, 使李白"大济苍生"的热情骤然冷了下来, 自己虽在长安, 但也没有施展自己管、晏之术的机会

朝政的腐败, 同僚的诋毁, 使李白不胜感慨, 他写了一首《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诸学士》表示有意归山 谁料就在此时, 倒被赐金放还, 这似乎令李白感到非常意外 这次被赐金放还似乎是李白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这次的归山, 实在是体面一点的放逐

五、再次远游

1·漫游梁宋

天宝三年(公元744年)的夏天, 李白到了东都洛阳 在这里, 他遇到正在蹭蹬不遇的杜甫 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两位诗人见面了 此时, 李白已名扬全国, 而杜甫风华正茂, 却困守洛城 李白比杜甫年长十一岁, 但他并没有以自己的才名在杜甫面前倨傲;而“性豪业嗜酒”、“结交皆老苍”的杜甫, 也没有在李白面前一味低头称颂 两人以平等的身份, 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在洛阳时, 他们约好下次在梁宋(今开封商丘一带)会面, 访道求仙

这年秋天, 两人如约到了梁宋 两人在此抒怀遣兴, 借古评今 他们还在这里遇到了诗人高适, 高适此时也还没有禄位 然而, 三人各有大志, 理想相同 三人畅游甚欢, 评文论诗, 纵谈天下大势, 都为国家的隐患而担忧 这时的李杜都值壮年, 此次两人在创作上的切磋对他们今后产生了积极影响

这年的秋冬之际, 李杜又一次分手, 各自寻找道教的师承去造真簏(道教的秘文)、授道簏去了 李白到齐州(今山东济南一带)紫极宫清道士高天师如贵授道簏, 从此他算是正式履行了道教仪式, 成为道士 其后李白又赴德州安陵县, 遇见这一带善写符篆的盖寮, 为他造了真寰 此次的求仙访道, 李白得到了完满的结果

天宝四年 (公元745年)秋天, 李白与杜甫在东鲁第三次会见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 他们两次相约, 三次会见, 知交之情不断加深 他们一道寻访隐士高人, 也偕同去齐州拜访过当时驰名天下的文章家、书法家李邕 就在这年冬天, 两人分手, 李白准备重访江东

2·东去吴越

李白离开东鲁, 便从任城乘船, 沿运河到了扬州 由于急着去会稽会见元丹丘, 也就没有多滞留

到了会稽, 李白首先去凭吊过世的贺知章 不久, 孔巢文也到了会稽, 于是李白和元丹丘、孔巢文畅游禹穴、兰亭等历史遗迹, 泛舟静湖, 往来剡溪等处, 倘佯山水之中, 即兴描写了这一带的秀丽山川和美丽妇女

在金陵, 李白遇见了崔成甫 两人都是政治上的失意者, 情怀更加相投 每次游玩时, 都尽情畅游, 不计早晚 他们泛舟秦淮河, 通宵达旦地唱歌, 引得两岸人家不胜惊异, 拍手为他们助兴 两人由于性格相投、遭遇相似, 所以比之一般朋友更为默契, 友情更深厚, 因而李白把崔成甫的诗系在衣服上, 每当想念, 便吟诵一番

3·探幽燕, 走江南

李白在吴越漫游了几年, 漂泊不定 这时国家混乱, 情况一年比一年差 在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心情引导下, 他决计去幽燕(今北京一带), 以探虚实

到了幽燕之后, 李白亲眼看到安禄山秣马厉兵, 形势己很危急, 自己却无能为力 安史之乱前两三年, 李白漫游于宣城、当涂、南陵、秋浦一带, 仍然衣食依人, 经常赋诗投赠地方官, 以求帮助

在此次漫游期间, 李白因夫人许氏病亡, 又娶宗氏 家庭多变, 国家多事, 李白一面求仙学道, 一面企图为国建功, 对于国家安危, 颇多关切, 虽然仍事漫游, 已与过去有所不同

六、病逝途中

天宝十四年, 安史之乱策发, 李白避居庐山 那时, 他的胸中始终存在着退隐与济世两种矛盾的思想 永王李磷恰在此时出师东巡, 李白应邀人幕

李白人幕后, 力劝永王勤王灭贼, 而对于政治上的无远见, 他也作过自我检讨 同在江南的萧颖士、孔巢文、刘晏也曾被永王所邀而拒不 参加, 以此免祸, 李白在这点上显然不及他们

永王不久即败北, 李白也因之被系浔阳狱 这时崔涣宣慰江南, 收罗人才 李白上诗求救, 夫人宗氏也为他啼泣求援 将吴兵三千军驻扎在浔阳的宋若思, 把李白从监牢中解救出来, 并让他参加了幕府 李白成为宋若思的幕僚, 为宋写过一些文表, 并跟随他到了武昌 李白在宋若思幕下很受重视, 并以宋的名义再次向朝廷推荐, 希望再度能得到朝廷的任用 但不知什么原因, 后来不但未见任用, 反被长流夜郎(今贵州梓潼), 完全出乎意料 因为当时永王幕下的武将均巴得到了重用 事情之所以发生变故, 可能与崔涣、张镐这批人的失势有关

至德二年 (公元757年)冬, 李白由浔阳道前往流放之所——夜郎 因为所判的罪是长流, 即将一去不返, 而李白此时已届暮年, "夜郎万里道, 西上令人老", 不由更觉忧伤

由于李白在海内素负盛名, 此行沿路受到地方官的宴请, 大家都很尊重他, 并没有把他看做一个遭流放的罪人

乾元二年 (公元759年), 李白行至巫山, 朝廷因关中遭遇大旱, 宣布大赦, 规定死者从流, 流以下完全赦免 这样, 李白经过长期的辗转流离, 终于获得了自由 他随即顺着长江疾驶而下, 而那首著名的《朝发自帝城》最能反映他当时的心情

到了江夏, 由于老友良宰正在当地做太守, 李白便逗留了一阵 乾元二年, 李白应友人之邀, 再次与被谪贬的贾至泛舟赏月于洞庭之上, 发思古之幽情, 赋诗抒怀 不久, 又回到宣城、金陵旧游之地 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 他往来于两地之间, 仍然依人为生 上元二年, 己六十出头的李白因病返回金陵 在金陵, 他的生活相当窘迫, 不得已只好投奔了在当涂做县令的族叔李阳冰

上元三年 (公元762年), 李白病重, 在病塌上把手稿交给了李阳冰, 赋 《临终歌》而与世长辞, 终年六十二岁

杜甫的故事:

712壬子睿宗太极一(玄宗先天一),杜甫生于河南巩县。

717丁巳玄宗开元五,杜甫六岁。尝至郾城,观公孙大娘舞「剑器」、「浑脱」。

718戊午玄宗开元六,杜甫七岁。始作诗文。

720庚申玄宗开元八,杜甫九岁。始习大字。

725乙丑玄宗开元一三,杜甫十四岁。壮游诗曰:「习年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从,以我似班扬。」原注:崔郑州尚,魏豫州启心。

726丙寅玄宗开元一四,杜甫十五岁。百忧集行曰:「忆昔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黄犊走复来。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

730庚午玄宗开元一八,杜甫十九岁。游晋,至郇瑕(今山西猗氏县),从韦之晋、寇锡游。

731辛未玄宗开元一九,杜甫二十岁。游吴越。

732壬申玄宗开元二0,杜甫二十一岁。游吴越。

733癸酉玄宗开元二一闰三月,杜甫二十二岁。游吴越。

734甲戌玄宗开元二二,杜甫二十三岁。游吴越。

735乙亥玄宗开元二三闰十一月,杜甫二十四岁。自吴越归东都,举进士,不第。

736丙子玄宗开元二四,杜甫二十五岁。游齐赵。交苏源明。

737丁丑玄宗开元二五,杜甫二十六岁。游齐赵。

738戊寅玄宗开元二六,杜甫二十七岁。游齐赵。

739己卯玄宗开元二七,杜甫二十八岁。游齐赵。

740庚辰玄宗开元二八,杜甫二十九岁。游齐赵。

741辛巳玄宗开元二九,杜甫三十岁。归东都。筑陆浑庄,于寒食日祭远祖当阳君。

742壬午玄宗天宝一,杜甫三十一岁。在东都。姑万年县君卒于东京仁风里。六月,还殡于河南县,公作墓志。

743癸未玄宗天宝二,杜甫三十二岁。在东都。

744甲申玄宗天宝三,杜甫三十三岁。在东都。五日,祖母范阳太君卒于陈留之私第。八月,归葬偃师,公作墓志。是年夏,初遇李白于东都。秋,游梁、宋,与李白、高适登吹台、琴台。尝渡河游王屋山,谒道士华盖君,而其人已亡。

745乙酉玄宗天宝四,杜甫三十四岁。再游齐、鲁。是时李之芳为齐州司马。夏日,李邕自北海郡来齐州,公尝从游,陪宴历下亭及鹤山湖亭。旋暂如临邑(属齐州)。秋后至兖州,时李白避归东鲁。公与同游,情好益密。公赠白诗所云「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者是也。俄而工将西去,白亦有江东之游,城东石门一别遂无复相见之日矣。

746丙戌玄宗天宝五闰十月,杜甫三十五岁。自齐、鲁归长安。从汝阳王琎、驸马郑潜耀游。

747丁亥玄宗天宝六,杜甫三十六岁。在长安。

748戊子玄宗天宝七,杜甫三十七岁。在长安。屡上诗韦济,求汲引。与书家顾诫奢订交,约当此时。

749己丑玄宗天宝八,杜甫三十八岁。在长安。冬日,归东都,因谒玄元皇帝庙,观吴道子所画壁。

750庚寅玄宗天宝九,杜甫三十九岁。来长安。初遇郑虔。

751辛卯玄宗天宝一0,杜甫四十岁。在长安。进三大礼赋。玄宗奇之,命待制集贤院。秋,病疟。友人魏君冒雨见访,因作秋述贻之。病后过王倚,王饷以酒馔,感激作歌赠之。是年,在杜位宅守岁。

752壬辰玄宗天宝一一,杜甫四十一岁。在长安。召试文章,送隶有司参列选序。暮春,暂归东都。冬,高适随歌舒翰入朝,与公暂集,俄复别去,公有诗送之。

753癸巳玄宗天宝一二,杜甫四十二岁。在长安。首夏,同郑虔游何将军山林。次子宗武约生于此年秋。

754甲午玄宗天宝一三闰十一月,杜甫四十三岁。在长安。进封西岳赋。自东都移家至长安,居南城之下杜城。因田梁丘投诗河西节度使歌舒翰。岁中,张�自卢溪召还,再迁为太常卿,公复上诗求助。又进雕赋,表中词益哀激。秋后,*雨害稼,物价暴贵,公生计益艰,遂携家往奉先,馆于廨舍。

755乙未玄宗天宝一四,安禄山反。杜甫四十四岁。在长安。岁中往白水县,省舅氏崔十九翁。九月,同崔至奉先。十月,归长安,授河西尉(河西县故城在今云南河西县境),不拜,改右卫率府胄曹参军。十一月,又赴奉先探妻子,作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岁暮,丧幼子。

756丙申肃宗至德一(玄宗天宝一五)七月改元,安禄山称大燕皇帝。玄宗奔蜀。杀杨国忠、杨贵妃。杜甫四十五岁。岁初,在长安。五月,至奉先壁难,携眷来往白水,寄居舅氏崔少府高斋。六月,又自白水取道华原,赴鄜州(今陜西鄜县)。至三川县同家洼,寓故人孙宰家。闻肃宗及位灵武,即留妻子于三川,孓身从芦子关奔行在所。途中为贼所得,遂至长安。九月,于长安路隅遇宗室子弟,乞舍身为奴,感恸作哀王孙。

757丁酉肃宗至德二闰八月,安庆绪杀禄山。张巡、许远战死。郭子仪复东京。史思明等降。杜甫四十六岁。春,陷贼中。在长安时从赞公苏端游。四月,自金光门出,间道窜归凤翔。五月十六日,拜左拾遗。是月,房管得罪,公抗述救之。肃宗怒,诏三司推问,张镐、韦陟等救之,仍放就列。六月,同裴荐等四人荐岑参。闰八月,墨制放还鄜州省家。于是徒步出凤翔,至邠州,始从李嗣业借得乘马。归家卧病数日。作北征。十一月,自鄜州至京师。

758戊戌肃宗乾元一(至德三)二月改元,复以载为年,史思明反。杜甫四十七岁。任左拾遗。春,贾至、王维、岑参皆在谏省,时共酬唱。时毕曜亦在京师,居公之邻舍。四月,玄宗亲享九庙,公得陪祀。六月,房管因贺兰进明谮,贬为邠州刺史。公坐管党,出为华州司功参军。是秋,尝至蓝田县访崔兴宗、王维。冬末,以事归东都陆浑庄,尝遇孟云卿于湖城县城东。

759己亥肃宗乾元二,史思明称燕王。杜甫四十八岁。春,自东都归华州(陜西华县),途中作三吏、三别六首。时属关辅饥馑。遂以七月弃官西去。度陇,赴秦州(甘肃天水)。是时有梦李白二首,天末怀李白,寄李白二十韵。又有寄高适、岑参、贾至、严武、郑虔、毕曜、薛据及张彪诗。时赞公亦谪居秦州,尝为公盛言西枝村之胜,因作计卜居。置草堂,未成,会同谷宰来书言同谷可居,遂以十月,赴同谷。途经赤谷、铁堂峡、盐井、寒峡、法镜寺、青阳峡、龙门镇、石龛、积草岭、泥功山、凤凰台,皆有诗。至同谷,居栗亭。贫益甚,拾橡栗,掘黄独以自给。居不逾月,又赴成都。以十二月一日就道,经木皮岭、白沙渡、飞仙阁、石柜阁、桔柏渡、剑门、鹿头山。岁终至成都,寓居浣花溪寺。时高适方刺彭州,公甫到成都,适即寄诗问讯。

760庚子肃宗上元一(乾元三年)闰四月改元,杜甫四十九岁。在成都。春,卜居西郭之浣花里。表弟王十五司马遗赀营造,徐卿(疑即知道)、萧实、何雍、韦班(应物侄)三明府供果木栽,开岁始事,季春落成。时韦偃寓居蜀中,尝为公画壁。初秋,暂游新津,晤裴迪。秋晚至蜀州,晤高适。冬,复在成都。

761辛丑肃宗上元二,史朝义杀史思明。杜甫五十岁。居草堂。开岁,又往新津。二月,归成都。秋,至青城。旋又归成都。是时多病,生计艰窘。始有迁地吴楚之念。冬,高适至成都,尝同王抡过草堂会饮。

762壬寅肃宗宝应一四月改元,帝及玄宗崩,太子豫及位。诗人李白死(701-762)。杜甫五十一岁。自春至夏,居草堂。与严武唱和甚密。武时有馈赠。七月,送严武还朝,以舟至绵州,抵奉济驿,登陆,遂分手而还。会徐知道反,道阻,乃入梓州。秋末,回成都迎家至梓,然颇有东游之意。十一月,往射洪县,到金华山玉京观,寻陈子昂读书堂遗迹。又访县北东武山子昂故宅。旋复南之通泉县,访郭元振故居,于庆善寺观薛稷书画壁。又于县署壁后观稷所画鹤。

763癸卯代宗广德一(宝应二)七月改元闰正月,李怀仙杀史朝义。杜甫五十二岁。正月,在梓州,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便欲还都,俄而复思东下吴楚。间尝至阆州(四川阆中),因游牛头、兜率、惠义诸寺。既归梓,又因送辛员外,至绵州。自绵归梓。又往汉州。夏,返梓州。初秋,复别梓赴阆。九月,祭房管。秋尽,得家书,知女病,因急归梓。十一月,将出峡为吴楚之游,于是命弟占归成都检校草堂。

764甲辰代宗广德二,杜甫五十三岁。春首,自梓州絜家东荍出峡,先至阆州。会朝廷召补京兆功曹参军,以行程既定,不赴召。二月,离阆东去,闻严武将再镇蜀,大喜,遂改计却赴成都。三月,归成都。六月,严武表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赐绯鱼袋。秋,居幕中,颇不乐,因上诗严武述胸臆。遂得乞假暂归草堂。是时,曹霸在成都,公作丹青引赠之。弟颖往齐州。岁晚,因事寄诗贾至。是年与严武唱和最密。

765乙巳代宗永泰一闰十月,杜甫五十四岁。正月三日,辞幕府,归浣花溪。自春徂夏,居草堂。五月,携家离草堂南下。至嘉州(四川乐山)。六月,至戎州(四川宜宾)。自戎州至渝州(重庆)。候严六侍御,不到,先下峡。入秋,至忠州(四川忠县),居龙兴寺院。九月,至云安县(四穿白帝城)。因病,遂留居云安,馆于严明府之水阁。

766丙午代宗大历一(永泰二年)十一月改元,杜甫五十五岁。春,在云安。时岑参方为嘉州刺史,寄诗赠之。春晚,移居夔州。初寓山中客堂。秋日,移寓西阁。秋后,柏茂琳为夔州都督,公颇蒙资助。是年多追忆旧游之作。

767丁未代宗大历二,杜甫五十六岁。在夔州。春,自西阁移居赤甲。三月,迁居瀼西草屋。附宅有果园四十亩,蔬圃数亩,又有稻田若干顷,在江北之东屯。弟观自京师来。秋,因获稻暂住东屯。适吴司法自忠州来,音以瀼西草堂借吴居之。是时,始复动东游荆湘之意。十月十九日,于夔州别驾元持宅观李十二娘舞「剑器」。本年冬,仍复多病。秋,左耳始聋。

768戊申代宗大历三闰六月,杜甫五十七岁。正月中旬,去夔出峡。临去,以瀼西果园赠南卿兄。三月,至江陵。夏日,暂如外邑。留江陵数月,颇不得意。秋末,移居公安县。遇顾诫奢、李晋肃(贺父)及僧太易,留憩公安数月。岁晏,至岳州。

769己酉代宗大历四,杜甫五十八岁。正月,自岳州至南岳,游道林二寺,观宋之问题壁。宿青草湖,又宿白沙驿。过湘阴,谒’湘夫人祠。更溯流而上,以二月初抵凿石浦,宿之。又过津口,次空灵岸。宿花石戌,次晚洲(在湘潭)。三月,抵潭州(湖南长沙)。发潭州,次白马潭,入乔口。至铜官渚,阻风。发铜官,宿新康江口。次双枫浦,遂抵衡州(湖南衡阳)。夏,畏热,复回潭州。时苏涣居江侧,忽一日,访公于舟中,公请涣诵诗,大赏异之,遂订交焉。终岁在潭州。

770庚戌代宗大历五,杜甫卒(712-770)。杜甫五十九岁。春,在潭州。正月二十一日,检故帙,得高适上元二年人日见寄诗,因追酬一首,寄示汉中王瑀及敬超先。暮春,逢李龟年。四月,避乱入衡州。欲往郴州依舅氏崔伟,因至耒阳,时属江涨,泊方田绎,半旬不得食。聂令驰书为致牛炙白酒。盛夏回棹,秋至潭州,小憩,遂遍别亲友,溯湘而下,将出沔鄂,由襄阳转洛阳迻逦归长安。冬天11月,竟以寓卒于潭岳间的一条小船上,旅殡岳阳。

面对古典时代最伟大的诗人杜甫,闻一多先生以史家的洞见,考据家的细密和诗人的飘逸才情,还原出他心目中的最真切、最灵动的杜甫形象,读来令人心醉神迷。

以我个人的看法,这篇作品至今还是古典文学研究领域不可超越的典范之作。

可惜,不知何故,这篇作品在当时没有完成。闻一多先生悲剧性的早逝更使这篇作品成为未竟之作。

令人遗憾。

这篇文章是我从闻一多《唐诗杂论》上扫描下来的,作为本学期课程的参考阅读资料。为尊重原书版权,请勿转载,谢谢。

原文:

[align=center]

[b][size=5]杜甫[/size][/b]

[b][size=4]引言[/size][/b][/align]

明吕坤日“史在天地,如形之景。人皆思其高曾也,皆愿睹其景。至于文儒之士,其思书契以降之古人,尽若是已矣。”数千年来的祖宗,我们听见过他们的名字,他们生平的梗概,我们仿佛也知道一点,但是他们的容貌、声音,他们的性情、思想,他们心灵中的种种隐秘——欢乐和悲哀,神圣的企望,庄严的愤慨,以及可笑亦复可爱的弱点或怪癖……我们全是茫然。我们要追念,追念的对象在哪里要仰慕,仰慕的目标是什么要崇拜,向谁施礼假如我们是肖子肖孙,我们该怎样的悲恸,怎样的心焦!

看不见祖宗的肖像,便将梦魂中迷离恍惚的,捕风捉影,摹拟出来,聊当瞻拜的对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慰情的办法。我给诗人杜甫绘这幅小照,是不自量,是渎亵神圣,我都承认。因此工作开始了,马上又搁下了。一搁搁了三年,依然死不下心去,还要赓续,不为别的,只还是不奈何那一点“思其高曾,愿睹其景”的苦衷罢了。

像我这回掮起的工作,本来应该包括两层步骤,第一是分析,第二是综合。近来某某考证,某某研究,分析的工作作得不少了;关于杜甫,这类的工作,据我知道的却没有十分特出的成绩。我自己在这里偶尔虽有些零星的补充,但是,我承认,也不是什么大发现。我这次简直是跳过了第一步,来迳直做第二步;这样作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自己也明白。好在这只是初稿,只要那“思其高曾,愿睹其景”的心情不变,永远那样的策励我,横竖以后还可以随时搜罗,随时拼补。目下我决不敢说,这是真正的杜甫,我只说是我个人想象中的“诗圣”。

我们的生活如今真是太放纵了,太夸妄了,太杳小了,太龌龊了。因此我不能忘记杜甫;有个时期,华茨华斯也不能忘记弥尔敦,他喊——

“Milton! thou should be living at this hour:

England hath need of thee:she is a fen

Of stagnant waters:alter sword,and pen,

Fireside,the heroic wealth of hall and bower,

Have forfeited their ancient English dower

Of in ward happiness,We are selfish men:

O raise US up,return to HS again;

And give us manners virtue freedom power.”

[align=center][b][size=4]一[/size][/b][/align]

当中一个雄壮的女子跳舞。四面围满了人山人海的看客。内中有一个四龄童子,许是骑在爸爸肩上,歪着小脖子,看那舞女的手脚和丈长的彩帛渐渐摇起花来了,看着,看着,他也不觉眉飞目舞,仿佛很能领略其间的妙绪。他是从巩县特地赶到郾城来看跳舞的。这一回经验定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下面一段是他几十年后的回忆:

[font=楷体_GB2312]燔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font]

舞女是当代名满天下的公孙大娘。四岁的看客后来便成为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大诗人,四千年文化中最庄严,最瑰丽,最永久的一道光彩。四岁时看的东西,过了五十多年,还能留下那样活跃的印象,公孙大娘的艺术之神妙,可以想见,然而小看客的感受力,也就非凡了。

杜甫,字子美;生于唐睿宗先天元年(七一二);原籍襄阳,曾祖依艺作河南巩县县令,便在巩县住家了。子美幼时的事迹,我们不大知道。我们知道的,是他母亲死得早,他小时是寄养在姑母家里。他自小就多病。有一天可叫姑母为难了。儿子和侄儿都病着,据女巫说,要病好,病人非睡在东南角的床上不可;但是东南角的床铺只有一张,病人却有两个。老太太居然下了决心,把侄儿安顿在吉利的地方,叫自家的儿子填了侄儿的空子。想不到决心下了,结果就来了。子美长大了,听见老家人讲姑母如何让表兄给他替了死,他一辈子觉得对不起姑母。

早慧不算希奇;早慧的诗人尤其多着。只怕很少的诗人开笔开得像我们诗人那样有重大的意义。子美第一次破口歌颂的,不是什么凡物。这“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的小诗人,可以说,咏的便是他自己。禽族里再没有比凤凰善鸣的,诗国里也没有比杜甫更会唱的。凤凰是禽中之王,杜甫是诗中之圣,咏凤凰简直是诗人自占的预言。从此以后,他便常常以凤凰自比;(《凤凰台》、《赤凤行》便是最明白的表示。)这种比拟,从现今这开明的时代看去,倒有一种特别恰当的地方。因为谈论到这伟大的人格,伟大的天才,谁不感觉寻常文字的无效不,无效的还不只文字,你只顾呕尽心血来悬拟,揣测,总归是隔膜,那超人的灵府中的秘密,他的心情,他的思路,像宇宙的谜语一样,决不是寻常的脑经所能猜透的。你只懂得你能懂的东西;因此,谈到杜甫,只好拿不可思议的比不可思议的。凤凰你知道是神话,是子虚,是不可能。可是杜甫那伟大的人格,伟大的天才,你定神一想,可不是太伟大了,伟大得可疑吗上下数千年没有第二个杜甫(李白有他的天才,没有他的人格),你敢信杜甫的存在绝对可靠吗一切的神灵和类似神灵的人物都有人疑过,荷马有人疑过,莎士比亚有人疑过,杜甫失了被疑的资格,只因文献,史迹,种种不容抵赖的铁证,一五一十,都在我们手里。

子美自弱冠以后,直到老死,在四方奔波的时候多,安心求学的机会很少。若不是从小用过一番苦功,这诗人的学力哪得如此的雄厚生在书香门第,家境即使贫寒,祖藏的书籍总还够他餍饫的。从七八岁到弱冠的期间中,我们想象子美的生活,最主要的,不外作诗,作赋,读书,写擘窠大字,……无论如何,闲游的日子总占少数。(从七岁以后,据他自称,四十年中做了一千多首诗文;一千多首作品是要时候作的。)并且多病的身体当不起剧烈的户外生活,读书学文便自然成了唯一的消遣。他的思想成熟得特别早,一半固由于天赋,一半大概也是孤僻的书斋生活酿成的。在书斋里,他自有他的世界。他的世界是时间构成的;沿着时间的航线,上下三四千年,来往的飞翔,他沿路看见的都是圣贤、豪杰、忠臣、孝子、骚人、逸士——都是魁梧奇伟,温馨凄艳的灵魂。久而久之,他定觉得那些庄严灿烂的姓名,和生人一般的实在,而且渐渐活现起来了,于是他看得见古人行动的姿态,听得到古人歌哭的声音。甚至他们还和他揖让周旋,上下议论;他成了他们其间的一员。于是他只觉得自己和寻常的少年不同,他几乎是历史中的人物,他和古人的关系比和今人的关系密切多了。他是在时间里,不是在空间里活着。他为什么不那样想呢这些古人不是在他心灵里活动,血脉里运行吗他的身体不是从这些古人的身体分泌出来的吗是的,那政事、武功、学术震耀一时的儒将杜预便是他的十三世祖;那宣言“吾文章当得屈宋作衙官,吾笔当得王羲之北面”的著名诗人杜审言,便是他的祖父;他的叔父杜升是个为报父仇而杀身的十三岁的孝子;他的外祖母便是张说所称的那为监牢中的父亲“菲屦布衣,往来供馈,徒行额色,伤动人伦”的孝女;他外祖母的兄弟,崔行芳,曾经要求给二哥代死,没有诏准,就同哥哥一起就刑了,当时称为“死悌”。你看他自己家里,同外家里,事业、文章、孝行、友爱,——立德、立功、立言的人物这样多;他翻开近代的史乘,等于翻开自己的家谱。这样读书,对于一个青年的身心,潜移默化的影响,定是不可限量的。难怪一般的少年,他瞧不上眼。他是一个贵族,不但在族望上,便论德行和智慧,他知道,也应该高人一等。所以他的朋友,除了书本里的古人,就是几个有文名的老前辈。要他同一般行辈相等的庸夫俗子混在一起,是办不到的。看看这一段文字,便可想见当时那不可一世的气概:

[font=楷体_GB2312]性豪业嗜酒;嫉恶怀刚肠;脱略小时辈,结交皆老苍;饮酣视八极,俗物皆茫茫。[/font]

子美所以有这种抱负,不但因为他的血缘足以使他自豪,也不仅仅是他不甘自暴自弃;这些都是片面的,次要的理由。最要紧的,是他对于自己的成功,如今确有把握了。崔尚、魏启心一般的老前辈都比他作班固、扬雄;他自己仿佛也觉得受之无愧。十四五岁的杜二,在翰墨场中,已经是一个角色了。

这时还有一件事也可以增长一个人的兴致。从小摆不脱病魔的纠缠,如今摆脱了。这件事竟许是最足令人开心的。因为毕竟从前那种幽闭的书斋生活不大自然,只因一个人缺欠了健康,身体失了自由,什么都没有办法。如今健康恢复了,有了办法,便尽量的追回以前的积欠,当然是不妨的,简直是应该的。譬如院子里那几棵枣树,长得比什么树都古怪,都有精神,枝子都那样剑拔弩张的挺着,仿佛全身都是劲。一个人如今身体强了,早起在院子里走走,往往也觉得混身是劲.忽然看见它们那挑衅的样子,恨不得拣一棵抱上去,和它摔一交,决个雌雄。但是想想那举动又未免太可笑了。最好是等八月来,枣子熟了,弟妹们只顾要枣子吃;枣子诚然好吃,但是当哥哥的,尤其筋强力壮的哥哥,最得意的,不是吃枣子,是在那给弟妹们不断的供应枣子的任务。用竹篙子打枣子还不算本领。哥哥有本领上树,不信他可以试给他们看看。上树要上到最高的枝子,又得不让枣刺轧伤了手,脚得站稳了,还不许踩断了树枝;然后躲在绿叶里,一把把的洒下来;金**的.朱砂色的,红黄参半的枣子,花花刺刺的洒将下来,得让孩子们抢都抢不赢。上树的技术练高了,一天可以上十来次,棵棵树都要上到。最有趣的,是在树顶上站直了,往下一望;离天近,离地远,一切都在脚下,呼吸也轻快了,他忍不住大笑一声;那笑里有妙不可言的胜利的庄严和愉快。便是游戏,一个人的地位也要站得超越一点,才不愧是杜甫。

健康既经恢复了,年龄也渐渐大了,一个人不能老在家乡守着。他得看看世界。并且单为自己创作的前途打算,多少通都广邑,名山大川,也不得不瞻仰瞻仰。

[align=center][b][size=4]二[/size][/b][/align]

大约在二十岁左右,诗人便开始了他的飘流的生活。三十五以前,是快意的游览(仍旧用他自己的比喻),便像羽翮初满的雏凤,乘着灵风,踏着彩云,往漾漾的长空飞去。他胁下只觉得一股轻松,到处有竹实,有醴泉、,他的世界是清鲜,是自由,是无垠的希望,和薛雷的云雀一般,他是

An unbodied joy whose race is just begun.

三十五以后,风渐渐尖峭了,云渐渐恶毒了,铅铁的穹窿在他背上逼压着,太阳也不见了,他在风雨雷电中挣扎,血污的翎羽在空中缤纷的旋舞,他长号,他哀呼,唱得越急切,节奏越神奇,最后声嘶力竭,他卸下了生命,他的挫败是胜利的挫败,神圣的挫败。他死了,他在人类的记忆里永远留下了一道不可逼视的白光;他的音乐,或沈雄,或悲壮,或凄凉,或激越,永远,永远是在时间里颤动着。

子美第一次出游是到晋地的郇瑕(今山西猗氏县),在那边结交的人物,我们知道的,有韦之晋。此后,在三十五岁以前,曾有过两次大举的游历:第一次到吴越,第二次到齐赵。两度的游历,是诗人创作生活上最需要的两种精粹而丰富的滋养。在家乡,一切都是单调,平凡,青的天笼盖着黄的地,每 隔几里路,绿杨藏着人家,白杨翳着坟地,分布得驿站似的呆板。土人的生活也和他们的背景一样的单调。我们到过中州的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去处;大概从唐朝到现在是不会有多少进步的。从那样的环境,一旦踏进山明水秀的江南。风流儒雅的江南,你可以想象他是怎样的惊喜。我们还记得当时和六朝,好比今天和昨日;南朝的金粉,王谢的风流,在那里当然还留着够鲜明的痕迹。江南本是六朝文学总汇的中枢.他读过鲍、谢、江、沈、阴、何的诗,如今竞亲历他们歌哭的场所,他能不感动吗何况重重叠叠的历史的舞台又在他眼前。剑池、虎邱、姑苏台、长洲苑、太伯的遗庙、阖闾的荒冢,以及钱塘、剡溪、鉴湖、天姥——处处都是陈迹、名胜,处处都足以促醒他的回忆,触发他的诗怀。我们虽没有他当时纪游的作品.但是诗人的得意是可以猜到的。美中不足的只是到了姑苏,船也办好了,都没有浮着海。仿佛命数注定了今番只许他看到自然的秀丽,清新的面相;长洲的荷香,镜湖的凉意,和明眸皓齿的耶溪女……都是他今回的眼福;但是那瑰奇雄健的自然,须得等四五年后游齐赵时,才许他见面。

在叙述子美第二次出游以前,有一件事颇有可纪念的价值,虽则诗人自己并不介意。

唐代取士的方法分三种——生徒、贡举、制举。已经在京师各学馆,或州县各学校成业的诸生,送来尚书省受试的,名曰生徒;不从学校出身,而先在州县受试,及第了,到尚书省应试的,名曰贡举。以上两种是选士的常法。此外,每多少年,天子诏行一次,以举非常之士,便是制举。开元二十三年(736)子美游吴越回来,挟着那“气劁屈贾垒,目短曹刘墙,,的气焰应贡举,县试成功了,在京兆尚书省一试,却失败了。结果没有别的,只是在够高的气焰上又加了一层气焰。功名的纸老虎如今被他截穿了。果然,他想,真正的学问,真正的人才,是功名所不容的。也许这次下第,不但不能损毁,反足以抬高他的身价。可恨的许只是落第落在名职卑微的考功郎手里,未免叫人丧气。当时士林反对考功郎主试的风潮酝酿得一天比一天紧,在子美“忤下考功第”的明年,果然考功郎吃了举人的辱骂,朝廷从此便改用侍郎主试。

子美下第后八九年之间,是他平生最快意的一个时期,游历了许多名胜,接交了许多名流。可惜那期间是他命运中的朝曦,也是夕照,那几年的经历是射到他生命上的最始和最末的一道金辉;因为从那以后,世乱一天天的纷纭,诗人的生活一天天的潦倒,直到老死,永远闯不出悲哀、恐怖和绝望的环攻。但是末路的悲剧不忙提起,我们的笔墨不妨先在欢笑的时期多留连一会儿,虽则悲惨的下文早晚是要来的。

开元二十四五年之间,子美的父亲——闲——在兖州司马任上,子美去省亲,乘便游历了兖州、齐州一带的名胜,诗人的眼界于是更加开扩了。这地方和家乡平原既不同,和秀丽的吴越也两样。根据书卷里的知识,他常常想见泰山的伟大和庄严,但是真正的岱岳,那“造化钟灵秀,阴阳割昏晓”的奇观,他没有见过。这边的湍流、峻岭、丰草、长林都另有一种他最能了解,却不曾认识过的气魄。在这里看到的,是自然的最庄严的色相。唯有这边自然的气势和风度最合我们诗人的脾胃,因为所有磅礴郁结在他胸中的,自然已经在这景物中说出了;这里一丘一壑,一株树,一朵云,都能引起诗人的共鸣。他在这里勾留了多年,直变成了一个燕赵的健儿;慷慨悲歌、沈郁顿挫的杜甫,如今发现了他的自我。过路的人往往看见一行人马,带着弓箭旗枪,驾着雕鹰,牵着猎狗,望郊野奔去。内中头戴一顶银盔,脑后斗大一颗红缨,全身铠甲,跨在马上的。便是监门胄曹苏预(后来避讳改名源明。)在他左首并辔而行的,装束略微平常,双手横按着长槊,却也是英风爽爽的一个丈夫,便是诗人杜甫。两个少年后来成了极要好的朋友。这回同着打猎的经验,子美永远不能忘记,后来还供给了《壮游》诗一段有声有色的文字:

[font=楷体_GB2312]吞歌丛台上,冬猎青邱旁;呼鹰皂枥林,逐兽云雪岗;

射飞曾纵轻,引臂落鹜鸽。苏侯据鞍喜,忽如携葛强。[/font]

原来诗人也学得了一手好武艺!

这时的子美,是生命的焦点,正午的日曜,是力,是热,是锋棱,是夺目的光芒。他这时所咏的《房兵曹胡马》和《画鹰》恰好都是自身的写照。我们不能不腾出篇幅,把两首诗的全文录下。

[font=楷体_GB2312]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房兵曹胡马》)[/font]

[font=楷体_GB2312] 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撅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

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何当系凡乌,毛血洒平芜!

——(《画鹰》)[/font]

这两首和稍早的一首《望岳》都是那时期里最重要的代表作品,实在也奠定了诗人全部创作的基础。诗人作风的倾向,似乎是专等这次游、历来发现的;齐赵的山水,齐赵的生活,是几天的骄阳接二连三的逼成了诗人天才的成熟。

灵机既经触发了,弦音也已校准了,从此轻拢慢捻,或重挑急抹,信手弹去,都是绝调。艺术一天进步一天,名声也一天大一天。从齐赵回来,在东都(今洛阳)住了两三年,城南首阳山下的一座庄子,排场虽是简陋,门前却常留着达官贵人的车辙马迹。最有趣的是,那一天门前一阵车马的喧声,顿时老苍头跑进来报道贵人来了。子美倒屣出迎;一位道貌盎然的斑白老人向他深深一揖,自道是北海太守李邕,久慕诗人的大名,特地来登门求见。北海太守登门求见,与诗人相干吗世俗的眼光看来,一个乡贡落第的穷书生家里来了这样一位阔客人,确乎是荣誉,是发迹的吉兆。但是诗人的眼光不同。他知道的李邕,是为追谥韦巨源事,两次驳议太常博士李处,和声援宋琼,弹劾谋反的张昌宗弟兄的名御史李邕——是碑版文字,散满天下,并且为要压倒燕国公的“大手笔”,几乎牺牲了性命的李邕一是重义轻财,卑躬下士的李邕。这样一位客人来登门求见,当然是诗人的荣誉;所以“李邕求识面”可以说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句诗。结识李邕在诗人生活中确乎要算一件有关系的事。李邕的交游极广,声名又大,说不定子美后来的许多朋友,侧如李白、高适诸人,许是由李邕介绍的。

[align=center][b][size=4]三[/size][/b][/align]

写到这里,我们该当品三通画角,发三通擂鼓,然后提起笔来蘸饱了金墨,大书而特书。因为我们四千年的历史里,除了孔子见老子(假如他们是见过面的)没有比这两人的会面,更重大,更神圣,更可纪念的。我们再逼紧我们的想象,譬如说,青天里太阳和月亮走碰了头,那么,尘世上不知要焚起多少香案,不知有多少人要望天遥拜,说是皇天的祥瑞。如今李白和杜甫——诗中的两曜,劈面走来了,我们看去,不比那天空的异瑞一样的神奇,一样的有重大的意义吗所以假如我们有法子追究,我们定要把两人行踪的线索,如何拐弯抹角,时合时离,如何越走越近,终于两条路线会合交叉了——统统都记录下来。假如关于这件事,我们能发现到一些翔实的材料,那该是文学史里多么浪漫的一段掌故!可惜关于李杜初次的邂逅,我们知道的一成,不知道的九成。我们知道天宝三载三月,太白得罪了高力士,放出翰林院之后,到过洛阳一次。当时子美也在洛阳。两位诗人初次见面,至迟是在这个当儿。至于见面时的情形,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许是李邕的筵席上,也许是洛阳城内一家酒店里,也许……但这都是可能范围里的猜想,真确的情形,恐怕是永远的秘密。

有一件事我们却拿得稳是可靠的。子美初见太白所得的印象,和当时一般人得的,正相吻合。司马子微一见他,称他“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贺知章一见,便呼他作“天上谪仙人”,子美集中第一首《赠李白》诗,满纸都是企羡登真度此的话,假定那是第一次的邂逅,第一次的赠诗,那么,当时子美眼中的李十二,不过一个神采趣味与常人不同,有“仙风道骨”的人,一个可与“相期拾瑶草”的侣伴,诗人的李白没有在他脑中镌上什么印象。到第二次赠诗,说“未就丹砂愧葛洪,”回头就带着讥讽的语气问

[font=楷体_GB2312]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font]

依然没有谈到文字。约莫一年以后,第三次赠诗,文字谈到了,也只轻轻的两句“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阴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恭维,可是学仙的话一概不提了。或许他们初见时,子美本就对于学仙有了兴味,所以一见了“谪仙人”,便引为同调;或许子美的学仙的观念完全是太白的影响。无论如何,子美当时确是做过那一段梦——虽则是很短的一段;说“苦无大药资,山林迹如埽”;说“未就丹砂愧葛洪”。起码是半真半假的心话。东都本是商贾贵族蜂集的大城,廛市的繁华,人心的机巧,种种城市生活的罪恶,我们明明知道,已经叫子美腻烦,厌恨了;再加上当时炼药求仙的风气正盛,诗人自己又正在富于理想的、如火如荼的浪漫的年华中——在这种情势之下,萌生了出世的观念,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杜甫和李白的秉性根本不同:李白的出世,是属于天性的,出世的根性深藏在他骨子里,出世的风神披露在他容貌上;杜甫的出世是环境机会造成的念头,是一时的愤慨。两人的性格根本是冲突的。太白笑“尧舜之事不足惊”,子美始终要“致君尧舜上”。因此两人起先虽觉得志同道合,后来子美的热狂冷了,便渐渐觉得不独自己起先的念头可笑,连太白的那种态度也可笑了;临了,念头完全抛弃,从此绝口不提了。到不提学仙的时候,才提到文字,也可见当初太白的诗不是不足以引起子美的倾心,实在是诗人的李白被仙人的李白掩盖了。

东都的生活果然是不能容忍了,天宝四载夏天,诗人便取道如今开封归德一带,来到济南。在这边,他的东道主,便是北海太守李邕。他们常时集会,宴饮,赋诗;集会的地点往往在历下亭和鹊湖边上的新亭。在座的都是本地的或外来的名士;内中我们知道的还有李邕的从孙李之芳员外,和邑人蹇处士。竞许还有高适,有李白。

是年秋天太白确乎是在济南。当初他们两人是否同来的,我们不晓得;我们晓得他们此刻交情确是很亲密了,所谓“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便是此时的情况。太白有一个朋友范十,是位隐士,住在城北的一个村子上。门前满是酸枣树,架上吊着碧绿的寒瓜,滃滃的白云镇天在古城上闲卧着——俨然是一个世外的桃源;主人又殷勤;太白常常带子美到这里喝酒谈天。星光隐约的瓜棚底下,他们往往谈到夜深人静,太白忽然对着星空出神,忽然谈起从前陈留采访使李彦如何答应他介绍给北海高天师学道箓,话说过了许久,如今李彦许早忘记了,他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子美听到那类的话,只是唯唯否否;只等话头转到时事上来例如贵妃的骄奢,明皇的昏瞆,以及朝里朝外的种种险象,他的感慨才潮水般的涌来。两位诗人谈着话,叹着气,主人只顾忙着筛酒,或许他有意见不肯说出来,或许压根儿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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