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唯美散文

邂逅唯美散文,第1张

  我和她缘于一次偶然的相遇。

 那天在小街上行走,突然有人的肩膀碰到我的臂膀,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位女人,年齢大概是三十多岁,她转过头与我对视一下,但我和她都不想第一个开口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可能是各有隐由吧!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过就过了,很多事情是我们原先想不到的,真可说是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

 我刚在一间快餐店坐下,又来一男二女,其中一位女的,就是跟我臂膀相撞的那一位。男的是我的同行,虽不同单位,但早就认识。

 真是“恩家路宽”,怎么又走到一起来了!

 是时间的捉弄,还是空间过于狭窄?这家快餐店已坐满了人,就剩下一张桌子我一个人坐下,他们三个人本也可以同桌坐下,但那位同行老师说:“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地方也太小了。”

 他说了,我也未置可否,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

 怪就怪在那位同行非要我一起去不可:“好久不见了,一起去聚聚。”碍于老相识同行的面子,只好跟着他们三位另去找一家食店。

 我跟着那位和我肩膀相撞的女人后面,觉得臂膀还隐隐作疼,两人一句话没吭,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在另一家食店坐下,坐在我对面的又是“恩家”,这下子四目对视,总不能不说一句话了:“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的不对,是我心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说了这话,但觉得是多余的,五岁的小孩也能这样说。

 “没事,‘不打不相识’,世界这么大,能碰在一起的人,也许是先世我欠你的,提醒我偿还你的孽情。”说完还哈哈大笑。

 我们几个都被她逗乐了。我问那位同行的朋友:“这位‘乐神’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馨蕊。”

 “‘馨蕊!’好听的名字,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名字?”我也凑乐地说。

 “不用钱买,是您送给我的。”她又开玩笑了,想必是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食店老板把菜码在桌上,我和那位同行的喝了点酒,女士们吃饭,最后算账时是那位逗我的女士买单,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男人的社会,为什么让一个女子买单?但我的同行要买单,被那位女士拦住:“你的钱比我的多吗?我们比一比,你的多,你买单,我的多,理应我买单。”说罢,拿出一大叠“大红牛”,我那同行的无语了。我更不敢吭声。

 吃好饭,那两位女士要回去,同行的叫我开摩托车载其中一位去车站搭车。我不好拒绝同行的“重托”,载了那位叫“馨蕊”的女客人,一路扬长直抵车站。到站一问,没有去目的地的班车了。

 这下可懊恼了,两位女士执意要回去,“有心难留无心人”。我那同行的招来一辆的士,叫两位女士坐上,把两佰元钱付给司机。料不到的是,那位不服男的叫“韾蕊”的女士又横刀一喝:“这钱我来付,你们谁也别逞强。”

 我又静溜溜的躲在后面,毕竟大话也不能当钱花!

 送走了两位女客,我回了家,我那同行也回去了。我以为故事没有了后继,忙我自己的事。

 但世间的事说有未必有,说没有未必没有。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那位同行的打来,说那两位女朋友,搭乘的的士车在半路没油搁浅了,叫我去接那两位女的,送到高速公路路口搭顺风车。

 我吃了人家的饭,不好推辞,只好另叫我邻近的一位朋友和我一起,用摩托车送两位女客人去石梅高速公路路口搭顺风车。幸好我那位朋友也乐于助人,招之即来,一个人载一个“免费客人”,送到高速公路路口。

 到了路口,没有顺风车,有几部拉客小汽车,其中有一个司机认识我。我好说歹说,等凑足满车位的人,他才答应把两位女客人送到目的地。

 两位女客人上了车,互道告别,目送小汽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我的心也随风而去。

“邂逅”这个词明媚且轻软,犹如一缕缕暗香疏影,横斜在红尘的渡口,让人闻之心动。人世间美好的相遇,多半由邂逅两个字在心底衍生。

这个词犹如一个时光宝盒,收藏着所有的经典桥段。一旦开启,那些蛰伏的碎碎念念,那些令人心动的雅致旧物,便如同只只彩蝶在眼眸、在心底振翅欲飞。

邂逅,是与美的相逢。如果可以穿越时空,我最想邂逅两个人:一个是被林语堂先生称为“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芸娘”;一个是被世人称为“生活美学家”的袁枚。

世人认识芸娘大多是因为沈复的《浮生六记》,六记中仅存的四卷,我最喜欢以芸娘为核心的《闺房记乐》和《闲情记趣》这两卷。

懂文辞,善解语的芸娘是一个浑金玉璞成为一体的女子,她热爱自然,流连于风花雪月;喜欢交朋友,闺蜜众多而且大多生动有趣;闲来也会和沈复斗嘴取乐,温厚的性情使她常常处于下风;见到美好的事物便如醉如痴……

芸娘虽出生在古代,骨子里亦有不同寻常的热情与浪漫,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喜欢美景、美文、美人,沈复帮她挖掘出很多作为“人”而不只是“妇人”的快乐。也许,真正的爱,应该就是这样吧,不是愿意给你更多,而是愿意带你领略更多,帮你变成一个更善于体验生命乐趣的人。

芸娘是风雅感性的女子,她用自己的聪慧和沉静,把与沈复清寒不易的生活,过出了清暖温柔的味道。

再读《浮生六记》,在文字中邂逅芸娘——这个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诗意女子。心底里依然喜爱她对诗词歌赋的小小才情;喜爱她对平淡烟火的满满热情;喜爱她把繁琐的日常经营得意趣横生;喜爱她对沈复一生的深情和痴情;喜爱她对花木园林艺术的精妙入神;喜爱她对起居饮食到衣服器皿的适宜雅洁……

一个男人生命中如若遇到“芸娘”一样的女子,愿用她的深情、长情和才情谱写属于他们的“浮生六记”,他一定会对此女待以倾城的柔情,给她安暖的余生!

逍遥唯有随园,任性最是袁枚。懂情调、懂生活的袁枚辞官后,重金买下小仓山“随园”。辞官后,他决心做一个洒脱不羁的人,把随园打造成"一个随心所欲的居所”。本着“造屋不嫌小,开池不嫌多;屋小不遮山,池多不妨荷。奇峰怪石,重价购来,绿竹万竿,亲手栽植……”的园林设计宗旨,他把随园打造成了南京最美的风景。

在清代乾隆年间,袁枚与纪晓岚素有“北纪南袁”之称。袁枚爱美景,也爱美食,且懂得吃,他写的舌尖上的中国文化食谱——《随园食单》,受到世人的追捧。

袁枚用自己热爱的方式过好一生,把自己活成了自己最好的作品。他的生活美学,他的美食文化,传承了一个又一个百年。

有时候,一次短暂的邂逅,便会有一些蕴藏的美感,惊艳了你的眼眸。一日,偶遇一家普通的饭店,因为店内诠释了袁枚极富格调,极有风情的生活美学理念,整个室内便因品味和雅趣熠熠生辉。从我遇见它的那一刻,我就被店内的风格深深吸引住了眼眸。

室内的每一处装饰,都有它独到的`风雅,独有的清幽。隔着流年的纱幔,我仿佛看见,袁枚——这个数百年前的诗人、散文家、生活美学家,手捧令世人艳羡了数百年的《随园雅集》,在室内低眉浅语;看到他身着长袍时的从容飘逸;看到他把生命中的每一寸光阴过到极致;看到他把每一个烟火日常过出风雅意趣。

在清代颇有声誉“南袁北纪”中的袁枚,这个清代的才子,这个生活美学家,鲜衣怒马一辈子;轰轰烈烈一辈子;随意享受生活中的美学一辈子,一生激情飞扬,把生活过得活色生香,他应该是人生最大的赢家。

严格来说,我和文字也是一种美丽的邂逅,无论是读书,还是写作,我都在用文字接受并传达着美好的事物。

常常幻想某一天,我亦会在时空之门邂逅芸娘,和她一起去南京畅游袁枚的随园。去随园看风生竹院,月上芭蕉;与她持轻罗小扇,并坐小窗,看飞云过天,变态万状;与她赏秋菊,谈园艺;与她共饮藏在荷花苞内的清韵茶;与她西窗下聆听雨打芭蕉落闲庭……

人生最美是邂逅。如若邂逅芸娘,我定会和她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她会带我看她在假山花草间,用细线绑置的栩栩如生的草虫;我会给她看我在青花瓷盆内养的“空山无人,水流叶绿”的石头,看我用一湄好水滋养的一山烟岚……

  植物是有灵性的。

 当我在这个浪漫的暮春时节走进北京药用植物园,与那些四十年前曾朝夕相伴的花儿、草儿们猝然相对时,那些花草枝叶拂动,陡然一惊,瞬间盈溢出迷人的风韵,而我竟也如突然见到四十年未曾谋面的初恋,一时间竟心头发热,无语凝噎。

 走过时珍路,进入园中,首先映人眼帘的是甬路旁那一簇簇熟悉的车前草,肥肥的绿叶托举着一茎穗状花序,在春风中与我频频点头。这些草儿携带着周朝女人的歌声、笑声,穿过两千多年的时光,一路款款而来:“采采芣苜,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诗经》是什么?是东方大地上的“圣经”。能载入《诗经》的植物便是“圣贤”。吟诵着这些朗朗上口的诗句,眼前仿佛浮现一幅远古时期的精彩画面:蓝天白云之下,黄沙绿水之畔,三五成群的婀娜女子,一手提篮,一手不停地采着车前草,天籁般的歌声响彻原野。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糠菜半年粮。春天放学之后,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挖采车前草等野菜以度荒。回家后细细择净,母亲先把它煮个开锅,再捞出来泡在凉水里。或是用来做馅儿包薯面饺子,或是炒着吃,无异于一道美味佳肴!

 长大后才知道它还是一味药,有利尿、镇咳、止泻、明目的功效。真应该感谢那位汉时的马夫,是他慧眼识珠,发现车前草有利尿祛毒的功用,从此,使这种生长在乡间、普普通通的草摇身一变,堂而皇之地登上中医药的神圣殿堂。

 仲景路北侧的萱草花开得正在兴头上。这是一种惹人冷爱的花,古人说它“蕙洁兰芳,雅而不质”。温润的花朵,艮长的喇叭状,花瓣儿间储满笑意,因之,古人常将此花喻作母亲:“堂上椿萱雪满头”。医家说,萱草“利心志”,“味甘、令人忘忧”,“可疗愁”;释家说,它有佛心,解人意,“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少时不谙世事,只知道它是一种好吃的野菜。每天放学后追逐着春光,穿梭于山坡林地,采集那黄灿灿的萱草花。谷梁之间,且歌且采,盈筐而归。晚上,母亲把我们采来的黄花在开水中焯过,然后在阴凉处焙干,为寂寞的冬天增加一点诗意。有时母亲也把刚采来的鲜黄花扯在自制的豆瓣酱里炒一下,便俨然成了黄灿灿的鸡蛋酱,让一家人吃得狼吞虎咽,两腮生津。想想母亲那一代人,真的很有天赋,她们用一双巧手,不仅让我们度过饥荒,居然还把贫困的生活调理得诗意盎然!

 后来读书,才逐渐了解到萱草所蕴涵的特殊意蕴,知道它不仅有清热利尿、凉血止血的功能,还知道它叫忘忧草。读唐朝野史,唐明皇与贵妃携手游园,见萱草怒放,不禁喜上心头,回首笑对贵妃日:此花虽能忘忧,但怎如我解语花也!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贵妃的由衷喜爱。并随手摘下一朵戴在贵妃的发髻间,然后四目相对,竞至热泪盈眶。活生生一对儿情深义重、生死不渝的鸳鸯鸟。但马嵬坡前,一羽白绫使二人阴阳两隔,多情的唐明皇幸蜀一路洒泪一路。以至后来车驾复幸华清官,张野狐奏《雨霖铃》曲,“上四顾凄凉,不觉流涕,左右感动,与之唏嘘”。试想,那一刻的唐明皇若再面对那黄灿灿的萱草花,睹物思人,又该有何感触?

 世事翻覆,人生坎坷,高高在上的帝王尚且有无能为力之时,何况一介草民?为生活,为事业,为爱情,谁的心底没有几块新伤旧疤?谁又能真正忘忧?俯首诘问,花儿无语,抬眼望花,一片朦胧!

 拐过一弯小径,发现东边似有一团紫气冉冉升起,赶忙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片桔梗花。一串串紫色的花朵商量好似的在阳光下尽情绽放,氤氲出一种恬静之美。桔梗,便因这种含蓄内敛、禅意满怀的特性,被古人誉为“花中处士”。

 桔梗含苞时状如僧帽,因之家乡人俗称其为和尚帽,药用部分为其干燥根。《本草纲目》说:“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因此被命名为桔梗。桔梗是一味著名的中草药,很受医者青睐。古代诗人多善医。宋朝大诗人陆游就是一位很好的草药郎中。他的药园中种有芡实、桔梗等多种常用草药。他随时为找上门来的乡亲们诊脉治病。他的《山村经行因施药》一诗便足以证明他医术的高明:“驴肩常带药囊行,村巷欢欣夹道迎。共说向来曾活我,生儿多以陆为名”。他的'药囊中定然储有细长的桔梗!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在燕山脚下的一所中学当民办教师。暮春时节,发现讲台右上角用来盛碎粉笔的玻璃瓶中,每天都插上一束新鲜的桔梗花。原来是一位姓张的同学在上学的山路上采来的。这位白白净净的男同学,不知什么缘由,对桔梗花情有独钟,一连两个春天,我们任课教师都是在愉悦中度过的。那束紫色的花朵就像一束火焰,燃烧着,跳跃在我们的心中,点燃了我们求知的欲望。

 想不到,一片紫气缭绕的桔梗花,竟牵扯出古往今来这么多事儿。

 “寂寂春将晚,欣欣物自私”,行走在花海般的药用植物园中,我发现那些在家乡的土地上生长着的原本普普通通的草药们在这里竟都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度翩翩。不必说那开满紫色碎花的、窈窕的沙参,也不必说长穗摇曳、秀叶曼舞的知母,单说那羊不吃、牛不啃的牛舌草,也玉树临风、花枝招展地在轻风中蹁跹而舞,居然还改俗名为学名叫起了“羊蹄”!它也像是认出了我,对我点头示意,又像是在嗤笑我的浅薄!

 这时,三三两两的花枝招展的女博士们先后走过药园,她们一路指指点点,绿肥红瘦漫批评。还不时停下来用卷尺测量一下草药的株高,或是查看一下它们的生长状况,偶尔还俯身嗅一下身旁妍丽的花朵,宛如笑对闺蜜那般亲密无间。见此情形,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些草药们之所以如此俏丽清新、气质高雅,原来她们是借古典文化以植骨,因窈窕美人而生韵,是天人和谐相生的幸运儿。

 走出药用植物研究所已很远,我的心依然激动不已,为这些曾经熟悉的草药们,也为这场时隔四十年的美丽邂逅!

 背影

 今年六月中旬,北京紫竹院南北两湖的荷花感应花神的召唤,相继绽放,使这万竹攒动,绿波荡漾的公园多了一份神韵。荷花是恬静的花、内敛的花,默默地在绿水中顾影自怜。她们有的雪白,有的淡黄,更多的则是粉红,澄碧的荷叶映衬出荷花与众不同的韵致。这些花儿对岸边那些架着长枪短炮疯狂拍照的红男绿女不理不睬,自顾自地与彩蝶私语,与露珠调情。她们笃信天时地利,笑对春秋荣枯,那种自持,那份淡定,那份真诚,都值得躁动的人类反思学习!

 晨练,走过八宜轩,见湖边白石齿齿,荷叶田田。莲石桥东麓的褐色巨石旁站着一位老人,一位青衣白发、长辫及腰的老妇人。

 从紫竹林小径上走过,我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到老人身上,老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从站立的姿势看,筋骨强健,精神矍铄。她背对着婆娑的紫竹林,面向满湖荷花,双手合十,肃然而立。让我惊异的不单单是老人的那头白发,更是她那根从后脑勺梳下来一直达于腰际的盘花大辫子。那根辫子在青色的唐装的映衬下,十分抢眼,犹如老梅着花,愈觉生机郁勃。辫子的麻花纹络编得松松落落,自然率性,颇似陆游晚年的字,纵横随心,浓淡随笔,一副超然无羁的神气。瞬间,一种敬畏感顿时袭遍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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