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网名

有趣的网名,第1张

有趣的网名:

1、清蒸一口气

2、对方正在长头发

3、幕后煮屎者

4、家住海边就爱浪

5、小胸偎依

6、看瓜少年和猹

7、绞尽乳汁

8、四舍五入我两米高

9、小绵羊跳跳

10、风中摇曳着长发

11、在夏天思春的猫

12、迎风尿三丈

13、别逼我耍流氓

14、吴亦几

15、不打腮红只打哈欠

16、喂,快到碗里来

17、我胸小我不上

18、奇葩小超银し

19、夹胸饼干

20、孟婆。来碗豆浆

21、西绿柿

22、扯蛋的小情绪

23、蚂蚁女王※

24、回眸一笑鸡飞狗跳

25、别摸我的婴儿肥

26、船到桥头自然沉

27、花样作死冠军

28、头顶一片绿

29、精神病人思路广

30、感情淡了请放盐

31、姐与爱情水土不服

32、仓樱拍子

33、活着太饿了

34、日后再说

35、农夫三拳有点疼

36、兜兜里都是爱

37、老坛杉菜

38、二维马

39、一颗好困芽

  哦,这个小说我看过

  那个女招待是个同性恋,文章名字叫做__下坠

  我给你贴一点上来

  她在大街的扶手栏上已经坐了很久。盯着那幢高层大厦的玻璃门。直到眼睛开始发花。

  初秋的阳光很温暖,象一只柔软的手抚摸在脸上。雨季刚刚离开这个城市。

  空气仍然潮湿。

  她听到树叶上残留的雨滴打在皮肤上的声音。饥饿使她的感觉异常敏锐。也许眼睛都会灼灼发亮。一切应该正常。她相信她的运气会比乔好。

  乔最后一天离开是去丽都。她还在家里休养。乔对着镜子仔细地涂完黑紫色的口红。

  她的嘴唇就象一片饱含毒汁的花瓣。乔说,老板打电话来,今天晚上会有台巴子来看跳舞。

  我明天回来买柳橙给你。然后再去看看医生。

  她走后的房间,留下一地肮脏的化妆棉。象白色的散乱尸体。一个月后散发出腐烂的气息。

  她等了乔整整一个月。

  终于确信乔已经消失。

  她们是在机场认识的。乔那天穿黑色的T 恤和旧旧的牛仔裤,戴豹纹边框的太阳眼镜。素面朝天,象个独自旅行的女大学生。

  象所有跳艳舞谋生的女孩,在白天她们总是冷漠收敛的样子,看人都懒得抬起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乔会注意她。乔执意问她是否去上海。她的口袋里除了机票已经一无所有。

  她说,她去上海找工作。海南在夏天太热了。

  她们坐在空荡荡的候机厅里,喝冰冻咖啡。夜航的飞机在天空中闪烁出亮光。然后乔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臂。她转过脸去看乔。乔冷漠地注视着她的嘴唇。乔的手指象蛇一样冰冷的游移。

  乔说,你跟我走。她逼近安的脸。你是否想清楚。乔的手贴着安的皮肤开始灼热。她闻到乔呼吸中的腐败的芳香。然后看到乔的脸上,左眼角下面一颗很大的褐色眼泪痣。

  她们在浦东租了一间房子。乔去丽都跳舞,每天晚上出去,早晨回来。整个白天乔几乎都是在漆黑的房间里睡觉。快下午的时候,才起来吃点东西。或者出去逛逛街。安去丽都看过乔的演出。她穿着鲜红的漆皮舞衣,在铁笼子里象一只妖艳的野兽。男人冷漠地视线在黑暗中闪烁。在他们的眼里,乔仅仅是一个性别的象征。安局促地站了一会。混浊闷热的空气终于让她无法呼吸。

  那天早上她不愿意让乔碰触她的身体。乔伸手就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巴掌。乔非常生气。乔歇斯底里地咒骂她。把盛着冷水的杯子砸到她的身上。乔披散着长发,泪流满面,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终于她平静下来。她说,安,你不了解。有时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她抱住一言不发的安。她亲吻安的手指。你可以选择我或选择另外一个男人。但你无法选择生活。

  这样的争吵常常爆发。她已经习惯。乔不喜欢男人。乔的内分泌失调,脾气异常暴躁。

  乔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白天睡醒的时候,在房间阴暗的光线里亲吻她的肌肤。一寸一寸,温柔缠绵。她说,只有女人的身体才有人性的清香。女人其实是某一类植物。

  乔问她,你是否爱过男人。她说,爱过。

  他应该已经结婚了。做了父亲。开始发胖。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才14岁。是非常英俊明亮的少年。爱了他整整10年。终于疲倦。乔说,有没有做爱。她说,只有一个晚上。预感到自己要离开他了,所以想要他。整个晚上不停地做爱。是他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想把自己对他十年的爱恋都在一个晚上用完。没有了。

  乔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神一样的空洞。

  她在阳光下换了一种姿势。等待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她已经守候了他一个星期。

  整个上午,她只吃了半筒发霉的饼干。乔的消失使她又回复一贫如洗的状态。她费力地咽着口水,想去除喉咙中余留的霉菌气味。她不知道那里是否长出绿色的绒毛。

  她的白色棉布裙子已经洗得发黄。走进百货公司的时候,她的脸色因为长时间的隐匿而苍白。但一个小时后走出店门,她有了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蔷薇般的胭脂,珊瑚色的口红,还有眼角隐约闪烁的银粉。这些都是化妆品柜台的试用装。服务良好的**为她进行了试妆。而她的挎包里只有几块硬币。

  说谢谢的时候,她在**的眼神里发现了某种轻蔑。但是这无法影响她的心情。在大街的人群和阳光里面,她感觉自己还是这样年轻。青春如花盛开。虽然能够温柔采折的人已经远走。整条大街散发着物质沸腾的气息。贫穷是一种可耻。乔说过,我们应该有很多钱,安。如果没有爱,有钱就可以。就这样她们在人潮里起伏。她们象路边的野花,自生自灭。开了又败。

  22岁她离家出走。在轰隆作响的火车上,想着时光会如广阔的田野伸延到远方。充满神秘和传奇。

  命运握着手心让她猜测里面隐藏着什么。她的心情不安而振奋。不知道漂泊流离的生活从此开始。再也无法回头。而17岁就出来跑江湖的乔,只是淡淡地说,在你放弃的时候,你同时必须负担更多的东西,包括你对所放弃的不言后悔。

  那么乔是否后悔过呢。乔最快乐的事情,是在巴黎春天里面,轻轻一挥手,就买下一双几千块的PRADA 的细带子皮凉鞋。植村秀的新款眼影。VERSACE 手工刺绣的吊带裙子。乔对殷勤的店员从来不正眼看他们。走在百货公司华丽空敞的店堂里,乔的脖子显得挺拔而雅致。也许这是促使乔从湖南农村跑到繁华城市的梦想。乔接受了支撑起这个梦想的代价。所以当客人把烟头扔到她的脸上,她会蹲下去,妩媚地把它放在唇上。

  醉生梦死。乔说,生活会变得象一朵柔软的棉花。让人沉沦。但是没有尖锐的痛苦。

  只要不揭穿真相。

  下午五点左右,大厦的玻璃门流动的人量开始增加。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刚好在阳光下眯起眼睛。但是他的确出色。虽然中年的身材开始有些松懈。一张脸还是英俊而敏锐。他坐进了了一辆黑色的本田。把挡风窗摇了下来。他看到了她,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跳下扶栏,慢慢地向他走过去。脚上穿的细高跟凉鞋是乔留下来的。走路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摆动。在脸上停留的男人的视线也在晃动。她维持着自己在晕眩感觉中的恐惧。

  她走到了他的车窗边,她的两只手搭在车顶上,俯下脸很近地看他。她听到他的呼吸。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自己艳丽倾斜的容颜。男人沉默地看着她。然后他说,上车吧。

  有一度时间她想离开乔。

  她喜欢男人比女人多。她和乔不一样。生活时而奢侈,时而拮据,还有乔的喜怒无常。

  她感觉到乔对她的迷恋是一片冒着温热湿气的沼泽要把她吞噬。芳香而糜烂。温情而龌龊。

  她在上海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空运公司做业务。打单子,联系客户。虽然工作很累,但是让她呼吸到正常生活的空气。白天出没的人和在夜晚出没的人是不同的。夜色中的人更象动物。

  林是她在进出口公司的一个客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他的办公室里。25层的大厦上面,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晴朗明亮的天空。林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挽着袖口。他的眼睛让她想起她爱过的那个14岁少年。清澈温和。眼神象一块深蓝色的丝绒。她看到他的时候,突然觉得时光如潮水退却。她温柔酸楚的心还在那里。轻轻地呼吸。

  林请她喝咖啡。黄昏的咖啡店外面是潮湿的暮色和雨雾。寂静幽暗的店堂里有漂浮的音乐和烟草味道。还有浓郁的咖啡香,让人恍然。林给她点了核桃夹心泥和香草杏仁咖啡。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沉默而怜惜。墙上有一幅让客人留言的小板。MESSAGE EXCHANGE 上面插满各种各样的小纸条。

  中文,法文,英文,德文。然后林把他的香烟空盒子撕下一条来,在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一行字,也插在了上面。他抽的是韩国的烟,那个牌子很奇怪,叫THIS 纯白的底色上有蓝色和紫色的图案,好象随手抹上的颜料。她没有看。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雨停了。林的亲吻象蝴蝶的翅膀在她的唇间停留。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她问自己,是否可以再爱一次。

  男人的车停在GRACE 门前。那是一家来自欧洲的服饰店铺。男人说,进去换套衣服。

  店里几乎没有人,只有幽暗的香水味道。他给她挑了一条暗红的上面有大朵碎花的雪纺裙子。里面有黑色的衬裙。一双黑色缎子做的凉鞋,系带上有小粒的珍珠。他用信用卡付掉了她无法预计的数字。他说,我只喜欢给漂亮的女孩买衣服。这个裙子的颜色适合你的胭脂。他说着一口台湾普通话。

  她在试衣镜里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她的挎包里仍然只有几块硬币。她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有。而这个男人可以挥金如土。给她买一套行头就好象随便抛给鸽子的的几块碎面包屑。

  再次回到车里,男人漫不经心地问她,你喜欢吃什么。她说,随便。那么我们去凯悦吃泰国菜,听说那里有美食展。他开着车。不动声色的,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你很瘦。但是我喜欢你的眼神。他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似乎是很不经意的。他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体位,上面还是后面。她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听到自己的牙齿似乎会发出咯咯的声音。她害怕一发出声音,她就会扑到窗外。

  那是春天开始的时候。她在上海的恋情象一场绚丽的花期。她想她用所有的钱买了一张到上海的飞机票是宿命的安排。这个清秀温和的上海男人,把她从黑暗的夜色中拉了出来。

  乔很快发现她的恋情。乔说,你不要做梦了。这个男人负担不起你的过去和未来。他只能给你一段短暂的现在。她说,我要这段现在。比一无所有好。乔暴怒地撕扯她的头发,打她耳光。吼叫着命令她滚出这间房子。她当夜就坐上从浦东开往浦西的公车,手里只有一个黑色的挎包。就好象她从海南到上海,在机场和乔相遇的时候。公车摇摇晃晃地在夜色中前行。路灯光一闪而过。她看见车窗玻璃上自己苍白的脸,却焕发着灼灼的光彩。似乎是一次新生。她的心里又有了幻想。林的视线是一块深蓝的丝绒。

  在黑暗中温柔厚重地把她包裹。没有寒冷。没有孤独。她的眼泪融化在里面,不会发出声音。

  他们一起过了三个月。生活开始渐渐平淡。而现实的坚硬岩石却浮出了海面。她的心里一直有隐约的忧郁。有时半夜醒过来,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会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掉泪。林是属于另一个阶层的男人。她似乎渐渐明白。爱情在某个瞬间里可以是一场自由的激情。而在生活的漫长范围里,它受的约制和束缚却如此深重。

  终于林吞吐着对她说,他无法和她结婚。因为他的父母听了他的要求后,去调查了她的情况。最后表示坚决地反对。林说,对不起,安。他埋下头。只有温暖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跌碎在她的手背上。她说,我很理解。我是身份不明的外地女孩。而且我和一个跳艳舞的女孩同居很长时间。我一无所有。

  她看着他。她知道他依然是爱她的。如果她骂他,要挟他,甚至哀求他,他都会考虑安排她的生活,甚至会依然和她在一起。但她已经疲倦。她什么都不想再说。她只是问他,如果我走了,你会如何生活。他说,我会很快结婚,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遗忘你。

  两个月后,他结婚了。新娘是一个小学老师,土生土长的上海女孩。他结婚的那天,天下着清凉的雨丝。她跑到教堂的时候,他们刚好完成仪式,驱车前往酒店。新娘的一角洁白的婚纱夹在车门外,在风中轻轻地飘动。她没有看见他。她在樱花树下站了很久。一片一片粉色的细小花瓣在雨水里枯萎。她用双臂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可是依然觉得冷。从此忘记眼泪的温度。

  男人带着她走进电梯。他订的房间在27层。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让她想起林在咖啡店里的眼神。如果那个男人爱你,他的眼睛里就有疼惜。如果不爱,就只有欲望。

  她吃了很多。她整整一天的饥饿终于得到缓解。她的脸上应该有了血色,而不用再靠胭脂的掩饰。

  男人说,我很喜欢你。我可以给你租公寓,每个月再给你生活费。或者你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突然她想到,这个神情是否很象乔。乔在面对男人的时候,常常会这样。不屑而神秘的样子。

  男人说,为什么不扔掉你的挎包,我可以重新给你买一个。GUCCI的喜欢吗。她说,这个包是我从家里跑出来以后唯一没有离开我的东西。

  电梯安静地上升。男人轻轻的亲吻她的脖子。他的呼吸里有烟草和酒精的味道。他说,我有预感我们的身体会很适合。越是看起来沉静的女孩越会放纵。我喜欢。

  她回到浦东的暂住房时是凌晨三点。乔还没有下班回来。她不知道乔什么时候回来。坐在门口恍惚地就睡着了。然后她闻到黑暗中熟悉的香水味道。乔的长发碰触到她的脸颊。看过去疲惫不堪的乔脸上的浓妆还没有洗掉。乔说,我知道你肯定会再回来。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她安静到看着乔,没有说话。乔却突然哭了。乔把她拥抱在自己的怀里,乔潮湿温暖的脸紧紧地和她贴在一起。安,我会和你在一起。男人都是骗子。我们才能够相爱。她麻木地被乔摆布着。她的眼睛一片干涸。

  乔陪她去医院做了手术。乔一直不停地咒骂着。那个臭男人,便宜了他。她奇怪自己的心情。她真的一点也没有恨过他。心里只有淡淡的怜惜。是对他,对自己,还是对这段感情。然后她又看到路边那个熟悉的咖啡店。她叫出租车停下来。她忍不住又走进了那里。

  留言板上的小纸条还是密密麻麻。她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张香烟盒子做的纸条。她轻轻地把它打开来。她看到林淳朴的字迹。在那里写着短短的一行字。我爱这个坐在我对面的女孩。1999年3 月12日。

  林。她微笑着看着它。物是人非。时光再次如潮水退却。她的绝望却还是一样。她终于可以确信他们之间真的是有过一场爱情。就在那一天。仅仅一瞬间。

  她把纸条折起来又放了回去。

  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她回过头去。那个靠窗的位置是空荡荡的。

  没有那个男人。

  不会再有。

  穿过铺着厚厚米色地毯的走廊,男人用房卡打开了房间。

  他没有开灯,却把窗户玻璃全部推开。清凉的高空夜风猛烈地席卷进来。男人说,暗淡的光线下看漂亮的女孩,她会更有味道。他说,现在过来把我的衣服脱掉。

  她脱掉他的衣服。中年男人的身体散发某种陈旧的气息。她的手指摸在上面,就好象陷入一片空洞的沙土。黑暗中她听到他浊重的呼吸。她看着他慢慢仰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露出沉迷的神情。

  宝贝,继续。他轻声说。她没有脱掉裙子,坐在他的身上,开始舔吮他的耳朵。她感觉到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是强盛的生命力,不肯对时间妥协。她是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做爱。她的心里这时才陡生恨意。她的手慢慢地伸到床下,摸到了打开的挎包里,那把冰冷的尖刀。

  乔说,安,等我再赚点钱,我们离开上海,去北方。

  在幽暗的房间里,乔披散着浓密的长发,象一片轻盈的羽毛漂浮在夜色里。乔的亲吻和抚摸温柔地洒落在她的肌肤上。她躺在那里。看着黑暗把她一点一点地淹没。

  如果我们老了呢。乔。我们会漂流在哪里。她轻声地疑问。

  不要想这么远的事情。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把握。也许下一刻就会死亡。乔微笑着。乔把脸埋在她的胸口。你的心跳,告诉我生命的无常。

  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血液的流动已经开始缓慢。也许真的该离开上海了。这里不是她们的家。

  她们是风中飘零的种子。已经腐烂的种子。落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生长。乔说,安,你是否害怕我也会离开你。不会。我们以后可以隐居在一个安静的小镇。开一个小店铺。我们相爱。过一辈子。

  她紧紧地抓住乔的手指。她终于看不到黑暗中的任何光线。

  刀扎进男人身体的时候,她听到肌肤分裂的脆响。温热的液体四处飞溅。男人嚎叫着从床上仰起头,一手把她推倒在床下。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扎偏了。不是心脏。而是在左肩下侧。她没有给自己任何犹豫。拿着刀再次扑向受惊的男人。她想,他该知道什么是疼痛了。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几乎花掉了乔和她自己留下的所有积蓄,才查明这起被隐匿的谋杀。在乔失踪的那一天。这个男人把乔请到他的包厢。他喝醉了。想带乔出去。乔不愿意。他敲碎WHISKEY 的酒瓶扎进了乔的脖子。这是发生在包厢里的事件。在这个城市里他太有钱了。乔是一个23岁的跳艳舞的外地女孩。乔就象一只昆虫一样,消失在血腥的夜里。

  可是她等着乔。等着她生命中最后一句诺言。她已经别无选择。

  满手的鲜血使她抓不稳手里的刀柄。就在她靠近有利位置的时候,她的刀因为用力过猛滑落在地上。男人扭住了她的手臂。因为恐惧他的手指冰凉地扣在了她的肌肉里面。他一直把她推到窗口那里。她的上身往窗外仰了出去。满头长发悬在风中高高地飘扬。

  你想杀我吗。男人的脸在黑暗中俯向她。他肩上的血液滴落在她的脸上。粘稠而清甜。他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诡异。他轻声地说,宝贝,你不知道你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突然之间,她的身体在推动之下,钝重而飘忽地抛出了窗外。

  这是她生命里一次快乐的下坠。在漆黑的夜色中看见下面的灿烂霓虹和涌动人群。很象她童年时沉溺过的万花筒。摇一摇,就会有无法预料的安排出现。她从小就是个好奇的孩子。

  她的暗红色雪纺裙子在疾速的烈风中象花一样盛开。赤裸的双足感觉到露水的清凉。有一刻她的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但在无声地滑落中,她终于接受了手里的空虚。

  有些时光是值得回想的。14岁少年明亮的眼神。春天的气息。甜蜜的亲吻。肌肤的温度和眼泪的酸楚。一个穿白棉布裙子的女孩独自坐在夜行的火车上。还有教堂外面的樱花。在风中飘动的洁白婚纱。

  她轻轻地在黑暗扑过来之前闭上了眼睛。

                                    文/灯心

                                        一

    田秋菊坐在田埂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河里流淌着的河水出神。

    河里的水翻着阵阵浪花,在这多雨的八月,含着泥沙浑浊的流淌着。只有水流急速的冲下低处时才有亮亮的水珠飞溅起来。

    “嗨,在想男朋友吗?”突然后面一声高喊,吓得田秋菊差点跌到河里去。

    田秋菊站起身来向后看去,见来人是村里面的陆敏。陆敏双手抱在胸前,笑得花枝乱颤。她想,自己被吓成什么样子才能让陆敏笑成这样都不知道。

    田秋菊责备的看看陆敏,最后,嘴角抽动两下,什么也没说,弯腰拾起地上的镰刀割谷子去了。

    在这八月中旬,正是收谷子的季节。今天,村头的刘大爷家请人收谷子,田秋菊来帮忙,她来得早,一个人来到河边的田埂上坐着歇会儿气。她看着河里水流冲起的水珠,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看得有些失神,没发现有人到来了。

    陆敏也是来帮刘大爷家收谷子的。他来到田里,别的人还没到,只有田秋菊一个人在看着河水发呆,他就恶作剧的吓吓她,没想到还真被吓到了。

    这时候别的来帮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陆敏把打谷子的“大斗”抬到田秋菊割出的空地上,一天的活就开始了。

    向午,吃午饭的时候,田秋菊添了饭菜,坐到最边上的田埂上慢悠悠的吃着。

    陆敏吃得快,早吃完了。他看着田秋菊半天不说话,生他气的样子。他就捉了只蚂蚱,偷偷放到田秋菊脑后的衣领上。蚂蚱在衣领里蹭两下跳走了。

    田秋菊底着头在认真的吃饭,她不知道这是陆敏搞的鬼,她以为什么东西爬到脖子上,吓得丢了手中的筷子,摸着脖子叫出声来,差点左手上的饭也弄撒了。逗得旁边的人大笑起来。田秋菊抬腿向陆敏踢过去,陆敏笑着跑开了。

    晚上,在刘大爷家吃过晚饭,大伙儿开始玩扑克牌。这是村子里面现在最受欢迎的娱乐活了。玩的是小二点,或是打升级(当地玩牌的几种方法),不带赌的那种,没什么影响。

    田秋菊坐在一旁看大家玩,她自己不喜欢玩。

    没过多久,大门“吱嘎”响。门打开处,一个人亮着手电筒走了进来。

    众人扭头看去,见进来的人是村子里的萍儿。萍穿着红白相间的格子花上衣,下身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牛仔裤,脚穿一双白凉鞋。给人看着有种整洁的感觉。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身后垂着的大辫子随着脚步有节奏的摆动。她来到客厅,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小酒窝,笑得可亲又可爱。十八岁的她,还是显得孩子气十足,引得小伙子们在面前献殷勤。

    她径直走到陆敏身边,说:“回来了啊,敏哥。回来也不到家里去坐坐。”

    陆敏多在外面打工,只有在收种庄稼的大忙季节才会回来家里帮忙。

    陆敏手里抓着扑克牌,正到他出牌的时候,他选了一支牌压到刚出来的牌上,看也没看萍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回来了。”

    萍接过主人家递过来的凳子,坐到陆敏身边看他们打牌。她今天没来帮刘大爷家收谷子,村里的人晚上没事做,看着哪家人聚得多,就会聚到那家玩一会儿,凑凑热闹。萍忙完了家里的事,就到刘大爷家来了。

    看别人玩容易乏味。一个多小时后田秋菊就打起瞌睡来了,她想回家了。她求刘大爷:“大爷,我没带手电筒,给我个火把,我要回家了。”

    田秋菊从田里背着谷子回刘大爷家,带不了手电筒。山里人家有的是松明火把,点着了可以照明回家。

    “还早呢,小娃娃家早早回去做什么,再玩会儿在走。”刘大爷笑着答道。不过他还是起身找来砍柴的大刀和松明,把松明劈成细条的明枝。不一会儿,一块松明在刘大爷的刀下变成条条堆成一堆。

    田秋菊选出几支好的松明枝,捏成把到火塘上去点火,松明碰触到那鲜红的火炭,火塘上溅起一阵火星。火星飞跃着四散开去,在空中消失。

    田秋菊捏着火把向大家道别。陆敏也丢了手里的扑克牌,说明天还得帮别人家收谷子,得早点起床做一下自家的活,要早点回家休息。他没点火,跟着田秋菊就走。

    萍和陆敏家是一排的,很近。萍说她和陆敏一起走,一个人走还是有些怕。她也起身跟上他们。

    三个人一起离开刘大爷家。

    这瓦窑村本来没多少人家,但人们的房子稀稀疏疏的顺山建盖,使得村子占了好大的面积。曾经山脚下有两个烧瓦的窑子,这村就叫瓦窑村了。

    刘大爷家在村头,陆敏和萍的家在村尾,中间免不了要过一些树林。

    田秋菊家比较近,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她对两个人说:“敏哥,萍妹,你俩到家里坐一会再回去吧。”

    本来陆敏是想进去的,萍说:“晚了,不进去了,等以后再来坐。”她转过身去对陆敏说:“敏哥,我们走。”

    田秋菊分了几支松明枝给陆敏。陆敏接过去,和萍一起回家了。

    田秋菊回到家洗了澡,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是一间小平房,中间分隔开,一格她住,一格弟弟住。

    房间是小,但收拾得很整洁。床头旁用木板搭起的台板上放着两大箱书本。这些是她的宝贝。这两箱书本代替了别的女孩房间里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头和针线。

    田秋菊躺到床上去,拿起床头上的书本,一改在刘大爷家无精打采的精神面貌,整个人精神起来,很快就畅游在书本中了。这些书,有的都可以背出来了,可她还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读。

  田秋菊是家里的大孩子。小时候家里很穷,小学毕业就跟着父母务农,再没了上学的机会。家里的贫困让她有一种自卑感,她总是以为自己比不上别人,从小就对上学充满渴望的她,现在只能把它放到书本上,来感受一下其中的乐趣,就此消磨时光。只有在看书的时候,她才能忘记所有的痛苦和不快乐。她的自卑,和她总是把自己埋在书本里,不大和伙伴们一起玩,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孤僻、冷静、柔弱,又有些高傲的错觉。所以如今二十岁了,还是孤身一人,心里还是一片空白之地。和那些村子里十七八岁就围着一堆小伙子的姑娘们比,她可是纯洁得多了,正如一块洁白的玉。是大家一致公认的冷美人。

    的确,她个子不高,瘦小的身材凹凸有致,瓜子脸,柳叶眉,两只纤手柔若无骨,纤细修长的手指美得像卡通里设计出来的一样,如一朵格桑花,幽幽的开放着。是真正的美人胚子,让人不敢直视,觉得只可远观,不可触碰。这也是她现在还单身着的一个原因。小伙子们都是敢想不敢为。

    村里都是互相帮着做活的,收谷子都得帮上好几天的忙,收了谷子还要收玉米,收了玉米还要种小麦。在帮工(即帮忙之意)中,陆敏、萍、田秋菊,还有好多的伙伴都能帮到一家去,常常能碰到一起。陆敏总是拿田秋菊开玩笑,老是欺负她,惹她生气,别的姑娘就没怎么被他欺负过。这让田秋菊很是难过,看她生气,总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很享受的感觉。她想,自己太过软弱才会被陆敏经常取笑。可他再怎么无能看她不顺眼,也不能天天拿她寻开心啊。她心里愤愤不平了。慢慢的,她嘴上不说,心里是恨陆敏的,他竟是那样对她。她盼着能早点忙完农活,好让这个恶棍早点滚出去打工,早点滚出她的视线。

陆敏好像不知道她的愤怒和反感,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着她。她很是无奈。

    这年的天气比较好,农活早早就忙完了。田秋菊松了口气,不必要天天做个受气包,让人当猴耍。这回那个挨千刀的陆敏可以滚得远远的了。可是今年陆敏没有滚出去,还是继续在家欺负着她。不过帮工不用帮了,也就不用总是遇到他了,再有惹她生气的时候也不用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了。

    当小麦有半尺长的时候,樱桃花雨就绵绵的下起来了。小麦舒展着修长的叶子,尽情的吸取着难得的雨水。雨过后,小麦竞争儿的猛长,很快覆盖了所有的地面,麦田一派嫩绿。这时候就要给麦苗施第一次肥了。

    早上起来,雨过天晴,正是施肥的好时候。田秋菊背了半袋尿素肥料到麦田去施肥。顺路她约萍一块儿去,萍家的麦田就在她家的麦田下面,一起去有伴。

    俩人到田里没多久,陆敏也拿着肥料风风火火的来了。他家的麦田又在田秋菊家的上面,做活常常会碰到一起。

    陆敏家的和萍家的在这里的麦田不多,没多大一会儿就施好了。田秋菊还有一大半没施。他俩都忙着到别的麦田去施。俩人一起走了。

    田秋菊远远的看着一前一后走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明白了陆敏为什么今年没出去打工的原因,他恋爱了。对象就是她很要好的萍儿。

田秋菊这么认为。可以这么说,她和萍交往的比较多一点。其实也没太深的交情。

    陆敏是该找个伴了,都二十五岁了,村里同龄的男孩都当爹了,只有他从没谈过恋爱,好像春风从没吹过他一样。别人都替他着急了,只有他老是说还早,得好好的萧萧洒洒的玩几年。

    “可陆敏跟萍谈恋爱就谈恋爱了,怎么老是欺负我,惹我生气。他是在给萍看到他对她有多温柔,对别人就没有那么好吗?真是卑鄙、虚伪。”田秋菊在心里骂道。

    他俩若能成一对,那倒是郎才女貌,绝配。她也为萍高兴。

    要找一门亲事对陆敏来说不是件难事。他有着健美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又有一个聪明好使的脑子。姑娘们都盼着他登门求婚。让人真搞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条件偏偏还是一个人。

    傍晚,田秋菊收工回家。今天铲的这块地埂勉强能铲完,田秋菊回家晚了些。她抬着锄头急匆匆的走着。回到山脚下,刚要进村,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从前面传了过来。她走了几步,看到萍、陆敏,还有几个组里面的小伙伴走了过来。

    他们走到田秋菊跟前时,萍问田秋菊:“今晚又有人到我们村放**了。你不知道吗?听说是放《孟姜女》呢。你不去吗?”

    田秋菊对别的不感兴趣,对**是每逢必看。不过现在她还是失望的说道:“我早上来得早,不知道,现在还没回去吃饭,又没带钱,今晚是来不及了,等明晚吧。”

    “就两元钱,我包你看。去不去?”陆敏说:“这可是经典的影片呢,以后可不一定能看到呢。”

    田秋菊心痒痒了。孟姜女的爱情故事她是听过几遍了。孟姜女为夫哭倒长城,她为那真挚的爱情感动不已。能看到演绎的**,她是求之不得。最后她还是跟着他们走了。

    村委会,就设在瓦窑村的山脚下,原来烧瓦的地方。那两个瓦窑被填平了,瓦厂碾成了一大片平地。平地上东、南、西各面各盖了一座土木结构的两楼木房子。北面用土墼围了,围墙中间留一道大门。中间就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庭院。每年都会有人到这里来放几次**。荧幕挂在大门上,看**的,来得早的就坐二楼的走廊上,或屋檐下,不然只能在庭院上坐了。来得早的还有凳子坐,晚了只能坐地上了。影院就这么简单,一年不放几次,看的人还是多。

    田秋菊她们一行来到大门口,那售票的小哥才端着售票盒出来售票。他看着陆敏买过两张票,给了田秋菊一张。他看看田秋菊,再看看陆敏,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弄得田秋菊很是尴尬。

小哥,你误会了唉。

    今晚她们来得早,里面还没人。她们一起上了南房的走廊上坐了。这里是坐在房子里看**最好的位置了。

    **放映了半个小时后,大门就完全畅开了,再有人来也不收费了。

陆敏起身下楼,跑出门去。大伙都以为他上厕所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包饼干。这是他到大门外的小商店里买的。这饼干是这里卖的好的食品了。他把一袋丢给了田秋菊,一袋撕开了分给一起来的几个人吃。

    田秋菊也不客气了,撕开就吃。这算是平时他欺负她的一点补偿吧。她也确实有些饿了。

    当**放到孟姜女送寒衣途中唱《十二月送寒衣》,田秋菊忍不住流起泪来。

    陆敏看看她,笑着说:“哭什么嘛,反正你这辈子也没个人给你送寒衣了。”

    田秋菊被他这赤裸裸的侮辱话呛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说:“那是孟姜女送,又不是范喜良送,要送也是我送,将来我也会找到真心爱我的人的,倒是你,你的孟姜女给你送寒衣了吗?”

    陆敏低下头,小声道:“没收到那是时间没到。”

    “范喜良真是好福气,有孟姜女千里送寒衣。敏哥,你也有这样的孟姜女吧,要是有人给你送,你收不收?”萍坐在陆敏身边,话里有话的说。说着向陆敏靠了过来。

    “那得看谁是孟姜女了。”陆敏随着萍靠过来的节奏,也向着田秋菊这边移了移。

    萍落了个空,没靠上陆敏。

    田秋菊迷茫,书上不是说情侣看**不是抱着就是手牵手的吗?陆敏装什么正人君子。虚伪、可笑。

    看完**出来,一阵风吹过,田秋菊打起哆嗦来。这已是深冬了。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四季如春,可现在毕竟是冬天,还是冷的。她早上出门不冷,穿得不多,刚才在楼道上挤着,不怎么冷。现在被风一吹就冷了。

    陆敏看着哆哆嗦嗦的她,他脱下身上的夹克衫,递给田秋菊:“穿上吧,冻坏了不好向叔叔婶婶交代。”

    “这不关你的事,走了一会儿不怎么冷了,再走一会儿会不冷的。”田秋菊没有去接,她才不要呢。她和他什么关系啊?

    萍解下围巾,给田秋菊围上。

    陆敏到了家门口,他打算送田秋菊回去,田秋菊说不用了,给她电筒就可以了。现在没有月亮,走那些坑坑洼洼的路还是难走。

    陆敏也不强求,把电筒给了田秋菊,回家了。

    ……

1、笨猪猪

2、空人空心空世界

3、_歌___

4、清风伴酒

5、狐狸未成精

6、活不为取悦谁

7、陌笑已徒然

8、云深

9、清风渡

10、挽清风

11、夹胸饼干

12、铁血柔情妆

13、消音杀了你

14、乍见之欢

15、小时萌长大美

16、日后好相见

17、回忆掀起了疼痛

18、惩戒小鱼儿

19、李白斩鸡

20、射手给点力

21、欣赏老子舞姿

22、宅若久时天然呆

23、缘起缘灭园幸福

24、夏日的_色

25、一缕回忆

26、忙着长大

27、荼靡花事了

28、浮生覆声抚笙渡

29、各自安好

30、月色夜

31、在下伏地嘤

32、时光变迁

33、_的眼里只有_

34、旧街浪人

35、挽语辞伊昔

36、巷子里的童年

37、战场原黑仪

38、与风俱净

39、像风握手里

40、你依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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