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的词,是离人心上秋,惟将自己瘦成一叶孤帆远影,在风里辗转

易安的词,是离人心上秋,惟将自己瘦成一叶孤帆远影,在风里辗转,第1张

宋词辉煌,无出其右。然于我,唯易安词之点滴,撼心动魄。人生年华纷繁,所遇所感岂止万千,若赋之于文,洋洋洒洒,千万之数,或可方尽其沧粟之意。然易安携其超凡之语,谓之“漱玉”,寥寥不过几十篇,精悍婉约,诉尽平生之喜愁,终天之离恨。后人从其行间字里,依稀可见易安绝代风姿,时事境迁,沧海桑田,无盖其光华,栩栩依旧。

午夜岑寂,轻呷酽茶,寻字梦人,恍如相见,氤氲里的倩影,依稀可辨:年少不识愁,少女初长成;觅得如意郎,共偕连理,情深一片;世事捉弄,物是人非,劳燕各西东;追念故人以期平静余生,奈何国仇家恨,眉头难解深锁。手持婉约易安词,似梦其脉脉一生愁。豆蔻年华,最是不识愁恨二字何解,试问云泥之距,如何屈就?饶是满腹诗书,亦无法书满纸萧索,如同要牙牙学语的婴孩,做出满面愁色。即使强说愁恨,也只有娇恨罢了。间或沉醉迷蒙,也只是于归途中“误入藕花深处”,惊起的是“一滩鸥鹭”,于佳人,惊起的,怕是只有醉卧藕丛的姣妍上,一抹俏皮的绯红。

大家闺秀,纵情之至,如痴如醉,故而醉,只是一种情绪,一种心潮。醉后呢,沉入美梦,梦的不是伤,亦无关忧,也许正是后院中与细雨为伴的海棠,半梦半醒间,问卷帘人,知道“海棠依旧”,殊不知,伊人心中的海棠不只依旧,更是定了一幅水墨丹青,题名为“绿肥红瘦”。

情窦初开,怀春少女更添娇羞。“薄汗轻衣透”,“慵整纤纤手”。等的人若未至,“半笺娇恨寄幽怀”,唯盼“月移花影约重来”,慰藉春心初动;然而,乍见情郎,慌乱与羞赧中,“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却又按耐不住怦然的心动,“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情之于女子,必为一生之所求。天时人和,姻缘既定,伉俪共偕连理,羡煞世人的岂只一个情字,更是道同志合。与知音鸳盟日笃,夫复何求!笑嗔情郎:“奴面不如花面好”。深情凝望“云鬓斜簪”,花衬美人,美不胜收,顿觉此景,“梅定妒,菊应羞”。痴痴对曰:“吾心中,夫人胜过人间绝色。”甜言直抵心底,“香脸半开娇旖旎”,只剩无言,醉饮甜蜜。

世事难料,奈何旦夕祸福易。海誓山盟犹在耳,人已海角天涯,分隔两地。纵然两心依旧咫尺,相思煎熬,诉与何人听?字字珠玑,写尽深闺寥寂,云雁未至,如何堪寄?唯剩“倚遍阑干”,“望断归来路”,“唯恐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夜来“山枕斜攲”,“独抱浓愁”,百无聊赖中,“夜阑犹剪灯花弄”。明知“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只盼心中所念之人,情深依旧。

女容,唯为悦己者,无人欣赏,便“任宝奁尘满”,“慵自梳头”。铜镜光鉴,映得愁容无处藏躲。若问佳人为何“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凝眸处”,难掩“一段新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日日与愁两两相依,“似也恨、人归早”。醒时无法相见,罢罢罢!怎知想一好梦,相会聊慰相思,竟如斯难求?但求一醉,或可解心中浓愁,只消片刻,莫任清泪横流。“萧条庭院”,竟自独酌。凄然一笑,试问“酒意诗情谁与共”?酒醉不知“泪融残粉花钿重”。梦中“莲子已成荷叶老”,归期未至,恐容颜已老,“两鬓生华”,相聚依旧渺渺。忽而惊醒,顾不得“香冷金猊,被翻红浪”,望窗外“清露晨流”,“扶头酒醒”,重识“往事愁肠”,“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自凝望,不知何时,已“日上帘钩”。轻叹:又一日盼郎归,慵倚阑干,满腹相思难酬!

人生峰回路转,却苛待红颜,无法柳暗花明。终于相见,竟是床榻上枯槁病容。不再相思,却愁情更重。海角天边,可以云雁往返,亦可以整日思念,因为笃信,终有一日可以相见,只要情比金坚,终能梦圆。怎知曾苦苦期盼的重聚,竟是如此短暂,让人心寒。转眼间,挚爱之人与自己已是天人永隔,爱得再深,也无力回天。世间情花万朵,有一朵名叫生死相随。也许她也想过,但是亡人未竟的事业,若弃之不顾,将来天上相见,叫她情何以堪。所以用思念祭奠,把他牢牢地揽在心尖,莫忘情,纵然生死,磐石未变。祸不单行,山河破乱,流离颠沛中,被迫与软弱诀别,“风韵雍容未甚都”,“玉骨冰肌未肯枯”,这般刚强,巾帼可堪。

时事境迁,容颜憔悴,霜染青丝,愁怀却不曾稍改。阴阳分界,终天离恨,盘桓郁结。每逢七夕,此情愈加难耐。“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伴着梧桐与细雨,竟自嗟叹。“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心思念,可恨,雁跨越不了天。忽闻箫声絮絮,环顾寻觅,竟忘了已是“吹箫人去玉楼空”,“又催下、千行泪”。“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既然“醒时空对烛花红”,“不如随分尊前醉”,或可偷一刻平静,不让愁绪堵满心头,奈何不是奢望,确是奢求。罢了!待到“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饮尽杯中酒,仰望苍穹,“星桥鹊驾”,牛郎织女,“经年相见,想离情别恨难穷”。天上人间,相见唯在梦中。“临水登楼”,望湖中人“轻泛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梦终会醒,行遍玉楼,“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凄凄惨惨戚戚”,“人比黄花瘦”,“欲语泪先流”。

读易安词,为情羡、为痴叹、为愁苦、为恨痛。人生一世,无外乎酸甜咸辣苦,也许她本无意为文,只为相思有处可依,长歌当哭,势必在痛定之后。一生爱重、情深,也许,易安从未有悔,只因这些伴了她一生坎坷的人间至性,他人有其一则可无憾,她则二者共拥。故而即使为此恨切、愁浓,不过值得生命所终之时的微微莞尔,然后,在天上,与挚爱共叙人间种种。

易安的词,是离人心上秋,惟将自己瘦成一叶孤帆远影,杳杳地,在风里辗转。那一场花事待到荼蘼了,留下散不去的幽香。

简单一些:这是李清照寄给她丈夫赵明诚的一首词的尾句简单点讲,就是说相思之苦"莫道不消魂"点明主旨,后面以人比黄花,因相思而显得消瘦可怜,比喻传神而独到,精妙绝伦

具体一些:

这首重九怀人词是李清照寄给她丈夫赵明诚的。元伊世珍《琅环(左应为女旁)记》卷中引《外传》:“易安以重阳《醉花阴》词函致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忘食寝者三日夜,得五十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

德夫玩之再三,

曰:‘只有三句绝佳’。明诚诘之,答曰: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政(正)是易安作也。”这则轶闻说明此词歇拍三句极为脍炙人口,李清照论词鄙薄柳永“词语尘下”,这三句采取自我反观的笔法,用西风吹卷帘幕,露现出比黄花更为憔悴的**面容,形象地抒写了相思之苦,其意实同于柳永词中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但表达时屏绝浮花浪蕊,而选择不求浓丽、自甘素淡的菊花加以自比,这既是就眼前取景,又反衬出作者不同凡俗的高标逸韵,确乎无“词语尘下”之嫌。全词以含蓄蕴藉见长,“莫道不消魂”三句固然最为工妙,但其余各句亦堪玩味:“薄雾浓云愁永昼”,“永昼”多用以形容夏日,而时下已是昼短夜长的深秋季节,可知“永昼”当是一种对时间的心理错觉,作者借此点出了她独守空闺时的度日如年之感。“瑞脑消金兽”,枯坐铜香炉旁,看那炉中的香料一点点地消融,岂不见出作者的寂寞无聊?“半夜凉初透”,分明暗示了她的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有暗香盈袖”,则既烘染了雅淡如菊的情怀,也隐含了“声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古诗·庭中有奇树》)的夫妇睽离之感。凡此,都有玩赏不尽的底蕴。

人比黄花瘦出自宋代李清照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全诗意思:薄雾弥漫,云层浓密,日子过得愁烦,龙涎香在金兽香炉中缭袅。又到了重阳佳节,卧在玉枕纱帐中,半夜的凉气刚将全身浸透。在东篱边饮酒直到黄昏以后,淡淡的黄菊清香溢满双袖。莫要说清秋不让人伤神,西风卷起珠帘,帘内的人儿比那黄花更加消瘦。

原文: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扩展资料

这首词是作者婚后所作,通过描述作者重阳节把酒赏菊的情景,烘托了一种凄凉寂寥的氛围,表达了作者思念丈夫的孤独与寂寞的心情。上片咏节令,写别愁;下片写赏菊情景。作者在自然景物的描写中,加入自己浓重的感情色彩,使客观环境和人物内心的情绪融和交织。

尤其是结尾三句,用黄花比喻人的憔悴,以瘦暗示相思之深,含蓄深沉,言有尽而意无穷,历来广为传诵。

从天气到瑞脑金兽、玉枕纱厨、帘外菊花,词人用她愁苦的心情来看这一切,无不涂上一层愁苦的感情色彩。

以花木之“瘦”,比人之瘦,诗词中不乏类似的句子,这是因为正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三句,才共同创造出一个凄清寂寥的深秋怀人的境界。“莫道不消魂”,直承“东篱把酒”以“人拟黄花”的比喻,与全词的整体形象相结合。

“帘卷西风”一句,更直接为“人比黄花瘦”句作环境气氛的渲染,使人想象出一幅画面:重阳佳节佳人独对西风中的瘦菊。有了时令与环境气氛的烘托,“人比黄花瘦”才有了更深厚的寄托,此句也才能为千古传诵的佳句。

参考资料: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醉花阴 宋李清照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简析 这首词是作者早期和丈夫赵明诚分别之后所写,它通过悲秋伤别来抒写词人的寂寞与相思情怀。 上片与秋凉情景。首二句就白昼来写:“薄雾浓云愁永昼。”这“薄雾浓云”不仅布满整个天宇,更罩满词人心头。“瑞脑消金兽”,写出了时间的漫长无聊,同时又烘托出环境的凄寂。次三句从夜间着笔,先点明节令:“佳节又重阳”。随之,又从“玉枕纱厨”这样一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与词人特殊的感受中写出了透人肌肤的秋寒,暗示词中女主人公的心境。而贯穿“永昼”与“一夜”的则是“愁”、“凉”二字。深秋的节候、物态、人情,已宛然在目。这是构成下片“人比黄花瘦”的原因。下片写重九感怀。首二句写重九赏菊饮酒。古人在旧历九月九日这天,有赏菊饮酒的风习。唐诗人孟浩然《过故人庄》中就有“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之句。宋时,此风不衰。所以重九这天,词人照样要“东篱把酒”直饮到“黄昏后”,菊花的幽香盛满了衣袖。这两句写的是佳节依旧,赏菊依旧,但人的情状却有所不同了:“莫道不消魂,帝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上下对比,大有物是人非,今昔异趣之感。就上下片之间的关系来说,这下片写的是结果。 早年,李清照过的是美满的爱情生活与家庭生活。作为闺阁中的妇女,由于遭受封建社会的种种束缚,她们的活动范围有限,生活阅历也受到重重约束,即使象李清照这样上层知识妇女,也毫无例外。因此,相对说来,他们对爱情的要求就比一般男子要求更高些,体验也更细腻一些。所以,当作者与丈夫分别之后,面对.单调的生活,便禁不住要借惜春悲秋来抒写自己的离愁别恨了。这首词,就是这种心情的反映。从字面上看,作者并未直接抒写独居的痛苦与相思之情,但这种感情在词里却无往而不在。这是透过一层的写法。 比喻的巧妙也是这首词广泛传诵的重要原因之一。古诗词中以花喻人瘦的作品屡见不鲜。如“人与绿杨俱瘦”(宋无名氏《如梦令》),“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宋程垓《摊破江城子》),“天还知道,和天也瘦。”(秦观《水龙吟》)等等。但比较起来却均未及李清照本篇写得这样成功。原因是,这首词的比喻与全词的整体形象结合得十分紧密,极切合女词人的身份和情致,读之亲切。 词中还适当地运用了烘云托月的手法,有藏而不露的韵味。例如,下片写菊,并以菊喻人。但全篇却不见一“菊”字。“东篱’,本来是用陶渊明‘采菊东篱下”诗意,但却隐去了“采菊”二字,实际是藏头。又如,“把酒”二字也是如此,“酒”字之前,本来有“菊花”二字,因古人于九月九日有饮菊花酒的风习,这里也省略了“菊花”二字。再如“暗香”,这里的“暗香”指的是菊花而非其他花蕊的香气。“黄花”,也就是“菊花”。由上可见,全词不见一个“菊”字,但“菊”的色、香、形态却俱现纸上。词中多此一层转折,吟味时多一层思考,诗的韵味也因之增厚一层。 设问手法也是词中值得注意的艺术特点之一。明茅映在《词的》中说:人们“但知传诵结语(指“人比黄花瘦”句),不知妙处全在‘莫道不消魂’。”这话是很有见地的。“莫道”一句,实际上可以与贺铸《青玉案》中“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句相媲美。所不同的是“莫道”句带有反诘与激问的成分。 元伊士珍《琅环记》有如下一段故事:“易安以重阳《醉花明》词函致赵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忌食忘寝者三日夜,得五十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德夫玩之再三,曰:‘只三句绝佳’。明城诘之。答曰:‘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正易安作也。”不论这一故事的可信程度如何,单从这故事的流传就足以说明李清照的生活体验不是一般文人所能体验得了的;他的艺术风格与艺术技巧,也不是一般词人所能模仿得了的。词里出现的那种多愁善感、弱不禁风的闺阁美人形象,也正是这样创造出来的。因为这一形象是封建社会特定历史时期与特定阶层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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