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考究不出来,我以前也问过老年人,我的爷爷辈的,有些还是一直在贵阳住的完全本地人。按理来说贵阳话应该是从请青岩话过来的,但是又不太是。
贵州是少数民族地区,迁徙过来的汉族四川,江西,广西一代的人不少,所以带入了各地方言,而且现在的盘县话,凯里话,都匀话都有区别,青岩和贵阳话都有差异,我觉得应该是自然演变而不是谁来发明的。
贵阳话和四川话类似地方不少,比如勒,们,啊。听说广西,江西也不少话的缀音和贵阳话有类似。所以贵阳话黑可能是综合了杂七杂八勒方言后,汇聚而来勒~
个人见解,不为骗分,说错了请轻拍~
以下是 整理的《儿童小说:墨西哥人》,希望大家喜欢!
一
这天,一个小伙子走进了革命委员会拥挤不堪的房间。他还不满18岁,个子也不太大,他自我介绍叫菲力普·利威拉,来这儿是志愿为革命工作的。
说完就站在那儿等答复,嘴角无一丝笑容,眼光也不柔和。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委员会里的人用眼神互相探问着,因为他给他们的头一个印象就不顺眼,他们疑心他是暗探。他们的同志,有很多都被关进了美国各地的监狱,有的甚至被押到边境之外,面对着土墙,惨遭杀害。
保林诺·维拉是个急性子,他先出来应付:“很好,”他冷冷地,毫不客气地接着说,“你说你愿意为革命,来,让我告诉你水桶和抹布在哪儿,地板很脏,你先擦这儿的,然后再擦别的房间,痰盂要倒干净,窗户也得擦擦。”
“这是为革命吗?”小伙子问。
“这就是为革命。”维拉回答。
利威拉用冷冷的眼光扫了一遍屋里人,然后脱掉上衣埋头干起来。
他每天都来干活——擦地板,收拾房间。不仅如此,而且总在头一个上班的人到来之前,清除了炉灰,备好柴和煤,生起了炉火。然而这一切还是不能解除他们对他的疑虑。
有一次,他问:“我可以睡在这儿吗?”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睡在革命委员会里,分明是狄亚士①特务机关收买的爪牙,想探听秘密。他的请求当即遭到拒绝,以后再也不曾提起。至于他睡在哪儿,靠什么口,他们都不得而知。一次,阿列拉诺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两块钱,他摇摇头不肯收;维拉也过来执意要他接,他只回答:“我是为革命工作。”
他不仅干活儿分文不取,而且在革命委员会经济拮据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慷慨解囊。一次,因房租拖欠了两个月,大伙儿正被房主逼着搬家,这时,是这个衣衫褴褛的清扫工拿出了60块金币,才使大家摆脱了困境。还有一次,有300封信,内容包括求援,捐款的呼吁书以及反对美国法院迫害革命人士的书需要寄出去,却苦干无钱买邮票,利威拉知道后一声不吭,戴上帽子出门去了,回来时把1000张两分的邮票放在梅·塞斯贝的台子上。
“我真怀疑这是不是狄亚士的该死的钱?”维拉对同志们说,其他人也无法断定。他平时少言寡语,从不吐露心事,也不打听其他。每逢大伙儿提起革命,他总是立在一旁听,面无表情,使得大家既不了解他,也不喜欢他。
“他不是暗探!”还是维拉第一个站出来说服大伙儿信任利威拉,“他是一位爱国志士——是我们所有的人中的最伟大的爱国志士。”这个评价在利威拉以后的几次行动中又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一次,洛杉矶和下加利福尼亚之间的交通线中断了,三个同志被枪杀,两个同志被关进了洛杉矾监狱,是联邦军司令胡安·阿尔瓦拉多破坏了他们的一切计划。
①狄亚士(1830—1915)是墨西哥反动者,后来在1911年的资产阶级革命中被。本文中的“革命委员会”即指当时领导革命的政党。
清扫工利威拉奉命南下。归来时,交通线恢复了,联邓军司令也一命鸣呼了。这件事超出了利威拉承担的使命,人们心照不宣。维拉再次断言:“这个小伙子会比任何人更令狄亚士胆寒。”
利威拉行踪不定、神秘莫测是委员会里人所共知的。有时,他会连着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不露面。回来的时候不是嘴唇破了,脸青一块,就是耳朵肿了,指节皮破血流,要么是大拇指受了伤,或者无力地耷拉着一只胳膊,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依旧是不说话,只是一下子又交出许多金元。
“可是他的钱是从哪儿弄来的呢?”他们还是在猜测。
此后他会一连数天、整整几个星期干清扫工的活儿,然后又是白天出去。
不过每逢这种时候,他总是清晨提早来,晚上干得很迟。阿列拉诺曾发现他在半夜里排字,指节像刚刚肿起来的,要不就是嘴才给打破,还在流血。
二
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眼看着时机已经成熟,狄亚士的政权就要垮台,只要再加一把劲,革命就能取得胜利。然而革命委员会却窘得拿不出钱购买枪支、弹药,使身无分文的爱国志士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利威拉跪在地上,正用刷子刷地板。当他听到维拉说“墨西哥能不能得到自由,居然取决于几千块钱”时,抬起头搭腔道:“5000块够吗?”在座的无不惊讶万分。维拉点了点头,竟然说不出话来。
“订枪吧。”利威拉说,然后他又说了许多,他们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过这么多话:“时间紧迫,我保证在三个星期之内把钱送来,5000块。到那时,天气会暖和些,对打仗的人也好一点。再说,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这真令人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一个外表孤独、内心冷漠的清扫工之口。
“你疯啦,”维拉说,“三个星期内?”利威拉用命令式的口气说:“订枪吧!”他站起身,放下挽起的袖筒,穿好上衣,又重复了一遍:“订枪吧,现在我要走了。”
三
凯里的工作十分繁忙,有时运气也不甚佳。这不,他刚从纽约请来了丹尼·华尔德,安排他三个星期之后跟比里·卡尔赛进行拳击比赛,不料卡尔赛受了重伤,已经躺了两天。为了找到代替卡尔赛的人,凯里发了许多份电报到美国西部,几乎问遍了每一位合格的轻量级拳击手,都碍于赛期和合同不能前来。
“我能打败华尔德。”利威拉毛遂自荐。他的口气和外表不由得使凯里脱口而出:“你的胆子可不小。”凯里又进一步逼问:“你怎么敢断言?你见过他斗拳吗?”利威拉摇了摇头。“他闭着眼一只手就能把你。”利威拉耸了耸肩。“你怎么不说话?”拳行老板咆哮起来。“我能打败他。”利威拉脸上毫无惧色,依然是那么自信。
从外观判断,利威拉是没有希望战胜华尔德的,凯里担心这样的拳赛会使观众扫兴,于是请来了认识利威拉的罗伯兹,开门见山他说:“罗伯兹,你夸过口,说你发现了这个墨西哥小子。今天,这个面黄肌瘦的家伙居然厚着脸皮要代替卡尔赛拳击,你倒说说,行吗?”“蛮好,凯里,”罗伯兹慢吞吞地回答,“他能行。”“依我看,接下去你就要说他能够打败华尔德啦。”
凯里很快顶了他一句。罗伯兹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否定了凯里的推断,他说:“不对,华尔德是拳王,我不可能说这种话。不过,我知道利威拉,华尔德不能一下子他,他是个能使双手的拳击家,他从哪方面出击都能把人打得头昏眼花。”“那是小事情,要紧的是,他能让观众看了觉得钱没白花吗?”“这不成问题,他会打得很出色,把华尔德搞得筋疲力尽。”“就这样吧。”凯里十分不情愿地决定了。
接着,罗伯兹向凯里谈起了发现利威拉的详情:“几年前,他到教练场来。当时,我正在训练普列因。普列因生来没安好心,总是狠毒地打他的对手,害得我找下到人愿意跟他练。我看到这个墨西哥小子正在周围晃荡,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戴上拳击手套,让他进场。他对拳击规则一窍不通,再加上饿得没力气,被普列因打得很惨,不过居然挺住了两个回合才昏倒,是饿昏的,他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我给了他半块钱和一顿饱饭,心想,这下他可完了。不想第二天他又来了,虽然身体僵硬,还有点发肿,他还要赚半块钱和一顿饱饭。时间长了,他就打得好起来,真是个天生的拳击手。”
“所有出名的小伙子都拿他试过,”罗伯兹接着说,“他也从他们那儿学会了本领,他可以他们。不过看得出他的心并不在这上面,而且从来没喜欢过这一行。”
“最近几个月,他在那些小俱乐部里打过几回。”凯里插话。罗伯兹接着说:“不错,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影响了他,他忽然起劲了,一出场就把所有的本地小伙子收拾完了。他好像需要钱,的确也赢了一点儿。他很古怪,没有人知道他的事情。”
话声刚落,丹尼·华尔德好像一阵风似地刮进来,显得不可一世。他的经理和教练也尾随其后,真是人多势众。而利威拉则不同,这个血管里流淌着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血液的小伙子,一动不劝地默默地坐在后面的角落里,只用他的黑眼睛从这张脸扫到那张脸。
“原来是这么个家伙。”丹尼一面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的对手,一面挖苦他的老板:“如果这就是你找来的头等角色,洛杉矶一定是小得可以喽。你们究竟是从哪个幼儿园把他找来的!”“他是个出色的小伙子,丹尼请相信,”罗伯兹为自己辩解,“他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容易对付。”丹尼漫不经心地,轻蔑地又打量了一下对手,然后大言不惭他说:“我只好打得他轻一点,但愿他别一下就给打死了。”罗伯兹哼了一声。
“那么我们来谈生意吧,”丹尼盘算了一下,提出,“当然,还是门票的六成半,就跟同卡尔赛斗拳一样,不过分法要有不同,我要拿八成。”“喂,你懂了没有?”凯里问利威拉,他摇了摇头。于是凯里解释道:“拳师的收入一共是门票收入的六成半,你是初学的,又没名气,你与丹尼分这笔钱,两成归你,八成归丹尼。”“门票收入的六成半是多少钱?”利威拉问。“也许5000,也许多到8000。”丹尼插嘴:“你那份大约有1000到1600,够不错的,被我这样有名的人打败了,还能赚这么多钱,你还有什么话说?”可是,利威拉的回答使他们大吃一惊:“谁赢谁拿全份。”丹尼当然不同意,坚持不论输赢,自己都拿八成。而利威拉也不肯让步,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谁赢谁拿全份。”丹尼火了,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能打败你,我需要钱!”利威拉直截了当地回答。“你1000年也赢不了我。”丹尼肯定地对他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同意呢?”利威拉反问,“如果钱那么容易挣,你为什么不设法挣到手呢?”“哎,好吧!”丹尼忽然信心十足地叫道,“我要在台上打死你,小子——你敢这么挖苦我。凯里,把条件写下来,赢的人拿全份。登到体育栏里宣传一下,告诉他们这是一场报仇的拳赛。
我要给这个初见世面的小子一点厉害。”
四
利威拉上台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伴随他的,只是几下轻轻的,零零落落的掌声。他不过是牵来任丹尼宰割的羔羊,谁能指望他来让观众一饱眼福呢?这个墨西哥小伙子坐在他那一角等着看。时间一分钟一分钟慢慢地拖延下去,丹尼故意让他等着。这虽然不是新鲜把戏,可是用来对付年轻的新手却一向奏效。不过这一次这条诡计失灵了。利威拉并不慌张。他鄙视拳赛。
先前,他到训练场里给别人当陪练,是因为肚子饿,直到他加入了委员会以后,才为钱去斗拳。他心里明白这一场他一定要赢,因为在他后面,鼓舞他坚定信念的,是这个拥挤的场内人所想象不到的一种更强大的力量。现在,他孤单地坐在台上的一角,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面等着他的诡计多端的对手,一面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许多幻象,好像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他看见了里奥·布兰柯河畔白围墙的水力发电站。他看见六千多个工人正在挨饿,面无血色,还有许多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整天才挣一毛钱。他看见了染房里的许多工人脸色像死尸般惨白,记得父亲曾把染房称作“自杀洞”,只要在里面做一年工人就会死掉。他看到了他的母亲正在烧饭,忙着粗杂的家务。他又看到了他仁慈的父亲,大胡子,身材魁梧。那时候,他的名字叫璜,姓父母的姓——弗尔甫德斯,后来他发现弗尔南德斯是警察局长和宪兵们所痛恨的姓时,就把姓名改成了现在的菲力普·利威拉。他好像又看见父亲在那个小印刷所里排字,看见工人们在黑夜里,偷偷摸摸,像做坏事的人一样,与他父亲聚会,一谈就是几个钟头……又过了10分钟。他依旧坐在那个角落,丹尼仍未露面。很清楚,他要尽量耍他那套诡计。
往事的回忆又源源不断地涌进了利威拉的脑海。那次罢工,或是说老板停业,是因为里奥·布兰柯的工人支援了帕布拉的工人罢工引起的。那场饥饿,逼得大伙吃山里的野果、野菜和树根,肚子疼得如刀绞一般。还有那更悲惨的一幕:狄亚士的军队,喷出死亡火焰的来复枪,工人们的鲜血。还有,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一辆辆卡车上,高高地堆着被屠杀的死尸,就要开到海湾喂鲨鱼。他仿佛正趴在恐怖的死人堆上,不顾一切地寻找。他发现了爸爸、妈妈,被剥光了衣服,砍得血肉模糊。可怜的妈妈,只有脸露在外面,身子被几十具尸体压着。接着,狄亚士的来复枪又砰砰响起来,他迅猛地跳下车,像被猎人追赶的小狗,一溜烟地跑开。
一阵巨大的吼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好像海啸;他看见丹尼·华尔德率领着他的一班教练跟助手,正从中央的过道走下来。场内一片狂呼,欢迎他们崇拜的英雄。丹尼的脸上堆满了笑。
谁也不注意利威拉。他好像此时并不存在。“别被他吓住了,”斯派德尔提醒利威拉,并警告说,“记住,你得硬撑下去,不能躺下。否则,我们会在更衣室里揍死你,懂吗?”
场里开始鼓掌了。丹尼跨过拳击场走到利威拉跟前,用那张堆笑的脸贴近他,微微动了几下嘴唇。观众以为他在亲呢地招呼对方,正为他大声地喝彩。只有利威拉听到了他低低的恶狠狠的诅咒:“你这个墨西哥小耗子,我要把你的屎都打出来。”
利威拉一动也不动,只是用眼睛表示了他的仇恨。
丹尼脱下了衣服,露出了光滑洁白的皮肤和柔软、强健的肌肉,场内又是一片欢呼。利威拉则不如对手那么触目:棕色皮肤,孩子般的身材,双方相差太悬殊了。
“别怕,利威拉,”罗伯兹说,“他不会伤得你太厉害的。你就当他是在训练场里打你好了。”这些话,利威拉似乎没听进去。眼前,一片由无数来复枪构成的幻象,搞得他眼花综乱。他尽量望过去,一直望到高高的,票价是一元的座位上。观众的每张脸都变成了来复枪。接着,他又看见了漫长的墨西哥边境,无数衣衫褴楼的人,头顶烈日,等待枪支。
锣鼓响了,战斗开始。观众快活得狂呼起来。他们从来没见过刚开场就扣人心弦的拳赛。丹尼一下子就蹿到了全台四分之三的地方,面对敌手。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他要吃掉利威拉。他挥舞着拳头,旋风似的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出击,利威拉败下阵来,背靠在绳子上。裁判员把他们分开,丹尼又立刻把他打得靠在绳子上。等到裁判员再次把他们拉开的时候,观众看到利威拉的嘴唇破了,鼻子也在流血,后背上露出了一条条被绳子硌出的血印。然而观众并没有留意利威拉自信的眼光。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野心勃勃的拳击手在他身上练习这种吃人的攻击,他从这种一次半块钱到一星期15块钱报酬的陪练中,学会了对付这类猛攻的本领。
接着,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斗拳突然中止了,利威拉独自一人站在那儿,而丹尼却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不等他完全恢复知觉,利威拉又抡起左拳朝他右面死命一击,丹尼彻底倒下。太出乎观众的意料了,他们竟然没给这精彩的场面喝彩。裁判把利威拉推到后面,站在丹尼面前读秒。到了第五秒,丹尼翻过了身,数到七的时候,他跪起了一条腿。如果数到“十”的时候他的膝盖离开了地面,丹尼就不能算输,斗拳还可继续。利威拉丝毫不放松,围在丹尼身边绕圈。不过他明显地感到,裁判员数得很慢,有意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数到“九”的时候,裁判员猛力把利威拉向后一推,真是太不公平了,一下给丹尼造成了喘息的机会。他把腰弯得近乎直角,用双臂护住脸和肚子,冲到利威拉怀里,两人扭作一团。这又是个犯规的举动,偏心的裁判员并不上前阻止。丹尼就像被浪冲过来的蚌壳那样粘住利威拉不放,以此慢慢恢复元气。“那个墨西哥小子的一拳真够受的。”丹尼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的那些助手。
接着又开始了第二回合、第三回合的较量。丹尼毕竟是狡猾无比的老将,为了从第一回合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总是抵挡着、躲闪着。直到第四回合,他才开始运用战术。利威拉打他一拳,他会回上三拳,这就是他的疲劳战术,这样打过无数拳后才有可能致命。对付丹尼,利威拉使用的是左直拳,一次又一次,使丹尼的口鼻屡屡受伤。不过丹尼也不甘示弱,避开对方的左直拳,出其不意朝对方的下巴一击,打得利威拉双脚不稳,摔倒在垫子上。裁判员开始数数。利威拉心里清楚,给他数得明显快,不过他赶紧起身,单腿膝盖着地,抓紧读秒的工夫休息。
到第七回合,丹尼又有机可乘,朝对手下巴向上狠命一击,打得利威拉倒退了两步,接着又趁势加上一拳,打得利威拉栽到擂台的绳子外面。观众兴奋得忘乎所以,有人高喊:“打死他,丹尼,打死他!”无数个声音附和着,像一片狼嗥。
就在裁判员快快地数到“八”的时候,利威拉出人意料地穿过绳子,又与丹尼扭到了一起。裁判员的不公正是显而易见的,他连忙把利威拉拉开,给丹尼提供一切打对方的便利。
可是利威拉稳住了。他忿忿地诅咒他们——可恨的美国佬。他仿佛看到了墨西哥的宪兵和美国的警察,监狱和拘留所,流浪汉以及种种不堪入目的污痛苦的景象;接着,又看到了席卷祖国各地的伟大的红色革命风暴。他的眼前出现了枪,每一张可憎的脸都是一支枪,他是为枪来斗拳的,他一定要赢。在第八回合,双方处于僵持状态,利威拉始终没被对方击倒。两人扭在一起,第九个回合开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利威拉迅速敏捷地挣脱了丹尼,瞅准两人身体的间隙,伸出右拳从腰边向上一击,把丹尼击倒在地。观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吓得惊呆了。
在第十回合里,利威拉又两次使用了丹尼这种右拳向上击的手法,从腰边向对手的下巴猛击,一连三次把丹尼在垫子上。这回,丹尼想恢复过来,已经没有那么快了。到了第十一回合,他的情况就更严重了。为了扭转局面,诡计多端的丹尼用卑劣的手法把利威拉的手套夹在他的胳膊同身体之间,用手套顶住利威拉的嘴,堵得他不能呼吸;又对着他的耳朵,用许多下流不堪的话侮辱他。”
利威拉明白,场内所有的人,从裁判员到观众,都向着丹尼,帮着丹尼,他正处在阴谋的包围中。在第十四回合,他又了丹尼,裁判员数数的时候,他听到了可疑的窃窃私语,他看见迈克尔·凯里走到罗伯兹那儿,弯下腰悄悄说话:“丹尼一定要赢,否则我要输一大笔钱。我用自己的钱押了很大的赌注。如果他撑过了第十五个回合,我就垮了。孩子听你的,想想办法。”罗怕兹点点头。当利威拉再次丹尼,站在那儿的时候,罗伯兹站过来用命令的口吻说:“这就算把他解决了,回到你那一角去!”这时,拳行老板也过来充满敌意地低声训斥:“他妈的,你算了吧。你得躺下,利威拉。下一次我会让你丹尼,不过这次你得躺下。”
利威拉瞧了他一眼,表示他听见了他的话,但并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你为什么不说话?”凯里气愤地质问。“你肯定会输,”斯派德尔·海格尔特过来帮腔,“裁判员不会让你赢,听凯里的,躺下吧。”“躺下,小家伙,”凯里转成恳求,“帮我个忙吧。”利威拉依然没有回答。
锣声响了,利威拉一惊,预感到要出什么事情。只见丹尼冲了过来,又开始了先前的大胆进攻。利威拉知道里面有鬼,忙闪到一旁安稳的地方不与其正面交手。可丹尼哪里肯放,执意要跟他扭到一起,利威拉往后一退,又避开了。看丹尼的架势,利威拉知道,他的诡计终究是要使出来的,他们迟早要扭在一起,于是不再躲闪,决计把他们的阴谋引诱出来。就在丹尼又一次冲过来,两人的身子马上就要相碰的一刹那,利威拉猛然敏捷地向后一退。只听丹尼的一角大喊:“犯规。”利威拉把他们骗了。
丹尼公开地咒骂利威拉,向他逼近,可是利威拉又跳开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再往丹尼身上打,就会给他们造成机会,诬赖他犯规;要战胜丹尼,只能依靠远攻。这时,利威拉为了避免扭打的危险,不得不挨了丹尼几十拳。
观众什么也不明白,只是看到丹尼又恢复了优势,都发狂地跳起来欢呼,他们的拳击英雄终于要获胜了。
“你为什么不斗!”观众又愤怒地转向利威拉。“胆小鬼!胆小鬼!”
“你这个狗东西!拿出本事来!”“揍死他,丹尼!”“你一定要弄死他!”
在全场的人中,唯有利威拉十分镇静。他经历过比眼前不知要激烈多少倍的场面,这种一阵高过一阵的起伏不停的一万人齐吼,对他来说,不过是夏日黄昏拂面而过的凉风。
第十六回合开始了。丹尼似乎又镇作起精神。而利威拉在挨了丹尼沉重的一击之后,显得神志萎靡,手无力地垂着,身子也晃晃悠悠直往后退。这正是个机会,这个小坏蛋必败在我手里,丹尼正得意呢,突然嘴上重重地挨了一拳,身不由己倒了下去。原来利威拉是故意制造假象麻痹对方的警惕,丹尼中计了。他刚起来,利威拉又使出右拳朝着他的脖子和颚骨向下一击,将他,这样一连打了三次。裁判员找不出任何理由判这种拳犯规。
“喂,比尔,比尔。”凯里请求裁判员帮助。“我没法子,”裁判员爱莫能助,“我实在找不到他的碴儿。”
丹尼被打败了,却依然不肯认输,挣扎着不断爬起来。凯里跟其他圈子周围的人连忙求助警察,阻止他们再赛下去。利威拉看见,那个胖警官正笨手笨脚地从绳子下爬过来,丹尼醉鬼般地在他面前无力地摇晃。眼看警官和裁判员就要走到跟前,利咸拉猛地出手又是一拳。无须人为阻止比赛,这一拳打得丹尼实在是起不来了。
“数!”利威拉厉声对裁判员喝道。
数完,丹尼的助手把他抬起来,弄到他那一角。
“谁赢啦?”利威拉要求裁判宣布比赛结果。裁判员十分不情愿地抓住他那戴着手套的手,把它举起来。
全场,没有人向利威拉祝贺。利威拉独自走到他的那一角,助手连凳子都没给他摆好。他背靠在绳子上,用仇恨的眼光向周围扫过去,直到看遍了全场的美国佬。他忍不住抽噎起来,一时间感觉头晕得要呕吐,膝盖也无力地抖起来,那些可恨的脸也在他面前摇晃不止。接着,他又想起了他们是枪,他是为枪来斗拳的,枪有了,革命又可以进行下去了。
如果说《路边野餐》是一场蓝色的幻境,那么《地球最后的夜晚》就是一场墨绿色的梦境。
后者在3D梦境里圆了遗憾,可我仍然觉得遗憾,因为比起《路边野餐》毫无征兆的迷路中,来了一场亦真亦假的记忆旅行,我更害怕面对后者的主人摘下3D眼镜后的怅然若失。
**播出前,前有金马奖官方认证,后有一吻跨年的商业营销护航,创下文艺**预售票房过亿的奇迹,实在令人期待。于是资深影迷、半路粉、资深抖友、浪漫主义者云云,各怀心事地走进**院,尤其是31号晚9点40那场,作为年度收尾,再梦幻不过。
很快,热搜、新闻、段子铺天盖地袭来,毕赣翻车了,在一年的最后一刻摘下“年度最失望**”桂冠,矫情过度,不知所云,装逼无下限……懵逼了整整两个小时,睡了两个小时,提前一个小时离场都觉得煎熬。大家是这么评论这部**的。
在看完这部**的0点,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无意间点开的豆瓣影评的时间里,我一直乘着乒乓球拍遨游在贵州吊脚楼山间,梦没醒,带着一丝蜂蜜的甜味,水汽氤氲,我觉得很美好。
在骤然冷下来的沿海亚热带季风城市,我恰巧穿了一件汤唯的墨绿色款外套,带了香糯软甜的烤红薯(等它冷了以后再吃,味道可能不那么好了,但香气淡了,绝不至于会打扰到周围人),去赴一场山区亚热带湿润季风小城的梦。
将近2小时10分钟的影片,我笔直坐着、放松地躺着、或是斜靠着老九肩膀,没有丝毫困意,当我们做了一个舒服的梦时,往往是不愿意提前醒来的。
右边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女生是从万绮雯离开罗紘武之后便开始玩游戏的,她把大衣脱下来盖着,和男友开始刷朋友圈,玩荒野求生,第70分钟开始3D梦境的时候,没带3D眼镜经常的女生大声地吼了声“画面咋这么不清楚呢,这演的啥?”,然后开始睡觉,两个人很尊重这部**地直到11点半才离场。
后排两个用力地仿佛跟吃黄豆一样用力吃爆米花的女生,说了三遍“这恶心人的青春疼痛文学啊”,也许她们在看《夏至未至》和《谁的青春不迷茫》的时候,哭得最认真。
坐老九左边的女生安安静静看完全场,直到0点之后片尾结束,她慢慢起身,收拾了旁边位置的垃圾,一个人离场。也许这也是她,在疲倦的一整年里做过最温柔的梦。
先来聊聊这个故事吧,那些大失所望的情侣,你也不能说他们只是从抖音爆款安利而来,或是没读懂情节,而是他们从一开始便怀着对爱情的期许走进影院,汤唯的妖媚,黄觉的深沉,2018年的最后一晚,这最最应该是滋生爱情的温床。
可惜,不到半小时,**院里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对这个残破凌乱的故事不耐烦了,三分钟吃苹果流鼻涕的镜头,致敬塔可夫斯基的《潜行者》中杯子摇摇欲坠的画面,更不论后面60分钟灰暗色调的长镜头里,关于孩子、少年、童年、母亲、爱情的种种追寻。
一部分懵逼走出影院的人群给了二星三星甚至更低的分数,在朋友圈抨击一番“还不如去开房、蹦迪、看烟花跨年呢”,一部分人感叹毕赣永远只活在自己的凯里了,硬生生把自己又翻拍了一遍,不如前作;一部分人因为片子画面唯美、台词神神叨叨够逞文艺,给了三星四星。余下极少数一部分,顶着骂声,在这部**里寻找失落的惆怅,逃出莫比乌斯带,与自己和解。
影片中两条故事线,用倒叙和插叙交替,除了诗意化大过于客观陈述的旁白,只能依靠罗紘武的黑白发色来辨别12年前和12年后。
12年前,2000年,罗紘武正在和妻子call机离婚,忘了完成好友白猫交代他的任务——把一车苹果送过去,精神恍惚的罗紘武直到苹果腐烂了,才想起来,等他找到白猫的时候,白猫已经被左宏元(斑秃)杀死了。
被老A买走的神秘女人万绮雯,在遇到左宏元的时候,利用他杀死了老A,从而获得自由,跟了左宏元,好处是跟他在一起可以经常看**。白猫知道左宏元杀了老A,以此要挟左宏元可以抹掉自己欠下的赌债,左宏元一怒之下,杀死了白猫,并将他的尸体通过矿车推到了矿洞里,途中掉落了一张扑克牌红桃A(即老A)。
罗紘武在调查白猫死亡原因时,得知左宏元逃走了,他在火车上遇到了左宏元的情人万绮雯,火车遇泥石流被迫折返,罗紘武绑走了万绮雯,却没能从这个女人口中得知左宏元的下落。
罗紘武和万绮雯一个开着车缓慢行驶,一个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行走,在进入山洞之前,罗紘武拿出珍藏的母亲的照片,说万绮雯妆花了的样子,跟自己的母亲很像。是在那一刻爱上眼前的女人的。
罗紘武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小时候,母亲常常去隔壁家的养蜂人那里给他“偷蜂蜜”吃,所谓偷蜂蜜,其实是“偷情”,为了那点生活之外的甜蜜。母亲拿着火把,熏走了蜜蜂,便能成功取走蜂蜜。长大后,罗紘武才知道,母亲的离开,是为了跟养蜂人私奔。
万绮雯对罗紘武说自己想吃野柚子,并与他约定,如果自己能在夏天找到野柚子,罗紘武就要答应自己一个愿望。
有一天万绮雯回来了,对罗紘武说,“我怀孕了,我感觉他是个男孩”,罗紘武平静地说,“等他长大,我教他打乒乓球”,他没有笑,心里是喜悦的,却怀着对两人迷茫未来的忧。
左宏元要回来了,罗紘武说,我们一起逃走吧,去缅甸;万绮雯说,即使逃到太空,我们也会被他抓回来。
罗紘武和万绮雯偷情的事,左宏元知道了,他命人把罗紘武吊起来抽打,自己揪着万绮雯的头发,这个目光凶狠、俗气的老男人,用跑调的歌声唱着伍佰的《坚强的理由》(伍佰的歌真是又老土又温柔啊!)
无论出于欲望、占有或是真情,左宏元爱着谜一样的万绮雯,她风情万种,她乖巧安静,她心事重重。他为了她,杀了两个人,她的背叛,已是崩在头上的一枪。
在阴暗的水池旁,万绮雯光着脚,绿色裙摆熨帖地下垂,笔直的小腿前后踱步,使人想到王家卫的《重庆森林》里梁朝伟为王菲按摩小腿,他说“女人的小腿是最性感的”,犹如隔靴搔痒的情趣挑逗。汤唯的小腿不如王菲年轻时细白,更为饱满,更像成年人的爱情丰腴而旺盛。
罗紘武从水池里游出来,万绮雯抱着他商量,要他趁着左宏元看**时,跟着**的枪声一起,开枪杀死左宏元,这样两个人就能远走高飞了,不知这算是命令、哀求还是罗紘武不得不答应她的当初那个野柚子定下的约定。
万绮雯起身朝水池走去,她缓慢往前走,够罗紘武游泳的水池却没不过她的小腿。细看才发觉,左边是水池,右边是一片高地,这个画面似乎暗语着——万绮雯在水上自在行走,深陷泥淖之中的,唯有罗紘武一个。
罗紘武如约杀死了左宏元,万绮雯却在某一天神秘地消失不见了,再没有回来过。她利用罗紘武摆脱了束缚,获得了自由。罗紘武逃命,一个人躲到了缅甸。
12年前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12年后,2012年,罗紘武的父亲去世了,他回到了凯里。父亲留下了以母亲命名的小凤餐厅,和一座常年漏水的旧房子。
罗紘武得知父亲死之前一直望着墙壁上的钟,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墙上的钟此时停下不走了,有意让罗紘武在此歇脚一般。
罗紘武修钟时,在背后找到了一张照片,是12年前他送给万绮雯的照片,照片中是面容模糊、花了妆的母亲,照片后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叫“邰肇玫”的名字。
罗紘武托前期call机查到了这个空号的户主,得知是一个正在监狱服刑的女人。罗紘武前去探监,对方并不是万绮雯,而是万绮雯年少时的朋友。
万绮雯前几年见面的时候,拿着罗紘武母亲的照片问她,照片上的人像不像自己,然后离开了。后来邰肇玫的狱友,认出了这张照片上的“小凤餐厅”,她便按照地址把照片寄过去了,罗紘武的父亲收到照片,藏在了钟表背后,他以为,这样便能留住时间,留住当初弃这个家庭而去的女人。
邰肇玫还告诉罗紘武,十五六岁时,万绮雯和他们一群人去一个房子里偷东西,同伙都拿了钱财珠宝,可在主人回来之前,万绮雯却只拿走了一本绿色封面的书,还说,房子会旋转。他们在森林里读完了只有一半的故事,书上写,“只要念扉页上的咒语,爱人的房子就会旋转起来”,年轻的少女便把这个玄幻的故事装进了心里。
离开时,邰肇玫给罗紘武留了一个叫“陈慧娴”的女人的****,罗紘武查到,她在旁海开着一家小旅馆。
12年前,万绮雯和罗紘武约定,杀死了左宏元就离开后,用他的钱开一家大旅馆,门外要装像太阳一样亮的灯,这样前来住宿的人就不会害怕了。
罗紘武从凯里前往旁海镇,插播一条小花絮,大约在影片45分钟前后,罗紘武的车被交警拦下来临检,镜头没有拉近,交警操着一口并不地道的贵州话,软腻的奶声,出演者是明道(出场的时候,我竭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前阵子冲刷《王子变青蛙》,还没能从单均昊的迷魂记中走出来呢)。明道与这部**的机缘来自于一次偶然,在**《地球最后的夜晚》的拍摄期间,明道曾前往贵州山区探班好友黄觉。在观摩拍摄影片现场的过程中,偶然被导演毕赣发现其身影并邀请明道客串出演影片中一名只有几句台词的的交警。明道笑称自己是“第一次觉得在剧组没事做正感到焦虑”时被导演检漏。还戏言自己的角色虽出现短暂且只有几句台词,但依然“非常重要”。
罗紘武找到了旅馆老板,这段对白很有趣。
罗紘武对老板说,“我来打听一个人”,老板问,“你是她的谁”,罗紘武回答“凯里的朋友”,老板叫出了他养的名叫“凯里”的狗。影院没有人笑,我却被这个冷冷的梗击中了,毕赣的冷幽默,不合时宜,不易懂,像夏天热得精力全无的狼狗。
两个人聊起了“陈慧娴”。
老板说,她最初住这里的时候不爱出门,后来没钱交房租了,就每天给自己讲一个故事,一只讲到二人结婚。后来有一天,她说想出去散散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和老实的旅店老板离婚了。去了荡麦的一家歌厅唱歌,反反复复唱的是同一首。
应该是中岛美雪的《蓟花姑娘的摇篮曲》,罗紘武的手机铃声、万绮雯和罗紘武看**吃柚子时流泪的**背景音乐都是这首。
罗紘武循着歌厅的地址前去,废墟荒地里,歌厅第二天天亮就要拆除了,歌手都来唱最后一场。充满欲望的女人邀请罗紘武一起玩,告诉她,唱歌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院看看**。
罗紘武在黑暗中摸索,进去一件破旧的房子,他带着枪,举着煤油灯,试图寻找屋子的主人。屋里生着火,他打开一扇用乒乓球拍锁住的门,带着羊头骷髅面具的人跳出来,是一个十来岁年纪的穿校服的男孩。
罗紘武告诉男孩,自己在看完**回家的时候迷路了。男孩与罗紘武约定,“你陪我打一局乒乓球我就带你出去”。
男孩的表情、嘴里念叨的孩子气的话语,从不屑的口气到折服于罗紘武的旋转球,都很真实,是影片为数不多的笑点之一。男孩心服口服,让罗紘武穿上风衣外套,骑着摩托车带他驶离黑路。
罗紘武与男孩轻松地交谈着,作为初次相见的陌生人,男孩显得过分热情和自来熟了。
罗紘武问男孩的年纪,问他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住,男孩嘻嘻哈哈地回答,12岁,因为我是鬼呀,幼稚鬼。
年纪不大的男孩似乎懂很多,他说色情影片里的才总有人会迷路,他问罗紘武跟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因路被封,所以有一段需要推着小电动车行走,两人经过一个修车的男人的身旁,罗紘武的余光无意识地扫过他,显得有些疑惑,是出于好奇这里为什么还会有别的迷路的人呢,还是觉得似曾相识,跟年轻的自己?无从得知。
男孩让罗紘武坐着麻绳绑成的“缆车”滑行下去,到了下面的村子,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罗紘武嫌路太黑,男孩笑他胆小。男孩将揣在衣服里的乒乓球拍送给他,开玩笑说,两片球赛你牵动着就能飞下去呀。谎话连篇的孩子逗笑了他。
罗紘武问男孩名字,男孩说你给我取吧,罗紘武叫他小白猫,约好下次见面再教他打旋转球。
男孩是谁呢?
也许是12年前罗紘武与万绮雯还未出生就被打掉了的孩子,那个黑暗无光的房子,象征着女人的子宫。加上男孩说自己12岁、是鬼、要罗紘武给自己取名、自己教他打乒乓球的约定也和当初说的一样,都可推测。攒着12年前的遗憾,没能留下这个孩子,罗紘武终于在梦里与他相见。
还有个推测,这个男孩可能是少年时代的白猫,他的尸体被推到了矿洞里,正与这所黑房子相对应,他也跟白猫一样爱撒谎,他的乒乓球拍是有一个老鹰的标志,跟白猫在监狱中的父亲“老鹰”一样。12年前,由于自己的疏忽,没能把苹果和枪按时送到,间接导致了白猫的死,罗紘武心里是遗憾的。
再说缆车,如果不是能在山坡自动穿行的电动缆车,那这种机械牵引的麻绳缆车,势必只能由高处滑向低处,从男孩所在的高山向下,若是没有其他山路(男孩说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出去),那就意味着这两个地方是不可互逆的,一旦离开,罗紘武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地方、再与男孩相见了。
在对面的村落里,罗紘武遇到了正在玩游戏机的凯珍,她和万绮雯有些相似的面容,她没有万绮雯那只手表,她短发,替男友小建照看着一家台球馆,她在等男友赚够钱带她去凯里坐飞机,尽管她知道男友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也知道凯里没有机场。
她对罗紘武说,我一直对自己说,如果玩游戏机中了野柚子,我就离开这里去凯里。今晚她中了,也凑巧遇到了凯里人罗紘武。
罗紘武英雄救美,赶走了台球桌旁戏弄凯珍的两个小混混,在这里,他们二人的阻碍实在太容易攻破了。
凯珍很腼腆,一开始,罗紘武没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丝万绮雯的影子,她羞于与罗紘武单独站在一起,躲闪她的目光,却又忍不住追问罗紘武,他在找的那个女人是谁,真的跟自己很像吧?一如从前万绮雯追问罗紘武,我真的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吗?
可这个对凯里怀着无限向往的女人,又不止地和那个认为会说凯里话很高级的万绮雯重叠,一个在岸边,一个倒影在水中,摇摇晃晃,波光荡漾,一如那夜躺着野柚子的河流。
凯珍爱唱歌,她要赶去参加晚上的野柚子歌唱比赛。台球馆通往山下的唯一道路,被两个小混混把门锁上了。罗紘武拿着乒乓球拍对凯珍说,那我们飞下去吧。
罗紘武带凯珍一直飞到唱歌比赛的地方,沿着灰色的青石板阶梯一直走。
拉着驴子,拖着一筐苹果的人在夜色里静静的,驴子尖叫着甩掉了后背的苹果,跌落一地的苹果里有腐烂了的。
凯珍与罗紘武分别,远远地把她甩在身后,没有回头,心里却惦记着他能来看自己比赛。
歌唱比赛现场,有人正在唱陈慧娴的《花花世界》,现实世界中,万绮雯改名“陈慧娴”。
一个短发红头的女人,举着燃烧的火把,跌跌撞撞穿越比赛现场,一直往阶梯之下走。旁人显得慌张,指指点点着,“看,这个疯婆娘又来了”。
罗紘武在看到那头被火把照得分外刺目的红发时,下意识地跟在她后面一起走。
罗紘武在去看望白猫母亲的时候,白猫母亲在染发,两人交谈道,“你觉得你妈妈会染什么颜色的头发啊?”“我没见过她,也不晓得,我想是红色吧?”“嘿嘿什么人会染红色哦?”
红发女人拿着火把,来到一个被铁网拦住的房子前,一个男人畏畏缩缩地从卡车上下来。
铁网不是我们常见的菱形撕四边状,而是蜂窝六边形。
“你跟不跟我走。”“你疯够了没有?”“我已经把房子烧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怕了。”“疯婆娘!”
红发女人和男人激烈地争执着。
罗紘武记得小时候,妈妈就是这样举着火把,去养蜂人家熏走蜜蜂,取回蜂蜜给他吃。
罗紘武举起枪,隔着蜂窝状铁网,指着养蜂人说,“把门打开,带他走,不然就杀了你。”
罗紘武问红发女人,“为什么要跟着养蜂人呢?”,她说,“生活太苦了,只有在他这里才能找到一点甜”。
“你难道没有任何牵挂的人了吗?”“有,可是他还太小了,很快就会把我忘了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要抢走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养蜂人带红发女人离开了,红发女人摘下手腕上的表给罗紘武。
罗紘武离开时,顺手从驴子驮着的苹果筐里,拿走一只苹果。“人在最伤心的时候,会连核吃下一整个苹果的”。
青年白猫流着眼泪鼻涕,连核吃下一整个苹果的镜头,与罗紘武重合。
红发女人和白猫妈妈的扮演者是同一个人,都是张艾嘉。
在罗紘武的潜意识里,他和白猫的人生也已经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犹如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紧密相连,此生不见。
12年前,罗紘武对穿绿裙子的万绮雯说,你妆花了的样子,跟我妈妈很像;
12年后,凯珍和红发女人有着相似的发型,生活在同一个村庄,擦身而过,母亲爱得热烈,义无反顾;罗紘武希望这次对凯珍,也能像母亲那样勇敢。
罗紘武回到歌唱现场,温柔的歌声混在风里,有人在唱“月亮出来了,月亮睁开美丽的眼轻轻的对着我瞧,好像对我说,月光是它多情的话语无声无息的说”,这首《墨绿的夜》作词作曲是熊天益,原版编曲是罗大佑,田馥甄演唱了这首推广曲。南方二重奏和台湾歌唱家邰肇玫都唱过这首歌。
是了,邰肇玫,监狱里的万绮雯好友,也许台上唱歌的,正是她。那个胖乎乎的大妈,不像是少年时代的邰肇玫,倒像是时光再后退数十年的年纪。
有人说,荡麦的凯珍,有可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代表万绮雯的过去,她将带着这些回忆一支顺着时光的河流而下,穿墨绿色裙子的万绮雯,手腕上总带着一支表,正是罗紘武送她的;
也可能是12年之后的万绮雯,洗尽铅华归于平静,回到小镇子生活,只是她的容貌,在罗紘武的记忆里将越来越年轻。
“天还没亮,我带你去我说的那所爱人建造的房子看看吧”。
唱歌比赛应该是在晚上七八点的样子,天怎么会那么快亮呢?或许这个村子的时间,是单向的,并非分秒流动的。
漂亮房子被火烧掉了,只剩一堆狼藉的灰烬,在空旷的屋子里,凯珍给罗紘武讲述从前这栋房子里的场景。
在这里,罗紘武终于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梦,只愿这场梦能再长点就好了。
“我可以吻你吗”,“如果月亮足够亮的话”
是夏目漱石为人熟知的那段“I LOVE YOU”翻译成日文应该是“今晚的月色真美”
可今夜是冬至,夜晚漫长,月光隐隐绰绰被云层拦住。
“那如果房子能旋转的话也可以”
罗紘武念起咒语,那本留了12年的绿皮书的扉页。
房子旋转起来,罗紘武亲吻了凯珍。
在夏加尔的名画《生日》里,一对恋人亲吻时,穿绿色衣服的男人身子旋转起来。夏加尔在“巴黎画派”中,素有“爱的魔术师”和“梦的诗人”双重头衔,具有浓烈的亲密浪漫色彩。
镜头穿越房子、阶梯、山路、舞台、幕布,最后落在了化妆台的烟花上,这支烟花燃烧时间远远超过了10秒,同样说明这里的时间是单向流动的。
烟花即将熄灭,一曲终毕,这个夜晚也很快过完了。
60分钟的长镜头在这里戛然而止。
**院想起细碎的谩骂和叹息,老九说,意犹未尽,总觉得还有些故事没说完。
我倒觉得,这是最恰当的收尾。3D长镜头结束,梦就该醒了,所有的色彩都将褪去。不让罗紘武醒来,不让观众面对剩余2D的扁平和失落,是仅存的善意。
现实生活里,罗紘武的60分钟**也结束了,他该去看歌厅最后一场表演了,在那里也许会和“陈慧娴”碰面,可然后呢?满目疮痍的爱情,毒蛇吐信,不能重头到来。
故事到这里落幕,但那些意象无限的精神符号,构筑了影片无限蔓延的韵。
人在吃东西的时候,是不会撒谎的。
人在悲伤的时候,会把一整个苹果连核吃下去。
腕上的手表、墙上的钟表象征永恒,烟花是短暂的。
荡麦从《路边野餐》到《地球最后的夜晚》,都是毕赣构筑的幻境,在这里,与遗憾重逢,你可以尝试着拥有第二次的人生。
火车轰隆,就像《路边野餐》最后一幕,卫卫倒着画上的钟表,让时间倒流。
野柚子在《路边野餐》的诗句中也曾出现过,“今天的太阳,像瘫痪的卡车,沉重地运走,整个下午。白醋、春梦、野柚子,把回忆揣进手掌的血管里,手电的光透过掌背,仿佛看见跌入云端的海豚”。
陈升在理发店握住老板娘的手,用手电打灯,仿佛带妻子看到了海和海豚;万绮雯爱吃野柚子,用野柚子打赌,与罗紘武缠绵时身旁有野柚子,她看**时吃着野柚子流泪,她参加的唱歌比赛叫野柚子,她玩游戏机为了赢野柚子,每条时间线,野柚子的线索,都存在于罗紘武深爱的女人身上。
红头发是狂野的、叛逆的,没人会染红头发,正如没人有勇气放下苦难的家庭,选择背负骂名去流亡,只为选择那一丁点甜蜜。
有人不爱这部**,觉得矫情过度,破碎难懂;
有人爱这部**,因为它给我们圆了一场梦,寻回勇气和遗憾。
我们每个人想从一部**中收获的东西不尽相同,不同的人以影像、音乐、情感、故事、台词、或是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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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偶奇遇记
这是孙幼军在1961年写的长篇童话。书中写了一个小朋友,名字叫苹苹。苹苹得到一个布娃娃,名字叫小布头。小布头胆小,害怕爆竹声,因而受到小朋友们的嘲笑。从此,小布头决心做一个勇敢的孩子。但小布头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他一次、再次地从酱油瓶上跳下来,结果打翻了苹苹的饭碗。苹苹生气了,批评小布头不爱惜粮食。小布头不接受批评,生气地从苹苹家逃了出来。以后,小布头遇到了许多奇怪的事情。经历种种奇遇后,小布头终于又回到了苹苹的身边 。
书包里的老师
这部系列童话是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新世纪小学生文库”中的一本。故事说的是,小学生多多在地铁列车上认识了住在一个书包里的包老师。别看包老师这么矮小,却神通广大,能从他的书包里掏出奇奇怪怪的宝贝,帮多多解决各种各样的难题和烦恼。比如,找朋友枪打中谁,谁就会喜欢你;脸红警报器一响,说谎的人立刻脸红;去慰问孤老王奶奶时,金嗓子泡泡糖帮助五音不全的多多出了风头,也让王奶奶过了把瘾;誓言监督卡使你不能信口开河地发誓,否则誓言就会成真,多多的爸爸就变了一回小狗;能让胆小鬼见义勇为的正义手套被小偷偷走了,但小偷戴着这手套打起同伙来;多多的爸爸妈妈老吵架,翻老帐的照片钟重现他们过去的甜蜜情景,使他们不好意思再吵了;包老师牌香烟是为了给烟民们戒烟用的,大受烟民家属欢迎,可是有人为了牟利生产了许多冒牌的包老师牌香烟,怎么办……
正因为斯图尔特很小,他能够钻到一般人钻不进去的地方,干些大家做不了的事。他灵活、勇敢,喜欢帮助别人。例如,他到排水管去帮妈妈找戒指;帮助保罗·卡里医生驾驶模型帆船,取得比赛胜利。当然,也因为小,他闯了不少祸,曾经被卷在卷帘里出不去,还被关在冰箱里差点儿冻死……他心地善良,为了寻找一只被猫吓走的小鸟朋友玛珈珞,他闯世界去了。尽管一路上他历尽艰险,但他始终存着一个目的,无论如何要把玛珈珞找到。
作者说,这是“一个写追求的故事。生活主要是追求……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许多人都在过着追求一种美好事物的生活。”
这部童话出版以来,一直受到小读者的欢迎。1999年,美国把这个童话改编拍成**,由真人和一只电脑制作的小老鼠合演。这部**取得轰动性的成功,受到大小观众的普遍欢迎
狼 蝙 蝠
这是一部精采、奇特的长篇童话。
考古生物学家申教授,受到一个怪梦的启发,带着考察队来到了南极,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动物——狼蝙蝠。狼蝙蝠长着恐龙般巨大的身体,但模样却像狼,背上还有一副巨大而有力的翅膀。
申教授认为狼蝙蝠只是一种类似恐龙的动物,为了对它进行进一步研究,便用他自己发明的一种特殊针剂将它复活了。
但是,复活的狼蝙蝠的行为,有许多非常的表现,与低等的爬行动物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别,——它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超能力。
申教授开始陷入一种深深的苦恼之中——他给狼蝙蝠注射的针剂里,有可以致它于死命的东西。
在研究过程中,小女孩丽丽最早发现了狼蝙蝠的超能力,并以她的善良和真诚取得了狼蝙蝠的信任。
而恰在此时,狼蝙蝠将丽丽吞进了肚子里。当人们对狼蝙蝠充满了恐惧时,它却又吐出了丽丽。毫发无伤的丽丽,居然在狼蝙蝠的肚子里学会了它的语言。
由于狼蝙蝠吞吃过丽丽,人们对它的误解更加深了。为了安全起见,军队出动,准备置狼蝙蝠于死地。
这时候,丽丽已经从狼蝙蝠的口中知道:狼蝙蝠原来是中生代地球上的第一批智慧动物,他们具有很高的智慧和很强的内能,在恐龙灭绝前夕,它们全部迁徙到了南极,进入了另一种生存状态——休眠。在深深的冰层下,它们等待着智慧生物能将它们唤醒……
当无数武器对准了狼蝙蝠时,申教授挺身而出,道出了他对狼蝙蝠犯下的一个错误:狼蝙蝠将要因那支复活的针剂而付出生命。
到这时,人们才开始真正地了解了狼蝙蝠。但此时的狼蝙蝠快要死了,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接着,狼蝙蝠的身体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它变成了化石。
但变成化石的狼蝙蝠,表情却很安详和满足,因为,作为地球上最早的智慧生物终于和后来出现的智慧生物——人类有了沟通。
在冰层下,还有无数的狼蝙蝠,它们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呢?
这部童话场面壮阔,气势恢宏,挥洒之处,尽现物种漫长历史的苍桑感,激发读者对生命的深沉思索;作品主题深邃宏大,是一般童话之罕见,读来令人震撼;作品的结构也极为精到,双线并进,相互映衬、渲染,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狼蝙蝠》一书由接力出版社出版。
本作品曾获第四届宋庆龄儿童文学奖、第三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第三届全国优秀少年儿童读物一等奖、根据本书改编的长篇卡通《龙蝙蝠》一书获第六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
公主和妖魔
的普通人
但由于国王赋税太重,法律过严,使他们躲入地下。经过好几代,他们的体型和容貌变得十分丑陋和古怪。由于他们的祖先和老国王有这段宿怨,所以他们一直耿耿于怀,并且把仇恨扩展到了地面上所有的人身上,伺机向王族的后裔和地面上所有的人进行报复,阴谋把一场大灾难强加给地面上的人。
故事发生时,公主艾丽娜才满八岁,妖魔决定将她劫持到地下去,让国王伤心而死。小矿工凯里埃因为妖魔夜间活动频繁,威胁到公主的安全,便冒险潜入妖魔王国,侦察妖魔的动静。他经历种种曲折,终于摸清妖魔的计划,挫败了他们的阴谋。
作者在故事中还虚构了一个神仙的形象,她是艾丽娜的老老祖母,隐身在城堡的顶楼,只对艾丽娜一人显形。她一直在暗中帮助艾丽娜和凯里埃。她曾日夜纺线,用蛛丝纺了一团凡人肉眼看不见的丝线,而这种丝线只有艾丽娜一人摸得着。艾丽娜正是靠了这团线,救出了困在魔洞里的凯里埃。
由于作者巧妙地将真实和幻想揉合成一体,成功地塑造了妖魔和神仙,细致地描写了他们生活中许许多多希奇古怪的事情, 因此故事富有魅力。想象力丰富的小读者读起来自会感到趣味盎然。这是这部童话的第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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