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搬完家后非常后悔。
孩子读高中,那可是要三年的,三年里,要是天天这么被对门聒噪,大人受的了,孩子可受不了。
张咏在这里独自生着闷气,爱人李荄一大早就对张咏唠叨上了:
“我们花高价钱在这边租房子,不就是想给孩子陪读,让儿子安心读书,三年后考个好大学嘛,对门这么个吵闹法,还怎么让树儿安心读书?”
搬家之前,张咏是有过怀疑,这个房子是学区房,不但位置好,离学校近,房租还出奇的便宜,看完房子,谈好价格,房东怕他们反悔,还赶紧的签了合同,交了定金。
张咏一脸郁闷的说:
“房子是你看的,定金是你交的,家也是你催着让搬的,摊上一家这样的邻居,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觉得房子各方面都挺好,怕房东反悔吗?”李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签完合同隔天就闹着搬家,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呢!”
张咏也不依不饶,继续说着:“急着搬家过来,才住两天,不再好奇了吧,价格便宜那是有原因的”
果然是事出有因,他们搬家的当天晚上就出现奇观。
张咏他们一家都习惯早睡,加上搬家劳累了一天,一家人早早就熄灯就寝了,但是到了三更半夜,他们的睡梦中隐隐约约传来谩骂声,哭泣声,摔杯声,打耳光声,声音时大时小,时有时无,因为是初来乍到,搞得他们一家三口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天亮后经过他们的分析判断推理,是对门家里吵架了。
谁家还没有碗碰盆的时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远亲不如近邻,小两口就讨论是不是应该去劝和一下,后来考虑人家也许家丑不可外扬,夫妻吵架还不是床头吵床尾和,大惊小怪的显得他们没见过世面。
他们觉得要以和为贵,但吵架也算是家庭隐私,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第二天晚上又出事了,张咏他们一家还在看电视的时候,对门就开始闹动静,吵骂声不时传来,骂完又打,打完又砸,周而复始,张咏他们家刚搬来,和对门又不熟悉,也不敢贸然去劝架,再有一个问题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也分明都听到了动静,怎么一个出来劝和的也没有啊?
张咏和李荄在提心吊胆中被对门折腾着,一家人到了下半夜才开始入睡。
早晨起来,全家人头大,早饭时张咏夫妻商量决定,今天自己和爱人分别去认识对门的男女主人,晓情动理去劝解一下,听人劝吃饱饭嘛,一方面是劝说让让他们家庭和睦,幸福的小家庭需要共同经营,另一方面,自己住对门,他们天天吵架打架的,还是会影响自己的心情,更影响家人休息。
晚饭时,张咏和李荄垂头丧气,他们都从对方失望的眼神里看到计划落空了,对门的两夫妻二人都是常态化出门,人家该干嘛干嘛,丝毫看不出吵架打架的痕迹,也不跟人打招呼,邻里见面连寒暄都不寒暄一下,真是一对奇葩。
李荄还打听到,对门邻居这对夫妻不光对张咏和李荄,对整栋楼的其他邻居也都是如此,开始还有邻居上门去劝架,但是人家根本不领情,有事连劝架拉架的邻居都会遭殃,李大伯去拉架时被他们的拖把杆打破了头,人家问都不问,只能自认倒霉。
这家人是照样该吵吵,该闹闹,久而久之,也不再有人上门,楼上楼下都听之任之,听一楼李大妈的说法,他们四楼的吵架,可以惊动居委会,可以惊动派出所,但已经惊动不了邻居们了。
这个家属区是市化纤厂原来的宿舍,九十年代初建的老公房,房子商品化后,有钱人家都陆续买新建的商品房搬走了,外面也陆续有人买房搬进来,好在这个宿舍家属区附近有两个大的学校,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升学率在市里一直名列前茅,所以这也算是学区房。
四楼西户的这家人搬来也才不过半年,听说男的还是在政府里做事,女的在环保部门上班,他们刚搬过来没多久就开始打架,夫妻俩都一个德行,都不搭理人。
张咏和李荄最后得出结论,这次搬家是上了贼船了呀,原来以为捡到个宝,抱到怀里才知道是烫手的山芋。
张咏后来打听到,租给他们房子的这个房东也是不胜其烦,在遇到这样的邻居之后,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新区买了商品房,果断搬家,一开始是有卖房打算的,但是,来买房的人家肯定要探听一下房子背景,谁家也不肯和这样的邻居住对门,所以,房子挂了半年就是一直卖不出去,房东就只能暂时出租,张咏一家无意中接盘,这不,才搬过来两天就苦闷上了。
张咏他们租房子是给儿子陪读,是为了孩子考上好大学的,他们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孟母三迁的故事。
李荄郁郁的说:“明天赶紧找房子,搬家,这样下去谁也受不了”
张咏料定李荄会说搬家的事,轻松的给怼了过去:“说的轻巧,离张树开学不到一周了,能找到房子吗?”
“每月贵五百块钱都不能在这住”看来,李荄也是下定了决心。
张咏撇了撇嘴,又瞪了李荄一眼,才慢悠悠的说:
“我们俩工资加一块才多少钱,平时你可是连超过二百元的衣服都没不舍得买,孩子想买个好点的球拍到现在你都没答应。”
“嘘”李荄把食指放在嘴边,意思是不要让在书房里学习的儿子听见,但还是嘴硬的说着:“那也要搬!”
“那,那,咱们租房的押金呢,肯定是退不回来的”,张咏又叹了口气说:“咱已经搬了家,也预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不管咱们住几天,这个月的房租恐怕也要不回来。”
商量来商量去,孩子马上要开学,立马的找房搬家谈何容易,再者单方面终止合同还要损失掉押金,最起码二个月的房租要打水漂,还要重新再找房子交押金,里里外外,这夫妻俩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这边为找房子搬家理不出头绪,对面邻居新的战斗又准时爆发,张咏和李荄越发的心急。
“我就是让孩子去住校,也要马上搬家!”李荄像是做出了决定,放下手里织的毛衣,抬头瞪着张咏,咬着牙说:
“明天我来跟孩子说,你先找去房子。”
“不要再让我爸去找房子了,我不同意搬家。”张咏和李荄只顾着讨论房子问题,谁也没留意儿子张树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看来儿子有自己的主意,他像个小大人似的继续说出了不搬家的理由:
“对门吵闹是外人的事,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我保证自己不受影响就是了”
张咏和李荄都惊呆了,在仔细品读完孩子说的话之后,发现孩子的思路正好解决了自己家目前的困境,又惊又喜,李荄小心翼翼的说:“对面这样吵来吵去的,真的不影响你学习吗?”
张树神情很轻松的说:“你去我房间听听去,干扰声音很小,这两夜我感觉睡觉挺好的”
张咏没说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去了张树的房间。
李荄知道,他们租住的这家房子本来就离学校近,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比他们家现在的房子都宽敞,搬家后张咏夫妇又费劲心思给孩子整理了卧室和书房,这样孩子梦寐以求的书房就有了,孩子卧室又布置的比较舒适,孩子搬家后立即就喜欢上了新家。
“这些天,我和你爸忙忙活活,把家居环境营造的是不错,可是你是来读书的,我们只是陪读,万一…”李荄还想往下说,孩子打断了他:
“妈,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任他对门闹翻天,我铁定要从这里跨进大学校门的,而且保证是重点大学”
张咏夫妻俩有点窃喜,树儿的自制力一直都是比较强的,小学时,他们家住“香港街”附近,那里可是出了名的脏乱差,孩子的学习一直都没受太大影响,看来这家并不是非搬不可的。
张咏和李荄终于了却了一桩心思,他们决定采纳孩子的意见,李荄说咱们静观其变,张咏给换个说法,也许更为恰当,他们家要以不变应万变。
他们家最后的决定是:既来之则住之,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九月一日,孩子如期开学,陪读的日子正式拉开序幕,孩子的学习生活开始按部就班,张咏和李荄每天保证有一个人在陪读房这边给孩子做饭,周末一家三口都住在这边,对面邻居还是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时间久了,他们也渐渐获得对门邻居的一些信息。
对门邻居家的男主人叫郭钢,从小家庭条件比较好,父亲工作不错,在政府上班还是不小的干部,这男主后来接父亲的班,也在政府部门工作,照现在的话说就是官二代。
但是,这个郭钢不但不学无术,生活能力也差,脾气臭性子倔,仗着家里有点积蓄,生活作风也不是很检点。
现在天天和郭钢吵架的媳妇叫沈霞,是郭钢在歌厅认识的,因为郭钢答应给她找工作,就粘上了郭钢,一来二去搞大了肚子,两人闪婚。父亲还是爱子心切,给儿媳找了个环保局的工作。
郭钢不求上进,沈霞又游手好闲,结婚没多久就开始吵闹,老爷子暴脾气,加上身体也不好,受不了儿子儿媳可劲的折腾,还没等抱上孙子就去世了。
郭钢接了父亲的班,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好好干,还心比天高的想做生意、炒股,把父母的积蓄早早的折腾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就这一个独生子,母亲小时候对郭钢娇生惯养,长大了更是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儿媳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太太只能听之任之,每天只有带孩子干活的份。
父亲走了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太大的生活能力,郭钢继续炒股,沈霞继续她的奢华和攀比,生活境遇越来越不如意,随着母亲的离世,家里光景越发的不堪,不但没能发家致富,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
郭钢的懒散和唠叨与沈霞的攀比和享乐是水火不容,在两个人的吵吵闹闹中,女儿月月也到了上初中的年龄,两人就卖了父母的大房子,还完欠款后,只能来化纤厂宿舍这边的老小区买个二手房,准备“好好”的过日子。
这就是张咏李荄他们家遇到的对门奇葩邻居,他们的“好”日子搅动了整个楼道,让街坊四邻不再安宁。他们打的又是持久战,张咏他们从好奇到担心,从甚嫌聒噪到逐步适应,从开始劝解安慰到后来的不闻不问。
久见不怪,半年之后,街坊四邻已经习以为常,对四楼的打闹从旁观变成了习惯,第一年还略显好奇,第二年习以为常,到第三年,三天听不到吵架打架,周围邻居连吃饭都会没了胃口,慢慢长夜,他们只要不打架,连睡觉都觉得稍显乏味了。
他们从吵架发展到打架,由战斗升级到战争,仅仅在这三年里,据张咏的不完全统计,惊动左邻右舍上门劝解一百二六次,他们两家的不同亲戚上门助战八十八次,出现英勇负伤上医院三十九次,其中120急救车上门十三次,惊动110出警五次,居委会谈话不计其数,各种调解让人眼花缭乱,连上门调解的人都不胜其烦了。
好在最让邻居们担心的的火光冲天一次也没发生,每每想到这里,张咏都默念几句:“阿弥陀佛!善哉!”
张咏一家勇敢的坚守阵地,在他们陪读的这三年里,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固定节目是每周一动手,不在战斗中灭亡,就在战斗中成长,原来瘦弱的女主人沈霞也逐渐变得越发粗壮,从开始的被动挨打,到一年后的势均力敌,二年后的防守反击,到第三年已经开始联合女儿逢战必胜了。
他们战斗的破坏力也着实惊人,三年中,砸坏门锁二十一把,换过门扇十七次,让人见怪不怪的是,有时砸坏的门经常就烂在那儿,十天半月的没人管,透过破门洞看到室内好像就是洗劫后的现场,这让租房做邻居的张咏他们也是好生的无奈。
还有一种破坏力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体现出来。
两人的女儿月月,从小由奶奶带大,刚搬家来时还算有礼貌,和同楼道的老人打过招呼,随着家庭战争的不断爆发,自己也感觉脸上无光,慢慢的也不爱搭理人了。让张咏他们诧异的是,每天家里吵架打架这么大动静,渐渐地,好像也没再听到小姑娘的哭闹,适者生存,环境改变心境,看来小姑娘已经练就了钢铁般的内心。
张咏他们家儿子读高中的那三年,月月正好是读初中,初一到初三,月月来了个女大十八变,从厌学到逃课,从夜不归宿到离家出走,随着月月的长大,他们家吵架的花样逐步复杂化,从夫妻对吵,到父女对吵,有时母女也吵,更多的时候是父亲和母女俩混合吵。
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渐渐月月吵架的声音,比郭钢沈霞加起来还要大。
有时也会上演一家人的全武行,父母每次吵架,月月也开始来助战,她应该是和母亲一伙,有次他们家打架,李荄亲眼看到月月拿了根大棒,把父亲从家里打了出来,郭钢还狼狈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三年不到,月月不但练就了高超的武艺,衣着打扮也是稀奇古怪,俨然成了一个小太妹。
经过三年的“抗争”,她们母女好像已经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她们母女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邻居们眼中的郭钢却愈加的颓废,难道这就是他们吵闹的结果,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吗?
张咏李荄夫妻俩旁观者清,他们总是在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必须要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家庭环境,任你对面狂风暴雨,我们屋内春意盎然,其乐融融,他们搬家伊始不受外因干扰的说法,也逐步在实践中得到了落实和检验。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在对面邻居家的吵闹声中,张咏学会了克制,不会大事小事的冲李荄唠叨发火,李荄也对物质追求有所收敛,在他们搬家后三年里竟然大闹小吵都没有,更没有对儿子发过火,夫妻俩没事聊天的时候聊到这些,自己都忍不住赞美自己。
张树还有对付邻居吵架的绝招,只要对面一开战,他就背诵古诗,朗读作文,大声的进行英译口语练习,或者带上耳机进行听力训练,就这样,张树这个数理化擅长的标准理科生,文科成绩也直线上升,这个入学时成绩一百名开外普通学生,到高二综合成绩排名已经是班级第一,全年级进前十了。
到了高三,张树的成绩更是一发而不可收,稳居全年级第一,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让张咏和李荄介绍培养孩子的经验,他们就头痛,对门邻居天天吵架这个理由是万万说不通的,张咏跟其他家长开玩笑说:
“我们家孩子有特异功能,会闹中取静。”
三年后,张树顺利考入了国家重点大学,也是他们全家理想中的大学,三年中他们不但逐渐适应了对门邻居吵闹的这种干扰,相反,他们还会根据所听所闻,了解他们每次的争吵经过,分析他们吵架原因,客观公正的判读对错,以此吸取教训,把他们当成反面教材,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加理性顺心。
又要搬家了,张咏李荄决定,搬家前要带上儿子去对面邻居家做最后一次拜访,三年中,张咏通过努力职务有了很大提升,李荄也有提级加薪,他们卖了原来的旧房子,在新区置换了一套大的商品房,他们就是希望能让对面邻居能够引己为鉴,有所觉醒,让他们糟糕的生活能够有所改变。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他们希望对面的邻居能知道,这个世界本来是很美的。
智余
2021年中秋节写于贵州金沙
他的手下都一阵大笑,有个兵丁脱下身上的皮甲递到我跟前。我有点吃惊,道:“蒲将军,你真要与我决斗?”
蒲安礼道:“不是我要和你决斗,是你要和我决斗。现在废话少说,快点准备吧。”
他的手下左右散开,在城墙上空出一块地方,而她则被两个士兵夹着站在雉堞边,看着我们。我两手抱刀,道:“蒲将军……”
他喝道:“少给我婆婆妈妈的,你若再不穿皮甲,我也要攻上来了。”
我情知现在势如弦上之箭,已无法再挽回。我把刀放在地上,默默地穿那件皮甲。
那人身材和我相差无几,只是比我瘦些,这皮甲稍有点紧。等我把皮甲上的线缚好,道:“蒲将军,失礼了。”
在军校中,武课有兵法、器械和拳术三大门。器械中,主要是两种,马上枪和步下刀,决斗也分马上和马下两种。我马上的本领不算最强,五年军校,每一年都有一次岁考。那一届毕业生中我枪术岁考一向只在二十名左右,而步下刀术得过两届第二名。蒲安礼刚好和我相反,他的枪术岁考从未出过前十名,而刀术却总在十名以下。在军校中,我也曾与他比试过刀术,交手三次,他无一胜绩。他的刀法完全是力量型的,刀法虽快,却转动不灵。他弃己之长,到底是什么用心?
现在已由不得我多想,蒲安礼一声断喝,人已如黑塔一般压了过来。我看着他的刀势,等他扑过来时,一刀格住了他的刀。
“当”一声,两刀的刀口一交,爆出火星。他的刀虽然没我的百辟刀好,却也尽可挡得住。我却只觉手臂一麻,全身都震了一震。
他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大!
我不禁有点吃惊。尽管我知道蒲安礼的力量在军中是过人的,但自信自己足以挡得住。可是现在他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大,也许是杀人杀多了,锻炼出来的吧。尽管我也时常锻炼,可与他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他还在压下来,我人向后一跳,已跳开了三四步,心里不禁有了点怯意。
他嘿嘿地笑了笑,大踏步向前走来。他的气势,真的有如泰山压顶,我几乎被他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他一定还有弱点的!
我努力找着他身形的破绽。如果我败了,不仅是我这百夫长的位置保不住,祈烈他们也要跟着我降一级。就算为了我属下这八十多个弟兄,我也绝不能败!
等蒲安礼走过来,我咬了咬牙,不能他站稳,人已扑了上去。
上一次是他进攻,这一次该轮到我了。
我冲到蒲安礼跟前,他象没知觉一样,一动不动。我的刀砍到他胸前,手忽然一软,他忽然把手中的刀在胸前一横。我的刀一碰到他的刀,他整个身体猛地向前一冲,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的刀几乎要脱手。他却不等我变招,那把放在胸前的刀一翻,压住了我的刀,顺着我的刀平推过来。
如果不弃刀,我的手指一定会被他削断。
我咬了咬牙,手上却快得多,右手一下松开了刀,从他那刀上抽出来。他的刀正用力向下压,胸前已是空门大开,我右手已变拳,狠狠一拳打向他胸口。
这一拳是孤注一掷了。他的刀正平平削来,我若这一拳速度慢些,他的刀先到,那我这一拳便打不到他。但他的速度还是比不过我,我这拳的力量虽不是太大,但他胸前除了软甲,全无防备,“砰”一声,这一拳实实地打在他胸口上。他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都向后退去,那刀向胸前一挥,大概要确断我的手。我的右手却已收了回来,又伸到他那刀上,一把抓住了我刚才脱手的百辟刀,这刀只下落了一掌的距离。
这一招实在太快,大概除了蒲安礼,旁人都没看清。他那些下属同时发出一声“可惜”,也许是以为他自己滑了下才让我脱身的,当然不会为我一拳没打倒他叫可惜。
他们的话音未落,我右手的百辟刀已经抽回,顺势用刀尖刺向他胸口。他嘴里断喝一声,人退了一步。他的声音震得我耳朵里直响,我的刀却没有滞涩,已向前逼了一步。
蒲安礼自己也没料到我这把刀如影随形,居然还在跟着他向后退,脸上也有点变色。他脚下又退后了一步,手中的刀却胡乱向上挥来。我右手向后一缩,手已脱开刀柄,已变成拳,在他那刀向上挥个空后,又是一拳打在他胸口。
这一拳正打在刚才同一个地方,他再不能泰然处之了。他变招居然也跟得上我,向上挥个空的那刀又向下挥来。此时我的右手已缩回来抓住刚才脱手的刀,又一刀刺向他胸口,他这一刀“啪”一声又压到我的刀上。
他的下属在一边又震天般齐吼道:“好!”不等他高兴,也不等那些人的叫声消失,我的右手又已弃刀,缩回,化成拳,“砰”一声,不偏不倚,第三次打在他胸口同一个地方。
这一拳他已经受不了了。我的力量虽没他大,可他也不是铁打的,受不了在那么短时间内吃我三拳的。他人向后又退了一步,我的右手又伸到他的刀下,抽回了那把百辟刀,这时他下属们的那声“好”还没叫完,却突然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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