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之《蒹葭》者”
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劳而求之,终不可得也于是幽幽情思,漾漾于文字之间吾尝闻弦歌,弦止而余音在耳;今读《蒹葭》,文止而余情不散
蒹葭者,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若有若无思绪无限,恍惚飘摇,而牵挂于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为物,瞬息消亡佛法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情之为物,虚幻而未形庄子曰:乐出虚,蒸成菌一理也霜者,露所凝也土气津液从地而生,薄以寒气则结为霜求佳人而不可得,于是相思益甚,其情益坚故曰“未晞”,“未已”虽不可得而情不散,故终受其苦求不得苦,爱别离苦!此相思之最苦者也!
情所系着,所谓伊人然在水一方,终不知其所在贾长江有诗云:“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夫悦之必求之,故虽不知其所踪,亦涉水而从之曰“溯洄”,曰“溯游”,上下而求索也且道路险阻弯曲,言求索之艰辛,真可谓“上穷碧落下黄泉”然终于“两处茫茫皆不见”,所追逐者,不过幻影云雾,水月镜花,终不可得 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触之,却遥不可及“宛在水中央”一句,竟如断弦之音,铿锵而悠长每读到此,不由喜之,叹之,怨之,哭之!
《国风·秦风·蒹葭》是中国古代现实主义诗集《诗经》中的一篇。全诗三章,每章八句。此诗曾被认为是用来讥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礼来巩固他的国家,或惋惜招引隐居的贤士而不可得;现在一般认为这是一首情歌,写追求所爱而不及的惆怅与苦闷。
全诗三章,重章叠唱,后两章只是对首章文字略加改动而成,形成各章内部韵律协和而各章之间韵律参差的效果,也造成了语义的往复推进。表达了主人公思念伊人的思想感情,表现了主人公追求恋人却总难得到的感情。
译文大片的芦苇青苍苍,清晨的露水变成霜。我所怀念的心上人啊。就站在对岸河边上。逆流而上去追寻她(他),追随她(他)的道路险阻又漫长。顺流而下寻寻觅觅,她(他)仿佛在河水中央。
《蒹葭》的主旨是主人公对美好爱情的执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精神是可贵的,感情是真挚的,但结果是渺茫的,处境是可悲的。
《蒹葭》是一首怀念人的诗,诗中写追寻所怀念的人,但终于使可望而不可即。蒹和葭都是植物名,即芦苇。起头两句是起兴 。
诗歌《蒹葭》的美,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意境美。作者采用了赋中见兴的笔法,通过对眼前真景的描写与赞叹,绘画出一个空灵缥缈的意境。诗人抓住秋色独有的特征,把暮秋特有景色与人物委婉惆怅的相思感情浇铸在一起,从而渲染了全诗的气氛,创造了一个扑朔迷离、情景交融的意境,正是“一切景语皆情语”的体现。
2、含蓄美。以少少许表现多多许,以表面极经济的文字建构一个十分广阔的想象和咀嚼的空间,这是该诗的一大长处。作品没有直接抒情,没有叙述此人对心上人如何思念,而只写了他左右求索、寻找恋人的行动。主人公追求对方的热烈感情、焦急心绪,以及他那痴心的迷恋、刻骨的相思和失望的痛苦,都是通过这寻求的行动、左寻右找的连续匆忙过程,形象而又含蓄地表现出来的。
3、韵律美。重章叠唱是《诗经》中常用的手法。具体到此诗,这种改动都是在韵脚上——首章“苍、霜、方、长、央”属阳部韵,次章“凄、唏、湄、跻、坻”属脂微合韵,三章“采、已、涣、右、浊”属之部韵——如此而形成各章内部韵律协和而各章之间韵律参差的效果,给人的感觉是:变化之中又包涵了稳定。同时,这种改动也造成了语义的往复推进。
诗经•蒹葭
《蒹葭》的主旨,主要有以下2种说法:
1、这是首爱情诗,写对恋人的思念与追求。
2、这是讽刺诗,写秦襄公不能礼贤下士,致使贤士隐居。
现在渐渐只把“伊人”作为一个意象符号,用来代表诗人心目中爱慕追求的对象,至于这一对象是人、是物、有形、无形,就见仁见智了。“伊人”可以是一个美丽纯洁的少女,可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男,可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友人知音,可以是明君渴求的贤臣或贤臣期盼的明君,甚至可以仅仅是一个微小简单的人生目标,或者是一个崇高远大的理想……《蒹葭》主旨的模糊性与多义性,给读者留下丰富的想象。这是此诗意蕴深厚、引人遐思之一处
原文如下:
蒹葭
先秦:佚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译文
河边芦苇青苍苍,秋深露水结成霜。 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水那一方。
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又太长。 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在那水中央。
河边芦苇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干。 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岸那一边。
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攀登难。 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滩。
河边芦苇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 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水边那一头。
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曲难求。 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洲。
蒹葭是一种植物,指芦荻,芦苇。蒹,没有长穗的芦苇。葭,初生的芦苇。选自《诗经•国风•秦风》,大约来源于2500年以前产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 西周初年至 春秋中叶(前11世纪至前6世纪)的诗歌,共311篇,其中6篇为 笙诗,即只有标题,没有内容,称为笙诗六篇( 南陔、 白华、华黍、由康、崇伍、 由仪),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约五百年间的社会面貌。 [1]
《诗经》的作者佚名,绝大部分已经无法考证,传为 尹吉甫采集、 孔子编订。《诗经》在先秦时期称为《诗》,或取其整数称《诗三百》。 西汉时被尊为儒家经典,始称《诗经》,并沿用至今。诗经在内容上分为《 风》、《 雅》、《 颂》三个部分。《风》是周代各地的歌谣;《雅》是周人的正声雅乐,又分《小雅》和《 大雅》;《颂》是周王庭和贵族宗庙祭祀的乐歌,又分为《 周颂》、《 鲁颂》和《 商颂》。
孔子曾概括《诗经》宗旨为“ 无邪”,并教育弟子读《诗经》以作为立言、立行的标准。先秦诸子中,引用《诗经》者颇多,如 孟子、 荀子、 墨子、 庄子、 韩非子等人在说理论证时,多引述《诗经》中的句子以增强说服力。
诗经·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注释
[编辑本段]
蒹葭(jiānjiā):蒹,荻,像芦苇。
葭,芦苇。
苍苍:茂盛的样子。
为:凝结成。
所谓:所念伊人:这个人或那个人指诗人所思念追寻的人。
在水一方:在河的另一边。
溯洄(sùhuí)从之:意思是沿着河道走向上游去寻找她。
溯洄,逆流而上。
从,追,追求。
阻:险阻,难走。
溯游从之:沿着直流的河道走向上游寻找她。
游,流,指直流的水道。
宛在水中央:(那个人)仿佛在河的中间。
宛,仿佛,好像。
凄凄:茂盛的样子。
现在写作“萋萋”。
晞(xī):干。
湄(méi):水和草交接的地方,指岸边。
跻(jī):登,上升。
坻(chí):水中的小洲或高地。
采采:茂盛鲜明的样子。
已:止,这里的意思是“干,变干”。
涘(sì):水边。
右:向右拐弯,这里是(道路)弯曲的意思。
沚(zhǐ):水中的小块陆地。
《蒹葭》是秦国的民歌,这是一首爱情诗,写在恋爱中一个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实、曲折、动人。
“蒹葭”是荻苇、芦苇的合称,皆水边所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描写了一幅秋苇苍苍、白露茫茫、寒霜浓重的清凉景色,暗衬出主人公身当此时此景的心情。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诗集传》:“伊人,犹彼人也。
”在此处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
眼前本来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么也没有,可由于牵肠挂肚的思念,他似乎遥遥望见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边,于是想去追寻她,以期欢聚。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主人公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寻求意中人的踪迹,但道路上障碍很多,很难走,且又迂曲遥远。
“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就从水路游着去寻找她吗,但不论主人公怎么游,总到不了她的身边,她仿佛就永远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
这几句写的是主人公的幻觉,眼前总是浮动着一个迷离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陆行,还是水游,总无法接近她,仿佛在绕着圆心转圈子。
因而他兀自在水边徘徊往复,神魂不安。
这显然勾勒的是一幅朦胧的意境,描写的是一种痴迷的心情,使整个诗篇蒙上了一片迷惘与感伤的情调。
下面两章只换少许字词,反复咏唱。
“未晞”,未干。
“湄”水草交接之处,也就是岸边。
“跻”,升高。
“右”,迂曲。
“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层次结构
此诗三章重叠,各章均可划分为四个层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兴,展现一幅河上秋色图:深秋清晨;秋水淼淼,芦苇苍苍,露水盈盈,晶莹似霜。
这境界,是在清虚寂寥之中略带凄凉哀婉色彩,因而对诗中所抒写的执著追求、可望难即的爱情,起到了很好的气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诗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寻河对岸的“伊人”。
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
“在水一方”是隔绝不通,意味着追求艰难,造成的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
抒情主人公虽望穿秋水、执著追求,但“伊人”却飘渺阻隔、可望难即,故而诗句中荡漾着无可奈何的心绪和空虚怅惘的情致。
以下四句是并列的两个层次,分别是对在水一方、可望难即境界的两种不同情景的描述。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这是述写逆流追寻时的困境:艰难险阻无穷,征途漫漫无尽,示意终不可达也。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是描画顺流追寻时的幻象:行程处处顺畅,伊人时时宛在,然而终不可近也。
既逆流,又顺流,百般追寻,执著之意可见;不是困境难达,就是幻象难近,终归不得,怅惘之情愈深。
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体而充分的展现。
全诗三章,每章只换几个字,这不仅发挥了重章叠句、反复吟咏、一唱三叹的艺术效果,而且产生了将诗意不断推进的作用。
从“白露为霜”到“白露末浠”再到“白露末已”,这是时间的推移,象征着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寻时间之长;从“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从“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这是地点的转换,象征着伊人的飘渺难寻;从“道阻且长”,到“道阻且跻”,再到“道阻且右”,则是反复渲染追寻过程的艰难,以凸现抒情主人公坚执不已的精神。
重章叠句,层层推进,这是《诗经》中的民歌常用的表现方法。
内容述评
如果把诗中的“伊人”认定为情人、恋人,那么,这首诗就是表现了抒情主人公对美好爱情的执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
精神是可贵的,感情是真挚的,但结果是渺茫的,处境是可悲的。
然而这首诗最有价值意义、最令人共鸣的东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创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难即这一具有普遍意义的艺术意境。
好诗都能创造意境。
意境是一种格局、一种结构,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备相似格局、类同结构的异质事物的性能。
“在水一方”的结构是:追寻者——河水——伊人。
由于诗中的“伊人”没有具体所指,而河水的意义又在于阻隔,所以凡世间一切因受阻而难以达到的种种追求,都可以在这里发生同构共振和同情共鸣。
由此看来,我们不妨把《蒹葭》的诗意理解为一种象征,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达社会人生中一切可望难即情境的一个艺术范型。
这里的“伊人”,可以是贤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业、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圣境、仙界;这里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堑,可以是宗法、礼教,也可以是现实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碍。
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现和表现天地。
如此说来,古人把《蒹葭》解为劝人遵循周礼、招贤、怀人,今人把它视 情诗,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招仪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执其一而否决其他,因为它们都包蕴在“在水一方”的象征意义之中。
自然,当我们处在与“在水一方”类似的境遇时,应当欣赏的是它的锐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观失望。
艺术特色
《蒹葭》是诗经中最优秀的篇章之一。
它的主要特点,集中体现在事实虚化、意象空灵、整体象征这紧密相关的三个方面。
一、事实的虚化
一般说来,抒情诗的创作是导发于对具体事物的感触,因而在它的意境中,总可看到一些实实在在的人事场景。
然而《蒹葭》的作者却似乎故意把其中应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虚化了。
追寻者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而追寻我们不知道;被追寻的“伊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那么难以得到我们也不知道;以至于连他们是男是女也无从确认。
特别是“伊人”,音容体貌均无,一会儿在河的上游,一会儿在河的下游,一忽儿在水中央,一忽儿在水边草地,飘忽不定,来去渺茫,简直令人怀疑他是否真有实体存在。
无疑,由于追寻者、特别是被迫寻者的虚化,使整个追寻人物、追寻事件、追寻内容都变得虚幻朦胧起来;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事实的虚化、朦胧,诗的意境才显得那么空灵而富有象征意味。
二、意象的空灵
实际上,诗中所描述的景象,并非目之所存的现实人事,而是一种心象。
这种心象,也不是对曾经阅历过的某件真事的回忆,而是由许多类似事件、类似感受所综合、凝聚、虚化成的一种典型化的心理情境。
这种心理情境的最大特点,是不粘不滞、空灵多蕴。
“在水一方”,可望难即,就是这种空灵的心理情境的艺术显现。
在这里,由于追寻者和被迫寻者的虚化,那看来是真景物的河水、道路险阻,乃至逆流、顺流的追寻路线,以及伊人所在的“水中央”等诸种地点,也都成了虚拟的象征性意象。
对它们均不可作何时何地、何山何水的深究,否则,伊人既在河的上游又在河的下游就自相矛盾,连两个人何以都不渡过河去也成了问题。
《蒹葭》的成功,就在于诗人准确地抓住了人的心象,创造出似花非花、空灵蕴藉的心理情境,才使诗的意境呈现为整体性象征。
三、意境的整体象征
《蒹葭》一诗的象征,不是某词某句用了象征辞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体象征。
“在水一方”,可望难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洄从之,道阻且长”的困境和“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们可能经常受到从追求的兴奋、到受阻的烦恼、再到失落的惆怅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礼,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奋战多痛苦或顺流而下空欢喜的情感冲击;读者可以从这里联想到爱情的境遇和唤起爱情的体验,也可以从这里联想到理想、事业、前途诸多方面的境遇和唤起诸多方面的人生体验。
意境的整体象征,使《蒹葭》真正具有了难以穷尽的人生哲理意味。
王国维曾将这首诗与曼殊的《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相提并论,认为它“复得风人情致”这显然是着眼于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征意蕴。
事实的虚化、意象的空灵和意境的整体象征,是一个问题的三个层面。
从事实虚化到意象空灵,再到整体象征,这大致上就是象征性诗歌意境的建构过程。
这首诗三章都用秋水岸边凄清的秋景起兴,所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凄凄,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刻划的是一片水乡清秋的景色,既明写了主人公此时所见的客观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时的心情和感受,与诗人困于愁思苦想之中的凄惋心境是相一致的。
换过来说,诗人的凄惋的心境,也正是借这样一幅秋凉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体的表现。
王夫之《姜斋诗话》说:“关情者景,自与情相为珀芥也。
情景虽有在心在物之分。
而景生情,情生景,哀乐之触,荣悴之迎,互藏其宅”,这首诗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与人物委婉惆怅的相思感情交铸在一起,从而渲染了全诗的气氛,创造的一个扑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
另外,《蒹葭》一诗,又是把实情实景与想象幻想结合在一志,用虚实互相生发的手法,借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胧性,来加强抒情写物的感染力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他第一次的幻觉,明明看见对岸有个人影,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她的身边。
“宛在水中央”,这是他第二次的幻觉,忽然觉得所爱的人又出现在前面流水环绕小岛上,可是怎么游也游不到她的身边。
那个倩影,一会儿“在水一方”,一会儿“在水中央”;一会儿在岸边,一会儿在高地。
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梦境中,但主人公却坚信这是真实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艰辛去追寻她。
这正生动深刻地写出了一个痴情者的心理变态,写出了他对所爱者的强烈感情。
而这种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诗具有一种朦胧的美感,生发出韵味无穷的艺术感染力。
《蒹葭》属于诗经中的秦风周孝王时,秦之先祖非子受封于秦谷(今甘肃天水)平王东迁时,秦襄公因出兵护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后来秦逐渐东徙,都于雍(今陕西兴平)秦地包括现在陕西关中到甘肃东南部一带秦风共十篇,大都是东周时代这个区域的民歌\x0d《蒹葭》一文通过思见秋水伊人而终不得见的意境描摹,抒发了一种爱慕、怀念与惆怅交织的情感对这首怀人诗,历来解说不一有人认为作者在思念恋人,诗的主旨是写爱情;有人说是诗人借怀友讽刺秦襄公不能礼贤下士,致使贤士隐居、不肯出来做官;也有人说作者就是隐士,此诗乃明志之作我们细味诗意,诗中并未明确显示男女恋情,况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难判定说它是讽刺诗则更无根据因此,我们只把“伊人”视为作者所敬仰和热爱的人,至于是男是女,且不论及\x0d《蒹葭》赏析\x0d“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两句,从物象与色泽上点明了时间和环境那生长在河边的茂密芦苇,颜色苍青,那晶莹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结成白刷刷的浓霜,那微微的秋风送着袭人的凉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气在这一苍凉幽缈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时空里,诗人时而静立,时而徘徊,时而翘首眺望,时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绪不宁的情状,不时地显现于我们眼前,原来他是在思慕追寻着一个友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两句,交代了诗人所追慕的对象及伊人所在的地点,表现了诗人思见心切,望穿秋水,一个劲地张望、寻求“伊人”,指与诗人关系亲密、为诗人崇敬和热爱而未曾须臾忘怀的人“所谓”二字,表明“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断念叨着的,然而现在他却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语气肯定,说明诗人确信他的存在,并充满信心去追求,只是河水隔绝,相会不易“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沿着河边小道向上游走去,道路艰险,且又漫长,即使花费很长时间也难到达;如果径直游渡过去,尽管相距不远,但眼前秋水茫茫,思之可及,行之不易,仿佛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在水中央晃动诗人尽管立于河边,但他那恍惚迷离的心神早已飞动起来,思见伊人而不得的如醉如痴的形象栩栩可见诗句之奇妙,正如方玉润所说:“玩其词,虽若可望不可即味其意,实求之而不远,思之而即至者”(《诗经原始》)\x0d诗的二、三章只换了几个词儿,内容与首章基本相同但它体现了诗歌咏唱的音乐特点,增强了韵律的悠扬和谐美,使表达的情感愈来愈强烈首章的“苍苍”,次章的“凄凄”,末章的“采采”,写出芦苇的颜色由苍青至凄青到泛白,把深秋凄凉的气氛渲染得越来越浓,烘托出诗人当时所在的环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白露“为霜”、“未晞”、“未已”的变换,描绘出朝露成霜而又融为秋水的渐变情状与过程,形象地画出了时间发展的轨迹,说明诗人天刚放亮就来到河滨,直呆到太阳东升试想,他独自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旷野,面对茫茫秋水,等人不见,寻人不着,其心情该是何等焦急和惆怅!描写伊人所在地点时,由于“方”、“湄”、“涘”三字的变换,就把伊人在彼岸等待诗人和诗人盼望与伊人相会的活动与心理形象而真切地描绘了出来,这样写,大大拓宽了诗的意境另外,像“长”、“跻”、“右”和“央”、“坻”、“沚”的变换,也都从不同的道路和方位上描述了他寻见伊人困难重重,想见友人心情急切的情景若把三章诗所用几组变换的词语联系起来加以品味,更能体会到诗的隽永淳厚的意味\x0d诗的每章开头都采用了赋中见兴的笔法通过对眼前真景的描写与赞叹,绘画出一个空灵缥缈的意境,笼罩全篇诗人抓住秋色独有的特征,不惜用浓墨重彩反复进行描绘、渲染深秋空寂悲凉的氛围,以抒写诗人怅然若失而又热烈企慕友人的心境正如《人间词话》所说:“《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具有“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和“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x0d这首被人传诵不已的诗,对后世的影响也是明显的且看宋玉《九辩》中的一段描写:“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寂兮收潦而水清;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这里通过对秋天的气象和草木摇落的情状的描写,制造一种肃杀的气氛,表达了诗人悲凉凄苦的心情这也许是受了《蒹葭》诗的影响,由此可以窥见《楚辞》对《诗经》的继承和发展线索《古诗十九首》中《西北有高楼》的发端,赋中见兴、以景托情的写法,也沿用了《蒹葭》诗的笔法其后的曹丕,从本诗中化出了“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的诗句由此可见,《蒹葭》诗在古代诗歌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