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荒诞 理性的批判——《局外人》读后感

真实的荒诞 理性的批判——《局外人》读后感,第1张

    这曾是2017年在河南教师读书会跟读的一篇文章,今日重温,仍能感受到经典的韵味无穷。

    一、你如何看待默尔索的种种荒诞行为?

    拿到这本书,没有看序言,直接看的内容,因为我怕先看了序言后就会跟着作者或译者的思路走,我想看看作为读者第一感受是什么。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不断地给主人公贴标签:

    他是一个对亲情冷漠的人。 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主人公默尔索有点不太正常甚至可以说上冷漠,母亲去世了,站在棺材前,他竟然不想见母亲最后一面;守灵时母亲的一个好朋友一直在哭泣,他竟然没有一滴眼泪,甚至之前还在母亲灵前喝咖啡、抽烟;出殡时,所谓的母亲的“未婚夫”——那个老人贝雷兹一路磕磕绊绊地追随,最后难过地晕倒,而我却一直“冷眼旁观”着身边的一切人和事,盼望着快点上床睡上十二个钟头。这是一个爱母亲的人吗?

    他是一个对爱情漠视的人。他对女友玛丽的感情也让人感觉有点荒唐,他欣赏她的漂亮,喜欢她的美丽,渴望与她在一起,但面对她热切的眼神,他清醒而冷酷地表明“肯定不爱她”。但他并不拒绝成为她的丈夫,同时,他也承认:他不会拒绝成为任何一个玛丽的丈夫。妻子、女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符号,至于符号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脸后面有颗怎么样的心,他不在乎,也不关心。像这样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实在有些荒唐可笑。

    他是一个对友情淡然的人。他从不主动去结识陌生人,不追求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对他人发出的邀请、提出的要求都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没有任何目的性和得失的考量。与雷蒙交朋友,是因为雷蒙向他求取帮助,而他觉得自己“能够帮助”,从未考虑雷蒙是不是一个适合做朋友的人。

    他是一个对事业不关心的人。没有雄心壮志,谈不上丝毫的进取心。

    他是一个荒诞社会的 “局外人”。正是他这种种的荒诞的行为促使他最终成为一个尤其荒诞的悲剧。默而索因为开枪杀了人而被捕,但是这审判是判着判着就变成了因为母亲死了没有哭而且还做欢愉之事而有罪。此刻,他第一次有了参与的冲动,但却发现了一个荒谬的事实: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的善恶、他的罪,变成了别人的秀场。每个人,检察官、律师、记者、法官、陪审员、观众,都把审判当做一次机会,竭力展现着自己的辩才、机智、判断力、正义感。他却像一个“多余的人”。 他,作为审判的中心,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局外人”。

    读到这里才发现,原来在主人公种种荒诞行为的背后其实有一种真实的心理表露,默而索把母亲送到养老院是因为母亲在自己家里很孤单,而养老院里至少有其他的老人陪伴不会寂寞,这也算默而索考虑周到了。而母亲死了为什么不哭是因为“妈妈已经离死亡那么近了,该是感到解脱,准备把一切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哭她”。他认为母亲的死是一种解脱,在死后母亲能再重新来一次,这不是悲伤的事,反而应该觉得高兴,因为母亲又得到了新生。他那样对玛丽说话是因为他不会说谎,那就是他最真实的心理感受,最坦诚的直言相告。他对雷蒙的帮助只是因为有这样的能力,这是一种最真诚的、毫无功利性的友谊。最后,默而索对于自己被判了死刑表示无所谓,而且还放弃了上诉的机会,他认为自己现在死还是以后死都是一样的。默而索的死,可能荒唐,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是不是能称作是一种幸福呢,一种解脱的幸福。

    他就像一个说真话的英雄,依然坚守在真实的一角,冷眼旁观着这个荒诞的世界,理性地进行审视和批判。

    二、你能否给出他成为局外人的合理解释?

    首先,默尔索的荒诞行为和这个社会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不屈服,不迎合,不随波逐流,哪怕招致别人的嘲笑、曲解、甚至生死威胁。他依然正面直视自己的内心,做真实的自己,从不说谎。这样与社会脱钩的人只能成为局外人。

    其次,默尔索所处的环境是一个荒诞的世界,这个世界对默尔索是排斥的,那些所谓的法律、习俗、正常的人民群众、代表正义的法官、律师、陪审员、神甫等,他们不能理解默尔索在母亲去世时不哭的行为,以致于对他产生憎恶,最终以“这个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理埋葬了他的母亲。”为控告理由,对他处以死刑。当舆论与道德把他推进漩涡,他根本就无挣扎的余地,只能成为一个“局外人”。

    三、我们自身是否也以局外人的身份生存着?

    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也常常会有一种被当作“局外人”的尴尬。如女同事在一块聊天,总会围绕着“首饰、品牌、车型”之类的,而我在一旁拿一本书就显得格格不入,她们总笑我浑身无一金,连一耳孔都没有,对车型一窍不通。我自然而然就成了她们眼中的“局外人”。

    在如今这个功利性较强的社会,不论做什么,大家都会理所当然地和利益挂钩。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给别人帮点小忙,有公事有私事,每当有人问起,他们肯定给你不少好处吧?我都笑着回答,哪有,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帮个忙而已。于是,又会招致一番不解、甚至一顿善意的斥责:你傻啊,现在这社会,哪有白帮忙的,真傻!

    阅读《局外人》一书,竟发现原来自己很多时候也有意无意地成为了小小“局外人”,只是,命运结局不会像默尔索那么惨的吧,呵呵!

  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去理解莫尔索这个人物为什么总是徘徊在局外。众所周知,社会存在首先要求人们适应,适者生存。而莫尔索的生活态度使他和社会这个庞然大物总是显得格格不入,无法适应。因此,社会只能把莫尔索这样的不适者甩出去。也就是说,这个社会并没有为莫尔索这样的人准备适宜的位置,既然他无法正常地扮演社会规定他的角色,他就只能被社会淘汰出局。对社会而言,莫尔索是一个局外人。在社会强大的秩序面前,莫尔索并不企图改变什么,而是生活在自己的主观意念中,把世界变成自己。通过对自身存在状态的选择,实现自我价值、自我意义。这种自愿的自我孤立使莫尔索不能像多数人那样正常地活着,因而对社会而言,他只能是个局外人,在现实社会中,大多数人通常是能够面对与社会对立的状态,进而战胜自身对此所存在的障碍。战胜的方法多种多样,比如说忽视,人们忽视(有意或无意)好多不好应付的生活部分,回避着与社会正面冲突,使自己不至于过度敏感,为的是能够“正常地”生存下去。莫尔索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的态度明确而坚定:听凭自己的内心,他无法忽视,也不愿回避,因此莫尔索变成了少数人。他在参加母亲葬礼前,内心的感觉是混乱的。“养老院离镇上还有两公里的路,我只好步行去了。我真想立刻见到母亲。”,可是当他站在母亲的灵柩前,却拒绝了要为他找开棺盖的老人。莫尔索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是这样的。他爱他的母亲,但又不能忽视心中的冷漠。他无法在这种情感所带来的均衡力量支配下,看母亲最后一眼,只好听任别人的议论。他真实地听从了内心的指引,同样也没有办法在母亲葬礼后,压抑一下自己的欲望,不去和女朋友约会,看费南代尔主演的喜剧片等。他做不到这些,其实,他过分地强调了自己。对莫尔索而言,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其他的存在。也许他没有主动地与社会的传统道德观抗衡,但他无法战胜自己,间接地形成了这样的对抗。于是,莫尔索成了一个喜剧人物。

  人有时的确无法战胜自己,这为莫尔索这样的人物提供了存在的可能性。而莫尔索最后在“天气炽热”,、“天旋地转”的“恍惚之中”开枪了,开枪杀死了那个阿拉伯人。开枪前,他保持着与众不同的生活态度所需要的勇气,他略微具有一点“英能”的特质,但开枪却使他变成了个懦夫,因为不是必须开枪的,他当时所处的环境并没有逼迫他非开枪不可,开枪意味着他无力继续坚持他那过于独特的生活道路。对他来说,在荒诞世界里这样活下去与死亡两者,无疑后者是更容易的。那么,这样更容易些的道路,使莫尔索又染上了沉重的懦夫色彩。但是莫尔索本能地保持着人的自然状态,拒绝社会对他的异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背叛了这个社会认同的一切传统价值。从这个意义上看,莫尔索又具有那么一点英雄的色彩。总之,这个人物形象是相当复杂的,内涵也是深刻的。

  如果前面分析强调的是莫尔索这一人物在强大的社会面前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尽管他对此保持着冷漠、无动于衷的态度,最终也免不了被吞噬的结局,那么,从另一方面,我们也能看到社会在人这个既成事实面前的软弱无力。杀死莫尔索依据的是法律,但法律不能随杀死一个人,它依据的是莫尔索杀死那个阿拉伯人的事实,而这一事实只能由莫尔索亲手创下。因此,没有这一事实,便没有任何东西奈何得了他,即使他不为母亲的死哭泣、难过,即使他把女人仅当成某种物体,即使他对神圣的事情表示漠然。人可以在这种特定的情形之下高大起来,这也是存在主义文学中最有价值的因素:无论社会呈现的状态怎样强大,实施惩罚的只能是人自己。人有自己选择生存态度的权利。

《异乡人》是二十世纪法国的文学经典,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其作者是法国著名文学大师加缪,一位笑看人世,洞悉人性的文学大师。该书不以文学名著为卖点,而以迎合现代人在物质世界当中的精神孤独感为全新定位。封面是摄影大师布列松拍摄,照片中加缪的眼神、形态直击年轻人不羁的心灵,引起读者共鸣。本书讲述了主人公默尔索因阳光太刺眼而5开枪打死了一名阿拉伯人,之后受审判刑的经过。文学大师加缪以其独特的文风吸粉无数,清华大学赵晓力老师导读推荐。

我眼中的默尔索

本书主人公默尔索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特立独行、孤独、冷漠、与既定的社会格局格格不入的人。仅从其得知自己母亲在养老院去世时表现出的漠然,为母亲守灵时流露出的不耐烦,母亲下葬后的如释重负,甚至认为“每个心智健全的人,多多少少都曾盼望自己所爱的人死去”,就可以看出默尔索是一个游离于传统认知之外的人。默尔索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和朋友,还有一个女性朋友玛莉,在与玛莉的这段感情里,默尔索依然保持着其独特的品性,他自己都承认说不清楚自己对玛莉有多少感情,或许她只是刚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一个女性朋友,两人相处得不错就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我想他应该没有想过要和玛莉结婚吧,他甚至没有考虑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人夫吧。直到不久之后的法庭上,当玛莉竭尽全力想为他辩解,但是越忙越乱,觉得自己的语言不仅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感到抱歉得痛哭时,默尔索大概才真的感受到来自玛莉的爱,但已经太晚了。

默尔索是如何成为凶手的

海滩上的僵持,空气中的热浪,刺眼的阳光,对方的拔刀相向,“朦胧中隐约可见闪亮的刀刃在我眼前晃荡,啃噬我的睫毛,钻进我疼痛的眼睛,从这时开始,世界完全变了调。”就这样,默尔索向对方开了枪,在发觉自己毁掉了这一天的完美,毁掉了沙滩上的平静安详和自己曾经在此拥有的快乐时,他又朝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身体连续开了四枪。如何解释这最后的四枪,预审法官、检察官一直想从默尔索口中知晓答案,但在多次讯问未果之后,显得有些愤怒的预审法官便对默尔索失去了耐心,检察官便直接以默尔索平日里的特立独行来推断其连开四枪的原因。尽管直到最后作者也没有给出答案,但我想这背后的原因该是默尔索的愤怒和冷漠吧,他一贯以自我为中心,以自己的方式来看待这个世界对其应有的态度,因此他恨这个人毁掉了自己一天的阳光和美好,打乱了自己的生活,“子弹深陷人体,不见踪迹”,心中的怒气才得到平复。

默尔索的成年礼

关押之初,默尔索依然是一个自由人的心态,他觉得自己的案子很单纯,自己肯定会被无罪释放,连律师都不用请。在预审法官为其指派了一位律师之后,其起初甚至都没有认真看待自己与律师的会面。刚到牢房,默尔索便请求狱警将被没收的香烟还给自己,在被告知这时明令禁止的时候,他想不明白“为何他们要剥夺自己这种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权利”,后来他也只是想明白了这也是一种处分,并不觉得自己是犯罪嫌疑人,被关押在监狱就必须遵守监狱的规定,必须遵守法律的规定。后来到了法庭上,不管是检察官对其过去的事情盘根究底,借其对待母亲葬礼的态度、与“拉皮条”的雷蒙称兄道弟、与玛莉关系的模糊不清来指责其品性冷漠,还是律师竭尽全力地想把其杀人的事情和他的品性分开,默尔索始终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觉得“过去的我是对的,现在的我还是对的,我一直都是对的,这是我的生活方式,只要我愿意,它也可以是完全另外一种。”

最后,默尔索被判处死刑。我想说,办理默尔索杀人案的法官、检察官们确实将其杀人的事实延伸到了其冷漠的品性上,也因此默尔索发出“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的呐喊。但是,这就一定是不恰当的吗?在刑法体系下,犯罪嫌疑人的社会危害性、人身危险性不也是判决的考虑因素吗,法官、检察官也需要借此来辨别其是不是一个具有危险性的人,不是吗?

临刑前,一直游离于社会规则之外的“异乡人”默尔索才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冷漠有多么相似,简直亲如手足。我想对默尔索说的是,一切皆有法,一切皆有度,即使你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视而不见、无所顾忌,是这个社会的“异乡人”,但绝不意味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对你无效。只要你不触犯法律的规定,你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随意冷漠,你可以认为人生就是完全的荒谬,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没有价值,没有人可以审判你的灵魂,但只要你触犯了法律规定,法律就必定要给予你相应的制裁,尽管这个制裁在你眼里显得多么荒谬可笑。

要注意的是,默尔索的立场一开始算是意识到荒诞的虚无主义者,不相信什么意义,也不在乎这个世界,他只是这个社会的局外人,并不是自己和世界的局外人。

结尾升华前前,可以说默尔索在乎的东西只有生理感受“毒辣的太阳让我感到不适”、“谈不上爱”……这里的默尔索不理解母亲临终前的“未婚夫游戏”——与其说是不在乎,倒不如说是个冷漠的虚无主义者……

结尾处默尔索彻底成为荒诞人,重新取得人与世界的终极联系——荒诞,进而迸发出庞大的希望,理解了母亲死前的行为,也理解了自己与世界的分离,对世界也回归了最本真的陌生感。这一切虽然不美好、无希望,但却都是真实的——而荒诞人只需要真实和清醒就够了。

死刑将至的默尔索可以说是西西弗神话中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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