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小冒探情缘唱词

二人转小冒探情缘唱词,第1张

二人转小帽《叹情缘》唱词:

西山落残阳, 佳人回绣房。 桃花粉面映烛光, 红妆懒得卸, 独坐象牙床。 阵阵相思声声叹,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无情棒打美鸳鸯。 一更叹情缘, 月儿将出来, 叹声山伯祝英台, 共读整三载, 同窗两无猜。 

十八相送把山下,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二人一别在楼台。 二更叹情缘, 月儿出东方。 叹声李甲杜十娘, 逃出烟花院, 随郎回家乡。 途遇孙富出诡计,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十娘含恨投了江。 三更叹情缘, 月儿出正南。 

叹声奎元蓝瑞莲, 瑞莲叹命苦, 井台遇奎元。 定下三更蓝桥会,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二人魂断蓝桥前。 四更叹情缘, 月儿出正西。 叹声西施与范蠡, 二人有真爱, 真情两心知。 

都怪吴王恋美色,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无情斧断连理枝。 五更叹情缘, 月儿出正北。 叹声桑林秦雪梅, 花园分别后, 桑林万念灰。 一命化作相思泪,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雪梅吊孝声声悲。 一曲叹情缘, 叹地情难圆。 

声声悲叹泪涟涟, 人儿不常在, 月儿不常圆。 花草都有还阳日, 腊梅嗨呀,腊梅嗨呀 悲叹情缘恨苍天。

扩展资料:

“小帽”艺术特色

“小帽”在二人转四类形式中,是最短小也是最精彩的,有高度的艺术技巧。二人转小帽,和舞蹈结合起来,使民间文学,民间音乐,民间舞蹈三种民间艺术达到了高度的综合。

抒发情感,分量更集中,更饱满。对于正文的表演,提供了主要内容铺垫和客观交待,使歌唱形式变化,使曲调节奏安丰富。

小帽,是歌、舞、乐三者紧密结合的,一气呵成,不停唱舞。单出头(一人表演)、对口(二人转正文)、小拉场(人物扮演)形式中,小帽高峰载歌载舞,强烈感人。小帽,为正文准备了“帽子、嗓音、动作、情绪”,增强了二人转的力量、阵容,和形式种类。

小帽,即“二人转小帽”,是一种短小精悍的民歌小调,是和二人转正文对比起的民间叫法,比正文更短小,在正文前边加演,是和二人转的产生发展,和群众的欣赏习惯相适应的。

其实,小帽是民歌、早年的群众歌曲、老词老曲(“铺地锦”、“茉莉花”“张生游寺”“对花”“采茶”“放风筝”等)。二人转加演“小帽”,为了排腔溜调,有独立内容和表演形式多样化,使节目、时间、人力调配---合理化,满足观众。

参考资料来源:_小帽

人们对于同性之爱有着突破性的接受度,在同性婚姻在世界各地都慢慢被人接受的当今,催生了大量好看的耽美小说,我整理出了十部经典好看的耽美小说:

以下就是这十部耿美小说的介绍:

1、《死亡万花筒》

起初的异样,是家里的猫不让抱了。

林秋石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充满了不协调感。

然后某一天,当他推开家中的门,却发现熟悉的楼道变成了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两头,是十二扇一模一样的铁门。

故事由此开始。

阮南烛对林秋石说,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林秋石听后陷入沉思,然后对着深渊拉下了裤子拉链……

阮南烛:“……你把裤子给我好好穿上!”

不皮会死病娇攻X一起皮的沉稳受,双皮奶组合,灵异风格升级流。

简评:《死亡万花筒》是一部很值得看的耽美小说,作者全文埋了很多线索,看到最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攻受的双皮奶组合特别有意思,攻阮南烛:门内戏精女装大佬,门外高冷美貌的黑曜石头领; 受林秋石:前期善良可爱看攻在那儿皮,后期跟着一起皮的成长型过门选手。除了主cp,我也很吃副cp白铭x张戈卿这一对,番外里有单独写他们两的故事。

2、《默读》

讲述以两位主角携手破案为主线,故事由发生在燕城的五桩连环命案组成。

简评:感情线描述不会太重,但是也能看出来两位主角如何从互怼到相爱,尤其骆闻舟作为p家的甜选之子,将费渡一步步从黑暗拽入人间烟火更是让人揪心。除了耽美爱情,文里也有对人性的探讨,对社会矛盾的反思,对法律正义的坚守,对真相的不懈追求,个人觉得很值得看。

3、《天官赐福》

八百年前,谢怜是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谁知一朝得道飞升,成为万人供奉的武神,却是急转直下,一贬再贬贬无可贬。八百年后,谢怜又双叒飞升了。这一次没有信徒也没有香火,某日收破烂归来的路上,他将一个神秘少年捡回家中,而这少年,居然便是那位三界谈之色变的鬼王——花城。

简评:天官赐福中这部小说首先花城和谢怜的设定很讨喜,尤其是谢怜:小小年纪就上天做了官,风光无限。但是因为中二病又被贬成凡人,本应该是骄傲又张狂的一个人,但两章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随和阔达不与他人计较的低调小神官。虽然感情慢热,但是情节丰富有趣,很有看点。

4、《破云》

讲述的是诡云奔涌三年前恭州市的缉毒行动中,因总指挥江停判断失误,现场发生连环爆炸,禁毒支队伤亡惨重。三年后,本应早已因过殉职并尸骨无存的江停,竟奇迹般从植物人状态下醒来了,英魂不得安息,他必须从地狱重返人间,倾其所有来还原血腥离奇的真相故事。

简评:特别好看!!除了严江之间的绝美爱情,案件也很不错,环环相扣,看得时候总是一阵紧张。淮大的文,超级好!

5、《怎见浮生不若梦》

叙述大隐隐于市的小保安王浮生,自遇见江上天以后,拿回身份,投入到几段爱恨交缠的情感之中。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为了逃避那个人庞大的势力,拥有惊人来历的王浮生,甘心在俱乐部“蓝夜”里做一个小小的保全,并用胡渣与乱发,隐藏自己让人惊艳的风采,无奈事情总是很难尽如人意。

简评:当年耽美界红文之首,盛况空前。在此不多赘述,没有在耽美的全盛时期行过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那种氛围的。如今大家常见到的“浮生若梦”等均由其带动,就其所引发的巨大热情和持久不衰的影响。

6、《帝王攻略》

讲述了年少的帝王楚渊与西南王段白月之间的爱恨情仇。乱世之中两人相互扶持,率大楚千万将士浴血疆场,终换来国土完整、百姓安康,共同谱写出了一首铁与血的壮阔长歌。出身皇家的楚渊每一步棋都走得心惊,生怕会一着不慎,落得满盘皆输,他们需在乱世步步惊心。

简评:《帝王攻略》是一部非常好看的古风纯爱文,主角分别是段月白和楚渊,俩人的爱情太绝美了。双向奔赴的爱情,太让人羡慕了。如果你也感兴趣,欢迎入坑~

7、《十年》

十年,一共是三千六百天,数起来很长;过起来很短。这十年裏,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晴朗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照亮了我们身下的那张床,我的笑容在满室金黄的光线中变得柔软而灿烂。直到现在,它仍然是我这十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简评:小说开篇以一种忧郁绵延的写法起笔,刚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种日漫风,像日系风格写法,压抑的,忧伤的,同时又是明媚的。它的笔调始终沉默有序的进行着,克制而不缱绻,连贯而不突兀。感情线和家庭线很流利,一步到位,绝不拖泥带水,让人看得很明晰。

8、《你丫上瘾了》

有一种人,就像毒品。

沾了一口,此生难戒。

简评:《上瘾》上来就很劲爆,没有过多铺垫,情感展开非常快,车开得有点刹不住,一度怀疑算不算是小黄文了!但是无论从故事情节,心理描写,人物对白,都不落俗套,尤其是主角之间逐渐转变的感情戏,都是那么自然。

作者给人物设计的对白都很随意,很生活,带着京味儿的对白更是诙谐幽默,人物形象一下子就立住了。更别说情感的层层递进了,不狗血,不俗气,不苦大仇深。

9、《将进酒》

书中的沈泽川是建兴王的儿子,从小聪慧机敏,睚眦必报。因为父亲兵败,他被押解进京,成为人人喊打的余孽。而萧驰野是离北王的幼子,从小就跟随父兄征战沙场,是个性情洒脱的将才。

他们两个的相遇,是因为京师的押解,性情刚能的萧驰野忍不住出手殴打了代父受过的沈泽川,从此结下不解之缘。

简评:《将进酒》用一种欲罢不能的方式,将爱情线条揉捏得非常圆满。沈泽川的腹黑、萧驰野的刚烈,两个沙场里长大的孩子,就像是两座激情碰撞的火山,让读者看到了各种迸发的火花。

同时,为了让书中的爱情戏更有看点,唐酒卿还加入了很多意识流开车桥段。温泉里的泡澡,隐晦的剃发,都让读者看得欲罢不能。

10、《魔道祖师》

此小说讲述了因修鬼道被反噬的魏无羡重生之后与旧时蓝忘机一起,以一只有神志的断手为线索,追踪出了前世今生的一系列谜团的故事。

简评:每个人物都有血有肉,群像很棒,爱恨情仇,是非纷扰写的特别好,文字画面感很强,文笔简约朴素而细腻,看的时候很轻松,容易上头,故事特别的真,无论是乌合之众,还是一些句子,人物心理,挺能让人共情,确实会很虐,但好多地方都很温暖感人。

深挖会看到作者的文化素养很高,看过不少书,将传统文化引用得信手拈来,自然不做作,有一些暗藏在文字里的彩蛋,例如剑名,人名,花的深层寓意,所以百看不腻。

中唐时韩愈贬放潮州,对潮州历史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潮州是目前为数不多的历史文化名城之一。而潮州之能成为历史文化名城,就离不开韩愈。甚至可以说,没有韩愈,就没有潮州的现在。本文拟就韩愈谪潮对潮州民俗生活与群体心理的影响作一粗浅的论述,以求正于方家。

一、三大效应:韩愈对潮州民俗生活与群体心理发生影响的主要原因

一般而言,一个贬臣逐客如果能够赢得贬地人们永久的崇敬与怀念,从而对贬地民俗生活与群体心理发生影响,往往离不开这样三个因素:

A 棠阴效应:贬官在贬地积极有为,如召公施以惠政,造福一方,赢得当地士庶的永久怀念;

B 名人效应:贬官本身是一个具有较高知名度的文化名人(诗豪、文豪或名艺术家等);

C 宣传效应:贬官身后得到他人的推崇宣传。

唐代贬谪潮州的中央大员可谓多矣,如张元素、唐临、常怀德、卢怡、李皋、常衮、杨嗣复、李德裕、李宗闵等都曾贬逐潮州。但他们基本上没有在潮人心灵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也没有留下什么可供后人观瞻的文化遗迹。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们不具备这三大效应:或在贬潮期间无大作为,影响微微。 如果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无论如何也不会为当地人士所认同,所怀念;或虽为中央大员,却文名、诗名不高。所以,他们在贬所只能是匆匆过客,很快就被“雨打风吹去”,消失在历史的深处了。

韩愈则与之不同。韩愈之于潮州,完全具备了这三大效应。因而,他地位虽不如曾高居相位的李德裕辈,贬居潮州的时间也很短,仅七个多月,却赢得了不朽的声名,永远活在世世代代潮人的生活世界之中。当然,不仅仅是潮人尊崇韩愈,在中国文化思想史上,“尊韩”几乎是唐宋以来中国历代文人士子的共同心理,这不是个别的、局部的甚至也不是地域性的问题,而是一个历时性的全国性的突出文化现象。但相对而言,在全国范围内,恐怕很少有一个地方的人象潮州人那样崇敬韩愈、神化韩愈,以致民俗生活与群体心理都为之受到了深刻而又深远的影响。

韩愈是大名鼎鼎的诗人、古文家,也是著名的思想家,在当世已享有盛名,因而他所到之处,自然容易引起他人的关注与尊敬。而实际上,在韩愈未到潮州之前,韩文就已流传到了潮州,潮人进士赵德就曾在“蓬茨中手持目览,饥食渴饮”,并为之“沛然满饱”而自发把韩文编录成集了①。韩愈的“名人效应”于此可见一斑。

韩愈之能为潮人永久崇敬,尤其与宋代仕潮官吏的尊韩和其他文化名人的推崇与宣传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宋哲宗时,王涤知潮州,把刺史堂后的韩文公祠迁至城南七里处,并专门约请名满天下的苏东坡撰写碑文,东坡因而写成《韩文公庙碑》的千古名文,文章高屋建瓴,高度评价了韩愈,这对潮州以至全国性的尊韩发生了巨大影响。此外,历代仕潮官吏尊韩学韩,也对潮人崇拜韩愈起着推波助澜的巨大作用。对此,著名学者饶宗颐先生早在《宋代潮州的韩学》一文中有过细致而精辟的论述②,庄义青先生也在其近著《宋代的潮州》一书中进行过详细的阐述。兹不赘述。

众所周知,韩愈之治潮惠政,主要有驱鳄除害、关心农桑、赎放奴婢、延师兴学等方面。当韩愈贬来潮州之时,潮州正处在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潮州自古以来,远离中原,僻处岭外,交通不便,形成一个带有封闭性的地理文化圈。唐杜佑《通典》云:“五岭之南,人杂夷獠,不知礼义……是以汉室常罢弃之。”到唐代,当中原文明已高度发达的时候,潮州大部分地区还仍然处在荒凉落后的状态之中。因而潮州成为当时贬臣逐客的弃置之所。有唐一代,在韩愈之前,先后有不少中央官员如张元素、唐临、常怀德、卢怡、李皋、常衮等谪放潮州。他们把中原文化礼俗某种程度地传播到了潮州。当时潮州固然土广人稀,落后荒僻,但社会已取得了一定的发展,文化教育亦已有了一定的根基。自韩愈贬潮之后,潮州的社会历史则加快前进的步伐,到了宋代,潮州人口迅速增多,由唐元和年间的一万零三百二十四户,猛增到北宋元丰年间的七万四千六百八十二户与南宋淳祜年间的一十三万五千九百九十八户③。随着人口激增,潮州的经济文化也迅速发展,并逐步赶上了中原和江淮地区的发展水平。可见,韩愈恰好是在潮州历史发展的一个关键点上贬到了潮州。潮州当时的历史发展,正需要文明的火焰烧去蛮荒落后,代表中原文化的杰出人物韩愈,恰逢其时,贬来潮州,奋发有为,德化潮州。这大约是一种历史的因缘吧;而潮人之尊韩,应该也离不开这个因缘。

二、韩愈对潮州民俗生活与潮人群体心理的深刻影响

现代民俗学认为,民俗作为文化现象,不是个人的行为,而是社会普遍传承的风尚和喜好,民俗是具有普遍模式的生活世界和文化生活④。就其整体而言,民俗又是一种历时性的文化创造与文化积淀。而一个地域的民情风俗,则反映着该地域人们的独特心理。现代民俗学的思想为我们研究韩愈贬潮与潮州民俗生活的建构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韩愈对潮州生活世界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潮州市区今有“昌黎路”,有“昌黎小学”。人们为一条路、为一个学校起名,决非随意而为,它往往反映着命名者的特定的文化心态。以韩愈的号命名,其作为一个民俗文化事象,就反映着潮人对韩愈的怀念与崇敬。在昌黎路中段今潮州博物馆前有巍峨的石牌坊,它建于明嘉靖十七年(1538年),坊额题着“昌黎旧治”、“岭海名邦”八字,既表达了潮人对韩愈的怀念与赞誉。又流露出潮人因有文化名流韩愈治潮而产生的自豪之情。潮州西湖公园内涵碧楼后面山坡上有一“景韩亭”,亭内正壁中有据说是韩愈所书而由清代潮州知府龙为霖主持摹刻的《白鹦鹉赋》石碑。潮州北郊韩江北堤旁还建有“祭鳄台”,等等。潮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纪念韩愈,与此同时,潮人自己的生活世界也因此增添了几处胜迹,增添了许多历史文化的内涵。

尤值一提的是潮州有一永久性的纪念韩愈的胜地韩文公祠。潮州韩文公祠始建于宋真宗咸平二年(999年),南宋淳熙十六年(1189年)迁至韩山。后几经变迁,几经修葺,历八百年而香火不断。它是我国现存纪念韩愈的一座历史最悠久、保存最完整的祠宇。该祠之修建与存在,作为一突出的民俗事象,对潮州生活世界的影响极大。它寄托着潮人的崇韩心理,又是旅游观光或进行历史文化教育的极好场所。不管过去还是现时代的潮人,都喜欢到韩文公祠走一走,看一看,想一想。这已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一种风气。在某种意义上,该祠可视为潮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标志。凡是到潮州来的达官贵人与一般的海内外游客,都要慕名参观瞻仰。

由以上文字,足可见出韩愈对潮州生活世界的影响之大。但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韩愈对潮州民俗生活尤其是潮人群体心理建构的深层的隐性的影响。

美国现代社会科学著名学者萨姆纳(1840 1910)有《民俗》一书,在其理论体系中,有一个最基本的概念:行为方式。他认为,人生活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需要希望得到满足。为满足需要,就得采取一定的行为方式。对行为方式进行优选,就很容易养成个人的习惯;而群体对同一行为方式的反复则形成风俗。他指出,“每一个人都受惠于其他人的经验,因而大家都趋向于被证明为合宜的行为方式。终至大家都采取达到同一目的的同一方式,这样,活动方式就转化成了风俗,成了集体现象。

韩愈对潮人民俗生活与群体心理建构的隐性的深层的影响,直接与他治潮之惠政联系在一起。

韩愈治潮惠政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驱鳄除害。这对潮人的民俗生活影响甚巨。驱鳄除害事,在新旧唐书中皆有记载。《新唐书·韩愈传》云:“初,愈至潮州,问民疾苦,皆曰恶溪有鳄鱼,食民畜产且尽,民以是穷。数日,愈自往视之。令其属秦济以一羊一豚投溪水。”韩愈并写了《鳄鱼文》而“祝之”,“祝之夕,暴风震电起溪中,数日,水尽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无鳄鱼患”。对韩愈祭鳄一事,后世向来有两种不同的态度。一些文人士大夫持批评的态度。宋王安石在《送潮州吕使君》诗中告诫当时的潮州太守吕说:“不必移鳄鱼,诡怪以疑民。”明确表示韩愈祭鳄为“诡怪”之事。近人郭朋在《隋唐佛教》中则认为,韩愈简直就是中国古代的唐·吉诃德,演出了一出“无聊的闹剧”。与之相反,千百年来,更多的一些文人学士、潮州历任太守及佐僚都对韩愈驱鳄称颂备至,苏轼肯定韩愈“能驯鳄鱼之暴”⑥,明宜德年间潮州知府王源《增修韩祠之记》中称颂韩愈“存恤孤茕,逐远恶物”;清代楚州人周玉衡则在《谒韩文公祠》诗中说:“驱鳄文章非异术,化民诗礼亦丹心”;……至于潮州的民众与学人则更抱赞赏与感激的态度。潮州当代学者曾楚楠肯定说,虽然凭一纸文章不可能根治鳄害,但韩愈驱鳄却富有积极意义,而韩愈“作为 一个被贬官员,置个人忧愁、不幸于度外,为了解除民瘼,刚上任即‘询吏民疾苦’,并诉诸行动,形诸文字的动机和行为,理所当然地会得到人们的肯定和赞扬”。因此,驱鳄行动成为宋代以后潮人尊韩的一项重要内容⑦。清乾隆间人李调元在《题韩祠诗》中写道:“官吏尚镌鹦鹉字,儿童能诵鳄鱼文。”这二句诗,即道出韩愈祭鳄事在潮州生活世界中的传播之广、影响之深。在韩祠正堂东侧石柱上,镌刻着清道光年间潮州知府觉罗禄昌的一付联语:

辟佛累千言,雪岭蓝关,从此儒风开海峤

到官才八月,潮平鳄渚,于今香火遍瀛洲

“香火遍瀛洲”五字,即表明韩愈在潮人生活世界中的深远影响。

韩愈治潮惠政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高度重视文化教育。贬来潮州不久,韩愈就写了《潮州请置乡校牒》,他认为,治理国家,“不如以德礼为先,而辅之以政刑也。夫欲用德礼,未有不由学校师弟子者。”于是,他一方面荐举地方俊彦赵德主持州学,一方面花大力气兴办乡校。办学缺资金,韩愈就“出已俸百千以为举本,收其赢余,以给学生厨馔”⑧。百千之数,大致相当于韩愈八个多月的俸禄,也就是说,韩愈为兴办学校,把其治潮州八月的所有俸禄,都捐了出来。这正是重义轻利的古君子之风的体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韩愈的兴学,决定性地影响了后来历代治潮者对自己行为方式的优化选择。苏轼在《潮州昌黎伯韩文公庙碑》中说,“朝散郎王君涤来守是邦,凡所以养士治民者,一以公为师。”而实际上,不独王涤治潮以韩愈为师,两宋所有莅潮官吏,都崇奉韩愈,历任州刺史及州郡长官之佐僚,也都无不以韩愈为师⑨。萨姆纳指出:“风俗是一致的行动历时地造成的。”⑩尊韩奉韩,以兴学为首务,确乎已成为自昌黎之后历代莅潮官吏的不约而同的一种习惯,一种集体现象。

韩愈兴办学校,同时荐举当地俊彦主持州学,这也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滋润了潮人的群体性格。潮人向以聪明灵活、善于经商著称,在外地人眼里,潮人无异于中国的“犹太人”。然而,如果对潮人的认识仅止于此,那就是片面的了。只要深入潮人生活世界,你就能深切感受到潮人群体性格的方方面面,尤其能感受到潮人好学崇文的风气。这种好学崇文风气的形成,追根溯源,则直接得益于韩愈当年的兴学。早在北宋,苏轼就已指出:“始潮人未知学,公命进士赵德为之师,由是潮之士笃于文行,至于今号称易治。”(1l)。南宋乾道年间潮州太守曾造也说,潮州文物之富,始于唐而盛于宋,“爰自昌黎韩公以儒学兴化,故其风声气习,传之益久而益光大”(12)。这些话,明确揭示出好学爱文不仅是潮人个人性的习惯,而且已成为潮人群体行为方式的优化选择,成为一种有地域色彩的风气。

潮州有所谓八景,其中有一景曰“韩祠橡木”。橡木,亦称韩木,传说为韩愈手植,今已不存,但“潮人想慕者,久而弥殷”(13)。自宋以来,关于韩木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民俗传说:韩祠橡木开花之繁稀,预示着潮州士子登科人数之多寡。宋代潮人王大宝《韩木赞》即记载了韩木花开“兆先机”的神异传说:“(韩木)遇春则华,或红或白,簇簇附枝,如桃状而小。每值士议春官,邦人以卜登第之祥,其来旧矣。绍圣四年丁丑开盛,倾城赏之,未几捷报三人,盖比前数多也。继是榜不乏人,繁稀如之。”这个民俗事象是韩愈以儒学兴化直接结出的果实。王大宝分析道:“公刺是邦,命师训业,绵绵厥后,三百余年。士风日盛,效祥于木,理之宜然。”这几句话,表明在韩愈影响下潮州养成了多么浓厚的爱文好学的“士风”。南家王十朋《曾潮州到郡未几,首修韩文公庙,次建贡闱,可谓知化本矣。某因读韩公别赵子诗,用韵以寄》诗“至今潮阳人,比屋皆诗书”,即是这种风气的生动写照。曾有这样一个记载:宋孝宗问王大宝曰:“潮风俗如何?”大宝则以“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习尚至今”对之。(l4)这种好学崇文之风习一直绵延到现代。笔者自湘入潮,已寓居潮州五年,颇为深切地感受到,潮州好学爱文、尊师重教之风确乎比其他地方浓郁。诗词书画这些传统的文学艺术,在潮州民间有着深厚的基础,往往一些貌不惊人的人能随口吟诵韩愈的诗文;而一些个体户老板则往往能舞文弄墨,吟诗作赋。有一位企业家不仅加入了中华诗词学会,而且还由中华诗词学会为他出版了一部颇有份量的诗集。一定地域的民俗事象及其群体性格,一般都负载着千百年历史的深厚文化资源。潮州的这种人文传统,这种民情风俗,正因为遥接着绵延着韩愈当年以儒学兴化的古风,总使人感到其中氤氲着一种深厚的历史文化蕴涵。

三、由人到神:韩愈在潮州的神化

苏轼在《潮州昌黎伯韩文公庙碑》中说:“潮人之事公也,饮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祷焉。”确实,早在宋代,韩愈就被潮人请上了神坛,连带所致,韩愈的侄孙因护送韩愈有功,也成了八仙之一的韩湘子。韩愈不仅在士人农工心目中享有崇高地位,而且也成为商界奉祀的神灵。苏州现存的、立于康熙初年的《潮州会馆记》云:“我潮州会馆……敬祀灵祜关圣帝君、天后圣母、观音大士。已复买东西旁屋,别祀昌黎韩夫子。”曾楚楠先生指出:“商务组织中尊关帝、祀天后、拜观音,到处皆然而奉祀韩夫子,实为潮商所独有。”(15)可见,在潮州民俗世界中,韩愈已不复是历史人物,俨然已是一个神话人物。神话本是远古人类集体心理的文化载体,但在某些特殊的历史人文环境中,非神话时代同样能够产生新的神话。而在中国神话的家族中,把现实中的真人史实加以神秘化以及神圣化,则是神话产生的一个重要方面。许多历史人物,如秦代的李冰、三国时代的关羽、宋代的岳飞、包丞等等,就都是被神秘化神圣化而从人的地位提升到神的地位,成为被祭祀崇拜的偶像,成了神话化的史实人物。象关羽,本是一历史人物,由于他身上所集中体现的忠、义、勇、刚等传统的特殊文化内涵,不仅符合广大民众生活世界中不能缺少的思想文化信仰之需要,而且也适应封建统治阶级加强思想文化统治的需要,因此,在中国后期封建社会中,关公由一历史人物而被提升为神 “武圣”、“关帝”。但韩愈之在潮州成为神话人物,与关公不同。关公之成为神话人物,虽然离不开下层民众的崇拜,而更主要还是因为历代统治者出于统治的需要而不断加封与宣传。韩文公之成为神话人物,则主要出自潮人的崇韩之心。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远谪八千里来到潮州以后,韩愈就成了潮人心灵世界与民俗世界中的永远的神祗。在潮州历代的生活世界中,韩愈驱鳄及其许多与韩愈有关的民间故事一直被流播着、传颂着,也一直不断被丰富着,从而演变成了非神话时代的新神话。兹再举二例:

1、“走马牵堤”。相传恶溪(今潮州韩江)两岸原无堤坝,时有水患。韩愈抵潮以后,率领百姓筑堤。他先骑马沿溪岸勘测地界,下属则跟在马后,按他指定的路线插上竹竿作为标志。到了山跟前的终点,竹竿还未用完,便顺手撒在山上。隔天,在插过竹竿的地段,突然出现一道高大坚实的大堤。从此,汹涌的水流就被堤坝和高山挡住,而终端的山坡则长出茂密的竹子,山名也改为“竹竿山”(16)。

2、八仙造湘子桥。湘子桥为我国四大古桥之一。始建于北宋乾道年间(1171年),向以“十八梭船廿四洲”的梁舟合一的“世界上最早的启闭式桥梁”著名。关于此桥之修建,在潮州流传着这样一个优美的民间传说:韩愈驱杀鳄鱼之后,请来侄孙韩湘子与广济和尚,各从一边江岸向江心比赛造桥,佛道施法,工程顺利,不想工程快要煞尾时,因故停工待料,江心处未能垒石架桥。广济和尚只好请来十八罗汉,迅速把桥墩筑好。韩湘子则叫来“八仙”中其他七位道友,施法相助。何仙姑先掰了几片莲花,撒在江上,顿时化作十八只梭船;曹国舅拿出植板,放在梭船上,当作桥板;铁拐李解下腰带将十八只梭船串起,并系于东西两座石墩上,这样就造成了一座独特的桥。(17)

德国现代著名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指出:“神话本身并非是一大堆原始的迷信和粗陋的妄想,它绝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它具有一个系统或概念的形式。”(18)如果完全以理性的眼光来看,神话也许荒唐无稽。但对于产生此神话的纯朴民间大众来说,这一点也不荒唐,而是严肃的事实。神话并非出于个人的创作,而是一个民族集团或一个地域群体的心理和观念的呈现。民族集团或地域群体所信以为实的神话内容,也即是构成民族信仰或群体信仰的一个重要因素。本文所说的群体信仰是指一个地域群体所共有的思想观、人生观、世界观的整体反映,也是较之个人的宗教信仰更强有力的地域性共识或共同体规则。群体信仰的产生,并不是由理性的自觉而形成的,它是一个群体在长期的历史经验与文化传统的累积中形成的共同观念,并蕴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情感态度。把这种观念与情感投射到生活世界中,就产生了民俗事象与民俗仪礼,也产生了神话。(19)苏轼说:潮人对韩愈“独信之深、思之至”,出于对韩愈的一种深厚的感激、崇敬的心理,潮人把韩愈由人神化为神,这正整体性地折射出潮人的观念世界与心灵世界;而潮州的民俗生活也因此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潮人陈亿先生曾以诗的形式概括了神化人物韩愈的几个民俗故事,充分表达了潮人对韩愈的崇敬之情:“判石牵堤说有神,赤诚育得满园春。韩渠千载留恩泽,社戏笙歌究有因。”(20)

赵朴初老《访韩文公祠口占》说韩愈“不虚南谪八千里,赢得江山都姓韩”。作为贬臣逐客的韩愈,能够对潮州民俗生活与与潮人群体心理发生如此深远巨大的影响,确实是一个富有意味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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