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香金陵怀古原文及翻译如下:
原文: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翻译:我登上城楼放眼远望,故都金陵正是深秋,天气已变得飒爽清凉。千里澄江宛如一条白练,青翠山峰像箭簇耸立前方。帆船在夕阳往来穿梭,西风起处,斜插的酒旗在小街飘扬。画船如同在淡云中浮游,白鹭好像在银河里飞舞,丹青妙笔也难描画这壮美风光。
遥想当年,故都金陵何等繁盛堂皇。可叹在朱雀门外结绮阁楼,六朝君主一个个地相继败亡。自古多少人在此登高怀古,无不对历代荣辱喟叹感伤。六朝旧事已随流水消逝,剩下的只有寒烟惨淡、绿草衰黄。时至今日,商女们时时地还把《后庭花》遗曲吟唱。
桂枝香金陵怀古赏析。
桂枝香金陵怀古通过对金陵(今江苏南京)景物的赞美和历史兴亡的感喟,寄托了作者对当时朝政的担忧和对国家政治大事的关心。
上阕“登临送目”四字领起,为词拓出一个高远的视野。“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点明了地点和季节,因为是六朝故都,乃称“故国”,“晚秋”与下句“初肃”相对,瑟瑟秋风,万物凋零,呈现出一种“悲秋”的氛围。此时此景,登斯楼也,则情以物迁,辞必情发,这就为下片的怀古所描述的遥远的时间作铺垫。
王安石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 》遗曲。
王安石:桂枝香(登临送目)
这是一首怀古词。一说写于作者第一次出任江宁知府时,或说写于作者罢相退居金陵之时。
“登临送目”,即登高临远、纵目远眺之意。一开始词人就立足于一个能够俯瞰江山胜景、纵观古今变化的制高点上,使人感受到一种奋发踔厉的精神。领字“正”以下二句,点出时间地点。“故国”,即故都,指六朝旧都金陵,与词题紧密衔接。“肃”有肃杀、萧条之意。这里用“天气初肃”,使“晚秋”具体化。“天气初肃”,还意味着天高气爽,空气澄澈,这正是“登临送目”的最好季节。“千里澄江似练”,语出谢脁诗“澄江静如练”。“千里”二字更充分表现出长江之雄伟和境界之辽阔。“翠峰如簇”,指青翠的山峰连绵不断,簇拥在一起。前句写江,是鸟瞰;这句写山,是遥望。这两句极写江山之美,以表现金陵地势的雄奇险峻,同时也写出词人开阔的胸襟。它既可为下面江天景色具体描绘提供一个全景,也为后片的怀古奠定了基础。
接下“归帆”二句,写出在一望无际的大江上,无数来往的帆船,正行驶在斜阳掩映的烟波江上。两岸卖酒人家,幡招儿迎着西风飘荡。这两句是在眺望“澄江”时所见到的具体景色。归帆映日,酒旗迎风,隐现生活的和平宁静,又补充了“千里澄江似练”这一全景,使之更为层次鲜明,丰富多彩。“彩舟”二句,则是江中远景。千里长江,宛如一条天河;那些彩色楼船,行驶在烟波迷濛之中,仿佛航行在云端;远处粼粼闪光的江面,一群白鹭在飞舞:这该是多么美好的景色!南京西南长江中有白鹭洲,词人把这个地名活用,写成“星河鹭起”的动景,把金陵景色点缀得更加婀娜多姿,气象万千;任凭你有巧夺天工的画笔,恐怕也画不出这样一幅壮丽的金陵晚秋景色图。上片用“画图难足”加以收束,从而巧妙地结束写景并过渡到下片的怀古。
换头以后,用“念”字陡然一转,从眼前景物变换为对历史的回顾和反思。“往昔”二句,容量极大,有六朝君王在这个南方政治中心的追逐;也有他们当朝之后竞相奢靡的荒*生活。“叹门外楼头”,暗写六朝中最后一个王朝即陈后主亡国时情景。当隋朝大将韩擒虎兵临朱雀门外,沉湎酒色的陈后主正和宠妃张丽华等在结绮楼头饮酒作乐。这句语出杜牧《台城曲》:“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陈后主不过是一个典型例子,因荒*而亡国者又何止一个陈后主!六朝君王都因奢靡腐化而覆亡相继,包括灭陈并统一南北的隋朝,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因隋炀帝的奢侈荒*而归于灭亡。下句“悲恨相续”把怀古境界扩大,总括了整个六朝并包括隋在内的亡国教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这两句把前面怀古收束拢来,说明多少年以后,人们登高凭吊这些遗迹,对着这古老的都城,无不兴起六朝兴亡之叹。然而很多人仅仅停留在嗟叹之上,而不能引以为戒,不能从这兴亡之中吸取教训,避免重蹈覆辙。因此,这种嗟叹只能是徒劳的,毫无意义的。接下又以“六朝旧事随流水”一句总绾前文。六朝的那些兴亡旧事,已随着滔滔长江,一去不还。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但寒烟衰草凝绿”,留下的只有晚秋寒意中烟霭迷濛的衰草,呈现一片没有生气的绿色。这里化用唐窦巩《南游感兴》诗:“伤心欲问前朝事,惟见江流去不回。日暮东风春草绿,鹧鸪飞上越王台。”这两句极其自然地把怀古引向伤今。末尾三句,借用杜牧《夜泊秦淮》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 花。”但词中强调了“至今”和“时时”两个时间副词,意在说明:不仅杜牧生活的唐末如此,就是王安石所生活的宋初,仍然如此。象《玉树 花》这种亡国之音,实际上是借此曲代指导致六朝覆亡的那种奢靡荒*的生活,还在“时时”重复,代代重复。北宋当时的一些大官僚地主豪商,仍然过着那种骄奢*逸的腐朽生活,这正是词人忧国伤时、感慨万千的原因,这也正是这首词对景抒怀、凭高吊古的结穴之所在。
这首词在词史上有一定地位。晚唐五代以来的文人词,多数走着“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欧阳炯《花间词集叙》)的路子。入宋以后,除少数几首词(如潘阆《酒泉子》“长安观涛”、张升《离亭燕》“一带江山”、范仲淹《渔家傲》“塞上秋来”)外,文人词一般仍不脱《花间》余绪、《尊前》遗响。王安石这首词,无异为宋词打开了一个新的领域。故杨湜《古今词话》曰:“金陵怀古,诸公寄调《桂枝香》者,三十余家,惟王介甫为绝唱。东坡见之,叹曰:‘此老乃野狐精也。’”梁启超《艺蘅馆词选》评曰:“李易安谓介甫文章似西汉,然以作歌词,则人必绝倒。但此作却颉颃清真、稼轩,未可谩诋也。”
金陵怀古,诸公寄调《桂枝香》者,三十余家,惟王介甫为绝唱。东坡见之,叹曰:“此老乃野狐精也。”(《景定建康志》引《古今词话》)
梁启超云:李易安谓介甫文章似西汉,然以作歌词,则人必绝倒。但此作却颉颃清真、稼轩,未可谩诋也。(梁令娴《艺蘅馆词选》引)
词以意为主,不要蹈袭前人语意。如东坡中秋《水调歌》、夏夜《洞仙歌》、王荆公金陵《桂枝香》,姜白石《暗香》赋梅。此数词,皆清空中有意趣,无笔力者未易到。(张炎《词源》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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