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嫂在祝福中是怎样的人物形象?

祥林嫂在祝福中是怎样的人物形象?,第1张

鲁迅《祝福》中,鲁四老爷是地主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他迂腐,保守,顽固,坚决捍卫封建思想,反对一切改革和革命,尊崇理学和孔孟之道,自觉维护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他自私伪善,冷酷无情,在精神上迫害祥林嫂,才让她生存信心彻底毁灭,是导致祥林嫂惨死的主要人物。

鲁四老爷,是没有直接参与祥林嫂经济上的掠夺,精神上也只是疏远她,并没有像柳妈那般恐吓她。但是,鲁四老爷-直是站在对祥林嫂施恶者的一边。他是夫权的支持者,从他对祥林嫂婆家抢人的行为默许就可以看出来,思想上,也是对祥林嫂的伤风败俗行为极为不满。而且,鲁四老爷作为当地乡绅,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当地乡民的思想和行为的。假如没有鲁四老爷的默许,当地人还是不敢那么取笑鲁家的下人的。

  关于《祝福》中祥林嫂对灵魂有无的发问,历来有这样两种观点:

 一、在长期痛苦的思索中,她所产生的对灵魂的怀疑给她带来了希望,以免除死后更大更深的苦痛与恐怖。(人教社教参)

  二、反映她死前的恐怖和矛盾——害怕有魂灵,这样她就会被锯成两半;又希望有魂灵,可以在死后和阿毛团聚。(见1999年第6期《语文知识》中王秋萍同志的《祥林嫂反抗的盲目性》)

  对这两种观点,笔者不敢苟同,因为这仅仅是表面上或者说是片面的理解这段文字,而我们应该将这里的发问与祥林嫂的整个遭遇及当时的社会背景相联系,这样才能得出符合作品本身的观点。

  提到祥林嫂对死后的恐怖,这得缘于柳妈那一番话:“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

  可以看出那时她是深信柳妈那一番话的,并尽自己的一切努力终于捐了门槛,希望能够“赎了这一世的罪名”,能够安稳地做一个正常的劳动者;但四婶的一句“你放着罢,祥林嫂!”如当头棒喝,彻底击垮了她的精神支柱,从此变得或“怯”或“呆”,失去了她最基本的使用价值,被鲁家踢出门外,沦为乞丐,且异常艰难的乞丐:“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脸如木刻,“眼珠间或一轮”,“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可以说,在见到“我”之前,祥林嫂已经承受了比死亡更为痛苦的人间苦难,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这已经使得她内心的苦痛无从表露,神态麻木,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那“锯成两半”的预言大约也不会象先前那样令她恐惧了。

  可是,这时的祥林嫂是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呢?不,是有的!渴望能有魂灵,一家人就能在地狱中见面,我们说这是祥林嫂死前最大的且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对魂灵有无发问的原因所在。

  首先,从祥林嫂的表情变化上来看,原先她是那样的木然,而当见到“我”时,先是瞪着眼睛径直朝我走来,并不是为了要钱——虽然她也很需要;再是,问之前“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并且“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发问之后是“眼睛钉着我”——从这些描写中可以看出,祥林嫂对她所要问的问题是极其重视的,这些问题在她的心里是压抑已久的,只是现世中没有可问之人;在经历了各种苦难打击之后,她对周围的人有了一定的戒心,她知道自己所想的这些问题是为他们所不容的,而对于“我”,因为“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多”,被看成了一个“大救星”,她提出这些问题时的心情是不亚于当初向庙祝乞求捐门槛时的。

  其次,我们看她问的内容:

  祥林嫂从先前的恐惧中推断人是应该有魂灵的,要不怎么会被锯成两半;既然有魂灵,就应该有魂灵安置的地方——地狱(对于“天堂”,我们这“罪孽深重”的祥林嫂大概根本不会有那种奢望的)了;从而,死去的一家人也就可以见面了。这是从三个问题的内在逻辑上来分析,再看发问时,几个问题是紧接的问,即使“我”回答中用了“也许”,语气上是支吾的,而她依旧当成了完全肯定的回答,因为“我”是“出门人,见识多”的。可见,她最终希望的是一家人能再见面。因为祥林嫂在现世中是找不到一点同情和怜悯的,而在她的记忆中,大概也只有深山野坳中那“交了好运”的两年生活了,因为那时毕竟是“母亲也胖,儿子也胖”的,尤其是儿子,他是这篇作品中唯一与祥林嫂有着真挚情感的人,也是祥林嫂最为挂怀和引以自责的,因此,如果能与儿子见一面,那即使有被锯为两半的苦痛,我们的祥林嫂大概也会心甘情愿的。

  最后,那“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的理论只是“我”心里所想,也正体现了“我”与这个社会最低层的人的隔膜。因此,这段描写不能看成是祥林嫂对封建礼教“魂灵”有无的怀疑,相反这种“怀疑”是为了确定其有,以便给自己找一个“温馨的归宿”,从而更反衬出这现世的冷酷无情。

鲁四老爷的态度:不让她干祭祀的活,站在顽固维护封建宗法制度的立场上,从精神上残酷地虐杀她。他暗暗地告诫四婶的那段话,就是置祥林嫂于死地而又不露一丝血痕的软刀子。 鲁四婶的态度:头一次留祥林嫂是看她能干,祥林嫂被婆家绑架走以后,她害怕给自己家惹麻烦。之后她惦念祥林嫂不是因为关心她的命运,而是自己的佣人都没有祥林嫂那样可心。以后祥林嫂再来,她“起初还踌躇”,后来倒是真心怜悯祥林嫂,留下她。但是祥林嫂不像过去那样灵活能干了,四婶开始“不满”,进而“警告”,最后把祥林嫂赶出家门。可以说,四婶只是把祥林嫂当成一件工具罢了,没有把她当人来看。 “我"对她的态度:接受过新思想的“我”对祥林嫂是同情的,可惜当这种同情与自己的利益冲突时,同情就消失了。“我”对祥林嫂的提问不作正面回答,因为如果回答“有魂灵”,势必会增加祥林嫂的痛苦,这是与“我”对她的一点点同情相违的;回答“没有”又可能导致祥林嫂自尽,“我”不愿背负这样沉重的责任,所以用一句 “说不清”来打发。

  《祝福》是鲁迅先生一篇深刻揭示中国妇女悲剧命运的小说,在教学中,笔者对祥林嫂这一悲剧形象做了深入浅出分析,但学生却发出阵阵窃笑,究其原因是没有充分调动学生的情感因素,学生没能介入人物角色中,没能被祥林嫂的悲剧所打动,学过后感情上更是远离了祥林嫂,那么怎样让学生从感情上走近祥林嫂呢?

  一、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看,病态的人们歧视她、蹂躏她。

  把人物放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中去思考,揭示祥林嫂悲剧产生的必然性,马克思曾说过:“人,归根到底,……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祥林嫂为什么死,以及死后为什么得不到别人的同情,显然与周围的人有密切的关系。如下图:

  四叔四婶

  冷酷

  残忍

  婆家人 强抢 祥林嫂 嘲讽奚落 鲁镇人

  我 同情不愿介入 误导同情 柳妈

  除了四婶、四叔、婆家人思想行动上对祥林嫂直接迫害外,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她终遭遗弃,无人问津的原因。当祥林嫂以再嫁再丧的身份再次来到鲁镇时,鲁镇的人没有叫她“贺六嫂”,而是依旧叫她“祥林嫂”。其声调的阴阳怪气表明世人对她再嫁的身份的否定和非难,并用“祥林嫂”这一永久的称谓对她进行精神鞭笞。柳妈的同情、误导更加重了她的精神负担,使她欲生不能,寻死又不敢。

  二、 从艺术构思上看,祥林嫂是一个生命里没有春天的苦命人儿。

  祥林嫂从来就没有获得过春天般的温暖,她丧夫、再嫁、失子、死去几个关键情节都是在春天发生的。

  1、丽春之日,丈夫夭折。“她是春天没了丈夫的”。在封建社会里,妇女地位最低,而一个寡妇的处境更艰难,更何况“她家里还有严厉的婆婆”。由于丈夫“比她小十岁”,没有留下后代,“夫死从子”之路与她无缘。再说婆婆也不会把她这个“克星”留在家里,无子守寡,此路不通,摆在祥林嫂面前的是一条受人唾弃的改嫁之路。但“生为夫家人,死为夫家鬼”不能自作主张。只能由夫家人任意摆布,即象商品一样被卖掉。看来春天是不属于祥林嫂的,春天也不会带给她温馨与柔情,在封建礼教的摧残下,她的一生里将是没有春天的一生。

  2、孟春之日,被迫再嫁。祥林嫂在生命和“名誉”之间,它依然选择了“名誉”,即永远的有祥林名誉权的“不嫁二夫”的寡妇,于是她逃到鲁家后,非常勤快,然而 “新年刚过”的一天,祥林嫂到河边去洗米时,突然被婆家人用极其野蛮的手段,像对待牲畜一样,生擒死拖,把她抢了回去,从卫婆子口里我们知道“她婆婆来抓她回去的时候,是早已许给了贺老六”,回家之后,不几天,也就装在花轿里抬去了,不难看出她是在春天被迫再嫁的。尽管当时她一路的嚎哭、叫骂,“喉咙哭哑了”,“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拜不成天地”,可结果还是被他们“七手八脚得将她和男人反关在新房里”。在祥林死后的第一个春天,祥林嫂被迫改嫁。春天,对于她简直就是灾难,春天,带给她的是疯狂的人格侮辱,春天,使她心灵备受摧残。

  3、暮春之日,痛失爱子。祥林嫂被迫改嫁后,幸运的做了母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祥林嫂有了儿子,便取得了做人的权利。可“天有不测风云”,贺老六不久 “断送在伤寒上”第二次丧夫又给她精神上一个沉重的打击。“幸亏有个儿子”这唯一的的亲骨肉,是她生命里仅存的一丝春光。但“祸不单行”、“春天快要完了”的一天,孩子竟“给狼衔去了”,命运之神不公平的从她怀里夺走了仅有的一丝春光。儿子死了,“大伯来收屋,又赶她,她真是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求老主人”。这个悲惨的情节再次发生在春天,而且随着“春天快要完了”,她的生命也将结束。

  4、迎春之日,凄惨死去。祥林嫂再次来到鲁家,是想做奴隶而不得,四婶四叔柳妈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沦为乞丐后,她的遭遇更是凄惨,常常连饭也要不到,最后带着对生的痛苦,对死的恐怖,在鲁镇祝福声中,在遭受了一连串的致命打击、迫害、摧残之下凄然死去。四叔的“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时候正是万家欢乐、全家团圆的时候,而祥林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连春意都未来得及享受,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生的历史舞台,贫穷悬殊,反差巨大,这一结局的安排是祥林嫂的悲剧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三、 从道具、服饰上看,“开裂的竹竿,破碎的心”,“白头绳,表孝心”。

  鲁迅的作品,道具设置是非常独特的。祥林嫂一出场,一股浓浓的悲剧情调沉重的袭人心鼻。除了得力于作者细致的肖像描写之外,还要归功于作者精心制作的道具:竹篮、破碗、裂竿,“他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这个形象鲜明独特,极具个性化,人们的脑海里不由得会浮现出凄苦的乞丐形象,极其简单的道具,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碗“破而空”生活凄凉可想而知,竹竿下端“开了裂”可见沦为乞丐的岁月之长,读罢,怎能不让人心碎悲伤、怜悯。

  祥林嫂在鲁镇一露面:“头上扎着白头绳”,第二次:“她仍然头上扎着白头绳……”借此,我们很容易看出她的寡妇身份,表明她是死去的祥林的妻子,这一定位十分重要。头上的白头绳,把她的悲剧命运揭示出来了,注定了祥林嫂一生将在这个名份下生活,丈夫死了,本不是祥林嫂的错,可她却要扎上白头绳向世人宣告自己是个灾星,被人认为不吉祥。她本来是遵照封建礼教的规矩“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好女不嫁二男”,可是偏偏有个婆婆不让她守节,又偏偏有人嘲笑她,歧视她,说她“不干不净”。她苦苦蓄钱捐了门槛,可仍然消除不了白头绳带给她的灾难,带给她心灵的创伤,这样一位妇女,活着毫无自主权,死了还要受人唾弃,生得痛苦,死得恐怖——多么悲惨的命运啊。这一细节是对封建礼教吃人的有力控诉。

  四、 从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上看,祥林嫂是一个时代悲剧。

  祥林嫂生活在清末,祥林嫂的悲剧是那个时代的悲剧,也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个劳动妇女的悲剧。

  当时封建礼教仍在吞噬着人们,二十六七岁的祥林嫂嫁给了十六七岁的祥林,这是一种落后而残酷的畸形婚俗,江浙一带称之为等郎媳,正象当时民谣所说的那样: “二十岁大姐十岁郎,夜夜困觉抱上床。说他夫来年太小,说他儿来不喊娘。”可以看出等郎媳是多么的尴尬和辛酸,祥林嫂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使得“她不很爱说话,别人问了才回答,答得也不多”,只能用无尽劳动为自己透一口气。当时的人们冷漠、麻木、自私、愚昧。祥林嫂不被鲁镇所接纳,也是由于当时被封建礼教严重毒害的人们的存在,“夫为妻纲,好女不嫁二男”的夫权思想,可容忍贞洁的寡妇,但却不能容忍再嫁的女人。足以看出当时病态的社会,病态的人们酿造了祥林嫂的悲剧。这就是祥林嫂所生活的环境,这种环境也是祥林嫂悲剧的一个根本原因。

  总之,在教学中要充分挖掘小说的情感因素,要善于寻找巧妙的切入点,教师用自己的真情去拨动学生心灵的“情”弦,一旦学生心灵的“情”弦鸣响,情感的火苗燃起的语文课堂就迸射出生命的活力。无疑学生从感情上就会走进祥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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