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绸缪:紧紧缠绕,捆束。 束薪:捆柴火,喻夫妇同心,情意绵绵。
三星:参宿。
良人:古代妇女对丈夫的称呼。
刍:结婚用来喂迎亲马匹的草料。
隅:天空的东南方。
粲:美人,指新娘。
这是一首祝贺新婚的诗歌。跟之前的《周南·樛木》和《周南·桃夭》不同,这首祝贺新婚的诗歌是同时祝福新郎新娘的,而且有种喜宴上闹新婚的意思。因此更加地喜庆。
“绸缪”意为缠绵,而“束薪”则是娶亲结婚的意思。如果对之前 《周南·汉广》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还有印象的亲估计还记得,古人结婚的时候有点燃柴火的习俗,称为燎炬为烛。而这里将柴火捆起来估计就是要用来燃炬为烛的,因此,《诗经》中经常以“束薪”一词来表示结婚或娶亲。从“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两句可以看出来,婚礼的举行时间是在傍晚,天空还有些夕阳的余晖,夜幕未降,天边挂着三星。在一片热闹声中,新郎新娘在众人欢呼声中行礼拜堂。
诗歌中第一章是参加婚礼的亲友们“闹新娘”的场景。行礼完毕,准备闹新房的众人将新娘团团围住,他们带着戏谑的口气询问新娘:“今夜是何夜?你是如何碰到这么好的新郎的?”新婚之夜对新娘来说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时刻,今夜之后新娘就不再是黄花闺女了,而是正式成为人妇了。想象一下,新娘听到这样的询问,自然是一脸羞涩,举起手帕来半遮着脸啦。可是众人看到新娘害羞的样子似乎更加兴奋了,便继续八卦新娘的恋爱史,“你是怎么认识这么好的新郎的啊?”姑娘听到这样的话语,脑海中回忆着跟丈夫的相识相爱的往事,脸变得更红了。也许新娘会大胆一些,将自己和丈夫恋爱的甜蜜往事说出来跟大家分享。大家听完新娘分享的恋爱经历闹得更欢了,一起追问新娘:“你呀你呀,今晚准备把这么好的新郎怎么办呢?”试想一下,新婚夜,新娘能拿新郎怎么办呢?这样的问题自然是把新娘弄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烫了。
第二章说道众人“闹”完新娘了,就开始“围攻”新郎了。“三星在隅”暗示着时间的流失,原本在天边的三星,现在已经升到天空的正中了,新郎新娘们也已经进入洞房了,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当然是继续闹洞房啦。“今夜是何夜啊?竟然能让你遇到这么好的新娘?”对新郎来说,今夜自然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夜啦,今夜之后,新郎就不再是个无拘无束的小青年了,而是有了家室,有了责任,有了担当的一家之主了。而后面那句,你怎么遇到这么好的新娘,自然也是在八卦着新郎心中珍藏的和新娘的恋爱经历啦。单身的哥们说不定还指望着从新郎哥身上学几招“把妹”绝招呢。同样,听完新郎的分享,众人一样追问新郎,“你呀你呀真福气,今晚准备把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怎么办啊?”话说对于这样内涵的追问,新郎虽然没有新娘那么害羞,可是也不知如何回答吧?新郎官灵活一些的话,也许会表态几句以后会对新娘好,一起相爱白头偕老之类的誓言,一来可以打发众人的追问,二来也是对新娘的承诺嘛。听到这样的誓言,众人自是拍手称好,对新郎新娘的幸福婚姻更是热烈祝贺啦。
第三章是闹一对新人的。婚礼举行到尾声,很多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新人也准备共度春宵。众人却不肯轻易放过新人,于是继续追问:“今夜是何夜啊?我们何时见过这么幸福美丽的新人啊?”今夜自是一个幸福夜,一对新人终于佳偶天成,幸福地在一起了。而那一句赞美新人美丽的话自是夸得新人满脸红光。娇羞的新娘妩媚百态,看得新郎官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气氛到达高潮了,于是众人齐呼:“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幸福的你们,打算拿对方怎么办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其实都明白,肯定不可能是凉拌。只是大家一致要戏谑一下新人,看看他们如何面对。也许此时新人们已经羞得无力回答,而此时新郎的父母一般都会站出来替一对新人解围,分派些美食劝大伙出去继续吃喝。于是众人知趣地离开,不再打扰新人度春宵。当然也可能有些不死心的人会偷偷趁乱躲进桌底,衣柜,甚至床底下偷听新人的悄悄话。而这些悄悄话也都会成为大家日后的笑谈。
还有一首也是描写古时候的婚礼的,原本想一并写出来,可是碍于篇幅,只好另起一篇,明日分享。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孙协志与韩瑜两人曾是人人称羡的神仙伴侣,但两人却突然用简讯对外公布已经离婚,这让许多粉丝们都大感不可置信,大家也纷纷探究两人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有人推测是因为婆媳问题或是两人迟迟生不出小孩,但都被两人所否认,到最后有媒体透露他俩离婚的真正原因,竟也让人不胜唏嘘。其实相爱容易相处难,从情人变成夫妻有许多关卡要渡过,婚姻生活经营不容易,现在跟着女人帮一起来瞧瞧容易造成夫妻婚变的七大原因!
第一个原因:夫妻两人性生活不美满很多情侣婚前两人热情如火,亲密关系非常的幸福,但婚后很多夫妻慢慢地因为小孩或是工作压力,最后变成无性夫妻,但如果夫妻长期都没有性生活,可能也会影响两人的感情!
第二个原因:财务问题爱情固然重要,然而面包也很重要,夫妻理财若没达到共识,谈钱真的伤感情,记得心平气和态度和缓讨论,最忌用强势的方法协调!
第三个原因:两人对未来没有共识而根据《东森新闻云》报导,透过韩瑜的经纪人表示,孙协志与韩瑜两人离婚的真正原因其实是韩瑜只想顺利拍戏,而孙协志比较想要经营经纪公司,也因两人长期对未来的规划不尽相同,才会产生意见上的巨大分歧。最后两人只好走上分手一途!
第四个原因:婆媳问题婆媳问题长久以来也是容易造成夫妻不合的原因之一。
第五个原因:个性不合
另一个会造成分手的主因就是两人婚后发现个性不合,比如说假日时太太很想出去玩,但先生却想待在家打电动,许多事情两人都意见不合,生活上大大小小的摩擦久了,感情可能也磨掉了!
第六个原因:长期分隔两地很多夫妻因工作原因被迫分隔两地,长久没有相处在一起,久了久了,两人间的感情也可能会慢慢变淡了!
第七个原因:外遇问题最后一个主因如果两人感情变淡后,遇到外面的一些诱惑或 ,很容易演变成婚外情,最后可能会造成婚姻破灭!
(孙协志粉丝专页) 滔客线上杂志 女人帮授权转载 原文出处七大分手原因,夫妻佳偶变怨偶
四年后的团聚(完)
确切来说,郦朝央是“快醒”,但还没有真正醒来。
按照大僧侣提供的解药配方,上面有无数药草陆千乔简直闻所未闻,还是问了眉山君才将之凑齐。把药草放在巨鼎中每日熬制,再用药汁浸泡中咒之人——泡多久没人知道,皮糙肉厚如战鬼郦朝央,这几个月都被泡得皮肤起皱发黄,药汁的那种黄。
陆千乔赶到的时候,她正蜷缩在满缸药汁里皱眉呻吟,双眼紧紧闭着,面上神情千变万化。
郦氏一族的战鬼们挤在屋里,眼睛也不敢眨,只管盯着她。
这样子的郦朝央,也是很难见到的。
她出身于战鬼中的贵族,自小性子就严谨自律,寡于言笑。等二十五岁变身劫后,又成就了完美战鬼之身,更是连眉头也很少皱一下。有着丰富表情的郦朝央什么的,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她现在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梦里遇见什么极难决断的事,片刻后,唇角忽然一扬,居然又笑了起来。
甜蜜的笑。
郦闵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一块雪白的床单突然铺下,遮住了装满药汁的大缸。陆千乔弯腰倚在缸边,替她拨开额上黏黏的湿发,低声道:“都出去。”
无论怎么不情愿,陆千乔毕竟是眼下族里最接近完美战鬼之身的人,对力量有着狂热崇拜的战鬼们绝不会反抗他的话,当下又一一走出屋子,把门轻轻合上。
陆千乔端来一桶清水,替她把纠结粘腻的长发解开,细细搓洗,再用牛角梳笨拙地打通。
她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悲戚,一会儿释然。
是梦见了生命里最灿烂波折的那段时光?
他对父母之间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很小的时候曾听人提起过,族里长辈对他二人的结合并不抱什么乐观态度。再后来就是她杀了陆景然,只身返回族内,摒绝一切脆弱的感情,他母子二人就此天各一方。
或许……或许,她和陆景然也像他和辛湄那样,是有过一段甜美经历的。和他不同,十七岁的郦朝央在感情上直接又热烈,连后路也未曾考虑过,一心一意嫁给了喜欢的男人,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幸福。
可惜琐碎的生活蹉跎了这种幸福,可能在她变身成完美战鬼,将陆景然杀死的那个瞬间,心里也是有着发泄般的解脱。她是输给了本能的杀意,所以余下的只有解脱后的空虚与隐约的后悔。
所以,她才不愿自己的独子也走上同样的路?
陆千乔用软布轻轻擦拭她湿漉漉的脸颊,忽觉她睫毛一颤,滚下两颗豆大的泪珠来,紧跟着,闭了近半年的那双眼,终于睁开了。
他的动作停下。
两双眼睛无声地胶着凝视。
“千乔。”
良久,郦朝央说话了,声音沙哑干涩。她看着他,破天荒露出一个笑,有点伤感,还有点疲惫。
“我梦见你父亲了。”
陆千乔抓起她一绺湿发,继续梳:“……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话要问我,他会等我。”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迷惘地眨了眨眼。
“再见到他,我很开心。”
陆千乔愕然抬眼,开心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郦朝央在大缸里撑了一下,却虚弱得连站也站不起,他抬手一扶,却被她握住手腕,吩咐:“东边的那个红木大橱,右手边第三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来。”
他依言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只绛紫的锦盒,锦盒里封着两枚鸡卵大小的蜡丸,丸中隐隐有璀璨的金光流动,还带着一股幽幽的清香。
他把蜡丸送过去,郦朝央却摇了摇头。
“这是昔年最后一位天神留下的封赏……我郦氏一族代代供奉,只等留作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才敢享用。当日你变身未成,有狐一族又前来挑衅,我曾想服下一枚,以解困境。不过……幸好没有用它。”
有个人还在忘川水边等着她,年年月月,岁岁朝朝,她不会用一段永恒的仙命来换他的等待,什么也不能让她换。
“我的身体还需要休整几年方能恢复,千乔,这两枚丹丸我今日正式传给你。我希望……你这一生也不会有机会用到它。”
陆千乔低头笑了笑,将两枚丸药收进怀内:“我扶你起来。”
郦朝央所中咒法极其狠毒霸道,加上又在药汁里泡了快半年,再强悍的身体也禁不住这种折腾,一两年之内只怕是恢复不了昔日完美战鬼的风采。大僧侣应当是算过这点的吧?虽然没真正杀了她,但也等于把她拖住几年,给有狐一族喘息的机会,或者说,给两个族群各自冷静的机会。
郦氏一族的人得知郦朝央醒了,自是一番欢天喜地,其他大族的战鬼也各有喜悦庆幸,将近来族里的肃杀之气冲淡不少。
匆匆将身上粘腻的药汁洗干净,郦朝央疲惫之极,很快又沉沉睡去。
月亮爬上天顶,陆千乔坐在床边,一手搭在母亲的手腕上,随时注意她的脉息,另一手不由自主摸向怀内,将那根包得好好的紫晶簪子取出来。
明天就是五月初三,他只怕是回不去了,这根簪子……注定无法在她生辰那天戴在她头上。
……
将军有些郁闷,还有些愧疚。
“叫郦闫送去皇陵。”
榻上的郦朝央忽然开口,倒让他微微一惊。
她闭着眼,神情平静,又道:“族里近来杀气甚重,不要叫那姑娘来。东西让郦闫送。”
陆千乔犹豫了一瞬:“母亲……”
“我不会阻止你什么,可是人在战场,心中还左右顾虑,必会被人钻了空子。千乔,我要你给我族五年的时间,至少等我恢复后,再回去。”
他沉默了。
“如果思念她,那就尽你所有的能力,把有狐一族的事情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男人。”
依然沉默。
“那个姑娘,会等着你。”
是的,辛湄会等着他,他心里很明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如果是她,一定二话不说坚定地等下去,等他回家。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总是让她等。
可是,辛湄,我一定会回家。
这世间,唯有你的所在,才是我的家。
四年后,五月初三——
又是一个五月初三,辛湄和平常一样,天还没亮就起了,从厨房捏一颗昨晚蒸下的肉包子,一边烫得直吹气,一边爬上山坡例行眺望远方。
如果陆千乔要回来,必然会走这条路,今天是她二十一岁生辰,他大概能回来吧?再不回来,她就真成老太婆了。
前天郦闵过来给她送信外加送礼物——陆千乔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还会附上一件礼物,有时是珍珠的耳坠,有时是海边贝壳串起的项链。记得有一次他不知杀了什么妖兽,听人说那种妖兽的肝脏吃了大有好处,硬是让郦闫两手捧着,血淋淋又千里迢迢给她送过来。
结果那付肝脏在煮熟的过程中,散发出冲天的臭气,熏得皇陵里一群妖怪叫苦不迭,连郦闫都脸色发白地捂住鼻子,死也不肯吃。她勉为其难吃了一口,算是给陆千乔一个面子,剩下的挖个洞全埋了。
前天郦闵送来的是一件粉色的罗裙,上面绣满了桃花,据说料子是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青蚕丝,除了轻薄华美之外,还会散发香气。
他说:“少爷交代了,趁着春光,穿上新衣,指不定他哪天就回来了。”
辛湄皱眉:“什么叫指不定哪天就回来?”
“这个我怎么知道,等少爷回来,你自己问他。”
这可恶的男人,四年前她十七岁生辰,在山坡上干等他一天,他都没来,只叫郦闫送了根簪子,外加一封信,信上的措辞也生硬死板:等我,五年内必回。
他就那么笃定她会等着?眼下过去四年了,他又玩这招扑朔迷离,指不定哪天就回来?
“哦,那你回去替我告诉他,再不回来,指不定哪天我就找小白脸了。”
郦闵完全不为所动:“皇陵里都是妖怪,没有小白脸。”
辛湄有些怒:“郦闫算是小白脸吧?!下次叫他来!”
郦闵依然很冷静:“他最近来不了,二十五岁变身劫到了。”
这些年战鬼一族里年轻人们纷纷遭遇变身劫,前年是郦闵,他顺利过去了,虽然没像郦朝央那样变成完美战鬼,但身为纯血而度过变身劫的战鬼,可谓是一支强劲的战力。今年轮到郦闫,他也是纯血,估计变身问题不大。
似乎正是因为近期不停有新晋战力加入,南边的有狐一族终于顶不住,撤离了居住数代的老本家,隐藏躲避战鬼们的追击。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人写了求和信,不知是真是假。看郦闵郦闫他们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估计这两族的争端也快结束了。
“对了,少爷还有生辰的礼物给你。”
郦闵面无表情地把背后包裹里装着的一只半人高的木盒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两只栩栩如生的人偶。一只披着甲胄,腰佩长鞭,威风凛凛。一只绾发罗裙,婉转如笑,手里还端着个豆腐雕的小人。
“哎……”辛湄震惊了。
这两只人偶……不就是她和陆千乔的缩小版么!眉毛眼睛鼻子……甚至连她那种笑嘻嘻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少爷说,这叫……这叫……”
郦闵皱着眉头,很不耐烦说这些肉麻话。
“这叫‘佳偶天成’。”
他的心在滴血,那个在战场上英明神武冷酷无情的少爷,你怎么能随口就说出这么肉麻这么暧昧的话!
辛湄把两只人偶抱起来,看看这个,再亲亲那个,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把方才要找小白脸的话丢到九霄云外了。
“那你替我告诉他,就说——陆千乔,我想你想得好痛苦好痛苦,我的心每天都在下雨,只有你回来,我的心才会充满阳光……”
“停!”
郦闵忍无可忍,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五个字以内的。”
“哦,那告诉他,早点回家。”
……
不知道郦闵有没有把这句话带到,辛湄照例在山坡上等了一个时辰,人影没见着半个,倒是殉葬坑那些厉鬼见到好几个。
辰时过一刻,辛雄在山坡下冲她挥手:“小湄,来吃饭了!”
他两年前就把辛邪庄的生意交给几位徒弟,自己带着夫人的灵位搬来皇陵和女儿一起住,颐养天年,闲来无事,便教桃果果和他弟弟认字,帮斯兰种种菜,和赵官人探讨一下他的戏折子要怎么写才能引人入胜。
不过辛湄觉着他最厉害的一点是,成天拉着映莲姑娘劝导人生道理,舌灿莲花,没理说成有理,居然把她说得考虑要嫁给北边那只成天来求婚的熊叔叔了。
关于这个,辛雄很得意:“姑爷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美貌女妖成日暗恋来暗恋去的,保不准要出什么事。乖宝你只管放心,爹帮你解决这些!”
她爹真是个神奇的存在,活了二十一年,辛湄越发肯定这一点。
“姑爷今年还是赶不上你的生辰?”
吃饭的时候,辛雄随口问了一句。
辛湄皱着眉头:“不知道,不过也不是第一次,无所谓了。”
辛雄想了想:“乖宝,吃完饭,咱们给你娘上一炷香吧?”
辛雄搬来皇陵之后,归花厅北面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就被他收拾成了摆放香炉灵位的小祠堂,每日清水鲜花一炷香,辛雄从没停过。
点了两支香,两人站在灵位前默念片刻,他突然开口:“你娘是个修仙门派的弟子,行侠仗义,四海为家,厉害的很。”
辛湄一愣,虽然老爹时常在她面前说起娘怎么好怎么温柔,但从未说过她是做什么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娘就是个普通姑娘。
“我们婚后,她也经常不能在家里,师门常有命令,她一去,短的有几个月,长的有几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每天只好在大门前点两只灯。绿水镇穷得很,夜里没人会在自家屋前点灯,不过你想,一片黑漆漆的,门前那两只灯就很显眼了。你娘看见灯,就不会认错路,就晓得我在家里等她。”
辛湄眨眨眼睛,转身欲走:“那我到皇陵外点灯去。”
“不是这个意思。”
辛雄赶紧拉住她,擦了擦汗,他这个女儿,沟通起来真费劲。
“两个人相处,总是要互相迁就一些的。你们都还年轻,姑爷又那么厉害,你娘若是像姑爷那么厉害,不要说四年,十四年我也会等。可惜她生你之前受了伤,你生下来,她却熬不过几月。但我和她婚后那么久,都过得很开心,没什么遗憾留下来,所以你也不要总是想着姑爷怎么还不回来,这样把自己的好日子都想没了。他的家在这里,他肯定也是想早点回来的。你不要怪他。”
辛湄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我要是怪他,都不会等着了。”
辛雄得意地摸了摸胡须:“我家乖宝,已经是天下第二的好女人了。”
“怎么不是天下第一?”
“废话,第一是你娘。”
上完香,赵官人把辛雄给拉走了,这些年怨偶天成的下部改了又改,始终没能改完。辛湄说要符合事实,辛雄说不喜欢狗血老梗,桃果果说想看打架,映莲要看发人深省的人生道理,斯兰说……他说,让那些无聊的人偶戏去死吧。
赵官人很为难,这些天只好拉着辛雄一起探讨后面的剧情,其实,整个皇陵里愿意跟他探讨剧情的也就只剩辛雄了。
眼看两个老人家走远,辛湄伸个懒腰,继续爬山坡。
丁香花开了,樱花杏花还没有谢,到处都绚丽多彩,温暖安详。
这是一个美丽的春季。
辛湄在山坡上唱起小调,心爱滴哥哥哟,你怎么还不来,我等你等到花都快谢鸟。
荒腔走板的歌声飞了老远,惊飞无数小鸟。
唱到第四遍,坡上传来踏草的声音,辛湄躺在草地上仰高脖子眯眼看。
两只沾满泥土的靴子一直走到身边,一个满身尘土味的人坐在了身边,摸摸她的脑袋。
“……我回来了,别再唱。”
再唱下去,这一片树林里的小鸟从此就不敢安家了。
辛湄腾一下坐起来,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又警惕又狂喜地瞪着身旁风尘仆仆的男人。他一红一黑的两只眼一如既往的深邃专注,静静凝视着她。
“陆千乔!”她大叫,一把揪住他的脸皮,左右拉。
是他吧?没错吧?
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脸皮,学她揪了一下:“辛湄。”
下一刻,她便扑进他沾满尘土的怀里,他张开手,紧紧抱住她。
她心上的人,终于回家了。
——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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