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周雨禾
编辑 | 陈令孤
点开微博热搜#李维嘉给郑希怡刘雨昕拉群聊# ,95后经纪人助理阿圆看着聊天截图里被打上马赛克的头像,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4个人的群聊(还有一位吴昕),全都是艺人本尊,这意味着艺人团队的人没在群聊里。对从业一年多的阿圆来说,感到有些不寻常。尽管她马上意识到,艺人也有自己的私人圈子,不可能事事都经过工作人员。
在演艺行业里,拉微信群聊是一种常见的工作方式,如有合作,合作方会和艺人团队人员先拉群沟通,待项目确定后,再具体给到艺人,后者不用现身。
如果说艺人本身是光,粉丝是追光者,那么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就是光的伴生物,又组成了铜墙铁壁,将发光的星体层层保护。
因为离明星近,这份工作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浏览网上艺人宣传、经纪人等相关岗位招聘信息,总能看到追星女孩满腔热情地询问,「 娱乐 圈怎么入行,毫无经验可以吗?」
对于局内人来说,又是另一番光景。艺人自带的光环,给了工作人员巨大的舞台来施展才华,但也因光都汇聚到了一个目标,他人的付出没办法同等被看到。
「这就是一个服务性质的职业」, 阿圆说。
在 娱乐 圈大型活动的工作表格里,艺人的名字后常跟着+10、+5、+2等字眼,这些数字代表的是随行有几个工作人员。
工种其实有很多,拿日常宣传来说,「艺人宣传」负责物料策划、文字产出和媒体对接,「短视频编导」负责摄影摄像、后期剪辑,「平面设计」负责图文设计与排版她们通常要在公司坐班,到了宣传期,也会跟着艺人跑行程。
「艺人宣传」岗的门槛较低,限制相对少,成为很多人入行的首选职位。现壹心 娱乐 CEO、前范冰冰工作室宣传总监杨天真,就是艺人宣传出身。
今年24岁的阿圆,起初也是作为艺人宣传招进公司,后来转岗到经纪人助理的职位。回忆起应聘面试,她的经验是一定要用心。她提前对公司的业务板块和艺人资料做了详细的功课,主动提出对公司艺人未来的规划,并且是唯一带了作品集的人,这些都成了她的加分项。
有时候缘分也很重要,比如有些招聘信息,希望求职者把 星座 附到简历上,因为有的艺人要求经纪人火象 星座 优先、生活助理巨蟹座优先。
同为95后的Ziki ,则是通过公司员工内推渠道入职的,负责艺人短视频物料的后期制作。她是美术生,擅长手绘动画,大学时曾为自己喜欢的爱豆创作过视频,加上话不多、人比较实在,经过简单的面试后,就拿到了offer。
这两个职位的工资普遍不高,但会有成就感。只要艺人的流量足够,中规中矩地完成工作都会有一定数量的人去观看,如果再用心一点,就会被更多的人看到,这让她们生出了战斗欲 。
做艺宣时期,阿圆在经纪总监的带领下,为公司的新生艺人制定人设与发展路线,筹划 时尚 拍摄、媒体采访、综艺影视投递等。她的手机必须24小时standby,因为随时可能会有合作方发来消息,并且还需要为艺人拍摄「工作室」视角的视频花絮,为此她特地换了256g的手机。
编导Ziki适应工作的方式不是换手机,而是安装了几款 游戏 。因为制作视频时,如果源文件大了,电脑就会卡,在等待渲染导出的时间里,唯有一局王者荣耀才能打发无聊。
刚开始,阿圆和Ziki对经纪总监提出的宣传物料要求有些不解,既要简洁 时尚 ,又得有趣,还要来点文化底蕴,最重要的是高级,「怎么不要求五彩斑斓的黑呢?」后来她们明白了,其实就是要综艺感、网感和 时尚 感的共同堆砌。
艺人包装与宣传是新兴产业,没有既定的标准,年轻人的创意与新玩法可以尽情发挥,这是工作有趣的部分。何况,行业里大多是女性,没有性别歧视,她们组成了艺人坚强的后盾。
但是,当爱好变成工作,再纯粹的追星女孩也扛不住天天加班。阿圆说,她的微信置顶了3个 娱乐 圈宣传群和资源置换群,7个包含经纪总监在内的工作联系人,每天平均会打开32个聊天框交流工作信息,每过4个小时会根据聊天时间顺序检查消息是否都已回复。
走在明星的身边,曾经的幻梦也在消解。每次朋友私下跟Ziki夸她公司的艺人有多帅时,碍于职业道德,她没说什么,但会在心里赞美自己的p图技术日渐增长,连皮肤也能p得毫无瑕疵。
距离艺人更近的职位是粉丝运营和经纪人,因为要连接艺人和粉丝,她们对「追星」行为有着更多的感受。
粉丝运营是粉丝文化兴起后,为适应粉圈变化, 娱乐 公司新增的岗位。一般只有流量特别大的艺人,其公司才会专门设置这个岗,其他公司多是由艺人宣传和执行经纪来兼任。
从事粉丝运营工作快两年的女孩天天,认为这个岗位既要能换位思考又要保持客观冷静,适合「喜欢过」艺人的前追星女孩,「必须是喜欢过,不能现在正喜欢,也不能从未喜欢。」
因为,曾经是粉丝,现在成了路人,才能平衡好感性与理性。
她们要会借助专业的运营手段,鼓励粉丝对艺人进行 情感 性陪伴,主动参与到传播工作中来,以增加粉丝的粘性,具体来说包括后援会管理、微博官方群管理、组织艺人线下活动等。
聊到粉圈文化时,她开始使用缩写,「工作人员」由「gzry」代替,「hyh」是「后援会」的简称,就连「微信」也缩成了「wx」。熟练运用缩写,是粉丝运营的必备技能。
艺人的后援会可以由公司自己申请,也可以由粉丝来申请,现在的模式会倾向于「公司申请、粉丝运营」。一般来说,工作人员不会直接与粉丝联系,但如果艺人有一些公开可曝光的行程,也会通过后援会和粉丝站子,提前把消息传达出去。
与粉丝接触多了之后,天天有时候会心疼她们,因为粉丝应援偶像是实打实地付出。跟线下活动时,她总能看到粉丝拿着沉重的应援物去占位置、摆海报。同为女生,她知道这有多辛苦,也会多一份尊重。
而转岗到经纪人助理的阿圆,则会对粉丝的态度多些谨慎。第一次跟艺人行程去外地时,在到达的高铁站遇到了提前等候的粉丝,她突然有种矛盾:作为助理,她应该领着艺人赶快离开,或者隔开粉丝,但粉丝们举着「长枪短炮」在拍摄,如果不离艺人远一点,自己的形象也会被曝光。
她没有阻拦,艺人在和粉丝打完招呼后上车,她随着上车。她始终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追星女孩有一种共情,心想如果秩序比较稳定,何必去阻挡粉丝和艺人的零星交流呢。
入住酒店后,经纪总监把艺人的微博私信给她看,里面写着「哥哥快下来,我就在酒店楼下」、「哥哥你住哪一层啊,我也住这里,晚上来敲你的门不介意吧」等话语。她明白了,粉丝大多是理智的,但也会有一些带有骚扰性质的「私生饭」存在,作为经纪人,应该对艺人更加保护。
当工作被艺人充满后,阿园曾经的追星心理也发生了变化,她会在看综艺节目时分析艺人人设的构建,也会对镜头前艺人伪装的敬业形象嗤之以鼻,「分析真假」影响了她追星的心情。
解决的办法就是,她放弃了以内娱艺人为偶像,开始追海外艺人。
娱乐 圈是一个「善变」的圈,经常对接商务资源后,阿圆发现,甲方和乙方经常转换。
有时候品牌商是甲方,艺人工作室是乙方,但到了某些杂志面前,品牌商又成了乙方,甲乙方的转换是利益权衡的表现。她想到了一些亲历的圈内冷幽默:
娱乐 圈工作人员通常会以「亲爱的」开头打招呼,一来亲昵,二来能规避没备注姓名的尴尬。
普通人集中在白天发朋友圈, 娱乐 圈工作人员则是深夜发朋友圈,一是因为节目凌晨才收工,二是因为前一天收工晚故失眠调整生物钟。
艺人经常微笑待人,工作人员一喊拍摄,他就友好地对镜头打招呼,但其实根本不知道要拍什么,笑就对了。
不论是经纪总监、艺人宣传还是公司老板,只要跟着艺人跑行程,都会被粉丝认为是艺人助理。
作为粉丝运营的天天,也想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有时候艺人手滑点的赞,却由工作室来背锅;有时候团队是根据艺人想法作出的决定,粉丝却抨击工作室不顾艺人感受作出了错的决定……
在理智上,她能理解这些不公,因为艺人是负责给粉丝带来幻想的,而工作人员是幻梦的守护者,幻梦怎么可以犯错呢
在见多了艺人后,她戒掉了追星,意识到明星眼里的她注定不会是唯一,「偶像是只适合远观的,一旦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所有琐碎的真相都会曝光,因此在同居者的眼中既没有伟人,也没有美人。」
Ziki曾经很喜欢被人叫「姐姐」,但发现自己公司的练习生弟弟们毫无感情、见谁喊谁姐姐后,她明白了「姐姐」与工作人员的「亲爱的」、服务员的「美女」一样,只是为了规避没记住姓名的尴尬。
虽然工作人员和艺人的物理距离近,其实心理上隔着很大的距离。
艺人工作人员的职业天花板也来得快。艺宣和编导干上两三年,基本就熟悉了所有工作;经纪人带艺人是「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还有挥之不去的年龄壁垒, 娱乐 圈永远欢迎后浪。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进入 娱乐 圈工作,走在明星的身边,曾经是很多女孩的梦想,但进来了,发现只是份工作。
Ziki 的父母曾希望她毕业后做中学老师,但她想在年轻的时候为自己打拼,现在她没有长远的职业规划,多赚钱才是真。好在她乐意接受明星的光环,「有些人上辈子是星星,所以这辈子他想去发光,而我,上辈子是块石头,光是安安稳稳活着就心满意足了。」
阿圆也想继续留在这个行业,但是还要不断努力,希望转岗去能接触更多资源的地方,说不定有天自己也能成为「大佬」,和喜欢的艺人平视。
而天天则想离开圈子,过上作息规律的生活。刚说完,她又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不论以后的选择如何,先干着吧,珍惜当下才是真的」。
Sa姨是被医院弄错了的孩子。
她和荷妈不是亲姐妹。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嘉美的身份很可疑
一会说是和阿月一样,养女
一会又说是是Sa姨自己怀胎生下的
她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呢?
反正无论是那种情况,她和阿圆没血缘关系
应该算29集以后才正式开始的吧
卡真正看清楚嘉美的面目,和嘉美彻底分手之后
卡和嘉美真正分手时候说的那句话实在是经典
“feel唔系大晒,索唔系大晒,爱情唔系大晒”
后面是剧情介绍,自己看一下想看哪集吧
第二十九集
Jo饱正式回「家好月圆饼店」,但却被投闲置散,满不是味儿。甘老太从妹口中得知殷红与前夫不时约会,原来殷红与前夫夹计以高於市价买铺而从中谋利。为了赶绝阿月,嘉美与Sa姨再次使计戏弄阿月,阿月哑忍,但却被荷妈识穿,荷妈痛斥嘉美,阿卡亦因为嘉美多次诬蔑阿月,最后与嘉美分手。
第三十集
甘老太向Jo饱道出殷红的所作所为,但Jo饱无计可施。于素秋终与至信女友见面,决定与至信分手,亦决定不再拖欠阿好。嘉美重遇损友,要求合作在阿卡面前做戏。甘老太担忧殷红抢走「家好月圆」而病倒,六兄弟姊妹往探望,殷红借机道出阿好力追素秋,甘老太出面力,两婆媳正式决裂。
第三十一集
Sa姨决定回葡萄牙,荷妈表面为众人饯行,实情是要众人原谅嘉美。Jo饱要圆帮手查殷红买铺落格一事,但却被阿圆出卖,在公司内丑态尽出。Jo饱与甘老太扮伤,一众子女即场要殷红退位予阿圆,当众人以为成功之际,原来阿圆早年在泰国服食丸仔后车死人,殷红使黑钱帮阿圆脱罪,以至阿圆成为殷红的傀儡。
第三十二集
嘉美在阿卡面前扮晕倒,阿卡送嘉美往医院时,因心脏剧痛而晕倒。嘉美在医院强吻阿卡复合在望,此时阿月识穿嘉美与损友做戏骗阿卡,嘉美无计可施下主动提出分手。至信决定与旧女友返回英国,素秋伤心欲绝。殷红与前夫以车死人一事迫阿圆协助买铺,Sa姨与殷红相遇大打出手,此时嘉美出现,力指母亲Sa姨出手打殷红。
第三十三集
当莎指责红出手掌掴自己时,美出现更指证是母亲陷害红;原来红欲请美担任圆的特别助理。祖到荷家吃饭时,得悉庆有了身孕后不禁喜上眉梢。红请美回家吃饭,更制造机会让美与圆嬉水;圆在荷家中坦言已与美发展,家人担心。祖在家时偶然听到红指示圆再购入新铺,令他终忍受不了向红提出离婚;但红反对。圆终把自己曾在泰国撞死人的事情向祖说个明白;祖为救儿子,将二千万交给强要他离开香港;但红竟请强加入公司成为副总经理。红发现美怀孕后,要求圆负起责任与怀孕的美结婚,丽反对却发现祖竟不作声哑忍赞成。
第三十四集
红请强到家吃饭,更特意说出强将收购「家好月圆」三成股份,祖明白红欲吞占整间公司后激动不已,丽更被气昏。祖与强再次见面,竟被强打至视网膜脱落。家等人没法阻止红将股份出售时,丽决定到公司拖延此事,但想不到红要求圆召保安驱逐丽与家等人离开,丽更因气愤过度入院。中秋宣传晚会顺利完成,但家突然心绞痛后晕倒,更发现患有隐性心脏病。祖突然阻止儿女与他接触;荷要求祖以为人父母的心情去面对逆境。当圆准备将股份卖给强之际,丽竟自医院赶至阻止。众人纠缠间,祖竟也阻止公司股份被卖出。
第三十五集
祖视网膜手术成功,而丽亦康复随时可以出院;众人探望家,当他说出自己的病情有改善,复发的机会不大时。众人在荷家商量圆与美的婚事,丽等原谅美,而她亦主动向荷道歉;圆与美的婚礼终顺利完成。好为治疗心的情伤,要求她每天将心情记下交给自己。美出五万月薪邀请赐到「家好月圆」工作。Jimmy 由葡萄牙回港,发现美嫁入豪门因此勒索她;美大急决定堕胎以绝后患。荷与美见面,劝止她时却令美跌倒。圆公干回港后,美竟指是荷令她流产,荷震惊不已更哭著向美道歉。莎看不过眼,终取出藤条边打美边向众人说出真相。
第三十六集
家与月将要回「家好月圆」发展因此将公司结束;两人工作到深夜,月要求家停工休息,原来家的病情严重有机会复发丧命。莎骗美回家,不断游说她到荷家道歉及与圆复合,但美充耳不闻;荷出现助莎说项,但美终拂袖而去。好跟踪强到旅馆,更劝他向心道歉与好好补偿女儿,这时强突然病发。好通知心强病重一事,心探望奄奄一息的强,更在父亲的恳求下敷衍地答应原谅他。荷向众人宣布庆将诞下儿子,亦同时说出了家患上重病之事实。虽然心发现信已回港,但好与她仍正式成为恋人。红自外国归来,更说出只会分一成股份给祖。
第三十七集
律师向红说出官司胜算甚高,而为了稳操胜券,红甚至收买了赐作假口供。红召开记者招待会时,莎竟以记者身分访问红,但只为了当众指责红与美。荷在吃饭时向家人宣布丽将搬来与孙儿同住,众人感惊喜。心在医院看到信与上司顶撞,信更主动辞职。丽再入院,但她竟笑著与众人交待自己后事。心发现琳已过身,心质问信,更得知一切真相。丽悄悄离开医院,偷偷的拜访旧朋友。众人收到电话,说丽倒在甘家受了重伤;垂死的丽特意要求与红见面,更要她答允自己三个条件。红刻意拖延,令弥留之际的丽没法说出一句话便离世。
第三十八集
好与心见面时,好得悉信根本没有与琳结婚的真相后大受打击,更提出两人暂时不要见面。离婚案正式开审,法庭上红满口谎言;当美与赐出庭作供时,两人都不约而同以谎言指出祖是个有问题的丈夫,令祖饱受打击。律师在庭上罗列各种证据,在公众前直斥祖只是一个「食软饭」的男人。荷与莎请旧朋友出庭作证时,终发现丽死前曾探访他们。祖私下约红见面,红提出要祖答应只占两成股份,但要他承认与荷通奸一事。此事荷与众儿女出现阻止,荷更向传媒展示红夺夫的证据。祖听荷读出当年红写给自己的情信后更当众忏悔。
第三十九集
红出资让美开办舞蹈学校,美租盘时莎出现要求女儿回归正途,但美却不领情。莎为救美受伤,众人通知赐,赐终向莎认错。红的律师问祖如有机会与荷复合会否接受时,祖终鼓起勇气说「接受」,令举庭哗然。心与红交待将到云南义诊,更解释了信不辞而别的原因。好接到心离开香港的讯息,更看见她与信一同出发,明白自己已被抛弃。家向家人说出接到通知,红已向法院上诉并申请冻结股份。红安排美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出圆在泰国撞死人之事;但美突然调转枪头,揭发是红杀死丽。
第四十集(大结局)
当路嘉美力指阿红是杀人凶手,佘丽梅亦终於挺身。管家仔致电给身处云南的于素秋说出阿红之事,于素秋与至信兼程赶回香港。于素秋质问母亲是否杀害了丽,阿红否认;心痛苦的说出宁答应至信的求婚到英国生活,阿红听后赞成二人结婚,但要求于素秋替她作假口供。于素秋通知管家仔自己将与至信结婚的消息,管家仔强忍伤心向至信祝贺。案件开审前,阿红决定将所得的「家好月圆」八成股份中的七成,正式转赠给于素秋。阿红特意请「家好月圆」的高层到家中公布股权转手之事,Jo饱等人突然出现;于素秋公布已托律师将股分全数回赠给Jo饱与荷妈,令阿红傻了眼。至信向管家仔说明两人只是假装结婚,更将于素秋交回给管家仔……
写在前面:在看待回忆录上,我向来有个偏见,偏执地认为只有本尊亲自捉笔才能贴近史实,才能还原作者的内心世界,而由作者口述,他人代笔,抑或完全是身边人员写就的回忆录,自不太恭维,总觉得这样的文章与史料价值有损,且难免给人以攀龙附凤之嫌。碰见这样的文章,往往敬而远之,想当然地包括了尚未发行已被媒介广而告之到家喻户晓的《我们仨》。最初只知它是钱钟书爱女钱媛遗作,钱钟书遗孀杨绛续写完成,这里并没有丁点冒犯杨绛先生的意思,怪只怪“他们仨”之中我最先知道《围城》,并就此喜欢上了杨绛口中的他——“钟书”。曾以为《我们仨》亦是攀附之作,故束之高阁十余年。
初次阅读我是带着挑剔的目光,无知者无畏地翻开去的。
卷首写到:“有一晚,我做了一个小梦。……我四顾寻找,不见他的踪影。我喊他,没人应。”杨绛先生就此开始了她的描述。梦里不小心丢了钟书,呼喊没人应,醒来钟书却已不在身边。“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钟书的话犹言在耳,却难以抚慰梦醒之人。醒来去哪寻你呢?钟书,到哪里才能找你呢?这世上除了梦里,何以得相见? “锺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这是埋怨吗?我看不是,这应是钟书的不舍。读到这里,不禁掩卷长叹,杨绛先生妙笔,三言两语就诠释了这天地之间生离死别戚戚伤情,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第二部我们仨失散了,如泣如诉的六个字——字字珠玑,老先生晚年丧夫失女的凄凉之情像浓雾一样弥散开来。接下去的文字如梦似真,如魔似魇。“这是一个‘万里长梦’。梦境历历在目,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这个梦很长,先是从阿圆小卧房里的美梦中开始的“阿圆理直气壮地喊‘Mummy 娘!爸爸做坏事!当场拿获!’”小小场景、寥寥数语,其乐融融的人间天伦跃然重现。这一情景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也许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如此,可杨绛先生生活在一个讲究师道尊严、男尊女卑的时代,他们仨这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父女夫妻关系,确实是难得一见难能可贵,相信很多读者读到此定与我一样深刻的感受到,他们仨的未泯童心。杨绛先生也在很多场合说过他们仨的关系,既是母女也是姐妹,既是夫妻也是母子。想起我自己的童年,我不禁发愿:“愿天下都是此样父母,此样家庭。”可美好总是短暂,还没来得及细细享受,一个电话就换了天地。
接下来的几页文字,我是断断续续分了好几次才艰涩读完,期间几次掩下书卷,搁置一旁,胸腔里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为了能读下去,我用卡莱尔的话鼓励自己:“一个人在读一部真正伟大的作品时,开始总是感到烦躁,甚至会达到痛苦的程度。”,而我正在经受这份苦楚。我也真就希望那是一个万里长的梦,千万不要醒来,因为醒来即是死别。这时我又一次深刻地体会到,杨绛先生的春秋笔法。前面那短暂的美,在此刻却如同“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捅向读者的心窝窝,那一抹其乐融融,就犹如天边的彩虹,从阴云密布的间隙射出耀眼的光华,刺得人不禁泪流满面。天哪?怎就可以这么残忍地昭示结局,杨绛先生?怎又可以这么坚强地娓娓道来,不曾给钟书半点担忧,只把这份忧伤深埋在心里,晾晒在五年后的文字中。
梦,继续做着,只是越走越远,一步一步把阿圆送进医院,却忘了带她出来。
“她头顶上吊着一袋紫红色的血……。”此处杨绛先生觉得心上给人捅了一下,绽出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着热泪的眼睛。而我读到此处,分明被捅两下,绽出一对血泡,一个是阿圆笑的泪,一个是杨绛哭的泪。“阿圆屋里灯亮着,……。我认得一只鞋是阿圆的,她穿着进医院的。”此处,无以复加的痛彻心扉,虽有幸未经受此人间大不幸,但这心如刀剜的感受还是让我扼腕。记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人恐惧死亡,那是因为爱情生存的缘故。”
“死亡也许并不困难,生存则是非常艰难。”刚送走爱女,次年钱钟书又别她而去。
“他说:‘绛,好好里(即好生过)。’我有没有说‘明天见’呢?……我眼看着一叶小舟随着瀑布冲泻出来,一道光似的冲入茫茫云海,变成了一个小点;看着看着,那小点也不见了。”
这应是全书最悲戚的所在,相濡以沫的一生坎坷,要在这里挥手告别,钱钟书先生那一句,“绛,好好里(即‘好生过’)。”诉尽了牵手一生的不舍和缠绵。在我看来,钱钟书先生是带着祥和、留下诺言走的:“绛,好好里,我在奈何桥上等你,不论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也许,正是这份不舍和缠绵,令杨绛先生更加怀念那仨人一起的日子。写到这里作者笔锋一转,全书最快乐的乐章扑面而来,“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似乎在说,余生,剩下的日子里只有“我们仨”。脑海呈现出一幅画面:“暖阳下,银发苍苍的老人,依偎在藤椅里,轻抚泛黄的照片,露出那不经意的笑,看来看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仨。”
追忆伤心,总是从最痛处衍生,而回忆快乐,往往从最初开始。时间,回到1935年7月,为了能相夫,杨绛女士放弃美国韦斯利大学奖学金,当了牛津大学的旁听生,不但谈不上志满意得,还小有自卑之感,但这点造化弄人很快就被小两口甜蜜的琐事所淹没。这里,杨绛先生不吝笔墨大书特书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我们玩着学做饭,很开心。钟书吃的饱了,也很开心。”
在这份快乐的感召下,阿圆来到人间。
“钟书谆谆嘱咐我:‘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这样的情话,读的人脸红,写的人甜蜜。细细体会,能感受到钱钟书对妻子那份无法分割的爱,哪怕分给女儿,也是心疼的。“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挚爱如斯,夫复何求?
杨绛先生曾在接收采访时说:“我们仨是不同寻常的遇合。”
“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这是钱钟书对阿圆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简单却意味深长。我从中看到钱钟书再有意识的进行心理调适,这句话像是给阿圆说的,其实更是钱钟书对自己说的,“这是我的女儿,”带着自豪也带着肯定的语气,似乎在告诉自己,从今天起就不是我们俩,而是我们仨了,这分明是在确认角色。“我喜欢的。”好像是在告诉自己这是女儿,要喜欢她,应把给妻子的爱分给她点。这微妙的言语体现出了钱钟书内心丰富的情感变化。
接着继续写到,钟书学满,国家逢难,回国救亡,联大任教,新中国成立……
这一时期,时局多艰、政治动荡,他们仨的生活颇为困难。为了维持生计,他们仨聚少离多,钱钟书在外奔波,杨绛女士“狗耕田”似的到处打工补贴家用,会为四百斤煤渣而兴奋不已。生活虽苦,但在杨绛的笔下,艰难却没有悲苦的色彩,似乎这些仅是他们仨乐观生活下无关紧要的布景。在书中,她把当时的困难以及克服困难的种种乐趣都写了下来。
“……他从船上为女儿带回一只外国橘子。……她接过橘子,就转交妈妈。……”(这是钱钟书在外奔波两年,1941年暑假回家探视的情景。)
“晚上她一本正经对爸爸说:‘爸爸这许多西瓜,都是你的!———我呢,是你的女儿。’显然她是觉得‘与有荣焉’!她的自豪逗得我们大笑。”(郁郁不得志的钱钟书,收到学生送的西瓜时的情景)
“她回答:‘那时候我写剧本是为了柴米油盐,不然我想不起写剧本的,而钱锺书的书出来了,我们就可以买肉吃。’……”(杨绛先生对出书动力来源的解释)
艰难困苦中,如此这般的欢声笑语,一直到全文结束。
读完全书,心里触动不已,更为自己曾有的偏见而自惭形秽。意犹未尽之余,通过网络搜罗一切有关杨绛先生的文字,溢美者甚众,但也有些许辛辣的观点。最刻薄的认为,在那个造神的时代,中华大地知识精英中唯有钱氏一门得以保全,应拜杨绛先生精明处世所赐,含沙射影指责钱氏一门罔顾民生,绝非历史的弄潮儿。
看完此类评述,很是气愤,特引用杨绛先生译蓝德的一首诗,既是致敬老先生,也是对上述之言加以驳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三)古驿道上相失
这天很冷。我饭后又特地上楼去,戴上阿圆为我织的巴掌手套。下楼忽见阿圆靠柜台站着。她叫的一声“娘”,比往常更温软亲热。她前两天刚来过,不知为什么又来了。她说:“娘,我请长假了,医生说我旧病复发。”她动动自己的右手食指——她小时候得过指骨节结核,休养了将近一年。“这回在腰椎,我得住院。”她一点点挨近我,靠在我身上说:“我想去看爸爸,可是我腰痛得不能弯,不能走动,只可以站着。现在老伟(我的女婿)送我住院去。医院在西山脚下,那里空气特好。医生说,休养半年到一年,就会完全好,我特地来告诉一声,叫爸爸放心。老伟在后门口等着我呢,他也想见见妈妈。”她又提醒我说:“妈妈,你不要走出后门。我们的车就在外面等着。”
老伟是她的女婿。
钱瑗,1937年5月生于英国牛津,是钱钟书和杨绛的女儿,北京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 1997年3月4日,钱瑗因患脊椎癌去世。
钱媛第一任丈夫是王德一。钱瑗与王德一是在北京师范大学读书时认识的。毕业后,两人又同时留校做了老师,婚后钱瑗夫妇俩的婚姻生活非常幸福,王德一与钱钟书、杨绛夫妇的关系也非常亲密,杨绛还亲手帮王德一理过发。可文革时期,王德一却被安上了“炮打林副统帅”的罪名,不断地遭到批斗,最终不堪其辱在自己的隔离室北面窗户的暖气管上自杀身亡。
第二任丈夫是杨伟成
王德一去世后几年,钱瑗一直过着单身生活。直到1974年,钱瑗才与第二任丈夫杨伟成组建了新的家庭。而此时,杨伟成与前妻的儿子已经18岁了,当上了继母的钱瑗用自己的爱心赢得了杨伟成两个孩子的爱。
这里提到的就是第二个丈夫杨伟成
阿圆是金门金沙市场一家杂货店里打杂的小妹,长得不是很好看,加上老板以吝啬出名,所以跟其他杂货店比起来,他们的生意差很多。
那年头在金门当兵根本没有机会回台湾,所以不管哪家店,只要有稍具姿色的美眉驻守,几乎不管服务或者商品的品质有多烂、价格有多不合理,也可以让一大群阿兵哥蜂拥而至;于是供应全师将近一万人伙食材料的市场摊商当然会运用这种“美人计”,每天清晨灯火通明的市场内,各个鱼肉蔬菜的摊位只要有美女露脸的必然生意鼎盛,阿公阿嬷顾守的永远乏人问津。
采买兵通常是一边跟美女打打嘴炮、吃吃豆腐,一边把各种伙食材料的品类和数量的单子交给她,然后转向另一摊继续哈拉,至于最后被摊商送上采买车的商品斤两和品质好像也没人在乎。
各类生鲜买完,接着买杂货。杂货单价高,所以采买兵喜欢的店除了美眉之外,更重要的是老板要上道,回扣、香烟要舍得给,最好连早餐都帮采买准备好。
不过,也不是每个采买兵都这样,人多的部队伙食费高,采买是大爷,至于我们这种二十几个人的小单位,不管生鲜摊位还是杂货店永远把我们隔着门缝瞧。
我跟小包当采买的第一天就碰到这种势利鬼。
那天我们买完菜才进杂货店,看到步兵营的采买要离开,香烟随手一拿就是好几包,小包只不过才拿起老板桌上的烟打出一支要点上,老板竟然就把香烟往抽屉一收,抬头问小包说:“你是哪个单位的?”
家族企业第三代的小包大概从没这样被侮辱过,当下把烟往老板的身上一甩,拉着我掉头就走。
市场晃了一圈之后,我们选了一家几乎没什么阿兵哥的杂货店,而从此之后我们单位就成了阿圆和她老板少数的顾客。
阿圆十七岁,应该国中毕业不久,因为她老穿着一件还留着学号的深蓝色旧外套。她话不多,笑的时候老是掩着嘴,有一天我们才发现她缺了两三颗门牙。“怎么不去补?”我们问。她说:“我爸去台湾做工,说赚到钱会给我补。”
阿圆的爸爸是石匠,金门工作少,应聘去台湾盖庙刻龙柱。
杂货店老板是她的亲戚,但使唤的语气一点也不亲,有一次甚至还听见他跟别人说:“我是在替人家养女儿!”
那年是我们第一次在外岛过年,除夕到初二都加菜,所以除夕前采买的钱是平常的三、四倍,那天小包半开玩笑地跟老板说:“跟你买这么久,也没看你给我们一包烟,一点Bonus!”没想到老板竟然冷冷地笑着说:“我以为你们营部连的比较干净,我看,都一样嘛!”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烟以及两张百元的钞票塞给小包,接着就往屋里走。
我知道小包是憋了一卵泡火,可没想到的是临走的时候他竟然随手抓起一打酱油往推车上放,说:这是给连上的Bonus!
阿圆什么都看到,但什么都没说。当她帮着我们把东西推到采买车的路上,小包把那两百元拿给她,她一直摇头,小包说:“拿着,这不是我给你的,这是你那个亲戚给你的过年红包。”
谁知道我们的东西都还没装上车,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音,一回头,我们看到老板带着两个宪兵,正指着我们这头快步地走了过来。
老板揪住我们,把我们推向宪兵,然后走到车尾装货的推车,一把将酱油拎出来,跟宪兵说:“你看!这就是他们偷我的。”
停车场上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看,就在那种尴尬、不知所措的死寂中,我们忽然听到阿圆的声音说:“他们没有偷啦,是我……放错了。”
我和小包转头过去,只见她低着头,指着酱油说:”我以为是他们买的……就搬上推车了。“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她搬上车?”宪兵问。
阿圆转头看看我们,我还犹豫着该怎么反应,没想到却听见小包直截了当地说:“没有!”
宪兵回头跟老板说:“你误会了吧?”
老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快步走向阿圆,随手就是一个耳光,说:“你是想要他干你,然后带你去台湾啊?你想乎死啦你!”
阿圆站在那边没动,捏着衣摆低着头,也没哭,一直到我们车子开走了,远远地,她还是一样的姿势。
车子里小包沉默着,好久之后才哽咽地说:“刚刚,我好想去抱她一下……”
我们驻地旁边的公路是金东地区通往“勿忘在莒”勒石和金门名胜海印寺惟一的通道,平常是禁区,每年只有春节的初一、初二对民众开放一次。
对阿兵哥来说,道路开放的最大意义是,在这两天里金东地区的美女们一定会从这边经过,所以两百公尺外那条持续上坡的公路,在那两天之中显然就像选美大会的伸展台,因此初一的早点名草草结束后,我们已经聚集在视线最好的碉堡,把所有望远镜都架好,兴奋地等在那里。
那天天气奇好,阳光灿烂,所以上山的男女纷纷脱掉外衣,可看度以及可想象度都当下增加不少。十点左右是人群的高潮,随着各店家那些驻店美女陆续出现,碉堡里不时掀起骚动,忽然间,却有人回头说:“钦仔、小包,你们的救命恩人出现了。”
我们分别抢过望远镜,然后我们都看到了阿圆。
她穿了新衣服,白色的套头毛衣,一件粉红色的“太空衣”拿在手上,下身则是一件深蓝色的裤子,头发好像也整理过,还箍着一个白色的发箍,整个人显得明亮、青春。
我们看到她和身边一个应该是她父亲的黝黑中年男人开心地讲着话,另一边则是两个比她小,应该是她弟弟的男孩。
小包忽然放下望远镜,大声地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好像没听见,碉堡里忽然又掀起另一波忙乱,几分钟不到简便的扩音器竟然就架设起来了。
当小包抓着扩音器朝公路那边喊着:“阿圆,你今天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呢,阿圆!”的时候,整条公路的人都慢慢停下脚步听,然后纷纷转头四处顾盼,好像在找谁是阿圆。
阿圆先愣了一下,看看父亲,然后朝我们这边望着;小包有点激动起来,接着说:“营部连小包跟阿圆说谢谢!跟阿圆爸爸说新年快乐,你女儿好棒,而且好漂亮!”
她父亲朝我们这边招招手,然后好像在问阿圆发生什么事。
我看到小包的眼眶有点红,于是拿过扩音器接着说:“阿圆,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美女……我们营部连所有人都爱你!”杨绛回答说:我最得意的作品是我的女儿阿圆
小时候的钱媛
‖ 阿圆是个工作狂
钱媛是钱钟书和杨绛唯一的女儿,从1966年从事英语教学工作,1978年公派到英国兰开斯托大学进修, 1980年回国,1993年在北京师范大学任英语语言系博士生导师,这一路走来,钱媛一直是钱钟书和杨绛的骄傲。
微笑中的钱媛
钱媛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她每天要备课到很晚,第二天还要起得非常早。因为当时学校人手不够,她担任的课自然就多,长时间的超负荷的工作,她的身体慢慢垮了下来。
那段时间,阿圆身体开始不舒服,先是咳嗽,然后就是腰疼。开始以为是普通的感冒,没有太在意。后来稍微严重一点,为了节约时间,就去校医院检查了下,诊断结果是支气管炎。
‖ 病痛中的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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