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的风格

宋词的风格,第1张

宋词按风格分为:婉约派(包括花间派)、豪放派两大类。

1、豪放派

对于众所周知的豪放与婉约两大派系,其代表人物与作品浩如牛毛,在此只做一个大致介绍 豪放派特点大体是创作视野较为广阔,气象恢弘雄放。

喜用诗文的手法、句法写词,语词宏博,用事较多,不拘守音律,南渡之后,由于时代巨变,悲壮慷慨的高亢之调应运发展,陈与义、叶梦得、朱敦儒、张孝祥、张元傒、陈亮、刘过等人承流接响,蔚然成风。

2、婉约派 

婉约,即婉转含蓄。娱宾遣兴,内容不外离愁别绪,闺情绮怨。北宋词家承其余绪,晏殊、欧阳修、柳永、秦观、周邦彦、李清照等,虽在内容上有所开拓,运笔更精妙,并各具风韵,自成一家,但仍未脱离宛转柔美之风。

其特点主要是内容侧重儿女风情,结构深细缜密,音律婉转和谐,语言圆润清丽,有一种柔婉之美。但内容比较狭窄,人们形成了以婉约为正的观念。婉约词风长期支配词坛,直到南宋,姜夔、吴文英、张炎等大批词家,皆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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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方式

1、按长短规模分

词大致可分小令(58字以内)、中调(59一90字以内)和长调(91字以上,最长的词达240字)。一首词,有的只有一段,称为单调;有的分两段,称双调;有的分三段或四段,称三叠或四叠。

2、按音乐性质分

词可分为令、引、慢、三台、序子 、法曲、大曲、缠令、诸宫调九种。

3、按拍节分

常见有四种:令,也称小令,拍节较短的;引,以小令微而引长之的;近,以音调相近,从而引长的;慢,引而愈长的。

-宋词

中国宋词流派。明确提出词分婉约、豪放者,一般认为是明人张詅。婉约,即婉转含蓄。词本为合乐而歌,娱宾遣兴,内容不外离愁别绪,闺情绮怨。五代即已形成以《花间集》和李煜词为代表的香软词风。北宋词家承其余绪,晏殊、欧阳修、柳永、秦观、周邦彦、李清照等,虽在内容上有所开拓,运笔更精妙,并各具风韵,自成一家,但仍未脱离宛转柔美之风。故明人以婉约派来概括这一类型的词风。其特点主要是内容侧重儿女风情,结构深细缜密,音律婉转和谐,语言圆润清丽,有一种柔婉之美。但内容比较狭窄,人们形成了以婉约为正的观念。婉约词风长期支配词坛,直到南宋,姜夔、吴文英、张炎等大批词家,皆受影响。

婉约派是我国词坛上历史最久、数量最多、影响最大的一派。其代表人物有:秦观、李清照等。

豪放派与婉约派相比,从内容到形式、题材到风格都大不同,它突破了词为“艳科”的藩篱,为词坛开辟了一个崭新天地。其代表人物为苏轼、辛弃疾等

我国宋代的苏东坡和辛弃疾,同为宋词豪放派的代表人物。他们的词的风格,既有同,又存异,都为宋词以崭新的面貌跃上文坛而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苏轼以他豪放的感情,坦率开朗的胸怀,改变了晚唐五代词家婉约的作风,开创了豪放词派的风格,辛弃疾又继承发扬了这种豪放的浪漫主义的词风,创造了更为雄奇阔大的意境,更是生动突兀,笔酣墨饱,气势飞舞。

苏辛词的豪放旷迈的艺术风格,有其相同的一面,那就是他们的词中,都饱含着浓烈的奔放的豪情,表达了词人的对生活无比热爱和豁达的乐观态度,以及要求为国家建功立业的理想。正是他们的这种豪情壮志,决定了苏辛词的独特创作个性和艺术风格。由于苏辛词所反映的生活题材的扩展,词的意境的提高和加深,因而词人的生活和思想在词里得到更充分的表现,词人的创作个性和作品的艺术风格也就更鲜明地呈现了出来。例如苏词《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奇伟壮丽的江山景物,历史上杰出人物的英雄气概和丰功伟绩所构成的宏伟壮观的艺术形象,正是苏轼积极有为的抱负,开阔爽朗的性格,以及他那种不因政治上受挫折而丧失生活兴趣的人生态度的充分反映,是他豪放旷迈的艺术风格的集中表现。又如辛词《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中,面对滚滚不尽的长江,追缅往事,遥想将来,心潮澎湃。赞扬杰出的历史人物,讽刺苟安求和者,表示了坚决抗金,收复中原的坚强信念,传达出老当益壮的豪情壮志。词中豪迈激越的艺术风格,与苏词“大江东去”有着异 曲同工之妙。

同样的豪放风格,在东坡词和稼轩词中,又表现出了明显的差别。苏词的豪放风格,跳荡流溢着自由奔放,乐观开朗。他的那种自由挥洒的写作态度和变化不测的篇章结构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苏词豪放的浪漫主义的艺术特征。辛词的豪放风格,常常饱含着辛词所特有的豪壮而苍凉,雄奇而沉郁的个性,他所创造出来的比苏词更为雄奇阔大的意境与他生动而夸张的描绘及想象,构成了辛词豪放的浪漫主义的艺术特征。苏轼对生活的乐观,对理想的热烈追求,使他的词总是那种活泼自然,动荡跳跃,慷慨激昂,铿锵作响。辛弃疾因国家仇民族恨的长期压抑,使他的词既豪迈奔放,慷慨激昂,热情澎湃,而又忧思悲壮,沉郁苍凉,政治理想和社会现实的矛盾,妥协投降派的排挤打击,决定了他的词没有也不可能有苏轼词的那种空旷洒脱的风致。

作为生活丰富、思想复杂、才华卓越,艺术上成熟并孜孜以求的词人,东坡和稼轩的词的艺术风格是多样化的。除了那些抒发个人豪情壮志的作品豪放奔腾的主流之外,也有许多缠绵潇洒、淡远飘逸之作。苏轼的悼亡词,显得沉痛悲凉;描写农村生活的词,又那样轻快明朗;抒发寂寞情感的词,显得幽冷;描绘复醉三更的词,又那样地飘逸。辛弃疾的词,才兼众体,不拘一格,能刚能柔,纵横如意。他的长调宛转激昂,短调温柔慷慨,或纵横奋厉,或婉丽清畅,他的这种依作品内容而表现出不同的风格韵致,充分体现了词人卓越的艺术才华和高超的驾御能力,以及矛盾复杂的思想感情。

苏辛的词的风格特征的形成,还表现在对作品题材的开拓扩展方面。他们进一步冲破了晚唐五代以来专写男女恋情,离愁别绪的旧框子,放大了词的意境,丰富了词的生活内容。苏轼把过去诗家惯用的怀古、感旧、记游、说理等题材,用词来加以反映表达,给词的创作带来更为广阔的领域和勃勃气机。辛弃疾进一步地、充分地发挥词的抒情、状物、记事、议论的功能,融汇诗歌、散文、辞赋的特长,丰富了词的表现手法和语言技巧,正是这种大胆的独创,形成了苏辛词独特的艺术风格。

苏辛在驾御语言的能力方面,更见其技艺的高超。前人说苏轼以诗为词,辛弃疾以文为词。苏轼在语言上一变花间词人镂金错采的作风,多有陶渊明、李白、杜甫、韩愈的诗句的吸收,偶然也运用当时口语,给人以一种清新朴素的感觉。辛弃疾比之苏轼,他不仅运用古体近体诗的句法,还吸收了散文、骈文和大量的民间口语入词,不论经史,诸子、楚辞、以及杜甫、李白的诗;韩愈、柳宗元的文,往往信手拈来,糅入词中,形成了新鲜活泼的气息。

同样的运用口语,同样的新鲜活泼气息,同样的豪放主调,同样的多样化的艺术风格,把两位杰出的词人连在了一起,后人以“苏辛”并称,并推为豪放词风的代表,他们是当之无愧的。

1、赠友送别诗。一般是叮咛对方,赞颂对方,表达一种依依不舍的感情或别后的思念。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江淹《别赋》)作为至情至性的诗人,面临与挚友分别时,心中会产生一种不吐不快的激情。因此,在中国诗坛上,送别诗一直是诗家的重要题材。赠友送别诗主要为抒写离别之情。考察其抒情方式,有直接抒情与间接抒情两种方式。

直接抒情的,如唐诗人高适意境高远的七绝《别董大》: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诗的前两句以粗犷笔调和白描手法,绘出一幅北国寒冬图:日暮黄昏,大雪纷飞,于北风狂吹中,唯见遥空断雁,出没寒云,使人难禁日暮天寒、游子何之之感。以才人而沦落至此,几使人无泪可下,亦唯如此,故知己不能为之开心。这两句以叙景而见内心之郁积,虽不涉人事,已使人如置身于风雪之中,似闻山巅水涯有壮士长啸。联系上下文,可知诗人友情之深挚,别意之凄酸。

接着,作者以豪迈的气势,开朗的胸襟,叙写离情,激励友人,于一般的凄清缠绵、低徊留连,悲凉伤感的情调之外,创造了一种慷慨悲歌的风格,以它的真诚情谊和坚强信念为灞桥柳色和渭城风雨涂上了另一种豪放健美的色彩。

间接抒情的,又有多种形式。

以喻显情的,如李白景象宏阔、别情深挚的七绝《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诗的后两句看起来是写景,但在写景中又包含了一个充满诗意的细节。李白一直把朋友送上船,船已经扬帆远去,而他还在江边目送远去的风帆,直到帆影消失在碧空的尽头,可见目送时间之长。帆影已经消失了,而李白还在凝望,这才注意到一江春水在浩浩荡荡地流向远远的水天交接之处。“惟见长江天际流”,是眼前景象,可是谁又能说是单纯写景呢?李白的向往,李白对朋友的一片深情,不正体现在这富有诗意的神驰目注之中吗?诗人的心潮起伏,不正像浩浩东去的一江春水吗?

借酒抒情的,如王维构思精巧、语言新鲜的七绝《送元二使安西》(又作《阳关曲》、《渭城曲》、《阳关三叠》):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首诗在交待了送别时间、地点和环境气氛后,对如何设宴饯别,宴席上如何频频举杯、殷切话别,以及启程时如何依依不舍,登程后如何瞩目遥望等等一概舍去,只剪取宴会即将结束时对主人的劝酒辞。诗人像高明的摄影师,摄下了最富表现力的镜头和场面。宴席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酿满别情的酒已喝过三巡,殷勤告别的话已说过多次,朋友上路的时刻终于不能不到来,主客之间惜别之情在这一刻都到了顶点,主人这一句似乎脱口而出的劝酒辞就是此刻强烈、深挚的惜别之情的集中体现。这种安排,很好地写出了送别的深情。

借物衬情的,如杜牧坦率真挚、留恋缠绵的七绝《赠别二首》(其二):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炬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诗三、四两句描写别情,作者没有正面表现,而是撇开自己,去写告别宴会上那燃烧的蜡烛,借物抒情。诗人常带着感伤的心情去看周围的世界。于是眼中的一切都带上了感伤的色彩。在诗人的眼里,蜡烛的烛芯变成了“惜别”之心,蜡烛拟人化了。它那彻夜流溢的烛泪,就是在为男女主人公离别而伤心了。结句的“到天明”点出了告别宴饮时间之长,从侧面表现了诗人不忍分离的笃挚感情。

借景抒情的,如唐诗人刘长卿虚处藏神、用笔神妙的五绝《送灵澈上人》: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

精美如画,是这首诗的明显特点。但这幅画不仅以画面上的山水、人物动人,而且凭画外的诗人自我形象令人回味不尽。那寺院传来的声声暮钟,触动诗人的思绪;这青山独归的灵澈背影,勾惹诗人的归意。耳闻而目送,心思而神往,正是隐藏在画外的诗人形象。他深情,但不为离别感伤,而由于同怀淡泊;他沉思,也不为僧儒殊途,而由于趋归意同。也就是说,这首送别诗的主旨在于寄托着、也表露出诗人不遇而闲适,失意而淡泊的情怀,因而构成了一种闲淡的意境。此诗如画,其成功的原因亦如画,景色的优美正由于抒情的精湛。

2、咏史怀古诗。一般是凭吊古代的人或事。对人,或表达缅怀之情,或追慕古贤,渴望像古人那样建功立业;或表达昔盛今衰的感叹,或借古吟今。

余秋雨先生说过,中国传统文学中最大的抒情主题,不是爱,不是死,而是怀古之情、兴亡之叹。咏史诗就是以吟咏或评论历史故事或人物为题材,借此抒发情怀、讽刺时事的诗歌。怀古诗则是由作者身临旧地凭吊古迹而产生联想、想象,引起感慨而抒发情怀抱负。这类作品内容与思想大都比较沉重,感情基调一般都比较苍劲悲凉。诗人们对历史的处理往往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

,使诗作文短意长、含蓄蕴藉,令人回味再三。如杜甫的《蜀相》、刘禹锡的《乌衣巷》 都遗响千古。

1、抒发感慨,感伤兴衰

既然是怀古咏史,现实的不尽人意就难免使诗人触景生情,抒发盛衰之感伤,独抒思古之幽情。抒发对物换星移、物是人非的悲哀之情。尤其是做为六朝古都、曾经繁华一时的金陵更是成为古代诗人们感情的集射地,不知触发了多少人的怀古之情,金陵怀古几乎成为咏诗的一个专题。如唐代韦庄的《金陵图》: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这首凭吊六朝古迹的诗首句写金陵雨景,渲染氛围;二句写六朝往事如梦,台城早已破败;三、四句写风景依旧,人世沧桑。触景生情,借景寄慨,暗寓伤今。语言含蓄蕴藉,情绪无限感伤。

再如刘禹锡的《石头城》: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全诗通篇写景,群山仍在,潮水依旧,月光依然,所变者已是“故国”、“空城”、“旧时月”,昔日繁华已化为乌有,全诗基调凄凉不堪,句句都融合着诗人的故国萧条之感,令人不胜伤感。

2、怀古咏史,别有寓意:

这些诗作大多是作者在怀古咏史的同时,融进了的自己切实的生活感受和独特的生活体验,具有强烈个人意识。

或是借古讽今,别有寄托,如王安石金陵怀古词《桂枝香》: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绪。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上片以“登临送目”四字领起,层层表现了“故国晚秋”中江山风物的胜概。下片则以“念往昔、繁华竞逐”一句转入怀古,感叹六朝皆因荒乐而相继覆亡,末三句落到“至今”,便寓警世伤时之意,实际上是借历史警诫当朝统治者不要一味贪图享受而重蹈历史之覆辙。

或是理性分析,独抒机杼,表达自己对历史事实的独特观点,启迪世人。如唐代杜牧的《赤壁》: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首诗作变换视角,讥讽周瑜成功的侥幸。诗的开头二句,借物起兴,慨叹前朝人物事迹,后二句议论:赤壁大战,周瑜火攻,倘无东风,东吴早灭,二乔将被虏去,历史就要改观。诗的构思极为精巧,议论新颖独特,发人所未发,一反众口一辞的论调而又不悖情理,使人耳目一新。

3 、感慨身世,关照自我

有的怀古咏史诗着眼于个人境遇变化,借古人古事抒发自己的感慨。在鉴赏这类诗词时还要抓住历史人物或事件和诗人自己身世之间的连接点,找出二者的共通之处,就能很好的理解作品的深刻寓意。

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周瑜在“小乔初嫁”时就立下了令“强虏灰飞烟灭”之大功,可谓少年得志,风流倜傥,而自己人到中年,却功业无成,“早生华发”,与周瑜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故地重游,联想古人,关照自己,正是有了这一层自我关照,才使这首词具有了更为普遍的意义,引起了多少人的共同的心理感受,正是这样,这首杰出的赤壁怀古词才有了长久的生命。

宋词是宋代盛行的一种中国文学体裁,是一种相对于古体诗的新体诗歌之一,标志着宋代文学的最高成就。

宋词的特点

宋词可分为婉约派和豪放派两大类型。

婉约派宋词的内容主要是侧重儿女风情。其结构深细缜密,重视音律谐婉,语言圆润,清新绮丽,具有一种柔婉之美,但内容比较窄狭。

豪放派大体创作视野较为广阔,气象恢弘雄放,喜用诗文的手法、句法和字法写词,语词宏博,用事较多,不拘守音律。南渡以后,由于时代巨变,悲壮慷慨的高亢之调,应运发展,蔚然成风。

自温庭筠开创五代文人词以来,“词”这种诗歌创作题材便从“俗”民谣而逐渐被文人“雅化”,并籍柳永传承,经苏轼、周邦彦等进行系统的典雅化和文人化之后,及至南宋,又有引人注目的发展,所谓“词至南宋,始极其工”。

词的“雅化”,集中体现了中国文人士大夫自觉改造俗文化的群体意识,更是典型地映现了中国文人士大夫对“雅而不俗”之清高孤傲境界的追求。

“雅”是宋词的重要特征,也是宋代文人士大夫的重要品格。宋词之“雅”,实际上蕴藏着一种“阴柔”气质。而,宋词的世界,也确乎是一个“阴柔美”的世界。

宋词柔美钟秀

宋词从品性上属于“南方文学”大系统,南国的晓风残月、千里烟波、斜风细雨、平湖曲岸,“柔化”着词人的创作心境。晚唐五代以来,文人词作便有一种柔美钟秀特质:“湖上、闲望。雨潇潇,烟涌花桥路遥。谢娘翠娥愁不消,终朝,梦魂迷晚潮。荡子天涯归棹远。春已晚,莺语空断肠。若耶溪,溪水西,柳堤不闻郎马嘶。”(温庭筠《河传》)诗人笔下的词境,细如潇潇春雨,轻似濛濛烟波。而这优美柔婉的意境,满盈着词人的一腔幽约窈深之情。

宋词香艳婉媚

晚唐以来城市经济的发展,造成江南城市风光富丽,诚所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举目则青楼画阁”。从追求外在事功中退缩下来的两宋词人,为“金翠耀目,罗绮飘香”的旖旎艳情所包围,他们“浅斟低唱”:唱“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低风”;唱“秀艳过施粉,多媚生轻笑”,“舞余裙带绿双垂,酒入香腮红一抹”。蕴藏于词人内心的“香艳”之情被描绘得是那样柔、那样美,如水一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宋词细腻精致

宋词侧重音律和语言的契合,语言小巧精致,造境摇曳空灵,取径幽约怨悱,寄托杳渺怅惘,极为细腻,极为精致。柳永所吟“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秦观所吟“漠漠清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带闲挂小银钩。”境虽小而狭,但形象精致,含义微妙,作者笔下的景致,都涂有远较诗中同类景物更浓厚更细腻的主观感情色彩,体现出一种“深致能入骨”的精微幽深的内在之美。此种细腻精美,便是宋词的总体风格。无论是柳永的批风抹月,或是东坡的自我调适,或是邦彦的婉雅迥互,所抒写的大抵是淡而不厌、哀而不伤的情怀。即使音节繁促、声调亢扬,个中情味仍是贵族式的细腻雍容;即使所表达的是家国愁、离乱恨,也以一种更易动情的细腻形式表现出来。

柔美钟秀、香艳婉媚、细腻精致,共同构成了宋词“阴柔美”的世界,而天象的斜风细雨、淡月疏星,地理上的幽壑清溪、平湖曲岸,情感上的锐感灵思、深怀幽怨,则是构成这一柔美世界的质材。

为了构成宋词“阴柔美”的世界,宋代词坛贡献出了千姿百态的柔美珍品:晏殊的温润秀洁、欧阳修的俊深沉着、柳永的旖旎委婉、小晏的秀气胜韵、秦观的凄清含蓄、清真的缜密典丽、陈克的香蒨轻约、李清照的轻巧尖新、吴文英的绵丽幽邃繁若星辰的名家,几欲把天地间阴柔之气发泄殆尽。

答案:这首宋词表达了心地高洁、凌越世俗的感情。这首词以物况人,“白白与红红”,一树花分红、白二色,高标逸韵,独特别致,作者正是以这“别是东风情味”的红白桃花自况。这首词还用了映衬对比手法,以梨花之白、杏花之红对比映衬,赞美了红自桃花独标一格,超拔于春天群芳之上的特点。

五代词的发展可分为前后两期,前期以西蜀为重镇,后期以南唐为中心。如果说西蜀词主要用于应歌,秾丽香软之作较多而接近晚唐;那么南唐词则重在抒怀,多写难以言传的悱恻心绪,着重展现词的纯情之美。南唐词增加了表现人生际遇方面的真实情感,词人择调又多选用含清乐成分的曲调,声情高度谐和,语言趋向清雅,促进了曲子词由“伶工之词”到“士大夫之词”的重大转变。冯延巳和李煜就是在这转变中起关键作用的词人。

冯延巳(903—960),一名延嗣,字正中,先世彭城人,唐末其父迁家寿春(今安徽寿县)。他早年为吴国秘书郎,与宰相徐知诰(李昪)之子李璟游处。至南唐代吴(937年),他以驾部郎中为齐王李璟元帅府掌书记,李璟即位(943年)后,他被拜为谏议大夫、翰林学士,再迁户部侍郎。但他不谙政务,只适合做词人,当南唐兵败福州,及失湖湘、丧江北时,他曾先后三次被罢相,还曾一度出为抚州节度使。他晚年心情孤凄抑郁,在北宋开国的那一年,以太子太傅的身份病卒于金陵。

作为南唐词人里的佼佼者,冯延巳的词写男女之情者将近半数,不失曲子词的传统风格;但他作词重在抒发由景色所触发的感情,心绪千回百转,若有寄托,又若无寄托,情思悱恻而深婉蕴藉。如他的两首《鹊踏枝》: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一晌凭阑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其一)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上小楼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其二)

触景生情,睹物兴感,写思念,写离愁,把男女之情作为抒写的主要内容,这是冯延巳和花间词人的共通之点。可是,冯词较少对女性的容貌体态进行刻画,他写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纯情,并注重通过景物意象的勾勒来加以表达。如《采桑子》:

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

《醉花间》:

晴雪小园春未到,池边梅自早。高树鹊衔巢,斜阳明寒草。山川风景好,自古金陵道。少年看却老。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

写伤春之情,表现的情感很细腻真实,开掘得较深,像韦庄词一样给人以直接的感动,又像温庭筠的词一样给人丰富的暗示,引发联想,这对花间词而言已是一种超越。冯延巳于词中着力表现的,不是情事的直接描述,而是雅致优美的意境,如《谒金门》: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以风吹皱水面起兴,写思春闲情,完全是一种优美心绪的感发,情调意境极为雅致。冯延巳词的这种纯美情调,很符合士大夫文人的艺术脾胃,对后来的晏殊和欧阳修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成为花间词向士大夫词演进的重要一环。

表达难以言传的悱恻心绪的纯情之美,在李煜词里有更充分的体现。李煜(937—978),字重光,初名从嘉,自号钟隐,徐州(今江苏徐州)人。他是南唐的最后一个皇帝,世称李后主。他青少年时代是在中主李璟的“荫育”下度过的,优游卒岁的享乐生活,养成了他性喜豪奢的习惯,虽生活视野狭窄,但感情细腻,南唐宫廷浓厚的文艺学术气氛,给天资聪慧的他以极深的影响。交泰四年(961),南唐因畏惧北宋威胁而迁都洪州(今江西南昌市),他被立为太子留金陵监国,同年六月在金陵即位,开始了偏安江南十五年的帝王生活,其间曾遭遇子夭妻亡的家庭悲剧。开宝八年(975),宋军攻到金陵城下,他肉袒出降,次年被宋兵押送到开封,白衣纱帽待罪明德楼下,辱封“违命侯”。他入宋后被视为囚徒软禁在“赐第”中,完全丧失了人身自由,所作词饱含亡国哀怨。太平兴国三年(978),他被宋太宗派人用毒药毒死,年仅四十二岁。

李煜是位艺术天分很高的帝王,他多才多艺,工书善画,精通音律,诗词文赋无所不能,而以词的成就最为突出,在词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阅世浅,性情真率,不失赤子之心,其词的创作常随生活环境和际遇的不同而发生变化。他的早期作品以反映沉溺声色、纵情逸乐的宫中生活为主,如专咏美人口的《一斛珠》: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这类艳情词并未脱花间旧格,但写得较为真率生动,有些许天真,富有情趣。再如相传写与小周后偷情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用直白浅露的叙说,把热恋中的女子赴情人约会的忐忑情态和放纵心理写得淋漓尽致,也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作者宫廷享乐生活无检束的一面。

在李煜当上偏安皇帝,经历了人去屋空的家庭不幸之后,他对南唐小王朝的内外交困感同身受,词的意境和情调也因之发生了明显变化。他用词写心情沉痛的离愁别恨,流露出了难以尽言的哀思,伤感悱恻之极。如《捣练子》:“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写离怀别感,集中了许多能引起这种情感的印象,心情尤显沉重。再如《清平乐》:

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抒写好景不长、离恨难消的悲痛,始于春来别肠寸断,终于离恨如春草无边际,不尽的哀伤化作了愁花恨草。此时李煜作词,已由对外界事物的描绘转入内心的真情表白,如他在《乌夜啼》中所说: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抒写孤独、惆怅和无奈的抑郁情怀,难以明言而又牵肠挂肚的茫然心绪,显得很沉痛。

李煜词最感人的篇章,是那些写亡国后深悲巨痛的作品。在入宋做囚徒的三年时间里,他蒙受家国俱亡、苟且偷生的奇耻大辱,经常以泪洗面,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如其《乌夜啼》所云: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又《子夜歌》: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追怀故国、痛念江山,抒写美好事物丧失后的深悲巨痛,这成为其作品的突出主题。他在《望江南》中说:“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并非无关痛痒的 ,而是用血泪写成的悱恻词。当然,其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在对江山、故国的怀恋中,充满了悔恨、悲愤和哀愁等复杂的情感,感慨极深,词境也极为阔大。李煜的这些词,纯以白描手法直抒内心的极度悲痛,旧事新境贯穿,作品时空跨度很大,能引发许多的联想,加大了感情容量。因其天性柔弱,又嗜佛说,故所抒发的感情率以哀伤为主,但能于创痛之余,萌发悲天悯人的悱恻情怀。虽然李煜在词中所表现的人生愁恨,只是一种个人的情绪和感触,却是用血泪写成的不朽之作,反映出人类悲悯的深刻普遍性,能引起历代读者的共鸣。

在南唐词人里,中主李璟(916—961),字伯玉,也是一位有艺术才能的作家,虽然他的词仅存四首,但都是优秀之作。如《浣溪沙》: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

写悲秋和离恨,于萧瑟的景物中寄寓身世憔悴的感慨,故能脱去浮艳,给人以“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其艺术感染力和成就可与李煜写悱恻情思的同类作品相媲美。一冯(冯延巳)二主(李璟、李煜)的词,向来被视为南唐词的代表。他们把自身的欢戚、愁怨和无奈都率真地写入词里,创造出具有纯情之美的艺术珍品,把词从娱乐性的应歌而作的曲子词,变成抒 情实感的抒情诗创作,对宋词的发展有直接而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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