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实话,我一直对法国**心存敬畏。没看正片之前看故事梗概,感觉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司空见惯的师生故事而已,而这么乏味老套的架构,大概也脱不了我想象中的法国艺术片惯有的面目可憎。
然而我错了。这是一部轻松愉悦,并给人带来实实在在的艺术享受的**。它一点也不压抑沉闷,而是活泼轻快的,还略带那么一点诙谐幽默,但它也不会像通常的法国喜剧片如《郁金香芳芳》那样的聒噪吵闹。它是潮湿温暖的记忆,是轻轻飞扬的柔风,你就那样苍白地面对它,不会喜悦,也不会悲伤,只会感动,而且是回味无穷的唏嘘感动,像我,则更会心存感激。
我终于成功而完整地看完一部法国文艺片,这是我的奇迹,而改变我对法国**的普遍刻板印象,则是《放牛班的春天》的贡献和可喜之处吧。
(二)
这部**当然也不会是深奥晦涩的了。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师来到一群野性难驯的孩子中间,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故事,我们基本上可以猜到十之八九。但马修这个人物的独特魅力在于,他的怀才不遇和落拓,他的悲悯和眼底温柔,乃至他暗恋学生的母亲,滑稽幽默的言行举止和非常显眼的秃头,都使他像个善良而和蔼可亲的父亲。他不是完美的,但是立体生动的,是一个说服力很强的可亲可信的老师形象。
至为关键的,是马修真正懂得开启孩子的心灵。
在他到来之前,"池塘之底"是一个典型的专制残暴的寄宿学校和教育制度的缩影。哈珊校长及他以下的教工,都是暴戾而简单片面的,一概地只看到孩子们叛逆、偷窃、抽烟、打架的一面,也习惯了用严厉的惩罚方式如禁闭、毒打虐待学生;而学生在皮球效应下也反弹得更为厉害,总是想方设法地报复整蛊老师,也因此导致师生间日益紧张的关系氛围。从纯粹意义来说,"池塘之底"不像个学校,而是师生间,成人与孩子间冷漠对峙的战场。
马修来了之后也只不过是一个新学监,他无力全面地改变现状,却可以对犯错的学生宽容地放一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挽回孩子的尊严。更重要的是马修懂得尊重每一个孩子,认为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才能和天赋。他组建合唱团,分析每一个孩子的音色,给他们安排合适的角色,用老话来讲,是懂得因材施教,人尽其才,其实也是在暗示、激发每一个孩子,让他们认识到自己有他人所不可替代的价值,每一个人都可以在人生社会中找寻到自己的位置。导演克里斯-巴哈蒂自己解释说这部**要讲的就是生命的意义。就这点来说,马修可谓是孩子们真正的启蒙导师,也因此马修能够渐渐赢得孩子们的信任,获得他们的真诚依托。影片最感人的桥段是马修离开"池塘之底"时带走了佩皮诺,那一天刚好周六,终于圆了佩皮诺在周六可以等到"父亲"的愿望。佩皮诺跟马修的离去,是对马修所施行的教育方式的最好回报。而莫杭志后来成为著名的音乐家,更是马修教育理念颇有成效的明证。
与之相对照的是,影片还设置了蒙丹这一角色,他被心理学家作为试验品投送到"池塘之底",因为"实验品"的特殊身份和更恶劣的品性,他没有得到应该的关爱,而是遭遇更过分的歧视和虐待,还被误会错怪为盗窃学校10万法郎资产的小偷,怀恨在心的他最终一把火烧了学校宿舍。这种暴力举动可以说是对专制教育制度的最直接而又极端的报复和抗议。如果我们撇开庸俗的教育话题不谈,也可以从中看到导演的人文关怀。
本片导演的叔叔,更著名的导演雅克•贝汉说:孩童时代的面孔,连同内心深处的情感对我们是如此珍贵,以至在日后的人生道路中,幼年时期的记忆永远无法磨灭。联系本片那些心灵有着缺陷的孩子,其实他们内心深处记住的是两种截然对立的回忆:他们的不幸是他们或者因各种原因(比如"二战","二战"也是成人发起的战争)被成人抛弃,或者逾越了成人世界制定的规则,辜负了成人对他们的暂时期望,就被以哈珊校长为代表的成人世界排斥在自由正常的生活之外,承受粗鲁残暴的辱骂、殴打或者禁闭。这种愚蠢野蛮而形而上的处理方法给孩子们带来的是显然是更大的心灵灾难。蒙丹的纵火,便是最明显的反面教材。孩子们的幸运在于他们遇上了马修。马修的伟大或者说可贵之处就在于他真正懂得与孩子进行心灵的对话与沟通。他的民主平等意识,他的宽厚仁慈,善良耐心,就像一缕缕春天的阳光,抚慰照耀孩子们残缺受伤的心灵,还给他们一个明媚温暖的未来与世界。这两种记忆,相信也是深植于作者心中的经历感慨和本片的故事来源及情感源泉。
(三)
现在来看,马修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教师形象。影片中那个干瘦的数学老师也懂音乐,可是他并没想到可以和孩子们一起分享音乐带来的快乐,而是一天天麻木下去,到最后连说笑也不会了;哈珊校长也声称他有教育梦想,可是他此刻只是个人人讨厌的自私、虚伪、邀功谄媚(在公爵夫人面前说组合唱团是他出的主意)的暴君。马修之所以赢得尊敬,是因为他在对待孩子问题上有与众不同的足够的信心与耐心。而他慧眼识天才,发掘每一个孩子的优点和个性,开启他们的音乐智慧,这都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眼界再放宽一点,不是每个不幸的孩子都可以遇到马修这样通情达理的而且还是音乐家的老师的,尽管有点落魄。
所以马修终究是一个带有理想色彩的被寄托了美好愿望的人物形象。他也不再是"失败的音乐家,失业的学监",而是心灵救赎者和光明使者。这也许是因为导演自身有几十年的音乐修养的缘故,音乐及音乐家的作用有所美化而夸大。但不可否认的是,本片的音乐也因此运用得出神入化,不仅丝丝入扣地衔接剧情,而且烘托影片氛围,推动剧情发展,是音乐与剧情结合得相得益彰的绝佳典范。
片中共出现三首完整的插曲,都是抒情柔缓的优美之作,分别对应故事叙述的时间与节气,从寒冬到初夏,也逐步反映音乐渐渐融化孩子们冰封的心灵,影片的整体情绪也随之渐趋欢快明朗。如"在回旋的风中转向,展开你的翅膀,在灰色晨曦中,找寻通往彩虹的路,揭开春之序幕""夏日的微熹,驿动的梦,我的心燃起,骤然飞舞飘离大地""欢乐的震颤,一切在跳跃,荣辱恐惧抛诸脑后,远离孩子们的困扰,无穷哀伤全无踪影""黑夜中的方向,希望之光,生命的热忱,荣耀之巷"等等,从这些歌声中可以听到孩子们对音乐及马修的感恩,也似乎可以闻到他们渐渐开朗乐观的气息。而音乐及马修作为身处"池塘之底"的(黑暗中的)孩子们的指路明灯和希望之光的隐喻,也是昭然若揭。尤其第二首歌响起的时候,整个校园似乎都被空灵悠扬的童声清唱包围,沉浸在圣洁的音乐世界之中,"池塘之底"曾经的阴暗和残酷好像一扫而光,一切都是如此的祥和安乐,连数学老师也跑来为孩子们伴奏,而一向不近人情的校长,竟也自顾自地在办公室里学孩子们折纸飞机玩。可见音乐的感染力之巨大无穷。
如果有这部影片的原声碟,我推荐收藏。
影片在音乐之外的其他方面俱表现出色,尤其是对节奏和整体基调的把握非常纯熟,一点也不像初次出手的作品。导演叙述之流畅,转场之自然,情节之清晰利落有条不紊,都显现出手法娴熟功底深厚,如果不是因为导演出身**世家,耳濡目染,便是艺术相通,天分过人。要拿华语片来比较的话,处女作即能达到这种不温不火恰到好处的风范,似乎只有李安的《推手》才有相似感觉。《放牛班的春天》是一首优美抒情的人性赞美诗,就是不知假使离开音乐题材,克里斯-巴哈蒂是否还会有如此过人表现。
看完影片之后,才知道这个“放牛班”与真正的“放牛”一点关系也没有,所谓“放牛班”指的是一帮问题少年,他们的性格,脾气和他们短短的却复杂万分的人生历程,而春天,是一种希望,是一种“重新”之意,一种冬天过后又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象征。
故事发生在法国,某个小镇的郊外,有着这样一个充满严格制度的少年学校。而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严厉管制而变得乖巧,反而成为了一群没有教养,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孩子。然而谁也不会知道,在这样似乎无可救药的孩子幼小的心灵中,一个个美妙的梦想正在悄然升华。怀着这样天真烂漫的梦,他们遇见了一个可以说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人——他就是马修。
**中的院长,对孩子不仅没有耐心,而且往往对犯了过错的孩子,处以严酷的体罚,例如:将小孩单独关在禁闭室,无视这些孩子的惊恐害怕,马修老师则完全不同,他对孩子充满了爱心,对犯错的孩子,也不是一味偏袒,而是给予他们改过的机会,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每位孩子都拾回了他们的自信,找到了属於自已的春天
在学习的路途上,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力,可以说是无远弗介,一位坏的老师,可以毁掉一个孩子的一生,反之,一位好的老师,往往一句温柔的鼓励,一个肯定的眼神,就可以让他人眼中,毫无希望的坏学生,重新找到他们自己人生的方向。
当一位好老师如此重要,却非常困难,因为面对一群不同个性,不同资质的学生,如何因材施教,实在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在我看来,“「耐心」是一位好的老师,最须要拥有的,对学生不要时常大吼大叫,甚至拳脚相向,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只要用爱心与信心,总有一天,学生们会蜕变成美丽的蝴蝶。
马修,他好似一个善良的牧人。他用爱找回了一群迷失的羔羊。用爱照亮了前往之路,用爱为他们指引方向。我想说:这不是奇迹,而是爱的奇效在管教寄宿学生时,将学生组成了一个合唱团,用音乐启发孩子的潜能,让野男孩个个成为发光的小天使,用纯净的音乐唤回他们冰冷已久的心。我清楚地记得其中一句对白:“等等,他是我唯一的男低音”这句话饱含了他对教育事业的尽心尽责;对人平等,不分贵贱,一视同仁的态度。
记得上学期上雷老师的《教育原理》时,她特别强调“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都应该得到尊重,存在就是有价值的”。马图在接受校长的任务时所提出的三个条件:第一,不体罚学生;第二,让我来处罚犯事的学生;第三,不要透露他们的名字。无一不体现了他对幼小心灵人性的关怀。
最后,这个班级的一切都改变了。一幅幅美丽的春天景象在每个孩子脑海中浮现。他们从马修的身上感受到的不再是每天的提心吊胆,生怕犯错的恐惧,而渐渐转变成为了慈父般的爱。
整部**使我感触很深,的确这不仅仅只是一部教育意义深刻的**。在被剧情牵动的同时,心灵也不禁震颤。将这群问题少年集中在这样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中,他们可曾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外面的“春天”是那样充满生机。他们需要的,正是我们现在生活中所渐渐忽略的爱与呵护啊!
看完了这部**,我觉得教师是十分伟大的。他们往往给予学生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在学生失败时说的那一句句鼓励的话语,在学生对前途感到迷惘的时候伸出的援助之手,还有很多很多……
**往往是虚构的,也许在真实生活中它不曾发生。但是它却寄托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憧憬。《放牛班的春天》使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老师对学生的殷切希望和深厚的爱。在简单质朴的语言中,我豁然开朗:其实,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个美丽的花园,春夏秋冬四季分明,随时随地都因为周围发生的一切而改变。春天定然是最美的季节,一阵阵柔和的春风拂过面颊,绿草破土而出,泉水叮叮咚咚地诠释着春天的绚丽多彩。然而只要有爱的包围,即使是放牛班的那些孩子,依然可以拥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当写满了爱的纸飞机飞满了整个校园,马修的为师之道获得了肯定,同时音乐的魅力也得到了一览无遗的肯定。这也让我想到另一个于这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大家都很熟悉的**《音乐之声》,玛丽亚也同样在用爱和音乐来教育孩子。
不可否认,温情是个好东西。没有特别激动人心的场面,也没有特别叫人难以接受的痛苦悲情。《放牛班的春天》就是那种从头至尾都可以让人保持微笑。尤其是看着那些顽童们可爱纯真的一面,心底焕发出的某种“本真”的天性。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么一锅浓浓的,温暖的心灵鸡汤。
世界著名指挥家皮埃尔·莫安琦(Pierre Morhange,雅克·佩兰饰)重回法国故地出席母亲的葬礼,他的旧友(戴迪亚·费拉蒙饰)送给他一本陈旧的日记,看着这本当年音乐启蒙老师克莱门特(Clement Mathieu,杰拉尔·朱诺饰)遗下的日记,皮埃尔慢慢细味着老师当年的心境,一幕幕童年的回忆也浮出自己记忆的深潭…… 克莱门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家,不过在1949年的法国乡村,他没有发展自己才华的机会,最终成为了一间男子寄宿学校的助理教师,这所学校有一个外号叫"水池底部",因为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难缠的问题儿童。到任后克莱门特发现学校的校长(Francois Berleand饰)以残暴高压的手段管治这班问题少年,体罚在这里司空见惯,性格沉静的克莱门特尝试用自己的方法改善这种状况,闲时他会创作一些合唱曲,而令他惊奇的是这所寄宿学校竟然没有音乐课,他决定用音乐的方法来打开学生们封闭的心灵。 克莱门特开始教学生们如何唱歌,但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一个最大的麻烦制造者就是皮埃尔·莫安琦(Jean-Baptiste Maunier饰),皮埃尔拥有天使的面孔和歌喉却有着令人头疼的性格,谆谆善诱的克莱门特把皮埃尔的音乐天赋发掘出来,同时他也与皮埃尔的母亲产生了一段微妙感情。 一位评论家为该片写下了这样一段话:“不同于一般的运用悲情拼命煽情的悲情**,或极尽夸张搞怪 放牛班的春天的剧照(20张)的爆笑喜剧,《放牛班的春天》是一部让人因为喜悦而泪流满面的**。这也创造了法国**新概念——阳光情感**。这部没有美女、暴力;没有动作、凶杀和商业元素的好**成为了本年度法国人的心灵鸡汤”。 “我唱,你唱,他唱……影片《放牛班的春天》如一声响雷,让法国合唱事业如雨后春笋般地繁荣起来,时至今日,共汇集起几十万各个年龄段的合唱业余爱好者。”这是法国本土的一篇评论。
其实关于老师和孩子们关系的影片很多,感人的也不少,在**<放牛班的春天>里,辅读学校的孩子们被新来的学监兼音乐老师马修先生吸引,爱上了音乐爱上了合唱。事后我发现,观看这部**的过程是一个纯私人事件。
我就读的的初级中学曾经非常烂,它座落在市郊结合部。当时没有公共交通直达,沿大马路走入一个小镇,穿过农田,翻过小桥(不知什么原因人们在小桥上锁住了铁门,只能从铁门上翻过去),过河后沿苗圃走,路边是硕大的建筑工地,四十五分钟后到达新开的学校。
我们是第一届入学生,都是考重点高中的落选生。老师分为三类:外地急待回沪的各色人物,新分配到学校工作的大学生,本市混得不得意的老师们。这样组合效果自然有趣。我们班上曾有一位娘娘腔男生上课练习京戏,被老姑娘班主任阻止,两人互相抓脸对打,一路厮打到教务处长办公室,后者阻止了暴力继续。班上还出过一少年犯,长得很帅,是击剑队的高手,人很善良但爱偷东西,很长时间里我都以他为骄傲,还背着老师组织了同学们去少管所探监。可以想像那是一段多么混乱的时光,那所学校的学生缺乏是非观念。
我们的音乐老师姓顾,原谅我当初年纪小,没有打听他的前世今生。如果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可以参考<放牛班的春天>。
顾老师告诉同学们他在组织一个合唱队,既然大家都闲,不如过去磨磨牙。他有一架钢琴,站在钢琴前咿呀几句就可以站队分组,我被分到女中音组。
**里马修老师的嘴脸顾老师都给演示过:”腹收紧,胸要挺,头要抬,眉眼要往高里拉,气息顶得牢牢的。“他的右手五指撮成一团,做成撮东西的样子,在自己头顶百汇穴上轻轻一抓,看样子像是通过揪一把头发的手段要把自己提到半空中,然后他说:“让声音向上竖起来,像管子一样通到天上。”这个动作马修老师在**里也做过,表情和气势都十足一样,可惜没给配上台词。
顾老师那样一抓,我们的声音都变成管子,一路通上去,可惜功力不够,通到半空里突然咣当一声掉下来。顾老师把琴声停下来,跑过去打开大音箱,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大音箱,里面传出维也纳童声合唱团的声音。顾老师指指丹田说:“如果你们用这里的气把声音顶住,管子就一直通到天上,和他们唱得一样了。”我们就继续顶管子。顶管子是个体力活,可惜**里简笔带过,观众会误以为放牛班的孩子们一日间就顶起了管子,尤其是那个莫杭治同学,简直惊为天人张嘴就是管子,其实有副好嗓子和顶起直管子之间还不能划等号,且得花点时间才能踩到准点上。
有一次在我努力顶管子时顾老师把同学们一并招集到我跟前,他请大家看我的嘴,他说你们看她的舌头,紧张地顶满口腔。他说声音是纯自然的东西,舌头这么不老实,声音就死在肚子里,管子爬不上去了。我面红耳赤,但同学们没笑,我突然意识到他们舌头都不老实不好意思笑话我。经此一役,只要一竖管子,我的舌头都软瘫在口腔底部,不敢乱摸乱动,给吓出来的。
但声音是不可琢磨的东西,如何自然地发出声音来,这个秘密不是讲课能讲清楚的。有一天我的同学在二楼向着三楼的顾老师喊:“顾老师上班迟到了。”顾老师上课时表扬了这个同学,他说你们可听见她的声音了?像小云雀一样向我抛出来,听得我浑身舒服。“终于有人发对声音了。”他笑着说。听他那么说,我才知道他忙了半天是在教我们如何正确发声。
孩子的懵懂都是相通的,放牛班的孩子唱半天歌也不见得知道自己在钻研音乐或者合唱艺术,他们只是走在马修老师指出的路上。而孩子们的聪明也是相通的,他们知道哪条路能给人带来快乐,一直走下去会通到天堂。从学校到家里的路十分漫长,原本我们是一路打闹,到桥洞底下打几把牌,在路上偷几个玉米才回家。但现在有点不一样了,所以一路走一路哼哼练谱视唱,时间过得快得多。
和放牛班一样,我们自然而然就获得了小小的成就,初二时荣获了上海市合唱比赛的第二名,因为这个比赛跨越了各年龄组,而我们学校又是一穷二白的烂学校,这也算是奇迹了。遗憾的是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莫杭治那样的音乐天才,否则顾老师的执教生涯会更添浓重一笔。
以我本人来说,五音不是太全,节奏感就更差了。顾老师肯定明白这一点,记得他试图让我在某次合唱排练时承担三角铁的击打工作。显然我的表现一塌糊涂,此后顾老师就不敢再让我做与节奏相关的任何工作。你们看到**里的小男生完全抓不住音准,马修老师就安排他做谱架子,这一段让我想到了三角铁,微笑ing。
但顾老师的女中音选择并不多,所以我还是被他弄进了三人组去单独排练。我们参加了另一次比赛,在半决赛被刷了下来。顾老师也许有点失望,但他的情绪没让别人看出来,他只说别的学校都选小小孩子,没变过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但我们已经够强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学校的孩子懂得唱歌。
顾老师五十多岁,微胖身材,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松软可口像新出炉的面包,我想他应该能唱相当美的歌,可惜无此耳福。他的手指粗而柔软,击打钢琴时而有力时而灵巧,这样的手指用来做指控合唱团的工作实在很妥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马修老师的手指头。后来还见过一个男人拥有顾老师同样的手,这是我痴迷他的原因之一。
顾老师和马修老师的不同是,他从来没有介入我们的个人生活或者思想教育。现在想来他是一个非常职业的教师,除了音乐之外,他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两年的密切接触下来,我只知道他有一个音乐家的女儿,专攻某种乐器。也正是因为他只问音乐而马修老师还介入了孩子们的生活,我才会更吃惊于他的成功,他仅仅通过自己对音乐的热情和专注改变了孩子们的生活。
我的成长路上没有任何艺术的启蒙教育,我出身于理工科家庭,母亲是个从不看**不读书不听音乐的工人,初中时代是鬼混的三年,高中时间花在准备高考上,大学在医学院里度过。我不是文学爱好者,按某朋友的推理,我缺乏人文教养。如果今天的我对生活甚至艺术还存在一点欣赏的热情,那就是顾老师留下的礼物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改变了我的生活。音乐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即使是最简单的音乐。它改变人的方式可以是惊人一致的,比如顾老师与马修老师。
大学时候我去过一次母校,那天顾老师不在。写这篇回忆时去google了一下,找不到他的任何记录,这说明顾老师已经很老了,落后于这个时代了,也说明他日后没有扬名立万。我不知道我的大多数同学散落在哪里,估计没人成为音乐家。
《放牛班的春天》是一部教育题材的音乐**,整个**的风格是古典的,传统的,色调是单一的。一群顽皮捣蛋的学生,一位仁慈,心地善良,善于走进孩子们的内心世界的马修老师,以及一位粗暴专制,趋炎附势的哈善院长组成了整部**的核心人物架构。
法国**温文尔雅,慢节奏地拍出所要达到的效果,《放牛班的春天》正是一部通过音乐熏陶一群顽劣成性的孩子的慢节奏**,让他们在音乐中找到自我。
池塘畔底辅育院,一所大门永远紧闭着的“监狱”式学校,这里“关押”一群“毛病”学生,他们性格孤僻,顽劣成性,胡作非为,为此院长制定了一套“行动--反应”的方案来管理孩子。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惩罚孩子。在这里孩子的天性始终得不到释放,心里的感受无从诉说,院长则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谋求私利,盼望升迁授勋。
好的**总有好的演员,在这部**里有一对鲜明的对比,就是善于走进孩子内心世界的马修老师和蛮横无理,欺上媚下的院长。演绎这两个角色的演员的演技无疑都是大师级的,毫无挑剔的。
马修老师从初来乍到的不安、手足无措到后来的主动承担,表情,动作,神情无一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1、院长叫他点名时,吓得他望了院长几眼,脚都站不稳,点名册都要掉下去,像极了一位突然间接到要上场表演的命令的观众。
2、他保护带头捣乱以及伤害麦神父的学生,只是他想给孩子一次改过的机会,让他认识到自己在犯错误,懂得悔改;而不像校长,以暴制暴,只会屡禁不止。
3、当麦神父病重转院时,孩子心里极其内疚,并害怕地问马修老师:“他会死吗?”马修老师揽过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像一位慈祥的父亲一般地对他说:“不会的,医生会救活他的!”
这与之前老恐吓孩子们带他们去院长室的马修觉得,他自己更有了一份责任去守护这群孩子;主动提出组合唱团;打破曾经的诺言,为孩子再次写曲;善待不会唱歌的佩皮诺;勇敢向院长提出取消集体受训;不顾一切偷院长木头,只为孩子们有热水洗澡……
马修老师这个角色让我深刻体会到真正的戏不是做出来的,而是真情实感地表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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