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潮州音:[ung1 温]
酿潮州音:[riang2 嚷]
潮汕话,属汉藏语系—汉语族—闽语—潮州片。主要分布于中国广东东部沿海的潮汕地区(潮州八邑包括潮州市、揭阳市、汕头市和梅州丰顺县)及海外东南亚、西欧、澳洲为主的潮州人聚集地。
潮汕话,词汇大头好亮=好面子
啦蹼哩奥=炫耀
吐屎吐血=说话没有根据
鸟叻=八卦
鸟称=牺牲
堵吾兑=受不了
卖莫=不错
激血=生气
激心=伤心
恭过水蚊(恭过只鸭)=头脑混乱
个元两粒=白痴
浪险=厉害
过如(趣味死)=有趣
泰哥拍作咪=破罐破摔
晤大浪事=没什么大不了
萨做是=自以为是
张够有影有迹=装得很象真的
搭正=刚刚
剁鸡=嫖妓
恶性=厉害
依喃=他们
喃=我们
妻姨=不漂亮或者脏
小李=害羞
无变=没办法
后生=年轻
猴玲青兄=慌慌忙忙
司不萨纳=不正常
嘎勒浪代=关你什么事
喜哈母嚷=很吵
青菜=随便
央哦=撒娇
弄总=全部
安些=这样
安嘎=好像
散蹼母=乱来
嫩=你们
称籽=子弹
剪哩罗=还要很久
象烧=温暖
迈去担=不想去说(其实还想说)
拍寸运=哆嗦
鸡母皮青浮(鸡母皮咋咋叫)=起了鸡皮疙瘩
海是作泥=为什么这样子
只船=现在
无爱嘎勒=不跟你交朋友
堵到=周转
够挂=整个下午
有影=真实的(或表赞同)
爬三领四=乱说
弦搭晤着咳=牛头不对马嘴
鸡晤食蔗=九不搭八
欣腊母吓=东西乱丢乱放
臭到滚=指人品不好
叉够腊=坏事远离身
海做照生=为什么这样子
谈早=刚才
迈担无=不要说没有
想担=以为
看想=有企图
锯弦=聊天
锯帕弦=聊天
无法无着=没办法
缺个=不正常
晤颠对=不正常
希壶=去世
过身=去世
牵课=工作或者能力,本事
筑=工作
肚肿=生气
浪堵=生气
志塞=吃
烧共=一起
做下=一起
专爱=故意
函盖弄欣=全部都兴旺(一种祝愿)
楚略=差不多
鞋晓=知道或晓得
掺多=差不多
袜=我(汕头发音)
并并样=一样
粗堵=还可以
甲浪磅=差不多
叔恶=可怜或恶心
■ 天 文
日——太阳、日影
月娘——月亮
雨微——毛毛雨
雨仔——小雨
雷公——雷
风台——台风
扫帚星——彗星
出日——日出
落雨——下雨
响雷——打雷
浮风——起风
透风——刮风
拍雾——起雾
落雪——下雪
落霜——下霜
天顶——天上
日猛——太阳光强烈
月光——月亮很亮
天时——天气
天时好——晴天
天光光——天亮了
无日——阴天多云
乌暗天——阴天
风时雨——夏天的过云雨
雨歇——雨停了
雨仔送送——下小雨
沃雨——淋雨
雨淋头倒——下大雨
赤西北——夏天的西北风
风尾雷——台风过后的雷
■ 地 理
涂——土、泥
溪仔——小溪
大水——洪水
山顶——山上
山空——山洞
石米——沙砾、碎石
石仔——小石头
石部——石头
石狗卵——鹅卵石
沙母猴——粗沙粒
路仔——小路
参叉路口——十字路口
巷仔——小巷
船头——码头
渡头——渡口
涂下——地上
涂膏糜——烂泥巴
溪底——河床
水弟——水涨、水满
水可——水退
做大水——发大水
涌——浪 、波浪
风涌——风浪
田洋中——田野
溪水——河水
池涂——塘泥
街路——马路
路铃中——马路中间
乡里——村子
铺路——里路
■ 工 商
工课——工作
落班——下班
做生理——做生意
店铺——饮食店
铺——商店
头家——老板、经理
等——称
碎纸——零钱
纸字——钱币
剃头铺——理发店
罗离——汽车
脚车——自行车
搭渡——过渡
泵风——打气
退货——批发货物
掠鱼——捕鱼
电毛——烫发
税厝——租房子
木工——木匠
灰匙——瓦刀
补泥——补胎
家私——家具
拍铁——打铁
起厝——盖房子
■ 农 业
拔桶——打水用的桶
平担——扁担
索——绳子
田料——肥料
早粙——早稻
瓜棚——瓜架
地豆——花生
竹蔗——甘蔗
米萝——簸箕
菜脯——腌制的萝卜干
油麻——芝麻
菜栽——菜苗
沃水——浇水
布田——插秧
落种——播种
拍粟——脱粒
应肥——施肥
挽草——除草
割粙——割稻子
总草——把草捆成小捆
曝粟——晒谷子
收冬——收割季节
袋粪——垃圾
踏车——踏水车
■ 衣 着
衫裤——衣服
身底衫——贴身衫
褛——大衣
甲仔——马褂
裤橛——裤衩
朗底裤——开裆裤
外衫——外套
内衫——内衣
衫袋——衣兜
裤脚——裤腿
肚腰——肚兜
棉裘——棉袄
水鞋——雨鞋
鞋拖——拖鞋
雨遮——雨伞
动角——手杖
手环——手镯
耳勾——耳环
铰布——买布料
订衫——缝衣服
缀钮——钉扣子
钮——钮扣
颔领——领子
开胸——对襟
■ 饮 食
豆油——花生油
茶米——茶叶
豆干——豆腐
钣彼——锅巴
买咸——买菜
鸭母捻——汤圆
甜粿——年糕
菜头粿——萝卜糕
粿条——河粉
油炸粿——油条
粽球——粽子
肉圆——肉丸
眠起早顿——早餐
日昼顿——午餐
夜昏顿——晚餐
滚水——开水
食桌——吃酒席
割猪肉——买猪肉
冲茶——沏茶
截菜——切菜
食茶——喝茶
食饭——吃饭
食药——服药
啉(食)酒——喝酒
■ 称 呼
大人——长辈
奴仔——小孩
仔——儿子
走仔——女儿
新妇——媳妇
仔婿——女婿
父二母仔——一家子
之娘——女人
之娘仔——小姑娘
后生仔——小伙子
老公——曾祖父
老妈——曾祖母
阿公——祖父
阿妈——祖母
阿伯——伯父
阿叔——叔父
阿姆——伯母
阿婶——婶婶
阿姑——姑妈
阿姨——姨妈
阿丈——姑丈、姨丈
阿舅——舅父
阿妗——舅母
阿人——那个人
担家——婆婆
担官——公公
安——丈夫
亩——妻子
安姐——夫妻
丈人——岳父
丈姆——岳母
醒姆——亲家母
同门——连襟
大小姆——妯娌
妻姨——妻子的姐妹
妻舅——妻子的兄弟
耽眉仔——窝囊废
好仔——乖孩子
刺仔——二流子
漏仔——骗子
杀仔——扒手
贼仔——小偷
破家仔——败家子
痴哥鬼——色鬼
薰鬼——烟鬼
哑仔——哑巴
表盲仔——瞎子
乞食——乞丐
■ 学 习
去读书——上学
偷走书——逃学
上堂——上课
落堂——下课
书册——课本
膏笔——圆球笔
格尺——尺子
笔盒——铅笔铅
泥尔——橡皮擦
粿板——垫板
钢笔水——墨水
上语文——上语文课
■ 身 体
头毛——头发
曲毛——卷发
面——脸
鼻空——鼻孔
目眉——眉毛
须——胡子
肩头——肩膀
身顶——身上
身肝头——胸膛
手底——手心
胶只——背
脚仓——屁股
■ 动 作
目眯眯——眯着眼睛
嘴阔阔——张大嘴巴
摇头伴耳——摇头晃脑
比脚划手——指手划脚
达头——点头
灰转头——回头
肉脚尖——蹬脚
相拍——打架
相骂——吵架
相好——要好
唔见——丢失
男人谓之男人家,妇人谓之婆娘家;年老则称老汉,老婆子。小伙子叫少年家,姑娘叫女子娃。
孩子叫碎娃娃,表示亲昵就叫命命。(磐安以上接近武山之地叫曼干。)婴儿叫月娃儿或毂转儿(gu [zu] anz)
父亲或伯父叫大大,父母以上通谓之老家。
夫妻互不称名,谓夫为掌柜的,妻为屋内(念lai)的。
岳父母谓之丈们大,丈们娘(念nia);当面称姨父、姨娘。
母之姊称姨娘,妹称阿姨。
舅舅也叫阿舅,舅母叫妗子。
连襟谓之挑担。
夫之父谓之阿公,母谓之阿家;妯娌谓之先后(念如“宪
继父谓之后大,虐待前妻儿女的后娘谓之妖婆。
儿子谓之后人,第一个孩子谓之头授子,最后一个谓之老生胎。
外孙戏称磨镰水。
大官叫驮贷,驮念te,大也,讽刺驮雷雷(re lui lui )。
地主富户叫财东,也叫富汉!穷人叫穷汉家。
长工叫人手,也谓之做活人;短工叫搭主儿的。雇用来做饭的妇女叫饭倌,也叫锅上家。
交易场所中的说合人叫牙子;买卖房屋土地的介绍人叫地媒(qi mai)。
强不知以为知叫假在行(hang),也叫假机骨,半瓶水,半吊子。
脾性古怪,不可捉摸的人叫“难言也”。
流氓或不务正业的者叫光(念上声)人(guang reng)。
精通赌博的谓之方客,也叫孤碌子(gu iu zi )。
小偷叫贼娃子,扒手叫绺娃子,诈骗都叫骗子手。
工匠,在“匠”上冠以各自行业,如木匠,铁匠等;当面泛称“师”,如张师、王师等。
瓦工叫泥水匠,烧制砖瓦的和瓦匠。
糊裱、捏塑、彩画、做纸贷的,通称画匠。
武艺高强或精通某种技艺的称把戏。
演员叫戏子,杂技演员叫耍把戏的。
外地人称外天人,落户的谓之客邦,贬称外来户儿。 头叫多脑(de lao ),人老顶秃叫歇顶。
眉毛叫眼眉眉(mi),睫毛叫眼眨毛。
耳朵也叫耳瓜子。(耳念[ru])。
嘴唇叫口皮子。
男人老年不出胡须员粉皮嘴。
门牙长而向外倾斜的叫茄牙。
儿童七、八岁换齿叫序(本作龀)牙齿。
颧骨叫胭脂骨。
肩叫胛骨。
臂叫胳膊(bai);臂长(短)叫梢膀长(短)。
胳肢(逗笑)叫胳驴娃儿。
拳叫槌,也叫槌头子。
胸膛叫腔(念kang)子。
肚脐叫婆脐眼。(脐有时念为pi)
臀部叫屁眼,也叫尻(gou)子
膝叫磕膝盖。
小腿叫干腿儿。
踝骨叫脚骨拽([zu] ai)子。
辫子叫髦角(man ge )子。
旧日姑娘都梳长辫,结婚之日,将头发在脑后结成圆饼形,外套“网子”。名曰“缵缵”(zuan zuan)。
个子高谓之汉子大,低叫矬;矬而粗壮叫短壮儿。
高而胖谓之魁伟;身段瘦小谓之糟碎。
腰下直叫弓腰儿;驼背叫背瓜(锅)儿。
小儿胖叫憨(han);瘦叫阙(que)。
小儿有病叫不乖;大人有病谓之不清生,也说不受霍。
老有有病叫不轻快,也说不攒(zan)劲;老病治疗不愈叫老灾。
拉肚子叫跑肚。
发疟疾叫颤摆子(zhan bai zi)。
肺病旧称痨症,也叫细病。
跌绞叫挨绊(ngai ban )。
脚拐了叫踒(wo)。
呻吟叫声唤。
种牛痘叫点花儿。
会治婴儿风症之类病的老婆子叫风婆婆。
癔病叫毛鬼病。
邪祟叫踳气,禳解踳气叫。会念咒语踳气的叫送匠。
念咒吹气治刀伤之类叫禁,会禁的叫茅山,也叫禁匠。
依托神鬼治病的女巫叫神婆儿。 看叫照(城区念(rao),不住地看叫唏(xi);专注地看叫瞅(cou)。
拿东西叫扞(han)。
以肩扛重物叫劫(念qie)。
跑也叫蹑,追赶或赶走叫撵(nian)。
蹲叫蹴(念jiu,本就六切)。
大便叫巴屎,小便叫浇尿。
使用叫使唤,收拾叫拾掇(duo),多方凑钱或东西叫攒掇(cuan duo)也叫斗凑。
乱抓乱摸叫挖抓,也叫搓([ru]aca)。
谈话叫搞话;聊天叫搞闲话。
大声喊叫谓之河(he)。夸耀叫泫,也叫款,今多叫卖拍。
说大话的叫夸耀泫子,也叫牛皮客。
说话诙谐、溜七溜八的叫溜光锤儿。
说假话骗人叫编谎。
爱“编谎”的人谓之谎张三。
无根据,无意义的话叫诳场山(kuang chang san)。
老人唠叨谓之碾碎米子。
丢人叫伤脸,自愧叫难搭整。
吝啬叫啬毛,也叫撕不展或细磨石。
不讲究卫生叫脏稀,脏得使人厌烦叫暮襄(lang)。
放东西凌乱不整齐叫烂场。
拿东西或处理事情贪多而无条理,谓之累(念luai)堆。
做事干活很快,能迅速完成,谓之磕勤骂叉(ke qing ma ca )。
做事干活,干净利落谓之干散(gan san ) 。
做事干活有心眼儿叫简亮。
难对付谓之难缠,也谓为牢道。
无能,没本事,勒细。
因无能而贫穷可怜叫裸怜。
大人干小事,巧人干粗活,谓之委捼(wo)了。
整人叫捂整,以财物刁难人,苛索人,叫勒掯(lai keng)。
用尖刻语言挖苦人或讥笑叫欺枉。
故意搅乱,捣乱不让人把活干好叫搁搅,也叫薅搅,又叫哨掏(tao)。
玩儿叫耍子;游戏叫浪。干活儿做活计(念jie)。劳动叫动弹(念tung tan )。
身体强壮,干活力气大,叫拶(zan)劲,办事能干得力也叫拶劲,与此相反叫弱攘(re rang)。
干活卖力,能吃苦,叫泼,吃不了苦,干活不努力,叫消卖消。
干活中途去干别的或托故休息叫打逛。
干活不专心,东张西望,叫(ci)眼子。
干活累了叫吃力,“吃力”了休息叫缓,也叫歇。
不顾一切地蛮干,可能铸成大错,叫胡氽(teng)。
赌气离家出走叫掂山。
小儿犯了错误,大人加以警戒或斥责,叫掂恨。
小儿调皮好动叫(ci);纠缠大人要东西叫盘人。
撒野叫撒泼(sa pe)。
小呆傻不懂事叫瓜;怯生叫诧(ca)。
小儿漂亮叫心疼,丑陋叫撑眼(ceng nian)。
男人漂亮叫肌俊,也谓为精干,机灵叫机挝([za]a)。 舒服(舒适)叫蒇(chan),也叫受霍。
坏,不好叫瞎(念ha),难着丑陋谓之冲心。
寂寞叫绽(can,当是“岑”之转)。
善于巴结人谓之鬼面殷勤。
故意做作叫扭捏,也说扭扭捏捏。
伸开手脚仰卧谓之仰浪八跐(niang lang ba ci)。
东西放得不端正叫侧稜马跨(zai leng ma kua)。
根底端正,不怕人挑毛病叫钢邦硬直。
轻易低头服软,爱哭,叫稀流滴(念die)水。
遇事慌乱,无所措手足,叫毛里毛躁,或身轻毛躁( sheng qing mao cao)。
遇事有主意而不动声色叫四平八稳。
能经受风浪叫背(bai)镇。
胡乱喊叫谓之叽里喳啦;大家乱说谓之嚼舌烂根(ce she lan gen)。
不懂装懂,瞎指挥叫假盖盖儿。
年老健忘,说东扯到西。谓之颠懂(读如旭平声)失三。
形容年老体衰谓之老天塌地。
形容气极了谓之咬牙咯登(niao nia ge deng)。
得理不让人,得寸进尺,叫踏住脖子割尾(念yi)杆。
厉害叫威,软弱叫嚷。
羡慕叫脸喜(nian xi)。思考叫上心。
挣扎叫跌绊(die ban)。
关怀叫心上有。
几乎或差点儿叫险吼(xian hou)。
受上级信任或重用叫吃的开,也叫吃香。
不大方,寒酸,谓之猷咩咩(que mia mia )。亦谓其人为猷猷。
在某种场合,自己显得比同身份的人差,感到不光彩,谓之瘪趣(bie qu)。
横竖(或反正)叫横顺。横也念如岤(xue),动不动发脾气,脾气倔强叫岤(xue)。
做事十分无有,效果很差。人斥责之谓死已尽(qing)矣。做事不合情理而强做,谓之“捩(lie)天行事。” 不时髦,衣服样式落后,叫山,也叫山脚撂手(san jie liao shou)。
摘帽子叫杩帽子
衬衣,旧称汗褟儿(han ta zi)。
棉上衣叫裹肚儿,棉外褂叫巩身儿。
中山装之类统称制服。
偏襟棉背心叫引膀儿;对襟的叫架架儿,寿衣叫老衣。
衣袋及布口袋之类小者都叫装装儿;布袋长而细者叫长装儿。
雨鞋叫泥鞋,棉鞋叫暧鞋(hai),鞋后跟打倒叫靸(sa)。
用小罐子煮茶喝叫捣罐罐。
早饭叫干粮,晚饭叫晌午(念如“商务”shang wu)。
饼,硬的叫锅块,软的叫推推儿,极薄的叫烫面饼子。
糜,谷或高粱面做的很厚的饼子叫火憋(bie)儿 。
做“馍馍“的面经过酵的叫起面,否则叫死面。
水饺叫扁食。
把菜放在锅里,上面撒些生面。滴水少许,烘熟了吃,叫(qung qung)儿。
比汤稠的面糊糊叫糁(san)饭。
比“糁饭”硬些,夹成块泡在汤里吃叫搅团。
只拿钱不干活叫吃瞎(ha)帐。
俭朴节约叫细详,奢侈浪费叫耍的大,谓其人为耍家。
汤匙叫调角(qiao ge)儿。
木制长柄汤勺叫长把儿,短柄而大的叫马勺。
木制水桶叫下井。
笛子又叫眯管儿,板胡叫胡胡子。
提篮叫藏笼(念如cang leng)。
垒土炕和砌墙的土坯叫墼(ji)子。
烧炕的牛马粪树叶之类叫“填炕的”。
宅基地叫院廓子,房院也叫座落儿。
家长住的大房子叫主房/也叫客(kai)房。
地头看田禾瓜果之类的小房子叫窝铺儿。
厕所叫圈(quan),上厕所叫走圈。
顶棚叫仰尘。
窗棂叫窗齿儿。
村中大道叫官道,小巷道也叫家道(tao)。
抄近路叫打捷(qie)路。
住旅店叫站店。 祝贺小儿满月叫做出月。
男的找对象旧称“攀婆娘”;女的找婆家叫“寻主儿”或“寻阿家舍”。
订婚叫“磕小头儿”。订婚时给女方送的钱叫“干礼”。
男的已订婚叫“攀下了”。女的已订婚叫“成人了”或“寻下了”。
办婚事叫“过事情”;结婚第二天小俩口去娘家,叫回门。
开始有妊娠反应叫“害娃娃”,已怀孕叫双身,生孩子叫养娃娃。
婚事贺喜叫穿情(给女方送的衣物或钱或阳平,由于方音阴平、阳平的“音低”都很高。这些轻声就念得高,仿佛方音中的去声。中间五个词轻声前的音节都是上声或去声,音量较高,所以这些轻声念得很低。最后五个词轻声前的音节都是阴平声,后面的轻声念如阳平。
3“儿”而不“化”
普通话有“儿化”和“儿化韵”。甘谷方音也有轻声的“儿”。但不像普通话那样使前面的韵母带上卷舌动作,即不“化”。这也是方言和普通话不同的一点。
丧事吊唁叫送纸。
胎儿流产叫小产或小月;幼儿夭折叫糟蹋。
老人去世叫过世。也叫去(qi)了,或殁了。
刚断气一熬一碗米饭献上叫倒头饭。
棺村叫棺椁,也中枋,又叫束身;准备做棺村的板叫枋或棺板。
殡葬叫发引,发引时孝子掣一条长白布,叫掣纤(che qian);拄的哀杖叫哭杖棍,雕塑的神像叫老人家;画的神像叫案儿。
迎神赛会叫老爷出师,看出师叫看老爷,也叫看神。出师有职务的叫社侣,叫跟老爷的。
打羊皮鼓跳神、唱杞神歌,叫攒(cuan)神,攒神的男巫叫师公(公本作觋)。师公用钺斧割破额头叫伐神,也叫开山。
天旱进农民排长祈雨叫行香。 太阳叫日(re)头。
雷阵雨叫白(pai)雨。
朦朦雨叫霂(mu)雨子。
无雷声大雨叫调雨(qiao wu)。
连阴雨叫霖雨(ling yu )。
冰雹叫冷子。
今天以前依次叫今日,咋(ce)日、前日、上前日。
明天以后依次叫明早(或明早上)、后早、外后早。
昨晚叫昨晚夕,明晚叫明晚夕。
早晨叫早升(上)来,中午叫一日来,晚叫晌午会。
天刚黑叫才黑儿,午夜叫亭半夜,天刚亮叫麻亮儿。
以后叫后长来,稍后叫后头点子。
外边叫外天。
里头叫喝内(念he lai) 公马叫儿马,阉割的叫骟马,母马叫骒子。
公驴谓之叫驴,母驴谓之草驴,幼驴叫驴娃儿。
牲畜总称头口(gou),骒马叫大头口,驴娃儿。
狗公者叫牙狗;小型者叫喜儿,半大者叫板凳儿狗,特大者叫大孟狗。
公鸡叫鸡公,母鸡叫鸡婆。
乌鸦叫老鸹(wo)。
鸟类营巢叫垒窝。
蝙蝠叫檐别乎,秋蝉叫被儿袄。
蝗虫叫暴君。有一种绿色的叫蚂蚱,蜻蜓叫线杆儿,蟋蟀叫黑羊儿。
瓢虫儿花花被儿,其幼虫叫旱尘狼儿。
蛇叫长虫。
山猫叫崖臊狐,松鼠叫巨丽毛。鼢鼠叫瞎瞎(ha ha)。
蜣螂叫屎趴牛,蝌蚪叫马勺儿,有了脚叫蛤蚂胳蚤儿(he ma ge za zi),蚂蚁叫马马蚍蜉儿(ma ma pi feng zi)。臭虫叫壁虱(sai)跳蚤叫虼(ge)蚤。
高粱叫秫秫,玉米叫秈(xian)麦。亚麻叫红麻,西红柿叫洋柿子,蒜台又叫蒜黄,韭苔叫韭蕻(hong)子
菊芋叫洋洋芋,地木耳叫地软儿(qi [ru] an zi)。蘑菇叫蕈(sheng)儿。牵牛花叫串莲,大梨花也叫洋芍(she)药。地骨草叫枸杞子。火绒草叫艾蒿儿。黄花苜蓿叫马苜蓿。田旋花叫股子蔓。狗尾草叫猫娃草。牛拉的犁地的工具叫家什么(念si)。
犁地叫垓(gai qi)地。
施肥叫上粪。
施化肥叫漾肥料或撒肥料。
捆田禾叫缄,捆好的叫缄子。
捆田禾或柴草时,就地取柴,用少量田禾或柴草临时拧的绳状物叫葽(yao)儿。
正碾场时下了雨,田禾被淋湿,叫塌场。
种瓜、种豆子叫点;种韭菜叫踏。
田苗叶色尚鲜而不茂盛叫蓨(xiu)
用竹、柳条或草制的装粮器物的叫栓子。
石臼叫礤(ca)窝儿,大的叫碓(dui)窝儿,杵叫槌儿。
锹叫铁锨,用铁锨翻地叫锸地(ca qi)。 制酒坊叫烧锅。
顾客叫买主,赶集叫跟集。
做小买卖挣钱的叫聊光阴。
遇上倒霉事谓之晦(念“匪”fai)气子。
称秤时秤砣的一端高叫旺,低叫跌。
从某些项目中挤出钱来急用,叫错腾(ce teng);挤出钱来借人或送人叫摘挪(zai le)。
为把事情搞好而先疏通人事,叫转希([ zu] an zi)。
不善团结人叫不佮(ge);人,两人不佮叫佮不的。
求人叫央气。
善于结识人的叫钻天哨。
见人说好话的叫糜面嘴。
直来直去,动不动和人抬杠的叫杠子客。
事情办妥了叫合式子,也叫物约(wo ye )了,不但办成,而且办得漂亮,很满意,叫煎板。 与人吵架叫嚷仗,与人关系好叫对劲、香的(di)很 。
善于八卦的叫绺颠儿(liu dian e),巴结人叫绺沟子。
长辈骂小辈叫短寿儿(比较狠毒,不提倡),老年人痴呆叫老颠燑(lao dian dong) 。
不机灵叫凉怂、洋板,骂人叫哈怂,不务正业的叫广人。
送礼叫行规(kuai)程,占便宜叫撩香引。
潍坊方言是汉语圈儿里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我经常将潍坊的方言土语与其它地方的方言及普通话进行比较,也就琢磨出它的一些道道儿。
任何一种语言都不外乎由语音、词汇和语法这三部分组成,当然方言也毫不例外。潍坊方言已有几千年的发展历史,在这漫长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受各种因素的影响,它在这三个方面都形成了它自己的特点。
从语音这个角度来看,潍坊方言声、韵母与调类都全,但是,某些语音虽然有实在的意义也被普遍地应用,却没有相应的词汇与之对应,如,“en”在潍坊方言中表示“你的”的意思,但在普通话中却找不到对应的词语。而且,在潍坊方言的语音中,调值普遍地被抬高了,变调也很利害,以致于很多音的音调都变成了去声,所以潍坊人说话叫人听起来有一种铿铿锵锵的感觉。
从语法这个角度来看,潍坊方言亦有自已的独到之处,这一点突出表现在潍坊方言的词序和一些特殊的句式上。比如,“我不如他胖”这句话在潍坊方言中是“俺赶不上他胖”或者是“俺不yan他胖”;而普通话中的“行不行”在潍坊方言中则是“中啊吧”。
在词汇方面,潍坊方言的特殊性就更明显了,它有许多普通话和其它方言中所没有的词儿,在日常的生活中发挥着不能或缺的作用。在潍坊方言中有许多独到的名词,如,“蛤蟆蝌索子”指的是蝌蚪,“姐了龟儿”指的是蝉的幼虫,“檐眠乎子”指的是蝙蝠,对于布谷鸟,枣庄人叫“烧香摆供”,曲阜人叫“张三拐古”,临清人叫“光棍儿夺锄”,而潍坊人则叫“光棍多怵儿”。在《现代汉语词典》上,醭指的是醋、酱油等表面生出的白色的霉,而在潍坊方言中,它却是指用在案板(切菜或和面等用的木板)上防止和上的面或正做的面食粘住的面粉。在潍坊就有一种饼中间夹着面醭,被称作邋遢饼。为什么起这么一个名字呢?在潍坊方言中,尘土就是醭的引申义,一个人邋里邋遢,指的是做事拖泥带水,走起路来不利落,背后醭土飞扬,这种情形就类似于吃邋遢饼,一边吃,一边从饼里向外掉面醭,所以叫它邋遢饼,就再好不过了。
潍坊方言中也有一些独特的动词。如,表达养育这个意思潍坊方言用的是把插、拉扯、养活这几个词语。在“en 娘把插你长得这么大,不容易啊”这句话中,把插就是这个意思。依赖这个词在潍坊方言中也经常用得着。在《汉语成语字典》中这个词条下有两项解释:①依靠别的人或事物而不能自立或自给;②指各个事物或现象互为条件而不可分割。但在潍坊方言中这个词根本不是这样,它指的是使人感到恶心的意思,如,“en爹竟说出了这种话,真依赖人”。潍坊方言中有一些起修饰作用的词汇也很 有特点。比如用在形容词前边的“奇”指的是很、非常的意思。在潍坊人的日常生活中,“奇好”、“奇窝囊”、“奇俊”等等是经常挂在口头上的。还有用在形容词后的,比如“不拉唧”,它表示的是程度的深浅,“酸不拉唧”就是有点酸的意思。潍坊方言也有一些特殊的代词,如“张”与“囊”,它们分别是这样与那样的合音,表示这样与那样的意思。而在别人夸奖你时,你说“囊好了”则表示如果是那样就好了的意思,这句话含有谦虚的意味。潍坊方言还有一些特殊的词缀,比如潍坊人表示上边儿、下边儿的意思用的是“上掰”、“下掰”这样的词汇,“掰”在这里就是一个典型的词缀。
当然潍坊方言是很丰富的,远远不只是我在这里所谈到的这些。潍坊方言作为一种独特的语言文化,值得我们深入的探讨与研究。
潍坊方言属于北方语言(普通话的基础)中齐鲁方言的一个分支,其本身还有细的分支,比如潍坊中部地区方言、青州方言、安丘方言、临朐方言等。
正如广东、福建一带的方言一样,潍坊方言也是大多来源于古代汉语。但潍坊方言有着自己的特色。比如合音词:
张——这样。举例:张勃!= 就这样吧!
娘——那样。举例:娘不行!= 那不可以。
白——不要。举例:白吃生东西=不要吃生东西。
甭——不用。举例:甭去=不用去。
下面列举另外一些与普通话差别较大的潍坊方言,以供来潍朋友参考:
奇——很(城区)。举例:奇好=很好。
揍——做,打。举例:揍饭=做饭
揍戏——故意做给人看,装模作样
无弄——糊弄
老——骗。举例:白老人!=不要骗人!
耳——理(潍城)。举例:白耳他=不要理他。
母——没
母个——没有。
决——大骂
凶——脾气坏。多指男子。
扣——脾气暴躁,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多指女子
拔轱辘——摔跤,有时比喻双方动手。
抡皮捶——动手打架。
矢张——大惊小怪
草鸡毛——着急、惊慌失措
白瞪眼——没有办法、干着急、死去
俩眼蹬得一样大——没有办法
瞎——除了指眼睛看见,更多指东西变坏。
贝——白白地
顿——懂
刚——很
刚获——很多
害渴——口渴
孝纯——孝顺
耍儿——办法、招数、城府、能力。举例:没耍儿=没有实际能力。
街孩子——缺乏教养、不务正业的人。举例:街孩子耍儿=半无赖行为。
架儿——样子(贬义)、面目。举例:看你个架儿=看你那副样子!
癖儿——坏习惯
治不得——没有办法,解决不了,坚持不住
捞不着——得不到,做不成,没有时间。
龙过——有时间,有空。举例:我不龙过=我没有时间。
沾——太。举例:沾贱=太便宜
段——追赶(临朐)。
享着——很(安丘)。举例:享着好=很好
时间 节令
今们儿--今天 早晨--明天 后日--后天 外后儿--大后天 夜来---昨天 头晌--上午 白啊--白天 清清起来--早晨 下行--下午 晌午头里--中午 年五更--春节天亮前 年除儿--除夕 大尽--农历大月 小尽--农历小月
天文 地理
月明--月亮 月妈妈儿--月亮 刮拉--霹雳 雪巴拉子--霰雪 埝儿--地方 冻冻流子--冰锥 醭土--尘土 风嘎拉--逢风预兆的日月晕 雨嘎拉--下雨预兆的日晕 当街--街 油漆路--柏油路 邻十百家--邻居
农事 植物
上坡--到田野干农活 抓地--刨地 秧地瓜--栽地瓜秧 棒锤--玉米 婆婆腚--蒲公英 种石榴--石榴 洋柿子--西红柿 地蛋--土豆 剜苗子--间苗
动物
马虎--狼 檐片虎子--蝙蝠 长虫--蛇 蚁蛘--蚂蚁 叫咬子--蝈蝈 山草驴--(类似蝈蝈的蚂蚱,长翅,会飞) 扁对--鸭子 蝎虎子--壁虎 马批--水蛭 果早--蟑螂 破鞋底--百足虫 哈蟆果决子--蝌蚪 绝猪--专门交配的公猪 黄瓜多虫--布谷鸟
房舍 器物
当天井--院子 门垫提子--院门下的板 当门--室内地面 棉条--床单 饭屋--厨房 依北墙--院里的屏风墙 茅房儿--厕所 担杖--担水的扁担
人品 称谓 厮孩子--骂人 庄户--农民 家里--妻子 连梗--连襟 窑匠--建筑工 外头--丈夫 箍炉子--锔锅碗的 老爷--外祖父 带犊子--后妻带来的孩子 老娘--外祖母
身体 疾病
脖勒颈--后脖颈 脚脖子--脚踝 刺挠--疼痛的氧 页拉盖--额头 闹腮胡子--络腮胡子 眼弹子--眼珠子 发我--外伤发炎 痨病--肺病、气管炎 鼻子--鼻子、鼻涕 羊羔子疯--癫痫 长疙渣--结痂 火连疮--霍乱 锅腰子--驼背
服饰 饮食
围脖子--围巾 饽饽--圆形馒头 单饼 --烙的薄饼 面汤--面条 大油--猪油 包子--饺子 豆枕--枕头 糊民子--窝窝头 邓末子--用菜与豆面做的饭食
生活交往 红白事
饥困--饿了 闯门儿--串门儿 白公事--丧事 困觉--睡觉 打仗--吵架 切哈--躺下 老婆嘴--拨弄是非、背后议论人 五七--人死后35天的纪念 畜人,鲁人--骗人 林地--坟地 喜公事--结婚 百日--人死后100天的纪念
动作 性状
掴--用手触动 估堆着--蹲着 鼓拥--蠕动 拽--扔 木量--估计 烦气--讨厌 不糙--不错 歪快着--斜躺着 拔--把食物放在冷水里 烧包--骄傲
称代 方位 数量
恁--你们 当中间儿--中间 刚着伙--很多个 怎--咱们 上边儿--上边 张--这样 东边儿--东边 娘--那样 仨--三个 咋--怎么 几啊--什么时候
其他
刚--很、刚多(很多) 刚--极、非常、刚多(非常多) 险后啊--差一点儿 上--向、到、上前走,上济南 当不住--说不定 迭当的--来不及 啊
汕头本地方言土语收集2007-09-23 19:52
街市猎无=社会上没有
食酒=喝酒
拍字=打字
楚汤=鱼露
卖想=不懂事
示油=酱油
烧骂=吵架
铁桃=游玩
唔晓=不知道
头熊=头晕
臭相=耍赖
迈=不要
胶已=自己
煮食=做饭
地块=哪里
地甜=谁
胶那=橄榄
胶抓=蟑螂
牙工=蜈蚣
生莫=长得丑
痴膏=好色
白仁=白痴
洗亿=洗澡
涩啤=便秘
宫招=香蕉
目涩=困了
肚困=饿了
脚车=自行车
妻姨=难看
恶汁=不卫生
钓妮=泡妞
浮景=出去玩
恶性=厉害
浪险=厉害
无变=没办法
小=神经病
做泥=干什么
硬虎=一定
积恶=惨
怪浪=奇怪
碗公=大的碗
奶帕=乳罩
裤过=内裤
滴答=没用
相好=关系很好
趣味=可爱
听担=听话
安者=夫妻
生姑=红枞=从容
划扑=吹牛
臭嘴=骗人
起处=建房子
骑起=住
买咸=买菜
衰=倒霉
变面=翻脸
禾埠=男人
姿娘=女人
雨遮=雨伞
唔闲=没空
北=认识
头家=老板
脚村=屁股
咸涩=小气
半桶屎=半懂半不懂
有和算=划得来
无脚蟹=孤立无援的弱者
大声百喉=嗓门大
龟灵圣母=千奇百怪
大头好脸=好面子
参详=商量
奴仔=孩子
东司=厕所
青夜=瞎子
四散来=乱来
手电=电筒
惹入=惹麻烦
锯弦=闲聊
起群=发春
柴浪=笨蛋
专爱=故意
辣街市=逛街
有架势=有派头
猛早=早上
渣夜=昨夜
妈日=明天
雅=好看
行好=走好
宽泥=慢慢
无脚蟹=(孤立无援的弱者)
一肚火=(一肚子气)
大细目=(偏心眼)
大细胆=(胆子小)
半桶屎=(半桶水,指知识浅薄)
半路债=(喻事情只办至一半而停辍)
老在行=(很内行)
有和算=(划得来)
枭过鲎母=(枭情绝义)
俏过王莽=(蛮不讲理)
心不在马=(心不在焉)
人群百众=(成千上万人)
三人四姓=(人心不齐)
土直硬性=(梗直不阿)
大声百喉=(嗓门大)
大头好脸=(好出风头,极爱面子)
小微末节=(小节,鸡毛蒜皮的事儿)
天光大昼=(天已大亮)
四亲二情=(泛指亲戚)
亡魂丧胆=(魂飞魄散)
假力洗茶渣=(指不该干的事情去干了,结果是吃力不讨好)
乌燕配青脚=(形容夫妻一高大一矮小,经常用)
脚皮欠路债=(做事情总是没考虑清楚,总比别多走一趟)
老实终须在=(老实人终有好结果)
平安当大赚=(人有疾病,医病养病要花去很多钱,再加上不能做工,损失颇大)
大人弯,奴囝直=(指大人说话讲究守口,小孩子天真无邪,想什么就说什么)
未学行,先学飞=(讽刺学知识没有先打好基础,想一步登天者)
三斗油麻倒无粒落耳=(指把人家的话当耳边风,听不进去)
父母斗咬,奴囝相捞=(指父母如常吵嘴、打架,孩子也北朝鲜学会斗殴)
一人主张,唔如二人参详=(指人多智慧高)
青夜学手电:各人各人善=(各有所好)
六月大菜:假有心=(指虚情假意)
刀截蕹菜:二头空=(指两头都落空)
秀才读弦诗:渌渌淖=(指境况糟透了)
脚仓绑蛤丩:惹蛇=(指自惹麻烦)
鸭仔跳东司:赶伙=(喻盲目跟别人做)
竹叶包沙母:假壮=(粽)(指天很冷还不穿冬服,硬充身体健壮)
老妈宫粽球:食定正知=(指食物要亲自尝尝,才知道滋味如何)
东司头老石部:愈老愈臭=(指愈老愈坏)
兴衰饭:散捞=(指碰碰运气)
胶抓=蟑螂
牙工=蜈蚣
生莫=长得丑
洗亿=洗澡
宫招=香蕉
妻姨=难看
恶汁=不卫生
浮景=出去玩
积恶=惨
听担=听话
生姑=发霉
划扑=吹牛
臭嘴=骗人
骑起=住
脚村=屁股
惹入=惹麻烦
起群=发春
妈日=明天
宽泥=慢慢
假力洗茶渣=(指不该干的事情去干了,结果是吃力不讨好)
妻姨=难看
呐萨相=不卫生
脚村=屁股
猛早=早上
=明天早上
日——太阳、日影
月娘——月亮
雨微——毛毛雨
雨仔——小雨
雷公——雷
风台——台风
扫帚星——彗星
出日——日出
落雨——下雨
响雷——打雷
浮风——起风
透风——刮风
拍雾——起雾
落雪——下雪
落霜——下霜
天顶——天上
日猛——太阳光强烈
月光——月亮很亮
天时——天气
天时好——晴天
天光光——天亮了
无日——阴天多云
乌暗天——阴天
风时雨——夏天的过云雨
雨歇——雨停了
雨仔送送——下小雨
沃雨——淋雨
雨淋头倒——下大雨
赤西北——夏天的西北风
风尾雷——台风过后的雷
涂——土、泥
溪仔——小溪
大水——洪水
山顶——山上
山空——山洞
石米——沙砾、碎石
石仔——小石头
石部——石头
石狗卵——鹅卵石
沙母猴——粗沙粒
路仔——小路
参叉路口——十字路口
巷仔——小巷
船头——码头
渡头——渡口
涂下——地上
涂膏糜——烂泥巴
溪底——河床
水弟——水涨、水满
水可——水退
做大水——发大水
涌——浪 、波浪
风涌——风浪
田洋中——田野
溪水——河水
池涂——塘泥
街路——马路
路铃中——马路中间
乡里——村子
铺路——里路
工课——工作
落班——下班
做生理——做生意
店铺——饮食店
铺——商店
头家——老板、经理
等——称
碎纸——零钱
纸字——钱币
剃头铺——理发店
罗离——汽车
脚车——自行车
搭渡——过渡
泵风——打气
退货——批发货物
掠鱼——捕鱼
电毛——烫发
税厝——租房子
木工——木匠
灰匙——瓦刀
补泥——补胎
家私——家具
拍铁——打铁
起厝——盖房子
拔桶——打水用的桶
平担——扁担
索——绳子
田料——肥料
早粙——早稻
瓜棚——瓜架
地豆——花生
竹蔗——甘蔗
米萝——簸箕
菜脯——腌制的萝卜干
油麻——芝麻
菜栽——菜苗
沃水——浇水
布田——插秧
落种——播种
拍粟——脱粒
应肥——施肥
挽草——除草
割粙——割稻子
总草——把草捆成小捆
曝粟——晒谷子
收冬——收割季节
袋粪——垃圾
踏车——踏水车
衫裤——衣服
身底衫——贴身衫
褛——大衣
甲仔——马褂
裤橛——裤衩
朗底裤——开裆裤
外衫——外套
内衫——内衣
衫袋——衣兜
裤脚——裤腿
肚腰——肚兜
棉裘——棉袄
水鞋——雨鞋
鞋拖——拖鞋
雨遮——雨伞
动角——手杖
手环——手镯
耳勾——耳环
铰布——买布料
订衫——缝衣服
缀钮——钉扣子
钮——钮扣
颔领——领子
开胸——对襟
豆油——花生油
茶米——茶叶
豆干——豆腐
钣彼——锅巴
买咸——买菜
鸭母捻——汤圆
甜粿——年糕
菜头粿——萝卜糕
粿条——河粉
油炸粿——油条
粽球——粽子
肉圆——肉丸
眠起早顿——早餐
日昼顿——午餐
夜昏顿——晚餐
滚食桌——吃酒席
割猪肉——买猪肉
冲茶——沏茶
截菜——切菜
食茶——喝茶
食饭——吃饭
食药——服药
啉(食)酒——喝酒
大人——长辈
奴仔——小孩
仔——儿子
走仔——女儿
新妇——媳妇
仔婿——女婿
父二母仔——一家子
之娘——女人
之娘仔——小姑娘
后生仔——小伙子
老公——曾祖父
老妈——曾祖母
阿公——祖父
阿妈——祖母
阿伯——伯父
阿叔——叔父
阿姆——伯母
阿婶——婶婶
阿姑——姑妈
阿姨——姨妈
阿丈——姑丈、姨丈
阿舅——舅父
滚水——开水
阿舅——舅父
阿妗——舅母
阿人——那个人
担家——婆婆
担官——公公
安——丈夫
亩——妻子
安姐——夫妻
丈人——岳父
丈姆——岳母
醒姆——亲家母
同门——连襟
大小姆——妯娌
妻姨——妻子的姐妹
妻舅——妻子的兄弟
耽眉仔——窝囊废
好仔——乖孩子
刺仔——二流子
漏仔——骗子
杀仔——扒手
贼仔——小偷
破家仔——败家子
痴哥鬼——色鬼
薰鬼——烟鬼
哑仔——哑巴
表盲仔——瞎子
乞食——乞丐
去读书——上学
偷走书——逃学
上堂——上课
落堂——下课
书册——课本
膏笔——圆球笔
格尺——尺子
笔盒——铅笔铅
泥尔——橡皮擦
粿板——垫板
钢笔水——墨水
上语文——上语文课
食教——信教
拜佛——信奉佛教
拜老爷——拜神
地主爷——土地神
拜老公——祭祖
睇五行——看相
目眯眯——眯着眼睛
嘴阔阔——张大嘴巴
摇头伴耳——摇头晃脑
比脚划手——指手划脚
达头——点头
灰转头——回头
肉脚尖——蹬脚
相拍——打架
相骂——吵架
相好——要好
唔见——丢失
欢喜——高兴
激心——伤心
惊死——怕
艰苦——辛苦
老热——热闹
孬看死——很不好看
有架势——有派头
雅死——漂亮
力落——勤快
活头——灵活
猛——快
四直——整齐
店磨:藏起来
小郎恶着户——叔恶;
东厮头石块——汝老汝臭;
老婆个兄长(亩兄)——痴哥;
老爷家伙——柴浪;
老婆跌落溪——凄凉;
阎罗王早仔——鬼者爱;
阎罗王出公告——鬼者北;
棺村脚尧鼠——治死人;
三脚椅子——吾知眉;
老妈宫粽球——食定者知;
鸭子吞筷——直落;
鸭子跳厕君——赶伙;
买衫做棺材——等死;
青夜摸墙——找门路;
半夜食西瓜——反肿;
七分钱分二人——一吾三吾四;
竹叶包初坤——假壮;
刀截应菜——二头康;
六月大菜——假有心;
青夜学手电——甲人甲人肾;
青盲娶亩——称重;
放屁褪掉裤——假工夫;
青夜看**——听声;
颔下生瘤——堵着;
吴厝人集合——误会;
芋叶拭脚仓——惹痒;
单箫独弦——无和;
盲人剥蒜——瞎扯皮;
大头蚶开嘴——臭哈臭哈;
过年话——担好听;
开元寺找柴梳——找无;
头顶鸟屎——无好烧找;
阿玛生早仔——生菇;
大炮拍麻雀——骗伊惊;
六月乌鱼——存支嘴;
庵埠老爷——大细目;
盖了九床被子做美梦——想不透;
无好家神——通外鬼;
无事洗冲罐——假力(勤);
厅堂吊草席——唔是画(话);
乞食过街——行李多;
在家庭中,当这些戏码无法顺利出演,角色之间或者会互相指责,或者感到沮丧想逃离。
很少人会想:咦?会不会亲子关系和亲密关系的剧本调转了?
原本亲密关系的剧本按亲子关系来演,而亲子关系却按亲密关系的剧本来演;当然会有问题。
来到咨询室,很多人以为是在讨论如何演好自己的角色以及帮助身边的人演好他们的角色,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咨询,才发现其实咨询是在探讨我该不该出演这个角色。
很多人都听过英国心理学家西尔维亚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以聚合为最终目的,只有一种爱以分离为目的,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
但我们都会看到往往很多人,原本是在亲子关系里的,非要用亲密关系的态度去对待,或者原来可能在亲密关系里的,却用亲子关系的这种模式来处理,这就是我们家庭里面出很多各种各式各样的问题的一个原因。
2
不论是亲子还是亲密关系,我们都先放在一边;先了解在家庭里面比较典型的四种沟通方式:第1种是有问必答、第2种是有问有答、第3种是有问才答、第4种是有问不答。
为了更好阐述如何拥有好的家庭关系,我们以这四种具体的“问答之间的紧密远疏”,尝试了解家庭里亲子关系或亲密关系两者之间分离程度的不同方向与不同程度。
亲子关系与亲密关系在这四种问答程度中是相反秩序的。
亲子关系的顺序是有问必答 --> 有问有答 --> 有问才答 --> 有问不答。
亲密关系的顺序是有问不答 --> 有问才答 --> 有问有答 --> 有问必答。
让我们来详细看看。
对于孩子,当TA还是幼儿,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父母(或主要抚养人)是TA的唯一依靠。TA会问很多各种各样幼稚的问题,这个时候,作为父母(或主要抚养人)需要及时给予回应,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安全与保护,甚至是一种滋养。
此时此刻的亲子关系是紧密的,亲密无间是为了将来的亲密有间。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充足的亲密,亲子关系的质量会影响到孩子的内心对世界的信任。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父母要不太年轻,并没有足够的人生经验,要不太稚嫩,尚未有为人父母的准备。
如果恰恰又适逢个人发展的最佳时刻;对孩子的忽视,假手于人(保姆或老人)或以赚钱为借口对家庭责任的逃避等等都会纷杂而至。
还有一些夫妻原本就没到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孩子的到来促成了婚姻,薄弱的情感基础根本驾驭不住育儿生活的鸡飞狗跳以及琐碎繁杂,逐渐形成母亲与孩子成为一体,而父亲则离家庭越来越远的家庭局面。
无论如何,这个时刻,对于亲子而言,是“有问必答”的时间段;而亲密关系,作为刚刚步入家庭生活的两个成年人,带着各自的成长经历和内在关系模式,虽然热恋的甜蜜似乎很亲密,但在心理层面上恰恰是开始观察另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脚踏实地的过日子的始于更多的磨合。
处于“有问不答”,并不是指不理睬或不回应对方,而是在两个人出现矛盾或冲突时有更多的思考与观察,有问不答象征着热恋后的“冷静与沉淀”,标志着两个成年人开启了从个人生活走向家庭生活的初始阶段。
老婆大半夜说肚子疼,我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上。
她说再忍忍,等天亮了再说。
“天亮了?等天亮了,要是羊水破了,动都动不了!还是趁现在能动赶紧去医院!”
就这样,凌晨三点多,叫醒了父母,我们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虽然阵痛不断,但整个上午过去了,也没有生。
七姑八大姨都陆陆续续的赶到医院来探望,病房里显的很热闹。
病房的角落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女孩,她妈妈陪着。
女孩年纪不大,看样子还是个初中生。
听说她是来打引产针的。
打完引产针,女孩的脸色就变的很苍白,一脸痛苦的样子。
她的妈妈脾气不好,一直骂骂咧咧的。
中午时分,女孩要生了,医生就让我出去。
等我转了一圈回来,女孩的脸色已经是如纸一般的惨白,孩子已经没了。
“你怎么当妈的?赶紧去给孩子买点鸡汤面来补一下。”我大姑看不过去,就训斥女孩的母亲道。
女孩的母亲仍然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病房,过了不大会,从外面端回来一碗清水煮面。
毕竟年纪轻,一碗面吃下去,脸上也就有了血色。
母亲开始催促女孩起床回家。
“她这样子怎么能走?引产跟生孩子是一样辛苦的!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呀!”我妈劝阻道。
“不用你们管!这丫头自己作死!”女孩母亲回了一句,硬扯着女孩起床回家。
女孩努力的从床上挪了下来,跟在母亲的身后往家走。
“你好歹叫辆车!到山里七八里路,走回家人还能活吗?”大姑又忍不住劝道。
“死了活该,自己不要脸,早就该死了!”女孩母亲骂道。
自始至终,女孩都一言未发,也没有流眼泪,咬着牙走了。
女孩走后,我问大姑什么情况。
大姑说,女孩才上初二。
她家是山里边的,肚子是同村的一个男孩搞大的。
女孩肚子一大,家里人就着了慌。
她父母就到男孩家商量。
本来女孩父母提出两家先订亲,女孩把小孩打掉,等成年后再结婚。
没料到男孩家不同意,不承认这个事。
女孩父母说要去打官司。
男孩父母说男孩还没到法定年龄,不怕告。
女孩父母傻了眼,告不了男孩,只能把怒火冲着女孩发。
女孩引产是母亲一个人带来的。
大姑说引产出来的小孩都有小猫一般大了。
病房里一边是我老婆倍受亲人的温暖呵护,期盼着新生命的降生。
另一边是女孩在母亲的责骂声和无尽的悔恨之中,等待着早点摆脱肚子里的小生命,好减轻一丝羞耻和痛苦。
唉,我都不敢想象女孩的未来,会经历怎样痛苦的人生历程。
在医院陪床遇到那些奇葩的人和事?
2010年夏天,和老婆因为一些家庭琐事闹别扭,赌气一两个月也不说话。
一天上午,老婆破天荒地打来电话。我二话不说,直接挂掉了。不过刚把手机装入口袋,就又拿岀来了——电话又来了,可能是急事。果然老婆说她父亲不见了!我忙问是和谁吵架了,还是怎么了?结果是两个小舅子领着岳父去了省城看病。次日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不一会儿又来了电话,说是在省城火车站找到了。不肯看病了,一定要回家。己经坐上火车了。于是我和老婆冰释前嫌,赶快开车到岳父家,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老岳父长吁短叹,眼中含泪。经我一番劝导,终于说他怀疑自己得了绝症,两个儿子又哼哼唧唧地,因此他不想看病了。
我说这可不行:一来不去医院诊断,怎么能得知是不是癌症?就算是,也有个早期和晚期之分。早期的割了就好了嘛!即使是晚期的,咱也可以通过积极治疗,减轻痛苦,延长寿命。您要不去看病,咋能知道是不是那种病?与其在家里自己生闷气、乱猜测,还不如到医院里闹个明白。身体有病不怕,思想有病才可怕呢!您说是不是?
经我一番劝说、开导,岳父同意到省城去看病了。不过他提到看病就得花钱,估计钱不够。怎么办?我说这事儿好办:您自己从现有的钱中拿一部分,顶多一半,不能太多了(看病回来了,老俩口不能因为吃袋盐也问儿女们开口吧?);两个儿子让他们自觉分担一些(父亲病了,你们不能不管吧?);剩下的我负责。至于大女儿和小女儿家,您不必开口。让她们随心就行了。
岳父认为可行。于是择定日期,到省城医院就诊。结果不容乐观:是结肠腺癌和粘液腺癌,淋巴结未见明显转移现象。经与肛肠科主仼交换意见,决定手术治疗。
上午十时许进手术室后,主刀大夫说手术预计得五个小时。看着午饭时间到了,小连襟说他要尽地主之谊(当时他们夫妻俩在省城打工),在医院外一个饭店订了两桌饭,招待大家。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二小舅子发话了:这次看病,就算一分钱不花治好了,心里也不痛快!想用李志民做手术,结果是詹建明做的!大连襟、小姨子也表态支持,都认为气不顺,花了冤枉钱。
我问他你认识李志民院长吗?你能请得动他来做手术吗?就算肛肠科主仼詹建明,也是人托人才找到的关糸。不然的话连院也住不了!是,当时你提出要用李志民做手术,我们也同意。但是没关糸,请不到他,也办不了住院手续。让你找李志民,你说不认识,也找不下关糸。你也同意由詹建明主任收治。现在人进了手术室了,又提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大连襟说话了:詹建明态度不好,爱训人。受不了他的气。来医院是花钱来了,花上钱还得挨训,还不如村里的医生客气呢!
我问他,詹主仼为什么训你?手术前一天为病人输液,让你陪床。液体输的没有了,你问护士为啥液体不滴了?恰逢詹主仼查房,说你陪床不负责仼。冤枉你了?到医院花钱是因为要治病,不是医院求你花钱,而是你求医院救命来了。是花钱买命来了。嫌态度不好?批评你是够客气的了。起码没有骂你。训你是对病人负责,是医生责仼心的体现!来医院看病,还得医生哄着你?医院不是买票看相声的地方,到这儿找乐子来了?让詹主仼像你妈一样哄着你?
下午六点多,岳父从重症监护室送回病房了。我说不用这么多人围着,咱们轮流值守。重点观察血氧饱和度、心率、血压以及各引流、输液管是否正常,记录每小时排尿量及负压吸引情况。我先值六个小时,其他人抓紧睡觉,凌晨一点交接后,每班两个小时。
凌晨三点多,我被手机闹铃惊醒。晚上电梯停止运行了。我爬了八、九层楼,到病房一看,液体快没有了,尿袋也满了。两个值班的一个在楼道里鼾声震天,一个在病床上歪头酣睡:口水把床单都洇湿了——是梦见中午的炒肥肠了吧?一盘炒肥肠基本上是他承包了。
把尿袋里的尿存入矿泉水瓶子,到护士站找值班护士换了液体。叫醒床边的这位大连襟,让他守着。我下楼到 汽车 里睡会儿去。
后来岳父住院恢复期间,床边睡觉的这位非常尽职尽责:一到打饭时间,主动要求留下来陪床。劝他去吃饭,他说不用:你们给我捎回点儿来就行啦。
给老公陪床,遇到一个喝农药的年轻妇女。瘦瘦的,白白的,喝的百草枯,送过去的时候还能走,能说话。
他老公问她:后悔不?她摇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老公说:这下你满意了?跟那狐狸精可以如愿了吧!!老公不置可否,很冷漠的瞅了她一眼便不再做声。
到了下午药力发作了,女人像疯了一般,大呼大叫,呼哧呼哧喘粗气,她老公奋力按住她不让乱动,可能是太痛苦了,那么个瘦弱的女子用尽全力挣脱了好几次,她老公气急败坏的对她拳打脚踢,直到她昏死过去才老实。
到了晚上,她又醒了,又开始闹腾起来!她跟我老公的病房相邻,她凄厉的叫声时不时传到我的耳朵里,叫的我心惊胆战!
后半夜,声音突然停了,那个病房里出来一位大妈说:哎!命苦的女子啊!找的什么老公!简直是个狼!把她身子蜷起来,用被子包住,坐在她身上玩手机呀!想活活憋气她啊!
过了不多会,女人没气息了,有送寿衣的过去,时候不大女人的尸体便被抬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消失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啊,怎么懂得这些?竟然活活把老婆憋死?替那个女人不值,早知道婚姻是这样的,何必走入婚姻?遇到了渣男不要紧,离开就是了,何必抛下养育自己的父母而选择自绝?
后来每每想起她,我便会告诫自己,一定遇事想开些,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事情来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无论怎样都得坚强的过下去,绝对不做令仇者快而亲者痛的傻事!
有个男病号是煤矿塌方砸伤了脊椎骨,做了手术用钢板固定了。医生知道他是他媳妇陪护后就和他说,你是脊椎骨折了不能过夫妻生活。一定要注意了。谁知道他刚过了一个月就忍不住了,晚上让他媳妇给他压痛了,叫医生看看脊椎痛。半夜三更的值班医生一看就说是不是你们过夫妻生活了。他媳妇说是,医生说你是脊椎骨折了没有伤到神经就万幸了,你不听话图一时痛快,万一伤到神经了你就成了植物人了。
半年后这个病人去医院看看恢复正常了没。能不能把钢板取出来。医生给看看说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取钢板了。这货弱弱问一句我能哪啥不能。医生说你要抓紧时间了,这两天就给你安排手术了。这货高兴坏了。
我分享一个住院时的事,隔壁病友五十八了,得了脑淤血,不过不太严重,只是半身不利索,听说是第三次得这病了。我们都说他运气好,得了三次还能动。给他陪床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的,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开始以为是她女儿,心想这当女儿的也不容易,天天都来,还得带着自己的姑娘。后来和他聊天才知道这女的是他老婆,第三个老婆。第一个老婆生了个女儿,因为他出轨第二个老婆离婚了,去了美国。第二个老婆生了个女儿,因为他出轨第三个老婆离婚了,去了新西兰。现在第三个老婆把他看的紧紧的,公司,家产都不让他碰。和第一个老婆时得了第一次脑淤血,跟第二个老婆得了第二次脑淤血。现在和第三个老婆又得了第三次脑淤血。关键是他还很炫耀自己的一生。
我上大二那年,爷爷生病要做个小手术,我便在镇上的医院陪床。病房里还有一病友,那个村的记不得了,但至今还记得这个人。这哥们儿那时该是二十四五的年纪,普通身高,皮肤黝黑,顶着个怀胎八月般的肚子,相貌不敢恭维。性格外向,极擅交谈,住院那几天向我说了许多他自己的生活经历。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北京医院的风流韵事。
这哥们某年在工地干活,不小心从高处坠落,被下面混凝土筑起来的钢筋穿透了大腿,被急送北京医院。这哥们儿运气还行,没留下啥伤残。因为受伤的部位比较靠近大腿根,小护士换药的时候难免会看到某个“丑陋的东西”,当然这对医护人员来说,只是工作。但在他住院期间,有个经常给他换药的小护士总是对他眉来眼去,给他换药时总是情意绵绵。后来他出院后两个人还约了次会,共度了一波良宵。那时的我听完还很感慨,对这两人颇为不屑,后来见闻增长,才发现这种事已经是 社会 普遍现象,再听闻类似事件,内心已无甚波澜,只希望 社会 风气会慢慢变好吧。
医院里遇到的奇葩事,我来说一说。
2009年妈妈吞咽感觉喉咙有异物,夜里睡觉有窒息感。去医院检查确定为甲状腺肿瘤,初步判断为恶性。当时老妈不知道只有老爸知道,没敢跟我说后来一个单位的同事都说她,要手术不告诉儿子等你做手术的时候就会想儿子想的不行。老妈怕让我担心,后来拗不过大家就告诉我。
当时在xx肿瘤医院,我去了医院的时候离手术只有一天。房间一共六张床不算环境还算干净老妈情绪还挺好聊了半宿。第二天手术后不能再病房睡必须在icu观察一宿,看着老妈全麻脖子还压个盐袋,这心里真不好受,一宿没睡也睡不着。第二天早上回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在睡觉,当时也没在意以为是陪护的人。
第三天手术病理结果出来了,好消息是良性的甲状腺结节。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开始心情好转,不在紧绷着神经,开始观察周围的事。昨晚睡觉的人,和谁都不说话看起来也不是陪护的人,医院里早就听说有夜里偷东西的人,我开始警觉起来。我问他你是陪护的,他说是隔壁屋陪护的,他指指隔壁房间。我说那你怎么不去隔壁睡,他说隔壁没地方了,没地方我们这边也没地方啊,他没说话。我去隔壁问隔壁也说这个人谁都不认识,就是个蹭睡的。我的天这样的也有,医院里没事谁都不愿意去,居然还有天天晚上来这蹭床的。后来据周围的了解,不光着一个人还有好多人在医院里蹭床。白天去工作晚上来医院免费取暖,免费换床单。
你们说,不要说免费,给你钱你会不会去住。
我要说的,并不是我陪床遇到的。而是我住院的时候,病房里另一个病友陪床家属的奇葩事,挺 搞笑 的,分享给大家听一下。
2009年冬天,我在县城医院做鼻炎手术,邻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朋友,住院的时候一家四口都在,都是农村人正值腊月家里也都没啥活干,又怕小孩不好看,所以爸爸妈妈奶奶都在,因为耳鼻喉科不算啥大病,所以病房里都挺活泼。这家子每天最大的事就是中午饭了,因为算着孩子四个人在,所以中午饭从来没马虎过,最低三个菜起步,会弄一些凉拌菜,熟食,热炒。有时候四五点钟从医院出去,到早市上去买新出锅的熟食。有一天孩子奶奶早早起来,摸黑去了早市,带了一只童子鸡回来了,回来各种夸赞,说原来吃过,怎么怎么烂糊,怎么怎么入味,中午开饭的时候,绝对少不了童子鸡的登场,一家人围在病床上大块朵颐后,一个个水足饭饱。最后剩了一个鸡脖子,老太太会过日子,发扬“宁可撑死人不可占着盆”得崇高理想,决定灭掉这根脖子,老太太啃着啃着突然停下了,扭过脸去问他儿子,你说这鸡脖子里会不会有鸡屎?面对老太太的一脸疑惑,病房里的人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他儿子也是哭笑不得,无语的反问道,鸡拉屎会经过脖子?哎!笑的我伤口疼。
孩子的妈妈个头不高,胖胖的,有一次病房电梯被占用,他妈妈从一楼爬到了七楼,走到病房后人很疲惫,气喘吁吁的说,唉呀妈呀,累死我了,渴死我了,说话拿起了柜子上的矿泉水瓶,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噗的一声全喷在了地上,大喊,卧槽怎么是酒啊,老太太急忙抢过来,解释到:这几天犯痔疮了,昨天买了袋散白洗屁股用的,我怕洒了就装瓶子里了。没想到被儿媳妇痛饮了大半瓶。
剖腹产住院,那个时候我还没生,我们一个房间住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婆婆和儿媳妇一起去的,
没见到她老公,直到生完,才看到一个比她年纪大很多的男人去,说是他老公。
我们暂且叫她A吧。
他们一家子看着像是乡下山里的,
说话我能听懂,但不全懂的那种。
她是剖腹产,生完之后从手术室推出来。
护士吩咐买两袋盐压在伤口上。
然后又交代了一些常规事项就走了。
于是,男人去卖盐,婆婆就让A起床穿上衣服,
说是下身不穿衣服丢人。
彻底刷新我的三观,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人好吗。
一会,男人从外面买盐回来,高潮也就来了,
俩人一直在找剪刀,我就开始好奇了,用剪刀干嘛,
男人说,要用盐压住伤口,不剪开怎么往伤口上撒。
不撒怎么压住伤口。。。。。。
听的我彻底呆了,赶紧阻止。
然后让我老公去喊护士,让护士过来重新给他们家讲解注意事项。
护士来了之后,看到他们一家人也很无奈,不过也庆幸,
如果真的撒伤口上了,护士得担多大责任啊。,
想想都能吓出一身冷汗。
这之后,小护士就开启了一会跑我们房间一趟的模式,
生怕这一家人在作出什么奇葩事。
我一个有两个陪床故事,一老婆要生小孩了,因为远嫁所以家人没办法陪她,我家又没有其他人过来陪同,快生的那天晚上,我陪着她进预产室,本来是要女性才能进去的,我一个男的进去多尴尬,旁边都是快要生产的孕妇,宽衣解带的,她们估计各种疼痛,压根就不在乎我的存在,看到一孕妇进来,说护士我可能快生了,护士坚持一下,说就去吧!不一会她就生了,估计比别人上厕所还快,哪晚不知道给护士赶出去多少次,可老婆又很频繁的要上厕所,我又不得不进去,就这样给赶出来又进去,一直僵持到早上才生,二,是我妈住院做了个手术,手术出来麻醉没散,出一身汗,护士**叫我拿热毛巾给我妈擦掉汉,虽然是我母亲,但平生第一次觉得还是有点尴尬,后面调养了几天,可以下床了,我又帮她洗头,擦身子,反正我是她儿子,护士问我几次说你家没有女家属吗?当时确实女家属没在,同一病房的都说我孝顺,我心想这和孝顺没关系,因为我是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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