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求韩青展的《在云端》一文!!!(是儿童文学,主角名字叫田馨儿)

急求韩青展的《在云端》一文!!!(是儿童文学,主角名字叫田馨儿),第1张

  在云端

  韩青辰

  这个秋天,天蓝得让馨儿想起天鹅湖,纯净、透明、稀薄又脆弱,蓝得让人忍不住想纵情拥抱。

  湖边有云,那些轻飘飘的白衣胜雪的天使,重叠起来像羊脊背。

  这些都算不得美,馨儿在这个秋天发现,树是画师。它们静静地,枝杈冲天,任意书写,那些简约的笔画如此独特,还有枝头叶子,深绿、浅绿,深黄、浅黄。

  这一切画写在湛蓝色的天幕上,背景是太阳。不用剪裁,任何人工都是多余,只要直接加上画框,就是一幅美好的佳作。

  馨儿迟迟疑疑走在树下,忍不住欣欣然抬头望。

  1

  馨儿在古木参天的师大校园里长大。

  一条旧石阶斜挂在高高的山坡上,坡顶是爸爸妈妈所在的中文系。那时候爸爸还没出国,他拎着黑皮箱四处讲课,爸爸跟馨儿说得最多的就是再见。

  馨儿在林子间玩娃娃家,妈妈常常从楼里跑出来,她像从噩梦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喊:“馨儿、馨儿”。

  馨儿生来就跟林子、花草、天空亲——她爱那些静静的物事。馨儿一到人多的地方,会没由来地慌。馨儿喜欢强化班,是因为门口的那段坡道,两旁是高达浓密的法国梧桐,人走进去就像一粒种子,小小的,轻轻的,散发着谷物香气。

  馨儿不慌不忙地走在那一帧帧树画下,意外地发现了一双眼,清澈、洁净,宛如头顶的天鹅湖。

  馨儿坐下来总是找窗。

  那是一扇公交车的窗。天空被楼群和树林遮掩,一闪一闪,像小时候捉迷藏的脸。思绪也跟着一闪一闪,无方向无主题地蔓延。

  馨儿一回头才发现老太太,她提着一篮子荸荠摇摇晃晃。馨儿惊得从椅子上起来,连忙让座。

  因为慌,馨儿没站稳。车子急刹的时候她歪倒了。

  “啊呀,对不起!”馨儿撞到了人。

  “是你!”

  馨儿和找个人同时叫起来。

  馨儿脸红了,很红很红,一波接一波的——从看到老太太开始,到最好摔跤。

  “哎呀,这个女娃娃真是好!”

  老太太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菊。馨儿永远也不会忘记她齐整整的白发,豁了牙的嘴,和长满裂口的手。

  那一篮子荸荠,亮亮的、湿漉漉的,像一颗颗动情的心。

  从车上跳下来,灰蒙蒙的天空有了太阳。白白的、圆圆的,仿佛剪纸。

  “再见!”

  周末全市的精英或非精英都在强化班云集,馨儿不想和这个人一起走。

  “你等人”那双眼睛简直太亮了,有一种情绪直冲馨儿的心。

  “嗯。”馨儿抱起书包,幸福地缩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遥远地走开来,纸太阳慢慢亮了。少顷,光芒万丈。又一个晴和的日子。

  这个秋天晴和得不正常。

  馨儿迎着阳光,眼睛马上花了。她不得不靠在一棵梧桐树上。她得喘口气,仔细想一想。

  那双眼睛固执地停在她面前,像分镜头,眼、脸、背影。这个人原来就在强化班。

  3

  好像是课间,几个男生在楼道里海阔天空地神侃。其中一个人声音非常刺耳,像石子划在玻璃上。馨儿受不了,抬眼一瞪,就那恼怒的一下,馨儿遇见了那双眼。

  他在嘈杂声中静静地朝她望,好奇,还有惊讶。

  馨儿当时很慌。

  很久以来,馨儿看见蓝灰色的异性就嫌多余。她没有跟男生深交过,在她眼里,他们是异类。隐隐地,让她觉得危险。就像生怕白裙子弄皱,馨儿刻意和他们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爸爸妈妈离婚的那会儿,表姐告诫过馨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表姐比她大一轮,在大学篮球队中当中锋,剃很短的头,穿蓝灰的衣服。

  表姐说话的时候,嘴里含着梅子。她怕馨儿没听清,冲她点点头,强调一遍,说,真的。神情怪怪的,酸酸的。

  这年馨儿读初二,爸爸去美国两年了。

  那个暑假镇叫“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馨儿怕了阴暗潮湿的家,她一直在外面上课。

  馨儿只能上课,一个十六岁的人想要反抗这个世界,馨儿觉得最好的途径就是考好。考好了有出息才能让那个叫爸爸的人后悔。

  那个浓黑的夜,雨将行人撵上了公交,马路湿漉漉空荡荡的,路灯一片昏黄,车里挤得厉害。

  馨儿上了一天课倦了,她吊在车厢和人群中,脑袋挨着手臂瞌睡起来。一种窸窸窣窣的小动作,隐秘又邪恶,于颠簸和摇晃中偷偷地侵犯过来。

  馨儿开始不信,她不忍心把人往坏处想。只容不得她不信,馨儿彻底醒了。她惊恐地抬起头,看见一个嘴唇鲜红、西装革履的矮男人,这个无耻的人正在冲她笑。

  刹那间她浑身起了愤怒,还有恶心。她像冲那个人做点什么,可是,她软弱得厉害,又恨又怕。

  馨儿让了让,恨不能将自己真空包装。

  好一会儿,她才不着痕迹地挪开去。是的,不着痕迹,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想承认。

  没到站,馨儿就冲下了车。雨点啪嗒啪嗒很猛,馨儿没打伞痛痛快快淋了个够。

  一连好些日子,馨儿都在脑子里拼命抵制、挣扎、逃脱,如果可以,她愿意像昆虫一样脱壳。

  愤怒的馨儿像一截雨中起火的树桩,这场燃烧注定掩蔽又漫长,似乎永远也不会完结了。

  馨儿无可奈何,只得将自己缩得更紧。宛如钻进一个玻璃罩,笼统地对这个世界戒备着。决绝着、疏远着。

  许多时候,馨儿像行走在悬崖上,她不敢回头。她喜欢看天,因为天空坦诚,天空真切。她恨不能做了天上的那朵逍遥的云。

  4

  爸爸出国的时候,馨儿是六年级的小少女了。爸爸的大手摸着她的头顶揉了揉,那是爸爸稀有的亲热,一想起来,馨儿的头顶就好热烘烘的暖。

  馨儿心里是喜欢的,可是她闪身让开了。

  馨儿多羡慕那些疯女孩啊,她羡慕她们和爸爸手牵手,可以把爸爸当树一样往上爬。

  馨儿懊恼地想,假如那一刻她顺着爸爸的手,小绵羊一样投进他怀抱,爸爸后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情。

  很多时候,馨儿心里想的是这样,做的又是另一件事。大人们都喜欢这一套,小孩子一般不懂的,可是馨儿生来就懂。

  妈妈把离婚轻描淡写地说成分手,她怕上着馨儿。

  “没什么,你们分不分,对我来说都一样。”馨儿假装无所谓。

  她在看《天线宝宝》,她喜欢看他们扭动的胖屁股,天真又娇憨。馨儿看的咯咯直笑。

  妈妈不再怪她“这么大了还看这个”。从那以后,妈妈尽量由着她,有补偿的意味。

  更多的时候,馨儿沉浸在枯燥的题海中,她喜欢静静地沉浸。她害怕自己空下来。

  馨儿痴痴地寄情未来,就像摸黑的人渴望远方的灯。她说不清自己的理想与信仰。只是一味地渴望亮,渴望天空那样的真。

  馨儿以高分考上三中的时候,爸爸又做了新郎。

  妈妈一夜之间就老了,微弓的背总是怔怔的,世界在她面前停滞不前,好像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馨儿在日记里写:我才不会像妈妈这样呢,一辈子埋葬在另一个人的阴影里。我要拥有全新的生活、真正的生活。

  馨儿越大越觉得骨子里那股叛逆之气,小兽一样,追黏着她。

  只是回到林子间,馨儿闻到泥土混合枯枝烂叶的腐臭气,还有那阵阵松桂之香,就会忘却一切,轻飘飘软绵绵,活像做了天边的云。

  这时候,馨儿会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淡淡的哀伤,说不出的寂寞了。

  5

  那双眼睛是异类中的异类,馨儿第一次看见就没由来地觉得亲,颠覆了记忆和经验。

  馨儿发现自己在寻找和期待时,吓了一条,忍不住对自己下了禁令,她在日记里写:最近喜欢胡思乱想,这样不好,应该删除。

  早上出门,她还做了决定,要是再碰上这个人,就调过脸去。

  谁料会在车上撞见呢?馨儿后来发现,她的许多生活都发生在车上,发生在那摇摇晃晃的行进中。

  当时馨儿脱口而出说“是你!”多唐突的两个字啊,透露了多少心事。馨儿死劲儿懊悔,直到坐进教室,她还反复绞着手。

  奇怪,那个人也说了“是你”!他为什么这么说——馨儿的心绷紧了。

  馨儿虚虚地坐在教室里,伟大的但丁在墙上一板一眼地告诫她:“测量一个人力量的大小,应看他的自制力如何。”

  “要是不上这个强化班多好啊。”馨儿望了望窗外的老槐,一阵甜蜜的恼恨涌上来。

  妈妈当时有气无力地说:“高中不比初中,竞争更激烈,你们班的孩子都上强化班,不如我也给你报吧,省的将来你怪我。”

  馨儿最怕妈妈有气无力,馨儿不答应就等于伤人心了。

  馨儿这堂课听得乱七八糟。没办法,她把但丁的句子用红笔抄到日记上。

  6

  好几周了,馨儿骑车去强化班。

  课间乱哄哄的的都是人,馨儿趴在座位上做题,知道上课铃响,她才冲向洗手间。

  馨儿以为这样可以免掉许多麻烦,她本能地怕着那个人。

  “你好!”

  找个人守在桥头的时候,斜阳穿过凋零的梧桐把世界照得黄澄澄的亮,他周身笼着一圈金。

  那双眼睛明处似火,暗处似泉,笑起来莫名的该死的亲,紧绷绷的馨儿忽然就松了。

  “你是田馨儿,对?”

  “你是——”馨儿的脸滚烫滚烫。

  “我是白雪杉啊。师大幼儿园记得吗?我是插班生,我们总一起玩。我带你玩滑梯,你胆子特别小,坐在上面哇哇大哭。”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馨儿笑起来,她羞得低头去咬嘴唇,不过她整颗心都在笑,笑得停不下来。一股热烘烘的激流哗地冲出来,把她冲出了玻璃罩,她好像冬眠了多年忽然苏醒。

  馨儿不敢看找个人,她看见的是他说的句子。

  “你真的不记得了?真奇怪,我一看见你,就把那些日子全想起来了。你好好想想,你一定能想起来。要不,回家翻照片,幼儿园的集体照你还有吗?”

  “应该有。”

  “我以为你也认出了我?!”

  馨儿像验算题目一样又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像初起的太阳,尽是光芒,馨儿不敢看了。

  她低头去转笑钥匙圈,心慌,钥匙圈从指尖滑出去。白雪杉赶紧帮她捡。

  钥匙圈上拴着一只小熊,脚心刻着馨儿的生日。那是表姐多年前送她的礼物,小熊断了一只胳膊,馨儿舍不得扔。

  白雪杉把小熊攥在手心里看。

  馨儿知道,从此它不再是一只破旧的小熊了。

  还有那排青烟色的在夕阳下分外端庄的洋楼,那只挂在梧桐树上的不知谁遗弃的风筝,那些静静的像在深情期待着什么的不在季节的杨柳。

  黄叶满地,即将零落成腻碾作尘。馨儿不忍心踩,踩上去她会疼,像是踩住了自己的心。她蹦蹦跳跳寻找空地方,像小时候跳格子。

  世界还是老样子,可是一切换了表情,水灵灵明晃晃地在闪光。

  馨儿摇摇晃晃一股似火又似冰的情绪拥堵着她。

  7

  石桥弯弯,青砖台阶,栏杆粗朴。桥下一边是菜场,一边通向古寺。古寺寥落,袈裟黄的矮墙上终日探出一片幽深的绿,馨儿喜欢。但她只愿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喜欢。

  白雪杉每周都在桥上等她,他们会一起喝杯原味奶茶。师大在菜场那头,他乐意陪馨儿穿过闹哄哄的菜场。

  菜场卖什么的都有,红的西红柿、绿的菜秧、糖炒栗子、烤红薯、炒花生、莲花糕……

  馨儿一路听这个人讲幼儿园的事,咯咯咯笑。馨儿只剩下笑了,馨儿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笑过,她常常把眼泪笑出来。一遍遍问,真的,是真的吗?

  馨儿在他的叙述里回到了五六岁,那些被湮灭的好时光啊,她差点忘了。后来她们碰上一个捏糖人的,热糖丝眨眼功夫变成了凤凰、蜻蜓、飞燕……

  白雪杉买了一直糖喜鹊举在手心,馨儿嘎嘣嘎嘣咬着吃。迎面急火火地飞驰而来一辆摩托,多亏他一把揽住她。

  集体照泛黄了,馨儿胖嘟嘟地顶着大红蝴蝶结,一半身子缩在白雪杉后面,从他肩上探出来的目光怯怯的羞羞的。照片上他们的确相依相伴,像一对人群里的孤儿。

  8

  馨儿总盼着去强化班,她像一辆停不下来的风车。心里已然没有害怕和忧郁。她把车骑得像飞,长头发飘起来,柔柔地扑打着肩,她能体会什么叫翱翔。她望着这个秋天望着这个终于美妙起来的世界咯咯咯地笑。

  她的笑是从心底开出来的花,分外娇羞。才出现在唇边,马上又躲闪到那排闪光的bei齿里去了。馨儿不得不常常抿住嘴。

  馨儿之前一直不爱笑的呀。

  那个畏畏缩缩踯躅不前的小孩,终于无所畏惧地跑开来了。馨儿才知道自己原来有一部分一直不肯长大, 她愁肠百结犹豫不决好像等的正式这一切。

  馨儿做了幸福的娃娃,她立于这个人的掌心,真正是掌上明珠了。

  “那时候我们还喜欢玩什么?”馨儿像孩子一样刨根问底。

  “我们喜欢玩飞——我抱着你原地转圈,你又喊又叫。明明害怕,可是等我把你放下来,你又要再来。”

  中文系门前都是树,馨儿跨过长长的石阶,总要绕到树间去发会儿呆。抱着那株高大的龙柏,她情不自禁地转起圈。

  馨儿想起来了,小男孩拦腰抱着她,她靠在他怀里,旋转,旋转,世界都在飞速旋转。他的小胳膊像一条结实的细绳子,她还想起他嗷呜嗷呜的喊和憋得通红的脸。

  馨儿每每尖叫,老师都会把眼睛瞪大了批评白雪杉,甚至罚他站墙角。

  这些细节馨儿永远也听不够,她竭力地启发他,一遍又一遍。

  那个绷着脸蹙着眉冷冰冰的馨儿,现在嘻嘻哈哈一口气跑上了幸福的云端。

  8

  馨儿总盼着去强化班,她像一辆停不下来的风车。心里已然没有害怕和忧郁。她把车骑得像飞,长头发飘起来,柔柔地扑打着肩,她能体会什么叫翱翔。她望着这个秋天望着这个终于美妙起来的世界咯咯咯地笑。

  她的笑是从心底开出来的花,分外娇羞。才出现在唇边,马上又躲闪到那排闪光的贝齿里去了。馨儿不得不常常抿住嘴。

  馨儿之前一直不爱笑的呀。

  那个畏畏缩缩踯躅不前的小孩,终于无所畏惧地跑开来了。馨儿才知道自己原来有一部分一直不肯长大, 她愁肠百结犹豫不决好像等的正式这一切。

  馨儿做了幸福的娃娃,她立于这个人的掌心,真正是掌上明珠了。

  “那时候我们还喜欢玩什么?”馨儿像孩子一样刨根问底。

  “我们喜欢玩飞——我抱着你原地转圈,你又喊又叫。明明害怕,可是等我把你放下来,你又要再来。”

  中文系门前都是树,馨儿跨过长长的石阶,总要绕到树间去发会儿呆。抱着那株高大的龙柏,她情不自禁地转起圈。

  馨儿想起来了,小男孩拦腰抱着她,她靠在他怀里,旋转,旋转,世界都在飞速旋转。他的小胳膊像一条结实的细绳子,她还想起他嗷呜嗷呜的喊和憋得通红的脸。

  馨儿每每尖叫,老师都会把眼睛瞪大了批评白雪杉,甚至罚他站墙角。

  这些细节馨儿永远也听不够,她竭力地启发他,一遍又一遍。

  那个绷着脸蹙着眉冷冰冰的馨儿,现在嘻嘻哈哈一口气跑上了幸福的云端。

  9

  强化班有三个眼睛女生,老是在课间跑过来找人。找谁不肯说,只是一味地往教室里望。

  馨儿注意到了,中间一位又细又长,两边的矮矮胖胖,她们总是肩并肩横着走,清一色的黑框眼镜,清一色的面无表情。

  馨儿渐渐觉得这三个人跟自己有关。云端上的馨儿,扑棱棱的,像是遭遇了一群乌鸦。

  那天她在洗手间,那三个女生在水龙头边唧唧喳喳:

  “白雪杉昏头了,眼光怎么这么差!”

  “就是,他一定中了她的迷魂计!别看那个女生闷声不响,这种人最有心计。”

  “唉,他喜欢谁不好,我们哪个不比她强?这哥们的眼光真丢我们的脸!”

  “就是,我说他这学期怎么突然忙起来了,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喜欢这种人?!”

  馨儿看也没看那三个女生,自顾自哗啦啦洗手,愤怒地关水,抽身离去。

  卫生间的门被她撞得哐当哐当响。

  她能想象她们可恶又可笑的样子。

  只是,等她明白了原委,一腔愤怒最终转移到那个人身上。

  没放学,馨儿拎起书包就跑了,她居然逃了课。她把书包死狗一样掼在肩上,拼命地往外跑。

  馨儿不知要去哪里,她谁也不想见,尤其不想去菜场。

  下了桥,馨儿像预约好了似的,拐进无人问津的古寺。一股熟稔的清幽和静谧母体一样裹上来。馨儿死命往深处去,直到望见那棵老银杏,她扑上去猛烈地哭起来。

  馨儿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是把心里的一切捣毁了砸碎了,随着热辣辣的泪珠儿吐尽了,她才歇下来。

  古寺上面的天空格外安闲,一只蓝脖子的鸟悠然飞过,掠过那片枯黄和浓绿,仿佛掠过了这个冬季。

  树下一口枯井,井旁一丛褐色的老藤秘密交缠,对面庙堂门口蹲着一对石狮子,憨憨地望着她。

  灰蒙蒙的格子门镂刻着一副对联:“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

  好一会儿,门里出来一个尼姑,青衣青裤提着扫帚。馨儿起身退去,没走既不,后面却传来一声喊:“小姑娘,请等等。”

  “你丢东西了!”尼姑追上来,厚嘟嘟的掌心托着小熊钥匙圈,她笑吟吟的,满身慈悲。

  10

  馨儿着了凉,夜里发高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饭吃不下,喝水都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仿佛要死了。

  细菌从喉咙侵蚀到肺,馨儿病了两周。这场病真是时候,她得了理由可以不去强化班。

  馨儿再去,人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妈妈心疼,安慰着说:“病过反倒更清秀了。”

  馨儿设想了种种退场,只是没料到,她走进那排高大的梧桐树下,迎面就遇见了那个人。

  他和三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他冲她们嬉笑的样子,依然该死的那么亲,那么热。

  女生先发现了馨儿,她们不安地缩起脖子,争着对白雪杉挤眉弄眼。

  白雪杉几经周折才看到馨儿,四个人的目光复杂的一起朝她望。馨儿昂然地走过去,眼睛斜斜地去望天,就当她们不存在。

  “馨儿!”白雪杉追上来的时候,后面像跑着一条狗,“馨儿!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馨儿甩开找个人,冷冷地,用了她全部的力气,一口气冲到教室。

  白雪杉后来等在桥上,馨儿就去乘3路车。等他再等在车站,馨儿又冲进菜场。馨儿躲来躲去最终让白雪杉明白了,她生他的气了。

  于是,白雪杉逮着机会就跟馨儿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这句话后来成了白雪杉的口头禅,馨儿活像聋了盲了。

  最后一次,白雪杉从桥上追到菜场,疯子一样喊:“你听我解释,她们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小学初中都是同学,我们都在校剧团,她们对你没恶意——”

  卖东西的和买东西的一起看它他们的稀奇,直到他撞翻了一摊子蘑菇。

  馨儿把决绝与冷漠坚持到底,白雪杉是拿她没办法了,馨儿自己也拿自己没办法。

  兜了一圈,馨儿又变成了一棵自燃的树,独自冲着云霄冒青烟。

  这个阴冷的冬日,表姐留起了长发,穿红戴绿喜滋滋地准备做新娘。

  “你是真的高兴?”馨儿疑惑。

  “当然。馨儿,我收回我的话。其实,上帝为我们每个女孩都预备了一个王子,他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地方等着我们。只是我们要等得起,到时候信心满满地走上前。”

  表姐甜甜蜜蜜,说出来的句子一串一串像冰糖葫芦。

  11

  期末考试馨儿下滑了十多名,班主任找妈妈谈心。

  妈妈有气无力的,不像生气:“没关系的馨儿,成绩上下浮动很正常,你们老师啊就是紧张。妈妈相信你会进步,只要把问题找出来。”

  馨儿周身火烫,她低头在本子上写验算。妈妈哀哀弱弱的声音里有一种厚实的东西渗过来,像在熊熊的火炉旁披上了羊毛毯。

  寒假,馨儿白天去强化班上课,晚上让妈妈补课,她得利用假期把功课赶上去。沉浸在学习中的馨儿,宛如一架性能很好的潜水艇。

  谢天谢地,白雪杉没来打扰她。那三个女孩倒是常碰面,馨儿淡淡的,不再闹什么情绪。

  馨儿还爱看《天线宝宝》,当他咯咯咯重新笑起来的时候,她像看电视一样看清了自己——她原本喜欢洁净和单纯,天线宝宝式的。而且她没那么脆弱,她会像窗外的树,风一阵雨一阵,只当滋养。

  表姐大喜的日子,馨儿请了两天假,稀里糊涂去当伴娘。闹哄哄的婚礼上,馨儿奇怪地想起那个老太太,想起她齐整整的白发,豁了牙的嘴,长满裂口的手,她笑起来像菊花一样盛开的脸。

  还有那一篮子亮亮的湿漉漉的荸荠。

  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如今消失在何方。心心念念地,馨儿想起一首旧诗: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12

  “田馨儿你终于来啦!”

  馨儿回到强化班,三个戴黑框眼镜女生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唧唧喳喳像吵架:

  “对不起,为什么不该发那种议论。”

  “我们是白雪杉的好朋友。”

  “白雪杉孤单单的,父母不在身边。我们和他一直是铁哥们。”

  “白雪杉今天上午飞日本,这两天他一直在找你,你怎么偏偏缺席啊?!”

  “本来他要和我们一起来找你——可惜——”眼镜儿们的眼睛一起晶晶亮亮。

  “他的信。”上课铃响了,天地间忽然只剩下馨儿。

  馨儿拿着信往外走,太阳明明晃晃地烤着脸,让人疑惑是夏天跑过来的太阳。

  馨儿穿过那排梧桐,跨过弯弯石桥,绕到静悄悄的古寺,她坐到那棵老银杏树下。

  馨儿:你好!

  难以相信就这样和你说再见。

  更难以相信你突然变得如此冷。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记得你吗?因为你曾经那么暖。

  当年父母双双去日本留学,外公外婆把我送进师大幼儿园——我像一个弃儿,没人理我。是你,田馨儿,你跑过来牵住我的手,你对我甜甜地笑着。你是我心中的天使。这些年你一直是我心底最美好的记忆。

  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大人们正在给我办出国手续,我就要成为一个“父母双全”的孩子了。我将告别这个城市,告别你。

  你不理我这些日子,我明白了一点:世界没有我或没有你都没关系,但我们的世界不能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

  我要去努力了,为了长长的以后。我要让你笑,像小时候那样让你幸福地飞。这是我的梦,带着梦想出门,心里总是踏实。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不妨听我一句建议,时尚有许多许多真情值得珍惜——只要张开怀抱,其实你可以拥有很多,甚至整个世界。别躲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啦,走出来吧。

  知道吗,我喜欢你笑。当年小小的我抱着你飞,你的笑让我多骄傲!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有用的。

  记住,你笑起来整个世界都会笑。

  我相信你能笑起来,因为我知道在你坚硬的外壳下面有一颗最柔最美的心。

  笑吧,我在云端看你。你不是最爱看天吗?从此我就在你的云端,你笑起来,我会看见的、

  不信你抬头试试。

  另:送你一只小熊,我把它挂在中文系楼前的银杏树上,让它陪你,时时刻刻。

  一个真舍不得离去的人

  白雪杉

  这个上午,馨儿在黑板上总是看见薄薄的云天。

  第三节英语课,老师让大家写卷子。沙沙的一片笔头在响。凭空地,馨儿听见了嗡嗡的飞机声。

  窗外阳光明媚,馨儿仿佛看见了那银色的一点横空出世,它划过蓝天,划过她的心房,翩然消失在云端。

  馨儿愣了一下,钢笔在卷子上沁出大颗是墨,像一朵浑圆的泪珠。

  13

  树上的小熊和馨儿的那只一摸一样,脚心刻着她的生日,只是多了一件粉红色的写满“HAPPY”的裙子。

  太阳渐渐移到蓝紫色的西天,深情款款地作别。那是冬的;落日,圆圆的,红红的,静静的,无限安详。

  老银杏光秃秃的繁华落尽,深褐的枝杈画出原始的简笔,稚拙素净。一只扑扇着蓝白色翅膀的喜鹊飞过,云端上展开一幅绝美的画,是馨儿从未见过的。

  这是冬的传奇吗?还是凋零的传奇。原来所有的凋零不过是为了下一场繁华。

  馨儿望得痴了,她把小熊套在指尖上转,不觉轻轻笑起来。

秋殇

〔 作者:踏月色而来 来源于:浪漫人生网 点击数:182 更新时间:2005-11-22 文章录入:夏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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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很缠绵,秋雨才是这样的。

缠绵的让人愁。

我不喜欢秋雨,就象不喜欢吃饭没有辣椒和青菜一样。

秋天是一个影子,一年四季盘踞在我的心里,象一条毒蛇,甩不掉。

就象甩不掉对她的思念。

此刻我正对着电脑发呆。看着自己发在QQ群里的“上班”两个字发呆。其实,我也没真正进入上班的状态,习惯了上班就打开QQ,习惯了看看群里都有哪些人在胡闹,能插就插上几句,然后打开论坛,看看她的名字在不在。

秋愁,于我而言,是习惯。还是初夏的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了今年的秋天会更愁。

我准备着,准备了很久,尽量让自己快乐些。

于是,无数个静夜里,把缚在茧里的蛹轻轻的剥开,抚摩那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又轻轻的合上,不惊醒蛹的梦呓,让自己也温暖着,甜蜜着,在思念中甜甜的睡去……

可是秋来了,感受着预感中分离的气息,我慌了。

因为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了。我预感到,我和她过不了这个秋天。

她已经对我说了很多次,我们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我说,再等等,我还欠你一句话。其实,我是想等到秋天,我是在秋天认识她的。

去年的秋天,很美。

那秋,那人,那夜。

夜刚降临,长街寂寂。对面的路灯已经亮起。

有一阵风吹过。风很冷。是不是秋天快过了?摇头想了想,中秋刚过呢。

晚风中似乎已有冬意,但屋子里却还是温暖如春。

在我看来,办公室仿佛永远都是春天。

和往常一样,我习惯性地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打开要做的文档,习惯性地边浏览论坛里的帖子边做自己的事。

我刚到这个论坛不久。记得第一天闯进这里的时候,论坛首页显示一个会员两个客人在线。会员的名字叫馨儿。

论坛的各个版面,都有馨儿发帖和回帖的脚印。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对于网络,我是菜鸟。虽然使用电脑,也只会简单的文字处理。过去也上网聊过天,在新浪。在新浪的某个聊天室,我认识了几个朋友,通过他们认识了论坛,又通过论坛里的朋友到了馨儿在的这个论坛。

在以前的论坛里,我只在文学里发帖回帖,从来不灌水。在馨儿的所在的这个论坛,因为我很少有原创,也不喜欢转帖,就只有跟着灌水。

我的头像开始时是个戴毡帽的老头,一直呲牙咧嘴地坏笑,贼笑贼笑的。

在灌水乐园里,我是条欢快的鱼儿,玩世不恭,桀骜不驯,侃嘴少有对手。

在文学版面,我又能很认真的回帖,还能将自己的经历回进去感动一下别人,也感动一下自己。

很快地,我融入了这个特殊的群体。

那夜我加班到很晚。回到论坛的时候,大家都已下线呼呼去了。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只有馨儿在。我在论坛发信息给她。一时说不清我要请教的问题,她叫我上QQ。就这样,我认识了馨儿。

馨儿的头像很美,QQ秀也很漂亮。

聊了几次后,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开始晕她了,就开始说好听的话了。我想这是网上男人的通病。

馨儿和我不一样。她已经有好几年的网龄。形形色色的人她都接触过。我准备的那些甜言蜜语,只能让她笑笑,打动不了她的心。她说,你的嘴很乖。我想,乖就乖吧,说好听的总比说难听的要好。辗转在论坛和QQ之间,慢慢地我和馨儿成了朋友。

我自己习惯了在网上忽悠别人,任何人,大家也习惯了我。我想馨儿也一样吧。不过我想错了。她很认真,对别人,对自己。

快一个星期没上网了。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后,急急的上线。馨儿在。她问我这几天哪去了。我没正面回答她,而是问他感染HIV的症状是什么。

馨儿急了。她问我干吗问这个,是不是有朋友怀疑得了这个。我也没正面回答她。我说,明天要到医院看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平时还是很注意安全的,坐包厢的时候也只是拉过**的手,怎么医生看了我的血液检验报告什么也不说,只让我进一步等待,还要单线联系呢?早知这样,就只拉**的脚而不拉**的手了。馨儿说,踏月,你别吓我,应该没事的。我发了一串偷笑的表情,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切,切,切……你很得意是不?我下了,8888888”馨儿发了几个敲头的表情后,头像一下子就黑了。我没想别的,只是想怎么她说下就下呢。

往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馨儿都不回我的话。没办法,我只好和她说,我已经出院了,病好了。她这次回话了,问我到底是什么病。我说是副伤寒。她好半天没说话。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踏月你知道不,那天我气的哭了好半天,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你说的那些血液检验报告啊单线联系啊什么的,象摸象样的,你这样很过分,你知道不?我对朋友很真诚的,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聊,你得改改。

我也觉得玩笑开大了。我向她道歉,这是我第一次在网络上向人道歉。

我开始有了一种感觉。觉得自己长期以来一直有一个期盼,想在网上找一个恋人。我想也许会是馨儿。

我安静的和她谈起了自己。谈起了自己的童年,告诉她读初中才见过车的事,告诉她老山战争期间解放军叔叔头天晚上还和我讲故事,第二天就只能见到他们的头或脚的事,告诉她一群炸弹炸掉了半个操场的事,告诉她读书时不谈恋爱但经常用吉他声换取女同学绣的鞋垫的事,告诉她教书时抓螃蟹把裤子从裤管撕破到裤裆的事,告诉她用电触猪的事,告诉她同时把几种蛇的血混在一起喝了后,全校的男老师半夜起来捶单杠的事……

馨儿说,想不到你贼笑贼笑的,花花公子摸样的,到处甜言蜜语的,还有这样的经历,我喜欢你这些经历。

往后,我看了她的视频,她也看了我的照片。在一起的时间明显的多了起来。馨儿和她的名字一样,很美很美,重要的是她的心美。她从来不要求我什么,我想来就来,想下就下,晚了她还催我赶紧下,早点回家。

我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依恋。也经意或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喜欢她的内心想法。她总是笑笑,说喜欢可以,但不能说爱。我问为啥,她说她不会网恋的,要恋早恋了。

我不甘心,依然时不时的对她说一些甜言蜜语。她总是说又嘴乖了是不,呵呵一笑而过。

我一如既往的一会忽悠她,一会又很安静的和她讲自己的过去,自己的人生得失。她也在论坛我的帖子里寻找我的两面性,灌水时胡言乱语的一面,回帖谈心情时感人的一面。她说她觉得我这个人矛盾,对于我她自己也矛盾,但能确定的是,我是个有经历、内涵丰富的人,看似肤浅,实则不然,属于吸引人的那种。她说她虽然拒绝说爱字,但喜欢二字也许不会吝啬的。

我窃喜。

那天,我在论坛回了个帖子之后,就去喝酒,喝酒之后已经很晚,找了几家网吧都已客满,我沮丧着准备回家,到家门口我给馨儿去了手机短信,告诉她今晚我上不了了,所有的网吧都没空位了。久不见她回信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里,馨儿说,我正在看你今天的那个帖子,也正在感动——一个听歌都会感动的人,通常也会让人感动的。踏月,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后来馨儿告诉我她就是在那个晚上决定喜欢我的)。

网络一旦和生活联系起来,就很难判断虚拟和真实了。特别是随着网络科技的发展,视频解决了实际见面才能看清一个人的时候,网络和现实就只隔着一屏显示屏了,对于电脑的这头和那头能互相看见对方一颦一笑的两个人,时间和空间已经不存在了。

来不及告诉馨儿我有紧急任务下乡的那天,我睡在县城宾馆的床上和馨儿互相发了近两个小时的信息,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电话里,我借着酒劲对馨儿说了不少耳热心跳的话。互相感受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彼此都很兴奋,都很紧张,都很害怕。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山头上,没条件上网。

回来后,我迫切的打开了QQ。第一次,有了馨儿的主动留言:“我想你了,你感受到了吗”。一天三次,就这句话。

我急切的点开了她的名字说我回来了,然后发了个拥抱的表情。馨儿的头像很快亮起来,接着跳出一串掉泪的表情:55555555555,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我装傻:真的?

馨儿点头:真的!踏月,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

爱我什么?

你的坏和你的好我都爱!

接着馨儿告诉我:固守了近5年的防线,估计被你这个坏家伙给攻破了,我完蛋了。

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几天,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不来劲。

你知道吗,我天天担心你下乡乘车的安全。

你知道吗,我好多次打你的电话,听着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就骂你混蛋怎么不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呆一会。

你知道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正餐,电脑旁还放着一堆零食。

你知道吗,我上班的时候手里随时拿着电话,眼睛随时盯着电话,耳朵随时听着电话。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电脑上写了心情日记。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不让先生看我聊天。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不让儿子自己上电脑查资料……

踏月,我……

除了感动,我还能说些什么?我也第一次在馨儿的面前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知道吗,我越来越吃自己的醋了,越来越嫉妒自己对你这么好,比对自己还好。

当馨儿常常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和她已经如胶似漆。

我们谈人生,谈工作,谈彼此的家庭。我们彼此叫对方宝贝。

在馨儿的记忆里,她一直是家里的乖乖女。她从小就觉得,两个调皮的哥哥已经够父母闹心的,于是她就很乖。读书,工作,结婚,生子。

先生是很优秀的,很爱馨儿,馨儿也很爱他。除了他因为赌博而经常把她和儿子丢在家里,有时出去就是几天,回来后倒在沙发上就睡,留下她守着儿子和电脑掉眼泪,除了这个,馨儿几乎没发现不到先生还有什么缺点。

馨儿说,然而就是因为他赌博,他正间接地扼杀着她们的爱情。

至今想起刚开始盯着天花板等他到天亮也睡不着的那段日子,心理除了痛还是痛。当等待已成为一种习惯,当习惯了等不到,当习惯了不必再等待,当儿子一天天长大,当发现电脑才是自己的伴侣,自己的心静了下来,也冷了下来。

当爱情成了生活俘虏,心也就成了身体的俘虏了。馨儿说,当浪漫不再,激情不再,少女怀春的的梦不再,无法天天喝饮料,就天天喝白开水吧。更何况,他始终是优秀的,始终是爱我的,我也始终是爱他的。

馨儿说,直到你的出现。

我告诉馨儿,我们是一样的。爱情,婚姻,家庭,都是一样的。虽然走的路不同,但脚印是一样的。等在脚印前面的生活也是一样的。

我们彼此安慰着。心互相依偎着。有着夫妻间真实的甜蜜和磕磕碰碰。

当一个人在网络上会为了另一个人而和你闹别扭,说明她是真的爱上你了。那天上午,我在论坛发了两个帖子,一个是自己的原创,一个是转帖。我让馨儿去看,馨儿看了以后说你玩吧,我下了。往后几天不见人。论坛发信息不回,QQ上呼唤了千万遍也不回。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去论坛寻找蛛丝马迹。

我!该死的黄毛丫头害死我了。那个转帖里,一个丫头的回帖,让馨儿吃醋,让馨儿把我丢进了QQ黑名单,而她自己在家生了几天的病。我用尽办法找到她后,她说,踏月,你知道我心脏不好,你别气我好不,我害怕。我向她解释,她说别解释了,江山就是江山,本性就是本性,改不了的,我不会相信你,和别的MM批发你的甜言蜜语去吧。

我们有了第一次争吵。馨儿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怎么办,找她的姐妹帮忙,她的姐妹说:你把馨儿怎么了,小心我把你焖了喂狗。我倒塌。她们哪知道,看见别的小子在论坛上尾着馨儿的屁股转悠献殷情,我比她还酸。

雨过天晴后,我和馨儿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尘世有太多的诱惑,一不小心,就是一次飞蛾扑火。

网络也一样,一旦沾上了爱字,就包括了身体和灵魂。我和馨儿都爱着彼此的身体和灵魂。

有时候,我们觉得爱对方的灵魂胜过身体。这个时候,我们对着对方的耳朵私语,感受在现实中难得的安静,只有我和你,没有他。这是对尘世喧嚣的一种讥讽,正如喝腻了白开水,渴望一杯酒那么简单,那么自然。

有时候,我们觉得爱对方的身体胜过灵魂。这个时候,我们都愿意打开自己的身体,听对方的身体在唱歌,看对方的身体在跳舞。自己的身体也在唱歌,自己的身体也在跳舞。

馨儿,我要带你到大草原,在得儿悠悠的马背上爱你。

馨儿,我要带你到兴安岭,在阵阵松涛声中爱你。

馨儿,我要带你到白沙坡温泉,在月光下的池子中爱你。

馨儿,我要带你到普者黑,在荷丛掩映的画舫上爱你。

馨儿,我要带你到仙人洞村,租个彝家姑娘的花房爱你。

馨儿,我要带你到大海,在浪尖上爱你。

馨儿,我带你到玉元高速路的大风垭口,在风口上爱你。

馨儿,我要带你到山坡野花丛溪沟边,在小溪里爱你。。。。。。

现实中有憧憬,网络上也有憧憬。我们彼此憧憬着未来,设计着见面的那一刻。我问馨儿我们见面时她最想做什么,她说躺在我怀里听我唱歌。

我们想到一起了。

我说我把窗帘拉开,关上灯,站在窗口,抱着她,对着她的耳朵唱,然后满屋子打滚。我们的影子随月色漫到月宫,嫉妒死嫦娥……

馨儿温柔善良而又敏感。我不安分。

尽管心里很爱馨儿,但她不在的时候,我总是管不住自己,晕别的女人。馨儿都知道,也包容着。

很多次争吵,很多次累。

馨儿说,踏月,我们散了吧,这是迟早的事,我不依。

真正让馨儿心冷的,是我们的性格和爱好出入很大。她恬静,喜欢在音乐版和时尚版,我轻狂,常徘徊在文学和灌水版。她为我做了很多音乐帖子,我几乎不回帖,给我留了很多言,我也很少回,我说我喜欢当面说,她喜欢静静的呆着,我喜欢闹腾,和女人闹腾,和她不喜欢的人闹腾……

当然还不止这些。

网络感情没有营养条件,很脆弱,轻轻的就能碰落,需要细心的呵护。我不懂得呵护,不懂得珍惜馨儿对我的温情,注定她要离开。

就象她的姐妹说的那样,我在爱着,但我不懂得怎么爱。

今年五一,馨儿去了海南,她在海南发信息给我:我在天涯海角想你!

这条信息我一直存着,为了存这条信息,我把手机卡锁进了密码柜里,而补办了一张卡。尽管这张卡永远打不开,但那条信息可以以爱的名誉保存到永远。

也许,这是我为馨儿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尽管她不知道。

桃里无言,下自成蹊。我自己安慰自己。

刚才翻了翻与她的聊天记录,从8月2日开始就有172页,那么一年来,共有几页呢。

秋天的脚步越走越近,馨儿离开的脚步也渐行渐远。

到了8月底,梦里与馨儿诀别的次数越来越多,惊醒后发现,快到秋天了。心一阵比一阵紧。

于是,单位组织外出考察,两条路线两批人,我选择了海南,尽管去年才从海南回来。我想在海南对馨儿说一句话。

“我在天涯海角想你!!”我知道,当这条信息出现在她手机里的时候,她就会走了。

秋雨下得更缠绵,这个秋天怎么过?

她走了,我在网络上站成了一棵树,守望着一份无望。

梦里修仙传

作者: 妩

简介:

中土大陆极其之大,藏龙卧虎,是修真人士云集之地 一谷,双宗,三秘海;四城,五门,七玄山&江湖上流传已久的这么两句话中囊括了所有在中土大陆上举足轻重的门派和玄秘的地点所在 在这片大陆上,有着江湖界和修真界这么

无意中捡到了爱情。这部电视剧的剧情是《狗血》,人物关系很复杂。顾安心和顾心儿是什么关系?顾安新的身世令人费解。她既然不是顾老爷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会在家里长大?顾心儿也引起了广泛关注。结局是谁?

顾心儿是这家的女儿。她和顾安新是姐妹,但顾安新被踢出局后就很少见面了。顾心儿一开始是善良的,也是为了安心好。但她是个有野心的女孩。虽然她想自己创业,但她总是担心她的孩子。顾欣儿从小就喜欢岳翎,可惜岳翎不喜欢她,而岳翎的哥哥凌生喜欢她。

顾心儿在喜欢和不喜欢之间摇摆不定,在知道岳翎爱安心后变得不情愿。最终伤害自己和他人。就像顾心儿对岳翎一样,凌城喜欢顾心儿已经很多年了。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他对顾欣儿很感兴趣,也很体谅她。顾欣表面上接受凌生,但她心里永远不会忘记岳翎。因此,凌生兄弟和岳翎都很尴尬。

顾心儿,目前我也说不清是好是坏。看得出来她对顾安新还是很友好的,但是因为岳翎,顾安新儿以后可能会转黑。这就是爱顾安心和顾心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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