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祭父 ——贾平凹
父亲贾彦春,一生于乡间教书,退休在丹凤县棣花;年初胃癌复发,七个月后便卧床不起,饥饿疼痛,疼痛饥饿,受罪至第二十六天的傍晚,突然一个微笑而去世了。其时中秋将近,天降大雨,我还远在四百里之外,正预备着翌日赶回。
我并没有想到父亲的最后离去竟这么快。以往家里出什么事,我都有感应,就在他来西安检查病的那天,清早起来我的双目无缘无故地红肿,下午他一来,我立即感到有悲苦之灾了。经检查,癌已转移,半月后送走了父亲,天天心揪成一团,却不断地为他卜卦,卜辞颇吉祥,还疑心他会创造出奇迹,所以接到病危电报,以为这是父亲的意思,要与我交待许多事情。一下班车,看见戴着孝帽接我的堂兄,才知道我回来得太晚了,太晚了。父亲安睡在灵床上,双目紧闭,口里衔着一枚铜钱,他再也没有以往听见我的脚步便从内屋走出来喜欢地对母亲喊:“你平回来了!”也没有我递给他一支烟时,他总是摆摆手而拿起水烟锅的样子,父亲永远不与儿子亲热了。
守坐在灵堂的草铺里,陪父亲度过最后一个长夜。小妹告诉我,父亲饲养的那只猫也死了。父亲在水米不进的那天,猫也开始不吃,十一日中午猫悄然毙命,七个小时后父亲也倒了头。我感动着猫的忠诚,我和我的弟妹都在外工作,晚年的父亲清淡寂寞,猫给过他慰藉,猫也随他去到另一个世界。人生的短促和悲苦,大义上我全明白,面对着父亲我却无法超脱。满院的泥泞里人来往作乱,响器班在吹吹打打,透过灯光我呆呆地望着那一棵梨树,还是父亲亲手栽的,往年果实累累,今年竟独独一个梨子在树顶。
父亲的病是两年前做的手术,我一直对他瞒着病情,每次从云南买药寄他,总是撕去药包上癌的字样。术后恢复得极好,他每顿已能吃两碗饭,凌晨要喝一壶茶水,坐不住,喜欢快步走路。常常到一些亲戚朋友家去,撩了衣服说:瞧刀口多平整,不要操心,我现在什么病也没有了。看着父亲的豁达样,我暗自为没告诉他病情而宽慰,但偶尔发现他独坐的时候,神色甚是悲苦,竟有一次我弄来一本算卦的书,兄妹们都嚷着要查各自的前途机遇,父亲走过来却说:“给我查一下,看我还能活多久?”我的心咯噔一下沉起来,父亲多半是知道了他得的什么病,他只是也不说出来罢了。卦辞的结果,意思是该操劳的都操劳了,待到一切都好。父亲叹息了一声:“我没好福。”我们都黯然无语,他就又笑了:“这类书怎能当真?人生谁不是这样呢!”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幸都依这卦辞来了。 先是数年前母亲住院,父亲一个多月在医院伺候,做手术的那天,我和父亲守在手术室外,我紧张得肚子疼,父亲也紧张得肚子疼。母亲病好了,大妹出嫁,小妹高考却不中,原本依父亲的教龄可以将母亲和小妹的户口转为城镇户民,但因前几年一心想为小弟有个工作干,自己硬退休回来,现在小妹就只好窝在乡下了。为了小妹的前途,我写信申请,父亲四处寻人说情,他是干了几十年教师工作,不愿涎着脸给人家说那类话,但事情逼着他得跑动,每次都十分为难。他给我说过。他曾鼓很大勇气去找人,但当得知所找的人不在时,竟如释重载,暗自庆幸,虽然明日还得再找,而今天却免去一次受罪了。整整两年有余,小妹的工作有了着落,父亲喜欢得来人就请喝酒,他感激所有帮过忙的人,不论年龄大小皆视为贾家的恩人。但就在这时候,他患了癌病。担惊受怕的半年过去了,手术后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这一年春节父亲一定要我和妻子女儿回老家过年,多买了烟酒,好好欢度一番,没想年前两天,我的大妹夫突然出事故亡去。病后的父亲老泪纵横,以前手颤的旧病又复发,三番五次划火柴点不着烟。大妹带着不满一岁的外甥重又回住到我家,沉重的包袱又一次压在父亲的肩上。为了大妹的生活和出路,父亲又开始了比小妹当年就业更艰难的奔波,一次次的碰壁,一夜夜的辗转不眠。我不忍心看着他的劳累,甚至对他发火,他就再一次赶来给我说情况时,故意做出很轻松的样子,又总要说明他还有别的事才进城的。大妹终于可以吃商品粮了,甚至还去外乡做临时工作,父亲实想领大妹一块去乡政府报到,但癌病复发了,终未去成。父亲之所以在动了手术后延续了两年多的生命,他全是为了儿女要办完最后一件事,当他办完事了竟不肯多活一月就悠然长逝。
作者: 鲁迅的鼠 2005-6-17 21:0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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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祭父 ——贾平凹
俗话讲,人生的光景几节过,前辈子好了后辈子坏,后辈子好了前辈子坏,可父亲的一生中却没有舒心的日月。在他的幼年,家贫如洗,又常常遭土匪的绑票,三个兄弟先后被绑票过三次,每次都是变卖家产赎回,而年仅七岁的他,也竟在一个傍晚被人背走到几百里外。贾家受尽了屈辱,发誓要供养出一个出头的人,便一心要他读书。父亲提起那段生活,总是感激着三个大伯,说他夜里读书,三个大伯从几十里外扛木头回来,为了第二天再扛到二十里外的集市上卖个好价,成半夜在院中用石槌砸木头的大小截面,那种“咣咣”的响声使他不敢懒散,硬是读完了中学,成为贾家第一个有文化的人。此后的四五十年间,他们兄弟四人亲密无间,二十二口的大家庭一直生活到六十年代,后来虽然分家另住,谁家做一顿好吃的,必是叫齐别的兄弟。我记得父亲在邻县的中学任教时期,一直把三个堂兄带在身边上学,他转哪儿,就带在哪儿,堂兄在学生宿舍里搭合铺,一个堂兄尿床,父亲就把尿床的堂兄叫去和他一块睡,一夜几次叫醒小便,但常常堂兄还是尿湿了床,害得父亲这头湿了睡那头,那头暖干了睡这头。我那时和娘住在老家,每年里去父亲那儿一次,我的伯父就用箩筐一头挑着我,一头挑着粮食翻山越岭走两天,我至今记得我在摇摇晃晃的箩筐里看夜空的星星,星星总是在移动,让我无法数清。当我参加了工作第一次领到了工资,三十九元钱先给父亲寄去了十元,父亲买了酒便请了三个伯父痛饮,听母亲说那 一次父亲是醉了。那年我回去,特意跑了半个城买了一根特大的铝盒装的雪茄,父亲拆开了闻了闻,却还要叫了三个伯父,点燃了一口一口轮流着吸。大伯年龄大,已经下世十多年了,按常理,父亲应该照看着二伯和三伯走,可谁也没想到,料理父亲丧事的竟是二伯和三伯。在盛殓的那个中午,贾家大小一片哭声,二伯和三伯老泪纵横,瘫坐在椅子上不得起来。
“文化革命”中,家乡连遭三年大旱,生活极度桔据,父亲却被诬陷为历史反革命关进了牛棚。正月十五的下午,母亲炒了家中仅有的一疙瘩肉盛在缸子里,伯父买了四包香烟,让我给父亲送去。我太阳落山时赶到他任教的学校,父亲已经遭人殴打过,造反派硬不让见,我哭着求情,终于在院子里拐角处见到了父亲,他黑瘦得厉害,才问了家里的一些情况,监管人就在一边催时间了。父亲送我走过拐角,却将缸子交给我,说:“肉你拿回去,我把烟留下就是了。”我出了院子的栅栏门,门很高,我只能隔着栅栏缝儿看父亲,我永远忘不了父亲呆呆站在那儿看我的神色。后来,父亲带着一身伤残被开除公职押送回家了,那是个中午,我正在山坡上拔草,听到消息扑回来,父亲已躺在床上,一见我抱了我就说:“我害了我娃了!”放声大哭。父亲是教了半辈子书的人,他胆小,又自尊,他受不了这种打击,回家后半年内不愿出门。但家政从政治上、经济上一下子沉沦下来,我们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自留地的包谷还是嫩的便掰了回来,包谷棵儿和穗儿一起在碾子上砸了做糊糊吃,麦子不等成熟,就收回用锅炒了上磨。全家唯一指望的是那头猪,但猪总是长一身红绒,眼里出血似地盼它长大了,父亲领着我们兄弟将猪拉到十五里的镇上去交售,但猪瘦不够标准,收购站拒绝收。听说二十里外的邻县一个镇上标准低;我们决定重新去交,天不明起来,特意给猪喂了最好的食料,使猪肚撑得滚圆,我们却饿着,父亲说:“今日把猪交了,咱父子俩一定去饭馆美美吃一顿!”这话极大地刺激了我和弟弟,赤脚冒雨将猪拉到了镇上。交售猪的队排得很长,眼看着轮到我们了,收购员却喊了一声:“下班了!”关门去吃饭。我们叠声叫苦,没有钱去吃饭,又不能离开,而猪却开始排泄,先是一泡没完没了的尿,再是翘了尾巴要拉,弟弟急了,拿脚直踢猪屁股,但最后还是拉下来,望着那老大的一堆猪粪,我们明白那是多少钱的分量啊。骂猪,又骂收购员,最后就不骂了,因为我和弟弟已经毫无力气了。直等到下午 上班,收购员过来在猪的脖子上捏捏,又在猪肚子上揣揣,头不抬他说:“不够等级!下一个——”父亲首先急了,忙求着说:“按最低等级收了吧。”收购员翻着眼训道:“白给我也不收哩!”已经去验下一头猪了。父亲在那里站了好大一会儿,又 过来蹲在猪旁边,他再没有说话,手抖着在口袋里掏烟,但没有掏出来,扭头对我们说:“回吧。”父子仨默默地拉猪回来,一路上再没有说肚子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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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祭父 ——贾平凹
在那苦难的两年里,父亲耿耿于怀的是他蒙受的冤屈,几乎过三天五天就要我来写一份翻案材料寄出去。他那时手抖得厉害,小油灯下他讲他的历史,我逐字书写,寄出去的材料百分之九十泥牛入海,而父亲总是自信十足。家贫买不起纸,到任何地方一发现纸就眼开,拿回来仔细裁剪,又常常纸色不同,以至后来父子俩谈起翻案材料只说“五色纸,,就心照不宣。父亲幼年因家贫害过胃疼,后来愈过,但也在那数年间被野菜和稻糠重新伤了胃,这也便是他恶变胃癌的根因。当父亲终于冤案昭雪后,星期六的下午他总要在口袋里装上学校的午餐,或许是一片烙饼,或是四个小素包子,我和弟弟便会分别拿了躲到某一处吃得最后连手也舔了,未了还要趴在泉里喝水涮口咽下去。我们不知道那是父亲饿着肚子带回来的,最最盼望每个星期六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有一次父亲看着我们吃完,问:“香不香?”弟弟说:“香,我将来也要当个教师!”父亲笑了笑,别过脸去。我那时稍大,说现在吃了父亲的馍馍, 将来长大了一定买最好吃的东西孝敬父亲。父亲退休以后,孩子们都大了,我和弟弟都开始挣钱,父亲也不愁没有馍馍吃,在他六十四岁的生日我买了一盒寿糕,他却直怨我太浪费了。五月初他病加重,我回去看望,带了许多吃食,他却对什么也没了食欲,临走买了数盒蜂王浆,叮咛他服完后继续买,钱我会寄给他的,但在他去世后第五天,村上一个人和我谈起来,说是父亲眼完了那些蜂王浆后曾去商店打问过蜂王浆的价钱,一听说一盒八元多,他手里捏着钱却又回来了。 父亲当然是普通的百姓,清清贫贫的乡间教师,不可能享那些大人物的富贵,但当我在城里每次住医院,看见老干楼上的那些人长期为小病疗养而坐在铺有红地毯的活动室中玩麻将,我就不由得想到我的父亲。 在贾家族里,父亲是文化人,德望很高,以至大家分为小家,小家再分为小家,甚至村里别姓人家,大到红白喜丧之事,小到婆媳兄妹纠纷,都要找父亲去解决。父亲乐意去主持公道,却脾气急躁,往往自己也要生许多闷气。时间长了,他有 了一定的权威,多少也有了以“势”来压的味道,他可以说别人不敢说的话,竟还动手打过一个不孝其父的逆子的耳光,这少不得就得罪了一些人。为这事我曾埋怨他,为别人的事何必那么认真,父亲却火了,说道:“我半个眼窝也见不得那些龌龊事!”父亲忠厚而严厉,胆小却嫉恶如仇,他以此建立了他的人品和德行,也以此使他吃了许多苦头,受了许多难处。当他活着的时候,这个家庭和这个村子的百多户人家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好处,似乎并不觉得什么,而听到他去世的消息,猛然间都感到了他存在的重要。我守坐在灵堂里,看着多少人来放声大哭,听着他们哭诉:“你走了,有什么事我给谁说呀?”的话,我欣慰着我的父亲低微却崇高,平凡而伟大。 在我小小的时候,我是害怕父亲的,他对我的严厉使我产生惧怕,和他单独在一起,我说不出一句话,极力想赶快逃脱。我恋爱的那阵,我的意见与父亲不一致,那年月政治的味道特浓,他害怕女方的家庭成分影响了我,他骂我,打我,吼过我“滚”。在他的一生中,我什么都听从他,唯那件事使他伤透了心。但随着时代的变化,家庭出身已不再影响到个人的前途,但我的妻子并未记恨他,像女儿一样孝敬他,他又反过来说我眼光比他准,逢人夸说儿媳的好处,在最后的几年里每年都喜 欢来城中我的小家中住一个时期。但我在他面前,似乎一直长不大,直到我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一次他来城里,见面递给我一支烟来吸,我才知道我成熟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同他商量。父亲是一个普通的乡村教师,又受家庭生计所累,他没有高官显禄的三朋,也没有身缠万贯的四友,对于我成为作家,社会上开始有些虚名后,他曾是得意和自豪过。他交识的同行和相好免不了向他恭贺,当然少不了向他讨酒喝,父亲在这时候是极其慷慨的,身上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喝就喝个酩酊大醉。以至后来,有人在哪里看见我发表了文章,就拿着去见父亲索酒。他的酒量很大,原因一是“文革”中心情不好借酒消愁,二是后来为我的创作以酒得意,喝酒喝上了瘾,在很 长的日子里天天都要喝的,但从不一人独喝,总是吆喝许多人聚家痛饮,又一定要母亲尽一切力量弄些好的饭菜招待。母亲曾经抱怨:家里的好吃好喝全让外人享用了!我也为此生过他的气,以我拒绝喝酒而抗议,父亲真有一段时间也不喝酒了。一九八二年的春天,我因一批小说受到报刊的批评,压力很大,但并未透露一丝消息给他。他听人说了,专程赶三十里到县城去翻报纸,熬煎得几个晚上睡不着。我母亲没文化,不懂得写文章的事,父亲给她说的时候,她困得不时打吨,父亲竞生气得骂母亲。第二关搭车到城里见我,我的一些朋友恰在我那儿谈论外界的批评文章,我怕父亲听见,让他在另一间房内休息,等来客一走,他竟过来说:“你不要瞒我,事情我全知道了。没事不要寻事,有了事就不要怕事。你还年轻,要吸取经验教训,路长着哩!”说着又返身去取了他带来的一瓶酒,说:“来,咱父子都喝喝酒。”他先倒了一杯喝了,对我笑笑,就把杯子交给我。他笑得很苦,我忍不住眼睛红了,这一次我 们父子都重新开戒,差不多喝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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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祭父 ——贾平凹
自那以后,父亲又喝开酒了,但他从没有喝过什么名酒。两年半前我用稿费为他买了一瓶茅台,正要托人捎回去,他却来检查病了,竟发现患的是胃癌。手术后,我说:“这酒你不能喝了,我留下来,等你将来病好了再喝。”我心里知道,父亲怕 是再也喝不成了,如果到了最后不行的时候,一定让他喝一口。在父亲生命将息的第十天,我妻子陪送老人回老家,我让把酒带上。但当我回去后,父亲已经去世了,酒还原封未动。妻说:父亲回来后,汤水已经不能进,就是让喝酒,一定腹内烧得难受,为了减少没必要的痛苦,才没有给父亲喝。盛殓时,我流着泪把那瓶茅台放在棺内,让我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上再喝吧。如今,我的文章还在不断地发表出版,我再也享受不到那一份特殊的祝贺了。
父亲只活了六十六岁,他把年老体弱的母亲留给我们,他把两个尚未成家的小妹留给我们,他把家庭的重担留给了从未担过重的长子的我。对于父亲的离去,我们悲痛欲绝,对于离去我们,父亲更是不忍。当检查得知癌细胞已广泛转移毫无医治可能的结论时,我为了稳住父亲的情绪,还总是接二连三地请一些医生来给他治疗,事先给医生说好一定要表现出检查认真,多说宽心话。我知道他们所开的药全都是无济于事的,但父亲要服只得让他服,当然是症状不减,且一日不济一日,他说:“平呀,现在咋办呀?”我能有什么办法呀,父亲。眼泪从我肚子里流走了,脸上还得安静,说:“你年纪大了,只要心放宽静养,病会好的。”说罢就不敢看他,赶忙借故别的事走到另一个房间去抹眼泪。后来他预感到了自己不行了,却还是让扶起来将那苦涩的药面一大勺一大勺地吞在口里,强行咽下,但他躺下时已泪流满面,一边用手擦着一边说:“你妈一辈子太苦,为了养活你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到现在还是 这样。我只说她要比我先走了,我会把她照看得好好的……往后就靠你们了。还有你两个妹妹……”
母亲第一个哭起来,接着全家大哭,这是我们唯有的一次当着父亲的面痛哭。我真担心这一哭会使父亲明白一切而加重他的负担,但父亲反倒劝慰我们,他照常要服药,说他还要等着早已订好的国庆节给小妹结婚的那一天,还叮咛他来城前已给菜地的红萝卜浇了水,菜苗一定长得茂密,需要间一间。就在他去世的前五 天,他还要求母亲去抓了两付中草药熬着喝。父亲是极不甘心地离开了我们,他一直是在悲苦和疼痛中挣扎,我那时真希望他是个哲学家或是个基督教徒,能透悟人生,能将死自认为一种解脱,但父亲是位实实在在的为生活所累了一生的平民,他的清醒的痛苦的逝去使我心灵不得安宁。当得知他在最后一刻终于绽出一个微笑,我的心多多少少安妥了一些。可以告慰父亲的是,母亲在悲苦中总算挺了过来,我们兄妹都一下子更加成熟, 什么事都处理得很好。小妹的婚事原准备推迟,但为了父亲灵魂的安息,如期举力,且办得十分圆满。这个家庭没有了父亲并没有散落,为了父亲,我们都在努力地活着。
按照乡间风俗,在父亲下葬之后,我们兄妹接连数天的黄昏去坟上烧纸和燃火,名曰:“打怕怕”,为的是不让父亲一人在山坡上孤单害怕。冥纸和麦草燃起,灰屑如黑色的蝴蝶满天飞舞,我们给父亲说着话,让他安息,说在这面黄土坡上有 我的爷爷奶奶,有我的大伯,有我村更多的长辈,父亲是不会孤单的,也不必感到孤单,这面黄土坡离他修建的那一院房子不远,他还是极容易来家中看看;而我们更是永远忘不了他,会时常来探望他的。
每到国庆佳节,这个城市总是沉浸在一派欢乐中。街边红旗招展,车水马龙,有的乘着自驾车全家去风景区旅游,有的赶坐轻轨、公交去探亲访友,有的则“宅”在家里吃“团圆饭”,享受“全家福”的乐趣。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结婚和喜庆。
“十一”中午,儿子、儿媳带着孙子来家团聚,儿子陪我喝老酒。酒过“三巡”,忽然听到楼下鞭炮齐鸣,参杂着震耳欲聋的“二踢脚”声。我从窗户伸出头一看,呀!好气派呀。只见巷内一溜排着八辆品牌轿车,新郎西装革履,手捧鲜花,新娘身穿白色婚纱飘逸,面如桃花。看热闹的人群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看着这种阔气不凡的迎婚场面,我的脑海翻滚,思绪绵绵,立刻又回想起了几十年前我的老家鲁西南的结婚情景。
以前,鲁西南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青年男女结婚大多数是封建包办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铁的定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一般先由媒婆牵针引线,然后双方父母互相打听考察;然后悄悄请先生阴阳测算八字;如果男女两家都认定后,男方就会向女方下聘礼;选择一个黄道吉日,就确定结婚日期;然后按照习俗各自紧锣密鼓筹办婚礼,男方最关键的是准备婚房、置办主要家具,女方准备嫁妆,包括衣被及个别女用家具等。那时,缝制结婚被子特有讲究,一定要找儿女双全的妇女来缝,如果是寡妇绝对靠边,据说是很不吉利的事情。缝被子时,四角内要放红枣和花生,寓意要“早生贵子”和男女“花生”;最后迎娶新媳妇进门。
等到黄道吉日一到,男方的迎亲队伍就马上要上门。其规模大小、场面繁简依男方家庭的具体条件而定,家庭殷富的赶马车、带“响器”(唢呐班子),一般家庭套牛车、骑毛驴。迎亲队伍排列也很有讲究,最前边是吹打班子,紧后是马车或牛车上乘坐新郎新娘,或者新郎牵绳新娘骑驴,再往后是女方送嫁妆的队伍。一般要备有五斗柜、梳妆台各一个,木箱子一对。不管是柜、台、箱子,一律要油上红柒,这是喜庆的意思。箱子内装有衣服和被子,阔气人家要置办十几床新被,单有一人车送或挑送,一路炫耀一番。走在队伍最后的是“抗门帘”的男童,要求五官端正、活泼礼貌。我那时只有六七岁,有幸三次荣获此等角色,每次不仅跟着好吃好喝,还能得到一个“喜钱”红包。
鲁西南地区还有一个特殊的风俗—“哭嫁”。当迎亲队伍一到,新娘子绞脸、穿衣、梳洗打扮好后,当着亲娘和众邻里的面,临行前要“嚎啕大哭”,哭中有说,说中有哭,边哭边说,边说边哭。有的女孩水平高的,能哭成有内容、有韵律的“歌剧”。听老人说,这是“喜哭”、“感恩哭”,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感谢邻里们的关爱。哭的越狠,说明感情越深;哭的越痛,说明恩情越重。所以,尽管闺女哭得“天昏地暗”、“四海翻腾”,只有母亲跟着流泪外,其他人不是无动于衷,就是抿嘴暗笑。
旧时的婚前,男女双方谁也没见过谁的“庐山真面目”。鲁西南有个风俗,平时对姑娘管得很严,在生人面前绝对不能抛头露面,而婶子和嫂子就宽松多了。每当你走进村头,就会看到一堆妇女在树荫下边乘凉边做针线。那些赤膀露乳的肯定是孩子成邦的婶子和嫂子了,她们把褂子放在针线筐里,一旦看到路口来了男人就立马把上衣穿上。不过对老妇人和孩子来说她们是不回避的。而在一起的姑娘则是要穿戴整齐,大头巾围在脖子里,一有人来便用围巾捂上脸,迅速向家门走去。
结婚时,新娘子还要顶着“蒙头红”。“蒙头红”不像纱巾,是用红布做成的,内外不透一点光亮。所以,只有到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新郎挑下新娘的“蒙头红”,两人才第一次真正相见。
对新郎新娘来说,“闹洞房”是一场“劫难”。按风俗习惯,这天晚上除了长辈和大辈哥外,同辈的兄弟,小辈的侄孙,都有大闹新房的资格。有抠开窗户纸偷看的,有趴在窗台偷听的,也有学猫叫狗叫捣乱的,所有的屋外动静都会使新人提心吊胆。
更要命的是一帮哥们把新郎拖去喝酒,不弄个酩酊大醉绝不放你回家。这时,新娘子只能面对孤灯、独守空房。因此,趁机“鸠占鹊巢”、“冒名顶替”的奇事亦有发生。我小时候就听到过这么一个真实的故事。那是我上小学一年级时,我班里一位同学的哥哥结婚。晚上,先是一帮“莫逆之交”的朋友让他在家里请喝喜酒,然后又拽他去瓜地请大家吃西瓜,一直闹腾到晚上十一点了还在野外。这时,一个光棍“哥们” 神不知鬼不觉地迅速潜回村里,轻轻推开洞房房门,上来紧抱着新娘:“娘子,我爱你”。新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别人睡了。接着,那光棍又以上厕所为名溜了出去。不一会,新郎回来,脱衣上床后就要和新娘行“琴瑟”之好,新娘嗲嗲地说:“你不要命了!刚要了几次现在又要?”新郎疑愕,详细一问才明白了缘故。新郎大惊失色,明知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否则丢了夫人又损面子,无法做人。
解放初期,虽然颁布了婚姻法,但千百年遗留下来的陋习仍在潜移默化地运行。“媒婆”改成了“介绍人”,订婚还是父母一言九鼎,聘礼照送照收。去有关部门领取结婚证时,虽然男女双方到场,但女的捂着纱头巾,只能看到两只眼睛。所以新娘子的真实面貌只有进入洞房才能知晓。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社会的进步,农村和城市一样,全面完整地实现了自由恋爱的婚姻。男女钟情,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知根知底,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弄不错谁。良辰吉日一到,漂亮的婚房,风光的婚礼,如胶似漆的感情,让人羡慕不已。封建包办婚姻被彻底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屋外爆竹声声,打断了我忆往昔的思绪,我的心里在为新人祝福:你们逢到了好时光!
美丽的契约中没有蔡书雅,蔡书雅也没有参演。
《美丽的契约》是由北京华录百纳影视股份有限公司出品的电视剧,余淳执导,宋丹丹、范明、梁静、隋凯、何云伟等主演。
该剧讲述了单身妈妈花美丽为了儿子的户口问题而与一名北京户口的健身教练刘得意签订契约婚姻,最后产生真感情的故事。
剧情介绍:
因为不是本地人,孩子读书难让火锅店老板花美丽忧愁,她的婚恋顾问介绍健身教练刘得意给她认识,能结婚就能解决户口。刘得意刚和老婆离婚,他觉得花美丽能帮他在体育用品生意上东山再起,于是两人各有所图地开始了契约婚姻。民政局的牛大姐发现异常,于是展开调查。接着,他俩发现,男方必须有房才能给孩子落户,经考验后,花美丽把房过户给了刘得意。刘得意母亲到北京,发现儿子离了又结,决定搞清楚情况。追债的找来,刘得意不想牵连花美丽,提出离婚,花美丽却帮他一起还债。高闯发现母亲为他做的事,伤了自尊,要随生父而去,花美丽和刘得意选择离婚,当刘得意收到伙伴的还款想要交还给花美丽时,刘得意提出这次要一起过没有契约真正走进结婚的日子。
角色介绍:
1:宋丹丹饰演花美丽,四十岁出头,勤劳,质朴,善良,但因为久混生意场,身上也有一些本能的世故,然而在这世故背后,又有些天真。她文化程度不高,但对文化有敬畏之心。早年她认定了一个男人高飞,高飞擅响器,喜欢吹拉弹唱,在一个礼仪班子里做吹鼓手,逢红白喜事的时候,给人吹吹打打。一次花美丽村子里有喜事,高飞连吹带唱吸引了花美丽,但家里父母认为吹鼓手不是正经事儿,坚决反对,花美丽用情至深,跟高飞远走高飞来到北京。初始两人摆路边摊,煮馄饨;后支棚子,煮馄饨加麻辣烫;再后来,租一门脸儿,煮馄饨、麻辣烫再加火锅,渐渐地火锅成了主业,花美丽和高飞捞到了第一桶金。有了钱,高飞吹拉弹唱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他想投资一个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大篷歌舞团,全国各地巡回演出,花美丽死活不同意,两人分道扬镳。花美丽一人将美丽火锅店撑成了美丽火锅城,把儿子高闯带大。多年的艰苦生活把花美丽磨练成了一个行动力强的女人,她想到就做,敢作敢为。她认为人生应该有闯劲儿,给儿子起名高闯。当时高飞要给儿子起名高四方,被她给否决了。
2:范明饰演刘得意,健身俱乐部运动教练,四十岁出头,灵活,热情,善良,他从小就是体育尖子生,考上了北京体育大学,国家体育运动健将,曾经获得过大运会五枚银牌和全运会两枚银牌,人称二哥。惟一一次获得的金牌是全国城市运动会的四百米金牌。那次运动会是刘得意最后一次参加正式比赛,在当时四百米的八名运动员中,刘得意知道自己跑不过好朋友马达,肯定又是第二名,但在起跑时,马达因抢跑失去了比赛资格,刘得意拿到了第一枚也是最后一枚金牌。刘得意在内心里知道那是马达送给他的一个退役的礼物和机会。刘得意退役后当了一名中学体育教师,但因为心眼活泛,终于辞职不干,和好朋友马达注册了运动品牌得意马达,赚到第一桶金后马达却携款不辞而别,刘得意从此一蹶不振。受此打击,刘得意生活中开始喜欢琢磨,喜欢瞻前顾后,三思而后行,不管干什么事情他必须找出一番理论。这理论不但要说服对方,而且要说服自己。他时刻梦想着能东山再起,让昔日辉煌重来。
3:梁静饰演刘琼斯,三十多岁,刘得意的妹妹,天地真情婚姻会所婚恋规划师,她美丽,充满活力,像苹果手机,生活时刻要升级换代。物质在她的生活中不可或缺。别人有的她要有,别人没有的她也想有。她踩着和时代同样的步伐,为梦想的达成可以全力以赴。
4:叮当饰演张娇娇,刘得意前妻。某公司出纳。要强,疑心重,会算计。想过好日子,和刘得意主要矛盾是观念不合。当年刘得意就是不听她的劝才会一败涂地。之后张娇娇就掌握了家庭的财权。刘得意几次想用房子贷款创业,都被张娇娇坚决阻止。
5:麦克隋饰演麦克,外国人,列支敦士登某名门望族的公子,热爱中国文化,说了一口听不出任何口音的普通话,还能说许多种方言,为了追求刘琼斯,每次跟她交流的时候都用山东话,增进亲切感。他爱读四大名著,尤其热爱《水浒传》。来中国后,他给自己起过曹操、诸葛亮、林冲、武松等好几个名字,但都觉得不理想,最后读到“燕青能打各省方言、乡谈”,而且麦克英俊潇洒,能引各种女性青睐,于是认定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燕青再世。
6:柏青饰演连底香,刘得意母亲,七十多岁,硬朗,气派,倔强,是老年版的花美丽,花美丽是年轻版的连底香。老太太拉扯刘得意和刘琼斯长大不容易,老来就是希望这双儿女能幸福的生活,可他们偏偏不让她省心。她的行动力极强,说到北京马上就坐着动车来了;她闲不住,总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她的好奇心也挺强,以致刘得意和花美丽小心翼翼生怕她发现合约婚姻的蛛丝马迹。这一切都归咎于对儿女的牵挂。
7:王雷饰演王地雷,统计局副处长,做事喜欢讲数据,讲效率,谈正职副职,讲待遇,按照程序走。着急寻找人生中的另一半,找到刘琼斯设计方案。
8:何云伟饰演包大同,刘得意以前田径队的队医,跟刘得意同龄,现在自己开了个“出气筒心理咨询中心”。作为一名出色的心理咨询师,他具有钢铁一样的耐心,但是,当他遇到了思维活跃,反驳能力强,能把一般心理咨询师聊趴下的刘得意时,每次也得两天时间才能缓过劲来。他懂催眠术。对刘得意的事很愿意帮忙,在刘得意需要他的时候,总是跟他站在一起,把他当哥们一般看待。
9:林栋甫饰演唐宋元明清,男,四十多岁。太太学堂讲师。美学专家、婚恋专家、红酒品鉴师、爵士乐发烧友。他派头十足,出口成章。出于社会责任感,他跟一家视频网站联合制作一档真人秀节目,主要是想探究现代女性关于物质和爱情的真实心理。录制一直很顺利,最后寻找到的一个女性目标是花美丽火锅城老板花美丽。花美丽果然落入了唐宋元明清的预定轨道,她跟唐宋元明清的交往过程被唐宋元明清录制下来。但让唐宋元明清出乎意料的是,在他跟花美丽最后摊牌时,花美丽却给了他最大的意外,同时也让他开始思索自己制作这档节目的初衷是否是正确的。
10:九孔饰演关山,男,健身俱乐部经理,执着的生意人,既得利益者。想尽一切办法妄图拥有刘得意发明的二十二套健身操的版权,结果绕了个大圈子,却无疾而终。
在农村,家里老人去世出殡的这几天,其实是最能展现出农村人情味的一个缩影,这方面我个人觉得比城里好多了。
我老家就是农村的,一般情况下在老人去世之后的第一时间里,邻居们会先去家里吊唁,然后口口相传,很快基本村里人都会知道,不长的时间里三五作伴去事主家里吊唁,而主家会专门安排人登记谁来过,以便第二天专门去人家家里请吊唁之人第三天来吃席。
紧接着去通知白事殡葬一条龙,之后一切都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出殡当天,会有主事人安排所有环节的先后顺序,孝子贤孙们穿着白色的衣服等着哭就可以了。
起灵那一刻,棺材板会被村里的青壮年一起抬起来,这时候的那种齐心协力的气场会让所有人感动,缓步出了大门,放在专门的灵车上,身后跟着不管真假但早已哭成泪人的孝子孝女贤孙们。
有的主家会为老人开追悼会,老人出嫁的女儿们会利用这个节骨眼为自己哥哥或者弟弟的配偶多年来照顾老人的行为给予感谢,并为她们披红花。一种象征性的感谢行为。
一路而来也算是人山人海,从来没听说因为看出殡而感到害怕的路人,就没有这个意识,也许这种民俗行为早已深入人心,它跟害怕扯不上关系,有的只是凝重的心情,因为每个人都清楚,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样的方式被人怀念。
由于农村是小圈子的熟人 社会 ,人们对于村里村外的婚丧嫁娶之事也是经常遇到,即便会有害怕的情况,一旦这类丧事活动经历多了也就心无胆怯了,而且出殡活动多是白天进行,再加上人多热闹,基本上也就体会不到恐惧害怕!毕竟人们没这么胆小怕事的,就像过去村民家里有老人时,就会有在家中准备棺木的传统,记得小时过年去村民家拜年时很容易发现在遮雨棚等地方会有为老人准备的棺材,这其实是过去孝道的体现,往往这样的家庭会比较孝敬父母老人吧!如果大家会感觉害怕的话,那么家中的棺木要比看出殡会不会更恐惧呢?!事实上并没有,毕竟这是农村过去的一种传统观念,已经被大部分人接受!
看出殡也算是送逝者最后一程 !在农村,去世之人由于是村里的熟人,村民会通过捧场、抬棺、操办丧事等方式积极参与丧事活动,尤其是对于同姓大家族的成员,一般这时就会放下手头要紧的事情,然后全程参与丧事流程,一般白事活动会有三天,但如果赶上大节或其他因素影响,也会有五天的情况。因而对于农村人而言,并不是喜欢看出殡等白事活动,而是以这种形式送逝者最后一段路程,毕竟以后再也见不到,虽然不是亲属,但很多人还是会有一些悲伤之情的!
胆小是因为没压力,胆量却可以练出来的 !在农村还会遇到很多看似害怕的事情,却实则又没啥具体影响。例如过去农村路少,往往在出村走夜路时可能就需要经过村头的坟地,那时候即便是一个人路过,基本上也没有多少害怕的,毕竟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也没有造成啥影响,自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记得以前去镇上上学,那会儿因为有早自习,往往早上天没亮就得出门上学,由于路上会遇到三四处坟地,刚开始时也会害怕,就会约同村伙伴一起去上学,后来随着分班级后,基本上就是独自去上学了,记得那会儿还真遇到过鬼火的情况,就是坟前像是有一团蓝火,还好离得有一段距离,不然也可能会吓怕!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一座新坟,人家大早上正烧纸填坟,并不是什么鬼火!所以说,害怕其实是对于未知事情的不解,一旦认清了事实真相也就没什么可恐惧的!
因此,在人情世故方面特别浓厚的农村,其实关于婚丧嫁娶之事会比较频繁,人们对于出殡等这类丧事活动接触多了,自然也就没啥好害怕的!毕竟胆小是因为没有压力或没有自信,往往就会对于未知或突发情况没有一定掌控力,也就是没有安全感而做出的表现方式,然而胆量却是可以后天练出来的,只要面对多了就会变得麻木无所畏惧了!以上仅为个人见解,对此大家又是如何看待的,欢迎留言互动!
没在农村看过出殡的队伍,一定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奥秘。
我们小时候在农村,觉得最好玩的就是有人结婚和有人下葬,欢喜的事儿当然期待,期待有好吃的东西。但是埋人的事儿也是又怕又惊。怕是因为毕竟有人死了,小时候各种鬼怪的故事也围绕着我们很久了,惊的是埋人的过程中也有吃的。
在我们村里,出殡的时候,这个主家会做很多花式的馒头、花卷、枣糕等,这就是在地里祭拜一会,然后就分给各个小朋友吃了。所以一旦有人出殡了,必定跟着很多小朋友,大家一路跟着出殡的队伍,到了墓地之后, 所有的仪式结束了,这些花式的馒头、花卷供了之后,我们就可以随便拿着吃了,当时什么也不管了,就是抢着吃,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只是大家凑在一起,觉得好玩。这就图一个安心,让去的人一路走好。
以前在农村有人出殡其实和有人结婚是一样的排场,都要请演出队来唱戏。搭台子表演节目必不可少的,这都形成了一条龙的产业。接下来当然是吃了。出殡的也是要请一群人来做饭,同时请各家的代表来吃饭,吃完饭之后再一起送殡,当然有的也是反的,先送殡在吃饭。这根据风俗来定。这其实也是想让已经不在的人安息走好。
有的地方现在还保存这种风俗,有的在人过世之后要连续摆宴3天、7天,这些都有。有的地方还要放**等等,这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总的来说,人在世的时候好好对待其就够了,走了之后,这些排场只能是个场面,也不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大家说呢?
为什么以前的农村人喜欢看出殡的,不害怕吗?
在农村,家里老人去世出殡的这几天,其实是最能展现出农村人情味的一个缩影,这方面我个人觉得比城里好多了!毕竟人们没这么胆小怕事的,就像过去村民家里有老人时,就会有在家中准备棺木的传统,记得小时过年去村民家拜年时很容易发现人家里有为老人提前准备的棺材,这其实是过去孝道的体现,往往这样的家庭会比较孝敬父母老人吧!如果大家会感觉害怕的话,那么家中的棺木要比看出殡会不会更恐惧呢?!事实上并没有,毕竟这是农村过去的一种传统观念,已经被大部分人接受!
说到看出殡,也是送逝者的最后一程吧,在农村,一般白事活动会有三天,但如果赶上大节或其他因素影响,也会有五天的情况。因而对于农村人而言,并不是喜欢看出殡等白事活动,毕竟以后再也见不到,虽然不是亲属,但很多人还是会有一些悲伤之情的!
农村家里有人去世后,也有很多讲究的,就像三年之内春节不能贴对联,没有烧头七不能到别人家串门,小辈儿三年内不能结婚(如今有的地方改为未满百日不能结婚),三年之内子女不能穿红衣服等等,这些习俗,从古代一直延续到现在。在人情世故方面特别浓厚的农村,其实关于婚丧嫁娶之事会比较频繁,人们对于出殡等这类丧事活动接触多了,自然也就没啥好害怕的!
我觉得这些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老人在世的时候,做子女的要尽到孝心那才是最重要的。
以上仅为个人见解,对此大家又是如何看待的,欢迎留言互动!
在农村,对于丧葬习俗人们是比较重视的。我们胶东农村在人去世之后,基本上是“排三殡”,也就是说停放三天以后才出殡。
过去的时候,交通不发达,有时候逝者的近亲远在外地,人去世后,为了让亲人再见上最后一面,就将尸体停放在正屋的正中央的门板上,停尸三天。再加上过去医学不发达,也怕有假死现象,所以三天以后,出殡下葬。一直以来,农村都沿袭这种习俗。
的确,那时候,农村人遇到村里谁家出殡,都是站在道路两旁观看。其实,看出殡的人没有害怕的。与死者关系、血缘近的都是随着送殡的队伍一直将死者送到墓地,等下葬后,才返回家里。而这些看出殡的,则是村里关系比较远一些的街坊邻居,他们并不是喜欢围观,而是站在路旁,目送死者一程。
在我国,历来对于丧葬文化比较讲究,所以在人去世后,还要烧七,从头七到七七、百日、周年、一直到三周年祭日,形成了一系列的丧葬、祭祀习俗。有时候,农村人看出殡或者烧七,也是看看这家人在丧葬方面的讲究程度。当然,看的时候也相互聊一下。这个说看人家,扎的纸品这样数劲儿,老人在那边啥也不缺了等等之类的话题。
农村家里有人去世后,也有很多讲究的,就像三年之内春节不能贴对联,没有烧头七不能到别人家串门,小辈儿三年内不能结婚(如今有的地方改为未满百日不能结婚),三年之内子女不能穿红衣服等等,这些习俗,从古代一直延续到现在,其实这也是对逝者的一种尊敬和悼念。
以前的时候,村子里没有 娱乐 活动,只要死了人出殡的那天,就会人山人海的,去看孝子女送葬。
人们看埋人,不但不会害怕,还会在一边评头论足,说长道短呢。
你看老大哭得多伤心,一定是个孝顺孩子。
你看人家的闺女长的多俊呀。要想俏,一身孝,穿一身白孝衣还真是不难看呀。
有的甚至更加细心,会数起穿孝衣戴孝帽的有多少人。送葬的人多,往街里一跪,白呱呱的一片,真的很排场。
其实真正的热闹不是送殡,而是回家。有好事的乡亲们早已把长板凳搬了出来,只要往路中间一放,响器班子就得停下唱一段儿。如果有坤角,那拿板凳的人就多了,谁都愿意让响器在自己的门口吹一会唱一会儿,以达到趋吉避凶之效果。
最热闹的莫过于抢卷子(方馒头)。这是孝子女回家的最后一道工序。
凡送葬的人往回走出坟地后,都要回身向老人最后磕一个头。然后返身回去,就再也不能回头了。据说是怕老人看到恋恋不舍的样子会跟着你回来。一直走到门口,早已有人在门口放了一个和面盔子,里边放几个馒头,当然是与儿子儿媳,姑娘,女婿的数目相等。盔子上放一个案板,刀放在案板下面的盔子里。然后孝子女从大到小,跪下切开一个卷子。一半向后扔去,一半自己装起来。而身后有许多的人都在后边抢卷子呢。据说吃了这样的卷子,晚上睡觉磨牙的毛病就不治自愈了呢。
扔出去的卷子就叫回头卷子。只要扔过这个卷子,孝子就可以随意回头了。进到家里后,向老人跪拜四下,仪式就算结束了。
我们老家出殡时别人都是避之不及,何来的热爱看,但是有一些地区的风俗确实有喜欢看出殡的习惯,小孩妇女都齐上阵一同观看,主人将白事当做一件喜事来操办,可谓是场面热闹,现场人山人海,大吃大喝,完全看不出有何悲哀之痛。
我家乡的习俗是出殡一般人很少观看,尤其是孩童、妇女更不会出去观看,首先家人不同意观看出殡,每当出殡时,家里父辈都会再三叮嘱,不许出去观看,原因是受封建思想束缚严重,大家对出殡这事感觉不吉利,所以尽量避开,当然结婚后的男人是必须去,因为出殡时需要人多,所以一般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会去帮忙。
当然我也目睹过其他地方的一些白事,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管年龄大小,都会选择观看出殡,原因就是当地没有那么多禁忌,也没有那么多迷信,所以就形成了每当出殡时大家一同观看的盛景。
以前,我们当地还是实行土葬,用寿材棺木抬着逝者去吉穴永眠之地。以前农村人为什么喜欢看出殡呢?
村里逝者出殡是大事,村里的邻居都要来送逝者一段。送行的人越多,说明逝者生前越受大家敬重。
出殡也很繁琐,从起棺开始,由逝者子辈中的一人引路,用铝壶撒烧酒从祠堂跑出去,我们当地叫“出杀”。听家里的长辈说,这时候路人都需要避让;然后就是孙子辈的人捧着遗像走前面,走几步回头一鞠躬,如此往复;后面跟着哀乐队,敲敲打打;接着就是抬棺人抬着棺材,棺材两侧是孝女孝媳扶着棺木嚎哭;往后就是送行的人了,有些亲戚帮忙抬着挽联,纸楼等。
有时候遇着子孙满堂,高寿的老人出殡,头尾不想见,连绵几里地,也是相当壮观的。
以前,可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就是电视,也是比较有钱的人家才买得起。所以,农村平时真的没有什么可玩可看的。遇上出殡,看着吹吹打打,虽然气氛有些悲伤,但是还是很多人喜欢看。可以看看请了几个抬棺人,有多少孝子孝女,看看有多少人送行等。
记得小时候,爸妈不让我和我姐看出殡,担心我们看了晚上会做噩梦。可是,每次我们姐弟俩都会偷看:我们家在村中间,出祠堂的大路就在我家门口。每次村里老人去世出殡,我和我姐都会趴着窗户上看。但是看不真切,因为棺木上都会盖上一张大毯子,只能看到棺材的前后两侧。
说实话,我对于棺木有天生的恐惧感,每次经过放置着老人准备的未用的棺木旁,都会心惊肉跳。可是,看出殡真的一点都不害怕。至于是什么原因呢?
1、隔得相对较远。 看出殡,往往都是远远地看着,模模糊糊的,有时候连棺木都看不见。
2、周围到处都是人。 出殡,都是人围着棺材,前后左右都是人,再加上敲敲打打,根本就没有恐惧的气氛。再说,看出殡也不会一个人单独看,自己左右也是有人的。
3、出殡都是大白天。 天明壮人胆,大白天的周遭都白亮亮的,就不会联想到害怕。都说被吓着多半是自己吓自己,大白天自己心里不害怕,自然也就不怕了。
以上是一点的个人观点,仅供参考。对于以前农村人喜欢看出殡,不害怕你怎么看?欢迎留言吐槽,批评指正和补充。
——END——(完)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问题。“农村人”喜欢看出殡我想是提问者理解有误有错。
正所谓人生无常,人生在世无论你是大富大贵,还是穷困潦倒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的结局。每当村里人的乡亲去世了,村里的人们虽然不是同宗同源但是毕竟是是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邻熟人,在出殡时大家都不自觉为逝者送行。
听着震天悲鸣的哀乐,看着浩荡不绝身穿白色孝服浩孝子贤孙们,旁观送行的乡亲们都是各有所思,暗自伤心,他们都会想起“逝者”生前的种种,又想到自己将在未来也有撒手人寰的一天不知不觉留下“复杂”的泪水。
所以说人们并不是喜欢看“出殡”而是发自内心的送行和出于未来的思索和思考人生的意义。
丧葬在农村地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记得曾经有接触过一句俗语“宁可借人停丧,不可借人同房”,以前如果哪一家有人去世,家里的房屋不够用,也都会有人愿意把房屋借给他们使用。我国的丧葬有着非常严密的丧葬习俗,尤其是古代的时候,不同身份等级的人能够得到的丧葬待遇是不一样的,而且不能随便的僭越这种制度,不然很有可能因此丧失生命,这就得不偿失了。
瓦罐盆一摔,也就意味着人在尘世间的一切都结束了,去世了的人就会带着亲人们在瓦罐中的祝福和思念去到另一个世界继续生活。埋人的时候有些地方会刻意让小孩子规避,因为人们觉得这是不吉利的事情,不能让孩子看到,但是大人们对于看出殡却是乐此不疲的,他们喜欢看出殡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和老人的关系大多比较好,有些人想要送这个老人最后一程,让他们能够安心的离开,同时也把自己对老人没说完的话说完,以寄哀思;第二一些人想要看一下这家人丧事的排场如何,这其实也是体现孩子孝心的一种方面,可以看出这家人的经济实力情况,有很多人就喜欢干这些事。看出殡其实也没什么害怕的,毕竟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去世,很多老人活了一辈子已经看透生死了,也没什么害怕的,更多的是想送最后一程。
农村的丧葬习俗十分的复杂,人们通过这些繁琐的礼仪习俗表现着对老人的美好祝愿,也继承着老的丧葬传统。人们就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即使是再外地去世的,也有人想办法送他们回来,这就是死者为大的理念。对于看出殡的人来说,没什么害怕的,目送死者离开,这是对去世的人的最大的尊重。
乡野爱情
文∕一笑东方
1 父母之命
在古老的农村,很多年前有一个古老的习俗。
儿女的婚事都是老人决定。
男女双方没有发言权。
你同意要结,不同意也要结。
那么双方的老人,只要谈得来,看一下,男方或者女方,只要不是太丑太矮太傻就愿意了这门婚事。
结婚当天,如果看到新娘太丑,男方也不能悔婚。女方如果看到男方太矮,就算哭得死去活来,也不能悔婚。
这就是,父母之命。
当然也不必苦大仇深,有时候你看似神仙眷侣也许各奔东西,有时候你上错花轿也许就嫁对了郎。
这个红尘中的事儿最难讲喽!
故事的主人公玉华是一个中农家的孩子,朴实善良厚道。
记得他家的杏子成熟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爬到他家的杏树上偷杏子。
玉华没有怒吼,而是轻轻走到树下,说了声别摔着喽,就走开了。
偷杏子的小孩子似乎有点惭愧了,就慢慢下树,走开了。
玉华不仅从小就喜欢劳作,而且会做菜,会唱凤城大鼓词,时不时在田里劳作的时候会来上一段,这个时候,很多人听着他的大鼓词就算做一种休息了。
这样一个小伙子慢慢成长,就像一棵杨树,挺拔茁壮,小杨树总要长大。我们的玉华已经年方十三,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人很精神,又能干活。
一双眸子,比姑娘还俊。
爹娘这样说,玉华听到这样说,紧张地把一双有力的大手在胸前搓来搓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2 媒妁之言
自从玉华到了十三岁,说媒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父母总算给他相中一门亲事。
但是玉华做不了主,父母觉得合适。
宋媒婆说的是天花乱坠。
玉华的父亲玉仲把旱烟抽得滋滋响,玉华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玉华也不知道好和不好。
只是听说,对方女子大自己三岁。
而且还比自己高,人也灵巧。
玉华没见着,但是觉着比自己高,还比自己大,那岂不是娶了个老虎吗?
第二天,玉华的父亲玉仲和母亲白素香去了女方家。
女方的名字叫秀芹,姊妹排行老三。
玉仲和白素香看着好。
这秀芹,身材有一米七,又白又胖,胖到好处,一双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一颗虎牙。
秀芹的父母也相中了玉华,虽然个头不太高,但是人精神啊,又能干活,还心善。
亲事就这么定下来。
但是,秀芹却给父母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结婚前要看看玉华这个人长得什么样。
父母说,这可使不得,毕竟自家闺女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可抛投露面。
但是,父母拗不过女儿,于是给宋媒婆说了。
宋媒婆说,这好办啊,就让玉华他爹让玉华什么时间段到某块地干活,让秀芹和其他人远远看上一眼不就行了吗?
3 淡淡的喜欢
玉仲听说这件事,有点着慌,因为玉华才一米六二的个头矮啊,秀芹见了岂不是会悔婚?
白素香心生一计,让玉仲叫上侄子玉石。
玉石也不高,也就一米七的样子。
模样也比玉华秀气。
总比我们家玉华高吧。
这能行吗?玉仲有点犹豫。
能行!关键时候老娘儿们比老爷儿们果断。
那天,下午,天气虽然有点热,但是玉仲让玉华和玉石把西地里的棉花给拾喽。
我们那儿是根据方位角自家的田地的,东地西地南地北地东南地西北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两个人憨头憨脑地就去拾棉花。
秀芹和自家秀英姐姐,站在河堤上看的时候,感觉拾棉花的两个年轻人都很好。
秀英说,那个个子高的应该是是玉华。
秀芹问,你咋知道?
还用问吗?各自跟你差不多,才能配得上你啊,要是矮了,咱爹娘能愿意吗?
秀芹说,那也是。不过,那个个头不高的也很好啊。
秀英说,打住,你别得陇望蜀啊!
秀芹笑道,二姐,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这话我可听不懂。
秀英一听妹妹笑话自己,朝秀芹腚上用劲拧了一把。
秀芹哎呦一声叫出了声。
拾棉花的玉华玉石吓了一大跳。
秀英秀芹立马躲在了河堤上的老杨树后面。
玉华说道,妈呀,大白天听到小妮叫,吓坏了哥哥的胆啊!
玉石说道,是啊,我也给吓坏了。
结果两个人啥也没看到,继续拾棉花。
这边秀英秀芹在老杨树后偷笑。
4 绝对的忠诚
在古老的农村,我们喜欢冬天里或者春天里结婚。
因为农闲季节,大家都有空。
一家有事百家帮,人手齐,摆大席。
于是,在一个冬天里,两家人请人定了日子,那就结婚吧。
结婚那天,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结婚前一天,新娘秀芹激动地没睡着。
第二天,胭脂口红没少涂,秀芹还是很激动。
玉华心里喜洋洋,敲锣打鼓迎新娘。
秀芹心里情切切,娇娇滴滴贺新郎。
红盖头遮着新娘的脸,新娘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脚。
一路过去,离了自家的村庄,到了玉家庄。
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鸣炮奏乐,这就要拜天地了。
秀芹听到人说,“玉华,你别忙活菜了,今天的菜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大伙喜欢吃,你家媳妇也会喜欢的。”
“行,那我就过去再看看,响器班子咋样了。”
“别去了,你放心,都是按你吩咐做的,你一个新郎官,马上去拜堂。”
秀芹看不到,但是听得到。
原来自己未来的夫君这么能干,能文能武啊!
新娘新郎拜天地。
两人拜了下去。
可是,秀芹一抬头,看着新郎的脸,身子凉半截。
这不是那天看的高个子啊,个子这么矮?
新娘秀芹扯掉了红盖头,看着这个矮自己一头新郎。
众人看着这个美艳的新娘很是惊叹!
你们这是骗婚!秀芹怒斥。
玉华愣在那里,十三岁的玉华一时也不知所措。
秀芹看着玉华,玉华看着秀芹。
送亲的人,立马去劝秀芹。
姑娘这是怎么了?
那天我跟姐姐秀英去棉花地看到的玉华不是这个人!
这人就是玉华啊!众人齐刷刷地说。
秀芹一回头,看到人群中有一块美玉,那人就是玉石。
他才是玉华!秀芹指着玉石。
这哪是玉华,这是玉石啊!众人还是齐刷刷地说。
我不管,你们玉家就是偷梁换柱!
玉华明白了是咋回事,玉石也明白了是咋回事。
玉仲白素香装得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秀芹在哭闹,场面眼看就要不可控。
反正我不能拜堂!秀芹说着,泪水冲淡了胭脂红。
送亲的人说,秀芹啊,拜不拜堂,你都已经是玉家的人了。
玉家庄老少爷儿们,秀芹以后就是你们玉家庄的媳妇,自古好女不侍二夫,今天堂虽然没拜成,但是喜事已成,恭喜二老,以后请多担待!
嫂子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秀芹不是将就的人,有些话,咱们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不然,这洞房我不入!
玉华见新娘来真格的,“大大,娘,你俩过来!玉石你也过来。咱们把话说透,当着老少爷们的面儿,省得日后说不清,这洞房确实不能随便入,一旦不中意我,后悔都来不及,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秀芹听玉华这样一说,心生几分敬意,没想到这个矮个子男人这么爱憎分明,接着又心生几分欢喜。
玉仲说话了,“媒人说,你要来看我们家玉华,我们不是怕玉华矮,你看不上,这桩喜事给吹了,所以,心生一计,让玉石和玉华一起拾棉花。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妥,你看,都这样了,我们也不好说啊!”
白素香嘴上不饶人,“我老婆子不虚伪,我就是看上你这个儿媳妇了,我就觉得俺们玉华也好,就是个子矮一点,这事儿我们做的是不对,但是今天这婚都结了,还能怎样?”
秀芹刚要说话,玉华却说道,“娘,不能这样!”
“儿啊,咱花了钱啊!这婚结不成,咱家丢人啊!”
“花钱又怎样?丢人又怎样?如果人家不愿意,也不能这样做!秀芹姐姐,弟弟代我父母给您陪个不是,说实在话,我玉华比您小,个头不如您高。虽然对您中意,但是您如果不中意我,我绝不勉强,我说话算话,绝不扯谎!这样吧,您要是觉得玉石兄弟好,我把这身衣服给玉石兄弟,这个婚算是给你们办的!要是,您不愿意,您随时可以离开,对了今天的菜,我是为你做的,饿,就吃上一口再走不迟。”说完之后,玉华脱去了新郎官的华服,送到玉石手里,转身离开了家门。
“你们这是弄啥嘞,你们糊涂啊!”玉石把衣服交给了玉仲白素香夫妇。
然后离开。
留下一个惊愕的新娘和一群惊愕的人。
衣服在白素香夫妇手里攥着。
唢呐不响了,鸟儿不唱了,鸡不叫,狗不吠了。
秀芹心里不知又惊又喜了好几回,虽说玉仲夫妇不老实,不厚道,但是这个玉华果然不同凡响,够爷儿们,况且那天棉花田里自己也觉着玉华不错,只是不知道谁是玉华,今日这一番话语,让他对这个男人心生九分欢喜,这就是我秀芹要的男人!秀芹脸上泪痕没了,出现了朝霞一样的娇羞。
她轻轻走过去,拿着玉华的衣服入了洞房。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众人欢腾了,说,玉华真带劲!
新娘入了洞房,但是新郎却出去玩了。
5 修成正果
玉华的爷爷玉尊拄着拐杖去找孙子。
众人说这老头年轻二十岁啊!
孙子玉华还在树林里跟一帮小伙子玩着攻城的游戏呢,反正一身力量没处使,婚是结不成了,还不能打场架吗?
玉华回去睡觉!你媳妇入洞房了,玉尊的话霸气十足!
天色有些昏暗了。
啥,她入洞房了?你就骗我吧!就算入了洞房,我也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她那么高大,我弄不住她!
哈哈哈哈!这句话引来了小伙伴们大笑。
我让你不回去!玉尊话音未落,手里的拐杖就劈头打来!
玉华没有躲,爷爷打孙子,天经地义,躲了,就真成了孙子了!
玉尊见孙子没有躲,拐杖停在了半空!
回不回去!
好,爷爷不生气,我回,我回!
玉尊高兴的一脸褶子斑点拧成了麻团子。
伙伴们也是起哄,然后聚在一块,不知在商量什么好事。然后一群人各自准备去了。
秀芹在洞房里吃好了晚饭,上酒菜都好,尤其菜,油盐圴匀,丸子脆,羹汤香。
玉华一声不响走了进来,门也没关紧。
秀芹故意装作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不知看了几百遍。
玉华也不说话,虽然平时在田里他是一把好手。
但是今晚不同,这是洞房啊!还有一个母老虎,恐怕自己凶多吉少。
两个人就这样枯坐着。
秀芹有很多话想对玉华说。
玉华折腾一天了,累了,乏了。坐在椅子上坐着坐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呼噜打了起来。
秀芹看着玉华,噗嗤笑了一声,拿了一件薄被给他盖上,端详这张娃娃脸,心里美滋滋的。
秀芹自己也乏了,想去铺床,却又想在柔软的床上趴一会,就这样在婚床上睡着了。
一声鸡啼,天亮了。
秀芹和玉华几乎同时醒来。
两个人互望了对方一眼 ,就开始笑了起来。
而且是互相指着对方笑了起来。
玉仲白素香一宿没睡,一直听着动静。
没想到被笑声惊醒。
好了,这事成了。白素香开心地说。
成了,成了!玉仲也这样说。
可是两个人笑声怎么不停呢?
不会出事了吧!
他们俩顾不了这么多了,推门一看,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玉华秀芹脸上昨晚被人画了个大花脸,玉华就知道是那帮臭小子作怪。
玉华立马用搪瓷盆去厨房端了一盆水,让秀芹洗脸。
玉仲白素香立马退了出去。
一对新人微笑着站在那里,搪瓷盆里一对鲤鱼戏水的图案更加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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