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Dream high最后谁是K?最后的配对?

韩剧Dream high最后谁是K?最后的配对?,第1张

马社长打探到情报,只要白熙和真国在dream high这个组合中,这个组合就不能上舞台,真国为了不想拖后腿想先和白熙退出组合,等过段时间再加入,森动不同意。惠美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森动还是真国,于是去找必淑,突然出现的Jason告诉惠美要跟两个人划清界限。梁老师突然想起自己朋友把自己跳舞的视频放到网上,红火了一把,于是梁老师决定要用网络宣传。宣传必须要找很多人帮忙,于是六个人威胁曾经对他们做过不好的事的人。宣传片的录制很成功,惠美爸爸看到惠美开心的样子,心开始动摇了。惠美爸爸把房子抵押的事情告诉了姜老师的姐姐。姜老师在上传着宣传片,施老师走了进来坐在姜老师的旁边,两个人在同时转头的瞬间KISS了……马社长为了dream high能上舞台的事忙前忙后的,终于因为超级音乐会第30个节目的拒绝,dream high有了机会。演出前,森动的耳朵又出现了暂时性耳鸣,在真国的帮助下演出完美的落幕了。惠美的钱包不小心掉了,被森动捡到,并发现里面有他的照片。真国带惠美来到了河边,并提出要做回好朋友,惠美答应了。 六个人参加EMG的二审全部通过,他们将迎接最终面审。

  2018年。必淑在育幼院唱着歌哄孩子睡觉,等孩子睡着出门时被Jason抱住,两个人约定晚上去参加惠美的演出。白熙成了老师,他像当初施老师一样教导着学生。姜老师和施老师结了婚。真国也成了很火的明星,他的爸爸也竞选上了。森动成了K。惠美的第100次演唱会上除了森动以外的好朋友全部都来了,真国还被长大后的惠星亲了一口。在森动成为K之前,森动将当初惠美给他的爱心吊坠还给了他,转身上了车,惠美仿佛想起了什么,追着公车跑,等车停下来后,惠美将K项链挂在了三东的脖子上,并KISS了……

第34集

  唐鹏又住在林君那儿不走了,林君说小梅都走了,你还住在这儿干什么,唐鹏说小梅是走了,可赵家良不知道,我得住在这儿保护你,林君说你住在这儿可以,但你要非礼我,我照样报警。林君的工作室接到一个大活儿,梁老师的女儿让林君帮着设计一个机场,林君高兴地说没想到梁老师能给予自己这么大的支持,她说自己一定要好好完成。赵家良在林君家附近盯着,他看到唐鹏开车出去了,打车偷偷跟在唐鹏后面,唐鹏来到母亲家,小梅带着孩子和母亲正在门口玩,赵家良知道了小梅的下落。小梅推着孩子在超市买东西,赵家良过来就把孩子抢走了,小梅追赶时被车给撞了。林君得知情况后报了警,唐鹏去医院看望小梅,小梅请他一定帮自己把孩子找回来。这时唐鹏接到赵家良的电话,他开口要50万,不然别想让孩子回去,唐鹏答应了他,赵家良让唐鹏明天中午把钱送过来。    唐鹏回家筹钱,他接到赵家良的短信,明天中午12点欢乐谷见。第二天,林君和唐鹏拿着钱一起去见赵家良,没想到赵家良却早早租了车一直候在他家门口,他看到唐鹏和林君一出门,就偷偷开车跟在他们后面。林君和唐鹏在约定地点等了很久赵家良都没出现,这时唐鹏接到赵家良电话,赵家良问他为什么报警,唐鹏说我们没报警,赵家良说我都看到警察了。他让唐鹏把警察支走,否则别想见到孩子,警察让唐鹏照赵家良的话去做,他们会跟在后面。赵家良让唐鹏换个地方交易,在赵家良的指示下他们来到一个超市的冷库,一打开冷库的门唐鹏和林君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们赶紧找,在一堆青菜下面找出一个录音机,原来是录音机里发出来的孩子哭声。这时赵家良进来了,他拿着一根棍子猛地打在了唐鹏头上,把钱抢走,然后跑出去把冷库的门锁上了,唐鹏血流如注,虚弱地倒在地上。    赵家良背着装钱的包从超市出来后,警察发现了他,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赵家良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在开门的一瞬间,警察扑了上来,把赵家良抓住了。林君和唐鹏在冷库里越来越冷,林君说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里,唐鹏让她坚持住。警察审问赵家良,让他交待林君和唐鹏的下落,赵家良说我就是要让他们死。林君和唐鹏快被冻僵了,两人站起来互相扶着来回走动,以免被冻死。在警察的强大内心攻势下,赵家良终于招认了,警察赶紧去冷库救人,他们赶到后,看到林君和唐鹏相拥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林君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她问大家唐鹏怎么样了,袁大头说唐鹏救过来了,但是眼睛冻瞎了,林君来到唐鹏病床前,抱着他说等你出院了,咱们就复婚,别说你瞎了,就是你瘫在床上我也照顾你一辈子,唐鹏捧着林君的脸说,怎么眼屎都哭出来了,大家哄地一下全笑了,林君拍着唐鹏的脑袋说好啊,你骗我。    大家一起吃饭庆祝,安娜说工作室的投资人其实是唐鹏,林君问王长水那个投资人是怎么回事,王长水说都是唐鹏的主意。席间,王长水也趁机向那依求婚,那依装作不太情愿的答应了,四个人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林君和唐鹏出去度假,林君发现自己怀孕了,夫妻俩兴奋地抱在了一起。在同学聚会上,安娜宣布自己离婚了,正式成为单身一族,那依和王长水来了,那依说自己也怀孕了,而且跟林君的预产期就差一天,大家都为他们高兴。经过十月怀胎,林君和那依都被送进了产房,那依生了个女儿,王长水说自己终于圆了梦,这辈子就想要个女儿,林君生了个男孩,唐鹏和唐母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几个月后,唐鹏抱着儿子带林君来到新买的房子里,林君看后高兴地说,太好了,和我们原来的户型一模一样,唐鹏说比原来的还好,这个视野更宽阔,阳光更充足,非常适合咱们的宝贝儿子成长,林君说,老公,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了你,唐鹏说我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事就是娶了你,一家三口欢乐的笑声在新房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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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民的名义》,里面最让人纠结的一对儿婚姻莫过于祁同伟和梁老师了,之前看这两个人直觉的他们的婚姻有问题,习惯性地把祁同伟认定成了渣男。但是直到最近几集才发现,原来这段婚姻远比常人想像的要复杂。用祁同伟的话说他们是几世才修来的这一段孽缘。

里面的梁老师一出场给人的形象其实挺温柔的,以至于猪妈妈在没有看到后面的剧情的时候脑洞了一下是祁同伟渣男单方面出轨伤害了梁老师。但是,直到随着剧情的展开才知道,原来其实梁老师才是她们婚姻悲剧的始作俑者。祁同伟一开始并不喜欢梁老师,而是心心念念的恋着陈海的姐姐。高干子弟的梁老师甚至动用父亲的关系,任性地在祁同伟的工作上面做手脚。为的就是能够和祁同伟结婚。唉,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爱祁同伟,祁同伟也不爱她。但是,竟然两个人还是结了婚。祁同伟到底还是向命运低了头。而梁老师之所以这么做,竟然只是为了向抛弃她的老师显示自己的魅力,报复男性世界。以抱复为目的的婚姻,注定好过不到哪里去。

梁老师运用父亲手中的权力小小的任性了一把,毁了一个大好青年的前程,拆了一段原本美好的恋情,断了一个人的梦想,留得一个扭曲了人性的丈夫在自己的身边,祸害自己祸害他人。想想祁同伟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有颜、有学历、有能力,偏偏遇上个这么人。有人说,命运是自己决定的,这话是不错,但是,面对种种命运的捉弄,又有多少人不像命运低头呢。何况是一个这么要强、这么渴望出人头地的大好青年。颜回是圣人,可以做到一瓢饮、一箪食,而不改其乐,但是红尘中多的还是凡夫俗子,追名逐利,那又有何不可?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像梁老师一样。

想起发生在猪妈妈身边一个几乎是梁老师和祁同伟翻版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是妹妹的一个同学,姑且称为小爱吧。上学的时候,有一对亲兄弟,同时喜欢上了小爱,小爱其实喜欢的是弟弟,也一直在和弟弟谈恋爱。但是后来因为一件事情,两个人发生了矛盾,然后就分手了。小爱同学出于对弟弟的报复,竟然答应了哥哥的追求,在毕业后,和哥哥结了婚,成为了她前男友的嫂子。但是妹妹后来说道,其实小爱心中一直在后悔,因为她心中还是喜欢的弟弟。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猪妈妈想说,人生只有一次,哪有那么简单,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这种任性,在有些时候,可能无关紧要,但是,面临人生的一些重要决定,比如婚姻,可能带来的是一辈子无法挽回的遗憾或悔恨。

猪妈妈当年在做这些重大决定的时候有一个秘诀,就是一定会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你这么做,会幸福吗?对,一定要问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回过头来再看看梁老师,并没有处理好上一段感情就急于开始另一段感情,而她开始和祁同伟的恋情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求自己内心的幸福,而是报复,甚至不惜践踏爱人的人格和尊严,你的另一半过的那么痛苦,他能让你过的幸福才怪!

这篇小说是《从森林里来的孩子》,是张洁1978年发表的第一篇小说,获同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人教版高中语文读本第四册上有。

上路以前,伐木工人的儿子孙长宁把他喂养着的小鸟全都放走了。

这些鸟儿,是他亲密的伙伴,伴随过他的童年和少年。

它们不停地啁啁着,仿佛是对他倾诉着依依的怀恋。但是,孙长宁的心,已像那矫捷的燕子,直向云端,展翅飞旋。

远去的燕子啊,却又回过头来,俯向大地,在一片桦树林上久久盘旋,并且停落在一座墓前,絮絮地叮咛着亲密的伙伴:请你们常常到这墓前的白桦树上栖落,再像我一样为他唱着愉快的歌;每当春天来到,不要忘记衔泥啄土,为他修垒着茔墓。愿他墓前的野花如星、草儿常青……

我多么愿意把他一同载走,向着太阳,向着晴空,为了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他曾等待了许久,许久!可是,他早已化做大森林里的泥土,年年月月养育着绿色的小树。

啊,但愿死去的人可以复生,但愿他能够看见党中央重又给我们带来这光明、这温暖、这解放!

长眠在这白桦树下的那个人,他是谁?他为什么这样地牵索着这个少年人的情怀呢?

那个人既不是亲属,也不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伙伴……

六年前的一个夏天,他跟着给伐木队送鱼的人们,去看望想念中的爸爸,也去看望想念中的大森林!

在林区长大的孩子,怎能不爱森林?

夏季的夜晚是短的,黎明早早地来临。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以前,森林、一环一环的山峦以及群山环绕着的一片片小小的平川,全都隐没在浓滞的雾色里。只有森林的顶端浮现在浓雾的上面。随着太阳的升起,越来越淡的雾色游移着、流动着、消失得无影无踪。沉思着的森林,平川上带似的小溪全都显现出来,远远近近,全是令人肃穆的、层次分明的、浓浓淡淡的、深深浅浅的绿色,绿色,还是绿色。

森林啊,森林,它是孙长宁的乐园:他的嘴巴被野生的浆果染红了;口袋被各种野果塞满了;额发被汗水打湿了;心被森林里的音乐陶醉了。

陈年的腐叶在他的脚下沙沙地响着;风儿在树叶间飒飒地吹着;蝴蝶飞着,甲虫和蜂子嘤嘤地哼着;啄木鸟笃笃地敲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叫了一声,又停了下来,从森林的深处传来了另一只鸟儿微弱的啼鸣,好像是在回答这只鸟儿的呼唤。接着,它们像对歌似的一声迭一声地叫了起来。引起了许许多多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鸟儿的啼鸣,像有着许多声部的混声合唱。远处,时不时地响着伐木工人放倒树木的呼声:“顺山倒——”;“横山倒——”。这声音像河水里的波浪似的荡漾开去:“顺——山——倒——”;“横——山——倒——”。悠远而辽阔。森林里,一片乐声……

有一天,他提着一个大篮子到森林里去为伙房采蘑菇。那一年的雨水真多,蘑菇长得也真好!他原想够了,够了,不再采了。可是一抬头,他又看见在前面一棵棵的大树底下,几个大得出奇的蘑菇,像戴着白帽子的胖小子,歪着可爱的小脑袋在瞧着他,吸引着他向森林的深处走去。

突然,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它既不像鸟儿的啼鸣缭绕,也不像敲打着绿叶的一阵急雨;它既不像远处隐隐约约的伐木工人那拖长了的呼声,也不像风儿掀起的林</PGN0060TXT/PGN>涛,可是它又像这许许多多的、他自小就那么熟悉的、大森林里的一切声响。朦胧而含混,像一个新鲜、愉快而美丽的梦。

他顺着这引路的声音找去,找哇、找哇,在一片已经伐倒了不少树木的林间空地上,坐着正在休息的伐木工人。和爸爸住在一个帐篷里的梁老师在吹着一根长长的、闪闪发亮的东西。所有的人,没有一点声息地倾听着这飘荡在浑厚的林涛之上的、清澈而迷人的旋律。这旋律在他的面前展现了一个他从来未见到过的奇异的世界。在这以前,他从不知道,除了大森林,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它是童话里的那支魔笛吗?

孙长宁早已刨根问底地知道了他的底细。梁老师是从北京来的。他为什么会到这遥远的森林里来呢?因为他是“黑线人物”;因为他积极地搞了十七年的“文艺黑线专政”。他有罪,他是被送来劳动改造的。他有一种难以治愈的、叫做“癌”的病症。

他曾问爸爸:“什么是‘黑线人物’?”

“……”

“什么叫‘文艺黑线专政’?”

“……”

“他是个坏蛋?”

“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坏蛋……眼下什么全都拧了个儿,好的成了坏的,坏的成了好的!”

“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蛋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爸爸生气了。孙长宁也糊涂了。他也不去想了。反正爸爸跟梁老师好,梁老师就不会是坏蛋。因为爸爸是好人,而好人是不会和坏蛋好的。这一点孙长宁很清楚。

“他怎么不回北京治那个病去呢?”

“他不愿意!”孙长宁又不懂了,还有得了重病不治,而活活等死的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非得认罪,投降,出卖,陷害别人,人家才让他回去治病!”

“那……”孙长宁问不下去了。即使在孩子概念里,投降、叛徒也是最可耻的。

孙长宁对梁老师的最早的感情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宁死也不当叛徒。

孙长宁从掌声和笑声中清醒过来。人们舒展、活动着四肢,重又开始劳动去了。只有他痴痴地站在梁老师的面前,既不走开,也不讲话。其实,他心里有许多话在翻腾着,可是他找不出一句话来表达这片笛声在他心里引起的共鸣,他的眼睛充满了复杂而古怪的神情:好像失去了什么,却又得到了什么。

这片在生活里偶然出现的笛声,使他丢掉了孩子的蒙昧。多么可爱的孩子的蒙昧!而自小在大自然里感受到的,那片混沌、模糊、不成形的音响,却找到了明晰的形象。在这许多热情、粗犷的听众里,却只对孙长宁成为一种必然。仿佛他久已等待着这片笛声。

梁老师被他的神情深深地触动了,问道:“你喜欢吗?”

他点点头。又何须说呢?

梁老师特地为他演奏起来。孙长宁的心重又被激动着,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苦恼了,皱着自己的眉头。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启示,他噘起嘴唇,用口哨把梁老师吹过的乐曲中的几个小节重复了出来。他的脸立时放出光彩。这口哨比什么语言都更能表达他心里的感受。

发现孙长宁能那样准确无误地重复他吹过的几个小节,梁老师也兴奋了。他接着又吹出一个小小的乐段。仿佛在用石子试探着湖水的深浅。孙长宁依然准确无误地重复出来。梁老师激动得如同获得了意外的珍宝,赞叹地想道:这个孩子有着多么惊人的记忆和准确的音耳啊!凭着丰富的经验和洞察的眼力,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个孩子的身上,潜藏着一种还没有充分而明确地表现出来的才能!

他们的心,被同一种快乐和兴奋激发着,在这旋律的交流里,彼此发现着,了解着,热爱着,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年龄的差别,忘记了时间已经渐渐地过去。

孙长宁死活不肯回家了。还要上学呀!那又有什么关系!

伐木工人中流传着的许多对抗联的回忆,还有围猎熊瞎子的故事,这就是语文课;一根根伐倒的树木,这就是数学课;劳动里还有许多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梁老师除了教他读、写、算,还教他吹那只魔笛。休息的时候,听梁老师为伐木工人们演奏长笛。演奏常常是即兴的东西,伐木工人们往往从那动人的旋律里听到他们自己平时随随便便哼哼唱过的家乡小调,他们好像在这笛声中遇见了自己熟识的朋友,快乐而亲昵。

好像磁石似的互相吸引着。这一老一少,形影不离。孙长宁像爸爸和叔叔伯伯们一样,照顾着有病的梁老师。一点也不肯让他劳累。固执地干涉着这个年龄比他大几倍的、上了年纪的人。有时,为了使孙长宁欢喜,梁老师听任和迁就着他喜爱的这个孩子,仿佛他自己变成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老孩子。但他常常隐瞒着自己的病情,却说:“我觉得好多了,适当的锻炼可以增强体质,帮助我战胜疾病!”他热爱着劳动,并不是屈服于压力。

在共同的劳动中,梁老师进一步发现,大自然的优美和劳动的、创造的快乐,给了这个孩子丰富的想像能力。许多简单而纯朴的旋律,并不经过什么构思,却不断地、随便地从他的口哨里流泻出来。当然,要使这样的旋律变成真正的艺术,还需要他和孩子进行艰苦而持久的努力。他多么喜爱这个气质朴实的孩子,又多么珍惜这个孩子的才能啊!

他知道,生命留给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他争分夺秒地把他留在世上的最后的时光全都用在孙长宁的身上。他相信乌云会散去,真理会胜利,真正的艺术将会流传下去。这个生长在遥远的林区里的孩子,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音乐家的,会的!

他从不迁就孙长宁的懒惰。为了一个小小的乐句,他会让他重复十几次,几十次。逼得孙长宁简直要扔掉那支可恶的长笛。因为它不肯听他的话,不是漏掉一个音节,就是错了节奏。

他对孙长宁说:“不错,你有天赋!可是天赋就像深藏在岩层底下的宝石,没有艰苦的发掘、精心的雕琢,它自己是不会发出光彩来的!”孙长宁重又拿起那支可恨而又可爱的长笛。唉,谁能理解这其中的快乐和苦恼呢?

他坚决打碎孙长宁的任何只从技巧着眼的企图:“这是浅薄!”他生气地敲着乐谱。“我要你表现的是艺术而不是单纯的技巧!你必须力求理解你要表现的是什么!理解,首先是理解!”

当他终于听到孙长宁能够完美地演奏完一个乐曲的时候,隐忍着癌症带给他的疼痛,他微笑了——那么美的微笑,使孙长宁久久不能忘记。

尽管伐木工人们常常从大森林里弄到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尽管许许多多的验方,从各个角落、各种渠道流向这偏远的森林,梁老师的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了。但他并不感到悲观和消沉,看着孙长宁的成长,他欣慰地想到: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做了这样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四人帮”和疾病夺去的,只能是他的肉体,而他的精神却在这个少年人的精神里,活泼泼地、充满生机地、顽强地、奋发不息地继续下去。

离去的时候,他很清醒,皱着眉头,思索着应该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他把自己的长笛和几年来在森林里谱写的乐谱一齐交给了孙长宁。“我用它们工作、战斗了一生。现在,我把它们交给你。你要尽自己的一生,努力地用它服务于人民。音乐,是从劳动中产生的,应该让它回到劳动人民那里去。你已经学得不错了,可是离一个真正能表达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并且为他们所喜爱的艺术家,还相差很远!需要继续努力地学习,不要半途而废。可惜我已经不能和你共同来完成这个任务了……但是,总有一天,春天会来,花会盛开,鸟会啼鸣。等到那一天,你到北京去。那里,一定会有人帮助你继续完成这个任务。记住,不论将来自己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辉煌的顶点,决不能把自己的才能当成商品!懂吗?”

“懂!”孙长宁呜咽着。

“傻孩子,哭什么!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记得吗?”他指的,不只是长笛。

“记得!”

梁老师宽慰地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就这样地去了。带着他的才华、带着他的冤屈、带着一个***员的坚贞、带着许许多多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做完的事!

当最后一锨泥土撒向墓穴的时候,森林里响起了风涛。孙长宁听见有人在旁边轻轻地说:“多好的一个人给糟踏了!”于是,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男子汉”,抱着墓前的一棵白桦树,失声痛哭了。他已经不怕送葬的人们看见他的眼泪,又有谁能说这是软弱呢?

这就是长眠在白桦树下的,使孙长宁永远不能忘记的那个人。

孙长宁紧紧地靠着车窗坐着,整天整夜不能入睡。

他看着远处村落里的星火,两三点地、两三点地在浓浓的黑夜里闪现,又缓缓地向后游移而去。他看着大地渐渐地从黑夜中醒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森林、田野、山峦、河流、湖泊……显现着越来越绚丽的色彩和磅礴的生命力。这就是祖国,是梁老师力求在音乐中表现的亲爱的祖国啊……

他把手伸进口袋,紧紧地捏着那张去北京的火车票,不愿意撒手。仿佛那张车票就是他将要投身进去的、为它贡献出全部热情的生活的一个部分。

幻想像浪潮似的,还没有等这个浪头退下去,另一个浪头又涌了上来。在这交叠的幻景之上,是梁老师那双期待的眼睛。

怀着一颗天真而没有一点思虑的心,他来到了北京。除了因为渴望而引起的急切以外,想到的只是不容置疑的成功。

在音乐学院,他看见一间门上写有“招生委员会”字样的房间。他推门进去,一位年轻的、有着明媚的微笑的女同志问他:“你有什么事?”

他兴冲冲地答道:“我来报考音乐学院!”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那傻里傻气的微笑在自己的脸上绽开。

她却毫不介意地回答:“你来晚了,报名的时间早已过去了。”

啊!真的?!这句无情的话,来得那么突然,以致那傻里傻气的微笑还来不及退下,就凝固在脸上,使他那生动的脸变得那么难看。像每一个第一次和社会生活发生接触的人一样,因为突然遇到了那没有经验的心所意想不到的、主观和客观的距离,他感到茫然失措。一种千里而来、失之交臂的遗憾之感几乎使他落泪。

他急迫地说:“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

“可是初试都已经考完了。今天也已经是复试的最后一天了。”

“那么,就让我参加复试吧!”他又鼓起一线希望。毕竟还没有彻底地结束。

“那怎么行呢?参加复试的考生是从初试中选拔出来的,你没有参加过初试,怎么能参加复试呢?”

这么说,已经没有一点可以争取的余地了。他失神地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也想不出一点挽回这种局面的办法。有谁能帮助自己呢?又有谁能了解自己的心情呢?这个人口那么多、地方那么大的城市,显得多么陌生啊!

看着他那失神的样子,那位女同志十分抱歉地加上了一句:“真是对不起,这是规定!”仿佛是受了他的感染,那明媚的微笑从她那年轻的脸上退去了。

校园里,到处都是舒展的笑脸,为了迎接这个像节日似的、使人兴奋的日子,年轻的人们着意地把自己修饰过了。他们怎能不高兴呢?十二年来,多少年轻人的远大的抱负、美丽的幻想、热切的愿望全被“四人帮”禁锢在枷锁之中。他们盼哪,盼哪,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解放了!解放了!他们的智慧、才能也像花朵似的开放了,五彩缤纷、交相辉映。

孙长宁漫游在这芳菲的百花园中,舍不得离去。

从许许多多的房间里,传来了钢琴、提琴、黑管、扬琴、琵琶……各种乐器的音响,从这各种乐器的轰响里,孙长宁那敏感的耳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从一间屋子里飘出来的长笛的柔声。仿佛听到了朋友的召唤,他向着那间屋子走去,没有人阻拦他。他不由得推开了房门,房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有人责怪地“嘘”着这不合时宜的声音。他显眼地站在那间在冬天的寒冷中温度显得过高的房间里,穿着老山羊皮袄,高筒的大头皮靴子,戴着长毛的大皮帽子。而这皮袄、靴子、帽子又都好像在捉弄他的不幸似的,崭新发亮。

房间一头的桌子后面,坐着几个主考和监考的教师。主考教授傅涛向擅自闯进考场的孙长宁严厉地瞪视着。

除了正在演奏的那位女青年,挨着墙边,还坐着六个考生。

她演奏的是孙长宁相当熟悉的《布劳地克幻想曲》。演奏得不错,有着特别而独到的地方。在这熟悉的旋律里,孙长宁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不幸,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沉思。当她演奏完毕,鞠了一躬,返回墙边的椅子上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听见教授严厉的问话:“你有什么事?”他茫然不解地望着房间里的人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全都生气地转向他。

“喂,孩子,请你出去,这是考场!”

孙长宁舔着由于几天来的疲劳、没有睡眠、不正常的饮食而变得干裂的嘴唇,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桌子后面的教师们骚动起来。他听得见他们的低声交谈。

“谁让他闯进来的呀?”

“怎么搞的?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能随便闯进考场来呢?”

“真是乱弹琴!”

教授耐着性子对他解释着:“报名的时间早已过了,现在连复试都要结束了!”

人们的淡漠使孙长宁那敏感的自尊心感到了极大的难堪。“如果只是为了考大学,我是应该回去了……”他喃喃着,脸红了,也就更不能说清自己的思绪。是的,他真想退出这个使他的脊背冒汗的房间。

“是呀,今年不行了,明年再说吧!打倒了‘四人帮’,再也不会有人压制有才能的孩子上学深造了。以后每年我们都会进行正常的招考啦!现在还是出去吧,不然就要影响我们的考试了!”

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呢?走就是了,很简单,只要转过身去,扬起脑袋,拉开房门。可难道这次千里迢迢赶来考试,仅仅是自己的一种个人爱好吗?不,不是!他想起梁老师在弥留的时刻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不能走!这是梁老师留下来的任务,只能完成,不能退却。孙长宁明白自己的责任:必须把梁老师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做完的事,一生一世地、永不松懈地继续下去。不,他没有权力逃走。他叉开两腿,比以前更牢地钉在那里。

他那低垂着的、羞涩的眼睛抬起来了——那是一双像秋日的晴空一样明澄的眼睛——坚决而迅速地说起来:“就是因为打倒了‘四人帮’,我才从两千里地以外赶来的。不然,我还不来呢!老师们!还是请你们听一听吧,哪怕是只听一个曲子,也算我没有白跑两千里地!”说着,热泪忽然充满了他的眼眶。

傅涛教授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固执而古怪的孩子。孩子手里那个装长笛的盒子不知为什么引起了教授的注意。盒盖左上角的护皮脱落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似的,或许这个孩子有点来历?是不是应该让他试一试?

也不知是因为他是显得那么疲惫,还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严肃的、非达到目的不可的坚强意志,他的话引起了那七位考生的由衷的同情。

他们一齐为他力争。

“老师,让他演奏一下吧!”

“请允许吧!”

孙长宁那紧绷绷的心弦松弛了。他感动地想;不,这个城市并不陌生!

这七个考生,他们难道不知道在七名复试的考生中,只录取三名吗?知道!他们难道不知道再增加一个人,就会变成八名里头录取三名吗?知道,当然知道!就是这七个人,已经是难分高低上下,让教师们一个也舍不得丢下啊!一股热乎乎的激流,冲动着每一个教师的心!教师们不由得同意了这个顽强的孩子。还只能称他孩子,他大概只有十四岁吧?

孙长宁脱下了那件几个昼夜也未曾离身的大皮袄,摘下了大皮帽子。一缕柔软的、卷曲的额发立刻垂落到向两鬓平平地展开着的眉毛上,带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的局促,向教师们询问地张望着,仿佛在问,“我可以开始了吗?”教授点了点头,心里想:倒像一个行家似的!他又用舌头再次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开始羞怯地、仿佛怕吓了谁似的,犹犹豫豫地吹着。教师中有人开始在坐椅上扭动起来,好像他们的怀疑得到了证实——根本就是一场胡闹。

可是,不一会儿,孙长宁自己就被乐曲中表现出来的东西感动了。他不再记得这是考场,仿佛他重又对着那无涯无际的森林在吹;对着山脚下那像童话中的木头小屋在吹,小层顶上积着厚厚的雪,从凝结着冰花的小窗里透出了温暖的灯光。那儿,是他亲爱的故乡……

当明亮、质朴、优美的像散文诗似的旋律流泻出来的时候,教授被深深地感动了。尽管他一生不知道听过多少优美的作品和多少名家的演奏,但这个少年人的演奏仍然使他着迷。

他感到神奇,他几乎不再看见面前这个少年人的形体。仿佛这个少年已经随着什么东西升华、向着高空飞旋而去。这儿,从不轻易在人们面前打开的心扉敞开了。从敞开的心扉里,他看见了一个优美而高尚的灵魂。不,或许还不止于此,他还看见了那个没有在这个考场上出现的人,是他,培育了这样的一个灵魂。那人和这少年一同在倾诉着对光明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是的,世界上有不相通的语言,而音乐却总是相通的。

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少年人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歉疚。因为他差一点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轻率地放过这样一个有才华的孩子,一个或许将会闻名于世界的音乐家。唉,人们是多么容易从主观出发啊!

很显然,这个少年人不是从城市里来的。可是,他又是从哪里受到了这样严格而正规的训练呢?他的表现手法严谨而细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引起了教授的联想。他又想起了那个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装长笛的盒子。仿佛有一个飘飘渺渺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无边的旷野里呼唤着他。啊,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啦,可为什么忠诚的心却仍在固执地寻找着他的踪迹?像闪电一般迅速的思绪又把自己带到了哪里?这是考场啊!教授摇着脑袋,责怪着自己。

孙长宁轻轻地收住了音响。

傅涛教授却早已忘记了自己应尽的一个主考教师的责任,仿佛在参加一个精彩的音乐会似的,神情恍惚地说:“再演奏一个吧!”

孙长宁更自如地一个乐曲又一个乐曲地演奏下去。此时此刻,除了那片在春风里快乐地摇曳着嫩绿的枝条的、朴实无华的白桦林以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里好像已经不是考场。每个在场的人,不论是教师或考生,人人都回忆起了一些什么——一生里最美好的什么。

袅袅的余音在空气里萦绕着。远了,更远了,听不见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扰乱这些旋律在大家心里形成的感觉——干净的、纯洁的、向上的感觉。

还是孙长宁自己惶惑而不安地开始踏动着双脚,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么敛声敛息而又毫无表示。难道他没有很好地表现梁老师的作品里的精神?难道使他那么倾心热爱的作品竟不能打动这些人的心?他感到了深深的痛苦,他竟不能完成那许多年来激动着他的心弦的梦想——使梁老师在他那常青的、永生的作品里再生?

但那七个考生突然热烈地喊起来:

“老师,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没错,他第一,第一!”

“第一名是他的!他应该被录取!”

教师们看着那七双眼睛,这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七双眼睛,突然变得那么相像,仿佛是七个孪生的兄弟姐妹:天真、诚挚、无私而年轻。多么可爱的年青人哪!

孙长宁觉得好像一下子被人从深谷推上了山巅。他发蒙了。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呆头呆脑地听着大家发出的各种评论,好一会儿工夫他才反应过来,生怕人们会在欢腾里忘记,激动而大声地说:“不,这不是我。这是那作品,只是那作品……”

教授立刻理解了这颗高尚的心。“对,告诉我,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

“我的老师!”

“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在森林里!”

“在森林里?!”那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的呼唤一下子变成了鲜明而生动的形象,站在教授的眼前。难道真的是他?难道这个少年是他的学生?竟然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吗?心脏痛苦地缩紧了。悲愤和哀伤重又塞满了胸膛。

他紧张地盯视着孙长宁嘴角旁边的每一条肌肉的细微的牵动,生怕自己的听觉有所误差而漏过一个字眼,或是一声轻微的叹息,又生怕这个少年会像变魔术似的从他的眼前突然消失。

孙长宁重又拿起长笛,简单地说明着:“这是我为老师写的!”

那支曲子粗糙而幼稚,变调部分也显得奇突。可是它饱含着愤怒的控诉和深情的怀念,仿佛要胀裂那支长笛,让人回肠荡气。两行又苦又涩的热泪,顺着孙长宁那黝黑的、浑圆的、孩子气的脸庞静静地滴落下来,使坐在一旁听他演奏的人们不禁黯然神伤,凄然泪下!

然后,他慢慢地把长笛放在教授面前的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乐谱,说道:“这是老师留下的!”

在乐谱的封面上,教授看到了工整而熟悉的笔迹,端正地写着:“梁启明!”

啊!果然是他!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充满了心头。好像再一次地和他相会,又再一次地和他分别。教授惨痛地想到那位最知己的朋友,同时代人里最有才华的一个,如今已是人亡物在,永不能相见的了。他抚摸着长笛和乐谱。这就是那个才华横溢、勤于事业、忠于理想的人留在世上的全部东西了。是全部吗?啊,远远不是,他抬起一双泪眼,宽慰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少年,拉过他的手,把少年人那热泪纵横的脸贴近自己的心田。不,生命并没有在那片白桦树下结束,往事也没有成为陈迹,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的生命的继续……

夜晚,当孙长宁躺进教授那松软的、散发着肥皂的清新气味的被窝里的时候,从浅绿色的窗帘的缝隙里,他看见天空中灿烂的群星在闪烁。

朦胧中,他觉得有人伏身问他:“你觉得冷吗?”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种温暖的感觉渗透了他的全身,他好像在这温暖中溶化了。“不,我觉得很温暖!”

他又闭上了眼睛,留在他意识里的最后的概念是梁老师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要尽自己的一生,努力地用它服务于人民!”

不论是他,或是和他一样在做着甜梦的那些个考生,他们还都不知道,这时,在深夜的北京的上空,电波传送了党中央的声音:中央鉴于报考音乐学院的考生中有大量突出的优秀人才,支持该院增加招生名额,争取早出人才,多出人才!

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美丽而晴朗的早晨——一个让他们一生也不会忘记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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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是可怜可悲的人物,出生出贫穷人家,通过自身不断的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汉东大学政法系,更是成为汉东大学学生会主席。这样的“寒门出贵子”的确很是难得,也令人敬佩,但命运似乎有意戏弄他。因为拒绝喜欢自己的辅导员,一下得罪了原汉东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并直接把他发配到乡镇司法所做助理司法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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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怜又可悲,但绝对不值得同情。因为小时候的贫穷让他自卑;因为年轻时遭受不公平待遇让他失意;因为追求爱人未果让他失心;这三种遭遇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只要不断的获取权利与金钱才能填补一点心灵上的空缺。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不值得同情,我们的同情心还没有泛滥到同情一个没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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