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五世纪中期的“应仁之乱”开始,日本迈入了空前残酷而混乱的“战国时代”,无数英雄豪杰应运而生,无数割据势力旋起旋灭。受限于传统观念和地理环境的各方豪强,比如广为后人崇敬的“毗沙门天神”上杉谦信、“甲斐之虎”武田信玄、“濑户内智将”毛利元就等等,他们穷毕生的精力,也不过在乱世中谋求到一方理想中的净土而已,最终重新统一全日本的重担,却奇迹般地落到尾张国一个根基浅薄的小领主肩上——他,就是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基本统一了日本中部,而他的继承人丰臣秀吉则终于结束战国乱世,他最巩固的盟友德川家康把日本带回到幕藩和平体制下——后两人的事业基础,无疑是由信长所一手奠定的。织田信长无所畏惧、藐视权威、残暴好杀、热爱艺术,后世赞誉者称他为“革命者”、“风云儿”,鞭笞者骂他为“暴君”、“第六天魔王”,而正是这种性格、行为的复杂性和矛盾性,把他推到了历史的最前沿。
织田家的崛起
为了表明自身政权的合法性,织田信长后来自称出于平氏或藤原氏,但现在普遍认为,织田氏先祖本为越前国丹生郡织田庄织田神社的神官,约在十五世纪初期流落至尾张,成为当地土豪。
当时尾张国名义上的统治者,是守护斯波氏,但守护的权力从来都是由当地大小武士集团联合支撑起来的,尤其进入战国时代以后,守护往往被架空,地方上的各级土豪却逐渐坐大,成为大名——织田氏就在这种背景下日益膨胀起来,谋得了守护代的职权。
到了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这一代,织田氏已经基本架空守护斯波氏,握紧了尾张国的军政大权。但信秀本人的地位,最初却并不算高,他不过是领有尾张上四郡的守护代织田伊势守信安之兄信定的儿子而已。当时尾张的另外四郡(下四郡)则掌握在尊奉傀儡守护斯波义统的另一位守护代织田大和守广信手中。
织田信定筑胜幡城,其子弹正忠信秀则以同族身份出仕于织田广信,成为同族三奉行之一,靠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以及勇猛的作战能力,很快就脱颖而出,压制了织田因幡守和织田左卫门两位同僚。到1534年织田信长诞生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架空守护代,征服了超过二分之一的尾张国,被誉为“尾张之虎”——战国乱世,臣子凌驾于君主之上,分家凌驾于主家之上,甚至陪臣凌驾于守护之上,本就不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
尾张国并非乱世中唯一的领土,阡陌相连,北有美浓国,西有伊势国、东有三河国。因为尾张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周边豪强无不虎视眈眈。信秀一边和国内的同族势力作斗争,一边还要抵御来自他国的侵略,或者发动对他国的远征。他第一个来自外部的强大敌人,是三河的松平氏。
十六世纪初期,松平氏出了一个奇才——被家臣谀美为“活到三十岁定可取得天下”的松平清康,他屡次杀入尾张,使织田信秀战栗不已。然而清康终究没能取得天下,因为还不到三十岁,他就在出阵尾张守山城时被家臣误杀——时为1535年,人称“守山之崩”。
继承清康事业的松平广忠,当年还不到十岁,织田信秀趁机反攻出国门,把战火燃烧到松平氏的领土上。为了苟延家族的命脉,松平氏被迫向更东方的今川氏求援。今川氏当主义元看到送来嘴边的美味,当然兴奋不已,立刻打着复兴松平家的旗号,向三河进发——1542年,爆发了著名的小豆坂合战。
骏河国的今川氏世代名门,领土广大,兵力强横,义元更有“东海道一弓取”的美名。信秀闻知义元来攻,丝毫不敢大意,急命二弟信康为先锋,出西三河安祥城东进,双方在小豆坂遭遇。
长驱而来的织田军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受挫向后败退,今川、松平联军在后紧紧追赶,幸亏信秀的三弟、以武勇善战著名的织田信光等人担任殿后,大呼悍战,不但逼退追兵,更鼓舞了本方士气,扭转了战局。最终今川、松平联军崩溃,西三河一带尽归织田氏所有。
五年后(1547年),织田信秀整备兵马,再攻三河,希图一举灭亡松平氏,松平广忠也再次向今川氏求援。这回今川义元不再无条件答应发兵,因为他听说广忠的幼子已经六岁了,就要求送来骏河作为人质。
大名之间交送而非交换人质,并不是一种平等的外交手段,而等同于承认对方拥有对自己的控制权、调动权,也即对方将成为自己的宗主国。虽然儿子年纪尚幼,虽然这是一份屈辱的盟约,走投无路的广忠也只好答应了。于是他派二十八名家臣护送幼子竹千代从本城冈崎出发,经海路在大津(现丰桥市)上岸,准备由当地豪族田原城主户田康光送往今川义元的本城骏府。
岌岌可危的松平家随时都可能垮台,最好的下场无过于从属于其他强大的势力,这是包括广忠在内,每个松平家族的成员及其麾下豪族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从属于何人,是东方的今川,还是西方的织田,每个人心中却都有着不同的盘算。户田康光早就和织田信秀暗通款曲,他不但没有按计划护送竹千代前往骏府,反而将其劫持到了尾张。就这样,六岁的松平竹千代在尾张末森城遇见了十四岁的织田吉法师——也就是后来的织田信长。
尾张的大傻瓜
织田信长幼名吉法师,由信秀正室土田夫人于1534年生于尾张那古野城。那古野本是今川氏进攻尾张的桥头堡,当年信秀攻克此城,才从胜幡移居过来,旋即就得到了嫡长子,欢喜不胜。他任命家老林新五郎秀贞(又名通胜)、平手中务丞政秀、青山与三右卫门和内藤胜介四人担任幼子的师父和辅佐官。
但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据说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令人头疼的强横态度,多次咬伤奶妈的乳头,信秀被迫频繁更换奶妈。稍微长成以后,他更喜爱新奇的事物,蔑视传统的礼仪规条,经常身穿奇装异服,与同龄孩童游戏角斗,丝毫也没有作为领主继承人的自觉。除了师父之一的平手政秀、父亲信秀,以及某些幼时玩伴外,几乎家中所有人都对这个孩子抱持着深深的厌恶感。
连其母土田夫人也不喜欢吉法师,却宠爱三男信行(信秀共有十二个儿子,信长虽为嫡长子,其实是第二子,其上还有庶出的长兄信广)。织田勘十郎信行,和吉法师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但行为却与兄长迥然相异,他品行方正,聪明懂礼,深得家中众人喜爱。土田夫人和家臣们屡屡向信秀建言,请求废黜吉法师的继承权,而以信行代替,不知道是出于对嫡长子的宠爱,还是别有想法,信秀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不硬不软地驳回了他们的意见。
吉法师就这样在来自四面八方的敌视、轻视或鄙视的目光中成长起来。1546年,他在古渡城元服,取大名为三郎信长,后来还通过给已经权威丧尽的天皇朝廷献礼,得到了上总介的官职,称织田上总介信长。
虽然年仅十三岁(按虚龄计算),但依照当时的传统,武士之子行过元服礼,就已经算是成年了,可以上阵打仗,更必须挑起家庭和家族的重担。果然第二年(1547年),信秀派信长为总大将,进攻三河国的吉良大滨,放了几把火以后安然退回。虽然本就是件轻松的任务,但丝毫不出差错,尤其是信长戴着红色头巾、身披铠甲和阵羽织的英姿却让家臣们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正是信秀期望达到的效果。
幼主已经具备了上阵作战的能力,表明家族可以延续下去,家臣们不会缺乏效忠的对象,在封建社会,这是相当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可惜信长战后却依然故我,毫不收敛年幼时的荒唐举动。据说他经常身穿浴衣,袒露着上身,腰间挂满钱袋、葫芦、火石包等小物件,骑着马四处去游玩——虽然在他成名以后,许多人一厢情愿地猜测他是在勘察领地内的地形,了解各村的风俗人心,但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那未免也太苛求了。
就在这一年,松平竹千代被送到了尾张国,成为可怜的人质。据说信长对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孩子相当友好,经常携其出行,一起游玩,并教会他骑马和游泳。但这种儿时的友谊,是否直接影响到他们日后牢不可破的同盟,可就是众说纷纭,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当时,信秀将本城迁到末森,把这里作为进攻三河的桥头堡垒,而让信长留守旧主城那古野。在得到松平竹千代以后,他原本以为能够以此为要挟,迫使松平广忠降伏,然而广忠或许难消心头之恨,或许保有在乱世中绝对稀罕的忠义之心,竟然拒不开城投降,依旧把靠山锁定为今川家。今川义元大受感动,于是在第二年(1548年)三月,以军师太原崇孚(雪斋)为总大将,第二次大举发兵西三河,与织田军再遇小豆坂。
以领地的广狭、士卒的多寡来论,其实织田根本不是今川的对手,更何况来自北方美浓国斋藤氏的压力日盛,牵制了部分兵力,再加上此次对阵的今川方总大将太原雪斋又是以智谋闻名的厉害人物。经过激战,织田军先胜后败,终于一溃千里。信秀逃回那古野,只留下长子信广守备安祥城,作为依旧楔牢在西三河的一枚钉子。
暂时放弃了对三河松平家的进攻后,信秀又把目光瞄准了北方。北方的美浓国,守护原是土岐氏,近年来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篡取了实权——此人非常富有传奇色彩,据说他本是卖油郎出身,因为擅长舞枪而被美浓豪族长井氏收为家臣,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他首先篡夺长井氏,继而篡夺长井氏的主家、美浓守护代斋藤氏,改名为斋藤秀龙,出家后法号道三。和几乎所有强力的守护代一样,斋藤道三最终也驱逐了守护土岐赖艺,把美浓一国掌握在手中。
民间传说不可尽信,卖油郎而精通枪法,本身就是一个笑话。现在普遍认为,道三本是来自近江国的浪人。
擅长阴谋诡计,被称为“蝮蛇”的斋藤道三,本身也是优秀的战术指挥官。就在小豆坂败回的当年九月,信秀悍然攻入美浓国,一直打到斋藤本城稻叶山下,但随即遭到强力反击,二弟信康战死,全军崩溃。既然无法吞并松平家,就要面对来自东方骏河今川氏的强大压力,北面再对付狡猾的“蝮蛇”,已过四旬的信秀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了。就在这个时候,重臣平手政秀献策,利用婚姻关系来达成与斋藤氏的和平。
时年已五十七岁的平手政秀,是信秀深为器重的老臣,在外交和与京都朝廷的联络方面居功甚伟,因此信秀任其为宿老,更让他担任信长的师父。政秀所以想让信长迎娶斋藤道三的女儿归蝶姬,一方面是为了尾张织田家考虑,另方面也是为信长本人考虑。他知道信长威信很低,领地内大小臣僚和豪族都支持其弟信行,如果能够攀附上美浓斋藤氏这一强大靠山,就可以保住继承人的地位不倒。
信秀首肯了这一建议,使者前往稻叶山城求婚,也立刻得到了斋藤山城守道三的允准。道三早就听闻信长之名,那是一个被称为“尾张的大傻瓜”(日语中的“傻瓜”这一词汇,并不代表白痴,而代表浪荡、无行、举动乖戾、毫无作为)的年轻人。信秀迟早会死,如果一个傻瓜作为自己的女婿继承了织田家业,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地夺取尾张国。就是基于这种阴暗的盘算,道三把爱女送到了那古野城。
归蝶姬,因为来自美浓,后来也称为“浓姬”,据说是个胆气不让须眉的杰出女性。有一种传说,在女儿出嫁前,道三把一柄短刀交给浓姬,示意她在时机成熟时,刺杀自己的丈夫信长,浓姬却笑笑回应父亲:“我将去好好观察那个大傻瓜,说不定某一天,我反过来会把短刀插入父亲的胸口。”
初掌政权的信长
织田信长成婚后的第二年(1549年),松平广忠离奇地去世了,年仅二十四岁。太原雪斋动作极快,没等松平家众臣决定是否因为幼主在织田家而转变阵营,就先派朝比奈泰能接管了松平本城冈崎。不久以后,雪斋又攻克安祥城,俘虏织田信广,提出拿他来交换竹千代。
织田信秀为了保儿子的性命,只好把松平竹千代送往骏府——如此一来,三河松平氏就彻底被今川所吞并了。
被迫完全退出三河国的织田信秀,感到一种日暮途穷的悲哀,两年后的1551年三月,他终于油尽灯枯,撒手尘寰,享年才四十二岁。因为至死也没有另外指定继承人,信长遂名正言顺地成为尾张下四郡的统治者。
然而这个年轻的新领主却依旧一副野蛮的傻瓜相。据说连父亲的葬礼他都姗姗来迟,急得重臣们商议说:“都是先主的儿子,不如让信行公子来主持葬仪吧。”而正当身穿丧服、神情悲戚的信行将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信长却突然出现在了寺院门口。他依旧裸着上身,腰挂零零碎碎的各种小物件,用麻绳缠着刀柄随意插在腰带上,就这样大步流星面无表情地走到父亲灵前,抓一大把抹香随便一掷,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不但是傻瓜,还是疯子!”家臣们怒不可遏,议论纷纷。在场只有一位来自九州的和尚点头赞道:“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经过这一事件,大部分重臣都投入到织田信行的麾下,他们等待时机要废黜信长,而拥信行继位,连已经丧失权柄的守护代织田信友(一说为广信之子,一说即广信本人)也在老臣坂井大膳的煽动下密谋扩张势力。平手政秀苦苦地为信长支撑着局面,但大傻瓜却丝毫也无悔改之意,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了。1553年闰一月,政秀在居处切腹自杀,留下了长长的一大篇谏言,从不要身着奇装异服,到必须耐心倾听家臣的意见,几乎指出了信长所有的错误。
平手政秀的死谏,给信长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家中年长一辈最后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也离开人世了,并且是用这种非同寻常的方式离开的……然而流泪过后的信长,却依旧我行我素,似乎完全没有把政秀的最后谏言放在心里。
1553年,日历为天文二十二年。在纷繁动乱的整个日本国中,尾张是个容易被忽视的小地方。尾张位于本州岛的中南部,距离已经丧失权力数百年的朝廷所在地京都,以及丧失权力近百年的幕府所在地室町御所,都还有一百多公里的直线距离。此时在织田信长周围,有几个庞大的势力正即将发展到他们最辉煌的顶点。
北面的斋藤氏和东面的今川氏自不必说,再往东北的甲斐国,“战国第一兵法家”武田晴信(信玄)开始了他疾风烈火般的信浓侵攻战,相模国的北条氏康在河越击败关东管领上杉宪政,准备把整个关东平原都掌握在手中。再往北,“北陆的守护神”长尾景虎(即后来的上杉谦信)在短时期内基本统一了广袤的越后国。
尾张西面的畿内地区,有六角、细川等强力大名割据着,更有篡夺了细川实权的三好氏,以及篡夺了三好实权的松永氏存在。畿内以北的越前国,则由名门朝仓氏统治。
畿内以西的本州岛西部,俗称为中国地区,如大山一般的大内氏和尼子氏已经鏖战了数十年,但就在两年后的1555年,爆发了著名的严岛合战,“濑户内智将”毛利元就,将把这两棵巨树连根拔起,成为无人敢于相抗的一代豪雄。
九州和四国岛依旧群雄割据,争乱不休,似乎永无止歇,但大友宗麟俨然已成为北九州的霸主。以上所述种种势力,其领土、其兵力、其家中的政治体制和经济规模,都不是爆发户织田家所可以比拟的。三河松平氏在松平清康一代崛起,也因清康之死而烟消云散,仅仅拥有尾张下四郡的那古野织田氏,是否也将落得相同的下场呢?
蝮蛇与傻瓜的会面
觊觎信长权力的,不仅仅是国内的势力——包括守护代和自己的亲兄弟——还有领地外的诸多敌对力量。平手政秀死谏的同年四月,斋藤道三突然提出想见自己的女婿一面。
道三有些不耐烦再等待了,信秀去世已经两年,信长四周都是敌人,自己的女儿为何还不动手,或起码送来有用的情报?作为一辈子在阴谋中打滚的“蝮蛇”,他习惯谋定而后动,既然目标是自己的女婿,哪怕是傻瓜女婿,也需要先见一面,仔细观察一下他是否还有可资利用的价值。况且,利用会面的机会,直接擒下信长,胁迫他向自己递上降表,也是一招惠而不费的妙计。
包括浓姬在内,信长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去见道三,因为谁都猜测不到“蝮蛇”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会不会下毒手。然而信长却力排众议,如约前往。会面的地点,定在尾张富田的正德寺(在今爱知县一宫市),这正好是两势力相衔接的中间地区。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信长前往与道三会面,并且缔结友好盟约后,安全地归来了。不仅如此,其后斋藤道三竟然变成了傻瓜女婿的坚强靠山,每每调兵协助信长平定尾张不肯臣服的各地方势力。正德寺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据说会面以前,道三曾悄悄躲藏在信长的来路上,想在正式见面前先从外表判断一下女婿的智能和志向。令他大吃一惊的是,竟然见到一个打扮如同土匪一样的家伙:头发用稻草绑着,袒露左臂,腰挂各种零碎,下身套着虎皮和豹皮织成的短裙裤。“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傻瓜!”道三吩咐部下,等信长以这幅尊容出现在正德寺中,就立刻斥责他无礼,将其当场拿下。
然而这一命令却分明不易执行。虽然道三预先在寺外埋伏了许多武士和忍者,信长却也并非孤身前来。据说信长此行携带了千余兵卒,其中半数为长柄队,长柄的长度连擅用枪兵作战的道三也自愧不如,他还从近江的国友村购买了数百支当时最先进的铁炮,全都带来了正德寺。
等到正式会面,出现在道三面前的,俨然是另外一个信长: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身穿整洁的褐色礼服,态度恭谨而不失尊严——信长是当时著名的美男子,他正装以后的容仪,令道三大为折服。
据说双方签署了盟约,饮过同盟酒,信长告辞离开以后,道三悄悄对心腹们说:“我的几个儿子,将来恐怕要系马在女婿门口,成为他的家臣。”
得到美浓斋藤氏大力支持的织田信长,威望略有上升,开始逐一扫灭尾张国内不肯臣服的势力。1555年四月,他与叔父织田信光合谋,以杀害守护斯波义统的罪名,讨伐想要恢复往日权力的守护代织田信友,攻克信友本城清洲(或名清须),旋即将主城迁移到此处。通过这次战斗,信光对信长大为赞赏,开始支持这个以前并不看好的侄子。然而时隔仅半年,信光就被家臣谋刺身亡。
上天似乎故意把织田信长的支持者逐一铲除,要他孤身一人在乱世中奋战。第二年(1556年)四月,斋藤道三也离开了人世。道三是被其子义龙所杀的,传说他对信长的赞誉使义龙大为不满,又有传说义龙本是遭道三放逐的原守护土岐赖艺的儿子,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一辈子在阴谋诡计中打滚的“蝮蛇”,终于被自己儿子的阴谋所击败,战死于长良川畔。
据说道三临终时曾遗书信长,要女婿为自己报仇。信长得到道三被困的消息,匆匆率兵前往救援,却慢了一步,只得到这份遗命。如此一来,美浓从友国变成了敌国,失去最大靠山的信长,四周围立刻再度昏暗下来。
蛰伏已久的亲兄弟织田信行终于盼到了这个大好时机。当时织田众臣分为两派,支持信长的有织田胜左卫门、织田造酒丞清正、佐久间大学盛重、森左卫门可成、佐佐孙介等;而家老林佐渡守秀贞、猛将柴田权六胜家、林美作守、津津木藏人、桥本十藏、角田新五、佐佐内藏助成政等三分之二的家臣却支持信行。道三战死的当年八月,织田信行召集以那古野城主林秀贞为首的支持者,悍然掀起了反旗。
稻生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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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圆舞曲
作者:天猛星
第一章 没落的皇子
更新时间2009-5-12 8:47:01 字数:3515
摩罗斯大帝站在猎鹰帝国的首都风灵城的城头上,他望着城外一望无际的法西路帝国的大军,正如他所预料到得,这个曾经的盟友,曾在他面前说要永远与猎鹰帝国成为兄弟国的男人,他背叛了自己,没错!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会令事情走到今天的局面。
“陛下,皇后要生了。”一个侍从赶来禀报道。
“快去叫医生。”摩罗斯大帝说道。
“可是,陛下。正如您所看到的所有的医生都去逃难了。”侍从回答道。
“什么?”摩罗斯大帝吼道。
“请您息怒陛下。”侍从战战兢兢的答道。
是啊,一个无能的皇帝,谁还愿意侍奉在他的身边呢?想到这里,摩罗斯大帝闭上了双眼,回想着当初他是如何愚蠢的相信了法西路帝国的皇帝的谎言,帮助他们从一个弱小的国家演变成现在的强国。
“陛下,老臣或许可以帮皇后接生。”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说道。
“弗兰斯主教!您还在这里?”摩罗斯大帝问道。
“是的,陛下。我等皆受皇恩,在这个时候怎么会离开您呢?”
摩罗斯大帝点了点头,看着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他不禁流出了眼泪,如果他现在还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的皇帝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给予这位弗兰斯主教最高最好的封赏。
“陛下,我去帮皇后大人接生去了。”
摩罗斯大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弗兰斯主教施了一礼,转身走向了皇后的寝宫。
“参见皇……
需要别的再问
充满着玄幻或者魔幻元素的异世界穿越类动漫或者轻小说,相信各位小伙伴已经接触过不少了,如今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在国内,异世界穿越冒险作品大行其道,但同时也存在着不少问题,比如说异世界穿越类作品越来越套路化。
而拾部君在这里给各位小伙伴推荐的一部正在连载的国产网络漫画《我的老婆是魔王大人》,则是国内异世界穿越冒险类漫画中少有的突破了套路化设定的作品。
男主角作为一名游戏宅,在意外穿越到异世界之后,与诱人的女魔王开始同居男主角项野在穿越之后,并没有马上成为一名龙傲天设定的勇者,而是成为了女魔王伊莎贝拉的男宠,这个初始设定还是很有趣而且有新意的。《我的老婆是魔王大人》不仅融合了比较常见的魔法以及玄幻的元素,还加入了历史、战争与权力阴谋等元素,这是一部信息量大,剧情推进爽快的国产网络漫画,但绝对不快餐。在这个异世界中,兼具着魔法攻击以及物理攻击,而且各种各样的魔物还分为不同的等级,等级越高,就越危险。
强大的女魔王伊莎贝拉以一身诱人紧身的战斗服登场,气场十足。
在漫画最开始的战斗中,读者们知道了项野原来是异世界中的预言之子,项野成为预言之子的原因是他拥有一枚与伊莎贝拉一模一样的魔戒,但是项野最开始来到异世界还是一名人类废材,并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甚至乎,极界力更是为0(极界力也就是魔力)
等等,废材穿越,不是龙傲天,怎么玩啊?!
但这部漫画的男主设定却巧妙突破了这一点,虽然体能废柴,魔力为0,但在异世界,会画画的人,就能创造一切!男主凭借自己的天赋高超画技,成为了异世界的第一锻造师,带来了无限的黑科技(试想一下,别人骑着扫把飞行,但是你却开着飞机的装X感觉)
(男主画出的歼敌机器人)
回到女主这边,虽然是魔王,但实际上她却是厌恶战争爱好和平的。
女主所统领的魔神族与人族在异世界中经历了非常漫长的战争之后,女主决定与人族的国王签订和平协议,但是在和平协议签订的当天,女主手下有一名叫做莉莉安的角色背叛了她
莉莉安暗中与人族的王爷摄政王结盟,想要除掉伊莎贝拉。在万分危急的时刻,项野出现了,伊莎贝拉想要通过这名预言之子突出重围,但此时的项野还是一名人类废材
本以为自己来到异世界之后能够与伊莎贝拉发生各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一来就遇到了大危机,幸好伊莎贝拉身边有一众忠臣愿意为其牺牲。
伊莎贝拉的魔力被莉莉安吸走了,伊莎贝拉变得跟人类没有什么两样。更加悲剧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伊莎贝拉身边的老臣魔法师为了护送伊莎贝拉他们,似乎已经牺牲了,而伊莎贝拉身边的战士,也在逃亡的过程中被人族的士兵凌辱至死。
在伊莎贝拉充满绝望的时候,项野一直劝她要忍辱负重,之后项野与伊莎贝拉遇到了人族白龙团的团长,团长将伊莎贝拉以及项野二人带到了人族的世界。
只不过,团长在与项野互动的时候,总是有种过于亲密的感觉,让众多女性出现遐想(其实是因为项野长得像他弟弟)
在画风方面,满分100分的话,那这部作品绝对有80分以上,可以说是相当优秀,一部非常有潜力的优秀国漫,值得你去支持,也期待国漫越来越好!
来源:黄龙骑士团
关于织田信长“第六天魔王”的称呼,最早的出处是织田家与武田家之间的文书落款。当时武田信玄在文书最后署名“天台座主沙门信玄”,而信长则自称“第六天魔王”。
那么,第六天魔王到底是什么?
按照佛经上的记载,第六天魔王是欲界的魔王,也就是“他化自在天”。作为阻挠出家人修行的魔鬼之一,自然被佛教典籍贬斥为异端恶魔,因此信长似乎已经断然自绝于佛门之外,仿佛承认自己是佛敌了。但是,如果我们联系到武田信玄的称呼,不难发现新的问题:天台座主这个称呼,一般是用来表示天台宗总本山比睿山的住持,和天台宗本山下属末寺的总监。在当时,真正的天台座主其实是后奈良天皇的三子,觉恕法亲王,因为被织田信长的比睿山火攻所逼,不得不寻求武田信玄的援助,而他则在到达武田家之后试图为武田信玄争取到权僧正的地位。
因此,如果我们考虑到信长对信玄的回应,在这个语境之下,毫无疑问,信长的表态还有第二种解释:信长可能只是在对这个“天台座主”开炮,而非整个佛门。因此这个佛敌,有可能只是宗派之间的互相指责,而非整个佛教界对信长的谴责。
其实信长对待佛教的态度可以从后来的安土宗论事丵件中看出来。在1579年,信长从京都、堺港等地召集了净土宗和法华宗(注意这两个宗派)的僧侣,在安土城进行了两宗教义的辩论。这件事情记载在《信长公记》里,而《信长公记》目前在学界公认为可信度颇高的安土时代史料:
敬白 起请文(きしょうもん)の事
今度(このたび)近江の浄厳院に於いて浄土宗と宗论を致し、法花宗が负け申すに付いて、京都の坊主普伝、并びに塩屋伝介が仰せ付けられ候事。向后他宗に対し一切法难(非难)致し可からざる之事(今后は、他宗に対し决して非难は致しません)。法花一分之仪立て置かる可き之旨、忝く存じ奉り候(法华宗に寛大な御処置を赐りまして、诚に有り难い想いです)。私共法华宗の僧はいったん宗门を离れ、改めて御许可を得てから前职に就かせて戴きます。天正七年五月二十七日 法花宗上様、浄土宗様
这是宗论之后,辩论双方之间的文书。此外,还有安土宗论的具体内容和双方的辩词,但因为涉及到佛理,而且与本帖所讨论的核心无关,因此不在此列出。
总之,“安土宗论”事丵件表达了信长对于佛教的立场:佛教在信长面前绝非一个整体,而是由无数应当区别对待的宗派组成的。
那么,信长更偏向于哪一个宗派?在这一点上,有很多迹象表明,信长更青睐法华宗。(当然只是早期的)而在当时,法华宗和日莲上人在镰仓时代创立的日莲宗,其实是同一个宗派。而这个法华宗,或者日莲宗,在中世的历史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就必须提到战国中前期的一场畿内的大骚动,也就是天文法华之乱。
这次佛教宗派之间的大规模混战,在日莲宗一侧被称为“天文法难”,但很显然这件事情日莲宗真有点自己找打的味道。当时在京都一带,主要流传有三种宗派:最传统的天台宗(且当时的地位最崇高。天台座主当时是由出家的亲王担任的),在京都町众(市民)阶层当中传播广泛的日莲宗,以及正准备向京都城区发展的一向宗(本据在山科本愿寺)。在1532年,日莲宗的町众联合细川晴元、茨木长隆(此人名不见经传,但在当时身居管领代的要职)的军势,攻破了位于山科地区的本愿寺和隶属于本愿寺的寺内町,对本愿寺的末寺也进行了大规模的烧杀抢掠,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而就在这期间,因为实现了和守护大名势力的联合,日莲宗(法华宗)的势力有了质的飞跃,非但以町众信徒为基础建立了武装力量,更是通过自身的武力免除了对守护缴纳地子钱(税收)的义务。
然而,日莲宗教派势力的过分膨胀,显然不会是各方所乐见的局面。就在1536年,发生了“松本问答”事丵件,一个日莲宗的僧人松本久吉突然闯进比睿山,对天台宗高僧的法论吐槽一番,搞得局面异常尴尬,但当时并未彻底崩盘。期间天台宗曾经向幕府提出申诉(但申诉的主题则是日莲宗-法华宗的命名问题,疑似刻意找茬),而幕府则根据后醍醐天皇的敕许判定日莲宗胜诉,而这一判决的实际意义在于,通过这件不流血的申诉事丵件,将日莲宗和天台宗之间怨恨的火烧得更旺。
于是,就在七月份,“天文法华之乱”正式爆发,气势汹汹的日莲宗不但捣毁了天台宗的寺院,甚至在京都城内到处放火抢劫,造成公卿财产损失惨重,直接惊动了后奈良天皇,以至于天皇颁布了针对日莲宗的讨伐令——虽然这时候天皇没什么实权,但距离皇室更近的天台宗显然吃到了甜头。自觉独木难支的延历寺与兴福寺(兴福寺最强大之处在于室町时代这所寺院代替了大和国守护的役职,直接管理大和地方)、东寺、园城寺等同宗寺院联合(同宗寺院,但关系不好),甚至一向宗也加入了日莲宗包围网。细川晴元也倒向天台宗,开始大肆讨伐势头过猛的日莲宗(这其实和1532年攻打山科本愿寺一个道理,当时的一向宗也是在畿内搞得天翻地覆,但被细川晴元联合日莲宗、当地乡村土民和近江的六角定赖加以弹压),而他的好基友六角定赖自然不会落下,加入了对日莲宗的讨伐军。这一次大规模的强势围观还惊动了远在越前的朝仓孝景(11代),让他也分了一杯羹。
就这样,围绕着整个京都,爆发了一场比应仁之乱还要严重的恶性事丵件(表示这三个星号是偶自己加上去的),造成了*民群众生命财产的极大损失(不过,斗争的主力其实就是所谓*民群众吧),而日莲宗则损失了京都的全部21本山,从此一蹶不振。各方势力用武力打丵压日莲宗还嫌不够,天皇直接颁布了京内禁止日莲宗的敕令,这样一封就是6年,直到1542年日莲宗才回到了京都。
所以谁说佛门清净?其实仔细想想,佛门确实清净,因为大家都忙着扫荡异端,“清理佛门”。
天台宗的全称是天台法华宗,也是以妙法莲华经为根本经典。只不过天台宗的祖师最澄比日莲上人的时代还要早几百年。后来广义上法华宗就代指日莲宗了。那么,话说回来,日莲宗到底和“第六天魔王”有什么关系?
日莲的《兄弟抄》里写道[此の世界は第六天の魔王の所领なり、一切众生は无始已来彼の魔王の眷属なり],(此(婆娑)世界乃为第六天魔王之领地,一切众生,从无限久远的过去以来,皆为魔王之眷属。)成为第六天魔王赐予众生现世利益和信长本人的现世主义吻合,自然让他在佛教各宗派里对日莲宗有些偏向。本能寺也属于日莲宗。不过通过安土宗论能看出他对日莲宗也是不满意的。近世信奉君权神授的君主绝不会愿意受到作为实体的宗教势力干涉,亨利八世如是,路易十四也如是。如果信长活到文禄庆长,包括弗洛伊斯在内的一帮企图把日本拉丁化的耶稣会士估计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对新兴的英荷应是欢迎的态度)。
“信长反对佛教”的论断遭遇了一个最难以回答的问题:既然信长对日莲宗(法华宗)有偏向,那么在这里,他用“第六天魔王”,也就是天台宗蔑称法华宗所拜神佛的名字自称,到底是什么含义?如果联系到日莲宗和天台宗的血海深仇,就更容易理解了。信长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以魔王自居,站在神佛的对立面;他有可能只是为了吐槽信玄的“天台座主”,而故意按照天台宗的称呼,将自己摆在了“他化自在天”这个日莲宗护法神的位置上,自诩为日莲宗的“世界统领”,而非将自己设定为魔王,直接与佛教的所有宗派敌对。
而为什么信长会那么执着于日莲宗呢?这里面当然不能排除他个人信仰的因素(事实上信长对任何宗教都不能说是一个好信徒。弗洛伊斯的叙述当中声称信长更像是个唯物论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信长真的对神佛采取鄙夷态度,他只是没有那么笃信而已),但另外一方面,从比睿山延历寺火攻事丵件以来,信长有可能深刻意识到了畿内地方宗教势力的盘根错节,而天台宗作为资格最老的宗派,掌握着大量的末寺,控制了经济的命脉——商业。在当时,以佛寺为基础而形成的集镇——寺内町规模往往非常庞大,以至于现代史学家在估算当时日本城丵市人口的时候,会把寺内町排在非常靠前的位置。姑且不论这种估算到底可不可信,但很显然,既然史学界如此推断,就能说明当时寺院对于贸易和人口的掌握到底达到了怎样的高度。这样的寺内町,不但为佛寺提供了财力的坚实来源,更是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传教布道途径,和发展武装力量的温床——有钱,有人,为什么不拿起枪杆子干一仗?
天台宗就是这种寺内町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而且,在天文法华之乱和之前的一向一揆当中,天台宗的势力始终保持稳健发展的态势,对地方上的影响也非常深入。畿内在战国时代的大量战乱背后,都有着天台宗和一向宗、日莲宗之类宗教势力的身影,就连叱咤风云的守护大名们也不得不予以重视乃至妥协。此时,一向宗已经公然对信长开战,而信长自然有军队进行弹压;但天台宗的势力怎么办?
信长没办法像对待一向宗那样搞大规模的杀鸡儆猴。他一方面铲除了持续数百年的延历寺总本山势力(这股势力最早可以追溯到源平合战时期(11XX年左右),在室町时代中期的足利义教手里被修理过一次,因此事实上信长的延历寺大火里杂糅了不少足利义教的光辉事迹,搞得他“血债累累”),而另一方面,自然是扶持惨遭打丵压、正在复苏的日莲宗势力,在京内的町众当中恢复过去的影响(当然搞自己的武装肯定不行),也成为了信长联络京都町众的纽带。在信长软硬兼施的宗教政策之下,安土时代(1568——1582年)除了不可避免的一向一揆以及被后世夸大了的延历寺事丵件之外,宗教势力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像过去那样跟守护大名对着干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安土宗论”的唇枪舌剑,也许恰恰是信长所希望营造的“和丵谐”宗教关系(潜台词:都听劳资的,不许在下面跳,不然抽你丫)。
以织田家的贫弱出身,在其崛起之初必定要依靠各方豪强的助力,想必法华宗也是其中之一。历史因缘再加上作为对长岛一向宗的牵制,投桃报李之下信长在早期把“妙法莲华经”写在军旗之上其实也很顺理成章。
后来信长坐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环顾四下,当初大力扶持自己的旧臣豪强愈发变得不顺眼起来。
老臣和豪强还比较容易搞定(相对),跟宗教扯边的和尚显然难搞多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软硬都搞不定,只能若即若离,主君自己不明确表态,依靠自己的手腕与感触,在各宗教派系中搞出一个微妙平衡,让他们既逊也不怨。当年信长年轻气盛,手段不够高,有意无意地捅了一向宗这个大马蜂窝,脸皮彻底撕破以后就只能往不择手段往死里打了(比睿山可以是吹的,长岛和越前可是实打实的大逃杀啊,当然最终还是跟石山和谈了)。后来信长吃一堑长一智了,总算找到了平衡感:对付一向宗就拉拢法华宗,法华宗太嚣张了又抬起净土宗,佛教太兴盛了又拉扶新兴的耶稣会;拉打之余又各方不得罪,有空就跟弗洛伊斯吹吹牛,累了就回本能寺睡几晚,在自己不明确倾斜任一方的情况下尽量各宗派都给萝卜吃,总算维持住了个宗教势力间的平衡和稳定。
对于其宗教政策的成效,不妨将“安土宗论”看作一张成绩单。其它细节大家都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我小小地加一个私人评价。能够让私斗成风过百年的各宗派将私怨摆上桌面,化刀剑为口水,本身就是一样很了不起的成就。而对于不公平的论战结果的接受,更是间接证明了在信长的手段下,各宗派基本上还是对世俗大佬服管听话的。
《全面战争:幕府将军2》专题站: http://wwwali213net/zt/s2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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