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の纸片(671)萩尾望都 波族传奇(中)

猫の纸片(671)萩尾望都 波族传奇(中),第1张

猫の纸片(670)萩尾望都 波族传奇(上)

“上篇”说了关于《波族》的杂七杂八,下面只说关于书的内容。

假如按照我原来总结的“猫版评分标准”给这套书打分,那么评分大概是:

首先,萩尾望都老师和《波族传奇》获得的赞誉简直数也数不清,起码能水个几百字,绝对是“公认的名作”。

并且,这是 日本漫画史上第一部吸血鬼题材的作品 !甚至早于手冢治虫的《吸血鬼德古拉》(1979年)。

这个很有意义了,对“吸血鬼”这个题材一直很有兴趣,我还列了“TOP 10”的备选名单,但是真的没想到,史上第一部吸血鬼题材漫画竟然是少女漫画,还是这么唯美浪漫的作品。

所以,从知名度、收藏度来说,拿到2分满分绝对没问题。

其次,这个作品画风我是很喜欢的,有好感加成。(更喜欢竹宫惠子,而这个时期的萩尾望都跟竹宫惠子俩人画风有点像)

如果你喜欢老牌少女漫画,接受星星眼和飘飘裙,你会觉得七几年的那些少女漫作品大都很好看……

为什么我要强调“这个时期”呢,因为相隔40年连载再开的时候画风已经变成了……感受一下……

说多了都是泪……反正想看也看不到呢,先略过不提。

总之,《波族》的画风很好看!我超喜欢这种飘逸的头发+大眼睛。尤其是那个年代的少女漫画,画面充满文艺、唯美的感觉,所以也给满分3分。

最后就是情节了,没错,相对于作品的盛名,情节我只给3分,给的不高,在总分里占比较低。

我是完全空白的去翻开这套书,《波族》确实不是一套让你热血沸腾或者留有悬念、急迫的追下去看下一页的作品,它就是不疾不徐的讲着自己的故事。我陆陆续续看了一个礼拜,几度中断,曾经看到犯困……

七几年的少女漫表现手法,部分篇章有些晦涩,比如我看完“小鸟之巢”的第一反应是:搞不清作者到底想说什么啊!人物病病的,画面美美的,台词文文的,剧情懵懵的,就看个氛围……而书中收录的那3个跟“波族”无关的短篇,更是属于看完就忘、剧情无感、纯粹就是凑数的……

总之,我就抱着这种“剧情好像没有特别好看哦?”的态度,陆陆续续看完了全书,然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像有问题?我脑子不够用了,拿起第一本再从头翻一遍!好多伏笔啊!好有意思!

所以下面我主要想捋一遍书中的暗线(含剧透),看完分析以后,相信你也会想重看一遍《波族》!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我在看书以前先看了熊的视频,知道了书中收录的顺序和连载顺序是不同的,而且不论收录顺序还是连载顺序,都不是按时间顺序来的,全部是乱序!

从这两张图可以看出,熊花大力气整理了《波族传奇》的连载顺序、故事的时间顺序、以及日本各个版本《波族传奇》不同的收录顺序。

我的建议是:没看完之前,不用仔细研究了,因为看到头大也看不懂……就直接看书算了。而等看完书再回头,可以细品。

从上图可以看出,无论哪个版本,怎么排列,前4个故事都是不变的,这也是连载最早的4个故事。区别只是在于,按连载顺序先收录“银发少女”,第4个放“波族传奇”,还是把“波族传奇”挪到首位,第4个放“银发少女”。

不论是独步新版,还是以前尖端旧版的《波族传奇》,都是采用了把“波族传奇”这个故事放到卷首的排序,看完全书再翻回头来,我也觉得这个安排比较好。

因为“银发少女”虽然是连载第一话,但剧情比较弱(不重要),可以算是前传、补充,而占据了4话的“波族传奇”是前期最重要的一章,所有重要人物都在故事中登场,剧情冲突激烈,内容承前启后,并且是整个作品的转折点(在此之前都是妹妹陪着艾多加,再此之后都是亚伦陪着艾多加)。

可以说,“波族传奇”这一章架起了整个故事的骨架,后面所有的内容都是在往骨架上填充。

在故事开头,艾多加和妹妹玛丽贝尔与父母(波特捏尔男爵、男爵夫人)一家4口离开了玫瑰盛开的“波族之村”。

他们假装是从伦敦来到小镇,融入当地的社交圈,目的是想要获取新的血液。

艾多加与“父亲”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抛出一堆设定:不吸血就活不下去、不准用人类诬蔑的词“吸血鬼”称呼“波之一族”,“什么叫袭击,那是被选中成为我们的族类”……

要时刻记得假装在玻璃上有倒影,假装有心跳,假装呼吸,如果心脏被木桩刺穿会死……

比如波族只转化成年人,不选择小孩。(因为不再长大需要不停的搬家)

妹妹玛丽贝尔身体虚弱,经常贫血,总是需要喝艾多加的血,而这次物色新猎物也是为了玛丽贝尔。(感觉没有说的很清楚,有新血妹妹就能不虚弱?)

艾多加与亚伦的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了亚伦,为了最重要的妹妹玛丽贝尔(到底是什么逻辑?),他想要把亚伦转化。

为了接触亚伦,艾多加办理了转学。

亚伦非常高傲,因为他只要满18岁就能继承遗产,可以说整个小镇都是他家的。但他家的财产已经被伯父霸占,母亲卧病在床不管事,伯父伯母准备让他跟讨人厌的堂姐结婚,从而名正言顺的把持他的家产……从没人像艾多加一样对亚伦不假辞色,于是“少年,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艾多加介绍玛丽贝尔与亚伦认识,却惊讶的发现玛丽贝尔与亚伦死去的未婚妻(7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后来已经麻木了,为什么走到世界各地总能见到与玛丽贝尔长得相似的女孩?Si同志答:因为那个年代的美少女都长一个样……)

另一方面,伯爵夫人看上的猎物是年轻的医生,所以经常找机会接近。

但却因为一个角度特殊的镜子,意外被医生发现了她没有倒影,也为最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亚伦的母亲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伯父一家又虎视眈眈,亚伦脆弱之中像玛丽贝尔求婚(没见过几面呢,就因为像未婚妻?)……

玛丽贝尔不能轻易答应,只问他是否愿意一起远走——超越时间……

大雨中,伯爵夫人和医生相拥,但医生已经心存怀疑,发现她没有脉搏,用铁叉重伤了她……

然后又看到玛丽贝尔,高呼她也是吸血鬼,向她射出了银制的子弹……

玛丽贝尔就这样化为了灰烬,临死都没能再见艾多加一面,也太冤了!

看到这里我都傻了……怎么第一个故事妹妹就死了??妹妹不是重要主角吗!你是莱因哈特吗?以后全都活在回忆中?

然后爸爸和妈妈也都死了……我……一上来全家就死光了???

只剩艾多加一个人,他最后带走了亚伦,俩人一起失踪。(家产终于被伯父一家白得了ˊ_>ˋ)

这一话的最后一幕,艾多加和亚伦转学到了新的学校,也是预示了接“小鸟之巢”的剧情。

第一个故事中的主线差不多就这样,最重要就是介绍了“波族”成员艾多加一家4口,然后死了3口,转化了一个艾伦……(血亏)。

后面的内容全都是以这一段节点为核心,不断的往前推,补充倒叙内容,不断的往后推,继续艾伦和艾多加的旅程……

第二话,“波族之村”,讲述附近的贵族 格伦史密斯 在森林里打猎,不小心将玛丽贝尔当成了小鹿开枪,于是被带到了波族之村过了两夜。

在这一话中补充了很多关于“波族”的设定(如前所述,实际上这一话的连载时间在前)。

比如艾多加对玛丽贝尔的强烈感情,到了只为了玛丽贝尔而活的地步。

比如整个波族之村没有农作物,只靠种满了红玫瑰生活,没有饭只喝玫瑰汤、玫瑰茶(格伦这两天是怎么撑过去的……)。

比如“波族”吸血并不用牙齿咬破脖子真的“吸血”,只要用指尖接触就可以,过后只会有一点淤青。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转化”,确认玛丽贝尔没事,艾伦取了格伦史密斯一点血,就把他放回去了。

而从此以后,他再也找不到哪个梦幻的村庄,周围的人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只能把这一段经历记录在了日记里。

第三个故事的名字就叫“格林史密斯的日记”——是的,从标题就能看出来,正是上一个故事的延续。

格林史密斯去世以后,他留下的日记被小女儿继承。小女儿不顾家人的反对,随丈夫离开英国去往德国定居。

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战火席卷了欧洲大陆,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困苦,光活着就成了一种磨难……

丈夫出征再也没有回来,次女十几岁就去世……在看不到头的苦难中,格伦史密斯的日记里描绘的,像“桃花源”一样的故事,成了她们一种精神的寄托……

时光荏苒,格伦史密斯的小女儿,又将这本日记传给了她的孙女,也就是格伦史密斯的外曾孙——玛格丽特黑森。

注意记住这两个人, 玛格丽特黑森和她的的侄子路易斯 ,非常重要,后面要考的,敲黑板。并且这幅图里还少见的特别标注了时间是1959年3月。

侄子路易斯是玛格丽特姐姐的独子,也就是说,是格伦史密斯的曾曾孙辈。他知道了日记的故事,说他的学校里正好有一个人就叫“艾多加波特捏尔”,外貌也符合,还跑去问:“你该不会还有个妹妹叫玛丽贝尔吧?”

注意艾多加的校服,没错,翻回来看第二遍才发现,这个时候其实就是后面第三本中“小鸟之巢”的故事。

所以,剧透一点的话,“格伦史密斯的日记”这个故事其实横跨了很长的时间线,在图里应该是这样的:

从“波族之村”这个故事格伦史密斯写下日记,然后传给女儿,再传给曾外孙女,到曾外孙女长大,同时曾曾外孙在“小鸟之巢”这个故事中跟艾多加和艾伦是一个学校,再到“蓝普顿如是说”这个故事中他俩作为重要人物登场……

回头仔细看,才发现这个只有20多页的、第一次看觉得不起眼的小短篇,串起了整个故事大部分剧情的时间线……要知道,按照连载顺序,这是第三话,连前面的“波族传奇”都还没画呢!但是她的伏笔已经埋到了最后期的“小鸟之巢”和“兰普顿”!我对萩尾望都的崇拜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好感度终于蹭蹭涨了!)

第一集的第4个故事,也是实际连载的第一个故事“透明的银发少女”,具体没什么重要内容,就是小男孩遇到了漂亮的少女,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多年以后又见到了他,似乎上天冻结了她的岁月。

第二集整本的主要内容就是“玛丽贝尔与银玫瑰”,后面附加了不相干的超短篇“奇妙国度的娃娃”(只有两页)和短篇“十月的少女”。

“玛丽贝尔与银玫瑰”是全书极为重要的篇章,讲述了从艾多加和玛丽贝尔婴儿时期,到为什么会转变为波族的整个经过,包括他们父母的身份、兄弟和初恋、波族的族人和转化仪式等等,总之满满的全是干货!

艾多加和玛丽贝尔婴儿时期就被遗弃,被汉娜老奶奶捡回去抚养,此处呼应伏笔,唱的这首歌就是之前“银发少女”中的那首,左下角的村民预示了后来……

伯爵和伯爵夫人(也就是后来艾多加和玛丽贝尔表面上的父母)

伯爵等了夫人5年,直到她成人才举行仪式(因为转化过后就不会成长了)。

汉娜老奶奶亲自为伯爵夫人转化。

艾多加偶然撞见了仪式,惊觉他们都是吸血鬼,吓的跑走,但是伯爵用玛丽贝尔隐隐威胁艾多加回来。

此处呼应伏笔,在前面“波族传奇”中艾多加做噩梦,看到这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汉娜老奶奶决定不杀艾多加,10年后将他转化成波族,艾多加不能跑(仍然是妹妹威胁)。

因为非常重视艾多加,准备10年后唤醒休眠中的波长老(血液最浓)为艾多加转化。

为了保护妹妹,艾多加要求将玛丽贝尔远远的送走,送到没有吸血鬼的地方去生活。

本来艾多加应该成年后才被转化的,然而意外发生了,有村民发现了波族成员是吸血鬼,波族不得不马上撤离,临走的时候波长老提前转化了艾多加,于是,他被永远留在了14岁……

另一方面,毫不知情的玛丽贝尔无忧无虑的长大,命运般的遇到了她和艾多加的亲人……

上图左下角:艾凡斯伯爵家长子—— 奥斯华德艾凡斯(重要人物,艾多加和玛丽贝尔同父异母的兄长)

上图左上角:马丹娜,也就是奥斯华德后来的妻子

后来出现的艾凡斯家族谱就是从他俩开始的,非常重要,后面好几个故事里的人物都是他俩的后代,也算是艾多加的有血缘关系的后辈。

玛丽贝尔对奥斯华德很有好感(因为跟艾多加一样的蓝眼睛)。

而玛丽贝尔与父亲偷藏的画像里一模一样,所以奥斯华德发现了玛丽贝尔和艾多加是父亲情人的孩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妹,当初就是他母亲(正室夫人)把他俩丢弃的。

另一方面,玛丽贝尔偶遇了奥斯华德的弟弟——金发青年尤西斯,俩人一见钟情。

因为尤西斯是母亲与外遇对象的孩子,所以跟玛丽贝尔没有血缘关系……跟奥斯华德是同母异父(贵圈真乱……)

尤西斯也是老早就有伏笔了,在第一个故事“波族传奇”中,玛丽贝尔临死前闪回的画面,分别是跟艾多加一起年幼时,汉娜老奶奶,尤西斯……(毕竟是初恋嘛)

但是正室夫人,也就是奥斯华德和尤西斯的母亲,发现儿子喜欢上了丈夫情人的女儿,崩溃大闹,总之不允许他俩在一起。

尤西斯在母亲和恋人之间左右为难,最后决定自杀……艾多加一直在玛丽贝尔身边守护着她,看到这一幕想要阻止(你不管我妹妹了吗!),却被奥斯华德撞到,以为是艾多加杀了尤西斯。

奥斯华德告诉玛丽贝尔,是她最爱的哥哥艾多加杀了她的恋人尤西斯,玛丽贝尔无法相信。

而伯爵夫人在尤西斯死后非常悲痛,收养了玛丽贝尔进奥凡斯家(这是什么骚操作……)

玛丽贝尔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崩溃。

艾多加前来告别,本来是不准备带走妹妹让她跟自己一样的,最后还是没忍住,将玛丽贝尔带走了。

  ○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咸平五年辽统和二十年

 春,正月,庚子,辽主如延芳淀。

 壬寅,帝谒启圣院太宗神御殿。初,太祖,太宗每岁上元幸佛寺,然后御楼观灯。帝自毕谅阴,以启圣院太宗降诞之地,圣容在焉,前期往拜,至望夕乃幸它寺,遂为制。

 甲辰,以右仆射张齐贤为邠、宁、环、庆、泾、原、仪、渭、镇戎军经略使,判邠州,令环庆、泾原两路及永兴军驻泊兵并受齐贤节度。专为经略使自此始。

 初,庆州发兵护刍粮诣灵州,殿中丞郑文宝,素知西边山川险易,上言必为继迁所败。已而转运使陈纬果没于贼,贼进陷清远军。文宝时居母丧,即命相府召文宝,询其策略;文宝因献《河西陇右图》,且言灵州可弃。于是遗王超西讨。丁未,诏起复文宝为工部员外郎,同句当陕西随军转运使事。

 戊申,以吏部郎中田锡权句当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事。锡再掌银台,每览天下章疏,有言民饥盗起及诏敕不便者,悉条奏其事,帝对宰臣称锡为得争臣之体。

 辛酉,女真宰相伊勒希达入贡于辽。

 壬戌,环庆部署张凝袭诸蕃,焚族帐二百馀,斩首五千级,降九百馀人。

 癸亥,改命张齐贤判永兴军府兼马步军部署,罢经略使之职。

 帝谓宰相吕蒙正等曰:“朕每遇将臣,未尝不与细论利害,然未有能出奇策者。今已复春时,汲汲经营,将来犹虑不及。中书、枢密院可各述所见,具今岁防边宜如何制置,条列以闻。”

 丙寅,田锡言:“霸州、乾宁军死伤人户,又,莫州奏饿杀一十六口,沧州奏全家饿死一十七口。陛下为民父母,使百姓饿死,乃是陛下孤负百姓。宰相调燮阴阳,启导圣德,而惠泽不下流,乃是宰相孤负陛下。昔伊尹作相,耻一夫不获。今饿死人如此,所谓‘焉用彼相’。若不别进用贤臣,臣恐危乱之萌,不独在边防而在内地也。”

 以丁谓为夔州路转运副使。

 初,王均叛,朝廷调施、黔、高、溪州蛮子弟以捍贼,既而熟山川道路,反入为寇,攻州县,掠民男女入溪洞,久不能定。诏以谓为转运使,委之经制。至则命罢兵,自入溪洞,每渡水,辄减从吏卒,比至巢,自从者不过三二人。蛮人服其恩信,皆大喜,其首领田彦伊以下遂出迎谒,以牛酒劳谓。谓留,与之饮食,欢甚,喻以祸福,且言赦不杀,彦伊等感泣,愿世奉贡。谓要与俱至夔州,每渡水,亦使之减所从蛮人,如谓入时。及馆,谓与之锦袍、银帛有差,盛具燕之,蛮酋皆大悦。比数日,请归不许,而遇之益厚。间使人谓之曰:“公欲得所掠汉民男女,若等诚能自请归之,公必喜,遣若去矣。”蛮酋乃请归所掠汉民男女,谓与之约,每归一人,与绢一匹,于是凡得万馀人。及归,又自临送之,蛮酋皆感泣辞诀,乃作誓刻石柱,立境上。

 谓度峡内至荆南,宜备蛮险厄之地,悉置寨,籍居人使自守,有事则皆会御贼,无事则散归田里,留守望者数人而已。又以忠、万等州兵食不能自给,乃置忠、万等州营于夔州,使其军就食,有事则归于其州。峡之诸州,施尤近蛮,食尝不足而道狭难馈,有盐井之利而亦难致,故售者少。谓乃度巫山县,每三十里置铺,铺置卒三十人,使往者负粟以次达施州,迓者负盐以次达巫山。凡商人之得盐巫山者,比得之它州减劳费半,乃令欲巫山盐者,皆入粟于施州,于是施州得粟与它州等。诏特迁谓户部员外郎。

 时溪蛮别种有入寇者,谓遣彦伊等帅其徒讨击,且出兵援之,凡擒生蛮八百六十,得所掠汉口四百馀。复上言:“黔南蛮族多善马,请置馆犒给缗帛,岁收市之。”凡谓所经画,其后皆不能变。

 二月,京城衢巷狭隘,诏右侍禁、閤门祗候谢德权督广之。德权既受诏,先撤贵要邸舍,群议纷然。有诏止之;德权面请曰:“今沮事者皆权豪辈,吝僦屋资耳,非有它也。臣死不敢奉诏。”帝不得已从之。德权因条上衢巷广袤及禁鼓昏晓,皆复长安旧制。乃诏开封府街司约远近置籍立表,令民自今无复侵占。

 癸酉,诏曰:“比司帑廪者多收羡馀以为课绩,益出纳之际,有所重轻,此可责而不可奖也。宜令有司严加戒励,无使复然。”三司言衣库副使焦守节监香药榷易院,岁增入十馀万,当迁閤门副使。帝谓辅臣曰:“守节缘财利羡馀而迁横行,何以劝边陲效命者!”止以为宫苑副使。

 孙全照至绥州,言筑城非便,朝论亦多异同。丁丑,诏知天雄军钱若水与并代钤辖陈兴乘传详度之。

 女真遣其子朝于辽。

 乙酉,诏:“边士疾病战没者,冬春衣听给其家。”

 己丑,以王汉忠为邠宁、环庆路都部署,李允正为钤辖。

 三月,李继迁大集蕃部攻陷灵州,知州、内客省使、顺州团练使裴济死之。济在灵州凡二年,谋缉八镇,兴屯田之利,民甚赖焉。及被围,饷道断绝,济刺指血染奏求救,大军讫不至,城遂陷。继迁以州为西平府,寻居之。戊申,事闻,宰相等上表待罪,诏慰谕之。

 己酉,以王超为永兴军驻泊都部署,石普副之;徙康继英为庆州驻泊钤辖,与西南沿边迭为应援;秦翰为环庆、泾原两路钤辖,与王汉忠、李允正同其事,备继迁之侵轶也。

 甲寅,辽遣北府宰相萧继远等率师南下。

 己未,亲试礼部举人,得进士益都王曾以下三十八人,《九经》诸科百八十一人,并赐及第。

 先是命吏部侍郎陈恕知贡举,恕所取士甚少,以王曾为首。及是糊名考校,曾复得甲科。恕叹曰:“曾,名世才也,吾得曾,不愧知人矣。”或谓曾曰:“状元一生吃著不尽。”曾正色答曰:“平生之志,不在温饱!”

 壬戌,辽主如鸳鸯泺。

 夏,四月,丙寅朔,辽文班太保达哩斯与南军战于梁门,旋遣南京统军使萧达兰攻泰州,先后告捷,未几,引还。

 钱若水上言:“绥州自赐赵保忠以来,户口凋残,今欲复城之,用工计百馀万,又须广屯戍兵,倍于曩日。刍粮之给,全仰河东,其地隔越黄河及大、小铁碣二山,又城下有无定河,缓急用师,输送艰阻。且其地无险,若修葺未备,蕃寇奔冲,则难于固守。况此州城邑焚毁,无尺椽片瓦,所过山林,材木匮乏,乞罢其役。”若水复诣阙面陈其事,帝甚嘉纳。初,若水率众过河,分布军伍,咸有节制,深为戍将所伏。帝知之,谓左右曰:“若水儒臣中知兵者也。”

 壬申,诏:“陕西民挽送缘边刍粮者,赐租之半。”

 癸酉,命田锡以本官兼侍御史知杂事,仍遣中使谕旨曰:“知杂之任,朝廷甚难其人,故以命卿。仍不妨徐徐撰述,或有所见,即具奏闻。”

 命北边经度方田以限敌骑。

 田锡请命“审官院检前后中书答刂子,应三院御史二十一人,中曾有贪猥过犯者,不得令在宪秩,可改授它官;其有清严勤干者,不得令在外官,诏归本职。”

 五月,庚子,减河北冗官。

 癸卯,置宪州。

 代州进士李光辅,善击剑,诣阙,帝曰:“若奖用之,民悉好剑矣。”遣还。

 乙巳,判三司催欠司杨覃上蠲放天下逋欠计八百万,请付史馆;从之。

 丙午,以王显为河阳三城节度使。

 庚戌,指挥使马翰请揖捕在京群贼。帝谓辅臣曰:“朕尹京日,闻翰以缉贼为名,乃有三害:都市豪民惧其纠察,常厚赂之,一也,每获贼赃,量以当死之数送官,馀悉入己,二也;常蓄无赖十馀辈,侦察扰人,三也。顾其事未彰败,不欲去之。自今捕贼止委开封府,勿使翰复预其事。”

 是月,选河南民丁为兵。西北边屡请益兵,辅臣请以河北强壮充选,帝曰:“初置强壮,尝谕以永不充军。”吕蒙正曰:“阙兵非取于民,不可得也。”乃于河南籍丁壮为之。侍御史知杂田锡上言:“点集乡兵,人情不安,实伤和气。”

 六月,以陈若拙为工部郎中,知处州。若拙自京东转运使被召,时三司使缺,若拙自谓得之,及至,授刑部郎中,知潭州。若拙大失望,因对,固辞,且言尝任三司判官及转运使,今守湖外,反类责降;又言父母年老,不愿远适。帝曰:“潭州大藩,朕为方面择人,所委不在转运使下。辅相旧臣,固亦有出典大藩者。”若拙恳请不已,乃追新受告敕而有此命。

 帝谓宰臣曰:“士大夫操修,必须名实相副。颇闻若拙有能干,特迁秩委以大藩,而贪进择禄如此,固当谴降。朕之用人,岂以亲疏为间,苟能尽瘁奉公,有所植立,何患名位之不至也!”

 癸酉,李继迁复以二万骑进围麟州;诏发并、代、石、隰州兵援之。

 乙亥,以王超为定州路驻泊行营都部署,王继忠副之,入内都知韩守英为钤辖。

 己卯,以知枢密院事周莹为永清军节度使,充高阳关都部署。

 乙酉,诏益兵八千分屯环庆、泾原。

 李继迁率众二万攻麟州,四面负板薄城者五日。知州、閤门祗候卫居实,屡出奇兵突战,及募勇士缒城潜往击贼,贼皆披靡,自相蹂践,杀伤万馀人。丁丑,继迁拔寨遁去。

 帝对辅臣于便殿,出《河北东路地图》,指山川要害曰:“契丹入钞,滨、棣之民颇失农业。今冬若再来,朕必过邢、洺之北,驱逐出境,以安生聚。”吕蒙正等咸请精选将帅,责其成效,车驾毋劳自行。帝曰:“若此,卿等宜各画必然之策以闻。”

 壬辰,帝始闻麟州之捷,以卫居实为供备库使,通判以下并进秩。

 秋,七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丙申,以邓州观察使钱若水为并代经略使,判并州。帝新用儒将,未欲使兼都部署之名,而其任实同也。

 丁酉,辽以邢抱朴为南院枢密使。

 己亥,保静节度使王汉忠,坐西讨违诏无功,责左屯卫上将军。逾月,出知襄州,未上,遽暴疾卒。帝甚悼惜之,诏赠太尉,命中使护丧事。

 汉忠深沉有识略,轻财好施,宾礼儒士,居常读书,手不释卷,以是自矜尚,故群帅不悦之。殿直安守忠、郑怀德,皆乘驿诣边受事,汉忠待之不厚,遂相与捃摭汉忠密事以闻。汉忠黜死,二人之力居多。怀德、守忠,皆襄邸攀附者也。

 乙卯,募河北丁壮。

 丙辰,遣使赍诏就终南山召种放赴阙,仍赐绢百匹,钱十万,以张齐贤复条上放操行,请加旌赏故也。

 壬戌,辽大林砦使王昭敏等来降。

 八月,群臣三表上尊号,不允。

 丙子,沙州将曹宗寿杀其节度使曹延禄而代之,遣使入贡。以宗寿为归义军节度使。

 九月,癸巳朔,辽主谒显陵。

 先是麟、府屯重兵,皆河东输饷,虽地里甚迩,而限以长河,土人利于河东民罕,至则刍粟增价。帝尝访使边者,言河广才数十步;乙未,诏转运使郑文宝于定羌军、府州河上经度造桥梁,人以为便。

 戊申,种放以幅巾入见于崇政殿,命坐,询以政事。放曰:“明王之治,爱民而已,惟徐而化之。”即日,授左司谏、直昭文馆,赐冠带、袍笏,馆于都亭驿,太官供膳。己酉,放表辞恩命,帝令宰臣召问之;又知放与陈尧叟游旧,令谕旨。放言:“主上虚怀待士如此,放固不敢以羁束为念。”宰臣以闻,诏遂不许其让,居数日,复召见,赐绯衣、象笏、犀带、银鱼及御制五言诗,又赐昭庆坊第一区。

 冬,十月,癸亥朔,辽主至自显陵。

 丁亥,向敏中罢为户部侍郎,张齐贤责授太常卿、分司西京。

 先是左领军卫将军薛惟吉妻柴氏,无子,早寡,欲改适齐贤。惟吉子安上诉其事,下御史台,鞫得齐贤定娶柴氏状。柴因上书讼敏中违诏贱买惟吉故第,又尝求娶己不许。帝问敏中,敏中言实买安上居第,近丧妻,不复议姻,未尝求婚于柴也。盐铁使王嗣宗素忌敏中,因入对,言:“敏中议娶王承衍女弟已定。”帝恶其不直,遂罢相。翰林学士宋白尝就敏中假金,不与,及草制,力诋之,有云:“对朕食言,为臣自昧。”敏中读之泣下。

 田锡言:“访闻密院、中书,政出吏胥之手。吏胥行遗,只检旧例,无旧例则不行;枢相商议,别无远谋,无远谋则多失。失于边计者,去年失清远军,今年失灵州。失于邦计者,不知府库有无,不知仓廪虚实。戎夷深入,则请大驾亲征;将帅无功,则取圣慈裁断。所以仓廪虚盈,过不在密院;边防动静,事不属中书。因此相承,浸已成例。圣恩若且任用,则不失享富贵;圣旨若令罢免,则不过归班行。昔汉之三公,罢免则放之归农,诛戮则赐其自尽。其任用既重,则黜责非轻,操国柄者所以不敢不用心,持兵权者所以不敢不尽节。今则不然,臣下得优逸而君上但焦劳,故阴阳不顺,水旱不调,法令滋章,盗贼多起。尚率京城父老,上章请加尊号,赖圣君英睿,力断来表。由是见宰相以甘言佞上求圣知,以国计军机非己任,盖自来任重责轻之所致也。今帑藏无馀财,仓廪无积粟,但急备边之用,不思经国之谋,地愈荒而黎民愈贫,事弥繁而资货弥少。官吏救过不暇,若加以水旱之灾,乘以戎夷之患,不知在庙堂者用何智略,总军兵者作何筹谋!望陛下听臣所奏,赏罚二柄,不必一一问中书,通变万机,不必一一由密院;然后辨认谗谤,察访忠良,速究危乱之萌,则天下幸甚!”

 十一月,壬辰朔,诏麟州给复一年。

 癸巳,命度支员外郎李士衡、閤门祗候李溥诣陕西诸州增酒榷课。自是岁益钱二十五万。

 辛丑,享太庙。壬寅,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除天下逋负钱粮。

 丁未,白州民黄受百馀岁,赐粟帛。未几,复赐京城百岁老人祝道嵒爵一级。

 己酉,封皇子元祐为信国公。

 癸丑,以职方员外郎乐史直史馆。史年七十馀,帝嘉其筋力不衰,且笃学著书,故授以旧职。史与其子黄目俱直史馆,时人荣之。

 庚申,河阳节度判官清池张知白上疏曰:“臣闻《周礼》秋官主刑。《月令》孟秋中气之后,则命有司缮囹圄,具桎梏,断薄刑,决小罪。秋分则申严百刑,斩杀必当,无留有罪。此并顺上天行肃杀之令也。今命使决狱,多不拘于此时,或在三春,或在九夏,虽勤恤庶狱,虑有滞留,其如未顺四时之令何!欲望自今除盛夏仍旧降诏恤刑外,每岁自孟秋中气后、秋分前,遴选周行,分道决狱。如此,则顺天行刑,万务必义。

 “臣又闻先王垂训,重德教而轻刑罚。今法令之文,为时所尚,自中及外,由刑法而进者甚众,虽有循良之吏,亦改节而务刑名。臣愚以为刑法者为治之具,不可以独任,必参之以德教,然后可以言善治。

 “臣又闻圣人之居守文之运者,将欲清化源,在乎正儒术。古之学者,简而有限,其道粹而有益;今之学者,其书无涯,其道非一,是故学弥多,性弥乱。今为进士之学者,经、史、子、集也。有司之所取者,诗、赋、策、论也。五常六艺之意,不遑探讨,其所习泛滥而无著,非徒不得专一,又使害生其中。若明行制令,大立程式,每至命题考试,主典籍而参以正史,至于诸子之书,必须辅于经、合于道者取之,过此并斥而不用,然后先策论,后诗赋,责治道之大体,舍声病之小疵。如是,则进士所习之书简,所学之文正,而成化之治兴矣。”帝览而嘉之,召知白赴阙,试舍人院,除左正言。

 十二月,癸未,迁麟州内属人于楼烦。

 田锡言:“陛下纂位五年,储闱未建,恐开窥觎之端,宜思重谨之义。”

 辽奚王府五帐六节度献七金山、土河川地,辽主赐以金币。

 是岁,辽放进士刑祥等六人。

 咸平六年辽统和二十一年

 春,正月,辽主如鸳鸯泺。

 二月,己卯,遣使赈京东、西、淮南水灾。

 六谷酋长巴勒结遣蕃官来贡,表言:“感朝廷恩信,愤继迁倔强,已集骑兵六万,乞会王师,收复灵州。”帝曰:“继迁每来寇边,军出则遁。使六谷部族近寨捍御,与官军合,亦国家之利也。”诏许之。庚辰,以巴勒结为朔方军节度、灵州西面都巡检使。

 三月,辛卯朔,田锡曰:“去秋以来,霖雨作沴,近畿诸处水潦为灾,虽为检覆灾伤,乃是虚名,即行赈贷,且非实事。又,国家为阙兵备边,遂于曹、单、宋、亳、陈、蔡、汝、颍之间扌柬选强壮,得五七万人。始降指挥,只令在本城防守,及至奏闻都数,即并押赴京师。失信如此,下民宁无怨望!古者民为邦本,食为民天,今国家取壮丁为兵,已失邦本,以灾伤去食,宁有民天!五七万人并离农亩,灾沴之馀,寇盗若起,适足为外敌之利耳。”

 壬辰,辽主诏修日历官无书细事。

 左司谏、直昭文馆种放再表乞暂还山,许之。丙午,特授起居舍人。将行,宴饯于龙图阁,又诏三馆、秘阁官宴饯于琼林苑,帝赐七言诗三章,在坐皆赋。

 夏,四月,置河东神锐、神虎军共万三千馀人,立指挥,常加训习。

 乙丑,女真遣使贡于辽。

 庚午,徙知益州马知节知延州,兼鄜延驻泊部署。知节在成都,有讼龙骑卒谋变者,株引千数,知节密捕其党,案实,止诛为魁者七人。自乾德平蜀,每岁上供纨绮万计,籍里民部舟递运,沉覆殆半,多破产以偿。知节请择廷臣省吏二十人,凡舟二十艘为一纲,以二人主之,三岁一代而较其课,自是鲜有败者。承寇乱之后,戢兵抚俗,甚著威惠。然嫉恶太过,兵民有犯,多徙配它境,人颇怨惧。朝议务安远俗,恐知节不协蜀人之情,以其素有武干,故移守西边,仍手诏谕以委属之意。

 旧制,士庶家僮仆有犯,或私黥其面。帝以今之僮使本佣雇良民,癸酉,诏:“有盗主财五贯以上,杖脊、黥面、配牢城;十贯以上奏裁,勿得私黥涅之。”

 乙亥,参知政事王钦若上言:“桂州通判、太常博士王佑之,近丁母忧才逾月,连进五状,皆匪机宜;殊忘哀戚之容,苟怀进动之意。望加黜责,以勖有位。”诏削佑之三任,配隶郴州,仍令御史台榜朝堂告谕。

 李继迁寇洪德砦,蕃官庆香等击走之。以庆香等领刺史。

 丙子,辽遣南府宰相耶律诺衮、南京统军使萧达兰进攻定州,行营都部署王超先发步兵千五百人逆战于望都县,杀戮甚众。副部署、云州观察使开封王继忠与诺衮等战康邨,自日昳至乙夜,敌势小却。迟明,复战,辽人悉众攻东偏,出阵后焚绝粮道。继忠率麾下跃马驰赴,素炫仪服,辽人识之,围数十重,士皆重创,殊死战,且战且行,旁西山而北,至白城,力不能支,遂就擒。超等即引兵还定州,遗使上闻。

 左卫上将军信国公元祐,孝恪敏悟,帝所钟爱。及被病,司天言月犯前星庶子星;帝忧之,屡设斋醮祈禳。是日卒,才九岁,追封周王,谥悼献。后十五日,皇子生两月者亦不育,帝乃取宗室子,养之宫中。

 成都阙守,朝议难其人。帝以知永兴军府张咏前在蜀,为政明肃,勤于安集,远民便之,甲申,加咏刑部侍郎,充枢密直学士,知益州。民闻咏再至,皆鼓舞相庆。

 五月,辛卯,定州部署王超言辽师出境。

 甲午,太白昼见。

 乙未,以田锡为左谏议大夫,仍遣中使谕锡曰:“第安心著述,必无差出。欲升殿者听先奏。”

 帝闻王继忠战死,丁酉,赠大同军节度使兼侍中,官其三子,皆加等。继忠既擒,见辽主于炭山,太后知其才,授户部使,兼赐妻室;继忠亦自激昂,为辽尽力。

 辛亥,录望都战殁将士子孙。

 望都失利,帝语近臣曰:“用兵固有胜败,然此战颇闻有临阵公然不护主帅,引众先遁者。若不推穷,何以惩后!”乃命宫苑使刘承珪、供备库副使李允则驰驿案问。癸丑,镇州副部署李福,坐削籍流封州;拱圣都指挥使王升,决杖配隶琼州。因降诏戒励诸路将帅。

 李继迁攻西蕃,取西凉府。都首领巴勒结伪降,继迁受之不疑。巴勒结遽集六谷蕃部及结隆族合击之,继迁大败,中流矢,奔还灵州。丁巳。继迁死,其子德明遣使告于辽。

 六月,己未朔,御便殿,出阵图示辅臣,并授诸将方略:“令镇、定、高阳三路兵悉会定州,夹唐河为大阵,量寇远近,出军树栅,寇来,坚守勿逐,俟信宿寇疲,则鸣鼓挑战,勿离队伍,贵持重,而敌骑无以驰突也。又分兵出三路,以六千骑屯威虏军,魏能、白守素、张锐领之;五千骑屯保州,杨延朗、张延禧、李怀岊领之;五千骑屯北平寨,田敏、张凝、石延福领之,以当贼锋。始至,勿与斗,待其气衰,背城挑战,使其奔命不暇。若契丹南越保州与大军遇,则令威虏之师与延朗会,使其腹背受敌,乘便掩杀。若契丹不攻定州,纵轶南侵,则复会北平田敏合势入北界,邀其辎重,令雄、霸、破虏已来互为应援。又命孙全照、王德钧、裴自荣领兵八千屯宁边军,李重贵、赵守伦、张继旻领兵五千屯邢州,扼东西路,敌将遁,则令定州大军与三路骑兵会击之。”其它选用,悉皆类此。初,冯拯建议,谓备边之要,当扼险以制敌之冲,若于保州、威虏间依徐、鲍河为阵,其形势可以取胜。至是帝多采用其议云。

 丁卯,诏:“命官流窜岭南者,给缗钱归葬。”

 丰州瓦窑没剂、加罗、昧克等族以兵济河击李德明,败之。

 丁丑,陇山西首领秃逋等贡马,愿附大兵击败。

 己卯,辽赠李继迁尚书令,遣西上閤门使丁振吊慰。

 辛巳,党项入贡于辽。乙酉,准布诸部附辽。

 以定州蒲阴县当高阳关会兵路,诏葺其城。供奉官、閤门祗候谢德权,兼掌其事,一日,乘传诣阙求对,言:“沿边民庶多挈族入城居止。前岁契丹入境,傅潜闭垒自固,康保裔被擒,王师未有胜捷。臣以为今岁必复入寇,兵聚一处,尤非利便。愿速分戍镇、定、高阳三路,天雄城壁阔远,请急诏蹙之,仍葺澶州北城,浚德清军隍堑,以为豫备。”帝变色曰:“此大事,非尔所当言。”德权曰:“臣蒙恩驱策,冒万死求见,原陛下留意。臣实滤蒲阴工作未讫,敌必暴至。”帝慰遣之。既而辽人果围蒲阴。

 先是三司各置使局,不相总统,彼此自求充济,以促办为务。至于出纳移用,均会有无,则专吝封执,动相违戾,或交摭利病以邀功希进。哗言日闻于上,帝颇烦亲决,文符互出,莫知适从。丁亥,始并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使,命权知开封府寇准为兵部侍郎,充三司使。复置盐铁、度支、户部副使,以卞衮领盐铁,查道领度支,林特领户部。判使非奏事及有所更张,则止署按检,馀皆本部副使判官主之。三司副使自是始预内朝。

 以吏部侍郎陈恕为尚书左丞,知开封府。恕在三司,前后逾十数年,利病条例,多所改创。其徙官也,尝荐寇准可用。及准为三司,即检其前后所改创事类为方册,其晓谕榜帖,悉以新版别书,赍诣恕第请署,恕一一为署之,不复辞,准拜谢去。故三司多循恕旧贯自准始。

青年男女相爱,用食物表达思念之情,古已有之。《诗经》中,就有“抛梅子”、“抛木瓜”的记载。古时男女青年于夏季果熟之际,聚会林中,互相抛掷梅子、木瓜选择情人。唐·王维《相思》诗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则是汉族男女相爱,以赠红豆作爱情信物的明证。时至当代,仍不乏其例。所不同的是,寄物寓情,非比当初,如赠金戒指等。但追根朔源,又以现在部分民族以食物来求爱,别具古趣。

景颇族

传树叶情书,是云南景颇族表达爱情的通信方式。景颇族的小伙子一当爱上某家姑娘时,就用一片栗树的树叶包上树根、大蒜、辣椒、火柴丝送给意中人。栗树叶表示有许多知心话,要给姑娘说。树根表示思念爱慕姑娘。大蒜表示愿与姑娘结成良缘。辣椒表示自己忠贞炽热的爱。火柴丝表示自己态度之坚决。姑娘接到“情书”后,如同意即将原物退回。如需考虑,则加上奶浆草。如不同意,则加上木炭以示反感。当小伙子接到要考虑的“回信”后,又摘下两片嫩栗树叶,面对面合在一起,加上包谷、谷子、豆子,再次表示愿跟姑娘成家立业,共同生活。经过多次联络,如姑娘答应这门亲事,即收下“信件”,以烟草回赠;如不同意,便把栗树叶背合在一起送还小伙子。当男女双方恋爱成熟时,如遇父母反对,姑娘则以树叶包上含羞草、刺、火药等寄与小伙子;若男方要私约女子逃婚,便以 树叶包上蕨菜尖送与女方,女方同意,便加上茅草送回。

赠芭蕉叶包,是云南景颇族表达爱情的另一种方式。当小伙子相中某一姑娘时便用彩线扎一个芭蕉包送姑娘。若包内夹有沙枝、野芥子叶等树叶,则表示对爱情坚贞不渝,姑娘如同意,常以此为骄傲。如不同意,则退回。

僳僳族

生活在云南陇川和盈江县的僳僳族,男女求爱时,采用“来苏”表达思想之情。“来苏”是用芭蕉叶包上两小节长短一致的茅草,表示你我差不多,一个大蒜,表示愿结为一体;一枚槟榔,表示让你含在口中,草烟,然后包上同样内容的“来苏”,外加芫荽,表示愿和你相好,用白线表示自己是洁白的,如不同意,则把相合的树叶背过来,外加一块木炭。完全拒绝,则加一节辣子,原物退回男方。

文帕寨彝族

云南镇沅县文帕寨彝族支系香堂人,从男女互相追求相爱开幕始,以物寄颇富诗意。如无字情书即是一例。当小伙子与姑娘见面相识后,如姑娘对小伙子的求爱表示同意时,就用芭蕉叶包上一个小把盐巴,托人带给小伙子。小伙子一旦见到此盐巴,高兴得手舞足蹈,于是就带上定婚礼物到姑娘家去喝定婚酒。因为,绿色的芭蕉叶表示他俩年轻的生命和青春,盐巴表示姑娘对追求她的小伙子有缘法、有感情,姑娘的父母对他们的婚事很喜欢。反之,如果姑娘不同意,就用纸或芭蕉叶包上一只苍蝇寄给对方。

独龙族

“搭弓”是云南怒江州独龙族以信物定情的方式。“搭弓”由男青年以藤篾编织而成。约15厘米大小,扁圆形,制作精巧,美观别致。当男青年相中一姑娘后,即在夜深人静时,用“搭弓”装上食品,挂在姑娘家门口,姑娘据“搭弓”的编制风格,猜度其人,若也有情意,即将它挎在身上,作为已有了对象的凭证。反之,则原物挂回原处,让男方取回。

苗族

赠糯米饭,则是流行于云南苗族的传情方式。当姑娘一旦相中某一男青年时,为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便主动送给意中人一包糯米饭,数量越多,表示爱情越深挚。如男方亦有情,便欣然收下,禀报父母,托媒人提亲。

婚恋习俗:

云南是全国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各个民族的婚恋习俗世代相沿,各有特色,形成了一道绚丽的人文景观……

“丢包”、“卖鸡肉”觅偶

“丢包”,傣语称为“端麻管”,是傣族青年男女喜爱的一种传统的娱乐和体育活动,更是一种觅偶的独特方式。每当傣历新年“泼水节”来临之际,各村寨“小卜哨”(姑娘)便穿上节日盛装,带上自己精心用花布拼制的一种四角菱形布包(内装棉籽,角上缀有约五寸长短的丝线束或花边,它有一条一尺多长的提绳,供丢包时握绳甩掷),汇集到约定的广场、寨边的草坪或椿树下集中。“小卜冒”(小伙子)这时也从各村寨赶来参加这一盛会。男方由未婚的男青年组织的“乃冒”带领,女方也由未婚的“乃哨”带领,男女双方各为一队,相对而立,中间相距20-30米。双方含情脉脉相互对视片刻后,姑娘便手握花包提绳轻甩几圈,再“嗖”地向小伙子甩去,开始时只是漫无目的地乱甩。见花包飞来,小伙子便争相抢接,接住的便欢呼雀跃,接不住的便得给丢包的姑娘献鲜花或有纪念性的礼物。小伙子得到花包后,也仿效姑娘的动作,轻甩几圈又将花包掷出,让姑娘们去抢接,未接住包的姑娘,得向掷包的小伙子敬献一朵鲜花。如此你丢我接我丢你接地丢到一定时候,便进入实质性的高潮,即开始相互物色对象了!于是,心有灵犀的青年男女便开始相互结对丢包。这时候,花包已成为传递感情的使者,带着情与爱飞向对方:姑娘若看中了某个小伙子,便将花包丢给他,小伙子若接住了,就表示他也喜欢这位姑娘,于是两人便对丢起来,两人对丢一段时间后,姑娘忽然把包丢得又高又远,会心的小伙子就假装接不住包,然后跑到姑娘面前“认输”,并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献给姑娘,然后两人便悄然离开丢包现场,隐于树木之中或溪泉岸边相互倾诉爱慕之情,最终成为情侣。小小的花包,不知为多少的傣族青年男女牵线、搭桥,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傣族觅偶的另一种方式是“卖鸡肉”。每当傣历新年泼水节或其他节日来临之际,姑娘们便把自家的肥鸡杀了,把鸡肉清炖煮熟后,放上香茅草、姜、葱、蒜、青辣椒等调料,盛在小盒里摆到场坝上去卖,等待自己喜欢的小伙子来买。如果来卖鸡肉的小姑娘不称心,就会要高价,小伙子就会知趣地走开;如果是不明此中“奥秘”的外地旅客来买,往往不是遭姑娘的白眼、冷遇,就是姑娘开出“天价”让对方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是姑娘看中的小伙子来买,情况就完全大不相同了,当两人含情脉脉的目光相触后,姑娘便会羞怯地低下头来。小伙子便用这样的“开场白”来“投石问路”:“农呃农(妹妹),你做的鸡肉怎么这样香呀?放的是凤凰山上的青辣椒,孔雀湖里的盐巴,芳香园里的香茅草吧?是不是有客人预先定做的?”姑娘便答道:“岩龙(哥哥)呃,我这盒鸡肉放的是最普通的香茅草、最普通的盐巴和青辣椒,只不过是加上了我一颗炽热的心罢了。如果岩龙不嫌弃的话,就请来尝尝吧!”姑娘说完,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藏在身后的小凳子拿出来,请小伙子坐在身旁。小伙子这时若有意于姑娘了,就会说:“我们傣家有句俗话说‘一起抬才轻,一起吃才甜’。最好我们俩一起吃,鸡肉才会有味道。”为了方便说话,避开众人耳目,姑娘便会接着说:“岩龙呃!我们傣家还有句俗话说:‘放开来吃才香甜,放开来做才利索’。这里人多嘴杂,干脆我们抬到林子里去吃,那里又凉爽、又安静。”于是,两人就搬上凳子、端着鸡肉,走向树林深处去相互倾诉彼此的爱慕之情……。

树叶情书

云南的景颇族,多居于深山之中,历史上由于文化落后,识文断字的人寥若晨星,故景颇族青年男女恋爱时,就常用树叶作为“情书”,一封“信”里有几种,甚至十多种树叶,每一片树叶都有其特定的含义,但有的叶子的含义,只有通信的男女双方才知道。当“写信人”要想向对方传递自己的深情时,便把一片片树叶按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把它们依先后次序排列好后,用布包好,最后用彩线捆扎,托人送给对方。对方打开布包,依次拿起这些树叶来一片片看,树叶看完,“信”也读完了。景颇族树叶的叶语为:蕨叶表示“我想念你”;拨叶表示“我真心爱你”;黄花叶表示“希望能见到你”;独芭蔗叶表示“认识你很幸福”……等等而捆扎树叶信的彩线也能表示某种特定的意思,例如:白线表示“我是洁白无瑕的”;红线表示“我的心最好”;若捆扎线有两个结头在一边又结得很牢实,这是表示“我们两个永远一条心”……等等。如今,随着时代和生活的巨变,景颇族已有了文化,甚至还产生了一些作家,已大多不用树叶当情书了。但有些青年男女在相互思慕的时候,不由想起这古老的习俗,仍喜欢用这种古老而又浪漫的“树叶情书”来传递彼此的心声,用树叶来做他们的爱情信物。

兰花烟传情

在僳僳族山寨,几乎每户院中都栽有兰花烟树,并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很久以前,一对僳僳族青年男女相爱,但因双方父母反对而被活活拆散,姑娘含冤自尽。小伙子闻讯悲痛欲绝,前往姑娘墓地祭奠时,发现坟上长出一棵开着白花的小树,他采了一片树叶含在嘴中,但觉清香、甘美异常。消息传开后,人们都采下这种树的叶子晒干,卷成烟卷,点火抽烟,其味比咀嚼更香。于是,人们便把这种树移栽到家园,精心栽培,并将这种树叶做成的烟称为兰花烟,僳僳族男子和老年妇女都喜欢抽它。在僳僳山寨,青年男子在择偶求爱时,都很庄重地在腰间装上兰花烟的花烟包,若看中哪位姑娘了,便将装有兰花烟的花烟包解下来送给她;姑娘若觉得对方不中意,便会委婉拒绝;若中意了,就会接住花烟包,并将自己的花烟包回送对方,以此“定情”。花烟包,就是这样成为僳僳族青年男女之间的一种爱情的信物。

“抹锅灰”与“打媒人”

云南的布朗族男青年到20岁前便开始“串姑娘”:一声口哨,全寨的小伙子便集中起来,结队前往。姑娘们听到口哨声后,也都汇集到一户房屋宽敞的人家,把火塘烧旺,并把手伸到锅底抹一下藏在身后,小伙子一进门,就一个个都被抹上一脸黑,大家相互对望都哄笑不止。洗去锅灰后,大家便围坐在火塘边,在悠扬的三弦声中男女双方对唱,通过含蓄诙谐的对歌,男女双方进行各方面的了解,如果一对男女青年通过对歌恋爱成功了,便会回去和父母商量,男方家庭自会请媒人去说亲。说亲是隆重的,媒人要穿戴一新,挑上米、酒、肉等礼物,堂而皇之地前往。进了女方的家门,姑娘既高兴又害羞,但这时她必须装作恼怒的样子,拿起一根棍子去打媒人的脚,但这是假打,棍子只打在地上,她打一下,媒人就跳一下,惹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有如演了一场喜剧。过一会,父母就会出面假装责备女儿不懂事,姑娘也就此收棍退场。媒人则被请到火塘边,主客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酒至半酣,主客引吭高歌,欢声笑语不断。到举行婚礼这一天,全寨男女青年都要来贺喜,他们敲着象脚鼓,弹着小三弦,载歌载舞,欢笑之声不绝。新郎的父亲,便备好酒肉招待客人,特别是牵线的媒人,这时更受到新郎新娘的分外尊敬。

无言的谈情求婚

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境内,除主体是白族外,还有另一人数众多的少数民族——彝族,由于两族共居一地,天长日久,乡风民俗相互影响、渗透,从而形成了两个民族相近、相似的婚恋习俗:无言的谈情和无声的求婚。

在鹤庆、剑川山区的白族人家,正屋中都设有火塘,是接待客人和全家议事的地方。每当阴雨和风雪天,热恋的青年男女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些痴情的小伙子往往就会主动到姑娘家去“访恋”。客人来了,主人家便会拿出烟,酒或瓜果招待客人,“访恋”者便会主动谢绝一切热情的招待,这是暗示:本人之意不在吃喝,在乎你家姑娘也!此举使主人家明白客人来意,便会找各种借口主动离去,把火塘让给这对热恋中的情人。因为是在家里多有不便,也不能在野外相互唱山歌,亦不宜用哥呀妹呀死呀活呀的话语来表达情意,于是他们便用彼此都能心领神会的“物语”进行无言的感情交流。这时,姑娘会借故加柴添火,两手各持两节柴薪并排放入火塘,这个动作如果用山歌来表达的话,意即为:“盼星盼月盼哥来,好比火塘盼干柴;火塘无柴如冰坑,哥到妹家暖心怀。”小伙子自然能“读”懂这种“物语”,便把自己右手的手指伸直并为梅花形,手心面向火塘伸向对方,意即为:“山崖顶上红牡丹,花红叶绿香又香,想把牡丹移家种,只怕种花人心不甘。”这是小伙子向姑娘求婚来了,他借“物语”来试探姑娘及家庭对此的态度。姑娘羞红了脸,便会羞答答拿起夹火的竹筷,上端并拢,下端分开,以此向对方交心,这动作意即为:“花恋蜂来蜂恋花,种花人爱蜂也爱花;只要蜂莫乱采花,牡丹随蜂移你家”。若小伙子送给姑娘一束用青藤缠扎的茶花,意即为:“好花鲜来好花鲜,好花开在河那边;有心采朵好花戴,河又宽来水又深”。若姑娘用双手接过花束摘下一朵插于发间,并献给对方一杯装有橄榄的香茶,意即为:“蜜蜂采花飞千山,不怕艰险靠心坚;只要郎心合妹意,翅膀变作摆渡船。”若姑娘虽爱着对方但又怕遭人非议,小伙子便会从火塘中选出三根燃着的柴枝,按品字形插在火塘边上以示鼓励,意即为:“罗汉前边点对蜡,观音面前点盏灯,大风吹来火灭了,罗汉伸手摸观音,神仙也有情和爱,怕谁来嚼烂舌根?”姑娘得到鼓励,坚定了爱情的信念,忙献给情人一杯沸水泡红塘的薄荷茶以表心迹,意即为:“薄荷红糖心连心,哥妹相恋情意深;清水锅里煮白菜,不放油盐味也真;效学星月永相伴,清清白白结姻缘。”……过去白族的“物语”有近百种,但流传至今仅剩20多个“语汇”了,这些“物语词汇”经老歌手一“翻译”,就成了一组组优美的情歌。因为它们熔铸了白族人民的情和爱,同时也熔入了白族人民的灵巧和智慧,所以至今仍受到人们的喜爱。

在大理州洱源县(也是白族聚居地,与鹤庆、剑川县毗邻)的彝家,求婚和白族一样使用“物语”,这样,即使求婚遭到拒绝,也不会难堪,彼此双方以后仍能和谐相处。在这里,小伙子若爱上了哪位姑娘,便会去请她做双鞋垫,姑娘都会应允,但若做的鞋垫是没绣花的,则表示拒绝,小伙子收到的会知趣地走开;如果小伙子收到的鞋垫是绣了花的,便意味着姑娘答应了他的追求,便会告之父母到女方家去送求婚酒。求婚时,由父母领着儿子,选一个双月双日的吉日,给女方家送去一坛好酒,酒坛上系一条红绸带,放在客厅的桌上,女方家庭的人自然心领神会,双方对婚姻之事只字不提,只是拉些家常话,吃完主人招待的饭菜后就告辞回家。女方的父母家人若喜欢这门婚事,便会喝了这酒表示应允;若拒绝则不动它。一个月后,小伙子又到姑娘家串门,趁主人不备就瞅空悄悄看看桌上的求婚酒是否喝了。如果没喝,从此他便会知趣地永远走开;如果喝了,就会回去告之父母,由父母来与女方家庭具体商量该如何举办儿女的婚事……

回答者: 良之品 - 助理 二级 12-10 18:09

景颇族

传树叶情书,是云南景颇族表达爱情的通信方式。景颇族的小伙子一当爱上某家姑娘时,就用一片栗树的树叶包上树根、大蒜、辣椒、火柴丝送给意中人。栗树叶表示有许多知心话,要给姑娘说。树根表示思念爱慕姑娘。大蒜表示愿与姑娘结成良缘。辣椒表示自己忠贞炽热的爱。火柴丝表示自己态度之坚决。姑娘接到“情书”后,如同意即将原物退回。如需考虑,则加上奶浆草。如不同意,则加上木炭以示反感。当小伙子接到要考虑的“回信”后,又摘下两片嫩栗树叶,面对面合在一起,加上包谷、谷子、豆子,再次表示愿跟姑娘成家立业,共同生活。经过多次联络,如姑娘答应这门亲事,即收下“信件”,以烟草回赠;如不同意,便把栗树叶背合在一起送还小伙子。当男女双方恋爱成熟时,如遇父母反对,姑娘则以树叶包上含羞草、刺、火药等寄与小伙子;若男方要私约女子逃婚,便以 树叶包上蕨菜尖送与女方,女方同意,便加上茅草送回。

赠芭蕉叶包,是云南景颇族表达爱情的另一种方式。当小伙子相中某一姑娘时便用彩线扎一个芭蕉包送姑娘。若包内夹有沙枝、野芥子叶等树叶,则表示对爱情坚贞不渝,姑娘如同意,常以此为骄傲。如不同意,则退回。

僳僳族

生活在云南陇川和盈江县的僳僳族,男女求爱时,采用“来苏”表达思想之情。“来苏”是用芭蕉叶包上两小节长短一致的茅草,表示你我差不多,一个大蒜,表示愿结为一体;一枚槟榔,表示让你含在口中,草烟,然后包上同样内容的“来苏”,外加芫荽,表示愿和你相好,用白线表示自己是洁白的,如不同意,则把相合的树叶背过来,外加一块木炭。完全拒绝,则加一节辣

宋纪·宋纪二十三

毕沅

起玄黓摄提格正月,尽昭阳单阏六月,凡一年有奇。

○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咸平五年(辽统和二十年)

春,正月,庚子,辽主如延芳淀。

壬寅,帝谒启圣院太宗神御殿。初,太祖,太宗每岁上元幸佛寺,然后御楼观灯。帝自毕谅阴,以启圣院太宗降诞之地,圣容在焉,前期往拜,至望夕乃幸它寺,遂为制。

甲辰,以右仆射张齐贤为邠、宁、环、庆、泾、原、仪、渭、镇戎军经略使,判邠州,令环庆、泾原两路及永兴军驻泊兵并受齐贤节度。专为经略使自此始。

初,庆州发兵护刍粮诣灵州,殿中丞郑文宝,素知西边山川险易,上言必为继迁所败。已而转运使陈纬果没于贼,贼进陷清远军。文宝时居母丧,即命相府召文宝,询其策略;文宝因献《河西陇右图》,且言灵州可弃。于是遗王超西讨。丁未,诏起复文宝为工部员外郎,同句当陕西随军转运使事。

戊申,以吏部郎中田锡权句当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事。锡再掌银台,每览天下章疏,有言民饥盗起及诏敕不便者,悉条奏其事,帝对宰臣称锡为得争臣之体。

辛酉,女真宰相伊勒希达入贡于辽。

壬戌,环庆部署张凝袭诸蕃,焚族帐二百余,斩首五千级,降九百余人。

癸亥,改命张齐贤判永兴军府兼马步军部署,罢经略使之职。

帝谓宰相吕蒙正等曰:“朕每遇将臣,未尝不与细论利害,然未有能出奇策者。今已复春时,汲汲经营,将来犹虑不及。中书、枢密院可各述所见,具今岁防边宜如何制置,条列以闻。”

丙寅,田锡言:“霸州、乾宁军死伤人户,又,莫州奏饿杀一十六口,沧州奏全家饿死一十七口。陛下为民父母,使百姓饿死,乃是陛下孤负百姓。宰相调燮阴阳,启导圣德,而惠泽不下流,乃是宰相孤负陛下。昔伊尹作相,耻一夫不获。今饿死人如此,所谓‘焉用彼相’。若不别进用贤臣,臣恐危乱之萌,不独在边防而在内地也。”

以丁谓为夔州路转运副使。

初,王均叛,朝廷调施、黔、高、溪州蛮子弟以捍贼,既而熟山川道路,反入为寇,攻州县,掠民男女入溪洞,久不能定。诏以谓为转运使,委之经制。至则命罢兵,自入溪洞,每渡水,辄减从吏卒,比至巢,自从者不过三二人。蛮人服其恩信,皆大喜,其首领田彦伊以下遂出迎谒,以牛酒劳谓。谓留,与之饮食,欢甚,喻以祸福,且言赦不杀,彦伊等感泣,愿世奉贡。谓要与俱至夔州,每渡水,亦使之减所从蛮人,如谓入时。及馆,谓与之锦袍、银帛有差,盛具燕之,蛮酋皆大悦。比数日,请归不许,而遇之益厚。间使人谓之曰:“公欲得所掠汉民男女,若等诚能自请归之,公必喜,遣若去矣。”蛮酋乃请归所掠汉民男女,谓与之约,每归一人,与绢一匹,于是凡得万余人。及归,又自临送之,蛮酋皆感泣辞诀,乃作誓刻石柱,立境上。

谓度峡内至荆南,宜备蛮险厄之地,悉置寨,籍居人使自守,有事则皆会御贼,无事则散归田里,留守望者数人而已。又以忠、万等州兵食不能自给,乃置忠、万等州营于夔州,使其军就食,有事则归于其州。峡之诸州,施尤近蛮,食尝不足而道狭难馈,有盐井之利而亦难致,故售者少。谓乃度巫山县,每三十里置铺,铺置卒三十人,使往者负粟以次达施州,迓者负盐以次达巫山。凡商人之得盐巫山者,比得之它州减劳费半,乃令欲巫山盐者,皆入粟于施州,于是施州得粟与它州等。诏特迁谓户部员外郎。

时溪蛮别种有入寇者,谓遣彦伊等帅其徒讨击,且出兵援之,凡擒生蛮八百六十,得所掠汉口四百余。复上言:“黔南蛮族多善马,请置馆犒给缗帛,岁收市之。”凡谓所经画,其后皆不能变。

二月,京城衢巷狭隘,诏右侍禁、合门祗候谢德权督广之。德权既受诏,先撤贵要邸舍,群议纷然。有诏止之;德权面请曰:“今沮事者皆权豪辈,吝僦屋资耳,非有它也。臣死不敢奉诏。”帝不得已从之。德权因条上衢巷广袤及禁鼓昏晓,皆复长安旧制。乃诏开封府街司约远近置籍立表,令民自今无复侵占。

癸酉,诏曰:“比司帑廪者多收羡余以为课绩,益出纳之际,有所重轻,此可责而不可奖也。宜令有司严加戒励,无使复然。”三司言衣库副使焦守节监香药榷易院,岁增入十余万,当迁合门副使。帝谓辅臣曰:“守节缘财利羡余而迁横行,何以劝边陲效命者!”止以为宫苑副使。

孙全照至绥州,言筑城非便,朝论亦多异同。丁丑,诏知天雄军钱若水与并代钤辖陈兴乘传详度之。

女真遣其子朝于辽。

乙酉,诏:“边士疾病战没者,冬春衣听给其家。”

己丑,以王汉忠为邠宁、环庆路都部署,李允正为钤辖。

三月,李继迁大集蕃部攻陷灵州,知州、内客省使、顺州团练使裴济死之。济在灵州凡二年,谋缉八镇,兴屯田之利,民甚赖焉。及被围,饷道断绝,济刺指血染奏求救,大军讫不至,城遂陷。继迁以州为西平府,寻居之。戊申,事闻,宰相等上表待罪,诏慰谕之。

己酉,以王超为永兴军驻泊都部署,石普副之;徙康继英为庆州驻泊钤辖,与西南沿边迭为应援;秦翰为环庆、泾原两路钤辖,与王汉忠、李允正同其事,备继迁之侵轶也。

甲寅,辽遣北府宰相萧继远等率师南下。

己未,亲试礼部举人,得进士益都王曾以下三十八人,《九经》诸科百八十一人,并赐及第。

先是命吏部侍郎陈恕知贡举,恕所取士甚少,以王曾为首。及是糊名考校,曾复得甲科。恕叹曰:“曾,名世才也,吾得曾,不愧知人矣。”或谓曾曰:“状元一生吃著不尽。”曾正色答曰:“平生之志,不在温饱!”

壬戌,辽主如鸳鸯泺。

夏,四月,丙寅朔,辽文班太保达哩斯与南军战于梁门,镟遣南京统军使萧达兰攻泰州,先后告捷,未几,引还。

钱若水上言:“绥州自赐赵保忠以来,户口凋残,今欲复城之,用工计百余万,又须广屯戍兵,倍于曩日。刍粮之给,全仰河东,其地隔越黄河及大、小铁碣二山,又城下有无定河,缓急用师,输送艰阻。且其地无险,若修葺未备,蕃寇奔冲,则难于固守。况此州城邑焚毁,无尺椽片瓦,所过山林,材木匮乏,乞罢其役。”若水复诣阙面陈其事,帝甚嘉纳。初,若水率众过河,分布军伍,咸有节制,深为戍将所伏。帝知之,谓左右曰:“若水儒臣中知兵者也。”

壬申,诏:“陕西民挽送缘边刍粮者,赐租之半。”

癸酉,命田锡以本官兼侍御史知杂事,仍遣中使谕旨曰:“知杂之任,朝廷甚难其人,故以命卿。仍不妨徐徐撰述,或有所见,即具奏闻。”

命北边经度方田以限敌骑。

田锡请命“审官院检前后中书答刂子,应三院御史二十一人,中曾有贪猥过犯者,不得令在宪秩,可改授它官;其有清严勤干者,不得令在外官,诏归本职。”

五月,庚子,减河北冗官。

癸卯,置宪州。

代州进士李光辅,善击剑,诣阙,帝曰:“若奖用之,民悉好剑矣。”遣还。

乙巳,判三司催欠司杨覃上蠲放天下逋欠计八百万,请付史馆;从之。

丙午,以王显为河阳三城节度使。

庚戌,指挥使马翰请揖捕在京群贼。帝谓辅臣曰:“朕尹京日,闻翰以缉贼为名,乃有三害:都市豪民惧其纠察,常厚赂之,一也,每获贼赃,量以当死之数送官,余悉入己,二也;常蓄无赖十余辈,侦察扰人,三也。顾其事未彰败,不欲去之。自今捕贼止委开封府,勿使翰复预其事。”

是月,选河南民丁为兵。西北边屡请益兵,辅臣请以河北强壮充选,帝曰:“初置强壮,尝谕以永不充军。”吕蒙正曰:“阙兵非取于民,不可得也。”乃于河南籍丁壮为之。侍御史知杂田锡上言:“点集乡兵,人情不安,实伤和气。”

六月,以陈若拙为工部郎中,知处州。若拙自京东转运使被召,时三司使缺,若拙自谓得之,及至,授刑部郎中,知潭州。若拙大失望,因对,固辞,且言尝任三司判官及转运使,今守湖外,反类责降;又言父母年老,不愿远适。帝曰:“潭州大籓,朕为方面择人,所委不在转运使下。辅相旧臣,固亦有出典大籓者。”若拙恳请不已,乃追新受告敕而有此命。

帝谓宰臣曰:“士大夫操修,必须名实相副。颇闻若拙有能干,特迁秩委以大籓,而贪进择禄如此,固当谴降。朕之用人,岂以亲疏为间,苟能尽瘁奉公,有所植立,何患名位之不至也!”

癸酉,李继迁复以二万骑进围麟州;诏发并、代、石、隰州兵援之。

乙亥,以王超为定州路驻泊行营都部署,王继忠副之,入内都知韩守英为钤辖。

己卯,以知枢密院事周莹为永清军节度使,充高阳关都部署。

乙酉,诏益兵八千分屯环庆、泾原。

李继迁率众二万攻麟州,四面负板薄城者五日。知州、合门祗候卫居实,屡出奇兵突战,及募勇士缒城潜往击贼,贼皆披靡,自相蹂践,杀伤万余人。丁丑,继迁拔寨遁去。

帝对辅臣于便殿,出《河北东路地图》,指山川要害曰:“契丹入钞,滨、棣之民颇失农业。今冬若再来,朕必过邢、洺之北,驱逐出境,以安生聚。”吕蒙正等咸请精选将帅,责其成效,车驾毋劳自行。帝曰:“若此,卿等宜各画必然之策以闻。”

壬辰,帝始闻麟州之捷,以卫居实为供备库使,通判以下并进秩。

秋,七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丙申,以邓州观察使钱若水为并代经略使,判并州。帝新用儒将,未欲使兼都部署之名,而其任实同也。

丁酉,辽以邢抱朴为南院枢密使。

己亥,保静节度使王汉忠,坐西讨违诏无功,责左屯卫上将军。逾月,出知襄州,未上,遽暴疾卒。帝甚悼惜之,诏赠太尉,命中使护丧事。

汉忠深沉有识略,轻财好施,宾礼儒士,居常读书,手不释卷,以是自矜尚,故群帅不悦之。殿直安守忠、郑怀德,皆乘驿诣边受事,汉忠待之不厚,遂相与捃摭汉忠密事以闻。汉忠黜死,二人之力居多。怀德、守忠,皆襄邸攀附者也。

乙卯,募河北丁壮。

丙辰,遣使赍诏就终南山召种放赴阙,仍赐绢百匹,钱十万,以张齐贤复条上放操行,请加旌赏故也。

壬戌,辽大林砦使王昭敏等来降。

八月,群臣三表上尊号,不允。

丙子,沙州将曹宗寿杀其节度使曹延禄而代之,遣使入贡。以宗寿为归义军节度使。

九月,癸巳朔,辽主谒显陵。

先是麟、府屯重兵,皆河东输饷,虽地里甚迩,而限以长河,土人利于河东民罕,至则刍粟增价。帝尝访使边者,言河广才数十步;乙未,诏转运使郑文宝于定羌军、府州河上经度造桥梁,人以为便。

戊申,种放以幅巾入见于崇政殿,命坐,询以政事。放曰:“明王之治,爱民而已,惟徐而化之。”即日,授左司谏、直昭文馆,赐冠带、袍笏,馆于都亭驿,太官供膳。己酉,放表辞恩命,帝令宰臣召问之;又知放与陈尧叟游旧,令谕旨。放言:“主上虚怀待士如此,放固不敢以羁束为念。”宰臣以闻,诏遂不许其让,居数日,复召见,赐绯衣、象笏、犀带、银鱼及御制五言诗,又赐昭庆坊第一区。

冬,十月,癸亥朔,辽主至自显陵。

丁亥,向敏中罢为户部侍郎,张齐贤责授太常卿、分司西京。

先是左领军卫将军薛惟吉妻柴氏,无子,早寡,欲改适齐贤。惟吉子安抗诉其事,下御史台,鞫得齐贤定娶柴氏状。柴因上书讼敏中违诏贱买惟吉故第,又尝求娶己不许。帝问敏中,敏中言实买安上居第,近丧妻,不复议姻,未尝求婚于柴也。盐铁使王嗣宗素忌敏中,因入对,言:“敏中议娶王承衍女弟已定。”帝恶其不直,遂罢相。翰林学士宋白尝就敏中假金,不与,及草制,力诋之,有云:“对朕食言,为臣自昧。”敏中读之泣下。

田锡言:“访闻密院、中书,政出吏胥之手。吏胥行遗,只检旧例,无旧例则不行;枢相商议,别无远谋,无远谋则多失。失于边计者,去年失清远军,今年失灵州。失于邦计者,不知府库有无,不知仓廪虚实。戎夷深入,则请大驾亲征;将帅无功,则取圣慈裁断。所以仓廪虚盈,过不在密院;边防动静,事不属中书。因此相承,浸已成例。圣恩若且任用,则不失享富贵;圣旨若令罢免,则不过归班行。昔汉之三公,罢免则放之归农,诛戮则赐其自尽。其任用既重,则黜责非轻,操国柄者所以不敢不用心,持兵权者所以不敢不尽节。今则不然,臣下得优逸而君上但焦劳,故阴阳不顺,水旱不调,法令滋章,盗贼多起。尚率京城父老,上章请加尊号,赖圣君英睿,力断来表。由是见宰相以甘言佞上求圣知,以国计军机非己任,盖自来任重责轻之所致也。今帑藏无余财,仓廪无积粟,但急备边之用,不思经国之谋,地愈荒而黎民愈贫,事弥繁而资货弥少。官吏救过不暇,若加以水旱之灾,乘以戎夷之患,不知在庙堂者用何智略,总军兵者作何筹谋!望陛下听臣所奏,赏罚二柄,不必一一问中书,通变万机,不必一一由密院;然后辨认谗谤,察访忠良,速究危乱之萌,则天下幸甚!”

十一月,壬辰朔,诏麟州给复一年。

癸巳,命度支员外郎李士衡、合门祗候李溥诣陕西诸州增酒榷课。自是岁益钱二十五万。

辛丑,享太庙。壬寅,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除天下逋负钱粮。

丁未,白州民黄受百余岁,赐粟帛。未几,复赐京城百岁老人祝道嵒爵一级。

己酉,封皇子元祐为信国公。

癸丑,以职方员外郎乐史直史馆。史年七十余,帝嘉其筋力不衰,且笃学著书,故授以旧职。史与其子黄目俱直史馆,时人荣之。

庚申,河阳节度判官清池张知白上疏曰:“臣闻《周礼》秋官主刑。《月令》孟秋中气之后,则命有司缮囹圄,具桎梏,断薄刑,决小罪。秋分则申严百刑,斩杀必当,无留有罪。此并顺上天行肃杀之令也。今命使决狱,多不拘于此时,或在三春,或在九夏,虽勤恤庶狱,虑有滞留,其如未顺四时之令何!欲望自今除盛夏仍旧降诏恤刑外,每岁自孟秋中气后、秋分前,遴选周行,分道决狱。如此,则顺天行刑,万务必义。

“臣又闻先王垂训,重德教而轻刑罚。今法令之文,为时所尚,自中及外,由刑法而进者甚众,虽有循良之吏,亦改节而务刑名。臣愚以为刑法者为治之具,不可以独任,必参之以德教,然后可以言善治。

“臣又闻圣人之居守文之运者,将欲清化源,在乎正儒术。古之学者,简而有限,其道粹而有益;今之学者,其书无涯,其道非一,是故学弥多,性弥乱。今为进士之学者,经、史、子、集也。有司之所取者,诗、赋、策、论也。五常六艺之意,不遑探讨,其所习泛滥而无著,非徒不得专一,又使害生其中。若明行制令,大立程式,每至命题考试,主典籍而参以正史,至于诸子之书,必须辅于经、合于道者取之,过此并斥而不用,然后先策论,后诗赋,责治道之大体,舍声病之小疵。如是,则进士所习之书简,所学之文正,而成化之治兴矣。”帝览而嘉之,召知白赴阙,试舍人院,除左正言。

十二月,癸未,迁麟州内属人于楼烦。

田锡言:“陛下纂位五年,储闱未建,恐开窥觎之端,宜思重谨之义。”

辽奚王府五帐六节度献七金山、土河川地,辽主赐以金币。

是岁,辽放进士刑祥等六人。

○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咸平六年(辽统和二十一年)

春,正月,辽主如鸳鸯泺。

二月,己卯,遣使赈京东、西、淮南水灾。

六谷酋长巴勒结遣蕃官来贡,表言:“感朝廷恩信,愤继迁倔强,已集骑兵六万,乞会王师,收复灵州。”帝曰:“继迁每来寇边,军出则遁。使六谷部族近寨捍御,与官军合,亦国家之利也。”诏许之。庚辰,以巴勒结为朔方军节度、灵州西面都巡检使。

三月,辛卯朔,田锡曰:“去秋以来,霖雨作沴,近畿诸处水潦为灾,虽为检覆灾伤,乃是虚名,即行赈贷,且非实事。又,国家为阙兵备边,遂于曹、单、宋、亳、陈、蔡、汝、颍之间扌柬选强壮,得五七万人。始降指挥,只令在本城防守,及至奏闻都数,即并押赴京师。失信如此,下民宁无怨望!古者民为邦本,食为民天,今国家取壮丁为兵,已失邦本,以灾伤去食,宁有民天!五七万人并离农亩,灾沴之余,寇盗若起,适足为外敌之利耳。”

壬辰,辽主诏修日历官无书细事。

左司谏、直昭文馆种放再表乞暂还山,许之。丙午,特授起居舍人。将行,宴饯于龙图阁,又诏三馆、秘阁官宴饯于琼林苑,帝赐七言诗三章,在坐皆赋。

夏,四月,置河东神锐、神虎军共万三千余人,立指挥,常加训习。

乙丑,女真遣使贡于辽。

庚午,徙知益州马知节知延州,兼鄜延驻泊部署。知节在成都,有讼龙骑卒谋变者,株引千数,知节密捕其党,案实,止诛为魁者七人。自乾德平蜀,每岁上供纨绮万计,籍里民部舟递运,沉覆殆半,多破产以偿。知节请择廷臣省吏二十人,凡舟二十艘为一纲,以二人主之,三岁一代而较其课,自是鲜有败者。承寇乱之后,戢兵抚俗,甚著威惠。然嫉恶太过,兵民有犯,多徙配它境,人颇怨惧。朝议务安远俗,恐知节不协蜀人之情,以其素有武乾,故移守西边,仍手诏谕以委属之意。

旧制,士庶家僮仆有犯,或私黥其面。帝以今之僮使本佣雇良民,癸酉,诏:“有盗主财五贯以上,杖脊、黥面、配牢城;十贯以上奏裁,勿得私黥涅之。”

乙亥,参知政事王钦若上言:“桂州通判、太常博士王佑之,近丁母忧才逾月,连进五状,皆匪机宜;殊忘哀戚之容,苟怀进动之意。望加黜责,以勖有位。”诏削佑之三任,配隶郴州,仍令御史台榜朝堂告谕。

李继迁寇洪德砦,蕃官庆香等击走之。以庆香等领刺史。

丙子,辽遣南府宰相耶律诺衮、南京统军使萧达兰进攻定州,行营都部署王超先发步兵千五百人逆战于望都县,杀戮甚众。副部署、云州观察使开封王继忠与诺衮等战康邨,自日昳至乙夜,敌势小却。迟明,复战,辽人悉众攻东偏,出阵后焚绝粮道。继忠率麾下跃马驰赴,素炫仪服,辽人识之,围数十重,士皆重创,殊死战,且战且行,旁西山而北,至白城,力不能支,遂就擒。超等即引兵还定州,遗使上闻。

左卫上将军信国公元祐,孝恪敏悟,帝所钟爱。及被病,司天言月犯前星庶子星;帝忧之,屡设斋醮祈禳。是日卒,才九岁,追封周王,谥悼献。后十五日,皇子生两月者亦不育,帝乃取宗室子,养之宫中。

成都阙守,朝议难其人。帝以知永兴军府张讠永前在蜀,为政明肃,勤于安集,远民便之,甲申,加讠永刑部侍郎,充枢密直学士,知益州。民闻讠永再至,皆鼓舞相庆。

五月,辛卯,定州部署王超言辽师出境。

甲午,太白昼见。

乙未,以田锡为左谏议大夫,仍遣中使谕锡曰:“第安心著述,必无差出。欲升殿者听先奏。”

帝闻王继忠战死,丁酉,赠大同军节度使兼侍中,官其三子,皆加等。继忠既擒,见辽主于炭山,太后知其才,授户部使,兼赐妻室;继忠亦自激昂,为辽尽力。

辛亥,录望都战殁将士子孙。

望都失利,帝语近臣曰:“用兵固有胜败,然此战颇闻有临阵公然不护主帅,引众先遁者。若不推穷,何以惩后!”乃命宫苑使刘承珪、供备库副使李允则驰驿案问。癸丑,镇州副部署李福,坐削籍流封州;拱圣都指挥使王升,决杖配隶琼州。因降诏戒励诸路将帅。

李继迁攻西蕃,取西凉府。都首领巴勒结伪降,继迁受之不疑。巴勒结遽集六谷蕃部及结隆族合击之,继迁大败,中流矢,奔还灵州。丁巳。继迁死,其子德明遣使告于辽。

六月,己未朔,御便殿,出阵图示辅臣,并授诸将方略:“令镇、定、高阳三路兵悉会定州,夹唐河为大阵,量寇远近,出军树栅,寇来,坚守勿逐,俟信宿寇疲,则鸣鼓挑战,勿离队伍,贵持重,而敌骑无以驰突也。又分兵出三路,以六千骑屯威虏军,魏能、白守素、张锐领之;五千骑屯保州,杨延朗、张延禧、李怀岊领之;五千骑屯北平寨,田敏、张凝、石延福领之,以当贼锋。始至,勿与斗,待其气衰,背城挑战,使其奔命不暇。若契丹南越保州与大军遇,则令威虏之师与延朗会,使其腹背受敌,乘便掩杀。若契丹不攻定州,纵轶南侵,则复会北平田敏合势入北界,邀其辎重,令雄、霸、破虏已来互为应援。又命孙全照、王德钧、裴自荣领兵八千屯宁边军,李重贵、赵守伦、张继旻领兵五千屯邢州,扼东西路,敌将遁,则令定州大军与三路骑兵会击之。”其它选用,悉皆类此。初,冯拯建议,谓备边之要,当扼险以制敌之冲,若于保州、威虏间依徐、鲍河为阵,其形势可以取胜。至是帝多采用其议云。

丁卯,诏:“命官流窜岭南者,给缗钱归葬。”

丰州瓦窑没剂、加罗、昧克等族以兵济河击李德明,败之。

丁丑,陇山西首领秃逋等贡马,愿附大兵击败。

己卯,辽赠李继迁尚书令,遣西上合门使丁振吊慰。

辛巳,党项入贡于辽。乙酉,准布诸部附辽。

以定州蒲阴县当高阳关会兵路,诏葺其城。供奉官、合门祗候谢德权,兼掌其事,一日,乘传诣阙求对,言:“沿边民庶多挈族入城居止。前岁契丹入境,傅潜闭垒自固,康保裔被擒,王师未有胜捷。臣以为今岁必复入寇,兵聚一处,尤非利便。愿速分戍镇、定、高阳三路,天雄城壁阔远,请急诏蹙之,仍葺澶州北城,浚德清军隍堑,以为豫备。”帝变色曰:“此大事,非尔所当言。”德权曰:“臣蒙恩驱策,冒万死求见,原陛下留意。臣实滤蒲阴工作未讫,敌必暴至。”帝慰遣之。既而辽人果围蒲阴。

先是三司各置使局,不相总统,彼此自求充济,以促办为务。至于出纳移用,均会有无,则专吝封执,动相违戾,或交摭利病以邀功希进。哗言日闻于上,帝颇烦亲决,文符互出,莫知适从。丁亥,始并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使,命权知开封府寇准为兵部侍郎,充三司使。复置盐铁、度支、户部副使,以卞衮领盐铁,查道领度支,林特领户部。判使非奏事及有所更张,则止署按检,余皆本部副使判官主之。三司副使自是始预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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