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向前冲周瑞是那个地方人

快乐向前冲周瑞是那个地方人,第1张

德州临邑临南镇周道口

潍 坊历来是《快乐向前冲》的福地,过去《快乐向前冲》在潍坊地区的收视一直居于全省首位,尤其是2012年初的冠军之战在那里以10个百分点的收视率雄踞当 晚该地区同时段所有节目之首!今年,潍坊临朐的赛道更是未用先火——在18日启动仪式当天,现场观众爆满,欢呼雀跃声此起彼伏,赛道全面开放迎接八方的 “冲迷”;令编导们吃惊的是虽然第二天现场瓢泼大雨,但两天时间报名人数竟达平日的十倍,近两千位闯关爱好者欲一试身手。

文/江北客@三渔@千江寻一客

上一回 千江寻一客,煮粥品红楼(2)

风流真假一般看,借贷亲疏触眼酸。刘姥姥的女婿,名唤狗儿,狗儿之父,名唤王成,王成之父,曾作过小小的一个京官,因贪王家的势利,便与凤姐之祖王夫人之父连了宗,认作侄儿。狗儿之子板儿,和凤姐之女巧姐儿,真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月下老人,正是这出自《谐音字笺》的刘姥姥。这里有一句脂批,“与贾雨村遥遥相对”。这固然是说狗儿之祖贪图王家势利和雨村贪图贾家势利双峰插云,同出一辙。

但细思之下,与贾雨村遥遥相对的,又何止是狗儿之祖?英雄反正用计筹,不是死生看守,若论到世事人情,阅历操持,狗儿之岳母刘姥姥亦巾帼不让须眉,颇具奸雄贾雨村雷厉风行之风骨。当日贾雨村受了甄士隐赠银,第二日不及面辞,方才五鼓就风雨兼程,入京去也。而我们可爱的刘姥姥哩?一大把年纪,次日天未明,便起来梳洗了。这说明刘姥姥这辈子都是勤勉务实之人,一旦“计议已定”,便会不折不扣的去执行,这比起现今大公司里诸多夸夸其谈、哗众取宠之辈,真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了!

量入为出,守着两亩薄田就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女婿接她过来照看孙儿,她就一心一意,帮趁着女儿女婿。“帮趁”二字甚妙——刘姥姥身上,实实凸显折射出中华民族熠熠生辉的古老传统美德。

狗儿一家的生活,平凡而真实,聒噪而有趣。俗语说,小孩子望过年,大人怕过年,贫寒之家尤是如此!家中冬事未办,狗儿未免心中烦虑,吃了几杯闷酒,在家闲寻气恼。这几杯闷酒着实有趣儿,伏羲村忍不住要细品一番。脂砚斋说,病此病人不少,请来看狗儿。读林语堂《苏东坡传》,这样的句子尤其能打动我的心——似宝玉一般葳蕤不振,苏东坡在家里呆坐了一天,这时苏夫人洗杯子给他热酒,温柔的对他说,“你一天闷坐,有什么好处?好了。我给你弄点酒喝吧!”瞧瞧,还是有文化的人水平高,先发制人,将一壶闷酒融解消逝于无形,呵呵,狗儿之妻刘氏毕竟远逊于蕙质兰心的苏夫人,她不敢顶撞。看把这狗儿嚣张的!这时久经沙场的刘姥姥可看不过女儿无辜受气,说了句大实话,“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记得多年前看凤凰卫视一个类似于国内《玫瑰之约》的节目,一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嘉宾语重心长的对现场所有女嘉宾呼吁,“节流比开源更重要!”——同工异曲,“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刘姥姥的话里其实饱含着平凡生活的点滴智慧,朴实家庭的操持纲要。

别看刘姥姥嘴上“嗳哟哟”,胸中实有大丘壑!之所以黎明即起,赶早进城,恐怕也是考虑到了住宿问题,很明显,第一次投石问路,荣国府留宿的可能性趋近于零,刘姥姥也住不起客栈,所以只能早去早回,要是关了城门,只怕要露宿街头啦!刘姥姥真有意思,梳洗完毕,又将板儿教训了几句,方才带他进城逛去,呵呵,胡萝卜加大棒呀!板儿这顿教训挨的真值,捞了果子不说,日后还稳赚一媳妇。

刘姥姥真不容易,找至宁荣街,来到荣府大门石狮子门前,掸了掸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实则也是为自己个儿打打气、壮壮胆,然后蹭到角门前。这里一句脂批,“蹭”字神理。好比一个刚刚毕业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单枪匹马跑到深圳、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去找工作,第一次毛遂自荐进写字楼时的感受吧,勇气可嘉,弥足珍贵!

当然,机遇运气也很重要。还是老年人古道热肠,“不要误他的事,何苦耍他!”由此净长一智,泡妞当泡小美眉,问路要问老年人。当然了,纯真无邪、跳跳蹿蹿的小孩子也还是蛮可靠的。

走后门,关键还是要找对人。脂砚斋拍板定性说,周瑞夫妇算是怀旧不忘的正人。刘姥姥算是找对人了!当然,寒暄之间,刘姥姥也显示了较高的情商,姜还是老的辣!周瑞家的似漫不经心的一问:“今日还是路过?还是特来的?”刘姥姥机锋若蛇,应变迅速,“原是特来瞧瞧嫂子,二则也请请姑太太的安。”既拍了马屁,又留了余地,由此进退皆从容于心。脂批说,刘婆亦善于权变应酬矣。依我看,若是正儿八经的在大观园当差,刘姥姥的职业想定绝不会逊于那些个依靠裙带关系尸位素餐的三姑六姨,当然,年龄和文凭是刘姥姥的两大劣势。

从周瑞家的口中,可以隐约洞悉其直线上级王熙凤的两大管理弊病,一是“待下人未免太严些个”,我想这里所说的下人,应该不是指周瑞家的这一层级,更多的是指底层下人。二是因勤劳冗杂,而显骄矜,“再歇了中觉,越发没了时候了”,看来凤姐上班,从不打卡,随心所欲。高层作息不规律,晚间随意加班,苦的是底层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您是金枝玉叶的女强人,君子远庖厨,用完膳有人斟茶漱口,人家普普通通的布衣裙钗可还要接小孩儿,还要回家给丈夫做饭呢?

凤姐惯于以威压人,以势凌人,这固然是一种铁腕管理风格。但她最终也为“作践下人”的恶行付出了代价,后四十回中凤姐扫雪拾玉,便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之因果报应。

平儿是她的心腹大丫头,事无巨细,如履薄冰,终也免不了受她主子欺凌——四十四回变生不测,挨了两记狠狠的耳括子。可见凤姐尖酸苛刻,为平儿一哭!所以说平儿命不好,脂砚斋料她当列在“副册”之中,与可怜的香菱做伴儿。(后有脂批,“观警幻情榜方知余言不谬。”)

凤姐出场时,似有一句蹊跷,“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这里有脂批,“至平,实至奇,稗官中未见此笔。”又说“这一句是天然地设,非别文杜撰妄拟者。”下一回“宴宁府宝玉会秦钟”,焦大口中乱嚷道:“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这“拔灰”和“爬灰”,似乎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不过凤姐当时恰和宝玉坐在车上,似也脱不了瓜葛干系!咳,罪过罪过,杜撰妄拟,“这话没的叫人恶心。”

怪只怪宁荣二府的辈分不易厘清,贾蓉来借玻璃炕屏,叫凤姐“婶子”,还提到了“老舅太太”,伏了一个“要紧的客”。凤姐忽的又想起一事来,叫“蓉哥回来。”之后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罢。晚饭后你来再说罢。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以曹雪芹之玲珑匠心,这一笔绝非空穴来风。

后刘姥姥得了银钱,周瑞家的方说,“我的娘啊!你见了他怎么倒不会说话了?开口就是‘你侄儿’。我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便是亲侄儿,也要说和软些。那蓉大爷才是他的正经侄儿呢,他怎么又跑出这么个侄儿来了。”

刘姆乞谋,蓉儿借求,多少颠倒相酬。贾蓉是正儿八经的侄儿,来借作为门面摆设的屏风,板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儿,跟他姥姥一起乞走了办冬事的二十两银子和两件冬衣,一为锦上添花的虚荣,一为雪中送炭的实物,欲望诉求,真真是截然不同。

得意浓时易接济,受恩深处胜亲朋。嗳哟哟,假侄儿日后成了真女婿,为刘姥姥喝彩,为凤姐一哭!

无缝机关难见,多少笔墨偏精。第七回周瑞家的送宫花,蜻蜓点水,风过无痕,悄然将众丫鬟梳理了一遍,所谓天衣无缝是也。

王夫人的丫鬟是金钏儿,记得林黛玉第一次进荣国府时,在王夫人那里见了一个“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这时有脂批“金乎?玉乎?”,依我看,该是金钏儿居多。正如后来袭人说晴雯,怡红院的海棠死了半边,也该是先来比我袭人,总灭不过个先来后到的次序么!第六回末有脂批说“送宫花”写“金玉初聚”为引,这金玉初聚,按理说该是指宝钗和宝玉吧,不会和金钏玉钏扯上什么干系吧?呵呵,捕风捉影了!

宝钗的丫鬟是莺儿,脂批说,一幅绣窗仕女图。小子孟浪,仕女图我没见过,不过西湖十景里有一景叫做“柳浪闻莺”,曾经亲眼目睹。呵呵,宝玉不会吃饱了没事干跟她们主仆二人开这种玩笑吧?

当是时,周瑞家的问了句,“只怕是你宝兄弟又冲撞了你不成?”

宝钗笑道:“那里的话,只因我那种病又发了……”

金玉初聚,当在此句。这里有甲戌眉批,“那种病”的“那”字,以及第五回“黛玉又气的独在房中垂泪,宝玉又自悔言语冒撞”里双峰对峙的两个“又”字,皆天成地设,所谓惜墨如金是也。

宝钗此病,乃是胎中带来的一股热毒,这一股热毒,须以“冷香丸”克制,以黄柏煎汤送服。黄柏是一味中药,主治阴虚火旺。或者贾宝玉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恰是宝钗这一点虚火——好好的清清净净女儿家,却学的跟国贼禄蠹一般……蜂蜜为甘,黄柏味苦,苦尽甘来递转,宝钗日后的命运,只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吧!

琴棋书画,原应叹息。元春的丫鬟是抱琴,跟她入了宫,想必元春在音律方面颇有造诣,她后来省亲大观园,特意赏了龄官,足见其曲艺鉴赏能力不凡;迎春的丫鬟是司棋,与她主子的软弱形成鲜明对比,性格非常强势,与世无争的迎春偏偏喜欢下围棋,周瑞家的送花之时,她和探春正在窗前下棋;探春的丫鬟是侍书,后来想必陪嫁到了海外,譬如茜香国什么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种粟,探春的管理才能,其实不逊于凤姐,只可惜,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矣;惜春的丫鬟是入画,恰暗示了她的主子擅长丹青之道,周瑞家的往这边屋里来,却见惜春正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在一起顽笑,她说,“我明儿也剃了头同他作姑子去呢……”镜花水月,这小小一支宫花,预示了惜春日后木鱼青灯的命数。所谓闲闲一笔,却将后半部线索提动矣。

贾琏享的是齐人之福,平儿拿铜盆,丰儿舀水,此处有脂批,所谓“柳藏鹦鹉语方知”,又云仇十洲《幽窗听莺暗春图》,嘻嘻,柳浪闻莺,此言不虚!

宝玉在哪里呢?在房里和黛玉一起解九连环哩。落花问,卷风帘,我的影子没有家……蓝色的心,心中话语,翻不出你的手掌心。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轻描淡写一句,“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黛卿胸中有何丘壑?宝丫头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莫非林姑娘就爱这些别人挑剩下的假花儿么?送宫花一事,恰是宝钗黛玉之间的第一次暗战交锋。宝玉夹在中央,真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只得打发一丫头去传话打圆场,唉,这风口浪尖之上的话可不好传啊!诸位且看,这倒霉的替罪小羊羔是哪个丫鬟?正是茜雪呀!枫露茶凉,茜雪命否,由此可见一斑。

周瑞一家,可谓是整部红楼穿针引线之人,原来那冷子兴乃是周瑞的女婿,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把宁容二府的祖宗八代说了个底儿朝天,周瑞家的送宫花,则间三带四,攒花簇锦,几乎将金陵十二钗一网打尽。

不知谁是惜花人,家住江南本姓秦。十二钗中,秦可卿恰在末席。笔锋斗转,宫花送到了小蓉大奶奶处,镜头也切到了宁府。

这时凤姐向王夫人请假一节挺有趣儿的,凤姐这个Deputy CFO一天到晚忙个不停,看来是许久没有休年假了,于是笑着试探着说,“今日珍大嫂子来,请我明日过去逛逛,明日倒没有什么事情。” 谁想王夫人这个领导非常好说话,道:“有事没事都害不着什么。他诚心叫你散淡散淡,别辜负了他的心,便有事也该过去才是。”就冲这句话,就该给铁娘子王夫人加加分才是,体贴下属么!当然,凤姐是她内侄女,属于心腹嫡系,自与别个不同!

可卿之弟,名唤秦钟,果然天生一个情种,脂批说,设云“情钟”。又说,古诗云:“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二语便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莫非秦可卿未嫁之时,乃是叫做秦玉,设云“情欲”?

惺惺自古惜惺惺,时运文章操劲。宝玉一见之下,便翻了“贤贤易色”的一句筋斗(脂砚斋语)。“贤贤易色”出自《论语·学而》,大约是说,遇见贤人,以之为表率楷模,乃至忘却女色。用在宝玉身上,恰应了那句,“不因俊俏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

谁想宝玉方起了与知己结伴读书的正念,那没王法的醉奴焦大便兜头泼了一瓢马溺,“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这里有眉批:“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以二句批是段,聊慰石兄。看来这小叔子,和宝玉脱不了干系。刚入宁府之时,贾蓉进来请安,宝玉问:“大哥哥今日不在家么?”这是在问贾珍了。随后秦氏笑道:“今儿巧,上回宝叔立刻要见的我那兄弟,他今儿也在这里。想在书房里呢,宝叔何不去瞧一瞧?”论辈份,秦可卿该叫贾宝玉“叔叔”。

“小叔子”是个什么概念呢?根据我的理解,《金瓶梅》里武大郎之弟武松之于潘金莲,该是叫做“小叔子”。

秦可卿不是贾宝玉的嫂子,相反王熙凤倒可算是贾宝玉的嫂子。

但是仔细推敲,焦大是被外头派去送秦钟的,实在没有理由无端炮轰荣国府的当家人王熙凤。

如果焦大在网上灌水发帖子,标题应该是“我的一张大字报——炮轰宁国府祸水秦可卿”。

爬灰的爬灰是说贾珍和秦可卿,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是说秦可卿和谁呢?

照常情推断,该是说秦可卿和秦钟,但是秦钟是可卿的兄弟,并不是小叔子。当然,根据公开的户籍档案,可卿是秦业从养生堂抱来的,秦钟和可卿并没有血缘关系,被模棱两可的称为小叔子似乎也有可能。

另一种可能性,即是说秦可卿和贾宝玉,宝玉虽是可卿的叔叔,但论年龄,却是比贾蓉还要小,因此与贾蓉私下里以兄弟戏称,也不无可能。因了游幻境指迷十二钗这一回,宝玉不免嫌疑大增,可与人言无二三,宝玉在可卿房里睡午觉,任你怎生吩咐好生看着小猫小狗儿打架,也免不了瓜田李下,遭人闲话。

总之,情天情海幻情身,秦可卿和武媚娘一样,都注定是饱受争议的千古风流造孽人。公公不是公公,兄弟不是兄弟,叔叔不是叔叔,情既相逢必主*,这云龙作雨的小叔子究竟指谁?恐怕连可卿本人都说不清吧!造衅开端实在宁,可卿之悒郁心病,想必亦肇始于此矣!

这一回写宝玉怕遇见他父亲而绕远路,偏碰上了詹光(沾光)和单聘仁(善骗人),从这两人口中知道贾政在“梦坡斋”歇中觉,这里有脂批,“妙!梦遇坡仙之处也。”坡仙是指东坡居士么?呵呵,若说苏东坡这辈子有何遗憾,那便是他没有机会读一读悼红轩主人的这本《石头记》啦!嘿嘿,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只怕曹雪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哩!

薛宝钗小恙梨香院,宝玉一面看,一面问:“姐姐可大愈了?”宝钗抬头,只见宝玉进来,这里有脂批,“此则神情尽在烟飞水逝之间,一展眼便失于千里矣。” 莫道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宝钗的风韵究竟在何处哩?余以为,“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诚所谓,“劝君早归家,绿窗人似花”也。

宝钗将玉托于掌上,看见了那顽石的幻相,这时脂砚斋戏道,“试问石兄:此一托,比在青埂峰下猿啼虎啸之声何如?”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呵呵,真“遂心如意”也!

正是,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亲就臭皮囊。此处有脂批,“二语可入道,故前引庄叟秘诀”。何谓庄叟秘诀?“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且送“灿若明霞莹润如酥”的宝玉一十六字,“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通灵宝玉的正面有八个字,“仙寿恒昌,莫失莫忘。”

璎珞项圈的正面有四个字,“不离不弃”,反面有四个字,“芳龄永继”。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端的是天生一对。幻情浓处故多嗔,岂独颦儿爱妒人,这八个字如此煞有介事,难怪黛玉要半寒酸了!

黛玉亲手给宝玉披斗蓬,便是在宝钗的梨香院主场吹响了反攻的号角。“知己最难逢,相逢意相同。花新水上香,花下水含红。”呵呵,这一句脂批,总结起来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宝玉真是心甜意洽,和宝黛姊妹说说笑笑,痛饮热酒,痛喝酸笋汤,还吃了半碗碧粳粥。这酸笋鸡皮汤有考究,林中酸笋,鹤发鸡皮,大有深意。回前诗云,“莫把心思劳展转,百年事业非真”。中间缺的这一个字,莫非是个“假”字?抑或是个“幻”字?

后李嬷嬷阻宝玉吃酒,这里有一句脂批,“浪酒闲茶,原不相宜。”俗语云,朝酒晚茶黎明色,乃人生三大忌讳。晚上吃几杯热酒倒无妨,只是那一杯“枫露茶”,既是晚茶,又乃闲茶,真可谓雪上加霜,忌上加忌了!

宝玉渥着晴雯的手,这丫头便开始火上浇油,毫不客气的就豆腐皮一案参了李嬷嬷一本。这里有脂批,“与后文袭卿之酥酪遥遥一对,足见晴卿不及袭卿远矣”。

唉,高手就是高手,袭人虽渥在床上,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宝玉一摔茶盏,袭人立马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句狠话镇住了局面。由此可见,高手的特征就是善于打太极,将尖锐的矛盾瞬间消弭于无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事态控制甚至扼杀在萌芽之中。“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晴雯这辈子毁就毁在她这副天生成的“不知息事宁人,惟恐天下不乱”的脾性上。

浪酒闲茶,金玉旖旎之后,便是寒瘦古拙之词,贾代儒之名,着实令登徒子不敢轻易造次。前文宝玉在老祖宗面前信誓旦旦,说是“正好发奋”,唉,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

细品之下,发奋二字,真真令人喷饭。

再品之下,毁就毁在,一个“闲”字!

下一回 千江寻一客,煮粥品红楼(4)

它安静地躺在地上,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

上辈子我一定是夺了江寒的老婆并杀了他全家,甚至连他隔壁邻居家的那条叫做阿黄的狗也没当过,所以这辈子,他像个妖孽一样,在我的生活力阴魂不散。

小童那一声甜甜的“妈妈”,已经教的我如同遭雷劈、外酥里嫩,更遑论江寒在一旁玉树临风、眉眼含情地补了那么一句——“天涯,我和孩子来看你了。”

再一看我身旁的老妈,双目急速聚焦,很显然被这突来的“外孙”给惊得已然灵魂出窍。

江寒后面那句话,恰恰验证了我老妈那不祥的预感,她那青春无敌、美貌有双的伟大女儿——艾天涯同学在外面连私生子都给她搞了出来。

当时,我只觉得一口鲜血用上了胸口,只想一拳头将江寒雷飞到湖里喂鱼。

我转身企图向我老妈解释,其实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恐怖、不可饶恕,这仅仅是江寒这个混蛋的恶作剧,却口干舌燥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当我准备安慰她,你闺女这么高脂肪、低蛋白的生物是绝对生不出这么眉眼生动、如花似玉的男娃娃来的时候,只见两道鼻血从我老妈的鼻孔里飞流直下。

我大惊,喊了一声,妈。

可是,我妈鼻血飞流之后,居然神奇地昏厥了过去,就这样,昏厥在厂长夫人的怀抱里。

厂长夫人尖叫了一声。

从她那惊慌的表情里,我就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不出三十分钟,这个女人一定会将“老艾家那女娃娃艾天涯可真了不得,居然勾搭了一个男人生了个私生子将她老娘给气昏了”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千家万户,乃至湖里的那些游鱼、水草也会知晓。

于是,我成了麻纺厂的风头人物。

江寒初战大捷。

从此,这个男人每次提到此事的时候,都得意到不行。他说,他果然是美貌天成,丽质难弃,三岁女童,八十老太,一个都不放过。就连艾天涯她老妈都被他的美色所惑,以至于除此见面鼻血横流,差点儿惊艳至死。不过,那天,江寒看到我老妈昏厥了过去,一把将小童给塞进我的怀里,将我老妈给扶进了屋内,脸上焦灼的表情拿捏准确,眉头皱结得分寸恰当,堪称孝子贤孙的学习典范。

老艾慌忙进屋,看到我怀抱着小童,先是一愣,再一看,我老妈的窗前守护着一个“表情痛苦得跟死了丈母娘的贤婿”一般的陌生男子,更是一头雾水。

幸亏当时江寒仁慈,没有跟着继续折腾,要是他抱着我老妈大哭“我那可怜的老丈母娘啊,可怜你才看了你女婿以免,就上了极乐天”,估计老艾也会看着我怀里的小童,两眼圆睁地昏死过去的。

老天保佑,我妈居然会在五分钟内悠悠醒来,老艾在一旁焦灼地帮她擦鼻血。

就在我要探过脑袋去,想要跟我老妈问安的时候,怀里的小童无比配合地用小手抱着我的脸狂亲,一边亲一边喊“妈妈”。

可怜我老妈,双眼一闭,再次昏厥。

我还真不知道,我老妈的气性会这么大。其实,老太太也有些太不自量力,太天真,也不看看自己闺女是几两道行,什么货色,有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来勾引一个如此妖娆到令人发指的男子。这男人的一件剪裁合体的衬衫就够她闺女买一年的衣服;这男人的一块限量的腕表,她闺女将来摆个婚宴外加将来生崽摆个百岁宴也足够;就是这个男人停在她家门外的那辆满身灰尘看似一堆破铁的保时捷卡宴,也是她闺女累死累活写一辈子言情小说都赚不到的。

我妈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屋子几乎都要被她的怒号声给炸飞,一时之间,天昏地暗、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鉴于我的文字力度有足够糟糕,是在无法描述当日我老妈这个女大王发威时山动地摇之情形,总之,我的遭遇时怎样之惨烈,怎样之悲壮,怎样的令人肝肠寸断,大家尽情地发挥想象吧。

不过,当她发威结束之后,我和江寒都战战兢兢地守在她床前,像两个“XXXXXXXXXX”的小年轻似的,看着她唾沫与白眼齐飞,桌子、椅子、盘子、碗碟外加台灯碎于一地。

尤其是江寒,他显然没有语聊到我老妈的战斗力是如此之彪悍、气焰如此之嚣张、打击火力如此之狂放猛烈。其实,也怪我不好,不提前告诉江寒,我老妈可是麻纺厂一霸。

江寒原本以为我妈顶多和我一个战斗指数,大不了就是哭着臭骂我一顿,他也乐得抱着小童眉飞色舞地看个热闹。

现实哪里会如他想象的那样美好,现在他已经成功地被我老妈扔出的飞碟给砸破了眉骨,而小童刚要大哭,却被我老妈一声雷劈般的怒号将哭泣声给吓在了嗓子眼里,只能抹着小眼泪往我怀里钻。我更凄惨,为了防止形象毁灭我还是不要描述,总之,那桌子椅子都曾从我身上飞过。

老艾也跟着我倒了霉,我老妈一个精湛的飞菜刀表演,吊灯被她给擂了下来,直直地砸在了老艾的脑袋上。

最幸运的是厂长夫人,她一看老妈要发飙,已经脚底抹油,从这个战壕之中脱身而逃。

我妈终于折腾累了,靠在椅子上眉头不展地发呆,满眼沉痛的表情。

我原本是想跟她解释,可是她那火爆的脾气,我估计我就是解释了,也会被她一耳光给飞到小区湖里喂鳖。

老艾也很沉痛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小童,上前去试图安抚我老妈,大概要说诸如“既然事已如此,也只能由着他们年轻人了”的话。

老艾还未开口,我妈已经回过头来,看着齐齐站在边上,如同两个小怨妇的我和江寒。我是真的怨妇,江寒这个混蛋肯定是在故作幽怨,以配合气氛。

我妈伸了伸手,示意我将小童抱给她。

我当时挺紧张的,我想我妈该不会摔凳子砸椅子摔盘子摔碗碟摔爽了,弦子就跑来要小童,再顺手将他砸了那岂不是完蛋了。

我下意识地将小童紧紧抱住,这个无意的动作,看在我老妈眼里,那就是“人赃俱获”的护子行为。

她的眉头一皱,我就忙不迭地跟个叛徒似的将小童双手奉出。

小童在她的怀里,也不敢啜泣,只能绞着小手指眼泪汪汪的,一会儿回头看看江寒,一会儿转头看看我。这些讯息落在我老妈和老艾的眼里,那就是——“爸爸,妈妈,快救救我啊,狼外婆要吃我了!”

我老妈看着怀里玉雕粉砌一样的小童,褪去怒火,叹了口气,跟女王巡视天下一般俯视着我和江寒,说,你们两个人,这么不负责任,有没有想过,生了孩子,该怎么养他?

我连忙解释,我说,妈,这孩子真不是我的,这是他的。

我妈一脸鄙视地看着我,那眼神里透着一股“瞧你们俩齐齐地站在那里的那份儿默契样儿,还敢说你们俩没有什么”的表情,她说,你的意思,这还是他生的?

情急之下,我连忙点头,丝毫没考虑,江寒是一爷们儿,他什么都能干,就是生孩子这个技术活他还真做不了。

我妈妈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他要是有这自产自生的能力,还不被送到动物园里去?

江寒的脸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又似乎无比受用我现在的窘态,于是,他郎情妾意地拉拉我的衣袖,又天真无邪的看着我,说,天涯,别说了。妈都被气成那样子了。

我被他气得满脸通红,一把甩开他,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存心来折腾是不是?米什么人啊?你还是人吗?江寒!

“江寒”俩字,落到我妈的耳朵里,就跟炸弹一样——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会累死累活地将一只小狗给运回了家。而那只小狗的名字,不正是叫“江寒”吗?好啊,好啊,艾天涯,你可真不愧是我闺女,不能和这个叫江寒的男人时时刻刻厮守,就弄回一只叫江寒的小狗。

我妈这个人,不管说话还是做事的一向作风就是又狠有准,她斜了江寒一眼,说,这事儿既然这样,孩子也有了,什么时候办事儿?

我几乎都要抱着我妈的大腿痛哭流涕了,我说,妈啊,你算数也不差,你不想想,我每半年就放假回家一次,哪里有时间怀胎十月去生孩子啊?

“怀胎十月”这四个字我特意咬得极其清楚。

我妈看了看江寒,又看了看我,翻着白眼计算,觉得我手得也很对;可半晌,她猛然想到有一年暑假我根本没回家,于是压根不听我后面的话,上下打量着江寒。

我瞪了江寒一眼,及其焦躁地说,你说句话啊。你跟我妈解释一下啊。你这都是开玩笑的。

江寒就在我边上,不说话,目光幽怨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简直是太毒辣了,完全像一个被恶霸色狼艾天涯同学强霸后,又强行抛弃的小怨妇,欲诉无门的委屈表情恰到好处,欲言又止地来了幽幽一句:天涯啊……

这句“天涯”,在我老妈这个一向自以为阅人无数经验老道的女人眼里,那就是“天涯啊,你怎么能让我跟妈妈说谎啊,我们毕竟是孩子都有了的人啊”。尤其该死的是,他还配上一副刚过门的小媳妇式的表情。

我妈眯着眼睛看了看江寒,顺便闲说家常一样,问了问江寒的情况。包括年龄、住址、父母何处高就、身体健康与否、是否有抽烟喝酒赌博嫖娼等不良嗜好。

江寒一一作答,每个答案都假得要死,我老妈却听得内心荡漾不止。

他说他父母平常百姓,只能勉强算殷实人家,其实他是高官的二世子,富商的宝贝儿;他说他家有套两居房,开着一辆二手车,其实他家的厕所都跟套两居房似的,胡冬朵还得在保姆的带领下参观,至于二手车那更是不靠谱;他说他从小洁身自爱,远离烟酒,其实丫日日笙歌,长乐未央,就差吸毒了。

我在旁边听得白眼直翻,我妈妈抱着小童出门看了看江寒停在我家门外的那辆满身灰尘导致看似破旧的越野车,嘴巴里喃喃,这二手车可真脏,要是一辆卡车就更好了,将来结婚后贩个海鲜、拉个蔬菜,做个正经生意也是不错的。

古语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老妈何许人也?她看完了江寒的“二手车”,暴怒平息之后,立刻找到了整个事情最关键之处,于是毫不含糊跟老艾说,你明天带着他俩去办结婚证吧!免得夜长梦多。

这下轮到江寒傻眼了。

他刚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看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觉得人生真是他妈的太爽了,终于将骂他“私生子”的艾天涯给整得人鬼不分。可他如何也没想到,我老妈的ixngge是这么急,而且事事直击要害。

还没等我尖叫,他就喊了出来,说,伯母,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天涯只是朋友。

我老妈先是一怔,然后笑,瞄了我一眼,意思是“看到看吧,让你丫头这么轻易地以身相许,孩子都有了,人家不过是一句‘只是朋友’而已就将你打发”。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我妈说,你是不是还要说,你和我们就爱天涯关系清白得跟白牡丹花儿一样?她说“清白”俩字的时候,还特意将小童往我们眼前一送。

江寒很诚实地补上,说,是啊,妈。你别误会。小童不是我跟他生的。

我老妈一手抱小童,一手甩开五指山,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她气咻咻地说,你这个蠢丫头啊,你不是跟他生的,你跟谁生的?然后,她就自顾自地嘟哝,这混小子推脱责任就罢了,你这个蠢丫头跟着胡扯什么!

江寒这下着急了,知道自己篓子捅大了,连忙说,阿姨,小童是我跟别人生的!

我老妈一巴掌又挥在了江寒脸上,指着江寒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良心没有?和我女儿在一起,又跟别的女人生孩子?生了孩子还要养着,喊我闺女妈妈?你这小子侮辱我们老艾家都侮辱到什么地步了!

江寒这个清高惯了的大少爷,显然没有想到我老妈的五指神掌如此彪悍,居然如此青红不分、皂白不辨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我,妈已经抱着小童出门去招兵买马去了。

当夜,我妈将我和江寒扔到了一间屋子里,锁住。那架势就好像在说,闺女,既然你们俩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在咱们家,老娘也豁出这张老脸,不怕丢人现眼了,煮成锅巴、煮成爆米花为娘也认了!

我内心悲号,我那神奇的老娘啊,你这是毁你闺女清白啊!可怜我那神奇而自以为是的老娘是听不到我内心的嚎叫的。

江寒原本是要逃的,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小童一直被我老妈给抱在怀里。再说一走出我家大门,十余个彪形大汉、威武后生在门外列队,手里拿着不知道在哪里沉睡了N年的铁锹和锄头。他只能委曲求全,和我关在一个屋子里。

我在想,我老妈是从哪里招集的这些少年俊才啊?看他们一个一个打着哈欠、强装生龙活虎的样子,很显然就是刚在网吧上通宵上多了。

江寒看到这些人就倒吸冷气,他对我说,看不出,艾天涯,你这颗恨嫁的心是这么强烈,居然伙同你老妈来逼婚!

我也恨恨,心想要不是你来捣乱,这个天能塌成这副模样?于是咬牙切齿地说,去你姥爷的!你这泡狗屎!老娘压根就对你不感兴趣!

江寒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告诉你,老子早已将财产公证了,你要是真喝老子结婚了,你处了能得到一张结婚证书和一张离婚证书你什么东西都是空想!

我说,呸!猪才会跟你结婚!你这个患有被害狂想症的神经病!

江寒冷笑说,老子跟猪结婚都不会跟你结婚!

我也以牙还牙,道,猪要是知道跟你结婚的话,它是宁可自杀也不会苟活的!

江寒笑了,他眼里闪过了一丝邪魅的表情,说道,哎呀,猪的心理,天涯姑娘怎么就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就是猪本尊?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猪!

我一时气结,只能大叫一声:你……

角声寒,夜阑珊。

小区的歌舞厅隔音效果分外美,整个小区都被它的低音炮轰得乱颤。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江寒这个贱人将我的整个床给霸占着,并摆出一个极其优雅的睡姿,如同一个企图猎食的豹子一样,眯着眼睛看着我。

可怜的我,只能占领者地板,抱着被子,内心不住地哀嚎。

江寒大概忘记了他被人逼婚之事,很闲情雅致地看着我笑,像一个古代嫖客一般,用着文绉绉的语气,热情地邀请道,天涯姑娘,要不,一起到床上来?

我冷着脸说,想得美。

江寒笑,说,哎呀,我还真没想什么美事儿。天涯,难道你有什么想得很美的事情?不妨说来,我也听听,我也跟着美美。

我翻了翻白眼,不理他。

江寒大抵是兴致很高,他说,天涯,你大脑就拿点儿水平啊,一句话就可以将你堵个半死。你那点儿智商,平日里怎么搞文字创作啊?抄袭?还是找枪手啊?

我心里那个恨啊,心说,你全家都抄袭!你全集都抢手!

江寒根本就不在意我沉默,他继续自娱自乐,他说,天涯啊,你写了那么多故事,里面那些多金的男主角儿,是不是也就我这个样子啊?

我一口鲜血涌到嗓子眼里,我心想,苍天啊,你能不能让这个姓江的公子不自恋啊!丫一天不做宇宙中心丫就活不成了是不是?

江寒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沉默,他继续说,其实吧,我觉得男人做到我这份儿上,挺辛苦的,时时刻刻被人逼婚,时时刻刻有无数女人对你投怀送抱穷追猛打,对你怀着恨嫁之心,简直生不如死……

我终于爆发了,我说,那你就干脆去死!

江寒先是一愣,然后又笑,脑袋前倾,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他说,哎呀,艾天涯,原来你想我今夜暴毙在床上啊?那你今夜得多辛苦多劳碌啊!

我一听,脸腾地红了起来,我几乎有抓着被子憋死他的冲动,暗夜里,我咬着小银牙说道,江寒,你一日不色情,你会死啊?

江寒耸耸肩膀,从床上探身起来,笑得眉目漂亮到可憎的地步,他的唇角轻微一张,如同午夜中盛开的兰花,柔软而妖冶,他说,色情吗?我不觉得。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冲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一些。

我皱了皱眉头,问他,干吗?

江寒说,不干吗。过来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呗。人生苦短,我们俩好歹也是一夜之交。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江寒说这个一夜之交的时候,让我很不纯洁地想起了另外一个词言:xxx。不知道是因为江寒这个白痴给我以色情的印象太深,还是我本身已经有往色情狂发展的倾向,总之,那段年月里,我的大脑变得异常复杂。

青春是一场禁忌,我们在这场禁忌里过着对“XX”既清高地批判又乐在其中、不与外人道的生活,直到终老。

我看江寒那么虔诚,以为他要对我这个一夜之交说的所谓心里话是什么人生哲理,于是探身过去。

有句话说的好啊,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江寒居然在我耳边,用一种顿悟的口气说道,其实吧,作为一个男人吧,这一生最大的荣耀,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战死在床上。

我一时间只觉得血脉逆涨,满脸火烧。而江寒依然在哪里沉吟,很显然,我无法战死沙场,于是只能战死……

我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种人生抱负是在太远大了,老子没办法达到你这么高的人生境界,你还是留着回去跟康天桥和周瑞他们沟通吧!

我的手落在他兰花一般的嘴唇上,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有热热的呼吸。

江寒看着我,眼眸深沉,如同弥漫的夜色一般撩人。

我收回了手,他也收回了目光。

气氛突然变得黏人,他突然不再说话,安静地躺回床上,调整呼吸。两个习惯了在言语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人,是不习惯这种暧昧的沉默的。尤其是江寒,打击我似乎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他哪里肯和我和平共处一室呢。

第寂静的夜晚。

寂静。

寂静地只有呼吸的声音。

江寒说,你怎么还不睡?

我睁大眼睛百无聊赖地说道,防火防盗防色狼!

江寒起身,冷笑得特张狂,几乎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我看是色狼防你吧。没胸没屁股的短腿儿!

我那个气啊,大叫道,江寒,你这个色狼!

江寒下床,冲我竖起食指,轻轻一“嘘”道,小声点儿,外人听到了,我无所谓,你一个小姑娘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啧啧。说完,他就开始脱衣服。

我紧张地看着他,说,你要干吗?

江寒看了看我,俯身下来,颈项柔长撩人,他笑了笑,说,你想我干嘛呢?然后他微微一皱眉头,很努力地思索道,我要是说我脱衣服是为了和你共度春宵……你信吗?

我下意识地扑到床头柜处拿剪刀,江寒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说,别玩了。又是剪刀!你当是拍电视剧还是写小说啊,老套死了!你应该直接咬舌自尽算了!

就在我快哭了的时候,江寒一把将我放开,自顾自地脱去外套,直奔洗手间,头都不回地道,说要和你共度春宵,你居然会信?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我就是和猪也不会和你!

简直是天大的侮辱,我也恨恨道,老子就是和猪也不会和你!

江寒打开水龙头,浴室之中,水气四溢,隔着门,他不忘打击报复我,说,那你就去找猪吧。老子手持春宫图给你现场指导!

……

神啊,赐予我力量吧!帮我斩除这个妖孽江寒吧!

我发狠地想着,有种想把枕头吞掉的冲动。

江寒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黏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他横披着我的加菲猫浴巾,身材颀长,站在我眼前,活脱脱的一副湿身秀打扮。

他指了指浴巾上的加菲猫,对我说,瞧你那点儿出息,就知道个加菲猫!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毛巾擦着脑袋叹气道,我还真是中邪了,居然横穿了地球,然后又横穿了京港澳高速路前来找你算账。结果,帐没算成,变成这样。你说我是不是神经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要不是你在那里混淆视听,我妈能误会成这样?

江寒说,好吧!我的错。不过,艾天涯,现在我们俩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的手机可被你妈给弄去了,我就是想拨打110告发你老妈抢夺民男,也没电话啊。

我说,呸!你害得我们家丢了脸面,你还有脸说。

江寒笑,说,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以身相许才能补偿你们全家的面子喽?

我极度无语,有气无力地看着江寒,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儿除了“以身相许”这种话题以外的事情啊?

江寒叹气,说,感情你认为你老妈大半夜将你我孤男寡女锁在一个房间里,是想让我俩畅谈人生理想、相互提问英语单词的?

……

又是一次争执。

直到凌晨三点,我和江寒才达成了人生共识,那就是——他的人生还处于花红柳绿的春心荡漾中,压根就没有结婚这一伟大梦想,更不想娶一村姑;我虽然对婚姻充满了无限幻想和期待,但是誓死不想嫁一花花公子!

于是,我们俩决定明天一大早爬起来后,就好好跟我老妈说道一番,交代这场误会的真相;实在说服不了她,就带着小童去检验DNA,力证我是清白无辜的。

最后,江寒总结了一下,其实可能也不必检验DNA这么隆重,只要他带着小童成功逃逸,那么,也就可以成功“逃婚”。而且,扯结婚证这个事情,好歹也得男女双方到场才行的。好歹也是法治社会,难道还没王法了吗?

于是,我听后,甚是宽慰,就含笑睡过去了。

结果,第二天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在麻纺厂,我老妈她就是法制,她就是王法。

一大清早,当我和江寒一个睡在地上、一个睡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天上人间的时候,我老妈领着一群人“突突突突”冲了进来,拉起我和昏睡的江寒噼里啪啦地拍了一通相片,还没等我们俩清醒过来,她又率领着那帮人“突突突突”地跑了出门。

江寒一看,我的闺房门被打开了,觉得自己逃跑有望,于是四处寻找小童,结果没发现半个影子。他看了看我,说,艾天涯,我怎么觉得自己进了贼窝啊。

我说,你家才是贼窝呢。

就在这时,厂长夫人抱着小童走了进来,笑得跟朵怒放的月季花似的,脸上的皱纹是外三层内三层。她走进门来就说,天涯,这孩子真随他爸爸,天生一副美人胚子。

江寒大概听惯了这种赞美,于是靠在我家门口晒太阳。从接过小童后的他心情倍加放松。

厂长夫人围着江寒绕了三圈之后,还动手摸了摸他的屁股,说,天涯,真是好眼光啊!说完,几乎是依依不舍地从我家门口离开。

厂长夫人刚走,我就立刻拽着江寒往门外扔,我会搜,你赶紧走吧,你再不走,我老妈要是杀回来,就完蛋了。

江寒抬步就走,头也不回,大概他已经被我老妈的阵势给吓坏了。

就在我关上门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的时候,江寒突然又杀了回来。

我焦急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寒的脸色一怔,说,这些事情,我得帮你跟你妈解释。万一她要是弄不清状况为难你怎么办?

我一听,心想,你哪里有这么善良,你要是有这么善良,你也不会弄得老娘一个脑袋十个大了。不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温暖,在一瞬间,如同花香一样弥漫在我的呼吸里。

遗憾的是,没等我跟江寒道一声感谢,只听门外又响起了“突突突突”的脚步声——我老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杀到。

我刚要开口喊“妈”的时候,从我老妈手里摔出两本暗红色的小本子——pia——pia——两声,如同飞刀一般,摔在我和江寒脸上。

我先是一蒙,江寒也蒙了。

我忙不迭地伸手拾起那躺在地上的红本子,它安静地躺在地上,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

我慌忙一看,只见小本子封面正中是一烫金的大大国徽,顶端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下端、下端、下端的三个烫金字直接让我的毛发倒竖,差点喷血身亡——结婚证。

我几乎尖叫了起来。

江寒被我的尖叫给震住了,伸手将我手里的小册子给夺了过去,当他看到那三个烫金的打字的时候,整个人也呆了。

一部完结

尽请关注《青城》(完结篇)

  说起绰号,真是一门有趣的话题。要说集绰号之大成的一部书,那就首推《水浒》了,一百零八条好汉就有一百零八个绰号,就是在东京的破落户,也有个类似于“过街老鼠”、“没毛大虫”的诨名。即使书中的情节荒疏了,但是这绰号就像杨志脸上的那块洗不脱的青记一样,于是也能在久远的回忆里,一下子撮出他的精气神来。

  《红楼》也曾有过一段关于绰号的精彩描述,用薛宝钗对于“母蝗虫”三字的注解来说,那是“他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画出来了。”说起来,不论是有意地恶作剧,还是善意地调笑,这绰号又算是一门学问。

  而我们也就从另一个方面了解到,大观园里的**们整天聚在一起并不仅仅是舞舞文弄弄墨伤伤春悲悲秋什么的。她们也有天真地流露,也有活泼地玩闹。就像有人也曾好记性地记住林妹妹的一句粗口:“放屁!”

  同一的意思,这样的粗口在大观园里几乎是人人都能玩,虽然她们在做完诗的时候到底还是要签上诸如“潇湘妃子”“蕉下客”的大名,但是在兴儿一张更为利索的嘴里,善德人就叫你“大菩萨”,老实人就叫你“二木头”,带刺的就叫你“玫瑰花”……可是兴儿是不会读过什么春秋,又是用的什么法子?

  这似乎是作者惯有的春秋笔法,就像“飞鸟各投林”的那只曲子所唱的那样“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嘲笑别人的人,在背后也总会有别人嘲笑,或高雅或深沉如林薛二人者,在下人“那张没王法的嘴里”吐出来,就是那“气儿大了,吹倒了林姑娘;气儿暖了,又吹化了薛姑娘。”

  二

  而在红楼里,极易遭到一般人嘲笑的,却不是刘姥姥,而是这位衔玉而生的宝玉。所以这位仁兄的绰号诨名也是一大堆。要说起刘姥姥可笑,是因为村;呆霸王可笑,那是因为俗;而宝玉呢?那就直直地落在一个“痴”字上。这个“痴”,用贾雨村的话来说,天地有正邪两气,“那邪气亦必赋之于人。假使或男或女偶秉此气而生者,上则不能为仁人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千万人之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千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千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然生于薄祚寒门,甚至为奇优,为名娼,亦断不至为走卒健仆,甘遭庸夫驱制……”接着便把中国文化肇始以来的奇人怪士,一并收尽。但在一般人的眼里,却又看不明白,所以就觉得他们狂荡,他们疯癫,他们憨傻,只是可笑。

  这也是作者在卷首攥出的一把辛酸之泪,一代代旷世奇才在面对相似的穷途或歧路所发出的歌哭。

  所以林妹妹的眼泪要从秋流到冬,要从春流到夏。而宝玉在别人的眼里是“混世魔王”,是“无事忙”的富贵闲人,而在林妹妹的眼里却是极珍贵极生动的一部分。林妹妹那种坚决的勇气,鼓励着宝玉不必和别的“人”一样走“别人的道路”,她要宝玉不必理会所有的规则和一切讽嘲,她只要宝玉成为他自己。

  而这正是我们眼下的爱人所缺乏的。

  但另一方面呢?贾母所需要的是一个长久地能侍奉膝下的小玩具;政老爷所需要的是一个能振振祖业实在不成也得传递好手中的接力棒;王夫人所需要的是一个不被丫鬟们教坏的乖儿子;袭人所需要的是一个“下半生有靠”的臂膀……他们独独地不知道宝玉究竟要得是什么。而宝玉呢,他是要时间能够刹那停止,可以长长久久地守着姐妹们一起过日子。但这毕竟不可能,花终究要凋谢,人也会逐渐地长大,至于贾家一时的煊赫和繁华,也终如午夜后迟迟散尽的烟花。你说,他还能要什么?

  是一个好妻子?是一个好儿子?还是要少有所养老有所托呢?

  这就是续作者仅仅所能做到的。看到宝玉被一僧一道挟着在雪地上疾走的时候,总觉得他特别可怜。如果真要让他在另外一个版本里去尝尽贫穷的煎熬和世人的冷眼,去达到灵魂的最高境界,然而他又该拿什么东西去过活?是决裂的勇气还是卑微的习惯?若是活下来,迟早也会成为我们中蝇营狗苟的大多数,如果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活着的理由就会简单清楚很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后的雪地也就不是一块干净的雪地。好在这一切都被掩上了,宝玉也用不着成为大多数——

  他仍是一块坚硬的石头。

  三

  再回到“无事忙”上去。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由本身的矛盾或社会的缺陷所生的苦痛,虽不正视,却要身受的。”由此想想我们这位多情的怡红公子,在这个“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的世界里,他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如果是生在现在,我想他会把在闺阁中发表的那一系列言论系统地整理出来,或许是发到网上,或许是交到某报社发表,其中的一些“不合时宜”怕是要厚厚地涂上几道红杠子,即使有幸发表出来,免不得又有一些卫道的学者们来予以修正了。

  再回到古代。宝玉除了写写诗,还是什么事也不能做,漫长的空虚里,也只有在林妹妹或是其它姐妹的绣房里去打发打发日子,整天的昏黑昏黑,时间久了可不是办法,因为青春固然短暂,但是生命仍然漫长。用“无事忙”的生活态度来打发这种“富贵闲人”的日子,如果说不是无聊,那就是有意消极地逃避了。

  2 回复:红楼人物绰号谈

  而依然是无事可忙。因为姐妹们要长大,要出嫁,或主动或被动地去承受自己的生活。杏花还是一年年会开,宝玉也就一次次或多或少地“悟”出生活的另一半。到那时,情到极处的时候,也就成了“不情”,面对“情不情”这个古怪的谥号,我们这位二爷是“象忧亦忧”,还是“象喜亦喜”呢?

  耗尽整整的一部书也无非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车走车路,马走马路”,如果你再迟疑再踌躇的话,前面的独木桥眼睁睁就没你挤上的份了,反正大家迟早都得往那条路上赶,又何必去想是对还是错呢?

  你走走不就成了,直到走入最后的一片沉寂。

  反正那一个目的地不是仅仅为了你或我的耽搁而可以改变的。在自然永远的法则面前,而我们也只能知道自己的渺小和无知,所以还是赶紧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要不,你就自然地被淘汰出局了。

  所以金斯伯格的母亲还是要千叮咛万叮嘱的说:“艾伦,不要吸毒,不要吸毒,我带着钥匙。钥匙在床前的阳光下,我带着钥匙,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钥匙在窗栅里,在窗前的阳光下,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我带着钥匙,结婚吧,艾伦,不要吸毒不要吸毒,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 ,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不要吸毒不要吸毒。”

  现在的宝玉们呢?拿着钥匙,又该选择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呢?

  四

  所以,这个世界仍然是没有槛内槛外之分。

  所以,懂得“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的妙玉,还是猜不透这一层:所有的槛不过都是人自己设下的。你称赞庄子的文章好,《逍遥游》中“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这一段又何尝有过什么槛?庄子又说过,“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你妙玉来一个“槛内槛外”之分,于是也就把自己给困住了。

  所以“妙玉”的病,从作姑子的那一天就给种下了。其病因和眼下某些“红学家”一样,总之是感觉太锐敏的缘故。同时也很娇气,见不得什么脏,听不得什么俗。如果你要递上一张名片进去,这“措辞”可丝毫马虎不得,得仔细斟酌,得用力推敲,到不用自谦为什么“世中扰扰之人”,你只要一个劲称赞他的文字写得好,颇似一个或半个曹雪芹,那也便合了他的心了。

  所以,妙玉的“走火入魔”,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五

  再说说红楼梦的“三王”,经红学家具体考证为“混世魔王”、“绛洞花王”,“遮天大王”。首先说说这“混世魔王”,这原本是水浒樊瑞的绰号,后又占了花果山的洞天福地,但出在王夫人的口中,本来也没什么奇怪,其意义和那“没笼头的马”并没什么两样。

  至于象“绛洞花王”(或者是“绛洞花主”)这种雅极了的称呼,在互联网上到是可以经常看见。如果宝玉上网,也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个ID,到不是有多帖切,因为他到底有个吃“红”的毛病。

  而从“遮天大王”的寿诞忽地揣摩到了宝玉的生辰,从宝玉的生辰忽地又想到了曹雪芹的生辰,这也使我不得不佩服眼下一些红学家的想象。但“遮天大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西游记》里孙行者也曾向平顶山的妖怪卖弄他那个装天的宝贝,其实没有,只不过是让哪吒三太子多垫上几层厚厚的乌云而已。在我们一般人的嘴里,也会时不时地迸出“只手遮天”的成语,所以这“遮天大王”的意思不过是“大话王”,而宝玉能否当得起这个“王”的封号,先拈出他向柳湘莲的一段话来说吧,“我只恨我天天圈在家里,一点儿做不得主,行动就有人知道,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能说不能行。虽然有钱,又不由我使。”宝玉的软弱,果能担得起这“遮天”的重任吗?作者的笔下看似巧滑,却又似乎没有。

  还有很多呢?譬如一个活脱脱的王熙凤,再贾母口里唤做“辣子”,是因为亲热;在鲍二家的眼里成了“阎王”,是因为其可怕;在贾琏嘴里钻出来就成了“夜叉星”,是这个“醋坛子”由不得自己做主。我到是喜欢那个油嘴滑舌的贾蓉,历史厚厚的一本烂帐在他的嘴里变成了“脏唐臭汉”,就象给历史取了个不一样的诨名。然而历史,有时候不就是这样一笔笔写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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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literatureorgcn/articleaspID=29325这个是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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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绰号:探春的是绰号“玫瑰花”,贾迎春的绰号是“二木头”

  薛蟠:呆霸王,王熙凤:凤辣子 ,混世魔王:贾宝玉

  倪二:醉金刚

  林黛玉:潇湘妃子,贾宝玉:怡红公子,薛宝钗:蘅芜君,探春:蕉下客,李纨:稻香

  老农,迎春:紫菱洲,惜春:藕榭,湘云:枕霞旧友

1、概括:

第六回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入室安慰宝玉的袭人发现宝玉梦遗,宝玉把梦中云雨之事相告并与袭人偷试云雨,从此袭人与宝玉更加亲密。

京官后代王狗儿已沦落乡间务农,因祖上曾和王夫人、风姐娘家联宗,便让岳母刘姥姥到荣国府找王夫人求助。在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引荐下,刘姥姥终于见到了管家奶奶王熙凤。

恰好这时贾蓉奉父命来风姐处借玻璃炕屏一用,让刘姥姥尽情领略了风姐的威严和气派,以至于刘姥姥有点语无伦次,事后遭到周瑞家的埋怨。

在与刘姥姥交谈时,凤姐也说到家事的难处,但时值风光的王熙凤还算慷慨地接济了刘姥姥,于此种下善因。 

刘姥姥终于如愿以偿,得了二十两银子满意而去。

2、赏析

《红楼梦》第六回在全书章节中处于十分重要的位置。亚里斯多德把悲剧结构划分为“ 头” 、“ 身” 、“ 尾”三个部分。

如果说《红楼梦》的前五回可以看作是这部伟大悲剧的“ 头” , 第六回即是从“ 头” 到“ 身”必须经过的“颈部” 。

这一回写“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汤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前者约四百多字,是“ 神游太虚境” 的余波。

后者作者生动地描写了刘姥姥进荣国府的场面,正是作者通过刘姥姥的耳闻目睹与独特感受,尤其是与荣府里事实上的“管家人”凤姐的“会面”。

形象地折射了这个所谓“诗礼簪缨之族”的奢靡腐化,鲜明地刻画了王熙凤这个典型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并深化了作品主题,加强了其艺术魅力。这才是第六回书的主体。

曹雪芹在第五回之后,选取“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的事件, 展开了正面描写,这在全书艺术结构上具有极为重要的、多方面的作用,体现了曹雪芹这位天才作家艺术构思的匠心独运。

在本回中,曹雪芹运用了多种多样的艺术表现技巧,成功地叙写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与王熙凤等人“会面”的场面,从而突现了王熙凤、刘姥姥等人物的个性特征,塑造出血肉丰满的典型形象。

深化了作品 的题旨内蕴,这些多样化的艺术表现技巧的成功运用,是曹雪芹艺术上炉火纯青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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