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喜鬼、丧鬼、冥婚
喜鬼的存在是一股怨气,一份由最幸福转为最凄凉的怨念,所以它们徘徊在婚丧两大典礼上,重复着自己最快乐也最悲伤的情景。至于丧鬼,情况也十分的类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丧鬼是死在别人的婚礼上的人,别人最快乐的时候,却是它们最悲哀的时候。因为它们的怨气十分强大,所以看到它们的人几乎不可能避开这股煞气,它们算是恶鬼之中最为凶险的煞鬼之一。
双喜鬼煞
年关将至,即使天气再阴冷,大家都风风火火的准备着过个新年。乐和的劲头逼退了三九寒冬。很多人都把喜事赶在这个日子办,我们办公室里的女老师就好几个准备这时候结婚的。前段日子她们天天守着那本台历希望大喜日子快些到。
但也真奇怪,这个时候除了喜事特别多之外,丧事也很频繁。估计是天气太冷了,好多体弱多病,本来就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熬不过年底这道坎。出门看到好多的人袖子上都带着黑色的布,脸色苍白,一点也没有过年的喜气。
过去的人都说人生来有两大喜事,一自然是结婚,可以组成家庭,开枝散叶。另外的就是死亡,并称红白双囍。我一直不明白死人了还能叫喜事?难道是恭喜他早生极乐?终于可以摆脱人世苦难?
我盯着屏幕,无聊地刷着游戏,脑子却在漫无边际地思考着乱七八杂的事情,好像这都已经成习惯了。上次去了那次芊慕湖之后,我休息了好多日子。本来该奔回家过年也因为这一身的伤而作罢,否则回去让父母看到了,还以为我去阿富汗打仗了。
白翌也没回家,照他的说法是现在过年已经没有过去的年味了,过不过都无所谓。而且留我一个人在他也不太放心,于是咱们两个大光棍,还得在一起过年……其实也十分的冷清……
就在我即将完成任务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匆匆的把游戏画面最小化,然后蹬着拖鞋就去开门了。
我以为是白翌忘记拿钱包了,他说要去买些年货来,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年,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需要的。我对这些不讲究,也懒得大冬天的出门,就独自一个人猫在家里折腾起自己的网络游戏。
搔着有些长了的头发,我边拉门就边说:“你烦不烦啊,我这里正……关键呢……”
然而开了门才发现,那里站的根本不是白翌,而是一个女孩子,清瘦得很,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一头齐肩的长发,围着白色的围巾,看着挺秀气,就是脸色苍白了些,感觉没什么生气。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女孩子,连忙改口道:“哎哟,不好意思。这不,我以为是我朋友,你找谁?”
我很确定她不是来找我的,因为长那么大,还没有哪个姑娘家主动来找过我。果然,她开口说:“我是来找白翌的,听说他就住这里……”
姑娘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一听是找白翌的,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个滋味,我把这个归结为我眼红。但是人家都找上门了总归要答应下,于是我也就笑了笑说:“白翌他出门买东西去了,现在不在。”。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刚才就说这姑娘很秀气,眉头一皱,感觉有一种病态的美,好比那林妹妹。我心头一软,立马接着说到:“要不,你进来等等他?他估计快回来了。”
“我叫赵芸芸,是越剧学院的学生,听说了白翌对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特别在行,所以来找他帮忙。”她看了我一眼,细声细气地解释着,眉头倒是渐渐松开了。
又是学唱戏的!难怪声音那么软绵绵的。怎么白翌就认识那么多学戏剧的女孩子呢?这小子,不是成心气我么!我哦了一声,侧过身子,示意她先进来再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一个姑娘家冷得直哈冷气,我也不能让她一直待在门口。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叫安踪,是白翌的同事和室友,你先进来坐坐,他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赵芸芸抿了抿嘴,也没推脱什么就进了屋子。屋子里开了空调,她进屋后自然把围巾和大衣放一边了。我在后面觉得纳闷,这姑娘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怎么就又是为了那档子莫名其妙的事找过来的呢?
不过她的围巾解开时,我一眼看过去时发现这个姑娘的脖子上隐约有条红色的东西,但是再仔细看的时候高高的毛衣领子把她的脖子给遮住了。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姑娘家的脖子看,非得被人骂流氓不可。当然,也许这是人家挂着的玉佩穿线,是我疑神疑鬼也说不定。
她看了看屋子,笑着开口说道:“没想到男生的房间,其实也挺整洁的。”
我给她冲了一杯茶,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其实全是白翌整理的,他有些洁癖。”感情着您心中的男生屋子就该和狗窝一样,袜子挂在门梁上的?我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我把茶递给她,她伸手来接时,我又发现她的手腕上也有红色的东西。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但再想要仔细看的时候她已经把手臂缩进了黑色毛衣中。奇怪了,这姑娘本命年么?挂那么多红绳。
赵芸芸秀气地抿了一口茶,感觉少许暖和了之后又开口说:“我是经我们的老师白月灵介绍的,她是白翌的姑姑。听说白翌对一些……”她压低了声音,握杯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听说他能够驱鬼辟邪。我正好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如果不来求他的话,我怕……我……”
就在这个时候,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女孩子突然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恐惧地回头看着门。直到白翌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进来,她才舒了一口气。我倒是没有被吓到,猜到了是他。
白翌拎着很多东西,头也不抬就对着我喊道:“过来搭把手,重死我了,叫你一起去,你就知道玩游戏。”
我走过去,接过两个袋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靠,你看见过两男人一起逛街买年货的么。人家都是媳妇挽着老公,女儿挽着父亲。哪有两个大男人走一起的?”
白翌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两声:“你要是我媳妇,摊上你,我也算是八字倒霉到家了。”
我想要继续呛声,坐在里面的赵芸芸咳嗽了几声,估计听到了我们这种无厘头的对话。白翌探着脑袋问我:“屋里的是谁啊?怎么像是个女的。”
这个时候赵芸芸走了过来,看着白翌低着头小声说:“我叫赵芸芸,是月灵老师介绍来的,希望白先生能帮帮我。”
白翌挑了下眉毛,然后立马就恢复了以前的那张扑克脸,只有我在他旁边听到他低声的嘀咕:“又来了,上次的那个周铃还不够我黑的。她就那么想给我找麻烦么。”
然后就见他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只管自己先去卸手上的年货了。我白了他一眼,赶忙招呼赵芸芸回去坐着。心下却暗道:白翌你小子摆谱给谁看啊?
过了一会儿,白翌才过来坐到了位子上。我们这里地方太小,我只能靠着台子挨着白翌站在边上。女孩子看了我们俩一眼,又喝了口茶,而我们都在等她说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只有钟的滴答声音,过了足足有两分多钟,女孩子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很害怕,我怀疑我快要死了。求求你,你们能来帮帮我么,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年!”
我们都被她那么一说给弄懵了,啥?快要死了?不是看上去挺正常的么。我和白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白翌咳嗽了两声说:“赵同学对么,那个……你能不能说具体点,你怎么就要死了呢?”
赵芸芸皱着眉头,眼神中蔓延开了一种绝望的神色,嘴唇略微有些颤抖,但是依然倔强的抿着。她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和说起,于是猛的喝了好几口水,呛得直咳嗽。
我看着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
“我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就在前段日子,他出车祸死了……”说着女孩子的眼眶就红了。“我们整整好了三年,本来打算我毕业后就去登记结婚。双方父母都也见过面了。但是……” 赵芸芸低着头,声音很低很缓,亏得屋子里静才听得清。
她顿了顿,抽了下鼻子继续说:“我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来得人很多,大家都一直哭一直哭,听得我撕心裂肺。可是他听不到,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透明玻璃的棺材里,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我仔细看着他的脸,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可他的脸已经完全走形了,肿得比他生前大了两圈,不是苍白的那种,而是一种青红的颜色。白色的脑髓从耳朵里流出来沾在他的头发上,黑色的西装包裹在他的身体上,感觉就像是裹着巨大的蜡像,大红大绿的织锦缎子棉被就盖在他胸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我甚至想象不出来躺着的那个人就是他。我当时只有一种反胃的冲动,但毕竟这是我最爱的人的遗体,我忍着干呕了几下,就不敢再看着他了。他的家人围着棺材哭得仿佛要把他叫活过来一样,但是没有几个真正看着他的人,大家都有意的把目光避开尸体。整个灵堂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百合花香,那种糜烂的味道让我仿佛看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躺在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周围哭天喊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正面看着我。”
赵芸芸身体有些颤抖,双手抱着身体。她闭着眼睛继续说下去:“我渐渐远离了棺材,我真的无法忍受了。他的照片被摆放在棺材前,笑得那么的熟悉而陌生,感觉看着照片,就像是看着他的灵魂,隐约透着一丝的鬼气。他在笑,却好似在嘲笑,嘲笑为什么我还活着一般。
我慢慢的靠在了墙壁上,没有哭,虽然我同他们一样的伤心,但是眼泪就是流不出。他的母亲喊得撕心裂肺,我听着浑身就像浸在冰水里一样。突然我很迫切地希望快点结束,离开这里,离开他,离开死亡。我回头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表情很愉快,分明是在微笑。她穿着火红的旗袍,红色的绣花鞋,梳着一个光洁的发髻,她对灵堂里他的照片微笑着,仿佛可以听见她的笑声。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我无法容忍一个女人穿成这样,如此不尊重我的男友。我告诉了我身边的一个朋友,他是我男朋友生前的同学,我指着门外的那个女人就对他说:‘怎么有这样的人,穿成这样了还来参加杰的葬礼!’
他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很生气,于是冲过去就准备赶她走,女人看着我们走过来,我们这才发现她的脸苍白得就像是石膏涂上去的,嘴巴和脸颊两旁的腮红,感觉就像是三点红点。她穿的是老式的短袖袄,下面是旗袍的裙子,完全是一副民国时期新娘子的打扮,她无视我们的存在依然在那里笑着,像是即将要结婚的女人一般幸福微笑。
突然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没有继续靠近,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对劲。但是我朋友径直过去对着那个女的大吼:“你干嘛呢。在这里发什么疯!”
女人突然不笑了,她木讷的转过脸来,把眼珠子往上转着,裂开了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她又笑了出来,但是一改前面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太诡异了。从她嘴巴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臭味道,我和我朋友撇开了头,再回头看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了。我看着我朋友,他也十分骇然。后来我们两人谁也没有提起那个女人的事。”
白翌托了托眼镜,他的脸色明显比先前要严肃许多,看来这个女孩子遇上的不是普通的麻烦。女孩子整理了下情绪继续说:“本来我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我们把杰的骨灰盒安葬了下去。我以为我可以调整心态,独自面对今后的人生了。但是…但是这只是一系列恐怖的开端!”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我心里暗暗的想“她这样红着眼出门不会让人觉得我们怎么了她吧……”。为了平复她的心态,我只能安慰着说:“没关系,你不是现在还好好的么,说下去。白翌一定会帮你忙的。”话刚说完我的背后就感觉到白翌那小子捶了一拳头。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当做没看见,继续等她说下去。
她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嗯,在那之后我和我的朋友都出现了些奇怪的现象,比如我们身上莫名的出现红色的痕迹,有时候可以听到耳边有女人在哭泣的声音之类的。我本来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也许是我伤心过度了,但是直到我朋友把我约出来后,我才发现事情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那个时候我看见我朋友真的吓了一跳,他本来是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但是现在瘦的皮包骨头,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完全像是一副会走路的骨架子。他眼神很惊恐,而且充满了绝望。他看到了我,我发现他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颤抖的向我招了招手。我一坐下,他就抓住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冰冷的要命,他说:“完了,我们都要死了。那个女人,她一直在我身边。我,我怕我活不长了。”他激动的颤抖着嘴唇,我当时还安慰他说道:“没有什么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你不要太大惊小怪。”
他甩开了我的手,双手颤抖着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不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我知道她没有走,我睡觉的时候看到她就坐在我的床边,我喝水的时候可以看见她在我杯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直到我死为止。”
说完他就撩起了袖子,他的手上有一道道红色的勒痕,而且勒的很深,周围都已经青筋暴起了。我看着皱了皱眉头,他继续说:“很快,她也会来找你,我死了,接下去就是你了。你为什么让我看见她,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他恶毒的看着我,然后匆匆的就走出了餐厅。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在他的身边的确跟着一个人影,红色的衣服……没过多久我的朋友就死了,医生说他是死于呼吸衰弱,但是我知道他是被活活的勒死的!我这下害怕极了,因为他说过下一个就是我,在那之后,我也随时都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她无时无刻不在跟着我。她就在那里……”
说着她颤抖的指着窗户外面,我们侧脸一看,只见一个红影子瞬间飘了过去。我咽了下口水,浑身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底一样,然后心虚的对着她说:“那么你怎么确定你也会像你朋友一样的死去呢?”
她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然后我们看到她的手腕上都是一条条的红色勒痕。她颤抖的说:“我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勒痕,一天比一天的多。我最后也会死得和他一样的惨!”说完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白翌皱了皱眉头,看着我说:“你看怎么办?”
我心想你怎么就问我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该怎么处理,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白翌摇头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叹了口气:“这事很麻烦,赵同学你先回去,这几天都不要洗澡。尽量让自己保持干燥。还有如果可以,也不要再去其他人的家里,安静的待在自己家里,我们会尽快想办法的。”说完他走到自己的柜子那里翻出了一捆香,继续对着赵芸芸说:“这香你到了晚上就点上。然后睡觉,虽然不能治本,但是可以缓解下你目前的状况。”
女孩子接过了香,就像是接过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感谢白翌,然后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们鞠躬请我们一定要救救她,我可以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有多么的害怕。
把她送了出去,关上了门。还没等我开口白翌就先呛声了:“你小子以后别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答应下来。你哪里来的本事帮她啊?”
我心想,一个姑娘家哭哭啼啼的来找你帮忙,你还推说自己无能为力,那还是个男人么?但是因为的确是我鲁莽了,也只能愤愤的哼了一声。
白翌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女孩惹到的是什么说实在的,我没有把握真的能够帮助她,也许她的死会是注定的。”
我心头一冷,白翌很少说那么没有把握的事情,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如此诡异危险?
想到这里我口气也虚了起来:“老白,难道真的有那么邪门?你不是很有能耐么?”
他向我白了一眼说道:“她遇上的东西是喜鬼,如果真的那样,90%的可能就是她被那鬼给害死。”
我一听急了,连忙追问 “那么就真的没得救了?看着她等死?”
白翌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对着我说:“既然答应下来了也只能帮忙了,否则她死了,下一个估计就是咱们了。这种鬼其实是一种煞,死的时候正好是它们大婚之日,因为怨气太重无法消散,所以就形成了这种厉鬼。其实它们不常见,只有在大喜和大悲的场合下才会出现。见到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的。所以……我们需要个很特殊的方法啊……”
滕公公有五个儿子,但却没有一个孙子。
滕公公前面四个儿子本来都有机会结婚的,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都婚没有结成。
第一个儿子在即将娶亲的时候,忽然看破红尘,跟着一个哈喇和尚云游四方了,离开之前没有给家人留下只言片语;
第二个儿子本来也看好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姑娘,但就在头一天夜里,滕公公的家里忽然闯进来一群土匪,硬是把他的二儿子掠走到了山寨上,因为那土匪的头子是个大老粗,他们需要一个像滕公公二儿子这样会写字会算数的读书人,从此以后,二儿子便再也没有回家了;
第三个儿子也像是中了邪乎一般,结婚前几天还好好的,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人家新娘都已经送上门来了,但他却终于还是没有坚持到洞房花烛夜,一命呜呼地见了阎王爷;
第四个儿子本来也好端端的,但他却有个致命缺点,喜欢喝酒,那一天夜里,四儿子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地痞对一个黄花大姑娘耍流氓,滕公公那四儿子平日里为人比较仗义,于是怒吼一声就朝那地痞大打出手了,但不料那地痞手里是带着刀子的,一刀子刺下去,四儿子胯下的命根子就这样被割掉了,再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年间,这让滕公公感觉心理压力非常大,老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障事情,否则不会受到命运之神这般无情惩罚和捉弄的。
但每次出事后,滕公公都会请来巫神到家里作法场,不料每次都还是不管用,滕公公拿此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摇头怪自己的命不好。
其实滕公公人还是挺好的,他为人诚恳老实,从来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就算别人主动跟自己干上,他还是尽量忍耐克制,不和人争执。
滕公公还是个乐善好施的老者,只要手头有点积蓄就会拿去救济可怜的穷人,再或者捐给寺庙里做善事。
可是,命运还是对他那么不公平,滕公公除了信命外,再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方式了。
哎,有时候人就像是老天爷手上的玩具,再或者像是一枚随即抛下来的硬币,你永远不知道落地的是那一面。
明天,又将是自己最小的五儿子结婚成亲的日子了,他能够正常地将老婆娶回家吗?
再或者,又一次重蹈他那些哥哥们的覆辙,让自己名下彻底地断子绝孙了?
一想到这里,滕公公躺在床上就睡不着。(::///转载请保留!)
“老头子,别想太多了,”老伴在一边安慰他说,“我前几天在庙里求过观音菩萨,菩萨告诉我说要在结婚前把厕所和猪圈里都清扫得干干净净,我都照着做了,这次肯定没事,再说了,我们的洪儿福大命大,小时候从山坡上跌下来他都没死成,最后挂着了一棵歪脖子书上,就算真有什么意外的事情,他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平安无事的。”
洪儿正是滕公公最小的五儿子,这小子确实命比一般人大,不光是那一次,从小到大他还有好几次都逃过一劫,从阎王爷手上捡回一条命,比如有一次掉到枯井里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最后还是被一个路过的老尼姑给救起来了,那老尼姑还认了他做干儿子。
但愿这小子有这个造化吧!滕公公自我安慰道。
第二天一大早,滕公公便请轿夫抬着轿子过去了那新娘子的娘家。
新娘子叫秀秀,是县城里教书的老马的女儿。
本来老马是死活不许让女儿嫁给滕公公的,因为他也知道老滕家里的倒霉事,但秀秀是个白虎(没有 ),算命先生说,这样的女子只能对青龙(从胡须带胸毛一直连到 )的男子,而这方圆几十里地里,也就只有老马最小的儿子洪儿是个青龙了。
没办法,教书先生老马只好让女儿嫁了过去。
轿夫们将新娘子秀秀从娘家接出来以后,便让她上了大花轿。
正在轿夫们打算起驾出发的时候,秀秀忽然把轿夫们叫住了:“停停停,请你们先停一下——”
轿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暂时停放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还懵懂着不知发生什么的时候,秀秀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的惊讶不已的举动——
她居然回头就往娘家屋子里跑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这可是自己人生中头一遭见过啊!
在中国传统观念里,一个女子出嫁那天,在前脚迈出门后,是绝对不可以再返回去了,因为这是一个不吉利的动作,人们认为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新娘以后要么就会被婆家人休掉,要么就会生不出孩子,要么就会年纪轻轻就不得好死。
“秀秀,你怎么就又回来了啊?”秀秀她娘惊讶地问道,“早就跟你说了,出嫁那天不要喝那么多水,要提前上好厕所,你这样成何体统啊,街坊们都看见了,以后不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才怪呢!”
“娘,我不是要上厕所,”秀秀回答说,“我,我,我来月经了,娘,你快给我找块新的骑马布过来,否则我还怎么进人家的洞房啊……”
古时候人们把女人的月经布叫做骑马布,在那个卫生巾还没有发明的年代里,女人每个月那几天是非常难受也非常不卫生的。
“你那月经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秀秀她娘也很无奈道,“明明是提前挑选好的黄道吉日,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
“娘,这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故意这样的,”秀秀一边换洗好骑马布,一边努着嘴说道,“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是回到轿子上去吧。”
重新回到轿子后,秀秀果然听见人群中有些老人在议论纷纷,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按照长沙一带的规矩,新娘子必须得赶在正午之前到婆家,否则也是一种不吉利。
新郎官洪儿也被这一突发事件弄得有点窘迫,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过去吧,于是,一行人又抬着秀秀往新郎家走去。
但愿不要有什么意外,千万别出什么事,洪儿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和祈祷道,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几个哥哥都是在快要结婚的节骨眼上出了状况,自己可万万不能步入他们的后尘了。
1、正月不能结婚。
2、“正月不娶”是农村流传的一种说法,是指正月不宜婚嫁喜事。在正月结婚,会太岁压头将来运气和财运不好,当然也有人说在正月里结婚讲究的说法是“冥婚”,是鬼结婚的日子,一般人家选择这时候结婚将会导致日后婚姻的不幸福,而“腊月不能订”是由于在古代认为腊月里到处都是神,说话做事要处处谨慎,遇事要多谦让,不要与人发生纠纷,若有吵架的,人们会劝说:大腊月里,都退一步算了。因此,腊月订亲其寓意为以后的日子拉在别人后边,不吉利。腊月又是“丑”月,其意为这个媳妇过门后,能给婆家带来“丑”事。惹公婆不满,容易犯口舌,导致家庭不和。
3、另一方面六月和腊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时硬要订婚显得太过着急,难免其中有其他缘故,不急着在这两个月结婚也有让双方都沉下心来考虑清楚,不要一时冲动的原因在内。再加上过去农村人都很迷信,而正月是一年的开始,这个时间娶媳妇的意思是媳妇爱出风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奇葩”的说法,就是如果新郎还很年幼,在入洞房那天不能跨越礼节,不然如果洞房之夜导致新娘怀孕的话,则生下来的孩子就叫“迈门子”,是非常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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