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德伯家的苔丝》悲剧中的道德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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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作家哈代笔下的《德伯家的苔丝》以19世纪80年代的英国社会为背景,叙述了主人公苔丝悲惨的一生。当时的英国社会正处于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乡村受到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侵入与欺压,农民们陷入贫困的境地。而苔丝,作为一个贫苦农民的女儿,发生在其身上的一系列悲剧也必然受到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这是一个崇尚道德风尚的时代,‘没有人能够逃出被道德审查的命运’。”  在当时的社会,道德具有特殊的地位,因而在分析苔丝的悲剧性时不能忽视道德的作用。而不公的法律更是将苔丝一步步推入深渊的幕后黑手。

哈代在小说的副标题中称女主人公为“一个纯洁的女人”,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苔丝虽然肉体上遭受了玷污,但她的灵魂是纯洁的。苔丝的道德正体现在她灵魂的纯洁之中。

苔丝有着农村姑娘的善良、淳朴、勤劳的特点,且她为自己的家人无私的奉献着。她第一次到德伯家是因为她的父母亲希望这位所谓的远亲能为她们家带来些许好处,却没想到这会成为苔丝一生痛苦的来源;而她再一次落入亚力克的魔掌也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在父亲去世后她主动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在苔丝心中,家庭是她始终绕不开的牵绊,她无私地、纯洁地爱着自己的家庭。

苔丝始终忠于自己的内心。在这一方面,苔丝显然胜于那些嘴上鼓吹着道德的伪善者。在被亚力克玷污后,苔丝不为金钱利益所诱惑,仍坚持自己的尊严,在亚力克说会为她提供物质上的补偿时,苔丝这样回答:“我说了我不会再拿你任何东西,我不愿意拿——我做不出来!要是再那么干的话我就成了任你玩耍的小东西了,我决不干!”若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在对方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后,自然是求之不得地答应,然而苔丝却果断地拒绝了亚力克,因为她心中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而坚守着内心的苔丝,无疑是纯洁的。

苔丝的纯洁还表现在她的诚实,对于自己婚前失贞事实的坦白,尽管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母亲也曾告诫过她要“无论如何不能把过去的麻烦事向他透露哪怕一个字”。然而即便是隐约感觉到自己对丈夫坦白的严重后果,苔丝仍坚持说出了自己过去的真相,做到了光明坦荡。

然而,即便是这样纯洁美好的苔丝,最终仍走向了毁灭性的悲剧。苔丝的悲剧在于她无法成为维多利亚时代女性的理想化形象——“家庭天使”。“在维多利亚时代,家庭被认为是最圣洁的社会生活中心,温顺的女性则被认为是这一最圣洁之所的最圣洁天使,女性的名声是至关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财产,因此,她们一旦被认为有通奸行为,则其名声便尽毁而成为‘堕落的女人’(fallen woman) ,为社会所唾弃。其直接结果就是女性的被迫离婚,而离婚导致的最可能结果则是为家庭所遗弃,然后被迫流浪街头,甚至是成为妓女。这也就是为什么《荒凉山庄》中德洛克夫人对自己婚前失贞往事隐晦莫测,重遇亲生女儿埃丝特也不敢相认,对阴森古怪的律师金霍恩如此畏惧的原因了,而我们对于哈代把苔丝称为‘纯洁的女人’那份挑战公众道德的勇气则更多了一份敬意。” 德洛克夫人代表的,便是那些向所谓社会公众道德妥协的女性,她们胆战心惊地隐瞒着自己被认为不光彩的过往,尽管这些可能并不是她们的错。而纯洁善良的苔丝则是一位勇敢反叛不工作的公众道德的女性,她并不向自己丈夫隐瞒过往,而这毫无疑问触犯了所谓公众道德,是当时的资产阶级道德所不能容忍的。她成为社会眼中“堕落的女人”,道德无情的桎梏成为了苔丝重要的悲剧因素。

苔丝的悲剧与她命运中的两个男人有着不可割断的联系,一个是夺去她处女之身的富少亚力克·德伯,一个是她的爱人安吉尔·克莱尔,亚力克对苔丝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而安吉尔则是愚蠢地将苔丝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然而,小说中真正可恨的并不是这位富家少爷亚力克。亚力克对于自己一时冲动所犯下的罪恶是有心悔过的,他愿意为苔丝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且再次与苔丝相遇后他也表达出想与苔丝结婚的意愿。“亚力克是这个特定时代和环境的产物,但并非天生放荡、任性、残忍相关的人、风俗和社会造就了他的所有个性特征。” 亚力克身上带着时代与阶级塑造而成的粗鲁、反叛的个性,这使得他对苔丝做出了冲动的行为,然而亚力克是真心对苔丝悔过,并且对苔丝的家人伸出援手,尽管苔丝从未爱过他,但他仍热烈地追求着苔丝并帮助她的家人。“亚历克名义上没有和苔丝结婚,却一直尽职尽则地履行着丈夫的义务。所以说亚历克即使是个小人,也是个真性情的小人。”

相较之下,安吉尔虽表面上是一位谦谦君子,实则以他伪善的道德观念摧毁了苔丝的精神世界。起初他爱着苔丝的美丽可爱、纯真自然,热烈地追求着苔丝,并且在苔丝几次试图告知自己的过去时不顾一切地打断了她,却在新婚之夜知道真相后毫不留情地割断了之前对苔丝的爱意。安吉尔的无情才是让苔丝走向毁灭的重要原因。

在新婚之夜,二人互相坦白过去时,安吉尔承认自己曾与一个陌生的女子一起放荡地度过四十八小时,且他承认自己有机会在结婚之前向苔丝坦白自己的过错,但他选择了刻意隐瞒。相比之下,苔丝的过去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却极力在安吉尔求婚时就告诉他,虽然被安吉尔打断而没有成功。“一类人物在表现出尊崇道德至上姿态的同时又在事实行为上极力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他们的道德说教和事实行为经常体现出一种矛盾状态。” 安吉尔此处所表现出来的,便是资产阶级的伪善的面孔。相较之下,安吉尔的过错比苔丝更为深重,他不光彩的过去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而苔丝却是无辜的,且在婚前安吉尔是刻意隐瞒了自己这段过往,而苔丝却不是。“安吉尔对苔丝的爱带有一种梦幻般乌托邦的色彩。”  在二人互相坦白后,苔丝原谅了安吉尔,但安吉尔却深深伤害了苔丝。“哦,苔丝,这个情况是不能说原谅不原谅的!以前的你是一个人,现在的你是另外一个人。”“我再说一遍,我一直爱着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是你这个模样的另外一个女人。”此时安吉尔终于露出了他虚伪的面目,他爱的并不是苔丝,而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姑娘,那个能给他脸上增添光彩的“家庭天使”,而不是苔丝这样一个丢失了贞洁的“堕落的女人”。安吉尔心中固有的资产阶级伪善的道德,使苔丝再一次跌入了深深的绝望。

而安吉尔在去到巴西后,其道德观念却发生了转变。他遇到了一位见多识广的同伴,这位同伴认为苔丝的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成为一个好妻子。”与这位胸襟开阔的同伴相对照,克莱尔觉得自己气量偏狭,不禁心中羞愧。”可见,当时社会资产阶级所坚守的那一套道德观念是多么可笑,只要人们多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如那位见多识广的同伴,便会觉得这样的观念是可笑而错误的。然而正是安吉尔所坚持的这样可笑而错误的道德观念残害了可怜的苔丝,她被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抛弃,自己孤苦一人艰难度日。如若安吉尔能及时醒悟,抛弃那一套害人的陈腐旧道德,那么他与苔丝的未来便会如苔丝受刑前那几日般幸福美好。

英国维多利亚时代不完善的法律体制,也是苔丝悲剧的重要成因。一方面,当时的人们法律意识薄弱,像苔丝这样的下层阶级农民并不会有意识地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相反还会时时受到法律的制约与伤害。苔丝的悲剧,也是当时法律体制的悲剧。

苔丝的悲剧命运中暗含了许多当时法律的影子。在苔丝被奸污怀孕后不得已生下这个可怜的孩子,是受到当时的《堕胎法》的影响。“在保守的维多利亚统治时期的英国,政府一直用法律的形式来禁止堕胎,迫于无奈,苔丝才将孩子生下。” 后来这个孩子夭折,给苔丝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在安吉尔抛弃苔丝去到巴西后,苔丝陷入了经济危机,这是由于“依据当时的婚姻法,在一段婚姻中,女性只是男性的附属品,是不能平等地享有男性的任何财产权和继承权的。” 可怜的苔丝虽为安吉尔法律上的妻子,却不能享有妻子正当的经济上的待遇,以致于她最终走投无路再次投奔亚力克。

而使苔丝的家人陷入最大的困境的则是当时英国的《流浪法》。“《流浪法》规定,凡是在社会公共场合露宿的,一律逮捕入狱。所以,苔丝一家迫切地需要一个合法的安身住所,迫于《流浪法》的逼迫,苔丝不得不再次牺牲自己,受制于亚力克的魔爪。” 这样一系列针对下层人民的不公正的法律,将苔丝一家逼入绝境,也使苔丝最终做出了疯狂的决定。

而在苔丝杀死自己的仇人亚力克后,法律却毫不含糊地处置了可怜的苔丝。这一时期的英国社会对于女性的堕落与犯罪是毫不宽恕的,“这一时期的主流妇女观给广大妇女的道德定性是意志薄弱的、顺从的,同时也是无私的。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家庭天使们必须具备的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这时也变成了她犯罪的原因,因为这将使她们无法得到救赎而继续堕落下去。” 因而在苔丝杀人之后,法律毫不留情地判了苔丝的死罪。

苔丝的悲剧中,当时社会不公正的法律是极大的因素。苔丝所代表的底层人民,在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法律面前,只能胆战心惊、小心而卑微地活着。

《德伯家的苔丝》是英国作家哈代的代表作,通过这一部作品我们能了解到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社会的方方面面。苔丝的悲剧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而在当时这样一个被旧道德牵制、被不公正的法律所统治的时代,道德与法律是苔丝悲剧中不可忽视的因素。陈腐的道德观念将纯洁的苔丝贴上“堕落”、“不贞”、“不可饶恕”的标签,不公的法律更是给苔丝的不幸火上浇油。而苔丝的悲剧则是资产阶级压榨下层农民的一个缩影,具有时代的必然性。

哈代(1840-1928),既是英国十九世纪后期批判现实广义小说家的代表,又是英国二十世纪的大胆探索和开拓的“现代诗歌之父”,在小说和诗歌这两个领域中为人类的艺术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因此有人将《苔丝》称为是诗化的小说,诗化的形象。

哈代的创作可以分为小说创作和诗歌创作两部分,但无论是小说还是诗歌,他都满怀深情地描绘了威塞克斯的悲凉和自然风光以及自然中的人类与宗教、法律、伦理道德以及遗风旧俗的悲剧性冲突。

在小说创作方面,哈代将自己的作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性格与环境”小说,这是他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时期,标志着他现实主义创作的最高成就,这些作品包括《远离尘嚣》、《还乡》、《卡斯特桥市长》、《苔丝》、《无名的裘德》等,第二类称为“罗曼史和幻想”,包括《一双湛蓝的眼睛》、《号兵长》等作品,第三类是“爱情阴谋故事”,包括他的第一部公开发表的小说,《计出无奈》、《埃塞贝塔的婚姻》等。哈代认为,这类小说所注重的主要是事件本身,有矫揉造作的情节描写,但有些场景并不排斥对生活的忠实。

近来,缘于对文学炽烈的追求,经过我长期不懈的勤奋炼笔,我突然感到,越是去努力的汲取文学知识,越会觉得自己的浅薄,于是我决定提升自己,在名著中追求一种精神的高度,寻找一片圣洁的天空。的确,我似乎找到了这种感觉,名著中那种撼人心魄的美感时刻充盈着我的头脑,净化着我的灵魂,当那一大片一大片灵魂之光在我脑海中闪现的时候,我不由得也感到自己的思想愈发的高尚起来。

又一次走进图书馆,哈代的《苔丝》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情不自禁取了过来,再次沐浴在诗化的境界,灵魂也开始了一次真善美的飞翔。

看完了全书,我的心情十分的沉重,不由得思绪翩然。苔丝在作者的心目中是一个圣洁的形象,尽管她曾经失身,那无疑是一个悲壮的现实,但对她的理解我们决不能以世俗的观点,给她套上一种道德沦落的帽子,她作为一个自然的女儿,在无情与麻木的社会上进行着多么坚强的抗争!的确,这种不协调的音响和这种无畏的抗争,在社会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单薄与无助,甚至连做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资格也不够,她最终像一切与传统礼教相悖的事物一样,最终会沦为社会的牺牲品。其实,我通过阅读大量的作品,我的思想观念与世俗社会有着截然不同,这就如同小仲马《茶花女》中的女主人公的形象一样,苔丝作为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如此的屈辱且能够面对自己相爱的人时,不失真诚,坦荡自己曾经的污点,就这一点就与社会上许多自认为聪明的虚伪虚荣之徒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她的这种单纯、圣洁、秀美、丽质天成是一个远离尘嚣的自然的产物,是一种来自自然的芬芳,来自人性的大美。哈代写作这部作品时,他是倾注着自己最大的激情的,他说他是夜不能寐的,因为他不能不为自己创造的苔丝而感动,这种激情完全是缘于对人类与宗教、法律、道德、伦理的种种关怀。

苔丝的形象在两位主人公安琪,克伯维尔这一正一邪的映照之下,随着情节的发展也愈发的丰满、动人,充满着一种来自原始的自然魅力,正如哈代写在本书的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姑娘。一个失去了身的姑娘怎么是纯洁的吗?苔丝姑娘因不幸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种命运降临在每一个女孩的身上都会是一个永恒的悲哀,如强奸暴力受害者等,这样的阴影也许将长期笼罩着她一颗受伤的心灵。反观社会,浮躁中一些心灵麻木的女孩,早已失去了自己的真诚,沦落在不知恬耻而又自认为虚荣的深渊。这样,在一些卫道士看来,对于这样的一个姑娘冠以纯洁二字,的确大伤风化,不可思议,成何体统,但是我还是坚持哈代的观点的,我想每一个有良心的人知道了苔丝的故事,总会怀着无比尊重与爱恋的心情,去拥吻我们心中纯洁的苔丝姑娘的。

苔丝姑娘是热情的,乐观的,应是信念坚定的人们心中的偶像,她曾经忍受着多么巨大的耻辱与苦难仍然去追寻自己的爱情,她独特的个性之光足以照亮着我们这个充满浮躁与庸俗的社会。也许正是社会的浮躁和粗俗及亚雷克的无赖与庸俗,才铸造了苔丝的自然与真诚,圣洁与清纯,当我们心中永存着坚贞信念的时候,我们就会以大无畏的精神去维持我们内心的平衡,从而寻找一种高尚的思想,坚守着自己的一贯准则。苔丝正是这样的姑娘,面对强烈的爱和恨,她进行着心灵深处多么顽强而又无奈的抗争,而她对心爱之人安琪的爱又是多么的炽烈,对亚雷克的恨又是多么的痛彻全身,这两种极端的感受不停的在她的内心交织,有位哲人说:有着强烈的爱和恨的人是一个感情敏感丰富的人。

苔丝虽然生活在偏僻的山村,远离尘嚣,但苍茫大地丰厚的泥土给了她质朴,巍巍大山的沉默给了她博大与宽容,不息小河的欢唱给了她不息的激情,她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如一条奔腾不息的江水,连绵不断,无尽无头,正是这种自然的情怀才铸造了这位自然的女儿,自然中种种事物的感受和陶醉,使她成为思维敏锐、情感丰富的女性。安琪的出现,是在她历经人生最大的悲剧之后,她那时已舐干了心头淋漓的鲜血,经过了一段长时间思想的沉淀,从一个受伤的女人的阴影中已走了出来,重新去拥抱这炎热的生活之时,于是曾经焕发着迷人光彩的她终于又迎来了生命中第二次的自然纯真。

安琪的强烈的爱恋,使苔丝感到了生活的欢乐,但在她内心深处,她是挥之不去曾经的阴影的,于是在她的几同伴同时爱上安琪时,而安琪只对她钟情的时候,她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来充当电灯泡的作用,大加称赞她的同伴,但安琪爱的正是她,不是别人。在这种人为的抑止下,她面对着抉择,心中充满着快乐与痛苦,快乐的是安琪对她强烈的爱,而她也正深深的爱着安琪;痛苦的是,在苔丝的灵魂深处,无辜的她总感到自己的阴影会影响她们的爱情,她甚至对安琪有一种负罪的感觉。但安琪用真诚消除了她心中的藩蓠,在安琪长达数月的求爱征程中,苔丝终于答应了他。

当面对她曾经的屈辱是不是应该坦荡给自己亲爱的人的时候,善良的她茫然失措,她的母亲用过来人的经验给她数次写信要求她决不能将这一污点告诉安琪,并举了大量的实例给予强烈的警示,因为男人是怎么样的,以她几十年的阅历,她绝对有发言权。但善良的苔丝有着一颗纯真的心灵,在答应与安琪结婚的前夜,她写了一封信详细的向安琪说明了她的过去,并把信放到了安琪的门缝内。第二天,安琪仍然一如往昔,对她充满着深深的爱意,苔丝错认为安琪已经原谅了她,但不幸的是,安琪由于当晚大醉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封信。可是苔丝已答应了与安琪结婚,也不得不将这份伤心事深藏心中,就是这一阴差阳错,再次的造就了苔丝的悲剧。

然而,安琪的“习俗和成见的奴隶”去出于自私的用心,在新婚之夜得知了苔丝的失贞之后,却狠心地抛弃了她。而这一切是出于安琪承认了自己曾经放荡的经历之后,苔丝所作的真诚的回应。同样是一段那样的经历,为什么男人总有许多借口加以淡化,并不被社会所唾骂与谴责,而女性则只有忍受误解和屈辱呢?苔丝发出了她那震天般的喊声,这正是这个社会男女的最大不公,且似乎有长存人类之势。

安琪所谓的不能忍受的道德,终于使他离开了苔丝而去非洲流浪了,世俗的信念使他对人间的伦理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而又固执的坚持,他所认为的深爱着自己的纯洁的苔丝姑娘,竟然是一个失了身了姑娘,世俗的庸俗使他陷入了极其悲苦了境地。苔丝姑娘也不得不离开了安琪,不得不用劳动来继续维持残喘的家境,于是她在家劳动一段时间后,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她去了一个农场和老友玛莲一起干起了农活。当时的英国社会,正是社会激烈变革的社会,农民的土地以租借的形式劳作,从此可窥资本主义蚕食的雉形。

在苔丝劳作期间,安琪刚开始一直与其保持着信件联系,但苔丝因为自尊,中断了与他的联系,因为她不愿无故的使用安琪的钱,于是在生活的百般困顿下,一场绝境悄然而至,她的母亲得了急病,而就在母亲的病渐渐的好了之后,但父亲却突然死亡,这突如其来的苦难,逼迫她们不得不开始了流浪生活。而一直纠缠着苔丝的亚雷克此时乘虚而入,苔丝眼见家境的凄楚和幼小的弟妹们无助的目光,为了全家的生存,她不得不怀着万般无奈与悲伤的心绪又重新走入了邪恶的亚雷克的生活。

亚雷克是一个极其粗鲁庸俗*荡的人,他仿佛是邪恶的化身,总是给苔丝以无情的亵渎,一份自然的美丽的纯洁的姑娘总摆不脱他邪恶的身影,然而如我所述,他的出现,反而凸现了苔丝姑娘的反抗与牺牲的精神。

由此可见,哈代是用对立面烘托的手法,以亚雷克的粗鲁庸俗来突出苔丝的纯洁善良。从这个意义上说,亚雷克德伯维尔如同歌德笔下的魔鬼靡菲斯特,是“作恶造善”,他越是对苔丝行恶,就越使苔丝显现出非同异常的力量和魅人之处。苔丝面对亚雷克的蹂躏,面对他的邪恶的威逼,面对四处流言与毁谤,毫不屈服而独存于世间。

作者又借助于亚雷克这一形象的反复无常,来反射出苔丝的内在的光彩与动人。在苔丝这一纯洁形象遭受蹂躏之后,亚雷克也曾一度悔恨自己,为了抵销内心的罪恶感,一度成为一个宗教狂。可是,在纯洁的苔丝面前,他又恢复了兽性,也掀起了披在宗教下兽性的外衣,再次失却了自己的意志力,拜倒在苔丝这一圣洁的形象之下。

于是,在一个夏日海滨,苔丝和亚雷克度蜜月,而苦苦寻觅苔丝的安琪找到了她,再次激起了内心的深情,亚雷克也被愤怒的苔丝杀死。于是,苔丝和安琪为了躲避警察的追赶,开始了短暂但浪漫的爱的流浪,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们活得很充实,但好景不长,最后的日子终悄然而逝,给人们留下了这亘古缠绵的悲剧。

以下如同以往之写法,缩写一下这部作品,以期留下亲切而持久的回忆。

在自然山村生长的苔丝有着丽质天成的纯洁形象。他的父亲车夫一天从一位牧师那里得知他的祖辈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伯爵,于是贫困的他也似乎高大起来,在酒店中他为了这件值得炫耀的事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中,误了赶车的时间,于是只有苔丝和弟弟替父亲赶车运煤,马车在路上撞到一个邮车,他们的马也被撞死了。

马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他们失去了它,生活顿时陷入了绝境。

当他们得知了有一位克伯维尔的家庭是他们的本族时(是冒牌货),他们让苔丝去寻找亲戚,看是否能得到他的资助,于是苔丝遇到了一个粗鲁庸俗的家伙,这个人就亚雷克,在他们认识之后,一个疲惫的晚上,苔丝与亚雷克在森林中迷路(其实是亚雷克故意的安排),这时苔丝由于过于疲累而躺在草地上睡了下来,寻找路径的亚雷克,抑制不住自己的兽性,在浓黑的夜幕中糟蹋了苔丝。

失身的苔丝在经过痛苦的履历后,埋了自己的孩子,舐干了内心的鲜血,在一年多的劳作及大自然的熏陶下,终于恢复了过来,她又以自然纯洁的形象,以饱满的激情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于是,她来到了农场去挤奶,在此遇到了她的最爱——安琪,由于对自己的往事深深的内疚,以使其对安琪的爱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但她是真的爱恋着安琪的,她尽管理压抑着自己的真情,但真诚的安琪还是引发了她的自然而纯真的爱情,但为了不让安琪因自己而受到影响,她还是决定不答应安琪的求爱。但安琪足足追了她半年,她始终没有合适的理由给予拒绝,再加之自己的确爱安琪,她决定坦诚自己的一切,这样才会无愧自己的内心,她写了一封自己经历的信放在安琪的地毯下,安琪因为当晚大醉而没有发觉,可苔丝面对第二天一如往昔的安琪,误认为安琪已原谅了自己,于是她答应了与安琪结婚,但她发现了那封原封未动的信件,才发觉这是个误会。

安琪与苔丝终于结婚了,在结婚之夜,安琪坦诚了他曾经有过放荡的生活,面对他的坦诚,苔丝也告诉了自己的经历。可一向注重传统礼教的安琪却忍受不了这个现实,对苔丝开始冷漠,最后实在理解不了这种现状,去了非洲过起了流浪的生活。

这样一个优美的女性,像游丝一样敏感,像白雪一样纯洁,为什么偏要在她身上绘上粗野的图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样?为什么常常是粗野的把精美的占有,邪恶的男人玷污纯洁的女人……(对苔丝受辱的议论)

“你,还有你们那号人,在人世间拿我这样的人开心取乐,让我伤透了心,受够了罪,可你呢,作孽作够了,开心开够了,就想着变换花样,皈依宗教,准备着以后享天国之福了,想得多美啊,真不害臊!”(对道貌岸然者的控诉)

苔丝既想不到时间,也想不到空间了。她以前所描绘的那种由凝望星星而产生的超然升腾的意境,现在不请自来了。她全身随着旧竖琴的细弱的曲调荡漾起伏,和谐的旋律像清风一般沁入她的心田,使她眼中噙满泪水。飘浮的花粉仿佛是旋律的化身,温润的庭园也好像是受了感动而哭得泪水涟涟。虽然夜幕即将笼罩大地,那气味浓烈的野花却大放异彩,仿佛过于热切而无法闭合。色彩的波浪和声音的波浪融汇一体。

19世纪现代诗非理性的深沉莫测,她周身洋溢着诗意,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她把诗人只在纸上写写的诗,活生生地显现出来了……(诗化的形象)

《苔丝》富于美感和存在的悲哀。

悲怆与优美是苔丝反复的体验。她是一个极其敏锐和充满激情的姑娘,但她在严酷的世界和心胸狭窄的恶人手中遭受了残忍的折磨,她只是在痛苦之中发现了完美而又短暂的人生的实现。

苔丝早早的悲剧告诉她:“凡有甜鸟欢唱的地方,总是有毒蛇嘶嘶地叫。”但是,“大自然”对她苦难的冷漠态度,却主要反映在鸟儿的歌声中。当她精神上得到了康复,动身去塔尔勃塞的时候,可以在每一只鸟的啭鸣中,听出她对生命的热望。然而,鸟儿的快乐的音符却又很少出现,她回想起过去时,“唯有一只嗓音粗哑的芦雀,从河边的树丛中,用悲哀、板滞的声音对她表示问候,那声音好像是断了交的故友似的。”鸟儿的意像总是与苔丝的心情相连的,鸟儿的悲痛是人世间的自然界的残酷与冷漠所造成了,它强烈说明了“粗厉冷酷”的普遍性。

“明正”典刑了,埃斯库罗斯所说众神的主宰,结束了对苔丝的戏弄。德伯维尔家族的那些武将和夫人却长眠墓中,对此一无所知。那两个默默注视的人,跪倒在地上,仿佛在祈祷似的,他们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跪了许久许久,同时,那面黑旗仍在风中无声地招展。

后来,他们刚刚有了一点气力,便站起身来,又手拉手地往前走去。

这个段落的开头一句,经常被人单独的引用,当作哈代这部小说的“结论”,实际上,哈代忠实于自己的实践,使自己的结论具有显著的多重性。第一句是阴郁地承认世界上存在着我们似乎绝少有能力或者根本没能力控制的力量。接下去的一句则从玄学转向历史,表明“过去”对“现在”无动于衷。这两句话的后面,紧跟着另外两句暗示相反可能性的话语。我们可以在“无言的注视者”中看出一种人类复原力的暗示,因为他们是在大地本身——本人类生存的条件下——寻求希望(而不是失望)。在最后一句中,希望转变成力量,一种证实人类团结和引导行动方向的力量。

我看过英文简写版,被小说的情节和优美的语言吸引住。苔丝真的是一个很纯的乡村姑娘,为了家庭可以去“攀”所谓的亲戚,为了生活可以不辞艰辛地努力工作,为了自己的爱甚至可以杀掉那个伪君子。然而,在那个社会,苔丝注定是个悲剧。父母的无知,让这个纯洁的女孩在坏人的诱惑下失去了上天赐予女孩最珍贵的礼物。社会固有的偏见,使克莱尔在结婚后痛苦的离开苔丝,只身去巴西。俗话说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遇见是一种幸福,然而苔丝总是和克莱尔错过,一次次的错过让人不免感到惋惜。若是在第一次跳舞时克莱尔能选苔丝为舞伴,或许结局不会这样;若是克莱尔在知道实情后能宽容苔丝的过错,或许他们不会分开;若是苔丝能坚守自己的爱,不被生活的艰辛,亚力克的花言巧语,克莱尔的惩罚所打倒,或许等待他们的就是幸福。然而结局就是一个悲剧,当一面黑旗子缓缓升起时,表明了苔丝生命的终结。苔丝死了,是被绞死的,是被那些所谓爱她的人害死的。或许死对于苔丝也是件好事,至少她不用再在这个社会上艰难生活了。看完整个故事,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还是有些欣慰,因为看到了一个坚强的女孩在那个黑暗的社会里带给我们一丝纯洁与希望。

苔丝是小商贩杰克•德伯菲尔德的女儿,在马洛特村里,苔丝一家过着清贫简单的生活,无奈父亲的酗酒与懒惰是家庭最大的负担。一日父亲在路上偶遇牧师得知到自己原来是古老的骑士德伯威尔家族后代。父亲兴奋之余,跑去酒店伴着酒气向众人炫耀自己显赫的家族。

由于父亲的醉酒,导致本该夜间就得赶路去送的货,也送不成了。此时苔丝的母亲便安排苔丝与弟弟去送货。夜路上家里唯一指望过活的马儿也出了事故,死掉了。苔丝痛苦自责,这时只有听任母亲之前的安排,去攀附德伯威尔家族另一系的贵族后代,才可以弥补自己给家庭带来的严重损失。

母亲将苔丝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原本就样貌出色的苔丝看起来更加美妙夺人。苔丝带着为难的心情踏上了去拜访德伯威尔夫人的路途。

德伯威尔夫人的府邸是一座纯粹为了享受田园风光而修建的庄园。苔丝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然而心里更多的是恐慌,于是站在原地不敢踏进一步。这时一位绅士注意到了苔丝,并快速来到苔丝身边。这位绅士便是德伯威尔夫人的儿子——亚历克•德伯威尔,一位冒牌家族的代表。

亚历克说自己母亲卧病在床见不了苔丝,但是自己可以带苔丝在庄园里面随意逛逛。苔丝拒绝了,亚历克从见到苔丝第一眼便被苔丝的美貌给迷住了,于是用堂哥的身份再三邀请,苔丝只好答应亚历克。

苔丝回到马洛特村一周后收到了德伯威尔庄园寄来的一封信,请苔丝去庄园帮他们打理家禽场。苔丝的母亲非常开心,因为她认为苔丝被德伯威尔夫人和她儿子喜欢,或许德伯威尔夫人可以给苔丝介绍一位绅士结婚,那样他们家境就不至于如此落魄。而苔丝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终于,苔丝在家禽场工作还没几个月就被所谓的堂哥给诱奸了。苔丝忍着伤痛和委屈回到了马洛特村。母亲责备苔丝应该让亚克力娶了自己的。然后苔丝心里明白,亚历克对自己启是真心的,他不过是个风流公子,而且自己又不喜欢他。

苔丝回家不久,事情便在马洛特村传开了,苔丝成了众人眼中不再贞洁的女人,甚至在教堂做礼拜时也受到村民的指点议论。苔丝受不了,将自己封闭起来,只有在夜晚时才踏着月光出来散散步。

不久,苔丝生下了一个孩子,苔丝原本以为这一生便与孩子相依为命,自己再也不会结婚了。可是天有不测,孩子在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因为是未婚生子,这个夭折的孩子连洗礼都不允许有。苔丝发疯的恳求父母恳求牧师,父母本就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毁掉家族名誉而怀恨,又怎会答应。于是苔丝自己在半夜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为这个可怜的孩子进行了洗礼。

苔丝从痛苦中走出来后离开了马洛特村,来到远处的一座奶牛场,做了一名挤奶工。在奶牛场里,苔丝结识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三位姑娘,她们是如此的单纯善良。即使共同仰慕爱恋着一个叫安琪尔•克莱尔的绅士,也不会因此而相互妒忌。

三位姑娘在寝室经常谈论起安琪儿。他是一位来农场学习,将来自己开农场的绅士。通过平时的交谈,苔丝渐渐被安琪儿的理念与思想所着迷。直到有天安琪儿向苔丝表明了自己对苔丝的喜爱,苔丝的心才开始凌乱。

苔丝原本希望的是安琪儿可以选择寝室三位姑娘中的任何一位,都是美好的。自己即使再喜欢安琪儿,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无论安琪儿如何追求苔丝,苔丝始终是拒绝退却。苔丝自己的内心也终日不得安宁,脑海中每天都浮现着安琪儿帅气的脸庞与真诚的话语,这让苔丝无法认真工作。

同样遭受折磨的还有安琪儿,由于无法工作,安琪儿暂时回到家里,向家人说明了自己想要娶农场里一个挤奶工为妻。

安琪儿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传道者,虽然不理解安琪儿的这个荒唐决定——放弃早已安排好的婚事,娶邻居家的一位**为妻。而去娶一个做挤奶工的乡下姑娘为妻。但是父母出于对安琪儿的疼爱,再加上安琪儿的坚持,还是答应了。

安琪儿没有了家庭方面的顾虑,快速回到农场,再次向苔丝表明心意求婚。苔丝一方面对安琪儿的喜爱,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以前的遭遇会影响到安琪儿的声誉。因此始终纠结,想要向安琪儿坦白,又不忍心。

苔丝给母亲写信讲明了现状。母亲在信中告诫苔丝,以前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安琪儿。苔丝听了母亲的话,接受了安琪儿。

两人决定在农场附近的教堂进行简单的婚礼,只有农场的几位好友参加。之后再去蜜月旅行,所有的一切安琪儿早已安排好。

婚礼前一天晚上,苔丝辗转反侧,心里始终不踏实,单纯的苔丝终于决定把压在心里的事情告诉安琪儿,于是写了一封信,走到安琪儿门口,此时安琪儿已经睡了,于是苔丝把信从门缝里塞进去,心里忐忑的回去了,生怕第二天这些美好全变了。

苔丝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在了安琪儿门口,安琪儿出来了,如同以往一样深情的吻了苔丝,关于信的事情只字未提。

苔丝不确定安琪儿是否看到了信,于是在吃过早饭后迅速到安琪儿的房间查看,终于找到了那封信,被苔丝不小心塞进了地毯里,苔丝拿起信再次确认没有拆开过的痕迹,心里万分焦急。

这时安琪儿叫苔丝赶紧出发去教堂举行婚礼了,同寝室的姑娘和农场主也在催着苔丝,苔丝被大家匆忙的簇拥着坐上马车,苔丝对安琪儿说,我有事情必须向你坦白。安琪儿说,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互相慢慢坦白。

婚礼后苔丝和安琪儿立马离开农场。

骑士德伯威尔家族的产业和府邸如今已荒废掉,变成了一座农舍。苔丝和安琪儿便临时租住在这里。

就在租住的第一个美妙难忘的夜晚,苔丝和安琪儿相互坦白过去,安琪儿先迫不及待的坦白自己曾经在伦敦时和一个女人纠缠了48个小时,不过很快自己就清醒过来。苔丝听到安琪儿的过去,内心瞬间松了一口气,以为安琪儿会像自己理解他一般的理解自己。

然而当苔丝向安琪儿坦白完自己的遭遇时,渴望得到的理解之声,一丁点也没有。安琪儿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冷峻。然后安琪儿说出去透透气。

苔丝明白了,安琪儿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苔丝理解了安琪儿的过去,却得不到安琪儿对自己过去的理解。更何况当时的自己是受害者,并非自愿。

作为丈夫安琪儿给了苔丝一部分钱财,让苔丝回马洛特村,而自己也将去往遥远的巴西,继续考察农场。

就在安琪儿离开的那一天,他邀请当初在奶牛场时和苔丝同寝室喜欢他的一个姑娘,问伊茨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去巴西。伊茨被自己爱的人冲昏了头脑,答应了,随即安琪儿带她回家收拾行李,在路上安琪儿被伊茨的一句话点醒了。

安琪儿问她有多爱自己,对自己的爱是否胜过苔丝。伊茨如实回答,她比不过苔丝对安琪儿的爱,苔丝对安琪儿的爱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安琪儿听到伊茨这样说,才清醒了过来,这时伊茨也清醒了。于是安琪儿自己去了巴西。

苔丝回到马洛特村,将安琪儿给自己钱拿出来一半留给母亲补贴家用,另一半作为自己外出打工的生活费。

苔丝这次打工的农场没有之前在奶牛场待遇那么好了。每天在漫无边际的寒冷里拔萝卜清理萝卜,而且这个农场主是之前与自己有过过节的一个人,因此时不时的为难苔丝。

好在这个农场里有以前奶牛场时同寝室的伙伴玛丽安。当初的三位姑娘在苔丝和安琪儿结婚后便各自沉沦了一段时间,都离开了奶牛场。于是玛丽安写信给附近的伊茨,希望她也来这个农场,这样她们就可以像在奶牛场时一样了。

三个姑娘每天做着耗尽力气的工作,玛丽安和伊茨在失去安琪儿后都开始染上了酒精,因此随身携带着小瓶酒来解乏,而苔丝因为父亲酗酒,所以从小就对酒精反感。在累到气若悬丝时只能靠着意志,对安琪儿的想象坚持下来。

在农场辛苦的工作加上农场主时不时对苔丝的刻薄,玛丽安和伊茨都建议苔丝去拜访安琪儿的父母,帮忙解决自己的现状。安琪儿在离开之前对苔丝讲过,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父母。同时安琪儿在父母那里也给苔丝留了一部分钱财。

苔丝终于下定决心去拜访安琪儿的父母,这一天天不亮,苔丝就穿着当初安琪儿给她买的衣服,走了很远的路,来到安琪儿家所在的镇,在山上苔丝将自己平时穿的鞋子脱下来藏在路边草丛里,然后再穿上安琪儿给她买的漂亮皮靴。

这时恰巧晨祷刚结束,苔丝在人群中被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于是苔丝往来时的山上躲去,身后却有两个绅士也朝苔丝去的方向走去。渐渐的那两个绅士超过苔丝赶上前面的一位**,从他们三人的谈话中,苔丝听明白了,那两人绅士便是安琪儿的哥哥,那位**就是安琪儿原本的结婚对象梅茜。在山上他们发现了苔丝藏在草丛中的鞋子,一阵取笑。

苔丝慌乱而逃,却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亚历克正在布道的教堂。那个诱奸了苔丝的亚历克也发现了苔丝,于是追赶出来。

苔丝拜访不成却招来了自己痛恨厌恶的亚历克。

亚历克向苔丝坦白,自己是假冒的德伯威尔家族后代,自从母亲去世后,自己就不再是以前的放荡样子了。开始沉迷于基督教,而见到苔丝后,苔丝又将自己从疯狂的基督教情愫中解救出来。

苔丝告诉亚历克远离自己的生活,自己已经被亚历克害得失去了丈夫。

亚历克得知了苔丝与安琪儿的事情后,更是变本加厉的追求苔丝,多次向苔丝求婚。都被苔丝拒绝了。

一天苔丝的妹妹丽莎到农场找苔丝,说母亲病倒了,父亲因为酗酒身体也一直不好,最近又出了小问题。当晚苔丝便赶回家里了。

苔丝回到家后发现家里的地还没开荒种东西,而作为种子的土豆也被吃光了,于是苔丝一边照顾父母一边带着妹妹开荒土地种下东西。太阳落下时,苔丝让妹妹先回家休息,自己趁着星空月色再多干会农活,不一会苔丝便发觉一直有个人在自己身旁干活,一开始苔丝以为是父亲雇来帮忙的,但不久便发现,那就是亚历克,他乔装成农民的模样。

亚历克对苔丝说,不希望看到苔丝因为生活受这些苦难,哪怕以朋友的名义接受他的帮忙都可以。苔丝拒绝亚历克这样对待她,也拒绝亚历克对苔丝弟弟妹妹的讨好。

世事的转变总是出奇意料,卧病在床的母亲痊愈了,而一点小病的父亲却失去了生命。苔丝家的租基地和宅基地只租给了三辈人,而苔丝的父亲正是第三辈人。加上苔丝在马洛特村的名声,因此,苔丝家被迫搬离马洛特村。

亚历克知道后找到苔丝,说自己母亲去世后家里的卧室和养殖场也空了,重新装修下完全可以请苔丝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去住,而且还可以给苔丝弟弟妹妹提供上学。苔丝一心想着安琪儿,盼望着安琪儿立马回来解救自己,不允许任何一点会玷污安琪儿情感的事情发生。所以苔丝拒绝了亚历克。

亚历克说无论如何他都会把房间安排收拾好,等待着苔丝母亲和弟弟妹妹入住。

苔丝一家正赶去她们找的新家,路上突然收到对方的口信,原本租给她们的房子别人已经提前入住了。这天夜里苔丝与家人便露宿星空下。这时亚历克又出现了。

安琪儿到了巴西后,发现被当初看到的宣传广告给骗了,这个地方的气候和土壤根本不适合开农场,心里的焦躁加上水土不服,安琪儿染上了热病,很久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安琪儿在抵抗病魔期间,满脑子都是苔丝,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太伤害苔丝了,于是回到家里后,便立马去马洛特村找苔丝。心里想着给苔丝留的钱还有那些让苔丝存银行的珠宝,应该够苔丝维持生活了。

经过询问才得知苔丝家的变故,然后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苔丝母亲,苔丝的母亲因为安琪儿之前那般对待苔丝,没好气的不太搭理安琪儿。安琪儿百般恳求苔丝母亲,询问苔丝去了哪里。最后苔丝母亲说了大概地方,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安琪儿赶去苔丝母亲说的地方,一个一个打听,终于打听出了苔丝的具体住址。

安琪儿坐在客厅等待着女房东去叫醒苔丝。苔丝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俨然贵妇的姿态。安琪儿恳求苔丝的原谅,苔丝只是说太晚了,安琪儿以为自己如今病怏怏的模样让苔丝不在喜欢,苔丝说他又让我回到他身边了,一切都太晚了……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安琪儿听不懂苔丝在说什么,一直觉得苔丝还没有原谅自己,懵懵懂懂的走到车站。

苔丝回到房间后,亚历克得知是安琪儿来过之后,便对苔丝种种挖苦,辱骂安琪儿和苔丝。

苔丝忍无可忍,然后用早餐刀杀了亚历克,换了衣服立马离开房间,去追赶安琪儿。

在车站等车的安琪儿看到苔丝兴奋的飞奔过来,说着我把他杀了,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欠自己的。

安琪儿发觉出了事,牵着苔丝的手立马离开车站,去往树林里,路过一座荒废无人住的别墅时,他们躲了进去,在别墅里甜蜜的度过了五天时光。

之后的一天天气很晴朗,他们觉得定期来别墅打扫卫生的人来过了,无形的感觉让他们很不安,于是他们离开别墅再次逃离。

走了很远的路,在一座祭风殿他们停了下来,天色已晚,他们便在这巨石阵中一块又大又平的石头上休息。

安琪儿还在计划着他们接下来的逃跑路线,苔丝经过几天的冷静也看清很多,知道犯了罪是怎么也逃不掉的。迷迷糊糊中,交代了很多身后事。请安琪儿娶了自己的妹妹丽莎,那个出落的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妹妹。

天快亮时,巨石阵外渐渐出现了很多人,他们都是警察,逐渐靠近巨石阵。苔丝还在睡梦中,安琪儿请求大家让苔丝再睡一会。

太阳破晓的一刻,光束瞬间照向大地万物,苔丝被光束刺醒了。

七月的早晨,安琪儿牵着丽莎的手,亲眼目送了缓缓升起的一面黑旗——苔丝的死刑行刑完毕。

到此结束。

最后安琪儿听取苔丝的话,娶了苔丝的妹妹丽莎,帮忙照顾他们一家人。

哈代给这本书的副标题是“一个纯洁的女人”。但是读完后,个人觉得“为爱执着的女人”或许更贴切。

苔丝人生的悲剧与安琪儿、亚历克这两位男主人公息息相关,如果再往深的追溯,与苔丝酗酒好吃懒做的父亲也脱不了关系。

苔丝的出场就带有悲剧色彩,以苔丝的性情,之后每走一步,都是在悲剧的路上越走越远。

苔丝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男人,亚历克。这个男人分为两个阶段出现,第一个阶段出现时是完全的恶人形象。第二个阶段出现时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于家庭的变故使他有了些改变。这一阶段的亚历克用现代人眼光去看,并没那么讨厌。即使苔丝心里并不喜欢亚历克,并且恨他。但是在苔丝家庭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时,出现的是亚历克。他除了无法走进苔丝的内心与她一起承担心里的事物。但对于生活中的责任与困难,亚历克都可以替苔丝承担。

苔丝生命中出现的第二的男人,安琪儿,一个让苔丝无比迷恋的男人。安琪儿一出场就集万千宠爱,那么美好值得爱的一个男人,喜欢新思想。苔丝的很多观念都是由安琪儿塑造起来的。但就是这么完美的男人,在得知苔丝以前的遭遇后,做出的反应却让人大失所望。此时的安琪儿思想又被迅速拉回封建里。给自己和苔丝的心里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安琪儿和亚历克就像夹心饼干的两面,挤压着中间纯洁的奶油——苔丝。一个从外在方面,一个从内心方面。逼迫着苔丝走向极端。

如果最后苔丝没有杀毁掉她和安琪儿爱情的亚历克,一方面苔丝的内心永远都处于愧疚中,另一方面,安琪儿会真的原谅苔丝,不在激起心中波澜了嘛?答案肯定是不会的。男人的心,更何况是那个时代背景下男人的心。

只怪苔丝的爱太坚持太执着……

却换不来爱人的理解和爱护。

这是个很悲惨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英国的一个小镇里,苔丝本是一位纯洁美丽又非常勤奋的农村姑娘,她向往人生的真和善,却又时时是遭到伪和恶的打击。她有好的道德品质,非常喜欢读书,苔丝原本的愿望是成为一名老师,但是那件事发生了之后,她的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有一位牧师对德伯家的那个酒鬼说他们其实原来以前是贵族,但是后来衰落了,他们有很有钱的亲戚。这是情景转换到:村里的姑娘来到田野上跳舞,大家围在一起跳舞,这时三个绅士来到乡下,其中一个绅士和村里的姑娘一起跳舞,那个绅士与苔丝目光相触,他们似乎对彼此都有感觉,但是那位绅士不久就离开了。

苔丝不小心把家里的马弄死了,所以约翰和他老婆决定要女儿到那位有钱的远房亲戚——一个富老太婆家去攀亲戚,他们其实是想苔丝攀上一个有钱的贵族公子,不过苔丝自尊心强只想找些工作来做,她去了以后,老太婆的儿子亚雷觊觎苔丝的美貌,由于苔丝年少无知、缺乏经验,而又没有人帮助、保护。终于有一天,他把她带离人群,然后带到一个黑暗的树林里,强奸了她。

苔丝非常痛苦,然后回到家里,她的父亲嫌弃她,村里的人对她议论纷纷,当时保守的农村根本容不下他,苔丝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不久就夭折了,她的儿子快死时,她父亲仍然不愿意让牧师进门为快夭折的孩子洗礼,苔丝企求牧师,牧师也不愿意给他一个基督教的葬礼,即使那么小的孩子并没有犯下任何的罪过,苔丝很痛苦。

后来,苔丝离开了家乡,到了一家农场去挤牛奶和那些姑娘们一起在那里工作,她又因为遇到那位绅士安吉尔·克莱尔,安吉尔喜欢弹小提琴,苔丝的美丽淳朴、善良都吸引了安吉尔,是一个老克莱牧师的儿子,这里有三位姑娘都喜欢安吉尔,但安吉尔只喜欢苔丝,相处中他们堕入爱河。

这期间,苔丝还是一直拒绝他的求婚,因为觉得她自己配不上他,怕他不能接受她屈辱的过去,即使她没有任何的过错。后来她写了一封信住安杰的屋子门缝里塞进去,她满怀期待、战战兢兢的等待了一晚上,但是最后却发现那封信去塞到了地毯下面没有送到他的手上。为了得到幸福,她烧毁了那封信,然后,安吉尔计划着他们会到全世界各地蜜月旅行,但是,苔丝心里,却始终挂记着那个没有说出来的事实,接着他们在教堂举行的婚礼,她以为自己会得到幸福了。

在新婚之夜,他们对彼此坦白,安吉尔告诉苔丝,他曾经和一位比他年长很多的女人狂欢了四天,苔丝听了很开心,因为她觉得他也可以原谅她了,然后就把被那个虚伪的绅士诱奸还有生下了一个儿子夭折的过去告诉了他,但是安吉尔并不能原谅她,她已经不是纯洁无瑕的了,他认为女人和男人在这方面,不可以是平等对待,而且那个坏蛋认识他的父亲。

苔丝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有欺骗,而且她非常崇拜他,觉得欺骗他就是一种罪过,所以她把一切真相告诉他,安吉尔却和当时的那些男人一样大男子主义,不能忍受妻子不是处女,所以抛弃了她,如果可以离婚的话,他肯定会离婚的。他甚至还邀请爱慕他的一个女孩一起去巴西,但是他听了她那个女孩说,她永远不可能像苔丝那样爱他那所以安吉尔又拒绝了那个女孩,一个人去了巴西。

苔丝又回到了家,那村子是不能容忍她的,所以她又出去打工了,却遇到了去寻欢作乐的一个坏蛋喜欢压榨女人和老人的劳动力,她在那他那里打工,但是后来在苔丝和安吉尔一周年结婚纪念日时,又遇到了已经披上牧师黑袍的亚雷·德伯,但是亚雷对她的情欲,顿时击败了他那根本没有根基的宗教信仰,他纠缠苔丝,不得到她决不罢休。

苔丝他宁愿留在富农农场里忍受残酷剥削和压榨,承受超负荷的重体力劳动,也不愿屈服于亚雷。她觉得很痛苦,写信向安吉尔求救,不幸的是,苔丝的爸爸死了,弟弟妹妹辍学,房租到期,他们无家可归,那个虚伪的绅士一直跟随着他们,苔丝又相信了安吉尔不会回来了,为了家里的生存,而再次违愿沦为亚雷的情妇与他同居。

在苔丝再次被伪绅士亚雷纠缠时,安吉尔在巴西患上了黄热病,整个人快死了的样子,即使收到了求救信,他也没有办法去赶过去救她,还没等身体恢复过来安吉尔就经过颠沛流离的海上归途赶紧赶回家,但是安吉尔回到家他们分离已经是一年多了,然后收到好心人的求救信,他决定去找她。

但是这时候苔丝又被那个坏蛋得到,在一家旅馆,安吉尔找到了苔丝。她非常痛苦,苔丝觉得是因为亚雷让她再一次失去了安吉尔,所以亲手杀死了他。然后他们一起逃难,在与安吉尔一起度过幸福满足的最后五天之后,还是被捕并被处以绞刑,最后还是死了。苔丝让他和她的妹妹结婚,一个很悲伤的结局。

苔丝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她善良、美丽,但是因为她的美丽,被亚雷夺去了第一次并毁掉了以后的幸福,她的儿子夭折也得不到牧师的洗礼和很好的安葬。她的婚姻因为她的诚实坦白却被丈夫狠心抛弃;苔丝有她的骄傲,她不会因为失去她第一次,然后就依附于强迫她的恶棍;

即使是被安吉尔抛弃,两人分居两地。苔丝没有生活来源,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生活,而不是向安吉尔的父母要钱,最后安吉尔一直没有消息,实在走投无路了,为了家人有地方生活,苔丝做了伪绅士的情人。最后为了她可以和安吉尔永远在一起,就杀死了那个坏蛋。当时那个社会,并没有想要惩罚诱奸少女的坏蛋,而是只做一个不幸被欺负的女孩子,女人失去了贞洁被新婚的丈夫冷落,一个可怜的女人因为杀人根据英国法律绞死。

这里的没有按顺序排放,所以如果大家想看德伯家的苔丝,可以去优酷看或者在线阅读,真的很虐心,感到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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