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给人的印象就是浪漫之都,但是随着深入了解,发现其实巴黎很脏,而且还有很多小偷,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而且以前还听说法国女人很久不洗澡才导致法国香水很高质量的原因,本期民族文化为你解析法国的礼仪禁忌。
法国人在社交场合与客人见面时,-般以握手为礼,少女和妇女也常施屈膝礼。在男女之间,女士之间见面时,他们还常以亲面颊或贴面来代替相互间的握手。法国人还有男性互吻的习俗。两个男人见面,-般要当众在对方的面颊上分别亲-下。在法国一定的社会阶层中,“吻手礼”也颇为流行。施吻手礼时,注意嘴不要触到女士的手,也不能吻戴手套的手,不能在公共场合吻手,更不得吻少女的手。
法国人在餐桌上敬酒先敬女后敬男,哪怕女宾的地位比里宾低也是如此。走路、进屋、入座,都要让妇女先行。拜访告别时也是先向女主人致意和道谢,介绍两人相见时,-般职务相等时先介绍女士。按年龄先介绍年长的,按职位先介绍职位高的。若介绍客人有好几位,-般是按座位或站立的顺序依次介绍。有时介绍者一时想不起被介绍者的名字,被介绍音应主动自我介绍。到法国人家里作客时别忘了带鲜花。
送花时要注意,送花的支数不能是双数,男人不能送红玫瑰给已婚女子。在送花的种类上应注意:在当地送菊花是表示对死者的哀悼。法国人把每一种花都赋予了一定的含义,所以选送花时要格外小心:玫魂花表示爱情,秋海棠表示忧虑,兰花表示虔诚,郁金香表示爱慕之情,报春花表示初恋,水仙花表示冷酷无情,金盏花表示悲伤,雏菊花表示我只想见到你,百合花表示尊敬,大丽花表示感激,金合欢表示信赖,紫丁香表示我的心是属于你,白丁香表示我们相爱吧,倒挂金种表示心里的热忱,龙头花表示自信,石竹表示幻想,牡丹表示害羞,白茶花表示你轻视我的爱情,红茶花表示我觉得你最美丽。
此外,法国人视鲜艳色彩为高贵,很受欢迎,视马为勇敢的象征,认为蓝色是“宁静”和“忠诚”的色彩,粉红色是积极向上的色彩。但法国人忌讳核桃,厌恶墨绿色,忌用黑桃图案,商标上忌用菊花。法国人还视孔雀为恶鸟,并忌讳仙鹤(认为它是蠢汉与*妇的象征)、乌龟,认为杜鹃花、纸花不吉利。
法国人大多信奉天主教,其次才是新教、东正教和伊斯兰教。他们认为“13”这个数字以及“星期五”都是不吉利的,甚至能由此引发什么祸事。如果你对老年妇女称呼“老太太”,她们是很不高兴的。法国人还忌讳男人向女人送香水,因为这有过分亲热和图谋不轨之嫌。他们还不愿意别人打听他们的政治倾向、工资待遇以及个人的私事。如果初次见面就送礼,法国人会认为你不善交际,甚至认为粗俗。
法国女宾有化妆的习惯,所以一般不欢迎服务员为她们送香巾。法国人在同客人谈话时,总喜欢相互站得近一点,他们认为这样显得更为亲近。他们偏爱公鸡,认为它既有观赏价值和经济价值,还有司晨报晓的功能,因而它可以用作“光明”的象征,并奉为国鸟。他们还非常喜爱鸢尾花,认为它是自己民族的骄傲,是权力的象征、国家的标志,并敬为国花。
法国人在交谈时习惯于用手势来表达或强调自己的意思,但他们的手势与我们的有所不同。如,我们用姆指和食指分开表示“八”,他们则表示“二”;表示“是我”这个概念时,我们指鼻子,他们指胸膛。他们还把姆指朝下表示“坏”和差的意思。
法国人一年到头似乎离不开酒,但贪杯而不过量。一日三餐,除早餐外,顿顿离不开酒。他们习惯于饭前用开胃酒疏通肠胃,饭后借科涅克(白兰地)之类的烈性酒以消食,佐餐时,吃肉类配红葡萄酒,吃鱼虾等海味时配白葡萄酒;玫瑰红葡萄酒系通用型,既可用于吃鱼,也可用于下肉。女士都爱用玫瑰红,以显示自己的口味清淡,不嗜烈物。法国人不仅看菜下酒,什么酒用什么杯子,也很有讲究,法国人讲究虽多,但喝的并不多。三五人一桌的聚会,一瓶10度上下的葡萄酒通常就行。
Romanticism
文艺的基本创作方法之一,与现实主义同为文学艺术上的两大主要思潮。作为创作方法,浪漫主义在反映客观现实上侧重从主观内心世界出发,抒发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常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来塑造形象。浪漫主义的创作倾向由来已久,早在人类的文学艺术处于口头创作时期,一些作品就不同程度地带有浪漫主义的因素和特色。但这时的浪漫主义既未形成思潮,更不是自觉为人们掌握的创作方法。浪漫主义作为一种主要文艺思潮,从18世纪后半叶至19世纪上半叶盛行于欧洲并表现于文化和艺术的各个部门。
浪漫主义运动是法国大革命、欧洲民主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高涨时期的产物。它反映了资产阶级上升时期对个性解放的要求,是政治上对封建领主和基督教会联合统治的反抗,也是文艺上对法国新古典主义的反抗。
启蒙运动在政治上为法国革命作了思想准备,在文艺上也为欧洲各国浪漫主义运动作了思想准备。但是,法国革命胜利后所确立的资产阶级专政和资本主义社会秩序,却宣告了启蒙运动理想的破灭。“和启蒙学者的华美约言比起来,由‘理性的胜利’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竟是一幅令人极度失望的讽刺画。”(恩格斯)席卷欧洲的浪漫主义运动,正是当时社会各阶层对法国革命的后果以及启蒙思想家提出的“理性王国”普遍感到失望的一种反映。
浪漫主义(Romanticism)是十八世纪晚期,十九世纪前半期盛行于法国,他是一个全欧洲性的内容广泛的思想文化运动,但直到20世纪仍余韵不散。法国浪漫主义主要体现在绘画、雕刻、小说和戏剧领域;英国浪漫主义主要体现于诗歌、历史画和风景画领域;德国浪漫主义则在音乐、诗歌和绘画领域皆有体现。
西班牙画家--戈雅(Francisco de Goya ,1746至1828)是一颗耀眼的星辰。
浪漫主义宗旨与“理”相对立,主要特征注重个人感情的表达,形式较少拘束且自由奔放。浪漫主义手法则通过幻想或复古等手段超越现实。法语的浪漫一词意味着感情丰富、多情善感。
浪漫主义作为欧洲文学中的一种文艺思潮,产生于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的资产阶级革命和民族解放运动高涨的年代。它在政治上反对封建专制,在艺术上与古典主义相对立,属于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一种意识形态。
"浪漫主义"这一术语,是由"浪漫的"(Romantic,罗曼蒂克)这个形容词演化而成的。而"浪漫的"这个形容词又是从法国的"罗曼司"(Romatic,即"传奇"或"小说')转化过来的。据现有资料证明,一六五四年英国人才第一次使用"浪漫的"这一词语,大直是"传奇般的"、 "幻想的"、"不真实的",其中明显地包含着贬意的否定性的内涵。到了十八世纪,这个词语才逐渐转变为肯定性的褒义词,它被用来评价作品,并获得"宜人的忧郁"这样一种附加的含义。
十八世纪末年,随着浪漫主义思潮在欧洲文坛的勃兴,浪漫主义这一术语就用得非常流行了,并且在一七九八年法兰酉学别的创作方法的名称。
欧洲的浪漫主义思潮,是在人们对启蒙运动"理性王国"的失望,对资产阶级革命中的"自由、平等、博爱"口号的幻灭和对资本主义社会秩序的不满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当时的现实,正如恩格斯所指出:"和启蒙学者的华美约言比起来,由'理性的胜利'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竟是一幅令人极度失望的讽刺画。"当时的作家都对现实不满,企图寻求解决社会矛盾的途径。但由于作家所持的阶级立场和政治态度不同,因而浪漫主义思潮中就形成两种对立的流派,即积极浪漫主义和消极浪漫主义。前者是进步的潮流,它引导人们向前看,后者属反动的逆流,它引导人们往后看。这种区别,实质上是对当时法国大革命和启蒙运动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响。
积极浪漫主义作家,敢于正视现实,批判社会的黑暗,矛头针对封建贵族,反对资本主义社会中残存的封建因素,同时对资产阶级本身所造成的种种罪恶现象也有所揭露,因而充满反抗、战斗的激情,寄理想于未来,向往新的美好生活,有的赞成空想社会主义。代麦作家有英国的拜伦,雪莱,法国的雨果、乔治-桑,德国的海涅,俄国的昔希金(早期),波兰的密茨凯维支以及匈牙利的裴多菲等等。他们的生活实践和艺术实践,都是同当时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与各国的民族解放运动联系在一起的,大多数作家是这些民族解放运动的积极参加者。
消极浪漫主义者则不然。他们不能正视社会现实的尖锐矛盾,采取消极逃避的态度,他们的思想是同那个被推翻了的封建贵族阶级的思想意识相联系的。他们从对抗资产阶级单命运动出发,反对现状,留恋过去,美化中世纪的宗法制,幻想从古老的封建社会中去寻找精神上的安慰与寄托。消极浪漫主义的出现,。实际上是被打倒的封建贵族阶级没落的思想情绪在文学上的反映。代表作家有德国的史雷格尔兄弟,即奥·史雷格尔和弗·史雷格尔,诺瓦里斯,法国的夏多布里昂,拉马丁、维尼,俄国有茹科夫斯基,英国有华兹华斯、柯勒律治,骚塞,等等。
浪漫主义思潮的兴盛衰落,是由各国历史条件的特点所决定的。作为一种成型的文艺思潮P它首先产生在德国。由于当时德国容克贵族势力猖獗,资产阶级软弱无力,因而消极浪漫主义得势,积极浪漫主义发展迟缓。只有海涅登上文坛之后,积极浪漫主义在德国才有所起色。
法国的浪漫主义思潮,犹如大海的波涛,气势磅礴,蔚为壮观,来势迅猛,激烈异常。它的产生与发展是与封建贵族的复辟和资产阶级的反复辟斗争分不开的。浪漫主义首先从古典主义设置的种种障碍中冲杀出来,历经短兵相接的搏斗,一举获胜。继而在漫浪主义内部角返相争,积极浪漫主义者组织了包括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在内的广泛的统一战线,打败了消极浪漫主义。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以前,消极浪漫主义称王称霸,二十年代末到三十年代初,由于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胜利,积极浪漫主义骤然兴起.并取得了主导的地位。
在俄国,浪漫主义的发展是较迟的。它在十九世纪初期才形成为一种流派。其中积极浪漫主义与俄国十二月党人运动紧密联系在一起,在贵族革命中起过显著的进步作用。代表作家有早期的普希金,雷列耶夫等。
浪漫主义思潮发展得最完备,最规范,最有成就的当推英国。英国的浪漫主义运动与其他国家相比,具有下列一些特色;首先,英国的浪漫主义没有形成大规模的文学运动,它是由少数作家自由活动的形式出现的。其次,英国的浪漫主义源远流长,犹如小河流水,潺潺不断,历时达一百五十年之久。早在十八世纪末,从威廉·布莱克(1757--1827)和农民诗人罗伯特·朋斯(1759--1796)等人的诗篇中,就吐露出浪漫主义的苗头,以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拜伦、雪莱的诗作为高潮,直到十九世纪末维多利亚女王(在位1837--1901)执政的时代,依然还可以从丁尼生、罗伯特·勃朗宁和他的夫人伊丽莎白·巴雷特·勃朗宁等人的诗歌中,看到浪漫主义的余声。再次,英国的浪漫主义明显地分为对立的两大派别。消极浪漫主义先于积极浪漫主义登上文艺舞台,主要代麦是华兹华斯、柯勒律治,骚塞,与之相对立的,就是以拜伦,雪莱、济慈为代表的积极浪漫主义者。
19世纪美利坚合众国浪漫主义作家霍桑的长篇小说。创作于1851年。
小说以两百多年前的殖民地时代的美洲为题材,但揭露的却是19世纪资本主义发展时代美利坚合众国社会典法的残酷、宗教的欺骗和道德的虚伪。主人公海丝特被写成了崇高道德的化身。她不但感化了表里不一的丁梅斯代尔,同时也在感化着充满罪恶的社会。
至于她的丈夫奇林渥斯,小说则把他写成了一个一心只想窥秘复仇的影子式的人物。他在小说中只起情节铺垫的作用。
小说惯用象征手法,人物、情节和语言都颇具主观想象色彩,在描写中又常把人的心理活动和直觉放在首位。因此,它不仅是美利坚合众国浪漫主义小说的代表作,同时也被称作是美利坚合众国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篇。
内容介绍
纳撒尼尔·霍桑生于1804年,是美国19世纪影响最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和心理小说家。长篇小说《红字》是他的代表作。
在十七世纪中叶的一个夏天,一天早晨,一大群波士顿居民拥挤在监狱前的草地上,庄严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牢房门。
随着牢门的打开,一个怀抱三个月大的婴儿的年轻女人缓缓地走到了人群前,在她的胸前佩带着一个鲜红的A 字,耀眼的红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就是海丝特·白兰太太。她由于被认为犯了通奸罪而受到审判,并要永远佩带那个代表着耻辱的红字。
在绞刑台上,面对着总督贝灵汉和约翰·威尔逊牧师的威逼利诱,她以极大的毅力忍受着屈辱,忍受着人性所能承担的一切,而站在她身旁的年轻牧师丁梅斯代尔却流露出一种忧心忡忡、惊慌失措的神色,恰似一个人在人生道路上偏离了方向,感到非常迷惘,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才觉得安然。海丝特·白兰坚定地说:“我永远不会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没有去看威尔逊牧师,而是凝视着那年轻牧师深沉而忧郁的眼睛。“这红字烙得太深了。你是取不下来的。但愿我能在忍受我的痛苦的同时,也忍受住他的痛苦!”海丝特·白兰说。
这时,在人群中,海丝特·白兰看到了一个相貌奇特的男人:矮小苍老,左肩比右肩高,正用着阴晦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个男人就是她失散了两年之久的丈夫齐灵渥斯——一个才智出众、学识渊博的医生。当他发现海丝特·白兰认出了他时,示意她不要声张。在齐灵渥斯的眼里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他要向海丝特·白兰及她的情人复仇,并且他相信一定能够成功。
海丝特·白兰被带回狱中之后,齐灵渥斯以医生的身份见到了她,但海丝特·白兰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且向齐灵渥斯坦言她从他那里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爱情,齐灵渥斯威胁海丝特·白兰不要泄露他们的夫妻关系,他不能遭受一个不忠实女人的丈夫所要蒙受的耻辱,否则,他会让她的情人名誉扫地,毁掉的不仅仅是他的名誉,地位,甚至还有他的灵魂和生命,海丝特·白兰答应了。
海丝特·白兰出狱后,带着自己的女儿小珠儿靠着针线技艺维持着生活,她们离群索居,那鲜红的A 字将屈辱深深烙在了海丝特·白兰的心里。小珠儿长得美丽脱俗,有着倔强的性格和充沛的精力,她和那红字一起闪耀在世人的面前,在那个清教徒的社会里,他们是耻辱的象征,但也只有他们是鲜亮的。
丁梅斯代尔牧师不仅年轻俊美,而且学识渊博,善于辞令,有着极高的秉赋和极深的造诣,在教民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但是,自从海丝特·白兰受审以来,他的健康日趋羸弱,敏感,忧郁与恐慌弥漫了他的整个思绪,他常常夜不成寐的祷告,每逢略受惊恐或是突然遇到什么意外事件时,他的手就会拢在心上,先是一阵红潮,然后便是满面苍白,显得十分苦痛。这一切都让齐灵渥斯看在眼里,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以医生的身份与他形影相随。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珠儿渐渐的长大了,她穿着母亲为她做的红天鹅绒裙衫,奔跑着,跳跃着,象一团小火焰在燃烧,这耀眼的红色使清教徒们觉得孩子是另一种形式的红字,是被赋予了生命的红字!贝灵汉总督和神甫约翰·威尔逊认为小珠儿应该与母亲分开,因为她的母亲是个罪人,没有能力完成使孩子成为清教徒的重任。但是海丝特·白兰坚决不同意。她大声说珠儿是上帝给她的孩子,珠儿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折磨!是珠儿叫她还活在世上!也是珠儿叫她受着惩罚!如果他们夺走珠儿,海丝特·白兰情愿先死给他们看。海丝特·白兰转向丁梅斯代尔牧师,希望他能够发表意见。丁梅斯代尔牧师面色苍白,一只手捂住心口,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深处,在烦恼和忧郁之中还有一个痛苦的天地,他认为珠儿是上帝给海丝特·白兰的孩子,应该听从上帝的安排,如果她能把孩子送上天国,那么孩子也就能把她带到天国,这是上帝神圣的旨意。这样珠儿才没有被带走。
这一切,都被饱经世故的齐灵渥斯看在眼里,他一点点地向丁梅斯代尔牧师内心逼近,齐灵渥斯象观察病人一样去观察他,一方面观察丁梅斯代尔牧师的日常生活,看他怎样在惯有的思路中前进,另一方面观察他被投入另一种道德境界时所表现的形态,他尽量发掘牧师内心的奥秘。随着时间的推移,齐灵渥斯渐渐地走进了丁梅斯代尔牧师的心里,并向他的灵魂深处探进。
一天,丁梅斯代尔牧师正在沉睡,齐灵渥斯走了进来,拨开了他的法衣,终于发现了丁梅斯代尔牧师一直隐藏的秘密——他的胸口上有着和海丝特·白兰一样的红色标记,他欣喜若狂,那是一种狂野的惊奇、欢乐和恐惧的表情!那种骇人的狂喜,绝不仅仅是由眼睛和表情所表达的,甚至是从他整个的丑陋身躯迸发出来,他将两臂伸向天花板,一只脚使劲跺着地面,以这种非同寻常的姿态放纵地表现他的狂喜!当一个宝贵的人类灵魂失去了天国,堕入撒旦的地狱之中时,那魔王知道该如何举动了。
齐灵渥斯精心地实施着他的复仇计划,他利用丁梅斯代尔牧师敏感、富于想象的特点,抓住他的负罪心理,折磨他的心灵,他把自己装扮成可信赖的朋友, 让对方向他吐露一切恐惧、自责、烦恼、懊悔、负罪感,那些向世界隐瞒着的一切内疚,本可以获得世界的博大心胸的怜悯和原谅的,如今却要揭示给他这个内心充满了复仇火焰的人,最最恰如其分地让他得偿复仇之夙债。而此时的丁梅斯代尔牧师对齐灵渥斯却没有任何的怀疑,虽然他总是会感到有一种恶势力在紧紧的盯着自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由于他不把任何人视为可信赖的朋友,故此当敌人实际上已出现时,仍然辨认不出。 就在丁梅斯代尔牧师饱尝肉体上的疾病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摧残的同时,他在圣职上却大放异彩,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公众的景仰更加加重了他的罪恶感,使他的心理不堪重负。
终于,在一天漆黑的夜里,丁梅斯代尔牧师梦游般走到了市场上的绞刑台上,发出一声悲痛的嘶喊。海丝特·白兰和小珠儿刚刚守护着一个人去世,恰巧从这里经过,她看到丁梅斯代尔牧师已处于崩溃的边缘,精神力量已经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一种悔罪感使丁梅斯代尔邀请她们一同登上了绞刑台:“你们母女俩以前已经在这儿站过了,可是我当时没和你们在一起。再上来一次吧,我们三个人一起站着吧!”海丝特·白兰握着孩子的一只手,牧师握着孩子的另一只手,他们共同站在了绞刑台上。就在他这么做的瞬间,似有一般不同于他自己生命的新生命的激越之潮,急流般涌入他的心房,冲过他周身的血管,仿佛那母女俩正把她们生命的温暖传递给他半麻木的身躯,三人构成了一条闭合的电路,此时,天空闪过了一丝亮光,丁梅斯代尔仿佛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字母“A ”。然而,这一切都让跟踪而至的齐灵渥斯看到了,这使得丁梅斯代尔牧师极为恐慌,但是,齐灵渥斯却说丁梅斯代尔先生患了夜游症,并把他带回了家。丁梅斯代尔先生就象一个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人,心中懊丧得发冷,便听凭那医生把自己领走了。
许多年过去了,小珠儿已经七岁了,海丝特·白兰此时所处的地位已同她当初受辱时不完全一样了。如果一个人在大家面前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殊地位,而同时又不干涉任何公共或个人的利益,她就最终会赢得普遍的尊重。海丝特·白兰从来与世无争,只是毫无怨尤地屈从于社会的最不公平的待遇;她也没有因自己的不幸而希冀什么报偿;她同样不依重于人们的同情。于是,在她因犯罪而丧失了权利、被迫独处一隅的这些年月里,大大地赢得了人心。她除了一心一意的打扮小珠儿外,她还尽自己所能去帮助穷人,用宽大的心去包容一切,人们开始不再把那红字看作是罪过的标记,而是当成自那时起的许多善行的象征。
在这几年里,许多人都发生着变化,齐灵渥斯变的更加苍老了,海丝特·白兰原来印象最深的他先前那种聪慧好学的品格,那种平和安详的风度,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窥测的神色,近乎疯狂而又竭力掩饰,而这种掩饰使旁人益发清楚地看出他的阴险。海丝特·白兰请求齐灵渥斯放过丁梅斯代尔牧师,不要再摧残他的灵魂了,但是丁梅斯代尔牧师的痛苦、复仇的快乐已经冲昏了齐灵渥斯的头脑,他决定继续实施自己的阴谋,他要慢慢地折磨丁梅斯代尔牧师,复仇已经成为他生活唯一的目的。海丝特·白兰决定将齐灵渥斯的真实身份告诉丁梅斯代尔。
在一片浓密的森林里,海丝特·白兰见到了丁梅斯代尔,他们互诉衷肠,述说着几年来心底的秘密,他们受着同样的痛苦和煎熬,同样受着良知和道德的啮噬。丁梅斯代尔告诉她,虽然他的胸前没有佩带红字,但是,同样的红字在他的生命里一直燃烧着。此时,海丝特·白兰才意识到牺牲掉牧师的好名声,甚至让他死掉,都比她原先所选择的途径要强得多,她告诉丁梅斯代尔齐灵渥斯就是她的丈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荣誉、地位及生命才隐瞒了这个秘密。阴暗凶猛的眼神瞬间涌上了丁梅斯代尔的脸上,他痛楚的把脸埋在双手之中。海丝特·白兰劝丁梅斯代尔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到一个可以避开齐灵渥斯双眼的地方去,她愿意和他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过去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又何必去留恋呢? 丁梅斯代尔犹豫着,他要么承认是一名罪犯而逃走,要么继续充当一名伪君子而留下,但他的良心已难以从中取得平衡;为了避免死亡和耻辱的危险,以及一个敌人的莫测的诡计,丁梅斯代尔决定出走。
海丝特·白兰的鼓励及对新生活的憧憬,使丁梅斯代尔重新有了生活的勇气和希望。刚好有一艘停泊在港湾的船三天之后就要到英国去,他们决定坐这艘船返回欧洲,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他们每天都被这种新的希望激励着、兴奋着,丁梅斯代尔决定演讲完庆祝说教后就离开。新英格兰的节日如期而至,丁梅斯代尔牧师的演讲也按计划进行着, 海丝特·白兰和小珠儿来到市场,她的脸上有一种前所未见的表情,特殊的不安和兴奋,“再最后看一眼这红字和佩戴红字的人吧!”她想,“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远走高飞了!那深不可测的大海将把你们在她胸前灼烧的标记永远淹没无存!” 这时,那艘准备开往英国船只的船长走了过来,他告诉海丝特·白兰,齐灵渥斯将同他们同行,海丝特·白兰彻底绝望了。
丁梅斯代尔牧师的宣讲取得了空前绝后的最辉煌成功,但随后他变得非常衰弱和苍白,他步履踉跄,内心的负罪感及良心的谴责最终战胜了他出逃的意志,在经过绞刑台的时候,他挣脱齐灵渥斯的羁绊,在海丝特·白兰的搀扶下登上了绞刑台,他拉着珠儿,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在心底埋藏了七年的秘密,他就是小珠儿的父亲,他扯开了法衣的饰带,露出了红字,在众人的惊惧之声中,这个受尽蹂躏的灵魂辞世了。
齐灵渥斯把复仇当作他生活的唯一目的,可是当他胜利后,他扭曲的心灵再也找不到依托,他迅速枯萎了。不到一年,他死了,他把遗产赠给了小珠儿。不久,海丝特·白兰和小珠儿也走了。红字的故事渐渐变成了传说。许多年以后,在大洋的另一边,小珠儿出嫁了,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而海丝特·白兰又回到了波士顿,胸前依旧佩带着那个红字,这里有过她的罪孽,这里有过她的悲伤,这里也还会有她的忏悔。又过了许多年,在一座下陷的老坟附近,又挖了一座新坟。两座坟共用一块墓碑。上面刻着这么一行铭文:
“一片墨黑的土地,一个血红的A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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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他转向刑台,向前伸出双臂。“海丝特,”他说,“过来呀!来,我的小珠儿!”他盯着她们的眼神十分可怖;但其中马上就映出温柔和奇异的胜利的成分。那孩子,以她特有的鸟儿一般的动作,朝他飞去,还搂住了他的双膝。海丝特·白兰似乎被必然的命运所推动,但又违背她的坚强意志,也缓缓向前,只是在她够不到他的地方就站住了。就在此刻,老罗杰·齐灵渥斯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由于他的脸色十分阴暗、十分慌乱、十分邪恶,或许可以说他是从地狱的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想要抓住他的牺牲品,以免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无论如何吧,反正那老人冲到前面,一把抓住了牧师的胳臂。
“疯子,稳住!你要干什么?”他小声说。“挥开那女人!甩开这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不要玷污你的名声,不光彩地毁掉自己!我还能拯救你!你愿意给你神圣的职业蒙受耻辱吗?”“哈,诱惑者啊!我认为你来得太迟了!”牧师畏惧而坚定地对着他的目光,回答说。“你的权力如今已不象以前了!有了上帝的帮助,我现在要逃脱你的羁绊了!”他又一次向戴红字的女人伸出了手。
“海丝特·白兰,”他以令人撕心裂肺的真诚呼叫道,“上帝啊,他是那样的可畏,又是那样的仁慈,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已恩准我——为了我自己沉重的罪孽和悲惨的痛楚——来做七年前我规避的事情,现在过来吧,把你的力量缠绕到我身上吧!你的力量,海丝特;但要让那力量遵从上帝赐于我的意愿的指导!这个遭受委屈的不幸的老人正在竭力反对此事!竭尽他自己的,以及魔鬼的全力!来吧,海丝特,来吧!扶我登上这座刑台吧!”
人群哗然,骚动起来。那些紧靠在牧师身边站着的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万分震惊,对他们目睹的这一切实在不解:既不能接受那显而易见的解释,又想不出别的什么涵义,只好保持沉默,静观上天似乎就要进行的裁决。他们眼睁睁地瞅着牧师靠在海丝特的肩上,由她用臂膀搀扶着走近刑台,跨上台阶;而那个由罪孽而诞生的孩子的小手还在他的手中紧握着。
老罗杰·灵渥斯紧随在后, 象是与这出他们几人一齐参加演出的罪恶和悲伤的戏剧密不可分,因此也就责无旁贷地在闭幕前亮了相。“即使你寻遍全世界,”他阴沉地望着牧师说,“除去这座刑台,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更秘密——高处也罢,低处也罢,使你能够逃脱我了!”“感谢上帝指引我来到了这里!”牧师回答说。
然而他却颤抖着,转向海丝特,眼睛中流露着疑虑的神色,嘴角上也同样明显地带着一丝无力的微笑。“这样做,”他咕哝着说,“比起我们在树林中所梦想的,不是更好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匆匆回答说。“是更好吗?是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死去,还有小珠儿陪着我们!”
“至于你和珠儿,听凭上帝的旨意吧,”牧师说;“而上帝是仁慈的!上帝已经在我眼前表明了他的意愿,我现在就照着去做。海丝特,我已经是个垂死的人了。那就让我赶紧承担起我的耻辱吧!”
丁梅斯代尔牧师先生一边由海丝特·白兰撑持着,一边握着小珠儿的手,转向那些年高望重的统治者;转向他的那些神圣的牧师兄弟;转向在场的黎民百姓——他们的伟大胸怀已经给彻底惊呆了,但仍然泛滥着饱含泪水的同情,因为他们明白,某种深透的人生问题——即使充满了罪孽,也同样充满了极度的痛苦与悔恨——即将展现在他们眼前。 刚刚越过中天的太阳正照着牧师,将他的轮廓分明地勾勒出来,此时他正高高矗立在大地之上,在上帝的法庭的被告栏前,申诉着他的罪过。
“新英格兰的人们!”他的声音高昂、庄严而雄浑,一直越过他们的头顶,但其中始终夹杂着颤抖,有时甚至是尖叫,因为那声音是从痛苦与悔恨的无底深渊中挣扎出来的,“你们这些热爱我的人!——你们这些敬我如神的人!——向这儿看,看看我这个世上的罪人吧!终于!——终于!——我站到了七年之前我就该站立的地方;这儿,是她这个女人,在这可怕的时刻,以她的无力的臂膀,却支撑着我爬上这里,搀扶着我不致扑面跌倒在地!看看吧,海丝特佩戴着的红字!你们一直避之犹恐不及!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肩负多么悲惨的重荷,无论她可能多么巴望能得到安静的休息,这红字总向她周围发散出使人畏惧、令人深恶痛绝的幽光。但是就在你们中间,却站着一个人,他的罪孽和耻辱并不为你们所回避!”
牧师讲到这里,仿佛要留下他的其余的秘密不再揭示了。但他击退了身体的无力,尤其是妄图控制他的内心的软弱。 他甩掉了一切支持,激昂地向前迈了一步,站到了那母女二人之前。“那烙印就在他身上!”他激烈地继续说着,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一切全盘托出了。
“上帝的眼睛在注视着它!天使们一直都在指点着它!魔鬼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时用他那燃烧的手指的触碰来折磨它!但是他却在人们面前狡猾地遮掩着它,神采奕奕地定在你们中间;其实他很悲哀,因为在这个罪孽的世界上人们竟把他看得如此纯洁!——他也很伤心,因为他思念他在天国里的亲属!如今,在他濒死之际,他挺身站在你们面前!他要求你们再看一眼海丝特的红字!他告诉你们,她的红字虽然神秘而可怕,只不过是他胸前所戴的红字的影像而已,而即使他本人的这个红色的耻辱烙印,仍不过是他内心烙印的表象罢了!站在这里的人们,有谁要怀疑上帝对一个罪人的制裁吗?看吧!看看这一个骇人的证据吧!”
他哆哆嗦嗦地猛地扯开法衣前襟的饰带。露出来了!但是要描述这次揭示实在是大不敬。刹那间,惊慌失措的人们的凝视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那可怖的奇迹之上;此时,牧师却面带胜利的红光站在那里,就象一个人在备受煎熬的千钧一发之际却赢得了胜利。随后,他就瘫倒在刑台上了!海丝特撑起他的上半身,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老罗杰·齐灵渥斯跪在他身旁,表情呆滞,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你总算逃过了我!”他一再地重复说。“你总算逃过了我!” “愿上帝饶恕你吧!”牧师说。“你,同样是罪孽深重的!”他从那老人的身上取回了失神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女人和孩子。
“我的小珠儿,” 他有气无力地说——他的脸上泛起甜蜜而温柔的微笑,似是即将沉沉酣睡;甚至,由于卸掉了重荷,他似乎还要和孩子欢蹦乱跳一阵呢——“亲爱的小珠儿,你现在愿意亲亲我吗?那天在那树林里你不肯亲我!可你现在愿意了吧?”
珠儿吻了他的嘴唇。一个符咒给解除了。连她自己都担任了角色的这一伟大的悲剧场面,激起了这狂野的小孩子全部的同情心;当她的泪水滴在她父亲的面颊上时,那泪水如同在发誓:她将在人类的忧喜之中长大成人,她绝不与这世界争斗,而要在这世上作一个妇人。珠儿作为痛苦使者的角色,对她母亲来说,也彻底完成了。
“海丝特,”牧师说,“别了!”“我们难道不能再相会了吗?”她俯下身去,把脸靠近他的脸,悄声说。 “我们难道不能在一起度过我们永恒的生命吗?确确实实,我们已经用这一切悲苦彼此赎救了!你用你那双明亮的垂死的眼睛遥望着永恒!那就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别作声,海丝特,别作声!”他神情肃穆,声音颤抖地说。
“法律,我们破坏了!这里的罪孽,如此可怕地揭示了!——你就只想着这些好了!我怕!我怕啊! 或许是,我们曾一度忘却了我们的上帝,我们曾一度互相冒犯了各自灵魂的尊严,因此,我们希望今后能够重逢,在永恒和纯洁中结为一体,恐怕是徒劳的了。上帝洞察一切;而且仁慈无边!他已经在我所受的折磨中,最充分地证明了他的仁慈。 他让我忍受这胸前灼烧的痛楚!他派遣那边那个阴森可怖的老人来,使那痛楚一直火烧火燎!他把我带到这里,让我在众人面前,死在胜利的耻辱之中!若是这些极度痛苦缺少了一个,我就要永世沉沦了!赞颂他的圣名吧!完成他的意旨吧!别了!”随着这最后一句话出口,牧师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到此时始终保持静默的人们,进出了奇异而低沉的惊惧之声,他们实在还找不出言辞,只是用这种沉沉滚动的声响,伴送着那辞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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